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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已随流年远全文

认真的雪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京港,海华夜宴上。“鹿见欢,不过才一晚上,你怎么就不行了?以前不是挺能做吗?”谢松砚倚靠在游轮最豪华的座椅上,轻敲手指。台上,鹿见欢衣不蔽体,无数男人们为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相争:“昨晚老子那么卖力,这孩子肯定是我的!”“明明是我的,我他妈开了好几炮!”“......”换做从前,鹿见欢总会勾着红唇,饶有兴趣地望着谢松砚,“是谁的你不一清二楚么?昨晚直播没看?”谢松砚每次都被她气得不轻,“鹿见欢,你怎么这么恶心?”可这次,鹿见欢却什么表情都没有。“......谢松砚,我不想再和你争来争去了,我们——”她望着谢松砚,从喉间艰难挤出几个字。“做对正常的夫妻,好不好?”圈里人人皆知,鹿见欢和谢松砚从小不对付。谢松砚上台演讲,鹿见欢就扒他裤子,让...

主角:谢松砚京港   更新:2025-05-29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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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松砚京港的女频言情小说《故人已随流年远全文》,由网络作家“认真的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港,海华夜宴上。“鹿见欢,不过才一晚上,你怎么就不行了?以前不是挺能做吗?”谢松砚倚靠在游轮最豪华的座椅上,轻敲手指。台上,鹿见欢衣不蔽体,无数男人们为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相争:“昨晚老子那么卖力,这孩子肯定是我的!”“明明是我的,我他妈开了好几炮!”“......”换做从前,鹿见欢总会勾着红唇,饶有兴趣地望着谢松砚,“是谁的你不一清二楚么?昨晚直播没看?”谢松砚每次都被她气得不轻,“鹿见欢,你怎么这么恶心?”可这次,鹿见欢却什么表情都没有。“......谢松砚,我不想再和你争来争去了,我们——”她望着谢松砚,从喉间艰难挤出几个字。“做对正常的夫妻,好不好?”圈里人人皆知,鹿见欢和谢松砚从小不对付。谢松砚上台演讲,鹿见欢就扒他裤子,让...

《故人已随流年远全文》精彩片段




京港,海华夜宴上。

“鹿见欢,不过才一晚上,你怎么就不行了?以前不是挺能做吗?”谢松砚倚靠在游轮最豪华的座椅上,轻敲手指。

台上,鹿见欢衣不蔽体,无数男人们为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相争:

“昨晚老子那么卖力,这孩子肯定是我的!”

“明明是我的,我他妈开了好几炮!”

“......”

换做从前,鹿见欢总会勾着红唇,饶有兴趣地望着谢松砚,“是谁的你不一清二楚么?昨晚直播没看?”

谢松砚每次都被她气得不轻,“鹿见欢,你怎么这么恶心?”

可这次,鹿见欢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谢松砚,我不想再和你争来争去了,我们——”她望着谢松砚,从喉间艰难挤出几个字。

“做对正常的夫妻,好不好?”

圈里人人皆知,鹿见欢和谢松砚从小不对付。

谢松砚上台演讲,鹿见欢就扒他裤子,让他成为全校的笑话。

鹿见欢泡温泉,谢松砚就偷走她衣服,让她半果着出门。

俩人就这样斗了十几年。

直到那晚,谢松砚姿态散漫地倚靠在后座,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我们结婚吧。”

鹿见欢浑身僵住,她压抑住乱跳的心脏,故作随意道,“好啊。”

结婚当晚,鹿见欢扯着谢松砚的衣领醉醺醺质问,“谢松砚,你该不会暗恋我吧?不然为什么和我结婚?”

谢松砚蹙眉,甩开了她的手,“鹿见欢,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别对我说这么恶心的话!”

