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鸟嘴面具下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洞悉人心的锐利:“或者说,管家大人是怕……我真的治好了自己,从而证明了这古堡之中,确实存在某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管家脸色一沉,死死盯着林夜,似乎想从他脸上那个滑稽的面具后看出些什么。半晌,他才冷冷开口:“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他转向那两个还愣在一旁的壮汉,“你们两个,去取他要的东西来!看好他,若是他敢耍什么花样……”
“是,管家大人!”两个壮汉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应声退下。
管家最后深深地看了林夜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既有怀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然后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房间内,只剩下林夜一人。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第一步,成了。接下来,就是一场豪赌。他不仅要“治好”自己,还要借此机会,在这血色古堡中,撕开一道属于他的口子。
“放血疗法……呵,本君倒要看看,是我先被放干,还是这古堡的秘密先被我掏空。”林夜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带着三分戏谑、七分狠戾的笑容。
不多时,两名壮汉便捧着林夜所需的物品返回。
“医生,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那个瘦些的汉子放下一个木盘,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林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目光却牢牢锁定在盘中物品上——一把保养得当的手术刀,几条干净的麻布条,还有一瓶散发着浓烈酒精气息的琥珀色液体。
“你们可以退下了。”他头也不抬,语气淡然而疏离。
“这……管家大人吩咐我们看着您。”横肉男子犹豫道。
林夜缓缓抬头,那副鸟嘴面具在昏暗的烛光下投下诡异的阴影:“你们想看我赤身裸体,割开自己的血管吗?”
两个壮汉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
“没有,绝对没有!”瘦汉子慌忙摆手。
“那就退下。”林夜的声音低沉而坚决,“或者,你们想亲自体验一下放血疗法的效果?我注意到你右肩有点僵硬,或许是黑胆汁堆积过多……”
“不、不必了!”横肉男连连后退,拉着同伴往门口撤,“我们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您喊一声!”
房门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林夜透过面具,望着那扇木门,嘴角浮现出一丝冰冷的微笑。
他迅速行动起来,将木盘中的物品一一检查。手术刀锋利异常,足以轻易划开皮肤;麻布条干净整洁,可以充当绷带;至于那瓶烈酒——林夜拔开木塞,闻了闻,是上好的白兰地。
“还算有些眼力。”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胸前的绷带,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创面已经发黑,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一条条暗色的血管向四周蔓延,宛如某种寄生的藤蔓。
林夜深吸一口气,脑海中调动起瘟疫医生阿尔杰的全部医术知识。尽管这些知识在现代医学看来荒谬至极,但其中确实包含一些真知灼见——比如用酒精消毒,以及某些草药的活性成分确实有医疗价值。
他倒出一些白兰地,浸湿麻布,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尖锐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但他没有停下。
“腐败之血……”林夜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些青紫色的血管,“看来是某种魔性毒素,专门侵蚀血液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