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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血肉喂养的蛇王第一百次出轨后,我成神了佘塞伦屠小雪小说结局

佘塞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每年我生日时,蛇王都会当着我的面,宠幸其他女人。前九十九次,我无动于衷。第一百次,我挺着巨大孕肚,却被他新欢养的恶犬一口叼住下身。当场血流不止。蛇王攥住我下颚,拇指擦去我脸上的血,眼神充满厌恶,“别再演了。”“你就是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我再醒来,腹中胎儿早已咽气。母亲听闻此事,也当场而亡。我看着站在床边的老蛇王:“放我离开吧。”“这一百年,我以血肉护你一代蛇族血脉,欠你们的,早已还清了。”我走后。蛇王五体投地,从山脚叩拜到山巅,只为能再见我一次圣颜。亲吻我脚下的地面。说一句迟来太久的,“我爱你”。---老蛇王还想挽留我:“临溪大人,现任蛇王不懂事,只要您愿意留下,继续用你血肉之力庇佑整个蛇族。我一定日日为您祈福叩首……...

主角:佘塞伦屠小雪   更新:2025-06-04 19: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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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佘塞伦屠小雪的其他类型小说《以我血肉喂养的蛇王第一百次出轨后,我成神了佘塞伦屠小雪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佘塞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年我生日时,蛇王都会当着我的面,宠幸其他女人。前九十九次,我无动于衷。第一百次,我挺着巨大孕肚,却被他新欢养的恶犬一口叼住下身。当场血流不止。蛇王攥住我下颚,拇指擦去我脸上的血,眼神充满厌恶,“别再演了。”“你就是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我再醒来,腹中胎儿早已咽气。母亲听闻此事,也当场而亡。我看着站在床边的老蛇王:“放我离开吧。”“这一百年,我以血肉护你一代蛇族血脉,欠你们的,早已还清了。”我走后。蛇王五体投地,从山脚叩拜到山巅,只为能再见我一次圣颜。亲吻我脚下的地面。说一句迟来太久的,“我爱你”。---老蛇王还想挽留我:“临溪大人,现任蛇王不懂事,只要您愿意留下,继续用你血肉之力庇佑整个蛇族。我一定日日为您祈福叩首……...

《以我血肉喂养的蛇王第一百次出轨后,我成神了佘塞伦屠小雪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每年我生日时,蛇王都会当着我的面,宠幸其他女人。

前九十九次,我无动于衷。

第一百次,我挺着巨大孕肚,却被他新欢养的恶犬一口叼住下身。

当场血流不止。

蛇王攥住我下颚,拇指擦去我脸上的血,眼神充满厌恶,“别再演了。”

“你就是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再醒来,腹中胎儿早已咽气。

母亲听闻此事,也当场而亡。

我看着站在床边的老蛇王:“放我离开吧。”

“这一百年,我以血肉护你一代蛇族血脉,欠你们的,早已还清了。”

我走后。

蛇王五体投地,从山脚叩拜到山巅,只为能再见我一次圣颜。

亲吻我脚下的地面。

说一句迟来太久的,“我爱你”。

---老蛇王还想挽留我:“临溪大人,现任蛇王不懂事,只要您愿意留下,继续用你血肉之力庇佑整个蛇族。

我一定日日为您祈福叩首……!”

“不必了。”

“我不想再留了。”

脑海里,还残留我失去意识前的画面:见我满身是血,新宠惊讶地遮住嘴:“哎呀,对不起!

小雪养的狗,太调皮了!”

佘塞伦胸膛半露,施施然走出来,不屑一顾:“没事,你的狗咬我的狗,有什么要紧?”

“狐族卑贱,那点伤算不了什么。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不如……”他说到一半,直接把屠小雪按进花丛里。

一声惊叫,飞花满天。

一阵阵抖落女人的惊呼,“王,太重了……太重了!

小雪受不住了!”

