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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阮今朝沈杳全文免费

出其东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宜朝,京都,万古茶楼。贺府大房的掌事婢女秀儿蹑手蹑脚地走到茶楼雅间门口,运足了气力,一脚将雕花木门踹开。木门内,贺府大少爷贺瑾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心上人,被这“砰”的一声吓了一跳,立刻挥舞衣袖,遮住了心上人的脸。秀儿指着自家大少爷的面门,声大气粗的破口大骂起来。“大少爷,您和大少夫人的婚事乃天家御赐,这成婚才不到一个月,您就背着大少夫人与沈二姑娘搂搂抱抱,您将夫人至于何地?将天家至于何地?”贺瑾被骂得面红耳赤,激愤极了,一边护着心上人,一边急忙否认。“我、我没有!是我见杳杳在此喝茶,过来说两句话,你们莫要牵扯无辜的人!”秀儿指着被大少爷牢牢护住的安阳侯府二姑娘沈杳,破口大啐。“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窗户房门紧闭,下人不在身边跟着,还说不...

主角:阮今朝沈杳   更新:2025-06-05 1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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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今朝沈杳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阮今朝沈杳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出其东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宜朝,京都,万古茶楼。贺府大房的掌事婢女秀儿蹑手蹑脚地走到茶楼雅间门口,运足了气力,一脚将雕花木门踹开。木门内,贺府大少爷贺瑾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心上人,被这“砰”的一声吓了一跳,立刻挥舞衣袖,遮住了心上人的脸。秀儿指着自家大少爷的面门,声大气粗的破口大骂起来。“大少爷,您和大少夫人的婚事乃天家御赐,这成婚才不到一个月,您就背着大少夫人与沈二姑娘搂搂抱抱,您将夫人至于何地?将天家至于何地?”贺瑾被骂得面红耳赤,激愤极了,一边护着心上人,一边急忙否认。“我、我没有!是我见杳杳在此喝茶,过来说两句话,你们莫要牵扯无辜的人!”秀儿指着被大少爷牢牢护住的安阳侯府二姑娘沈杳,破口大啐。“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窗户房门紧闭,下人不在身边跟着,还说不...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阮今朝沈杳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宜朝,京都,万古茶楼。

贺府大房的掌事婢女秀儿蹑手蹑脚地走到茶楼雅间门口,运足了气力,一脚将雕花木门踹开。

木门内,贺府大少爷贺瑾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心上人,被这“砰”的一声吓了一跳,立刻挥舞衣袖,遮住了心上人的脸。

秀儿指着自家大少爷的面门,声大气粗的破口大骂起来。

“大少爷,您和大少夫人的婚事乃天家御赐,这成婚才不到一个月,您就背着大少夫人与沈二姑娘搂搂抱抱,您将夫人至于何地?将天家至于何地?”

贺瑾被骂得面红耳赤,激愤极了,一边护着心上人,一边急忙否认。

“我、我没有!是我见杳杳在此喝茶,过来说两句话,你们莫要牵扯无辜的人!”

秀儿指着被大少爷牢牢护住的安阳侯府二姑娘沈杳,破口大啐。

“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窗户房门紧闭,下人不在身边跟着,还说不是私会?沈二姑娘您好歹也是侯府嫡女,您自己说,这般行径不是勾引我家大少爷是什么?”

秀儿中气十足的呵斥,引来了无数人蜂拥而至。

沈杳紧咬贝齿,眼泪凝聚在眼眶之中,张口欲言,又被围观人打量的目光盯得无地自容,两手不安分的拽着裙摆,气恼又羞愧。

秀儿见状,恶毒的望着沈杳。

“沈二姑娘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敢做出这等沉塘的丑事,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省的连累了安阳侯府的名声!”

她说的慷慨激昂,见身后的大少夫人阮今朝始终无动于衷,更没有如往常一样,露出气得要杀人的模样,眸子转转,再次火上浇油。

“夫人,眼下边塞战事如火如荼,阮元帅正殚精竭虑,您不用再委曲求全了!咱们今日人赃俱获,在座的都是见证,即使闹到了圣上跟前,也是您占理!”

围观的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了这场捉奸戏码里的受害者——贺府大少夫人阮今朝的身上。

阮今朝的目光落到贺瑾和沈杳身上,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前世,这二人被她“捉奸”于此,女的羞愤地跳窗而下,虽然没当场摔死,却在两个月后郁郁而终,男的呢,得知此事后悲泣不绝,当夜就上吊殉情追随而去。

她措手不及的成了寡妇,所有人都责怪她拆散了一对青梅竹马的有情人,却无人知晓,她也是被人刻意引来看戏的无辜人士。

今生,她选择保住这两个人的小命。

反正这门婚事本就是圣上畏惧手握兵权的父亲,以赐婚为由,将她强留在京做人质的手段,她迟早也要同贺瑾和离,不如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

阮今朝盯着表面上替她出谋划策、实则挑唆拱火的秀儿,轻飘飘的开口。

“我好端端的在隔着一条街的地方逛兵器铺子,你这丫鬟非说这茶楼上有上好的糕点,硬拉着我上楼,然后独自演了一副捉奸的戏码,我就好奇了,你一个小小丫鬟,怎么如此神通广大、未卜先知呢?”

