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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深处不见初雪小说

南墙海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无能的妻子那桩悬案至今未破。是周霁深给了姜雪初活下去的勇气。“姜雪初,脏的从来不是你。”他说。于是,当他向她递出一枚钻戒时,姜雪初扔掉了包里的刀片。因为创伤后的应激反应,让她忘记了事故发生时大部分细节的同时。也让她对周霁深的亲近有莫名的排斥。姜雪初不明白为什么,她努力过,可是,就是做不到和他更进一步。尤其是做了那场让她剜心剔骨的手术后,她更是难以接受他的碰触。可是,周霁深却一直很体谅。“雪初,别为难自己,我们慢慢来。”曾经的姜雪初有多感动,此时就有多打脸。看着被冯悦吻的情动的男人,她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周霁深并不是不急色。他到底还是嫌她脏。一个被绑架,还怀上孩子的女人。在他眼里,的确是不干净的。原来比冷漠厉色更伤人的。是温柔刀。曾经她...

主角:周霁深姜雪初   更新:2025-06-02 1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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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霁深姜雪初的女频言情小说《云霁深处不见初雪小说》,由网络作家“南墙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能的妻子那桩悬案至今未破。是周霁深给了姜雪初活下去的勇气。“姜雪初,脏的从来不是你。”他说。于是,当他向她递出一枚钻戒时,姜雪初扔掉了包里的刀片。因为创伤后的应激反应,让她忘记了事故发生时大部分细节的同时。也让她对周霁深的亲近有莫名的排斥。姜雪初不明白为什么,她努力过,可是,就是做不到和他更进一步。尤其是做了那场让她剜心剔骨的手术后,她更是难以接受他的碰触。可是,周霁深却一直很体谅。“雪初,别为难自己,我们慢慢来。”曾经的姜雪初有多感动,此时就有多打脸。看着被冯悦吻的情动的男人,她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周霁深并不是不急色。他到底还是嫌她脏。一个被绑架,还怀上孩子的女人。在他眼里,的确是不干净的。原来比冷漠厉色更伤人的。是温柔刀。曾经她...

《云霁深处不见初雪小说》精彩片段

无能的妻子
那桩悬案至今未破。
是周霁深给了姜雪初活下去的勇气。
“姜雪初,脏的从来不是你。”他说。
于是,当他向她递出一枚钻戒时,姜雪初扔掉了包里的刀片。
因为创伤后的应激反应,让她忘记了事故发生时大部分细节的同时。
也让她对周霁深的亲近有莫名的排斥。
姜雪初不明白为什么,她努力过,可是,就是做不到和他更进一步。
尤其是做了那场让她剜心剔骨的手术后,她更是难以接受他的碰触。
可是,周霁深却一直很体谅。
“雪初,别为难自己,我们慢慢来。”
曾经的姜雪初有多感动,此时就有多打脸。
看着被冯悦吻的情动的男人,她这才后知后觉。
原来周霁深并不是不急色。
他到底还是嫌她脏。
一个被绑架,还怀上孩子的女人。
在他眼里,的确是不干净的。
原来比冷漠厉色更伤人的。
是温柔刀。
曾经她贪恋的温柔,如今都变成一柄柄带着倒刺的钝刀利刃。
刀刀都能割人命!
仿佛是为了进一步把对姜雪初的鞭笞进行到底,冯悦含娇带魅的声音飘过来。
“霁深,那你平时都不急的吗?”
周霁深微顿半秒,轻笑一声:“忍着欲望,总比忍着脏来的容易。况且......”
