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黎傅念琛的其他类型小说《疯了!新婚夜守寡,疯批亡夫回来了.苏黎傅念琛》,由网络作家“小狸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黎唇角勾了勾:“是啊,认识。”宋嘉眉眼弯了弯,声音甜美:“原来你真的认识傅总啊,真好,我能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苏黎脸上露出笑容:“跟你们一样,在迎接他的时候认识的呀。”她的五官长得很好,一双弯弯如月牙的明眸,挺翘的鼻梁,笑起来的时候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令人惊艳。宋嘉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和嫉妒,笑容变得有些不自在。“呵呵,阿黎,原来你逗我们呢。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们不会勉强你的。”陈西冷哼:“宋嘉,你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人家自认为是豪门千金,高我们一等呢。”“其实呢,就是家里稍微有点钱的土大款而已,就算身上穿着昂贵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她一身的土气。我要是傅二少,简直一分钟都不愿意面对她。”“说够了吗?”苏黎皱了皱眉。耳朵边有...
《疯了!新婚夜守寡,疯批亡夫回来了.苏黎傅念琛》精彩片段
苏黎唇角勾了勾:“是啊,认识。”
宋嘉眉眼弯了弯,声音甜美:“原来你真的认识傅总啊,真好,我能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苏黎脸上露出笑容:“跟你们一样,在迎接他的时候认识的呀。”
她的五官长得很好,一双弯弯如月牙的明眸,挺翘的鼻梁,笑起来的时候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令人惊艳。
宋嘉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和嫉妒,笑容变得有些不自在。
“呵呵,阿黎,原来你逗我们呢。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们不会勉强你的。”
陈西冷哼:“宋嘉,你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人家自认为是豪门千金,高我们一等呢。”
“其实呢,就是家里稍微有点钱的土大款而已,就算身上穿着昂贵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她一身的土气。我要是傅二少,简直一分钟都不愿意面对她。”
“说够了吗?”苏黎皱了皱眉。
耳朵边有一只苍蝇嗡嗡嗡地叫,实在不是什么痛快的事情。
“哼,土包子!”
陈西拽着宋嘉的手,趾高气扬地往外走。
经过苏黎身边的时候,她故意撞了苏黎一下,嘴里毫无诚意地叫道:“哎哟,不是故意的哦。”
随着她那一撞,苏黎手中端着的茶杯,趁机往右边泼,整杯水倒在了陈西的胸前。
“啊!你要烫死我吗?”
女人尖利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苏黎学她露出无辜的表情,摊了摊手:“哎哟,不是故意的哦。”
“苏黎,你就是故意的!你给我等着!”
苏黎将陈西气急败坏的咆哮声甩到身后,转身走出茶水间。
精致的柳眉微微蹙起。
傅靳言可真会给她找麻烦。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男人就像一团迷雾,她猜不透他的想法,更加猜不透他古怪的行为。
难道,他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神秘男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苏黎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望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
如果她偷偷潜入他的办公室,拿走他日常使用的物品,就能成功采集到他的指纹。
只不过,这个计划看似简单,实施起来却很困难。
傅靳言每周只是在龙遨科技待两天,其余时间,他的办公室都是上了锁的。
一周过去了,苏黎已经找机会采集到傅辞舟的指纹,却还是没能采集到傅靳言的指纹。
那个神秘男人也一直没有再出现,她都有些着急了。
又过了几天,苏黎终于等到一个绝佳的机会。
开完部门会议后,她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
从总裁办公室门口经过时,发现秘书不在,她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
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答。
意味着傅靳言不在。
苏黎做贼般快速扫了一眼四周,右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打开一条缝隙,身体快速钻了进去。
办公桌上摆放着电脑、文件夹、笔筒等物。
苏黎想也没想,从笔筒里面抽出傅靳言最常用的那支黑色钢笔,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在做什么?”
傅靳言低沉的嗓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人生头一回偷东西,竟然被当场抓住,苏黎心里紧张到极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说道:“傅总,我是来找你的。”
傅靳言淡漠的视线从她身上划过,随手关上门,迈着修长的腿向她走来。
“找我什么事?”
苏黎绞尽脑汁,现编了一个理由。
“是这样的,上次我脚受伤,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你能不能赏脸?”
说话的时候,她悄悄移动双脚,遮住办公桌上的笔筒。
傅靳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正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才要时不时联络感情……”
苏黎一边说话,一边将口袋里的钢笔掏出来,悄悄往笔筒里面塞。
现在只有她进过办公室,如果傅靳言发现自己惯用的钢笔不见了,说不定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所以,她不得不还回去。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想到了一个更稳妥的方式,来获取他的指纹。
苏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然了,不只是我们两个人,我还打算邀请辞舟、逸之和千羽。就在静园里面,我亲自下厨,你觉得怎么样?”
傅靳言停下脚步,深邃冷冽的双目望着她:“什么时候?”
“周六,或者周日中午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那就周六中午。”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先去工作了。”
傅靳言看着苏黎离开,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电脑键盘上,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监控回放。
片刻后,傅靳言从笔筒里抽出那支黑色钢笔拿在手中,不知想到什么,眸色忽然变得暗沉。
……
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请客吃饭之前,苏黎去了主宅一趟,跟老夫人报备。
老夫人道:“你来傅家,时间也不短了,跟他们几个小的还不熟悉,年轻人在一处交流交流也好,不过——”
她顿了顿,苍老的声音里流露出警告的意味。
“要注意分寸,别让人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不希望苏黎跟她的几个孙子,闹出什么丑闻。
苏黎乖顺点头:“我明白的,奶奶。”
老夫人神情稍微缓和下来,望向窗外明媚的春光。
“他们几兄妹里面,阿琛最顾念家人。每年春天,他都会安排一次全家出游,今年,只怕是没有了吧……”
苏黎低头不语,眼眸深处却泛起涟漪。
傅念琛这个名字,就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算了,不说了……”老夫人疲倦地挥了挥手,“你婆婆今天不太舒服,你上楼去看看她吧。”
苏黎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二楼潘锦如的房间。
潘锦如靠坐在床头,头发梳理得纹丝不乱,精致的妆容遮住了她脸上的病态。
她看到苏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只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床尾没有往前,柔声说道:“妈,听说您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吃过药了没有?”