后来,谢松砚再没碰过鹿见欢。

可鹿见欢不在意啊,她一天换一个男人,海出了圈。

谢松砚也捏着鹿家养女鹿北茉的照片,偷偷撸藏硅胶娃娃。

鹿见欢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不久前,医生给她下了病危书,她才知道——

自己患了癌,快死了。

“正常夫妻?鹿见欢,你发病了吧?你每天男人都不重样,怎么现在突然想着找我,那些男人不够你玩?”谢松砚嗤笑了下,冷眸里透着轻傲。

鹿见欢苍白的脸,扯出了一丝笑。

她就知道,他不会答应她。

“明天鹿北茉过生日,你来不来?”鹿见欢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来。”谢松砚明显僵了下,随即毫不犹豫出声答应。

那个来字犹如一根尖刺,狠狠扎在了鹿见欢心上。

结婚后,她和谢松砚互不干扰。

他却有意无意关心她的妹妹,也就是鹿家的养女——鹿北茉。

鹿北茉仗着这份偏心,对鹿见欢做尽坏事。

她盗了她熬夜写的音乐稿,却哭着说是她陷害的。

她烧毁了她亲手种的稀品紫檀,却红着眼睛说是不小心。

而每一次,谢松砚都会皱着眉说:

“鹿见欢,就因为茉茉是捡的,你就要欺负她吗!”

谢松砚也会用指腹拂过鹿北茉眼角的泪花,温声开口:

“茉茉,少和那种人计较,她不配做你的姐姐!”

思绪回笼,鹿见欢才望向台下冷冷的谢松砚,淡淡道:

“那你陪我做一天夫妻。”

谢松砚蹙了蹙眉,心里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敷衍地吐出几个字,“随你。”

说完这句话,谢松砚没有一丝眷恋地离开了。

他刚走,台上的鹿见欢就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她喊来服务员,“医......院。”

只落下两个字,鹿见欢就意识模糊,往后重重一倒!




鹿见欢醒来时,病房前空空如也。

她眸色略淡,打开手机,涌出数百条男人的短信。

姐姐,说好今晚陪我的,怎么不接我电话?

欢姐,夜色会所来了好几个帅男模,这类型你包喜欢!

鹿见欢指尖泛白,一口气拉黑掉,删完后,消息列表只躺着孤零零的一人——

谢松砚。

“鹿小姐,等做完这次化疗,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吧。”门口走来一个护士,轻声望向她开口。

鹿见欢点头应下,伸手去拿不远处的水,却牵扯到了针管,“嘶——”

“鹿小姐,你先生呢?怎么从没见过他来照顾你?”护士连忙扶她,嘟囔道。

鹿见欢心中一刺。

除了她的好友沈青烟,没人任何人知道她的病。

化疗结束后,鹿见欢面色惨白,她坐在孤零零的楼道间,拨通谢松砚的号码。

十几个电话过去了,谢松砚却一个都没接。

鹿见欢仰头轻笑,曾经她总以为只要他们的婚姻在,哪怕谢松砚再讨厌她,也终究会日久生情。

可现在,她好像等不起了。

次日,鹿见欢画了个浓妆,盖过憔悴的面容。

“鹿见欢,你画这么丑的妆,想丑死谁?”谢松砚冷眼望向她,语气里的厌恶几乎溢出。

鹿见欢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谢松砚轻嗤一声,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恶心。

迈巴赫停在了一所高奢的宴会厅前,谢松砚一把拽过鹿见欢的手,往里面带。

“你干什么?”鹿见欢身体一僵。

谢松砚轻嗤一声,“怎么了,不是你说要和我做夫妻,现在拉一下手都这么抗拒?”

手腕的痛感让鹿见欢额头直冒冷汗,她甩了甩,却没能松开。

周围的人望着这一幕,瞬间哑了口。

“他们俩今天抽风了?居然还牵上了手!”

“一定不是鹿见欢主动,她每天撩这么多男人,怎么会对谢松砚有意思?”

宴会中旬时,鹿北茉身着一套精致高奢公主裙,一蹦一跳走上高台。

这时,她突然尖叫一声,“啊......”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谢松砚甩开鹿见欢的手,冲上台扶住崴脚的鹿北茉,“疼不疼?”

“不疼......”鹿北茉红着眼,委委屈屈。

鹿见欢却撞到了尖锐的桌角,刚化疗过的伤口顿时鲜血直流。

她咬着牙,望着台上那道焦急的身影,心底划过一阵酸涩。

“见欢姐姐,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摔跤了?”鹿北茉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她语气透着嗤笑。

“我来扶你呀,姐姐。”

鹿北茉的指尖狠狠掐进鹿见欢肉里,反复碾压!