他顿了下。
姜雪初立刻就知道他未说完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他可以发泄。
“碰她还不如发泄。”
几乎眼前一黑,姜雪初蓦地一阵作呕。
原来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姜雪初不止一次在半夜听到卫生间传来周霁深低沉的声音。

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每一天都生活在矛盾中。
不是没想过放他自由。
当姜雪初发现自己怀孕时,毫不犹豫割了手腕。
周霁深救了她。
他抱着苍白的女人说:“生下来,那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我们一起抚养他长大。”
而姜雪初却受不了煎熬,偷偷打掉了那个孽种。
周霁深难过的沉默。
他的好让姜雪初越发难堪与愧疚。
她甚至偷偷去看了心理医生。
期待能有朝一日和深爱的丈夫过正常的日子。
可是,现在她的幻梦却被无情捅破。
她手脚冰凉麻木,血液一瞬倒流。
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话:周霁深,既然你嫌我脏,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霁深,这两年你身边也没其他女人,你是在为我守身吗?”冯悦问道。
周霁深低笑,扣住冯悦的后脑:“你猜。”
冯悦扑进周霁深怀里,泫然欲泣:“霁深,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们那么般配,人人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我知道你在乎我,不然,当年,你也不会为了护着我......”
“当然,”周霁深修长手指刮过女人绯红脸颊,“喜欢你。”
姜雪初看着他们,甚至没有推开门质问的资格。
老公和情人之间接下来的旖旎,不是她这个无能的妻子该继续窥探的隐秘。
她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夜阑的大门。

妈妈误了你
“我妈妈醒了?真的吗?”
挂断电话,姜雪初冲到疗养院。
像是做梦一般,她看到已经沉睡许久的妈妈躺在白色病床上,对她露出一个苍白虚弱的笑。
杜月莓干枯的手指无力的抬了抬:“雪初,过来。”
愣怔半秒,姜雪初扑了过去。
“妈!”
“雪初,霁深......”
姜雪初眼眸微闪,唇角扯出微笑:“妈,我和周霁深结婚了,他,他对我很好。”
“真的,结婚了?”
姜雪初点头。
握紧妈妈的手,她流着泪笑着说:“妈,你放心,周霁深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女婿,你住院治疗的所有费用都是他负责的。他对我很体贴,很温柔,他工作比较忙,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你醒来的消息,下次我带他一起来看你。”
“孩子......”杜月莓嘴唇动了动。
姜雪初先是一愣,后猛地心口一紧。
“妈,我和霁深工作都比较忙,暂时还没打算要孩子。”
她看不太懂妈妈目光里那抹难以言明的情绪。
只本能觉得她的眼神里,蓄满了愧色和担忧。
她们就这样相顾无言良久。
医生推门进来。
“姜小姐。”
姜雪初给妈妈盖好被子:“妈,我出去一趟。”
医生办公室里。
“你母亲的评估结果恐怕不大理想。”
姜雪初心下一咯噔。
她这几年已经在脑海里预想过无数遍现下的场景。
可真到这时候,却仍旧惶恐的快要瘫软在地。
果不其然。
“姜小姐还是做好最坏结果出现的准备吧。”
姜雪初攥紧手心,不死心的挣扎:“我妈妈已经醒来,还会动会说话,这不是好兆头吗?”
医生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担任杜月莓主治医师的这几年,很是尽职尽责。
他犹豫两秒,最后还是轻叹口气:“多陪陪她吧。”
谁都知道医生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病房里。
“雪初,妈妈对不起你。”
姜雪初喉头一哽,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妈,你受苦了。”
“雪初,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妈,你说。”
杜月莓盯着姜雪初的瞳孔。
三四秒后,她突然眼睛睁大,似乎想撑着身体靠近。
“和周霁深离婚!离开他!走的越远越好!”
姜雪初不知道刚刚苏醒的妈妈为什么会和她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离开周霁深?”
杜月莓呼吸急促,深深看向姜雪初。
片刻后,闭上眼睛摇摇头。
“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误了你。”
她呢喃着。
姜雪初对妈妈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会儿,杜月莓睁开眼,看向女儿的目光里全是依恋和慈爱。
“雪初,妈妈想吃你包的馄饨。”
“好,妈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做。”
想吃东西是好事。
或许医生说的不准。
“妈,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妈杜月莓虚弱的挥挥手。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安然的笑。
“雪初,”她眷恋的看向自己牵挂的女儿:“要开心。”
“好。”姜雪初抹了下眼睛,回给她一个甜甜的笑。

是你让我出去的
一路疾驰,姜雪初回到了和周霁深的别墅。
打开门,一片氤氲着淡淡酒气的昏暗中。
男人的呼吸,女人的娇咛,交织成一曲荼蘼的吟唱。
姜雪初拿着钥匙的手指蓦地攥紧。
后脊骨一片冰凉麻木。
咔哒一声。
灯光大亮。
“啊!”