秀儿被这几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凝在原地。

阮今朝不是将门虎女,向来性格凶悍吗?如今撞见夫君和青梅竹马私会,应该会勃然大怒、立马拔刀相向才对,怎么突然就对着她发难了?


“奴婢、奴婢是今早瞧见大少爷正鬼鬼祟祟的收拾行李,猜到大少爷今日肯定是想要私奔,所以才好心拉您过来阻止的。”

阮今朝静静矗立,轻轻的转着手腕上的银镯子。

“你不是我的贴身婢女吗?为何眼睛成天长在大少爷身上呢?罢了罢了,暂且不提这个。只是,你说私奔就私奔,总要拿出证据才行不是?”

秀儿闻言,立刻就走到雅间的一个位置翻找起来。

阮今朝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前世,秀儿背后的那个人,的确用这招坐实了贺瑾沈杳私奔的事实,幸好今生,她早有准备。

就在秀儿忙着“捉奸”的时候,她已经命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行李给偷走了,为了以防万一,还将窗户给弄坏了。

所以,这行李今日是找不出来了。

她挺直脖颈,傲然于人群,“秀儿,你来到我身边,我自问待你不薄,但你怎么就诚心不让我好过呢?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却千方百计的想把事情闹大,我倒不知,你安得什么心?”

围观的人听到这话,纷纷议论起来。

“贺家大少夫人说得对啊,这丫头一上来就踹门,直接给贺大少爷扣上私奔的帽子,如今却连证据都找不出来,细细想来诡异的很呐!”

“你还看不出来?这小丫鬟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贺家大少夫人可是阮元帅的独女,一怒之下打杀了贺大少爷都有可能。”

“谁说不是呢?这贺大少爷是贺次辅原配嫡妻留下的嫡长子,可不是如今贺家太太的亲生儿子。”

阮今朝余光发现,贺瑾的眼神开始动摇,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

不枉费她特意安插了自己人,躲在围观者里搅乱了这趟浑水。

有些真相,从她嘴里说出来,贺瑾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此只能借着其他的人嘴说出来。

秀儿不甘心违背身后真正的主子的命令,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被阮今朝瞬间冷冽的目光阻止。

“闭嘴吧贱婢!你诬陷大少爷在前,冒犯沈二姑娘在后,以下犯上,口出狂言,辱骂侯府!来人,拖出去打死!以还大少爷与沈二姑娘的清白!”

话音落下,就有魁梧侍卫走进来,不由分说地狠狠一巴掌扇到秀儿的脸上,将她打得跌坐地上。

秀儿不可思议的捂着脸,心头慌乱,害怕极了,撑着身子节节后退,搬出了自个儿的底牌靠山。

“夫人,您不能杀我,我可是大太太送给您的管事丫鬟,我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太太肯定会怪罪您的!”

回应她的,是阮今朝如同看蝼蚁一般的冰冷眼神。

“大太太怪罪我?怪罪我什么?怪罪我处置了一个毫无证据就诬陷主子的贱婢?”她冷哼一声,又道:“你敢做出这等事,就不用想着活命了。”

阮今朝嘲讽的笑起来,“都杵着做什么?拖出去,就地正法!”

秀儿浑身发抖,拼命挣扎,惊叫起来:“是大太太!是大太太吩咐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是听令行事啊!”

果不其然,这场捉奸的戏码是大太太王氏设的局,目的就是借她的手处置贺瑾,好给她亲生儿子铺路。

阮今朝注意到贺瑾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就准备再加一把火,让他彻底看清这位继母的恶毒心肠!

“你的意思是,大少爷和沈二姑娘会在此处偶遇,都是大太太的安排?也是大太太吩咐你引我来此,再想办法激怒我,最好让我能提刀捅死大少爷?”

秀儿眸子闪烁,不敢答话。

阮今朝丝毫不给她如何思考圆谎的空隙与机会,“拖出去,就地正法!”

秀儿吓得肩头颤颤,对上阮今朝骇人的眸光,顿时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了一句:“是!”


贺瑾咬牙,忍不住开口质问:“真的是母亲让你来陷害我的?”

秀儿想张口辩解,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启齿,若是让大太太晓得了,她会被剁成肉酱的!

“是与不是,回去对质即可。留她一命,绑起来带回去审问!”

阮今朝立刻发号施令,让人将秀儿绑了,带回去审问。

贺瑾看了一眼阮今朝,自成婚以来一直别扭的眸色中,罕见的带了点赞同和欣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始终躲在他身后的沈杳见此情形,撇过脸拭泪,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阮今朝转着手腕上的银镯,眸光深重。

前世,沈杳这个玻璃心就是因为受不住闲言碎语而跳楼的,若是今日让她自己回侯府,万一再想不开的找个沟渠跳下去,今日这一切就白干了。

所以,她登上茶楼之前,就已经吩咐人去给她的长兄沈简送了信,让他赶紧过来接走妹妹。

只是怎么这人这么磨蹭,到现在还没来呢?