“啊——”鹿见欢忍痛呼出,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在鹿北茉脸上落下一巴掌。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一双手冰冷推开她,谢松砚紧紧护在鹿北茉面前,“鹿见欢,你太过分了!今天茉茉好不容易过次生日,你非要她在所有人面前出糗才开心吗?!”

一字一句犹如利刃般,刺入了鹿见欢的心脏。

“谢松砚,你怎么不去看看监控?”她扯着苍白的唇角,气若游丝。

“姐夫,不要生姐姐的气了......”鹿北茉轻咬着唇,透出一丝委屈,“我都习惯了,多这一次,也没有关系的。”

谢松砚心都软了,他语气温柔得不行:

“茉茉,那怎么行呢?你今天可是寿星。”

“她不给你过,我给你过。”众目睽睽下,他牵着鹿北茉的手离开。

所有人都看向鹿见欢,以为她会挽留。

可鹿见欢只是淡淡收回视线,与谢松砚背道而行,他不珍惜,她也从不强求。




生日宴没了寿星,周围的人逐渐散掉。

不少公子哥望见这一幕,前来搭讪鹿见欢,“老公不理你,今晚跟哥睡啊?”

“滚。”鹿见欢张着红唇,从喉间艰难吐出一个字。

“啧,平常和我们玩那么花,今天怎么了?想玩欲擒故纵啊?”他们嗤笑一声,抓住了鹿见欢的手,往怀里带。

有人拍下这一幕,发给了谢松砚。

收到消息的这一刻,谢松砚却想起刚刚鹿见欢憔悴的模样,罕见地打开了手机。

仅一秒,他就冷着脸丢了手机——

真是可笑,他刚刚怎么会想着关心鹿见欢?一日夫妻?恐怕也就是鹿见欢新玩的手段罢了!

鹿见欢的肩带被人扯掉,滑落了大半。

皙白肌肤上立刻露出那道可怖的化疗针口。

“这是什么?鹿见欢,你得脏病了?”公子哥们恶心地踹开她,骂骂咧咧离开。

泥泞的灌木丛间,鹿见欢咬着牙,将被扯烂的衣服往上拉,遮住了关键部位。

十分钟后,沈青烟红着眼赶来,一把抱住她。

“你是不是傻?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要缠着一个只爱鹿北茉的男人?!”

鹿见欢一脸惨白,“斗了那么多年了,我只想趁着最后的期限,放下以前的倔强,好好爱他一次。”

小时候没人教她,怎么去表白爱人。

她只是眼睁睁望着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远去。

话落,鹿见欢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沈青烟送她去了医院,陪着病床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才依依不舍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鹿见欢才醒来。

夜晚,她望着以前最爱吃的饭,干呕起来。

整整三天,鹿见欢吊着个水,颗粒未进,她望着镜子前枯瘦的脸颊,一时之间竟愣住——

这真是她吗?

鹿见欢不禁一笑,像往常一样做完化疗离开,走到门口时,却被一个黑色口袋套住了头!

“啊——”她尖叫一声,被人拍晕过去。

面包车一路颠簸,停在了某个偏僻工厂。

“开始扇吧。”谢松砚冷冷开口。

手下的人立刻抬起手,在鹿见欢脸上落下一道道鲜红的巴掌!

“啪——”

第一下。

第二下。

直到第三下。

鹿见欢终于被扇得睁开眼,可面前却一片漆黑。

麻袋上裹挟着不知是血还是泪的液体,黏在了她脸上,“呜——”

下一秒,第四个巴掌落下!

鹿见欢痛哼出声,声音一下子传到麻袋外。

“她......她好像醒了。”那人抬着手犹豫,直到一道熟悉的响起——

“继续。”

鹿见欢如坠冰窟,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松砚?!

她含着血,自嘲一笑,咬牙忍痛迎来下一个巴掌。

直到第99个巴掌落下,那人终于停手了,“把她送去医院,用最好的资源照顾。”

谢松砚望向地上渗血的麻袋,用丝布擦了擦手,转身离开。

麻袋内,鹿见欢的脸被扇到红肿充血,她笑得肆意——

当初只不过是扇了鹿北茉一个巴掌,谢松砚就要替她还99个巴掌吗?