冯悦惊呼一声,躲进周霁深宽大的臂弯。
像一尾受惊逃窜的鱼。
姜雪初站在玄关。
脚边是一双红的刺眼的十厘米细高跟鞋子。
她静静看着沙发上的周霁深。
他黑色衬衫衣领微敞,大剌剌的敞着腿靠坐着。
懒散不羁的视线里,带着浓重的欲。
毫不避忌的迎着她冰冷的目光。
吐出去的话却像是带着经久不化的春风细雨。
“别怕,”他看着姜雪初,脸上挂着一抹调笑,话却分明是对他怀里冯悦说的。
“我老婆很大度,不会把你怎么样。”
周霁深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冯悦光洁的后背。
一下一下,细心的安抚。
“霁深,都怪你......”
女人的娇嗔像是一把利刃,生生剖开姜雪初血淋淋的伤口。
似乎是看到她一眨不眨盯着女人的后背,周霁深唇角漾开一抹顽劣的笑。
他轻轻拉起那根火红色的睡裙吊带,往女人雪白肩膀上提了提。
“一条裙子而已,反正你买来是用来取悦我,既然你做不到,那不如给她穿。毕竟,”
周霁深顿了下,大手轻抚冯悦腰肢。
“她穿起来比你合适。”
咔嚓。
是心脏裂成碎片的声音。
姜雪初却无话可说。
因为这条性感的红色吊带睡裙的确是她特意为周霁深买来的。
她也的确想取悦他。
她想克服心魔,挽回他。
只不过,让姜雪初没想到,冯悦穿起来却更合适。
她丰满,张扬,艳丽,明媚。
最重要的,她和周霁深般配。
他们一黑一红,交缠在一起,像是开在黑色焦土上的靡艳玫瑰。
一口银牙快要咬碎,姜雪初把手里的钥匙往玄关柜子上猛地一摔。
金属碰撞木板,在寂静的雪夜发出狰狞的嘹响。
她没有换鞋,径直走向卧室。
在看到床上不属于自己的衣服那一瞬,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
抓起斗柜上一个花瓶,姜雪初冲向客厅。
“啊!霁深!”
冯悦惊恐尖叫。
在花瓶准备砸下来的前一秒,周霁深虚虚把她护在怀里。
他纹丝不动冷眼睨着在失控边缘的姜雪初,浑身上下都是上位者临危不乱的矜贵自持。
“岳母大人的医药费全部都是我来承担,所以,我的太太,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砸下来。”
花瓶在姜雪初手里握着。
两三秒后,周霁深脸上浮起一抹轻蔑的笑。
这抹笑像一把刀,凌迟了姜雪初的心。
彻底劈烂这两年他给她造的幻梦。
冯悦窝在周霁深的怀里用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姜小姐,不好意思,我的衣服被霁深扯坏了,这才借了你的,如果你介意,我明天让霁深赔你十件。”
周霁深声音淡漠慵懒:“不用和她道歉,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让你穿,你就可以穿。”
姜雪初冷冷看向周霁深,他用同样没什么温度的眼神与她四目相对。
不知为何,姜雪初在周霁深的眼底看到了莫名交杂的恨意与畅快。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她把花瓶扔到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
她知道周霁深的目光一直追在她后背,却没有回头。
和面,搅肉,调馅。
当她把包好的馄饨下锅时,身后围过来一具高大身体。
纤细的腰被拢住。
“你不高兴,我让她走了。”
姜雪初默不作声。
周霁深轻描淡写:“是你让我出去找女人的,你忘了吗?”

年少深情,何以破败至此!
男人的呼吸打在姜雪初的耳畔。
带着腻人的水仙香气。
灼热,撩人。
想到刚才他和冯悦那一幕幕,姜雪初身体一僵,胳膊肘本能向后一贯。
周霁深不防备,被顶的后退一步。
“姜雪初!”他恼怒低吼。
姜雪初沉默着把煮熟的馄饨装进饭盒。
在她准备出去时,周霁深猛地把她抵在墙上。
灼热的吻带着酒气压下来。
姜雪初胃里起了一阵恶心。
记忆里蓦地闪现一幕狰狞碎片。
“周霁深!放开我!”