“让开!”

清冷的声音冷幽幽地响起,众人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眼睛都瞪直了。

来人生的星朗如月,风姿卓卓,俊俏与雅致在他身上得到了极好的融合,正是安阳侯府的世子——沈简。

沈简是京城里有名的病秧子,自幼便身体不好,一年十二个月恨不得卧床十一个月,鲜少有人见到过他的真容,没想到真人如此英俊。

沈简是个极聪慧的人,一看这场景,就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抬手叫妹妹。

“让你过来买个糕点,给姨母庆贺寿辰,结果耽搁如此之久,姨母还在宴会里找你呢,还不快些跟我回去。”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都明白了过来,感情沈杳和贺瑾二人还真是偶遇。

阮今朝见沈简十分配合,顿时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错开和他眼神的交汇,转身看向贺瑾。

“贺大少爷,咱们也回府吧。”

从茶楼下来,阮今朝登上旁边的马车,挑开窗帘缝隙,望向正在下楼的兄妹二人,眸色复杂。

前世,沈简匆匆赶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摔落到面前,他抱着口溢鲜血的妹妹,抬眸望着她的眼神,冰凉且满含杀意,让她再世为人也始终忘不掉。

沈杳死后,沈简更是像疯狗似的咬着她不放,看她明着扶持小表弟十三皇子,自己就暗中投到对家十一皇子的阵营里。

处处与她争锋相对,使袢子,唱反调,斗得她和小表弟差点功亏一篑,若不是十一皇子自己抽风,把他搞死,谁是赢家还不一定呢!

今生,阮今朝可不想再惹怒沈简这个死对头了,只要保住沈杳不死,沈简就会继续做他的病美人灯。

与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大少夫人。”

一串糖葫芦落到她的眼中,阮今朝愣了下,旁边贺瑾的声音响起,“见你一直看那卖糖葫芦的,就叫人去给你买了。”

阮今朝接过糖葫芦,最后望了眼沈简、沈杳兄妹,放下了帘子,盯着红色的糖葫芦,凉薄的声音缓缓从嗓中溢出。

“贺瑾,一会儿你给我带点脑子,好好瞧瞧你继母的伪善心肠。”


贺府后院,正堂之中。

三十多出头的贺府大太太王氏,正同满头白发的贺老太太闲话,面上始终挂着笑盈盈的表情。

“大少爷,大少夫人,奴婢还没通禀呢。”

贺老太太见着直接闯进来的阮今朝,神情十分不悦,满目嫌弃,毫不隐藏。

“还真是个将门出身,丝毫规矩都不懂!”

王氏的目光绕过阮今朝,落在她身后的贺瑾身上,极其关切的询问:“瑾儿,你衣裳怎么湿了!快回去换身衣裳吧,可别着了风寒!”

贺瑾见王氏如此担忧的样子,又想着适才快要被逼死的沈杳,抿紧了嘴,微微朝后退了半步。

阮今朝立刻嘲讽起来。

“我看大太太就是想大少爷浑身没一处干净,再拿我做刀,替你亲儿子前程铺路。”

贺老太太蹙眉,“阮今朝,你疯了?敢这样同你婆母说话!”

王氏捏紧了手中的汗巾子,一副无奈的模样,眼神中满满都是对阮今朝的迁就,对继子贺瑾的在乎。

“今朝,你不能仗着阮元帅正在前线为国戎马,就在家中肆意妄为,若是传出去,可要坏了你的名声!”

“京城不比塞外,女子贤良淑德才是正经。适才你祖母还说你越发乖巧了,怎么好端端的又玩儿小性了?是不是瑾儿惹你生气了?”

阮今朝厌恶的盯着她,佛口蛇心,说的就是这王氏。

外面,勇叔已把秀儿押了进来。

秀儿嘴里的布团被拿掉,眼泪鼻涕四流,对着王氏疯狂求救,“大太太,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真的是太恐怖了,居然让她和一群五大三粗的侍卫坐在一个马车里头!那些人的眼神凶狠的如同要把她撕成碎片!

高坐的贺老太太拍桌,“阮今朝,你是要翻天了!”

阮今朝充耳不闻,目光始终落在大太太王氏脸上。

王氏娘家乃是兵部侍郎,前世常用下作手段中饱私囊衙门银钱,只要被查,打着亲情牌一次次让她求自己父亲出面平息。

最后,把她一生光明磊落的父亲,活生生给扣上贪污受贿的脏帽子,被北镇抚司的人从边塞押了回来!害的父亲惨死在昭狱之中!

阮今朝指着秀儿,一字一言铿锵有力,“今日我本好好逛街,秀儿死活拉我去万古茶楼,又非拉着我上了三楼,却是直接踹开了扇门,大太太猜怎么着,里面,正是大少爷和沈家二姑娘!”

王氏惊讶的拽着心口,还踉跄了两步。

她急的撕扯汗巾子,看默默不语的贺瑾,将责骂和维护两种南辕北辙的情绪融合的着实恰当,“瑾儿,你、你着实糊涂!”