他真是好狠的心啊。

临近深夜,鹿见欢才被人从手术室推出。

“鹿小姐,你确定......这次不做化疗了吗?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肯定能活得更久!”护士语气惊讶。

“嗯,不想做了。”鹿见欢望着天花板,静静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袭来睡意。

醒来时,沈青烟正拉着她的手,语气焦急又心疼,“欢欢,谁扇的你?!你好好的,为什么不做化疗了?”

“......谢松砚扇的。”鹿见欢淡淡开口。

想了想,她又释怀地笑道,“不做,是因为不重要了。”

仅仅一夜,足以让鹿见欢彻底心死。

这时,门被人猛地推开。

“鹿见欢,你有病?住院这种严重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和我说?”谢松砚冲进病房,少见地关心道。

“以前有哪次和你说过吗?”鹿见欢扯了一下嘴角,直直望向谢松砚。

不知为什么,他心虚地躲开了。

“你不是想和我做一日夫妻么?我答应你还不行?”谢松砚语气终于放软,却依旧犹如施舍般。

“不用了。”鹿见欢荒唐一笑。

这时,门后冒出一个头,“见欢姐姐,听说你住院啦?我给你带了水果!”

鹿北茉露出一个单纯无辜的笑,把提前剥好的芒果送进鹿见欢口中。

“呕——”鹿见欢蹙着眉,直接吐了。

得了癌,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更别说是能让她过敏的芒果了。

“对不起对不起!”鹿北茉手忙脚乱地擦着芒果,眼圈却止不住的红,“我真不知道你不想吃我送的......”

鹿见欢自嘲一笑,和鹿北茉做了十七年的姐妹,她能不知道过敏吗?

果然,谢松砚再次皱眉,拍掉鹿北茉手上的芒果。

“不许碰,脏。”

脏......

那个字犹如一道尖刺,狠狠刺进鹿见欢心中。

“谢松砚,你怎么能这样对欢欢!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沈青烟声音哽咽,却被突然打断。

“烟烟,不许说了。”鹿见欢鼻尖一涩。

“鹿见欢,前几天还说要和我玩一日夫妻,这次又想玩什么游戏?啧,扮演一个绝症患者么?”谢松砚嗤笑道,眼底满是不屑。

他不知道,鹿见欢这次,是真得绝症了。

“对啊,被你发现了。”鹿见欢抬眼,艰难扯起一抹笑。

“难看死了,鹿见欢,你别对着我笑。”谢松砚眼底染上厌恶,冷冷开口。

鹿见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颤抖地指着门口,望着谢松砚一字一句:

“滚出去——”

那一刻,病房里不知安静了多久,谢松砚才咬着牙笑,“好,这是你让我走的。”

走之前,他把一直攥着的金绒盒子砸在地上!

病房里终于安静了。

沈青烟却惊讶着捡起,“天哪,见欢,这不是你求了很久都没买到的鲸宝丽项链吗?这事圈子里没几个人知道,他......怎么会买?”

鹿见欢内心毫无波澜,“哦,扔了吧,他送的我就不喜欢了。”

“你骗人,你明明在意他呢。”沈青烟懒得戳破她的口是心非,强硬地把项链塞进了她手里。

“你一个人好好待着,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她离开了。

而鹿见欢望着手中的项链,自嘲一笑。

最后,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

谢松砚,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到了夜晚,门被人推开一条缝。

谢松砚站在门口,望着鹿见欢,“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他又冷笑道,“外面在打雷,你以前就怕得要死,现在不哭了?”

还是没有回应。

他以为是鹿见欢睡了,直到走上去,撞上了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里。

那一刻,谢松洋罕见的,什么话都没说。

静静坐在窗前,守了鹿见欢一整夜。




次日,鹿见欢出了院,谢松砚追上来,“你有病?老子守了你一整夜,你连句谢谢都不说就丢下了我?”

他好像忘了,鹿见欢是因为他才住院。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松砚?”鹿见欢蹙眉,语气不耐。

西服下,谢松砚的手紧攥着袖口,沉默良久,才从喉间挤出一句——

“上次欠你的一日夫妻,今天还你,行了行?”