她挣扎。
周霁深很轻松钳住她的手腕。
他汹涌的亲吻,唇舌长驱直入。
“姜雪初!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想要我睡你!来啊,我给你!你装什么!”
“啪!”
空气瞬间凝固。
姜雪初全身颤抖,红着眼眶,恨意昭昭的盯着周霁深翻涌着怒潮的漆黑瞳孔。
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你不嫌我脏了?”
周霁深的眼眸在听到这句话时微颤。
姜雪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我被人绑架,还怀过野种!我脏到了骨缝里,我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周霁深,你身份贵重,顶着流言蜚语收容我两年,已经是仁至义尽。周霁深,我们离婚吧。”
“你要和我离婚?”周霁深紧皱眉心,把姜雪初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
“对!我要和你离婚。”
踩着这句话的尾音,周霁深绷紧咬肌,一个弯腰扛起人进了卧室。
“放开我!周霁深!你混蛋!”
“老子娶了两年的老婆,婚后还没用过一次!你就要和我离婚?!”
头顶昏黄的灯晕摇晃不止。
难以言说的痛再度席卷姜雪初孱弱的躯体和灵魂。
......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霁深呼出一口气。
他把凌乱的女人团进被子里,伏在她的耳畔轻轻吐出几个字:“我没碰她。”
姜雪初身上遍布红痕,疼痛贯彻的不仅是皮肉,还有心脏。
她难受,周霁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胳膊后背腰腹,全都是被抓出来的痕迹。
这场姜雪初曾经期待已久的,终究还是以最丑陋的面容被他们共同呈现。
她不知道为什么和周霁深走到了这一步。
他是她年少至今深爱的男人啊!
何以破败至此!
“我抱你去洗澡。”周霁深声音暗哑,多了些许温情。
像是回到了冷战之前。
恢复了姜雪初曾经渴望的温度。
他俯身要抱她,动作温柔。
姜雪初惊恐瑟缩,眼神惊惧看向他。
却看到周霁深眼底不掩饰的疼惜。
让她以为是错觉。
周霁深蹙眉。
眉宇间染上一抹愧色。
“老婆,刚刚是我不好,我喝了些酒,有些失控,以后我......”
“滚。”
周霁深半跪在床上,表情一瞬似有碎裂痕迹。
“雪初......”
“滚!我让你滚!”
他的手机亮了起来。
悦:霁深,我哮喘犯了,我呼吸不上来,我好害怕!
“周霁深,你的心头肉快死了,你赶快去吧。”
周霁深瞥了眼手机,沉默两秒,下床穿衣。
“我很快回来。”
门又是一开一合。
如同两个月前那个深夜。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像是晴天霹雳。
“姜小姐,你母亲情况危急!”

离开也是爱的表达方式
姜雪初的妈妈终究还是没有吃上那碗馄饨。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杜月莓已经被蒙在了白色被单下。
可怜的女人那么瘦弱,单薄。
像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终于在凛冬湮灭。
哐当一声。
饭盒掉落,坨了的馄饨连带汤汁倾洒一地。
医生不忍,拉起了破碎的姜雪初。
“姜小姐,请节哀。”
“我妈妈走之前说什么了吗?”