她忙吸两下鼻子去,走过去拉阮今朝的手,语气慌乱又带着安抚。

“好孩子,不气不气,母亲替瑾儿给你赔罪,你谅解谅解他,你信母亲,他如今既娶你了,必然是会好好对待你的,你可莫与他争执啊……”

阮今朝抽出被她拉住的手,看她摸着泪珠自责样,简直笑了,“今日一切,不都在大太太算计之中?”

王氏一副茫然,声音不解极了,“孩子,你胡说什么呢,母亲,母亲怎么会做这些事。”

阮今朝冷意连连,“自然是因为,大太太想给你儿子定下勇毅伯爵府的嫡次女为妻。”

王氏神色惊慌一刹,忙低头用汗巾子掩饰。

这点细微表情,自然全数落在阮今朝眼中。

她对上王氏心虚的目光,眨眨眼,嘴里的话没有丝毫退让。

“偏巧满京城都知道这伯爵府和侯府是世仇,可你要保住好继母的头衔,又要为亲儿子谋划前程,于是乎,你心生一计,让我做你的刀,替你铲除贺瑾和沈杳!”

前世贺瑾过世一年后,王氏就给亲儿子定下了伯爵府的姑娘,那时她才察觉这场抓奸是有预谋有计划,可惜,追查最好的时间已过,人证物证都没有了。

即便找到了,也换不回贺瑾和沈杳的命。

勇叔的长刀也随着阮今朝的语毕,落在秀儿脖颈。

秀儿吓得尖喊,“大太太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奴婢今日都是按照大太太吩咐做的啊!”


王氏面上惊讶,眼中藏着层层杀意,装作被诬陷模样,连连退后几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秀儿,开始奋力撇清干系。

“你这丫鬟、你这丫鬟胡说什么,我不过见你手脚勤快,才让你去今朝跟前听使唤,帮她快些在府邸熟络,你倒是好,犯了事倒是拉扯上我了!”

“既然是这丫头攀咬大太太,那就好办了。”阮今朝笑了笑,抬手命令,“勇叔。”

勇叔得到授意,高抬刀刃。

秀儿瞠目,见王氏抛弃她,嘶吼,“大太太,奴婢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能不救奴婢!”

见王氏熟视无睹,秀儿拼命求饶,给阮今朝磕头,抓住最后活命稻草。

“大少夫人饶命,大少夫人明鉴,真的是大太太指示奴婢带您去茶楼的!是她昨夜吩咐身边的王妈妈来给奴婢送的口信,吩咐奴婢今日要把私会一事闹大……”

阮今朝无动于衷,“大太太都说了与你不熟络,你还敢攀扯,果真是个胆大妄为的贱婢。”

“奴婢不敢欺瞒大少夫人!”秀儿指着王氏,“大太太还吩咐奴婢,一定要激的你和沈杳出手,要人尽皆知,要大少爷名声扫地,此生都不能入仕途!”

王氏身边王妈妈立即上前,一巴掌落到秀儿脸上,勃然大怒。

“混账东西,居然敢离间大太太同大少爷的母子之情!都杵着做什么,带下去杖毙,丢到乱葬岗喂狗去!”

随即两个婆子进来,扯着秀儿要拖出去处置。

想不到王氏过河拆桥,秀儿咬牙含恨,“大太太!奴婢忠心耿耿为您办事,临到头你却要把奴婢推出去!”

秀儿拼命拉扯着阮今朝衣袖摇晃,“大少夫人,您救救奴婢,奴婢有证据的,昨夜——”

“把她给我拉出去!后院正堂岂容一个粗鄙丫鬟搬弄是非!”贺老太太发话。

阮今朝藏在袖中的手始终拉着秀儿的胳膊,让她不被两个婆子拽走,“你刚刚要说什么?只要你所言属实,我定护你全家周全。”

她在提醒秀儿,王氏不会只杀你一个人的,王氏赶尽杀绝的手段,她前世是亲身领教过的。

秀儿抱着阮今朝膝头,哭哭啼啼,“奴婢有证据,就在奴婢枕头下面,有银票有簪子,都是昨夜王妈妈给的!”

王氏咬牙,“你这贱婢……”

秀儿愤愤的盯着王氏,转头同贺瑾大喊,“大少爷,大太太早就知道你要与沈杳私奔,你以为你们离开得了京城吗,她早就买了人暗杀你们!她心中才没有你这个儿子!”

“杀了,把这丫头给我杀了!”贺老太太气得厉声,不许秀儿搬弄是非,破坏府邸和谐,“哪里来的丫鬟,居然敢挑拨主子关系了!”

勇叔长刀对着来拉扯秀儿的婆子,挑衅道:“怎么,你们贺家还要杀人灭口了?”

“大少夫人,奴婢不敢欺瞒于您,这一切都是大太太指示的!”秀儿怕死,紧声:“您不信,马上派人去搜奴婢的屋子。”


王妈妈暗道不好,上去辩解。

“这主子赏赐奴婢常有的事儿,试问哪个近身伺候主子的人没有些金贵物件,大少夫人,大太太怕您在府邸不适应,时常吩咐老身去问问您的情况,至于秀儿口中的赏赐,都是老身看她勤勉私下给的,和大太太毫无干系。”

“所以,秀儿是大太太放在我身边的眼睛了?”阮今朝冷意的盯着王氏。

上首的贺老太太狠狠拍膝头,“差不多得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你们母亲好端端的如何会害你们!”