潘锦如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冷冷道:“如果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舒服很多。”
魅色酒吧。
傅辞舟面色阴沉,就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酒吧经理诚惶诚恐地说道:“抱歉,三少,我们酒吧包厢区域的摄像头今天出了故障,还没来得及检修……”
“你们的摄像头早不坏晚不坏,偏偏今晚就坏了。”
傅辞舟唇边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酒吧经理却看得心惊胆战,将原本就弓着的后背弯得更低。
“三少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
傅辞舟冰冷的目光从经理身上扫过,转头看向自己手下那群保镖。
“好,很好,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让一个女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众人同时低头,脸色微微泛白。
“我不用废物,你们几个,自己回霸叔那里。”
傅辞舟话音刚落,那几个保镖齐齐鞠躬求情。
“三少爷,恳请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回到霸叔那里,他们这群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傅辞舟双手扶在椅背上,俊美矜贵的脸上满是冷漠:“我没有时间调教废物,回霸叔那里,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是!”
几个保镖面如死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傅辞舟视线一转,落在酒吧经理的身上。
经理瞬间神经紧绷,小心翼翼道:“三少,那个女人既然逃到包厢区,应该有人撞见过,我这就让人去挨个包间询问。”
“不用了。”
傅辞舟眸光闪了闪,与偷拍者视线对上的瞬间,他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大致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他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傅辞舟手里捏着一枚微型窃.听.器,眸光晦涩。
“今晚上接近我的人一共有四个,我要你找出是谁把这个东西放进了我的口袋。”
将这个东西放进他口袋里的人,到底是跟她一伙的,还是江南集团那边的人,傅辞舟目前还不清楚。
“是,我一定把人找出来!”
酒吧经理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从监视视频来看,接近傅三少的是四个女人,只要找出她们,一一排查就好。
这间酒吧能够在鱼龙混杂的地方站稳脚跟,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能耐?
从包厢出来之后,吴赫亦步亦趋地跟在傅辞舟身后,心里担忧傅三少一怒之下,将他也炒鱿鱼。
直到两人到了泊车的地方,傅辞舟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让人盯紧,不要引起江南集团的注意。”
“是。”
上车之后,吴赫接了一通电话,转头看坐在后排的傅辞舟,恭敬地开口。
“三少,那件事有结果了。据我们的人调查,在记者和警察赶到满庭芳之前,二少曾经进过包厢。”
傅辞舟眸色暗沉。
看来,傅靳言已经决定要跟自己作对了。
也好,如果没有人抢,得到得太容易,也无趣得很。
事情越热闹越有意思。
傅辞舟唇角微微勾了勾,唇边的笑冷得瘆人。
深夜。
苏黎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她在等待面具男人的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窗户那边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阳台进入了卧室。
当男人朝着床前靠近时,苏黎翻身坐了起来。
男人脚步一顿,似乎没料到她还醒着。
苏黎将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打开,刺眼的灯光射向男人的脸庞。
男人眯了眯眼,却并未躲闪。
苏黎穿上拖鞋走到沙发边坐下,说道:“我们谈一谈吧。”
“谈什么?”
男人身高腿长地走到她对面坐下,挺拔的身躯迎着手电的光芒,周身笼罩着高深莫测的气息。
“你不必再装神弄鬼,我早已经知道你的身份。”苏黎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抹玩味,“然后呢?”
苏黎深吸一口气,直接跟他摊牌。
“我知道你们远洋地产,想要争取老城区改建那个项目。”
“为了竞标成功,你不仅贿赂段天豪父子,贿赂评标委员会,还收买了江南集团内部员工,从而窃取了江南集团的投标方案,我说得对吗?”
男人听到这些,目光平静似乎没有丝毫惊讶,他淡淡开口。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过那些事?”
苏黎声音沉着:“我当然有证据。”
男人随意地点点头:“好啊,拿出来给我瞧瞧。”
“拿出来给你瞧,好让你趁机抢走么?”
苏黎盯着男人脸上的面具,说道:“我们做一个交易。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是,你必须放过我,不要再来骚扰我。”
“听起来还蛮公平的,不过,那些所谓的证据,你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是保留在我这里。”
苏黎不相信男人的人品,她要手中攥着他的把柄,才能安心。
男人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似讽非讽的低笑。
“听起来都是对你有利。如果你反悔,将那些东西曝光出去怎么办?”
苏黎皱了皱眉:“只要你遵守约定不再骚扰我,我会严守秘密。毕竟我们之间的力量不对等,我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男人修长的手指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
苏黎等待着他的答复。
男人突然抬眼看苏黎,薄唇微微一掀,淡淡吐出三个字。
“我拒绝。”
苏黎心里一颤,握紧手指道:“远洋地产爆出这种丑闻,不止你,整个傅家都会受到牵连,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
“在乎啊,不过决定权在你的手里。如果你想让傅家的人更加讨厌你,那你就把那些东西爆出来好了。”
男人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看着他这副混不吝的模样,苏黎一颗心猛然沉了下去。
千算万算,她都没有算到男人竟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丑闻被曝光。
她咬了咬牙,步步紧逼:“贿赂评标委员会,窃取商业机密,可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你连坐牢都不怕?”
男人站起身,挺拔的身躯向她靠近。
苏黎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慌乱中想逃跑,却被他抓住手腕,推倒在沙发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住苏黎的下巴,面具下那双暗沉沉的眸子里藏着浅薄的嘲弄。
“求求你,别这样……”
苏黎做梦都想不到,在她新婚当晚,竟然有一个陌生男人,潜进了她的新房。
男人强劲有力的手掌,掐着她纤细的腰肢,轻易将她揉在自己身下。
苏黎又惊又怕,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惊动到别墅里的人。
她是为了赎罪才嫁进傅家的。
如果被傅家的人发现,有男人进入她的婚房,她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了男人脸上的表情,他幽冷的眼眸染上猩红,声音暗哑地嘲讽道:“有人替你那个死去的丈夫尽夫妻义务,不高兴么?”
“你混蛋!”
苏黎眼睛通红,就像一只被人欺负得太狠的可怜小兔子。
更加让人心痒难耐。
男人眼底攒动着压抑已久的欲念,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第二天清晨,苏黎被冻醒了。
她蜷缩在床头,浑身上下连张薄薄的毯子都没有。
那个男人好像故意在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她忍着全身散架般的酸痛,挣扎着下床。
捡起昨晚反抗时,不小心打翻在地上的遗照。
照片里的男人,仿佛被造物主精心雕刻,俊美非凡。
他是傅家大少傅念琛,也是苏黎的新婚丈夫。
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苏黎驾驶的汽车,不小心撞上傅念琛的车,导致他当场身亡。
傅家对苏黎恨之入骨,逼迫她嫁给傅念琛的牌位赎罪。
苏黎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地嫁了进来。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新婚之夜,被一个神秘男人,当着傅念琛遗照的面夺去了清白。
苏黎抱紧傅念琛的照片,落下眼泪。
昨晚的事,绝对不能声张出去。
傅家的人本来就恨她,如果知道她做了对不起傅念琛的事,即使她是被迫的,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大少夫人,老夫人请您梳洗后到主宅敬茶。”
苏黎立刻抬手擦去眼泪。
用最快的速度,抹去男人留下的痕迹,打理好自己。
然后,她就跟着佣人前往主宅,迎接未知的风暴。
傅家是海城的顶级豪门,在嫁进来前,苏黎就了解过傅家的情况。
知道傅家除了太子爷傅念琛外,还有三位少爷。
昨晚闯进她新房的男人,提前拉断了电闸,脸上还戴着面具。
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但是傅氏庄园里没有年轻的男仆,而且安保十分森严,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闯进来。
所以苏黎怀疑,昨晚那个男人,就是傅家三位少爷当中的一个。
想到很快就要跟那个人面对面,苏黎的心就狠狠地提了起来。
傅念琛居住的庭院名叫静园,离主宅很近。
当苏黎走进主宅大厅的时候,立刻感受到几道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中一道目光,冷如寒冰。
和昨晚那个神秘男人,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苏黎心脏猛地一跳。
顺着那道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敢置信地呢喃出声。
“傅念琛?”
