短短十分钟,贺廷钧便出现在天台上。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满眼慌乱惶恐。
傅斯年冷笑着举起手枪,枪口对准贺廷钧。
“站住,别过来,”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贺廷钧的目光却只锁定在我身上,仿佛这世上只剩我一人。
“你要什么条件?”
傅斯年被贺廷钧理直气壮保护我的样子刺激到,咬牙切齿道:“你搞清楚,我才是他的老公。”
贺廷钧秒回:“是前夫。”
傅斯年的表情一瞬间扭曲,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贺廷钧突然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扎进自己的大腿。
鲜血顺着他的裤管流下,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暗红。
“放了晴雅,你要人质的话,可以用我。”
“我受了伤,对你们没有威胁。”
他说得那么平静,好像被刺穿的不是他的腿。
我呜咽着,胶布堵住了我的所有哀求。
“你们倒是情深。”
傅斯年眼珠一转,露出狰狞的笑。
“十亿,不然我就摔死她。”
他自以为报了个天价,可以借此挑拨我们的关系。
贺廷钧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可以。”
几分钟后,傅斯年的手机传来收到转账的提示音。
我的心震惊地停跳了一拍,他竟然真的付了十亿。
夏菲菲的眼神从震惊到嫉妒,再到疯狂,只用了短短几秒。
“凭什么?
凭什么你坐了十年牢我还是比不过你!”
她像一只发疯的野兽向我冲来,想将我推下高楼。
我感到了死亡的气息。
突然,一声枪响。
夏菲菲的手掌顿时血肉模糊,三根手指连着皮肉掉落在地。
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拿起画笔了。
夏菲菲尖叫一声,捂着手在地上打滚。
“啊啊啊啊!”
她撕心裂肺地尖叫,在地上打滚,“你…你竟然为了她伤我?”
傅斯年的笑容像是被打碎又重组,眼中泪水与血丝交织。
“十年前你勾引我时,就该想到今天。”
他扔掉手中的枪,走向我,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珍宝。
“雅晴,我回不了头了。”
他轻声说,冰凉的手指抚过我脸颊。
“我不能没有你,我陪你一起死好不好?”
我透过泪水看着这个曾与我共度十年的男人。
“那瑾瑜怎么办?”
“那种连亲妈都害的畜生,管他死活。”
他的话语彻底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温情。
对上贺廷钧的眼睛,我轻轻眨了眨眼。
下一秒,我猛地转身,一个擒拿手反扭住傅斯年的手臂。
我对着贺廷钧眨眨眼,猛地转身,一个擒拿手反扭住傅斯年的手臂,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欧洲治安不好,我学了很多防身术。
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用上。
子弹破空而来。
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到我脸上。
傅斯年眉心多了一个血洞,眼中的疯狂定格。
他的身体从楼顶直直坠落,如断了线的风筝。
消失在黑暗中。
贺廷钧一瘸一拐地冲到我身边,颤抖的双臂将我紧紧环住。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低声说。
原来他早已报警,狙击手一直埋伏在暗处。
夏菲菲跪在地上,裤子湿了一片,脸上写满惊恐。
远处,警笛声渐近。
她终将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贺廷钧小心翼翼地解开我的束缚,轻声问我:“还好吗?”
我看着他为我流的血,点了点头。
“我们回家。”
他轻声说。
我微笑着,与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