医生犹豫了下,说:“对不起。你妈妈走之前重复了好几遍对不起。”
“姜小姐,我知道你很难过。我见惯了生死,想安慰你一句,有时候,亲人的离去,也是另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你妈妈一定是不希望她心爱的女儿再这么辛苦。”
“谢谢你,谢谢你对我妈妈的照顾。”
姜雪初冲医生鞠了个躬。
她独自处理了妈妈的后事。
或许是冥冥中的天意。
杜月莓安葬的那天,恰好是周霁深母亲曾惠的忌日。
姜雪初把一碗馄饨摆在母亲的墓碑前。
旁边是一束她最爱的白色大波斯菊。
“妈,你放心,不用牵挂我,我已经长大了。”
“我曾经遇到过一点难事,也做过一些傻事,不过,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你说让我和周霁深离婚,我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妈妈,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离开他。不是因为你说让我离开他,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妈,我知道你在离开前还醒来和我说说话,是舍不得我,我都知道的。我就是遗憾,你没吃上我做的馄饨。”
“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看着你走,才故意支开我。我都懂。”
“妈,你没有对不起我。”
姜雪初对父亲没有印象,只记得妈妈说她年轻时一时糊涂犯了错,才有了她。
“雪初,妈妈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没有给你好的生活,完整的家。”
姜雪初擦了擦眼泪:“妈,你总说你对我抱歉,可是对我来说,你已经是最好的妈妈了。若有来生,下辈子,换你做女儿,我做妈妈,我来好好疼你。”
阴霾天空下,凛冽山风裹着零星雪花。
打在姜雪初的脸上,一片潮湿。
姜雪初笑了下说:“妈,忘了告诉你了,曾阿姨也在这里,距离你不大远,曾阿姨那时候对我们很好,你可以和她串串门,说说话。好了,你吃馄饨吧,我去看看曾阿姨,也给她送一碗。”
从山上下来,在墓园门口,姜雪初看到了周霁深。
以及,挽着他臂弯的冯悦。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周霁深走近两步问。
“站住!”周霁深一把拉住姜雪初的手腕,“你眼睛怎么了?”
姜雪初回头,凉凉一瞥:“看不出来吗?哭肿了。”
周霁深蹙眉。
冯悦贴过来紧挨着周霁深说:“姜小姐,霁深也没欺负你,你至于在曾阿姨的忌日来告他状吗?”
“还是你觉得曾阿姨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会托梦给你当家作主?”
姜雪初冷笑一声:“难道我婆婆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还会喜欢你这个知三当三的绿茶?”
“你!”
“我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你敢说你没对我老公垂涎三尺?你敢说你不想做周霁深的老婆?还是,你敢发誓你没勾引过我老公?我手机上还有你发给我的你俩亲密照,你要不要重温下?”
“姜雪初!”冯悦恼羞成怒刚抬起手。
“啪!”姜雪初直接先她一步,甩过去一巴掌。
然后,她看向置身事外的周霁深:“我打你的心头肉了,你想怎么做?”

黄粱一梦终会醒
周霁深看着姜雪初发疯,脸上意味不明。
“霁深,你看她!”冯悦捂着脸哭的梨花带雨,“我要报警!”
周霁深:“吃枪药了?”
姜雪初:“对,吃了,你想替她报仇吗?那就快点,我赶时间。”
“你不该打她。”
“所以呢?”
“给她道个歉。”
姜雪初冷冷睨着他那张自己爱了十年的脸:“我要是不道歉呢?”
周霁深语气很淡:“岳母每个月花销差不多三十万,你的工资每个月七千。”
姜雪初的老公是周氏总裁,而她只是周氏旗下一所私立学校的后勤处员工。
周霁深这句话出口,姜雪初竟然想笑。
她的妈妈再也用不到他的每个月三十万了。
她已经变成了一捧灰,深埋地下。
周霁深是她的老公。
他曾是除了母亲之外,姜雪初最最信任的亲人。
如今,他却连她妈妈已经去世都不知道。
甚至还用她的妈妈来威胁她给他的情人道歉!
“周霁深,你要不要这么可笑?你除了用我妈威胁我,还会干嘛?是不是要我妈死,你才会停止用她威胁我?我就不道歉!要么你帮她打回来,要么放我离开。”
冯悦尖叫:“姜雪初!你太不知好歹了吧?霁深养着你,还养着你妈!是你先动手打了我,就让你给我道个歉,你就骂他可笑。你为了不给我道歉,竟然诅咒你妈死,你也太恶毒了吧!还有,你明知道霁深不打女人......”
“啪!”
姜雪初的脸上一片火辣辣。
周霁深放下手淡淡的看着冯悦:“这样你能消气了吗?”
冯悦瞠目:“霁深,我......”