许方山恨不得把儿子脑子撬开,看一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打狗还得看主人,苏黎现在可是傅家的人,谁给你的胆子去招惹她?”
许墨风脸上顶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神色狼狈,再没有平日的俊朗气质。
他实在不想承认,那个被自己抛弃的女人,现在竟然已经变成了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就连傅靳言那样冷戾薄情的人,竟然都护着她。
许太太眼底浮现出一抹恨意:“都怪夏思思那个狐狸精,不但连累你丢脸,还害得我们得罪了傅家!”
许墨风开口替夏思思说好话:“妈,思思也不是故意的。”
“她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到现在你还护着她?”许太太恨铁不成钢。
“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跟那个女人来往!”
许方山也气得脸红脖子粗,直接命令佣人盯紧许墨风,不许他踏出家门半步。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参加苏家的寿宴,好好地给苏黎和你苏叔叔道歉!”
当初自己儿子劈腿,搞得两家联姻破裂,他们一直没给苏家一个交代。
既然苏家得到傅家的看重,那许方山也要趁着这个机会,跟苏家重修旧好。
……
寿宴当天,宾客云集。
就连平时跟苏家没什么交情的人家,也纷纷带着贺礼登门。
无非是听说傅家会赴宴,他们也想趁此机会,跟傅家搭上关系。
苏文杰、杨菲云夫妻二人,笑容满面地站在大厅入口迎接宾客。
许方山看到苏文杰,老远就伸出手:“文杰老弟,恭喜恭喜啊。”
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许墨风。
许墨风连忙上前,献上一个名贵紫檀木盒:“苏叔叔,侄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盒子里装的是价值百万的翡翠观音。
苏文杰知道许家出手这么大方,是在向自己示好,笑呵呵道:“好好,让许兄破费了。许兄,贤侄,里面请。”
大厅里已经有不少宾客,许墨风扫视一眼,并没有看到苏黎。
也就是在这时,佣人跑来说,傅家的车到了。
苏文杰忙到大门口迎接,却只看到傅靳言和傅辞舟从车里出来。
苏文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但转念一想,傅家那可是海城首富,傅念琛去世后,傅靳言就成为了傅氏集团新的继承人,他能出席自己的寿宴,已经够给自己面子了。
于是他笑容很快又恢复如初,快步迎上前。
“二少三少大驾光临,许某真是不胜荣幸啊。”
傅靳言淡淡道:“苏叔叔客气了,今天是您的寿辰,我们兄弟二人祝您松鹤延年,福寿安康。”
“好好,多谢两位贤侄。”
都说傅二少生性淡漠薄情,但在苏文杰面前,倒是很有礼貌,就像普通晚辈一般。
特别是那声苏叔叔,给足了苏文杰面子。
他笑容满面地跟傅靳言和傅辞舟二人寒暄,生怕人家不知道,苏家跟傅家关系亲近似的。
作为亲生女儿的苏黎,反倒被他抛在一边,连一句场面上的关心话都没有。
苏黎眉眼微垂,安安静静站在一旁,长长的睫毛仿佛被染上了一层阴影。
傅靳言幽深的目光从她身上划过,薄唇微掀,打断苏文杰的侃侃而谈。
“苏叔叔,你跟大嫂一定有很多话要谈,我们就不打扰了。”
傅辞舟也早就想从苏文杰的谈话中解脱,笑道:“二哥,那边好像有几位熟人,我们过去打声招呼吧。”
苏文杰只好目送他们离开。
等二人走远,他立刻转身看向苏黎,脸色阴沉。
“让你请你公婆过来,你请的人呢?”
苏黎握紧手指,没有吭声。
苏文杰又道:“还好二少三少给面子,否则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还有,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看见我们在谈话,不知道走远一点?”
“爸,我们这么久没见,你都不问一问,我在傅家过得好不好吗?”
苏文杰语气不耐烦道:“有什么话等宴会结束再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苛待了你。”
听到这话,苏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她早就应该清楚,自从妈妈去世,杨菲云进门,她就变成了家里多余的那一个。
没有人爱她,也没有人会关心她过得好不好。
苏黎眼眶微红,低声道:“爸,祝您生日快乐。”
她快步走出大厅。
却在转角处,撞见了许墨风。
苏黎看都不看他,想从他身边直接跨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苏黎泛红的眼睛:“你哭了?”
苏黎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声音冰冷:“跟你有关系吗?”
她面对他的时候,仿佛浑身竖起尖刺的刺猬。
许墨风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我们就算不能结成夫妻,也还能做朋友,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是她想闹得这么难看吗?
要不是夏思思硬要蹦跶到她面前,她早就把他们当作一个屁给放了。
苏黎冷笑:“我朋友很多,不缺你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永远消失在对方的生活里。”
说完,她拔腿就要离开。
许墨风看着她孤傲清冷的身影,沉着声音开口:“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我和思思在一起的事情怪我。”
苏黎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劈腿就劈腿,别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许墨风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冷嘲热讽,阴沉着脸向她走近:“可是苏黎,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明明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苏黎骤然转身看向他:“我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
许墨风却不想多提。
他一向骄傲,却在她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回想起他看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想到自己付出的真心,被她踩在脚下。
他就觉得是一种耻辱。
所以,他加倍对夏思思好。
他就是要告诉苏黎,他许墨风不是非她不可。
许墨风看苏黎的眼神有些阴沉:“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再装得那么无辜。”
苏黎自认为交往的那两年,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蹙了蹙眉道:“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做什么了?”
苏黎笑了笑:“多谢夸奖,我胃口是挺好的,等下得多点几个菜才行。”
还多点几个菜,怎么不撑死你?
