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你快三十岁了还整天把妈妈挂在嘴边?
她都去世多少年了?”
“史密斯是知名的收藏家,他看上你这无名画家的画,是你的荣幸啊!”
“何况你知道史密斯手里有多少资源吗?
为了幅破画给他难堪,至于吗?”
我转身往门口走:“我去拿回来。”
“站住!”
林雪曼声音尖锐:“你知不知道为了搭上这条线,我花了多少心思?
就因为你那点恋母情结……”我猛地转身,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撞进姜雨怀里。
“恋母情结?”
我轻笑出声:“林雪曼,好过你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吧?”
也许是这句话太恶毒了。
林雪曼的眼睛红得可怕,却昂着下巴不肯落泪。
她赌气道:“既然傅少爷这么看重那幅画,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史密斯先生把它烧了。”
我一把扣住林雪曼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松手。
手机啪地掉在地毯上,屏幕裂开一道细纹。
“傅翊!
你疯了?”
姜雨冲上来要掰开我的手,却被我反手推开。
我盯着林雪曼那张精致的脸,说:“要么现在打电话把画要回来,要么明天开始不用去傅氏上班了。”
林雪曼先是一愣,随即像听到什么笑话般冷笑出声:“就凭你?
傅翊,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一个月后别来求我。”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我的下巴,带着熟悉的香水味。
姜雨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这种破公司,老子还不伺候了!”
说完追着林雪曼跑了出去。
厨房里传来瓷器碰撞的声响。
姜妈解下围裙,手指微微发抖:“少爷,要是小雨不干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没脸继续待下去了。”
她意有所指道:“您和老爷的口味、生活习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我打断她:“姜妈,您今年五十二岁,傅家给您开的年薪是六十八万,不包括年终奖和全套医保。”
“您也差不多快退休了,去管家那里办理离职吧。”
顾不上看她是什么反应,我回房联系朋友找回那副画。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清晨,门铃响了。
我揉着太阳穴去开门,却见陆瑶站在晨光里,怀里抱着那幅《母亲的鸢尾花》。
“物归原主。”
她将画递给我。
我小心地接过画框:“你怎么知道的?”
“圈子就这么大,消息传播的速度快着呢。
而且史密斯是我导师的旧友。”
陆瑶轻描淡写,仿佛从国际收藏家手里要回一幅画是件小事。
一个月后,半岛酒店宴会厅。
我站在门口准备迎接几个贵宾,陆瑶一袭墨绿长裙站在我身边。
“傅翊。”
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雪曼穿着华丽的高定礼服,耳坠上的钻石晃得人眼花。
她别扭地抿了抿唇:“看在订婚宴还算合我心意的份上,之前的事就算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陆瑶已经看向打扮得比她还华丽的林雪曼。
林雪曼的视线,也看向了陆瑶那身和我情侣定制款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