这次,鹿见欢没同意,也没拒绝。

任由谢松砚拉着走。

车停在了一家婚纱店,鹿见欢心却一僵,自己的遗愿清单上,正好有这一项。

“你......要带我去拍?”鹿见欢有些发愣,语气放软。

“废话。”谢松砚冷着脸,小心翼翼拉住了她的手腕,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竟瘦了这么多......

“鹿见欢,你脑子进水?这么瘦减什么肥?”

鹿见欢心中酸涩,轻声道了句,“因为......我快死了。”

只是这句话,被一道欢快的声音淹没。

“松砚哥!”鹿北茉身着一套雪白的纱裙,歪着头望向谢松砚。

“嗯呐,走吧。”

二人并肩而走,比起鹿见欢,俨然更像一对夫妻。

鹿见欢讥讽一笑,脚步停住。

从小到大,鹿北茉没有一天不与她抢。

鹿见欢母亲去世后第一天,父亲把鹿北茉领进家,腾出了家里最好的房间,还义正言辞:

“见欢,她是爸爸捡到的养女,名为鹿北茉。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妹妹。”

鹿北茉扎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望着鹿见欢。

第二天,她却笑着摔碎了母亲留给鹿见欢唯一的遗物,“姐姐,你该不会介意吧?”

鹿见欢红着眼,往她脸上砸了一拳。

父亲正好撞见这一幕,他什么也没问,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鹿见欢鼻子骂。

那年,鹿见欢7岁。

却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偏心。

“鹿见欢,你非要这么排斥你妹吗?她只是想来拍一次婚纱照,至于摆着一副死人脸吗?”

谢松砚蹙了蹙眉,心底无端升起一股厌恶。

“没,只是怕打扰你们。”鹿见欢语气染上讥讽。

换婚纱时,鹿见欢却腹痛难忍,胃部翻涌。

她咬着牙,换完出了试衣间。

所有人望着这一幕,不禁惊呼,“真美!”

鹿见欢额头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凝滞在某一个角落——

谢松砚低着头,小心翼翼脱掉鹿北茉的高跟鞋,洁癖的他却一点也不嫌弃给她按揉脚底。

鹿见欢如坠冰窟。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哪更痛。

她不明白,早就在心里放弃过他无数次,可看见这一幕时,心里为什么还会不自觉刺痛?

婚纱照定在海边。

“两位怎么凑这么远?谢先生大胆点,亲上她!”摄影师笑道。

谢松砚顿时搂住她,望着鹿见欢近乎骷髅的面颊,他忍不住蹙眉,吐出一句冰冷的话:

“鹿见欢,你能不能不要摆这幅死表情?婚纱照是我求你拍的吗?”

鹿见欢先是身体一僵,随后讥讽一笑——

她本来也不想来拍,之所以忍痛陪他,只不过是替自己完成一件死前的夙愿。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鹿见欢唇上。

夹杂着厌恶、抗拒,还有一丝丝的......心疼。

“你不许减肥了,鹿见欢。”谢松砚难得语气放软。

鹿见欢没有回应。

“见欢姐姐,你真是美呢,好羡慕有人陪你拍婚纱照,不像我......”鹿北茉忽然凑到镜头里,声音夹杂着委屈。

谢松砚立刻松开鹿见欢,喉间发涩,“茉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

话未说完,鹿见欢冷笑着打断:

“你们要想搞禁忌爱,滚一边去行吗?”




话音刚落,鹿见欢就痛呼一声,“啊......”

她低头,地上不知何时铺满了尖钉,赤果着脚掌的她,踩了十几颗钉子。

“见欢姐姐!你怎么了?”鹿北茉红着眼,心疼地去扶她。

却在碰见鹿见欢手臂的一瞬间,狠狠扎入一颗钉子!

“嘶......”