赵曼没好气地说道:“苏小姐,我劝你见好就收,别以为凭着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拿捏住我!”
经过这半天时间,赵曼已经想得很清楚,就算她苏黎当时还存有意识,听到了自己和李静的对话又怎样?
她又没有证据证明,是她们下药害的她。
苏黎露出诧异的表情:“赵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要拿捏你了?我只是觉得跟你投缘,想要请你吃个饭而已。”
说着,苏黎打开手机凑到赵曼身边,仿佛跟好姐妹合影般,开心地比了个耶。
“来,看镜头,笑一笑。”
还没等赵曼反应过来,苏黎已经咔嚓一声拍下一张合照,火速发到朋友圈。
配文:跟新朋友在星空餐厅吃饭,真开心。
然后设置成仅对夏思思可见。
夏思思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正准备出发去许墨风定好的餐厅,跟他一起吃饭。
她看着照片里亲亲热热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赵曼什么时候跟苏黎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她知道苏黎的真实身份,想要巴结苏黎了?
夏思思了解赵曼的为人,知道她跟自己是同类,为了利益什么都愿意做。
那赵曼会不会为了讨好苏黎,把自己给卖了?
夏思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当即拨打赵曼的手机号码,却一直没人接听。
该死的,赵曼那个蠢货,不会真的要出卖自己吧?
不行,她得赶紧过去阻止她!
另一边,赵曼都已经做好被苏黎清算的心理准备了,后者却拉着她咔咔一通拍照。
赵曼被她这番操作搞懵了。
她狐疑地盯着苏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黎无辜地眨了眨眼:“吃饭呐。今晚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跟我客气。”
赵曼根本不信:“这家餐厅很贵的,你会这么好心?”
那晚她们可是毁了她的清白,她应该恨死她们才对。
苏黎优雅地撩了撩长发,故意露出自己手腕上的名贵腕表,笑容十分灿烂。
“多亏了你们那晚对我的帮助,我现在才有资格坐在这里请你吃饭。”
赵曼猛然明白过来。
苏黎这是误打误撞,榜上有钱人了!
难怪这么大方,要请她吃饭。
赵曼盯着苏黎手腕上那块明晃晃的镶钻腕表,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她平时喜欢研究奢侈品,知道这款手表价值三百多万。
三百多万的礼物,说送就送,苏黎榜的那个金主也太豪爽了吧。
这份机缘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赵曼心底就像有一条蛇在拼命翻滚,嫉妒得快要发狂。
苏黎一脸甜蜜:“他啊,可大方了,还说每个月要给我两百万,只要我怀上孩子,就娶我进门。过不了多久,我就是豪门少奶奶了。”
听到这话,赵曼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翻滚的妒意,脱口叫道:“要不是我那晚下药,帮你促成好事,你也不可能攀上有钱人。苏黎,你可不能少了我的好处。”
苏黎唇边扬起笑容:“那是当然,我肯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你打算怎么感谢我?我先说好,别想用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赵曼眼里满满都是贪婪。
苏黎歪了歪头,一副认真思考状:“包包?首饰?高档化妆品?你喜欢哪一个?要不然,还是直接给你二十万现金吧。”
赵曼声音一抖:“多少?”
“二十万太少了吗?那就三十万吧。”
“三,三十万?”
赵曼激动得叫起来,但凡多犹豫一秒,都是对三十万的不尊重。
“就这么说定了!你放心,前晚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败坏你的名声。”
赵曼表情诚恳,心里想的却是,从今以后她就赖上苏黎了。
等苏黎以后真的嫁入豪门,她还能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捞到好处。
苏黎笑眯眯地把玩着手中的手机,说道:“好啊,我相信你。对了,还有思思,下药的主意是她出的吧?我也要好好感谢她才行。”
赵曼立马警觉起来:“你不会也要给夏思思三十万吧?”
苏黎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对啊,思思对我这么好,特地帮我铺路,我当然也要回报她。”
赵曼听到这话直接嗤笑出声,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苏黎。
“天呐,我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你难道看不出来,夏思思很讨厌你吗?你竟然还以为,她给你下药,是为了帮你铺路,哈哈哈,简直太好笑了。”
苏黎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怔怔摇头道:“我不信。”
赵曼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痛快多了,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夏思思是怕你抢走她的男朋友,故意害你,想毁掉你的清白!”
“怎么给你设局,怎么逼你喝加料的酒,都是她在外面的时候,就设计好了的。要不是你运气好,碰到一个多金又负责任的,你就被她给害惨了!”
苏黎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赵曼:“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跟你作对?我和李静,都是听从夏思思的吩咐办事。”
“你与其浪费钱,去感谢一个想要毁掉你的人,还不如把钱都给我,我以后还可以做你的眼线,帮你盯着夏思思,让她以后再也害不成你。”
最后这段话,才是赵曼真正想要说的。
她的胃口已经被苏黎养大了,如果苏黎不给夏思思好处,她一个人就能拿到六十万。
六十万啊,都够她在海城首付一套房子了。
赵曼想到自己即将拥有一笔巨款,就抑制不住地激动,满脸都是兴奋。
不料,下一秒就听到苏黎说道:“我还是不信,我跟思思可是大学四年的朋友,她怎么可能害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赵曼快要被她气死:“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还好我有证据!我现在就让你好好看看她的真面目!”
他是怎么敢的?
在被自己拆穿身份后,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苏黎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傅辞舟,你既然说是误会,那请你解释一下,你胸口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
傅辞舟脸色变了变。
苏黎冷笑:“不敢说了吧?原来你也知道,你做的那些事见不得人。”
看着她浑身竖满尖刺的模样,傅辞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沉着声音说道:“你别误会,我没有乱来,那些痕迹都是一个疯女人留下的。”
疯女人,说的是她吧?
苏黎险些被气笑,双手抱臂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编出什么离谱的话。
傅辞舟知道她不信,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那晚的经历十分荒唐。
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说道:“那晚我有应酬,多喝了几杯,结果碰到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脸色难看地停顿下来。
苏黎冷笑一声,替他接下去:“所以你们俩酒后乱性了?”
一向潇洒倜傥的傅三少,脸色阴沉到极点。
“当然不是。那个疯女人把我当成她的前男友,对着我又抓又咬,还扇了我两耳光。”
看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把假的说得跟真的一般,苏黎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编得可真好。”
要不是那些抓痕是她亲手留下来的,她都要相信他说的鬼话了。
“你不信我?”
傅辞舟眉头紧蹙,伸手拉住苏黎的胳膊,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无情地甩开。
“别碰我,脏!”
