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闻,裴珩言双腿尽废,坐着轮椅去了极西终年落雨的边陲小镇。
有人说曾见他在雨中独坐,膝头摊开的画卷早已被雨水洇花,可他依旧坐在那,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又像是对此生毫无期待。
裴珩言在那潮湿的小镇里,守着回忆度过一个个漫漫长夜,再也没能回到京城。
而我与宋之昭的日子,却愈发安稳顺遂。
宋之昭总是会在晨起时为我簪花,也会在夜半为我披衣。
我们的小女儿精灵古怪,咿呀学语的时候,庭院里时常回荡着她洪亮的笑声。
我在桃花树下绣着花,看着桃李纷飞,父女二人在院中追赶。
曾经的爱恨纠葛,都渐渐的隐去,成为一抹随风而散的尘埃。
阳光温柔地洒在宋之昭身上,映得他眉眼愈发柔和。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错过错的,才能与对的相逢。
而往后余生,我只需牵着眼前人的手,慢慢走过这人间烟火,便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