一股钻心的痛直达鹿见欢的天灵盖,她苍白着唇,费尽最后一丝力狠狠推开鹿北茉。

眼看着鹿北茉就要滑倒,谢松砚立刻慌张托住。

“茉茉,说了多少次,你不要去管她,鹿见欢不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关心!”谢松砚心疼道,脸色却十分难看。

鹿见欢眼底蒙了雾,似曾相识的场景,不知在家里发生了多少次。

所有人都和父亲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护住鹿北茉。

明明,她只是不懂得示弱,她什么都没做错。

“谢松砚,婚纱照我不要你陪我拍了,现在你扶我去医院,我就算你完成了这次承诺。”

鹿见欢红了眼,从喉间一字一句挤出。

谢松砚眉头紧蹙,心中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还未来得及开口。

天空忽然落下倾盆大雨。

伴随着阵阵雷声。

周围的摄影人员跑了个空,孤零零的海边,只剩下他们三人。

“松砚哥......对不起,都怪我今天突然跑来,还破坏了你们的感情!”鹿北茉眼眶一红,泪水交杂着雨水。

“我一个人走回去,你们......不要管我了!”鹿北茉哭着在谢松砚怀中挣扎。

一种说不出的心疼,从谢松砚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傻瓜,怎么可以怪你?明明是我喊你来的。”

鹿见欢嘴角扬起讥讽——

认识谢松砚整整十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温柔、小心翼翼。

“鹿见欢,你平常不是挺能耐么?怎么这会踩了个钉子,还需要我扶着你回去了?”谢松砚毫不掩饰的讽刺。

他不留余力地抱着鹿北茉,回头对她冷冷开口:

“等我送完茉茉就来接你。”

只落下这一句话,谢松砚转身离开。

鹿见欢的心脏犹如被凌迟,千刀万剐。

周围没有手机,她通知不了任何人,只能咬牙忍着痛,一步步远离海岸。

厚重的婚纱站满了水,鹿见欢撕了一大块。

可海岸上的浪,还是涌了上来。

而另一处,谢松砚压抑着乱跳的心脏,抱着鹿北茉一路狂奔。

路上,时不时有人在街上惊恐呼喊,“涨潮了!涨潮了!”

“快去看看岸边有没有人,今天这浪这么大,恐怕会淹死人啊!”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谢松砚心头升起——

鹿见欢那死对头......该不会出事吧?

慢慢地,他放缓脚步,正准备回去看一眼,鹿北茉就突然开口打断:

“松砚哥,好痛啊......”

鹿北茉脸色皱成一团,指尖攥进手心。

“哪不舒服?茉茉,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你再忍一会!”谢松砚毫不犹豫,以最快速度奔去医院。

暴雨砸在他们身上,鹿北茉忍不住贴紧他,却感受到了身下那道挺立。

二人神色皆是一僵,却都不动声色避开。

雷声夹杂的暴雨中,仿佛安静的只剩下了两人的心跳声,“砰——”

“砰......”




另一旁的海岸线处,沈青烟边焦急打着电话,边疯狂朝岸边嘶吼:

“见欢——”

“见欢!你在哪啊?!”

海浪忽然翻涌,漫过来沈青烟的腰腹,最后又猛的退回小腿处。

冰冷刺骨的寒风,笼罩着整片海域。

不知找了多久,沈青烟呼吸一滞,视线凝在一处漂泊着落花的海滩处——

鹿见欢浑身冻的发紫,犹如一团随时消散的白色泡沫般,浮在不远处的海面上。

“见欢......”

沈青烟的泪夺眶而出。

拼命朝那一抹白色狂奔。

她拉住鹿见欢时,却被她浑身惨白的面色吓了一大跳,疯了般把她往回拉!

“120马上到了,欢欢,你一定要挺住啊......”

十分钟后,鹿见欢被人台上了救护车。

刺耳惊心的铃声传遍了每一条街道,刚赶到医院的谢松砚心突然一颤,他忍不住投去视线——

会不会是......鹿见欢?

冒出这个念头的一瞬,谢松砚就蹙起眉。

鹿见欢死了关他什么事?他巴不得鹿见欢现在就死在他面前!

京市最大的医院里,紧急手术室的灯彻夜不灭。

不知按压了多少次,鹿见欢才被救醒。

数十个医院围在手术台前,在她脚掌上拔下一颗颗钉子。

“啊......”

第一颗。

第二颗。

每拔一颗,鹿见欢的眼眶就红一分。

直到第28颗钉子拔下,她也没落一滴泪。

不知过了多久,鹿见欢终于醒了,却发现自己身上趴着个泪人,“烟烟,你哭什么?”