蛇性本淫,派去叫人的侍女,衣衫凌乱地跑回来,满脸羞红:“王说……说如果奴婢肯陪他与屠姑娘三个人一起玩,他才考虑回来……混账!!!

——”老蛇王拍案而起,声音震得屋顶都一颤。

他气得眼角直跳,差点当场吐血。

我却只觉得好笑,“孩子呢?”

孩子的蛋壳早已破碎,蛋液沾满整条床榻。

小小身体刚刚长出蛇尾,蜷缩在老蛇王怀里,一动不动。

老蛇王声音哽咽,“您……想我怎么做?”

我喉咙一阵干涩:“这终究是你们蛇族骨血,你来处置。”

“但我娘的尸身……我想带她回山谷。”

老蛇王低下头,许久才点了点头,声音已满是疲惫:“是我错了,当年不该强留您。”

老蛇王“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对我重重磕头。

这一幕如果让其他人看到,恐怕要惊掉大牙。

“您给我三日时光,我亲自为您解开蛇族封印、为您母亲净身入殓。”

“但请您相信,无论如何,您永远是我族唯一的、至高蛇王后!!”

我轻轻闭上眼:百年前,我和母亲流落荒地,是老蛇王救了我们。

他跪在我面前,求我留在蛇族,只要我以天赐血肉交换,蛇族便护我和母亲一世安稳。

为了报恩,我答应了。

佘塞伦当时,还是个连人形都变不稳的半蛇小豆丁,体弱多病。

在老蛇王的央求下,我日日削肉煮汤,熬血炼药。

佘塞伦就这么一口一口,喝着我的骨血长大。

刚开始,他叫我“临溪姐姐”。

等长得高壮了,叫我“临溪妹妹”。

再到后头,没脸没羞,天天缠着我、叫我“老婆”……说要娶我。

为了娶我,佘塞伦生生挨了老蛇王一千鞭,满脸是血,抬头只会对我热烈地笑,“……老婆,我不疼!”

那一千鞭,在他背上留下纵横交错的伤疤,百年不褪。

狐族寿命长,我怜惜他从小无父无母,从不会织衣到亲手为他缝战袍。

从怕疼怕血,到日日割肉,也不眨眼。

我想,或许这确实就是爱。

佘塞伦与我成婚那天,满天星火。

他眼光闪闪,比星空还要亮,为我点燃了蛇族一千颗神石,照亮了整个夜空,“老婆,你就是我生命里的光!!”

他说会一辈子对我好。

可伤疤不褪,他的爱,却褪得太快。

婚后第一个生日。

我收到的礼物,是两具赤裸交缠的身体——佘塞伦竟当我的面,和另一个女人欢好。

那女人欢愉得几乎失去意识,气味浓烈,令人作呕。


我问他,“为什么?”

“你居然有脸问我为什么?”

佘塞倫嗤笑一声,出一张泛黄的契约:“你看看,这是你当年亲手按的爪印。”

“你有什么脸当我的王后?

你不过是蛇族养的一条狗!”

我喉咙发涩。

“哭了?”

他看我眼眶泛红,反倒笑了,轻轻啧一声,舔我的眼泪,“还想拿眼泪骗我……你要是敢跑到我父王面前哭,我就把你母亲,丢进狼谷,撕咬成碎片。”

哪怕后面得知,我怀了他的孩子。

佘塞倫挑眉嗤笑:“晦气。”

一碗黑汤端到面前,“避子汤,给我喝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犹豫,仰头一口饮尽。

却见佘塞伦瞳孔骤缩成竖线。

明明是他给的药,看我喝了,他却又怒不可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满眼通红,摔门离去。

那一次,老蛇王震怒又愧疚,在我面前下跪道歉,“求您再给塞倫一个机会。”

“他给您喝的,压根不是避子汤,而是寻常补药。

这孩子他只是……只是还没想明白自己的真心。”

“等您肚子里的骨肉生下来……他总会懂的。”

我想我大佘塞伦几岁,可以等他懂事。

答应了。

我和母亲,毕竟还欠蛇族两条命。

而现在?