苏黎转身就走。
傅辞舟俊美的容颜陡然覆上一层寒霜戾气,抿紧薄唇磨了下后槽牙。
她是第一个,敢嫌弃他的女人。
自从那天早上的谈话不欢而散,苏黎已经一周没见到傅辞舟。
他好像很忙,整天早出晚归,就连夜里也没再出现。
但苏黎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放松。
如果不能抓住傅辞舟的把柄,让他彻底不再骚扰她,她就会一直生活在不安和恐惧当中。
私家侦探张洪成给她发来了这几天偷拍的照片。
里面有傅辞舟跟朋友在酒吧消遣的照片,现场还有漂亮女孩子作陪。
但据张洪成说,傅辞舟虽然玩得很花,却并没有越过红线。
另外,还有傅辞舟在会所里玩台球的照片。
身材挺拔的男人手拿球杆,面无表情地瞄准桌上的台球。
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凝着冷光,即使是透过照片,也能感受到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
这样的傅辞舟,和夜晚戴面具的他形象重叠,令苏黎感觉到十分危险。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张洪成打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苏小姐,我跟踪傅辞舟到了一家叫满庭芳的高档私人会所,他好像是要进去见一个很有背景的人物,只是会所安保森严,我没办法混进去。”
苏黎和张洪成约定好调查十天,这已经是第九天,张洪成好不容易才跟踪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苏黎不想轻易放弃。
她对张洪成说道:“你帮我守在会所外面,我马上过去。”
满庭芳是海城最有名的顶级私人会所,从外观看就是一座精致典雅的江南园林,非达官贵人,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苏黎的车子驶入停车场,刚停好车下来,张洪成就跑了过来。
“苏小姐,傅三少已经在会所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暂时还没出来。”
说着,张洪成递给她一支录音笔:“这支录音笔可以借给你用,我就不跟你进去了。”
按照两人的约定,太过冒险的事,张洪成是不会做的,苏黎也没有强求他,接过录音笔说了声谢谢。
然后转身走向满庭芳。
远处,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注视着苏黎走进满庭芳的大门,随即拨出一通电话。
“傅少,已经查清楚最近跟踪您和三少的人是谁了。”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靳言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手机,长身玉立地站在落地窗前。
几天前,他无意间发现被人跟踪,便让手下的人去调查对方的底细。
然而易霄才开始调查,对方就突然收手,一门心思地只盯着傅辞舟。
易霄在电话里汇报:“那人叫张洪成,是大少夫人雇佣的私家侦探。”
傅靳言眸色骤然变冷。
他这边都能察觉到端倪,老三那边,未必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那个女人还真是不怕死,什么人都敢招惹。
“张洪成跟踪三少到了满庭芳,大少夫人也来了。”
满庭芳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易霄顿了顿说道:“傅少,要不要我跟满庭芳的人打声招呼?”
傅靳言脸色阴沉:“不用管她。”
她不是胆大妄为么,就让她碰碰壁,才会长记性。
另一边。
苏黎刚走进满庭芳极尽奢侈的大厅,就被身着旗袍的前台小姐拦住了。
“女士,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苏黎怔了怔:“会员卡?”
“哪来的土包子,连满庭芳实行会员制都不知道,就敢往里面闯。”
“想混进去找金主呗,就是跑错了地方,这种高档会所,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身后传来刺耳的嘲笑声。
苏黎面色微冷,转身看了过去。
是夏思思跟她的两名同事。
夏思思今天明显精心打扮过,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高奢品牌的最新款连衣裙,脖子上那串蓝宝石项链光彩夺目,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冲苏黎温婉地笑了笑:“苏黎,不好意思,我同事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
她这两名同事,高个子的叫李静,矮个子的叫赵曼。
得知夏思思交往了个豪门大少,二人平时在公司就处处巴结她,奉承她。
这天,她们听说许大少要在满庭芳庆祝生日,便央求着夏思思带她们来见见世面。
夏思思一时虚荣心泛滥,便答应了,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李静是个人精,见夏思思嘴上说得客气,其实并没有怪罪她和赵曼的意思,就猜到她和苏黎不对付。
再看苏黎衣着简单,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却偏偏长着一张令人惊艳的脸。
李静眼里不由流露出几分嫉妒。
她翻了个白眼道:“我又没说错什么,有些人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想要走捷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我当时也是一时心急,奶奶,您消消气,气坏身体,孙儿会心疼的。”
平时疼爱的孙子腆着脸求情,老夫人心头的火气稍稍消减了一些。
“想让我别生气,你们几个不争气的,倒是少做些气我的事情!”
傅辞舟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傅靳言,笑道:“奶奶,我们几个里面,还是有一个争气的。您看二哥,他就从来没做过气你的事情。”
老夫人看到傅靳言那张脸,就不由得想起傅念琛,先是点了点头,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阿琛还在,那该多好……”
孙子辈的孩子里面,也就阿琛知冷知暖,最为贴心。
靳言虽然很优秀,但是性子清冷,与家人的关系比较疏远。
老三辞舟,又是个浪荡不羁的,就像一匹野马,谁也管不住他的心。
老四逸之,虽然被誉为钢琴大师,音乐天才,却太过超脱不问世事。
小五千羽,娇蛮任性,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一提到傅念琛的名字,气氛瞬间变得沉重。
潘锦如目光含恨,死死盯着苏黎。
苏黎柔弱的脊背仿佛被压上千斤重石,她用力握紧手指,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众人的脸色。
傅靳言抬起眼眸,幽深的目光从苏黎身上划过。
“媒体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所有的消息都已经撤掉,等过几天,大家就会遗忘这件事。”
老夫人满意地点头:“靳言,你做事我一直都很放心。”
说完,她又看向苏黎,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苏黎,你一个人住在静园,不太方便。从今晚开始,你就搬到主宅来吧。”
苏黎心里咯噔一声。
她知道,老夫人这是要加强对她的管束。
苏黎握了握手指,顺从地回答:“好的,奶奶。”
回到静园,小姜帮苏黎收拾好行李。
随后,指着墙壁上的婚纱照说道:“大少夫人,这幅婚纱照要搬过去吗?”
婚纱照是傅辞舟送给她的新婚礼物,PS的。
苏黎每次看到它,都觉得讽刺。
她轻叹一声:“别带了。”
又不是真正的婚纱照,带过去只会激起潘锦如跟老夫人的厌恶。
“哦,那大少爷的照片呢?”
