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去城里,不管租房还是买房,都得有族人和村邻写的保书,所以暂时还不能翻脸……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就是方宏盛现在的处境。
都是一家人,也没分家,大家长管钱才是正常的,可方有根先下药后偷钱,这事情本来就做错了。
当然,他也能理解方青禾的委屈,所以也愿意适当偏向她:“青禾,我让你爷爷奶奶把钱交出来,以后这笔钱就归你,谁也抢不走,行不?”
方青禾还没表态,李氏已经急得跳脚:“凭什么把钱给她?
这么多年她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要没家里养着,她早死了,她赚了钱就该回报家里,不然就是黑心肝,白眼狼!
这事儿说破天去我也有理!”
李氏这话便是将偷钱的事情认下了。
方青禾突然暴起,猛地冲过去把李氏撞倒在地,骑到她身上啪啪就是两巴掌:“说我黑心肝是吧,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的黑心肝。”
方宏盛赶紧拉劝架:“青禾,你干什么,赶紧松开你奶奶!”
“这不是我奶奶,我奶奶早死了,所以你们都欺负我!
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带着这俩老东西一起死了算了,好歹给我爹娘谋个出路。”
方青禾死死抱着李氏,手脚并用,没一会儿李氏就被打得鬼哭狼嚎。
方宏盛被闹得脑门疼。
这一家子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住在一起没个消停,不如趁机分开。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有根、兴旺、兴志,赶紧把她们拉开!”
得了吩咐,三人硬着头皮上去拉架。
方青禾不放过机会,趁乱给了方有根好几脚才肯罢休。
等两人分开的时候,李氏脸上青红交错,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被挠开,看着十分凄惨。
再看方青禾,也就头发蓬乱了一些,脸上一丝伤痕也没有,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方宏盛重重叹了口气:“有根,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既然过不到一起去,那就分家吧。”
这话出来,方青禾一家三口的心都蹦到了嗓子,呼吸也放轻了,紧张地看着方有根。
方有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兴旺是老大,怎么能分出去?”
他虽然有五个儿子,但是老二身子弱,老三是手艺人,老四要学做生意,老五…老五不说也罢。
总之这个家里肯定得靠兴旺挑大梁。
方有根的想法虽然没有明说,但方宏盛也看出来了几分。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方宏盛的不悦明晃晃挂在脸上:“老大不是口头说说,你要让他担责任,就要给他相对应的尊重。
之前二十年,你但凡有一次给了兴旺长子应有的待遇,也不会闹成今天这种局面。
有根,你要还把我这个族长看在眼里,就听我一句劝,赶紧分家,保住最后一点父子情,别让孩子恨你。”
最后一句话仿佛重锤敲在方有根的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憋得青筋暴起,嘶哑着嗓子道:“我是他老子!”
似乎这样强调一番,就能维护住他当父亲的威严。
方宏盛知道自己的一番话算是白说了。
他扫视一圈院里的人,目光停留在方青禾身上:“青禾丫头,你跟我来,我跟你说个事。”
方青禾让她爹护着她娘回了房间,这才跟着族长去了院子外面。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站定,方宏盛开门见山:“你是想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