我双手握紧,指尖因为用用力而泛白,指甲陷进掌心。

却毫无知觉。

我的孩子,我的母亲……都没了。

我终于不再亏欠蛇族。

夜里,我把佘塞倫小时候当成宝贝,送我的所有东西,一把火烧了。

“你在烧什么?”

佘塞伦眼神阴鸷,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火堆里,那些快要燃尽的东西。

我下意识后退,却被他一把抵在墙上。

冰冷的蛇鳞贴上我的皮肤,强制而占有,“你又去找父亲告状了,是不是?”

他低声笑,贴得极近,“你就那么想跟我睡?

你就这么饥渴、低贱?”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母亲送去喂小雪的狗??”

曾经听到这样的话,我恐怕会马上服软,道歉,求他放过我娘。

可这次,我只是抬起眼,淡淡地:“随你。”

他一愣,没想到我竟然会答应。

佘塞伦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狐临溪,你真是变了。”

他的手顺着我腰侧滑下,落在我空空的腹部,“生了孩子,脾气倒也长了。”

“你信不信,除了你母亲,我还有一万种方法弄你?”

我信。

我也试过反抗。

他第一次背叛我时,得知他所作所为的老蛇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那一整夜,他故意在殿内翻云覆雨。

命我跪坐门外,听着他和婢女欢好极乐的声音。

他说,就喜欢听我哭,看我愤怒的样子,就“觉得兴奋得不行”。

如今,我母亲死了,孩子也没了。

他已经没什么能再拿来威胁我的了。

见我沉默,他又笑了,唤来下人,“把那颗新下的蛋,拿来看看。”


下人脸色苍白,手脚发抖:蛋早死了,拿什么给蛇王看呢。

刚好一名侍从急急冲进大殿,凑到他耳边报告。

佘塞倫脸色倏然大变,抬手,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啪——”一声脆响!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到桌角,后背剧疼。

佘塞伦却毫不怜惜,“你对小雪做了什么?!”

身边下人跪地护住我:“王,王后刚刚才生完孩子,这样打她会没命的!”

佘塞倫根本听不进去,匆匆忙忙转身离开。

原来,屠小雪也怀孕了,可这一次,老蛇王却亲自逼她喝避子汤。

屠小雪不愿意,眼泪簌簌往下掉,把佘塞伦心疼得不行。

当天下午,佘塞伦索性就领着屠小雪,和一众好友进宫,“小雪年纪小,纯得很,什么都不懂。

你得多教教她——”他俯下身,故意凑到我耳边,“尤其是床上那些事。”

我毫不动容,“佘塞倫,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你去找那九十九个女人,替你教吧。”

他笑得轻佻又狠毒,“又说要走?”

“这话我都听腻了,比你在床上那点花样还腻。”

周围一阵哄笑,他冷下脸,“你身上穿的、戴的、用的,全是我给的。”

“你要走,就把东西还给我。”

我低头脱鞋,准备赤脚走。

却又被他死死拉进怀里,满身的火热贴上来,“脱了鞋就完了?”

“衣服也脱了。”

他搂着我,一字一句:“给我脱光了走,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

四周陷入死寂。

他呼吸喷洒在我耳边,火一样灼热,“后悔了?”