沈青烟擦擦泪,连忙摇摇头。

她不知道,昨晚做了最后一次化疗,所有医生都在叹气——

鹿见欢的生命,临近极限了。

鹿见欢拿起桌上一顶假发,戴在头上,安慰沈青烟,“怎么了?被剃头发我依旧是最好看到,不哭。”

沈青烟眼眶一红,愣了半天,硬是没说话。

鹿见欢化了个妆,遮住了蜡黄的气色,远远望去,仿佛依旧是以前一天换一个的海王。

这时,门猛然被谢松砚推开。

“鹿见欢,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跑过来关心你!还跑来医院装病,真以为我会信?”

谢松砚站在门口,提着的果篮瞬间落地。

鹿见欢压抑胃中翻涌,艰难地勾起红唇,“对啊,我就是骗你的。”

“谢松砚,滚出我的病房!”鹿见欢鼻尖一涩,一字一句。

这时,鹿北茉从身后突然冲出来,“见欢姐姐,都怪我!是我不该答应松砚哥去打扰你们拍婚纱照,是我不该让松砚哥抱我去医院......”

她跪在鹿见欢面前,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鹿见欢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错了那怎么不去死?”

“鹿见欢,你怎么对你妹妹说话的?!”谢松砚连忙扶助浑身发颤的鹿北茉,抬眼朝鹿见欢沉声开口。

她却冷冷一笑,“妹妹?我应该认一个巴不得我死的人叫妹妹吗?”

一股浓浓的厌恶划过谢松砚心中,他不再看她,起身搀扶着鹿见欢离开,“欢欢,不和她计较好不好,她不配做你姐姐!”

起身时,却撞到了旁边的桌子。

一张病危通知书赫然掉落在地。

鹿北茉故作慌张捡起,随后不可置信地望着鹿见欢,“姐,你得癌症了?!”




她的眼泪毫无征兆落下,“难怪姐姐的脾气最近这么差,原来是快要......姐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鹿见欢毫无表情,视线淡淡。

下一秒,病危书被谢松砚撕成碎片。

“这种东西你也信?”谢松砚冷冷开口,只落下一句“虚伪”便带着鹿北茉转身离开。

病房里,再次回归安静。

“见欢......他们太过分了!”沈青烟咬着牙,又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

鹿见欢咳了一大口血,瘦成皮包骨的手撑着床板,“不重要了。”

反正......他们也不会信。

“收拾一下,准备出院吧。”鹿见欢静静拔掉针管,下床,穿鞋,一气呵成。

沈青烟向来拦不住她,只能闷闷道了句,“那我陪你。”

车停在了一处种满青松的山头,鹿见欢一步一步走上,在中间一座石碑上,放下一束白菊。

“母亲,再等我几天,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鹿见欢平淡的声音犹如尖针般,一字一句刺入沈青烟心里。

她认识了鹿见欢整整十三年,却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宛若一朵易碎的玻璃花。

夜晚,鹿见欢来到了京华大学。

她逛了一个晚上,去遍了所有值得着回忆的地方,即将离开时,一道声音喊住了她:

“见欢?”周明澈神情意外,“真的是你!”

鹿见欢回头,“好久不见。”

“见欢......你是生病了吗?怎么瘦成这样。”周明澈蹙眉,语气中夹杂着关心。

“没事。”

三人边走边聊,语气轻松,忽然周明澈话锋一转。

“见欢,说实话当年我追你的时候,做梦都没想到你会嫁给谢松砚。谁不知道,你俩互掐着长大的!后来,我才发现你默默为谢松砚做了很多事......”

周明澈在鹿见欢脸上落下担忧的视线,“见欢,他对你......怎么样?那几本日记,他知道吗?”

这次,鹿见欢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开口。

曾经,谢松砚也是她日记本上滚烫的一个名字,只是爱这个东西,她从来都难以启齿。

临近黄昏,三人挥手道别。

“愿你幸福啊,见欢。”周明澈歪头一笑。

鹿见欢鼻子一酸,强忍着的泪水掉了下来。

之后的几天,沈青烟陪着鹿见欢不知去了多少个地方。

直到最后,鹿见欢推开了夜色会所的门。

“欢姐,等了你好几个星期,终于来了!你的心肝宝贝一直念叨你呢!”刀哥拉着鹿见欢就要去包厢。

这次,她却拒绝了。

罕见地走上台,点了首《慕砚》,开口的一瞬间,台下所有人僵住了,纷纷抬起头——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原唱!