王氏见冷漠的阮今朝、贺瑾,使劲挤出泪珠儿。

“今朝,瑾儿,你们是信这丫头的诛心之言了?”王氏一副受尽屈辱,泫然若泣,哀伤极了,“瑾儿,母亲这十几年把你看得比你弟弟都重要,什么都紧着你,怎么会害你呢!”

“今朝,你入府一月来,母亲可薄待过你丝毫?”王氏语调哀哀凄凄,“你入府没有陪嫁丫鬟,母亲恐你多疑,都不敢把身边更好的丫头给你,随随便便给你找了这丫头。”

说着,王氏竟然当众啜泣不止,以一副认错姿态呈现在阮今朝跟前。

“都是母亲用人不识,您若是怀疑母亲,也是母亲该死,只是,只是今日瑾儿定然不是故意的,你有万般火气千般不悦,都冲着母亲来,好不好?”

阮今朝心中冷笑,瞧瞧,三两句话,又把矛头引到了捉奸一事上。

见二人目光泛着凉意,神态无动于衷,王氏立即转头跪在了贺老太太跟前。

她三指朝天,哀泣绝绝,“老太太,儿媳、儿媳若是存了让瑾儿仕途不畅,让今朝名声受损的歹毒之心,便让瑢儿不得好死!”

贺瑢是她亲生儿子。

这番感天动地的话,若非不是已经见着王氏用亲生儿子,乃至整个娘家祖宗十八代赌咒发誓过,阮今朝还真的会被她感动。

“傻站着做什么!”贺老太太亲自把媳妇搀起来。

她心疼的不行,斥责始终不言语看戏的贺瑾,“你母亲如何对你,还要祖母来说?三两句挑唆之言,就把你母亲对你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抛之脑后了?”

随着贺老太太的话,王氏委屈难受的哭声更大,活像是秀儿为了活命诬陷了她,她倒是成了这里最无辜之人。

贺瑾终于走上前,他声声质问,“秀儿难道不是母亲专门给阮今朝的吗?”

他喉间怒气,悲愤交加,每一个字都在颤抖,“您明明知道沈杳是我的命,您明明知道的!”

“秀儿不过一个丫鬟,若非不是背靠大树,如何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句句戳心之言朝着杳杳去!”

贺瑾倏尔眼眸猩红,着实对眼前当做亲娘敬爱的王氏产生怀疑,“若真不是,您为何不敢和秀儿对质!一个劲要杀了她!”

阮今朝趁机一句话扎到贺瑾心口,“大少爷难道还不明白?大太太这样做,就是因为你挡了她亲儿子的路,你要和沈杳好,他儿子就无法娶伯爵府的姑娘。”

在她王氏眼中,你贺瑾算个屁,若非为了京城莫须有的好名声,早八百年就送你去和你亲娘团聚了。

贺瑾眼眶猩红,手指捏的泛白,就听着阮今朝剜心的话在耳边响彻。

“你的好继母是算准了,沈杳若死,你必不独活,比起费尽心思谋杀你,倒不如逼得你自个杀自个。”

“你是原配嫡妻的儿子,她不过是个继妻,你不死,她如何真正在府中立足呢?若你接管了贺家,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番话成功的刺激到了贺瑾,他盯着王氏失望透顶,一嗓子响彻房梁。

“母亲,我是真把你当亲娘看待的,你好歹毒的心!”

言罢,他扭头冲进瓢泼大雨之中。


见贺瑾跑了,被贺老太太搀着的王氏摇摇欲坠,她捏紧汗巾子对着外头大喊,“瑾儿,这雨大,你别淋风寒了,母亲,母亲一直把你和瑢儿看的一样的啊……”

“母亲怎么会不重视你了,只要你能好,让母亲去死都可以,你怎么能听丫鬟挑拨就不要母亲了……”

阮今朝见捂脸痛哭的王氏,只觉得恶心想吐。

王氏两三下擦干净眼泪,作势就要追出去,这继子最在乎沈杳,若不好好哄着,日后势必要对她离心,恐不好再驱使。

“大太太跑什么?”阮今朝上前拦住要去妖言迷惑贺瑾的人,“放心,我的人会去给大少爷送伞的。”

她不会再让王氏今后有任何可乘之机去接近贺瑾。

王氏怔怔。

阮今朝轻轻一笑,凑到她面前,“我如今是贺瑾名义上的妻子,若是你想让我做寡妇,我可能会让你的瑢儿做没娘的孤儿,就不知道他有没有贺瑾的好命,遇到个你这般处处替他着想的继母了。”

王氏掩面的手指微微一颤。

言罢,阮今朝抖了抖衣袖,先一步启唇,不让王氏卖惨的话出来。

“我是陛下赐婚嫁给你家,太后破格亲封了县主,皇后赐三品诰命。”

“我的父亲是镇国将军,半生戎马才有今朝海晏河清,如今穿上战甲又在前线为了你们的安稳日子浴血奋战,我的母亲是前朝首辅之孙,朝廷半壁都是我外公门庭。”

“不管大太太日后要做什么,还请掂量清楚,是你弄死我和贺瑾容易,还是我弄死你全家更快。”

如今戏才开场,她如今靠山可多得很,需要怕谁?