周霁深波澜不惊:“你先到车上等我,我和我老婆去祭拜我母亲。”
说完,他伸手:“跟我走。”
姜雪初一把甩开周霁深,咬牙切齿道:“周霁深,我不欠你了。”
她冲进车子,疾驰而去。
一路上她头昏脑胀。
那个巴掌并不重。
可是,却彻底扇醒了她经年的痴心妄想。
叮的一声。
一张图片进来。
是一张孕检单。
我怀孕了,是霁深的,识时务的,知道该干嘛了吧?
我和霁深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是你鸠占鹊巢这么久,尝点甜头就知足吧,别给脸不要!
人贵有自知之明,姜雪初,霁深不是你这种身份能肖想的人。更何况你还是个脏的。你知道他有多嫌弃你吗?
他和我说,宁可自己手动都不想碰你,姜雪初,你真恶心!
黄粱一梦总会醒。
镜花水月终究是一场空。
姜雪初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催她决断。
她没有拿走周霁深一根线头。
实际上,除了完全属于她的卡件,她连属于自己的衣服都没有带走一件。
两年前,姜雪初就是这样住进了这栋房子。
两年后,她还是这样孑然一身的离开。
一切回到原点。
酒店房间里,姜雪初提交了离职申请。
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寄给周霁深。
就等着天亮了把在宠物店寄养的梅花带回来,她就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北城了。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姜雪初正在查看车票。
“你去哪了?”
“周霁深,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过字了,我什么都不要,只带走梅花。”
周霁深沉默两秒:“你不该打冯悦。”
心头火噌的窜起:“你打我一巴掌不够是吗?”
“姜雪初,冯家......”
姜雪初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恍然觉出脸颊一片湿润。
一摸,全是冰凉。
......

坏人而已
姜雪初没有接到梅花。
宠物店说她老公派人接走了。
于是,姜雪初再次回到枫蓝道别墅。
刚下车,就看到物业人员提着一个塑料袋,一脸嫌弃的往垃圾桶那边走。
她突然站住了脚步。
下一秒,她冲向垃圾桶。
梅花死了。
粉色的舌头挂在牙齿外面,眼睛眯缝着。
已经僵硬了。
“谁?!”
物业人员被吓了一跳。
他战战兢兢道:“不知道,我在草丛里发现的。”
梅花是姜雪初那年做完流产手术,在回家的路上捡的一只流浪猫。
当时的它蜷缩在一棵梅花树下,瑟瑟发抖。
姜雪初在它的眼睛里看到了苍白的自己。
那个瞬间,她觉得她们是同一种生物。
都是被世界遗弃的,不被爱的可怜虫。
于是,她把它抱回了家,给它取名梅花。
梅花有些跛脚,却很温顺。
在姜雪初被心魔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里,是沉默的梅花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在她一次次想放弃自己堕入深渊的时候,是梅花的呜咽止住了她疯狂滋生的恶念。
姜雪初以为她们还有好长的日子。
她以为她可以带着它离开桎梏她的虚伪,寻找到属于她们的广阔天地。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梅花死在姜雪初离自由最近的时刻。
她把它埋在了发现它的那棵梅花树下。
然后,拨打了那串没备注名字的号码。
“冯悦,我们见一面。”
咖啡店里。
“姜雪初,你还没走啊?霁深都那么对你了,你还能厚着脸皮住下来。”
冯悦手放在小腹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姜雪初端起咖啡一言不发浇在冯悦的头顶。
“姜雪初!你是疯了吗?”
冯悦尖叫着。
姜雪初抓起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往桌子上磕。
冯悦的鼻子出血了。
哇哇大叫起来。
她的昂贵套装也染上了脏污的血。
“我不会放过你!你以为没有霁深护着你,你能好过几天?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臭虫还容易!”
她叫嚣着。
姜雪初松开她,擦了擦手。
拍了几张她的照片发给周霁深,然后关了手机。
“冯悦,既然你这么爱抢别人的老公,我成全你。”
“这顿打是为我的梅花。别说不是你。”
冯悦顶着一头狼狈,气急败坏道:“是我又怎么样?一只畜生而已!它该死!谁让它抓我的!我迟早是枫蓝道的女主人,那个小畜生竟然堵着门不让我进!我一脚下去,它就咽了气!活该!”