“带着。”
主宅,管家黄伯领苏黎乘坐电梯,来到三楼。
打开一间房门,说道:“大少夫人,这就是您的房间,以前大少爷也住在这里,有许多物品也是他留下来的。您要是还需要什么,就跟佣人说。”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房间很大,是套间,有卧室,有客厅,还有书房。
房间里的装潢布置跟静园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个人的喜好。
苏黎将行李箱拖到衣帽间,打算整理自己的衣物。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挂放整齐的男性衣物。
衬衫、西服、还有不少休闲类的服装。
十八岁之前的傅念琛,一直住在这里,他的私人物品也保留得非常完整。
整个房间里,似乎还能嗅到他的气息。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苏黎将自己缩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枕头上淡淡的清香飘入鼻端。
她忽然有种错觉,傅念琛就躺在她的身边。
在她冷的时候,会给予她温暖的怀抱。
在她害怕的时候,会温声安慰。
“念琛,晚安。”
她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枕头,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苏黎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她心脏猛地一缩。
那个神秘男人又出现了。
她快速伸手按床头的开关,啪嗒,房间内依然是一片漆黑。
“这么多次了,还没有学乖?”
慵懒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幽幽响起,让苏黎后背泛起一阵凉意。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一步一步,向着床头靠近。
苏黎紧紧抓住藏在枕头下面的匕首,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掌用力攥着,声音却是镇定的。
“你胆子真大,在这里还敢乱来。”
“为什么不敢?”
男人距离她越来越近,苏黎后背冷汗涔涔,抬头看他。
“你就不怕被老夫人他们发现吗?”
“被发现又怎样?”
他俯身看她,银色的面具,几乎快要贴到她脸上。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脖间,就像阴冷的毒蛇爬过,让她头皮发麻。
“侮辱寡居的大嫂,败坏傅家的名声,老夫人和老太爷,不会放过你的!”
苏黎强忍着心头的厌恶,悄悄握紧匕首,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男人嘴里发出一声轻笑,略显粗粝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寡居的大嫂太寂寞,勾引小叔子,这个新闻更吸引眼球吧?”
苏黎眸光一冷,突然抬手,将匕首刺向他的手臂。
男人动作极快地闪躲,她飞起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这两周,她每天下班后就到俱乐部训练近身搏击,拳脚虽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是敏捷有力。
男人眼中翻腾起怒火,翻身落地,拽住苏黎的脚踝用力一拖。
她就像玩具娃娃般,被他摔倒在了地板上。
她咬着牙挥出匕首,他仅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刀刃。
长腿一伸,结结实实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胆子越来越大了,嗯?”
男人修长的手指滑到她的喉咙上,强烈的窒息感袭来,难受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苏黎咬紧牙关,拼命将匕首往前推。
他突然冷哼一声,手腕一翻从她手中夺走匕首,扔到了角落。
苏黎被他紧紧压制住,就像离开水的鱼,张开嘴急促地喘息。
“有种你就杀了我……”
男人身上的暴戾之气更加强烈,却陡然松开她的脖子。
“杀你,只会弄脏我的手。”
说罢,他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大掌用力撕开了她身上的衣物。
她唇瓣紧闭,别开脸,不愿意面对他炽烈的呼吸。
就当自己被疯狗咬了。
“怎么不说话?”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来,强迫她看着他。
苏黎身体打颤,随着他的动作,后背不停摩擦着地板,火辣辣的疼痛,从脊椎骨蔓延开来。
她咬紧牙关,忍住令人羞耻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别再缩头缩尾了,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
男人哑声讽笑:“哦?你倒是说说看,我是谁?”
“你是……”
对上傅辞舟冷厉的眼神,苏黎手一抖,相机差点落到地上。
傅辞舟阴冷的眼神在苏黎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抬起右手轻轻挥了挥。
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健步如飞地朝着苏黎所在的方向逼近。
苏黎连忙将相机塞到包里面,就往门口跑,不料大门口也矗立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苏黎赶紧转了个方向,往酒吧后面的包厢拐去。
她在前面拼命地跑,后面那两个保镖死命地追。
“站住,别跑!”
眼见背后的身影越来越近,一只手突然伸来,抓住苏黎的胳膊,将她拉到了另外一条岔路口。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快速压上来,将苏黎紧紧抵在走廊的墙壁上,旁边是一盆高大的盆栽。
她的身形刚好半遮半掩。
脚步声匆匆从他们身边经过。
苏黎松了口气,抬头,看到的是傅靳言俊美如玉的脸。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苏黎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男人结实的胸肌。
她顿时面红耳赤。
“你怎么在这里?”
苏黎手掌用力,想将傅靳言推开,不料急促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
“回去看看,只有那里没有检查过!”
那两个保镖竟然又折返了回来。
傅靳言眸光微动,再度将苏黎搂紧,低声道:“不想被发现就乖一点。”
还没等苏黎反应过来,傅靳言已经伸手摘掉了她鼻梁上那副用来伪装的黑框眼镜。
然后,俯首吻上了她的唇。
同时动作利落地将她身上的黑色外套剥落,扔到了地上。
等保镖折返回来,正好看到男人搂着女人激情拥吻的画面。
颀长挺拔的男人,将身材娇小的女人牢牢护在怀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女人裸露的肩膀。
保镖还想多看几眼,男人猛然间转过头来,英俊的脸庞阴沉得可怕,一双锐利的眼眸冷冷地盯着他。
“二,二少爷!”保镖惊呆了。
“还不快滚!”
两个保镖马不停蹄地滚了。
走廊里,安静得可怕。
傅靳言垂眸看向怀中的女人。
她气息紊乱,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柔弱无骨地靠在他的怀里。
为了掩人耳目,她头上戴着一顶假发,脸上还画着浓妆。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吊带,珠圆玉润的肩头暴露在空气里,随着她的呼吸,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那柔软的起伏。
软玉温香抱满怀,男人幽深的眸底滑过浅浅的火光。
“人已经走了。”
苏黎触电般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满是恼怒的薄红。
“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
傅靳言神色清冷:“我帮了你。”
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假戏真做吧。
苏黎咬了咬唇,语气生硬地说道:“麻烦你先转过去一下。”
傅靳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当真转过了身去。
苏黎赶紧从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衬衫,穿到身上。
然后从地上捡起那件黑色外套,黑框眼镜,再摘下头上的假发,将这三样东西,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她现在的装扮跟刚才完全不同,那群保镖应该认不出来了。
苏黎思索着。
冷不防,手腕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抓住。
傅靳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她快速穿过走廊,来到喧闹的前厅。
快要经过吧台,傅靳言高大的身躯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完全将苏黎挡在自己身侧。
“三少爷,我们翻遍了整个酒吧,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一群废物!把酒吧经理找来!”
