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羞恼地抵住他胸膛,指尖触到的肌肤烫得惊人,更触到两道粗粝的旧痕,“怎可食言?”
“食言?”墨九骁忽然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按在枕畔,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她泛红的脸颊,雪松冷香混着烛火气息袭来,“本王不记得与蓝姑娘有过什么约定。”
蓝末晞蓦地睁大眼。
换嫁那日,她分明说过,只做名义夫妻。
当时他明明应了的。
“或者……”他忽然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让她耳尖轻颤,“娘子可有契约书为证?”
尾音微扬,带着几分促狭。
“你……唔!”未尽的话被轻柔的吻封缄。
这次的触碰带着克制的温柔,唇瓣相触间,像春雪融于溪涧,清润而绵长。
她所有的怔忪与喘息都被裹进这抹温软里,如坠云端般晃了神。
墨九骁喉间溢出低叹,指节轻轻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力道极轻,生怕惊了怀中的人。
嫁衣上金线绣的凤凰在他掌下微微起伏,像振翅欲飞的蝶。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慌乱。
原以为沙场厮杀已是极致颠簸,却不知此刻怀中人的一声轻颤,竟让他心跳如擂鼓。
“嗯……”蓝末晞本能地往后缩,却被墨九骁顺势护进柔软的锦被。
层层叠叠的嫁衣在相触间散开,绣着并蒂莲的中衣滑下半边,露出莹润的肩颈。
她越是惶然,腰间的红绸越是松垮,在腕间留下淡淡的红痕。
墨九骁望着她的眼神愈发柔软,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她腰间的长发,嗓音低哑:“娘子今日这袭嫁衣,既是为我而穿,便该由我亲手解去。”
“别……”她声线发颤,眼尾泛着樱花般的淡粉,“使不得。”
推拒的掌心落在他胸膛,换来的是他修长手指轻轻解开她腰间红绸,三两下便将她手腕松松地缚在雕花床柱上。
“口是心非。”他低头望着她慌乱的眼,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耳垂,“你瞧,腕间的红痕都在说你紧张。”
“九殿下!”她急得眼角泛泪,“您答应过臣女……”
“叫夫君。”他忽然用指腹轻轻按住她颤抖的唇瓣,“若你肯叫,或许我会更轻些。”
话音未落,便将她额前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在她锁骨处轻轻画了个圈。
蓝末晞咬着唇摇头,却被他用指节轻轻抬起下颌,迫她与自己对视。
当温热的掌心隔着中衣覆上她后腰时,她终于慌了神:“求、求你……”
他的指尖在她腰窝处流连,像逗弄一只炸毛的猫儿,低沉的嗓音里浸着三分戏谑:“求我停下……”指腹忽然碾过她发烫的耳垂,激起一阵战栗,“还是求我……换个方式?嗯?”
她急得眼尾洇红,两世为人积攒的教养此刻溃不成军,最终只憋出一句带着颤音的:“混、混蛋!”
墨九骁却蓦地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捻散乱的衣领:“事到如今……”
忽然握住她微凉的手,强势地按在自己心口。隔着单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那下面汹涌的心跳——
“晞儿可知道……” 他俯身在她耳畔吐息,每个字都像裹了蜜的毒,“夫妻敦伦,可是写在《周礼》里的……正经事。”
“摇光她……”蓝末晞忽然想起什么,挣扎了一下。
“提她做什么?”墨九骁挑眉,忽然明白过来,眼底漫上笑意,“原来晞儿在吃醋?她不过是暗卫。”
指尖轻轻刮过她鼻尖,“你莫要胡思乱想。”
她别过脸去,声音闷在锦被里,“殿下太会捉弄人……”
“这便叫捉弄?”他忽然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真正的‘捉弄’,是见你怕黑,便让人在廊下点满琉璃灯;是看你喜欢并蒂莲,便在池子里种满了一百二十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