姜雪初抬手就是一巴掌。
冯悦捂着脸尖叫不已:“姜雪初!我要杀了你!”
姜雪初冷冷盯她一眼:“冯悦,你要感谢你身在法治社会。”
回到酒店,手机刚打开,消息推送先于周霁深的信息出现在页面。
虽然早就料到冯悦会报复,可是看到那些曲解狰狞的文字时,姜雪初还是因为恶心遍体生寒。
小三上位,心机捞女,私生活糜烂,动物虐待者,心理阴暗,不配为人......
所有恶毒的言语,像是铺天盖地的脏水,一股脑涌向她。
而其中让她最为窒息的是:一脉相承,小三基因。
在周霁深的第五十二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
姜雪初把冯悦说她踢死梅花那条录音发给周霁深。
然后拔出卡拉起行李箱狂奔出酒店大门。
直到她坐上离开北城的网约车,才得以在黑暗笼罩的后座拭去脸上惶恐冰冷的泪水。
姜雪初就这么仓皇逃离了她母亲拼了命才把她带进来的北城!

敬你,我的二当家
在黔州大山的某个角落,姜雪初成为了一名乡村教师。
破旧的学校里,只有二十三个孩子,包括一到六年级。
他们来自周边五个零散分布的自然村。
都是留守儿童。
这里的留守不是父母一方留在家陪孩子读书,或者父母外出务工留下爷爷奶奶照顾孩子生活。
而是真正的独自留守。
阴暗潮湿的家里,只有孩子自己。
他们和自家的猪牛羊一起,相依为命。
这是杜月莓的故乡。
姜雪初沿着她母亲的来时路,回到了原点。
她不知道母亲如果泉下有知,会不会生气,气她的懦弱,气她的无能。
可是,她只想躲开周霁深。
天地之大,她像一叶无根漂萍。
除了这里,她想不到其他可以容纳她还不被周霁深找到的地方。
......
山里人穷苦,朴实。
姜雪初把积蓄拿出来给孩子们改善伙食,给他们添置学习用具,在他们生病时候给他们求医买药。
他们都把她当成尊贵的大人物。
这里交通信息都没那么发达。
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的不堪。
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爱学生有学识的姜老师。
学校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叫谢珩。
在姜雪初来之前,他不仅是这二十三个孩子的全科老师,还是这所七零八落小学的校长。
谢珩也是支教老师。
同期来的有五个,走的只剩下他了。
因此,他的校长头衔也是自封的。
“姜老师,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姜雪初笑笑:“可能半年,可能三年,也可能一辈子吧。”
谢珩黑黢黢的俊脸微微一僵,随即笑道:“一辈子,别开玩笑了。”
姜雪初不置可否。
未来的事情她做不得主,所以,不打诳语。
“那谢老师呢?你为什么不走?”
谢珩咧嘴,吊儿郎当:“走了就得回去继承家业,哪有在这里当二十三只猴子的山大王来的自由?”
每个人都有把自己藏在大山的理由,姜雪初无意探究谢珩这句话里的真假各有几分。
她冲他举杯:“敬你,山大王!”
谢珩把半缸子发涩的白开水一饮而尽,露出一口炫白牙齿笑的爽朗:“也敬你,我的二当家!”