“如果你在小雪面前磕头,替她穿好鞋……我就原谅你。”

“让你继续做我的王后。”

人群里,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沉默着,抬手解开第一颗扣子。

虽然是夏天,但站在阴影里,冷风灌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解开第一颗,后面的,就简单了。

华贵衣裙滑落肩膀,露出我的肩胛。

周围的男人看得目不转睛,“好嫩……”而我仿佛看不到他们的目光,也听不到他们的议论。

不卑不亢,越往下,露得越多……直到视线一黑。

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风兜头兜脑将我遮挡住。

我一愣。

竟然是佘塞伦。

他本就比我高了一整个头。

逆着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阴狠无比,“……谁再看,我就挖了他的双眼喂狗。”

佘塞伦还想揽住我,扣住我的手指蜷缩又松开……我却紧紧裹住披风,赤着脚,越过脱下的鞋,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觉得背后,那道炙热的视线,仿佛要将我灼烧。

……听说那晚,整个兽族夜场热闹到了极点。

佘塞伦在拍卖场连点十次天灯,买下所有最昂贵的东西,送给新欢屠小雪。

万灵皇冠,海兽项链,镶嵌夜明珠的长裙……我却只觉好笑。

整整一百年过去了,佘塞伦哄人的手段一点没变。

当年他也带我点过天灯,只是,代表他赤诚真心的、那些亲手做的小玩意儿,这世上却再没有第二份。

全都烧成灰。

……最后一天,我再次进宫,想取回我母亲的遗体。

一推开门,刺鼻的麝香味扑面而来。

屠小雪端着一碗汤药,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

见是我,顺手拢了拢身上裹着的外袍:那分明是我的衣服。

她动作很慢,故意让我看清她一双腿,腿上尽是男人手指印,遮也遮不住男女之间的激烈。

“我真的要谢谢临溪姐姐。”

她微笑着低头,手掌轻柔地覆在自己腹上。

我神情冷淡,目不斜视往里走。

“姐姐不问我,为什么要谢你?”

“他们都说狐族的血肉最是滋补,我本来不信。”

我身形一顿。

回头发现,屠小雪的笑容,得意、讥讽,“您是在找……您母亲的尸首吗?”


她凑近我耳边,轻声低语,像是在说情话,端起手里的碗,“您母亲血肉做的药汤,可真是美味。”

一瞬间,耳边剧烈轰鸣。

“那我再告诉姐姐一个秘密吧,其实……我根本没有怀孕……”我的血肉喂养佘塞伦,而现在,我母亲的血肉,喂养屠小雪。

屠小雪还想说点什么,刺激我。

我猛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发出这样可怕的嘶吼。

屠小雪没有挣扎,反而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王!

救我——!”

她猛地一倒,带着我一起砸在地上。

药碗应声碎裂。

汤汁洒满地面,碎瓷片划破我俩肌肤。

鲜血流淌,混合着药液,染红了整片地砖。

殿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佘塞倫破门而入,脸色大变,冲向我。

——又错身而过。

他毫不犹豫,一把抱起屠小雪。

“我们的孩子……孩子没有了!”

小雪哭着叫着,泪流满面,我见犹怜。

佘塞倫的眸光骤然阴沉,怒意翻涌。

他抽出皮鞭,狠狠抽在我背上,“你敢动她?!”

一鞭、又一鞭。

“啪!”

“啪!!”

“啪!!!”

我笑了。

笑自己太蠢,太天真。

笑得撕裂心肺,流出血泪,一字一顿:“佘塞倫,你我都太愚蠢。”

“所以我们注定……永!

失!

所!

爱!”

他手中鞭子滞住。

佘赛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烈日炎炎的午后,他跪在老蛇王面前,非要娶我。

老蛇王挥鞭抽他,一鞭一鞭,边抽边说:“你永生永世!

不能负她!

不能欺她!”

那时他觉得父王太夸张。

现在,心口却莫名浮起一丝不安。

可屠小雪哭得几近昏厥。

她的泪水像火,滴在他心头,再次点燃怒火。

鞭子重重落下。

一道道血口,在我背上绽开。

老蛇王带着蛇族封印赶来时,只来得及看见佘塞伦,往我身上打下第一千鞭。

“不要!!!”