说罢,她毫不留恋的转头离开。

阮今朝举着伞疾步出了院门,就在假山处看见了呆呆淋雨的贺瑾。

贺瑾直愣愣的看着出现在面前阮今朝,仿佛还未从刚刚的刺激回过神。

阮今朝嘴角弯弯,率先开口,“贺瑾,难道你不恨?”

雨势忽而迅猛,头顶的伞依旧阻挡不了风雨。

阮今朝眼神冷寂的不像话。

她说:“贺瑾,难道你不恨她们?不然,你早就同安阳侯府的沈杳举案齐眉了,你们本是京城多么看好的一对,甚至婚贴都交换了,可却被一道圣旨阻隔,转而娶了我,难道你甘心?”

这门赐婚也是贺家算计而来,她与贺瑾都是无辜的牺牲品。

这个人,还算是个好人,只不过,善良过度,就是懦弱了。

贺瑾眸子万千情绪划过。

阮今朝目光变得越来越沉,她需要一个贺宅的盟友。

她必须让贺瑾成为他的助力,她要从这里出去,需要他的和离书。

眼下的贺瑾太过依附贺家,他写再多封也无用,所以她要扶持这个人成为贺家掌家人,让他彻底掌握话语权,助她获得自由。

她目光幽幽凝视他,任凭大雨落在身上,慢慢启唇,“贺瑾,人不甘,就要斗,不服,就要拼,不愿,就要反。”

阮今朝的话一字字撞上贺瑾的心头,沈杳两个字踩着他最疼的伤疤,他终于缓缓抬眸,“你的目的是什么?”

“从你家堂堂正正的离开,过我自己要的生活。”阮今朝朝他伸手,眸光仿佛蛊惑一般,“这样受人摆布的生活,贺大少爷也不想继续了吧。”

贺瑾只感觉手下意识的抬起来。

阮今朝慢慢引诱的开口,“我帮你娶沈杳,可好?绝不让沈杳委屈半分的嫁给你。”

旁边的侍卫无一人说话。

雷鸣急促,雨势砸的人浑身疼痛。

而后,贺瑾颤抖的掌心与她竖起的手掌轻合,无声的击掌为盟。

贺瑾咬唇,仿佛被她适才的话说出心中所愿,“好,你帮我堂堂正正的娶沈杳,我帮你逃离贺家。”

阮今朝目光寻去出来的院子,她势必要还要给贺家的后宅一场腥风血雨。

然后,再从这里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回到边塞去同爹娘在一起,此生都不迈进京城一步。

还要顺带杀了十一皇子。


回到院子中,外面雨势越来越猛烈,狂风将门窗吹得发响。

贺瑾看推到他眼前的茶盏,再看已换了身衣裙端坐在他面前的人,“阮今,阮大姑娘……”

他不知怎么称呼比较好,成婚一月二人分院别居,他不过听了王氏的话,每晚来陪她用饭,二人也从不说话,在他看来,阮今朝就是个高岭之花的冷傲模样。

看他傻兮兮的模样,阮今朝就说:“我年长你两岁,担的起你一声姐姐。”

“阮姐。”贺瑾微颔首,眼中满满都是感激:“今日多谢你替我和杳杳解围。”

他看阮今朝促狭的笑意,脑袋埋着,也知考量不周,“日后,我绝不会这般莽撞了。”

“莽撞?”阮今朝看他还晓得后悔了,不免嘲讽,“今日倘若我去晚了,沈简也没出现,你就等着薄脸皮的沈杳羞愤跳楼吧。”

见贺瑾如同条乖狗狗似的垂着脑袋,她无声叹了口气,“眼下风声鹤唳,日后你若要单独见沈杳,不能再隐瞒瞒我,否则,我能救你今日,救不了你明日。”

“好。”贺瑾应下,顿了顿,放在膝头的手拽紧衣摆,抿了抿嘴,“我都依你,但我也希望,阮姐将要做之事和盘托出,若你所做会威胁到贺府安危——”

“这个在你。”阮今朝直言打断他,白皙的指尖在杯沿轻挑,低声,“我要从这里破茧出去,势必要将贺府搅的鸡犬不宁,才能浑水摸鱼。”

见贺瑾倏尔拧眉,她语调缓和了两分,“不过,你争气些,我会让这些势力都为你所用,让你贺瑾,在贺府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贺瑾除开大少爷嫡长孙的名衔,在贺府可谓一无所有,王氏是后娘,有了后娘如同有后爹,老子也不疼惜,贺老太太觉得他不善言辞,更加喜欢贺瑢这个孙子。

