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林风跨上单车，试着蹬了一下。链条有些生涩，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但总归能骑。
他没有沿着大路走，而是拐进旁边的小区。
曾经整洁的小区道路，此刻也满是落叶和垃圾。楼道口黑洞洞的，偶尔传来低沉的嘶吼。
骑单车穿梭在小区内部，比在大路上要隐蔽得多。虽然路况差一些，但能避开一些开阔地带，也更容易绕过障碍。
他凭借记忆，选择了一条相对绕远，但更安全、更隐蔽的路线。
蹬着单车，穿过一个又一个废弃的小区，绕过几条小巷。
半小时后，他已经远离了安全区。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这不是丧尸身上那种腐败的尸臭，而是一种更鲜活、更浓烈的血腥味，仿佛有大量生物在这里被屠宰。
林风的心提了起来。
垃圾处理厂到了。
褪色的招牌在风中摇晃，发出吱嘎的声响。大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那股血腥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林风将单车停在门口隐蔽处，缓缓走进处理厂院内。
院子里堆着一些废弃的设备和垃圾，同样看不到丧尸的踪影。安静得有些诡异。
他没有走通往地下处理区的运输通道。那种地方，光线差，空间封闭，一旦遇到危险，几乎没有退路。而且按照他的推测，如果丧尸聚集在地下，很可能就是通过那个通道下去的。
他记得，处理厂地面上有一个操控室。那是个高大的建筑，里面有巨大的玻璃窗，可以俯瞰整个地下处理区。参观的时候，他就是站在那里，看着机械臂挥舞，传送带运转。
那地方视野开阔，而且有玻璃隔绝，相对安全。
他循着记忆，找到了操控室大楼。
大楼的玻璃窗大部分都碎了，露出黑洞洞的窟窿。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大楼。一楼是办公区，桌椅凌乱，文件散落一地。同样没有丧尸。
安静得可怕。
他沿着楼梯往上走，脚步很轻。
越往上走，那种机械的喘息声就越清晰。那不是一两只丧尸的声音，而是大量丧尸聚集在一起发出的那种低沉、单调的嘶吼和喘息。
声音从地下传来，通过建筑结构传导上来，显得沉闷而压抑。
他走到顶楼，找到了操控室的大门。
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军刀，慢慢推开了门。
一股更加浓郁的腐臭和血腥味混合着热浪扑面而来。
操控室内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透过破碎玻璃射进来的微弱光线。
他打开强光手电，光柱瞬间撕裂了黑暗。
他没有先去照里面，而是将光束投向了面前那扇巨大的玻璃窗。
透过玻璃，手电光线照射到了下方广阔的地下空间。
下一秒，林风愣在了原地。
手电筒的光柱，也凝固在了半空。
他看到了。
那地下深渊里的景象。
手电筒的光柱凝固在半空。林风的呼吸也仿佛凝固了。
那地下深渊里，挤满了丧尸。成百上千，不，可能是好几千。
它们密密麻麻地堆叠着，像潮水一样涌动，将巨大的地下空间填得满满当当。它们不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在围着什么东西。
光柱下移，落在了丧尸群中心。那里有几个巨大的、泛着诡异光泽的卵状物体。它们呈不规则的椭圆形，表面布满脉络，仿佛有生命在其中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