老蛇王扑到我身上。

“啪”一声。

最后一下,鞭子居然断了。

我躺在地上,已经成了个血人,再没有一块好肉。

我的血飞溅到封印上……顿时,光芒大作。

那封印了百年的神力,如火山喷发,自我体内冲破枷锁,一寸寸撕裂肉体,又一寸寸温柔修补。

我满身鲜血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一旁的老蛇王呆住了。

随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砰。”

“砰。”

“砰!”

他磕头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在寂静殿中震得众人发颤:“临溪大人……是我错了……我不该留您……”佘塞倫脸色煞白,伸出手想要靠近,却被老蛇王一巴掌掀开,“你还有脸靠近?!”

佘塞倫脸上迅速浮现一道鲜红掌印。

灼热的光,将我整个人包裹其中。

下一瞬,我的身形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道流光,消散于无形。

佘塞伦是被老蛇王一路拖进祭祀神殿的。

刚一进门,他就愣住了:整个神殿,挂满白幔、纸帘,到处一片惨白。

他皱眉:“父亲,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啪!”

老蛇王手中的拐杖,猛抽在他膝弯处。

佘塞倫猝不及防,跪倒在地,抬头愕然看着父王。

“今天,”老蛇王声音颤抖,目光如火,“不仅是临溪大人离去的日子,也是你孩子的头七!”

佘塞倫怔住。

头七……?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老蛇王抬起拐杖,狠狠抽在他背上:“你新宠养的畜生,咬死了你自己的骨血!”

“你亲手断了蛇族的将来,辱没了祖宗!”

“你让临溪的母亲为你宠妾配药,把她尸身熬成药汤!”

没说一句,老蛇王就抽他一下。

佘塞倫的后背迅速染上血痕,雪白的衣襟被鲜红浸透。

可他忽然抬手,抓住那拐杖,眼神中却透出精光:“父亲,您到底在胡说什么?!”

“我从小喝的补药,一直都是你调配的啊!”

“怎么可能跟什么血肉有关!”

老蛇王咬牙,声音沙哑却震怒如雷:“你从小喝到大的那些补药,全是临溪大人,用她自己的血肉做的!”


佘塞伦先是呆住,又放声大笑,“父亲,你为了狐临溪,还想拿这些话来诓骗我?”

“我怎么可能,是吃着她血肉长大的?”

佘塞伦不敢信、也不能信,“分明是她贪图我们蛇族的庇佑,自己愿意嫁来的!”

他越说越快,嗓音嘶哑:“那天,她分明生下了一个巨大的蛋,大家都知道!”

“你不也逼屠小雪喝了避子汤?

还不是怕伤了狐临溪蛇王后的脸?”

老蛇王实在被亲儿子气得脸色发白,跌坐在地,说不出话来。

佘塞伦自觉理直气壮,目光扫向一旁穿麻戴孝的侍从:“把孩子抱来。”

侍从低着头,浑身发抖,躲开他的视线。

“听不见吗?!”

没人动。

他猛然怒吼,冲出神殿:“好好好,我自己找!”

偌大的宫殿,哪里都没有孩子的影子。

佘塞伦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一丝婴儿啼哭都没有听到过。

佘塞伦的步伐越来越急,眼神愈发惊惧。

直到他推开一扇屋门——屠小雪正对镜描眉。

她穿着狐临溪的衣裙,耳垂是金坠,手腕夜明珠,连脚上的鞋……都是当年自己给狐临溪点天灯时的玩意。

“王?”

屠小雪娇笑着扑过来,胸口贴上他的手臂。

如果是平时,佘塞伦最喜欢女人这一副媚态,可现在,一股莫名的烦躁爬上心头。

佘塞倫的眼睛陡然一冷。

“脱下来。”

屠小雪一愣,笑着撒娇:“现在就要吗?

人家下面还疼着呢……我让你,脱下来。”

屋中烛火摇曳,佘塞伦身上的气质骤变。

屠小雪吓得连连后退,想跑,却被一把按住。

发钗、耳环、项链,毫无怜惜,一件件撕扯下来,“谁准你戴这些的?”