周遭下人见风使舵,对他不过两份客套,有些得宠的丫鬟小厮甚至还敢对他指手画脚。

若非不是忌惮他能同安阳侯府说的上话,估计在府邸的待遇还不如某些不受宠的庶出姑娘。

阮今朝目光郑重两分,“你会成为赐婚的对象,我猜是你祖母、母亲、父亲拿着长子长孙的责任,让你点头。”

贺瑾神色剧变。

“你虽是贺家的嫡长孙,大少爷,可在府中丝毫没有话语权,你没养废,全是沈简愿意教导你。”阮今朝道。

贺瑾周身书卷气息全仰仗安阳侯府的族学,偏偏除开读书,沈简厉害手腕和算计人心都没熏陶回来,活脱脱个废物点心。

她看贺瑾,“所以,当务之急,你必须在贺府有实权。”她必须得帮贺瑾,她名义的上的夫君,最快在贺家获得掌家权。

勇叔将个檀木小箱落到桌案上。

见阮今朝示意,贺瑾抬手打开,赫然几张万两银票出现,他瞠目咋舌,“阮姐,这是你的嫁妆?”

“我的嫁妆今后由你来打理。”她上下扫视了贺瑾一眼,抬手续茶,“有了这些钱,府邸的中馈你就会慢慢接触到,日后你不可再做闲散少爷,必须同家里管事打好关系。”

贺瑾摇头,“这都给我恐怕不妥。”二人赐婚迅速,成婚更是怎么快怎么来,嫁妆是姑娘在婆家的底气和靠山,他如何能碰。

阮今朝看他一副没见过银子的模样,不免蹙眉,“也不是多大的数额,要打人脉哪有不用银子的,拿去霍霍就是。”

到底觉得不能太打击这人了,阮今朝语气和顺了些,“放心,你身边我会安排几个人去帮你,还有,你也不能光读书,功夫也学点。”

贺瑾见一箱子都是钱,不可思议,“这到底有多少钱,你都给我了,你身上可有周转?”


旁边的勇叔摆手,“也就五十万两罢了,姑爷,不对,大少爷随意花就是。”阮贤可是把整个家底都给阮今朝了,这点钱算个屁。

“今日起,你就搬到旁边的西厢房去,你继母极想促成你二弟和伯爵府的婚事,保不齐突然出手,此处都是我的人,安全。”阮今朝说着,就见贺瑾认真的看她,“有什么就问。”

贺瑾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这么大的好处,还竭尽全力帮我谋划掌家权和中馈,说罢,你要我为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阮今朝轻笑,觉得这人也不傻。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会把贺府推入火坑的我不做,会伤害沈杳的不行,以及,沈大哥也不能。”贺瑾先把底线告诉阮今朝。

“好。”阮今朝点头,一口应诺,“这件事很简单,我要单独见沈杳。”

贺瑾轰的站起来,神态紧迫,“你要对她做什么,她胆子小,你才答应我不会伤害她的!”

阮今朝着实好笑,望着他静静开口,“今日之事,不过暂且压制,若我不出面亲自给沈杳解释清楚,在她心中,她就是破坏咱们赐婚的狐媚子。”

她必须得取的沈杳的信任,这样沈简那头对今日之事的疑虑才能打消。

八成,沈简已猜到今日抓奸是人为,不过,王氏在京城簪缨世家口碑极好,恐怕,这病秧子会怀疑到她脑袋上。

这屎盆子她可不想接,届时沈简那疯狗闻着屎味跟着她撵,才是要命。

贺瑾沉默。

勇叔在旁边哎了一声,搞不懂贺瑾怎么娘们唧唧的,“今日不是我家姑娘,你和沈杳就是奸夫淫妇!你白眼狼啊,我家姑娘真要害你心上人,早就动手了,专门等到今日,就是让你看清你继母的佛口蛇心!”

勇叔炮仗性格,三两下把银票塞到箱子丢到贺瑾手中,将人推了出去,气得不成,怒骂,“你个呆狗,还觉得我家姑娘给你刨坑呢!出去数钱玩吧!”

分明掉到坑里的阮今朝,她不过是想努力爬出来而已。

阮今朝见进来的勇叔,着实怀念着他,前世就是勇叔一直鼓励她哄着她,在她头脑发胀时让她保持清醒,在她被十一皇子围剿替自己挡了一刀死在了前头。

勇叔坐了下来,按捺不住欣喜。

“姑娘今日真厉害,这才是咱们边塞儿女的气魄,可别听王氏满嘴酸腐,让你贤良淑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跪着晨昏定省伺候公婆,您在家都是老爷和太太哄着你开心,我呸!”

阮今朝觉得这话听起来顺耳极了,抿着茶,“父亲给我陪嫁的侍卫,今日起都入府邸来做事,旁边的院子还空着。”

勇叔哎哟了一声,差点老泪纵横,“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明白了,这地方能信的就自个人,男女授受不亲个鬼,阮家军都把你当小神仙尊敬,是那群人心思龌龊。”

生怕阮今朝反悔,勇叔急着起身,“勇叔这就去安排,再把王氏,贺老东西塞给你的人都轰出去。”

阮今朝摇摇头,“不着急,慢慢处理。”

“咱不怕事,敢来闹事,勇叔给你打出去,保证你不想见的人都窜不到你眼前!”

