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咬伤，也不是抓伤。
林风松了口气，但当他的目光落在苏晓涵的下半身时，眉头再次紧锁。裤子上的污渍，无声地诉说着昨夜她所经历的恐惧。
“发生什么了？”林风的声音有些沙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和愤怒。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晓涵抱到那张唯一的小床上，尽量让她的姿势舒服一些。她睡得很沉，即使被移动，也只是发出一声轻微的呓语，没有醒来。
林风找到剩下的干净水和布，先帮她仔细清理了脸上的伤口和血迹。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她被弄脏的衣裤。她的身体有些清瘦，但曲线依然熟悉。林风快速检查了一遍，确认她身上除了脸颊那道小伤口外，再没有其他新的伤痕。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套还算干净的T恤和运动裤，动作轻柔地帮她换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到腹中空空如也。他从角落里找出昨晚剩下的饼干和水，默默地吃着，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昨晚，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那个破碎的窗口，眼神冰冷。
吃完东西，林风拿起一把军刀，先仔细检查了宿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潜藏的危险。然后，他推开房门，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楼道。宿舍楼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普通丧尸漫无目的的嘶吼。阳光从楼道尽头的窗户照射进来，驱散了些许阴霾，却也照亮了满地的狼藉和干涸的血迹。
林风回到隔间，看着依旧熟睡的苏晓涵。她紧蹙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有完全舒展开。
“等你醒来，一定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林风轻声说道。
现在，他需要思考接下来的路。这栋宿舍楼，这个所谓的安全区，已经彻底不安全了。物资迟早会耗尽，更何况垃圾处理厂那个方向，还有源源不断的夜魔和变异体。连续几天发生的剧变，让林风的思维也有些停滞。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算了。
不想了。
等苏晓涵醒来，和她一起商量。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更容易找到方向。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苏晓涵才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昨夜那恐怖的一幕再次浮现。
“啊！”她失声尖叫，猛地坐起身，浑身颤抖。
“晓涵！别怕，是我！”林风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苏晓涵的身体僵硬冰冷，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和声音，她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死死地抓住林风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林风……林风……”她声音哽咽，语无伦次，“夜魔……夜魔进来了……它就在我面前……”
“我知道，我知道，都过去了。”林风紧紧抱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体温和心跳，“没事了，你安全了。”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林风捧起她的脸，看着她布满恐惧和泪痕的眼睛，没有丝毫犹豫，低头吻了下去。
一个带着安抚和怜惜的吻，温柔而坚定。
苏晓涵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倒在林风怀里。他的唇温暖而真实，驱散了她心中残存的冰冷和恐惧。
她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真实地活着。
许久，唇分。
苏晓涵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眼神也恢复了些许清明。她靠在林风怀里，将昨晚夜魔破窗而入，在她面前徘徊，最后被窗外异响引走的惊魂一刻，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