从吧台经过的时候,苏黎听到傅辞舟冲保镖发脾气,不由得紧张起来。
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他怀中靠去。
苏黎下意识抬头,看到傅靳言英俊如刀凿的侧脸,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袭来,她不由脸颊发烫,想要挣扎。
男人低沉的警告声在耳边响起:“别动。”
为了不被傅辞舟发现,苏黎只能僵硬地靠在他怀里。
从酒吧出来,傅靳言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松开苏黎的手,走到一旁接听电话。
“靳言,你还在酒吧吗?”戚如雪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抱歉呀,让你久等了,再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到。”
傅靳言抬眸看向苏黎,大概是夜风有点凉,她双手抱着胳膊,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
傅靳言眼底浮现出一抹暗色:“如雪,我有点事,要先离开。”
“可是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人家想你了嘛……”戚如雪在电话里撒娇。
傅靳言英俊如玉的面容隐在半明半暗里,看不清楚表情,声音却十分温柔:“乖,听话,下次我再陪你。”
挂断通话,傅靳言走向苏黎。
却不知,电话另一头的戚如雪,此刻正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街头,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们。
纤细的手指,用力攥紧了手机。
戚如雪做梦都没想到,傅靳言有一天,会为了别的女人撒谎骗自己。
他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戚如雪的心就仿佛被尖锐的利爪狠狠撕扯。
他说过,此生只爱她一个的。
她绝对不允许,别的女人将他从她手上抢走。
另一边,傅靳言打开汽车车门,示意苏黎。
“上车。”
苏黎不想上车。
傅靳言也不催促,只是单手扶着车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还是苏黎败下阵来。
坐上车后,傅靳言启动了汽车。
“说吧,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苏黎不自在地往窗户玻璃那边靠了靠:“我是出来玩的。”
“说真话。”
“……我真的是出来玩的。”
傅靳言目光冰冷地瞥向她:“想让我直接把你交给老三?”
苏黎迫于他的威胁,不得不说实话:“……我是跟踪傅辞舟到酒吧的。”
傅靳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然后?”
“然后,我偷拍了几张他的照片,被他发现了,他让那些保镖追着我跑,最后……就遇到你了。”
苏黎说得含糊其辞。
傅靳言却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跟踪傅辞舟,而是用洞悉一切般的眼神看着她。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惹恼了老三,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的话,让苏黎愣住。
看起来,傅辞舟和傅靳言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佣人们说的那么好。
苏黎抿了抿唇,试探地开口:“你们都很恨我吧,恨我害死了你们大哥……”
“是有些恨。”
苏黎心脏猛然跳动:“如果……给你机会,你是不是会报复我?”
傅辞舟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下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会的吧。”
“你会怎么报复?”
傅辞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先让你爱上我,然后再甩掉你,你觉得这样报复怎么样?”
森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传到四肢百骸,傅辞舟高大挺拔的身形,与深夜那个男人重叠到一起。
苏黎浑身颤抖,扬起手臂,用力扇出一巴掌。
啪!
傅辞舟白皙如玉的脸颊,立马印上几道红痕,可见她扇出的那一巴掌有多么用力。
苏黎恶狠狠地盯着他,然后忽然转身,朝着静园飞奔而去。
是他!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一定是傅辞舟!
她又恨又怒,高跟鞋用力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就好像踩在他身上,恨不得将他一脚脚碾碎。
结果高跟鞋崴了一下,她不受控制地往前扑,摔倒在了地上。
连日来的委屈和痛苦,好似都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被打的是我,要哭也应该我哭才对吧。”傅辞舟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黎抬起头,盈满泪水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你装什么傻,玩弄我很有意思吗?你还有什么招数,统统使出来吧!”
傅辞舟微微蹙眉:“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你当真了?”
他蹲下下来,目光与她平视,神色认真。
“苏黎,大哥去世,只是意外,并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恨你,从来没有想过报复你。”
苏黎不信。
他和傅念琛是亲兄弟,傅念琛因她而死,他怎么可能不恨她?
傅辞舟看出她眼中的怀疑,无奈道:“我说真话,你不相信。开玩笑的话,你却偏偏听进了心里。”
“我们几兄弟当中,大哥的脾气最好,心肠也好。他要是看到自己的妻子伤心,也会跟着难受的,所以,不要再哭了……”
傅念琛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扎在苏黎心里。
每次听到别人提起他,多了解他一分,她就越后悔自己当初冲动的行为。
“抱歉,刚刚是我反应太激烈了。我该回去了,晚安。”
不等他回答,苏黎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看着她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傅辞舟皱了皱眉:“你打算就这样走回去?”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脚没事,可以走回去的。”
傅辞舟忽然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苏黎吓了一跳,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真的可以,快点放我下来!”
“别乱动,小心摔下去。”
傅辞舟强行将她扣在自己怀里,迈着大长腿快步前行。
到了静园门口,苏黎坚持要下地。
她不想被静园的佣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傅辞舟看了她一眼,依言将她放下,扶着她走进客厅。
王嫂立刻迎上来:“大少夫人,您的脚怎么了?”
苏黎下意识推开傅辞舟的手:“没事,崴了一下。”
傅辞舟面色微沉:“王嫂,打电话叫陈医生过来。”
“好!”王嫂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座机那边跑。
苏黎连忙叫住她:“不用了,不严重,用冰块敷一下就好了。”
王嫂脚步顿住,一脸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傅辞舟转头看苏黎,神色严肃:“扭伤可大可小,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了,还是让陈医生过来一趟。况且,你脸上的疙瘩也需要处理一下。”
陈医生是傅家的家庭医生,他仔细检查了苏黎的伤势,说是没有伤到骨头,给她抹了消肿的药,又给她留下一盒抗过敏的药。
送走医生,傅辞舟倒来一杯水,送到苏黎手边。
“谢谢。”苏黎服下过敏药,“今天麻烦你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早点休息。”
……
漆黑的房间,安静得可怕。
苏黎僵硬地躺在床上,既紧张又害怕。
她担心那个男人,今晚还会出现。
藏在被子底下的右手,用力握紧匕首,随时警惕着。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确定那个男人不会来了。
她终于平安度过了一个夜晚,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苏黎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她来到车库,打开车门,正要上车,一辆兰博基尼缓缓停靠在她旁边。
傅辞舟不悦的声音传来:“脚扭伤了,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苏黎扶着车门,回头看他:“已经好很多了,有一项任务比较着急,我必须去公司上班。”
傅辞舟眉头轻轻一蹙,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伸手打开车门。
“上车,我送你。”
“不用了——”
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傅辞舟已经抓住她的手腕。
“听话,你脚上的伤还没好,不方便开车。”
最终,苏黎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汽车抵达新科大厦。
苏黎向傅辞舟道了谢,从车里出来。
傅辞舟也下了车,垂眸看了眼她的脚踝:“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去医院,别逞强。”
苏黎笑了笑:“知道了,你快去公司吧,拜拜。”
汽车里,傅靳言靠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移动,处理一些文件。
负责开车的助理齐硕突然说道:“总裁,那边好像是三少爷跟大少奶奶。”
傅靳言指尖一顿,抬头望向窗外。
马路边上,一男一女站得很近,两人说了几句什么,女人转身离开,而男人则远远地凝望着她的背影。
傅靳言的视线随之飘远,落在女人行动不便的脚踝上,深邃的眼眸一片冰冷。
五分钟后。
苏黎提着从星巴克买来的咖啡,快步往公司赶,眼看电梯即将关闭,连忙喊道:“麻烦等一下!”