笑声回荡在大山深处。
回音经久不息。
这一刻,姜雪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这是她来到这个叫莽山的大山深处的第二个月。
在这里过了春节后,她可以安稳的一觉睡到鸡鸣狗吠的天亮。
那些缠绕她的梦魇已经好久不再出现。
甚至她曾万千迷恋过的周霁深,也渐渐从记忆中模糊淡去。
除了大姨妈没有按时光顾外,姜雪初没有其他任何对现状的不满。
她以为以后的日子就会在日出日落种这样平淡无波的过下去。
可,在油菜花绽放的那天,她收到了一封邮件。
和谢珩一起到百公里外的镇上采买学习用品的那天,姜雪初登录了好久没用过的邮箱。
是她妈妈的医生发来的。
“姜小姐,这里有一份你妈妈的遗物,是一个录音笔。请告知地址,我帮你寄过去。”
十天后,姜雪初拿到了那支录音笔。
还有医生写在便签上的几句话:姜小姐,录音笔是你母亲临终前交给护工的。护工出了车祸,创伤性失忆,前一段才想起来,她联系不到你,就把录音笔交给了我。姜小姐,无论你在哪里,你母亲都希望你能安好。
于是,在一个寂静的深夜。
姜雪初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时不时能在周霁深温柔的眼神里看到若隐若现的恨意。
因为他的母亲,曾惠阿姨,是因她妈妈而死。
而最无厘头的是。
那个晚上,她确认了怀孕的消息。

让她吃些苦头也好
周霁深找不到姜雪初了。
他母亲忌日那天,他在墓园门口为了冯悦打了她一巴掌。
姜雪初红着眼眶撂下一句“我不欠你了”疾驰而去。
后来,他收到她发给他的几张照片。
是被打的狼狈不堪的冯悦。
还有一段冯悦承认虐死梅花的录音。
自那之后,姜雪初就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那几天,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对姜雪初的挞伐。
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他知道那是冯悦做的。
他没有出手管控。
冯悦挨了打,要报复,要出气,都是理所应当的,不然冯家不会善罢甘休。
他知道冯宪章是什么人。
另外,他也觉得姜雪初太任性了!
她根本不知道冯家有什么手段。
让她吃些苦头也好。
可是,等他再去联系姜雪初时,却听到手机听筒里冰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周霁深回了枫蓝道他们的婚房,里面一切照旧,却空无一人。
姜雪初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原封不动摆在原处。
她的衣服和零食也都规规矩矩的呆在该呆的地方。
姜雪初留在这栋房子里的气息还在,可是,偌大的空间里却少了她忙忙碌碌的影子。
周霁深心头骤然升起一抹慌张。
因为之前,无论怎样,姜雪初都没有离家出走过。
即使前一段他故意冷落她的时候,他也知道姜雪初其实是在等着他哄她。
周霁深去了姜雪初的单位,在得知她已经提交辞呈时,明显茫然了。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离开了?
不可能。
她暗恋了他十年,那么在乎他,怎么可能一声不吭的出走?
况且,她妈还在医院躺着,她那样在乎那个女人,怎么会抛下昏迷不醒的妈独自离开?
想到这,周霁深紧张的心似乎缓解了。
他不紧不慢去了疗养院。
“周先生,杜月莓女士已经离世了。”
轰的一声。
周霁深眼前一黑。
“你说什么!”
医生看着骤然黑脸的男人,重复:“姜小姐的母亲已经在上周三晚去世,是姜小姐亲自操办的后事。”
上周三。
周霁深想起来了。
那晚,他把冯悦带到了枫蓝道。
他不是不知道冯悦这次回来对他的心思。
可是,他还当着冯悦的面羞辱了姜雪初。
然后。
然后,他强要了她。
在她母亲弥留之际,他粗暴,蛮横的睡了她。
周霁深想起来那锅馄饨。
下意识的明白,那是姜雪初煮给她妈妈的。
医生认出来眼前人是姜小姐那位不怎么露面的丈夫。
脑海里闪过那个单薄悲痛的姑娘,说话也带上了几丝不客气:“先生,你岳母已经入土为安了,你作为女婿怎么连个消息都不知道呢?”
说完,医生离开。
周霁深蓦地响起那天在墓园门口遇到姜雪初的情景。
她红肿着眼睛,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他质问:“是不是要我妈死,你才会停止用她威胁我?”
直到此刻,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周霁深才后知后觉。
也许那天,姜雪初独自去墓园,并不只是为了祭奠他的母亲。
她是在安葬她的妈妈杜月莓。
洞悉到真相的周霁深身形一晃。
他快步冲出疗养院。
山顶墓园。
周霁深一排排找过去。
终于。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他看到了一块新树立的墓碑。
上面书着三个字:杜月莓。
他看着那张他痛恨无数个日夜的脸,胸口泛起奇怪的酸涩。
“霁深,是你吗?”男人苍老无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周霁深茫然的回过头。
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愤怒布满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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