“滚!!”

地上一地破碎的首饰。

佘塞伦蹲下,指尖颤抖着捡起破碎的裙子:曾被自己捧在手心,如珠如宝的东西。

如今,被践踏得皱皱巴巴。

屠小雪还想撒娇:“王,我的肚子又疼了,吃了那老狐狸的肉也没用……”话音未落,气氛骤变。

佘塞倫慢慢站起身,再回头,眼神冰冷得可怕。

蛇瞳,已经变成了一条竖线,“你知道……那汤药是血肉做的?”

没等屠小雪再答,佘塞倫一脚狠踹。

娇小的女人撞在桌角,痛苦蜷缩成一团。

这下,她真的怕了,“王,您怎么了,这……这不是您赏赐我的吗??”

佘塞伦眼底尽是浓烈厌恶,声音极寒,“……拿刀来。”

侍从立刻将刀递入他掌中,“我倒要看看,你肚子里的汤药,到底是不是血肉所做!”

佘塞伦没有丝毫迟疑,高高举起刀子。

刀身映出他狰狞的脸,冰冷的蛇瞳,薄唇紧抿。

“不要!!

我吐、我吐出来!!”

屠小雪此时此刻,确认蛇王疯了。

她撑着身体,试图向后挪动,口中断断续续哀求,整张脸因恐惧而扭曲。

一边哭,她一边抠着自己的喉咙,扣得满手是血。

可无论怎么挖掘,怎么呕吐,嘴里流出的始终只有秽物和胆汁。

污秽混着呕吐物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佘塞倫目光越来越冷。

“王!”

此时屠小雪也顾不得了,一边磕头,一边抱着佘塞伦的腿,“我肚子里还有您的孩子啊,您不能杀我,不能!!”

回答她的,是沉默的一刀。

又一刀。

屠小雪的身体,逐渐支离破碎。

腥臭、酸腐、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浓烈气味。

佘塞倫手上的血越流越多,湿滑、滚烫、像极了那些曾在他掌心挣扎的岁月。

他的手僵硬,悬在半空。

终于意识到——那些被吞下的血肉,根本不可能挖出来。

就像他那再也无法追回的、灼热而卑微的爱人。

……
侍从冲进来时,只看到一地血污。

蛇王手中还握着滴血的长刀,不知在想什么。

而屠小雪的宠物狗,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堆血肉模糊的生肉。

侍从吓得脸都白了,腿一软,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什么事。”

佘塞伦不耐催促。

侍从这才找回声音,“王……不好了!”

“老蛇王他……晕倒了!”

佘塞倫眉心紧皱,尚未来得及反应,背后又一名侍从急急冲进来,“西边海域突发百年一遇的海啸,死伤无数!!”

“王……!

东边发生了地震……!”