三分钟后,一曲毕,台下骤然响起了轰鸣般的掌声!

“太好听了!”

“我怀疑这就是原唱!”

鹿见欢却回到卡座间,摇晃着一杯红酒。

“见欢,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再做了......”沈青烟语气染上焦急。

她轻嗯一声。

这时,谢松砚正好推开玻璃门,鹿北茉跟在后面,小心翼翼打探着周围。

“见欢姐?!你怎么会在这!”鹿北茉一脸惊喜,蹦蹦跳跳跑到她身边。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酒吧,见欢姐,我敬你一杯,以后我们冰释前嫌!”她说着就举起酒杯,碰了下鹿见欢的杯子。

鹿见欢蹙眉,不予回应。

下一秒,鹿北茉仰着头,一口干尽!




“咳......”刺激的酒水滚进鹿北茉的喉咙,她红着眼,立刻蹦出眼泪。

酒杯被谢松砚一把拍碎。

“谁让你喝的?!”谢松砚脸色阴沉可怖。

鹿北茉胆怯地看向了鹿见欢,仅一眼,就瞬间收回视线,“是我自己想喝的,不怪见欢姐......”

鹿见欢被气笑了。

“鹿北茉,怎么没见你去拿奥斯卡金人奖?”

话音刚落,桌上突然摆上了数十箱酒,谢松砚给鹿见欢递上一满杯,冷笑道:

“鹿见欢,我来陪你喝。”

“平常和那么多男人厮混在一起,今天我陪你喝酒,该不会喝不过我吧?”

沈青烟一慌,立刻扯住鹿见欢:

“不行!你不能喝了,见欢,会......会死的。”

鹿见欢转眼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随手接过那杯酒,安抚道,“没关系,烟烟,不少活这点时间。”

她一口喝尽。

冰冷的酒水滚落在喉间,刺得鹿见欢浑身发疼。

“继续啊,鹿见欢,平常没见你这么窝囊。”谢松砚笑着给她满上。

一杯又一杯。

箱子里的酒空了不知多少瓶。

谢松洋却依旧没停,眸子里透着势必要为鹿北茉讨回公道的决心。

鹿见欢双眼猩红,死死攥着酒杯。

下一秒,她意识模糊,彻底忍不住了,往后重重一倒。

“见欢!”沈青烟不禁尖叫出声。

谢松砚却狠狠抓着鹿见欢的衣领,“怎么不喝了?嗯?刚刚不是逼着鹿北茉喝得挺欢吗?”

鹿北茉扯了扯他的衣角,语气哽咽,“松砚哥,要不......算了吧。”

“在我这,谁都不能欺负你。”谢松砚语气染上宠溺,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的话一字一句犹如尖刀般,刻进鹿见欢心里。

这时,鹿见欢忍不住,口吐白沫。

沈青烟慌慌张张打120。

五分钟后,鹿见欢被送上了车,门即将关上时,她抬眸,最后望了一眼谢松砚。

“晦气。”谢松砚拉着鹿北茉转身离开。

谁都没想到,那竟是他们最后一面。

手术台上,鹿见欢浑身插满了血管,无数仪器在她身上操作。

“病人心率骤降!马上采取电击!”

她的胸脯随着医生的动作,一次次起伏。

门外的沈青烟蹲在角落,双手发颤,不停地拨打着一个号码。

可每一次的拨通,都被拒接了。

“谢松砚,你不是不相信鹿见欢得癌症了吗?!你现在来医院看啊!”沈青烟在孤零零的楼道间,拼命嘶吼。

最后,直到手机没电。

沈青烟才顺着墙角滑落。

“谢松砚,你会后悔的。”

下一秒,闭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门,终于开了。

“沈小姐,我们尽力了。”

沈青烟望着病床上毫无征兆的鹿见欢,彻底僵住——

见欢......彻底离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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