电梯里面的人并没有理她,电梯门依旧缓缓闭合,苏黎赶紧伸出手挡了一下。
电梯门撞到她的手臂,缓缓开启。
苏黎赶紧走了进去,却没有注意到电梯口有一滩奶渍,顿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向电梯内的男人身上。
手中的咖啡,不偏不倚泼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一时间,万籁俱静。
“对,对不起!”
苏黎连忙抬头道歉,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她整个人都傻了。
苏黎在浴室冲了一个小时热水澡,狠狠搓着身上那一片片暧昧的痕迹,恨不得把自己搓一层皮下来。
然后,她换上长袖长裤,包裹得严严实实,出了门。
捷达私人侦探事务所,是海城比较有名的侦探事务所。
据说这家公司背后有黑白两道的靠山,他们的消息非常灵通。
苏黎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特地将事务所的人,约在咖啡馆见面。
“是苏小姐吧,你好,我是捷达侦探事务所的张洪成。”
“你好,张先生,我今天约你,是想请你帮我调查两个人。”
苏黎从包里掏出两张照片,推到男人面前。
“十天之内,我要他们的具体资料,包括他们做了什么,跟什么人来往……”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他们有违法行为,我希望你能立刻汇报给我。”
张洪成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猜测苏黎大概跟这两人有什么恩怨纠葛,所以调查他们,想要抓住对方把柄。
他道:“明白。不过,价格方面……”
苏黎道:“价格方面好商量,我还需要你们签订一份保密协议。”
“这是当然,我们捷达是讲求信誉的,不会做有损客户的事。”
张洪成一边说,一边拿起照片,只是刚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
“这,这是傅家的人!抱歉,这案子我不能接,傅家我们招惹不起!”
傅家在海城的势力盘根错节,捷达公司就算背后有靠山,也不敢去抓人家的把柄,那无疑是找死。
苏黎早就料到可能是这种局面,于是退让了一步。
“这样吧,你只用负责记录他们两人的日常。包括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如果在监视的过程中,发现他们有非法行为,联系我就行,其他的就不用你们做了。”
不需要他们获取傅家少爷违法的证据,任务难度自然降低了不少。
张洪成犹豫不决,苏黎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万。”
三十万,只用调查十天,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张洪成咬了咬牙:“行,成交。”
两人商谈好,当场签下协议。
张洪成离开前,好心提醒苏黎:“苏小姐,虽然不知道你跟傅家两位少爷有什么恩怨,但是你行事一定要小心,傅家可不是好招惹的。”
“我知道了,谢谢。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小心驶得万年船,苏黎特地开通了一个新号码,与张洪成联络。
希望他能查到一些对她有利的东西。
另一边。
许太太也约了夏思思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许太太上下打量夏思思。
只见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素色长裙,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巴掌大的小脸配上她娇弱无辜的表情,看上去楚楚可怜,的确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难怪自己那缺心眼的儿子,把她当宝贝一样。
竟然因为她一个电话,就什么都丢下不管,跑去陪她,这么多天都不肯回家。
许太太也不跟夏思思啰嗦,开门见山地说道:“许家的大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打掉孩子,离开我儿子,我给你一百万补偿。”
夏思思愣了愣,随即,脸颊染上羞愤的红晕,语气倔强。
“许太太,请你不要羞辱我,我和墨风是真心相爱的。”
她手掌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我爱我们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打掉他。”
许太太对她这套说辞嗤之以鼻:“不愿打掉孩子,你的意思是,你要像你的母亲一样,坚持生下私生子,让他经历一遍你经历过的童年吗?”
夏思思的脸色瞬间惨白。
原来许太太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细。
从小到大,因为没有爸爸,她遭受了无数白眼和谩骂。
就连她的亲妈,也会把生活的艰辛,发泄到她的身上。
揪她的头发,扇她耳光,甚至是将她的脑袋按进水里,骂她野种,扫把星,怎么不去死。
那些噩梦就像枷锁,紧紧缠在她身上,一旦想起,就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时,许太太将一张银行卡递到夏思思的面前,说道:“听说你的家人,前几天还去找过你麻烦,难道你想被他们纠缠一辈子吗?”
夏思思听出许太太的言外之意。
她如果不乖乖离开许墨风,许家有的是办法,让她被亲妈和继父一家缠着吸一辈子血。
夏思思握紧的手指颤了颤,双眼盯着那张银行卡,眼神晦暗不明。
不。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遍自己经历的痛苦。
所以,她一定要嫁给许墨风,成为许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
到时候对付继父一家,还不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夏思思站起身告辞:“许太太,如果您只是想跟我谈这些,那我就恕不奉陪了。”
说完也不管许太太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走出了咖啡厅,眼里满是狰狞。
她将自己的身世隐藏得很好,唯一知情的,就是苏黎。
如果不是苏黎将她的近况告诉她妈,引得她妈到许墨风的住处大吵大闹,她的底细又怎么会被许太太察觉?
都怪苏黎,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晚上,偌大的餐桌上,只有苏黎跟老太爷、老夫人、潘锦如四人用餐。
傅博远和傅辞舟两父子都有应酬。
“大少夫人,这是老夫人特意吩咐厨房熬的人参鸡汤,替您补补身子。”
女仆盛了一碗鸡汤,放到苏黎面前。
苏黎笑了笑:“谢谢奶奶。”
老夫人淡淡道:“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如果不舒服,就去看医生,不要硬扛。年纪轻轻的,身子骨这么差可不行。”
潘锦如皱了皱眉:“以后早点起床锻炼身体,别天天睡到八九点,一脸病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傅家苛待你呢。”
“知道了,妈,我以后会注意的。”
苏黎垂下头,小口小口喝汤。
不管潘锦如抱怨什么,她都毫无怨言地听着。
最后潘锦如自己也觉得无趣,冷哼一声,闭上嘴巴不再吭声。
饭后,苏黎借口身体不太舒服,早早上楼休息,免得潘锦如再看她不顺眼。
或许是白天睡太多了,一直到九点多,苏黎都没有睡意。
她到书房找了一本书,刚看了十多页,一阵高过一阵的敲门声响起。
她随手取过一条披肩套在睡裙外面,打开门一看,傅辞舟浑身酒气,靠在墙壁上。
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提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英俊的面孔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苏黎:“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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