……我终于回到了属于我的位置上。

神的位置。

神殿庄严肃穆,金光从穹顶洒落,将我整个人笼罩。

殿下跪了一地人,各族的代表都来了。

孔雀仙子手里,拿着轻柔的凤凰披风,小心翼翼为我披上。

狮王和虎王抬来一张宝座,那是用他们族人贡来的猛兽之牙打磨而成的,气势十足。

深海的鱼人,还有龙族,也不惜代价献上了最珍贵的东西——一万片龙鳞,拼成的珍珠头冠。

众人膜拜中,我身后的九条尾巴缓缓展开,在神光下闪着金光,宛如在黑夜里燃起太阳。

此刻,神殿上空传来悠长的歌声。

是众人一起在唱,我听见他们口中反复念着“兽神归位”。

我闭上眼:都想起来了。

那百年不过一场情劫,我被困在短暂又荒谬的爱里。

如今,封印解除,那些曾经困住我的痛苦、委屈、爱情、婚姻,都已经随着劫难的过去,风吹云散。

我终于记起,我是兽神。

我可以听到每一个生灵的祈求。

可以翻山倒海。

可以赐予他们以性命渴求的珍宝。

也能让灾难落在不该活的人身上。

……我的神识,在无边海浪与风雪间,捕捉到了一道熟悉声音。

那声音苍哑、疲惫,却一次又一次地呼唤我的名。

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卑微。

我俯瞰而下:那人,从遥远的蛇族地界,五体投地,一步一叩首,穿过极寒雪岭与炽热熔岩,一寸寸爬到我神山脚下。

佘塞伦。

才几个月不见,他像是老了几十年。

一头白发,眼窝深陷,穿的衣服破得不成样子,满身都是灰。

他的膝盖血肉模糊,那双眼睛却红得发亮。

而那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那眼里藏着无法遏制的欲望与孽缘,藏着他此生从未认清的悔与恨,藏着无数个夜晚被梦魇撕裂后的挣扎与绝望。

他仿佛是从地狱中,一步步爬来的残魂。

终于,他重重叩拜在地。

头颅碰撞神石的声音,一声更比一声响。

神殿之上,我缓缓睁眼。

九尾轻扬,目光冷静。

——那颗也曾为他跳过的心,早已无悲无喜。

“坐下的是谁?”

神使拦在我前方,语气带刺,眼里满是警惕。

神使不过十七八岁,白衣银袍,眉眼冷肃,小小年纪就很老成。

只有我知道——这孩子正是我在蛇族历劫时,早夭的那颗蛋。

如今,这一颗蛋涅槃重生,成了我最忠诚的神使。


神使身后那条细细的蛇尾轻轻摇晃,却在见到地上那满身尘土的男人后,突然绷直。

佘塞伦没有回答神使的问题。

只是抬起头,那双眼里满是执念,“临溪……啪!”

雷电轰然劈下,落在他背上,抽得他全身一震,咳出一口血。

佘塞伦又低下头去,额头“砰”地一声磕在地上,高高举起双手。

掌心摊开,露出三样东西:一颗兽牙项链。

一张发黄的纸。

还有一颗心脏。

我微怔。

那项链是佘塞伦第一次换牙时掉落的乳牙。

是他第一次叫我“老婆”时候,送我的东西。

我以为,那场大火早就把它烧毁。

可佘塞伦居然还藏着。

“我……”佘塞伦说了一个字,却一下哽住,“我求您……您的子民……真的太想您了……您走了以后,我日夜都在想您。”

“其实……早在百年前,我就已经爱上您了。”

“只是我太骄傲了……太愚蠢了……”他猛地抬头看我,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落下。

佘塞伦,竟哭了,“可我不知道,蛇族的荣光,早就是您给的。”

“是您的血,是您的肉,是您撑起了我这一身皮囊。”

他一步一步跪行上前,磕头的声音在神殿里砰砰作响,额头都渗出了血。

“向您献上我的忠诚、我的爱、敌人的心脏。”

“连我的命……也是您的……我求您不要恨我。”

“我是真的爱您。”

“真的、真的爱您啊!!”

我垂着眼,语气淡淡:“佘塞倫,我不恨你。”

他的目光顿时炙热。

再次哀求,“神……父王命不久矣。

他撑到现在,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他曾救过你一命,你愿不愿……看他最后一眼?”

我托腮,点了点头。

“好啊。”

“神?!”

神使不赞同,我却一点也不担心。

……蛇族宫阙,如今却破得不像话。

昔日威严高耸的蛇王殿,如今大门歪斜、牌匾坠地,连地砖都裂开缝隙,风一吹,尘土乱飞。

空空荡荡,竟一个侍从都看不见。

空气中一股子古怪的香气,似香非香,似血非血。

沿着长长的回廊往里走。

殿中央,竟然赫然摆着一口乌漆墨黑的棺材。

“临溪……”佘塞倫站在我身后,激动得声音发颤,“你果然还爱着我!!”