勇叔激动不已,这一个月阮今朝收敛的他心疼,王氏说什么做什么,天不亮就去正院站着,今个可算是活过来了。

“还有,贺瑾那头多注意,切勿让他单独跑出去同沈杳见面,以免被抓把柄。”阮今朝叮嘱,“我陪嫁的侍卫里头,选两个功夫好脑子快的跟着他,懂账和懂政的各安排一个人去,把他好好养着。”

“姑娘这是带儿子呢。”勇叔好笑,拍着心口给她保证,“你放心,保证把贺大少爷训得让人刮目相看。”

阮今朝握住茶盏,嘴角浮现笑意。

有了巨额的嫁妆做引,想来贺老太太很快也会上钩了。


京城夏日处处花团锦簇,酒楼幽静的雅间中。

用手拨动珠帘,听着珠帘碰撞的清脆响动,望着窗外风景的阮今朝回神。

日光落在来人身上,月白银边荷叶裙,芙蓉面剪水眸,双颊浅浅一对酒窝,灵动温婉。

是沈杳来了。

见端坐的人,沈杳杏眼透着小小的畏惧,局促的站着不敢过去。

“坐吧。”阮今朝热络的指着旁边,她特意加了软垫的绣凳。

她对沈杳的印象就三个字——小白兔。

金贵漂亮可爱又胆小。

沈杳放在腰间交叠着的双手不自然抖了下,乖乖的坐了过去,默默无害的眸子打量跟前的人。

阮今朝今日穿着身碧青色的高腰裙,外罩着竹纹褙子,挽着简单的发髻,独有根白玉步摇装点,不点粉黛,简简单单但却端庄大气。

沈杳心道:阮今朝好漂亮啊,都快赶上她哥哥了。

见对坐俏丽的沈杳打量自己许久,阮今朝难得笑笑,“沈二姑娘不必害怕,我若想动你,那日就不会救你了。”

提着抓奸一事,沈杳脸颊不自然绯红。

她的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微微倾身两手落在桌案,可爱的要紧,“我明白的,贺哥哥说阮阮姐是好人,我不过是看姐姐穿着竹纹觉得漂亮,才冒冒失失多看两眼,你和我哥哥穿一样好看。”

都说这沈杳三句话离开不沈简,今日她算是见识了。

“我也不懂你们京城女眷喜欢什么,都是随意穿的。”本说今日穿庄重些,贺瑾说她太有气势会吓着沈杳,因此给她翻了身素净的出来。

沈杳觉得阮今朝笑起来漂亮,对她的畏惧散去不少,“阮阮姐好看,穿什么都漂亮。”

“多谢夸赞。”阮今朝也不多客套了,“今日让贺瑾把你哄骗出来,的确是我做的不对,到底有些话要同你单独言明。”

或许气势突然不自然拔高两份,沈杳冷不丁打了个小嗝,倒是把阮今朝弄得一愣,“你,你吃多了?”

“没,就是阮阮姐板着脸,和前几日哥哥说教我好像,有点怕,不碍事,阮阮姐说就是。”沈杳摆摆手,嘴角弯弯,酒窝尤为的好看。

阮今朝前后两辈子都是初次和沈杳打照面,生怕把她给吓红眼,到底语气放缓很多。

她道:“我之所以会嫁给贺瑾,只是圣上怕我父亲手握重兵,在前线有二心对社稷有威胁,因此才把我当做人质赐婚放在京城,等仗打赢了,我与贺瑾自会和离,明白吗?”

空气安静了片刻,见对面的只是定定的看她,阮今朝也微微歪头看她,眨眨眼,有点不明白沈杳这反应是几个意思。

“哦,我懂了。”沈杳眉眼弯弯点点头,柔声说:“贺哥哥说阮阮姐很可怜,凶巴巴是装出来的。”

她说着,两手撑着小下巴,乖巧极了发问,“阮阮姐需要我做什么吗?”

现在到没什么要这小白兔替她筹谋的,反倒是被她清澈透亮的眸子弄得手足无措了两分。

这个沈杳太干净了,大抵是被沈简用心保护起来了。

本以为会说许久,眼下两三句就说完,阮今朝拿起旁边的扇子,“既然沈二姑娘如此豁达,我也安心了,您放心,我与贺瑾只是假夫妻。”

沈杳水灵灵的眸子眨啊眨,然后继续点点头。

乖宝宝的模样,让阮今朝眼中带了一丝无奈,“只是,您日后要与贺瑾见面,定要告知我一声,这样,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我也好先做打算。”

“好。”沈杳应下,将一碟糕点推到阮今朝跟前,“阮阮姐尝尝呢,这酥壳瓜子饼是这里的一绝呢。”

阮今朝目光微微闪烁,酥壳瓜子酥是她最爱的糕点,奈何这是京城才有的精致点心,他的父亲阮贤晓得了了,专门找人学了,边塞时,每日都要做给她吃。

只是,自前世父亲死后,她就再也不碰了,即便是偶尔看到,满目皆是父亲的死。

“很好吃的,阮阮姐尝尝?”沈杳举一块在她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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