瞬间,那棺材燃起一把火。

红色的符咒闪着诡异的光,符绳如蛇,一圈又一圈缠住我手脚。

这是封印用的仪阵。

佘塞倫眼神猩红,望着我,仿佛饥渴难耐的旅人见到水:“你挣脱不了的,我用了当年一样的封印,能限制你的力量!”

“我只是想把你留下来,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说得急,声音越来越高。

呼吸不稳,急喘着来舔吻我脚下的土地,眼神顺着我赤裸的脚,一路往上……我却只冷冷盯着他,眸中毫无波澜,“佘塞倫,你真是疯了。”

“你连你父王的尸体,都敢亵渎。”

佘塞伦的表情像疯了。

但嘴角,却勾着温柔得可怕的笑,“临溪……”他慢慢开口,嗓音喑哑。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牺牲的!”

“我已经认错了,已经下跪了,甚至连命都不要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看我一眼?”

他隔空描摹着我的身体,虔诚而迷恋,“父王……反正都已经死了,能帮我困住你,他也会很乐意的。”

“你对我那么冷淡……可我不怪你。

我知道你是太恨我了,才会这么狠。”

“我只要你……”他忽然伸手,抚过我的嘴唇,“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弄你。”

“你以前对我那么饥渴……只要你怀上孩子,我就能彻底将你困在蛇族,哪怕你是神,也不能再离开!!”

佘塞倫边说,变脱掉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布满鞭痕的、干枯的脊背。

下身化作原型,露出漆黑可怕的蛇尾,贴近我,“别怕。”

“我会很轻的。”

“你会很舒服……”他舌尖舔过我脸颊。

然后,发出一声不似活人的惨叫。

从触碰我的地方开始,他的手、他的舌……寸寸溃烂焦黑。

极度的疼痛和瘙痒,从灵魂上折磨着佘塞伦。

“神爱世人。”

我轻轻一挣,封印破碎。

我连眉毛也没皱,“我对你,早已没有情爱,又何来恨意。”

那一刻,佘塞伦的神志彻底崩溃。

哪怕如此放低自尊,也终究赢不回我的心。

他疯了。

一刀一刀,割下自己身上,带来极度痛苦的血肉,跪在我面前自罚:“我是罪人,我不配活着……!”

鲜血浸透了殿堂,他的惨叫,久久回荡……我轻轻抬了抬手指。

雷电将佘塞伦劈得焦黑。

他彻底无力的身体,从高高的蛇族宫殿,一路滚落,台阶、跌进山下怒河。

他的身体在河中沉浮七日七夜,无人问津。

蛇王死后,蛇族大厦彻底崩塌。

天灾四起。

火山爆发,海啸淹城,地动山摇。

从巅峰滑落谷底,彻底沦为荒芜之地。

……千年之后,黄泉河畔。

我拜访冥界,路过黄泉,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拖着一条长长尾巴的鬼魂。

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脸色苍白,浑身红线缠绕,像蚕茧般困住灵魂。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求您……原谅我……我爱您……”这个鬼的手腕上,还紧紧缠着那一枚兽牙项链。

忽然,他抬头,看见了我。

那一瞬间,鬼魂的瞳孔骤然收缩,像疯了一样扑过来:“你来了!”

“你终于来了!

你肯原谅我了,是不是?!”

可他伸出手的瞬间,红线发出灼灼红光,烧得他整条手臂焦黑。

“你别走!

别走!

我再也不会犯错了!!”

可无论这个鬼魂怎么挣扎、怎么下跪、怎么大哭大喊。

终究也触不到我半分衣角。

冥界神使摇头叹气:“这个鬼,听说以前还是蛇族的王呢。”

“当年,喝了三碗忘魂汤都没用,执念太深,怕是永世不得轮回了。”

从此以后,佘塞伦只能在无尽的噩梦里等。

等一个原谅。

等一个归来。

等一个,早已不属于他的人。

而我,早已归位神座,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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