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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神丁陈默萧炎

一条大肥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剧痛如潮水般从太阳穴炸开,陈默的指尖在腐草堆里猛然蜷紧。耳边有浑浊的呵斥声,像隔着水幕传来:

主角:陈默萧炎   更新:2025-06-05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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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萧炎的女频言情小说《斗破神丁陈默萧炎》,由网络作家“一条大肥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剧痛如潮水般从太阳穴炸开,陈默的指尖在腐草堆里猛然蜷紧。耳边有浑浊的呵斥声,像隔着水幕传来:

《斗破神丁陈默萧炎》精彩片段


剧痛如潮水般从太阳穴炸开,陈默的指尖在腐草堆里猛然蜷紧。

耳边有浑浊的呵斥声,像隔着水幕传来:

青石砖缝里的露水未干,陈默握着扫帚的指尖已沁出血珠。管家的竹条时不时抽在他后颈,咸腥的汗水混着铁锈味滑进领口,在脊背上犁出蜿蜒的痕迹。

“没吃饱?”老管家佝偻着背跟在身后,铜钥匙串撞在胯骨上叮当作响,“前庭地砖要见人影!去年新进的那批小厮,扫不干净的都被剁了手指喂狗!”

陈默垂眸盯着砖面水痕,余光瞥见自己映在湿砖上的倒影——肩膀比昨夜更宽了些,扫帚挥动时,麻布短打底下隐约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这具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就像被春雨催生的野草,带着破茧的野蛮生机。

“老东西。”他低声呢喃,竹条擦着耳际掠过的瞬间,手腕轻轻一抖。扫帚末梢的竹枝突然绷直如剑,扫过之处水珠飞溅,在地面划出规整的弧线,竟比用抹布擦拭还要干净。

管家的骂声戛然而止,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地面。陈默装作浑然不觉,继续低头清扫,却在余光里看见走廊拐角处闪过一抹月白色——是今早见过的二小姐的丫鬟,此刻正捧着药碗,神色慌张地往相反方向走。

“等等!”他下意识出声,脚步已先于思考迈出。

丫鬟惊得踉跄,青瓷碗摔在地上迸裂,褐色药汁泼在陈默脚边,腾起一缕奇异的香气。那气味里混着苦艾与檀香,却又藏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硫磺味——像是某种毒草的气息。

“你...你干什么!”丫鬟后退半步,手忙脚乱地去捡碎片,“这是给二小姐的安胎药...”

“安胎药里加硫磺?”陈默蹲下身,指尖蘸了蘸药汁,斗气在指尖凝聚成极细的丝,竟将药汁里的黑色颗粒轻轻挑了出来,“这是蚀心散的碎屑。”

丫鬟脸色骤变,踉跄着撞在廊柱上。陈默这才注意到她耳后有块暗红色胎记,形状竟与萧家宗祠里的图腾有几分相似。远处传来环佩声响,她突然跪下叩首:“求您...求您别告诉管家!”

“二小姐在何处?”陈默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掌心异纹发烫,“这药喝下去会怎样?”

“腹痛...血崩...”丫鬟泪如雨下,“他们说只要办妥这事,就放我出府...”

话音未落,雕花屏风后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陈默猛地抬头,看见二小姐的轿辇歪斜在月洞门前,锦绣鞋尖从轿帘下露出,鞋面上的并蒂莲已染透鲜血。

“快来人!”管家的尖叫声刺破晨雾,“传大夫!传夫人!”

陈默起身时,鞋底碾过一块碎瓷片。低头望去,瓷片上竟印着半枚金色指纹——与他掌心的纹路分毫不差。他心中剧震,突然想起昨夜在柴房墙缝里摸到的残卷,卷首那枚模糊的印记,似乎也是这般形状。

“陈默!”管家突然揪住他后领,“你靠近二小姐轿辇作甚?是不是你下的毒!”

周围小厮丫鬟瞬间退开三尺,眼神里满是惊惧。陈默看着管家颤抖的指尖,注意到他拇指内侧有块老茧——那是常年握笔的人才会有的痕迹。一个管家,为何需要频繁握笔?

“放开他。”

虚弱的声音从轿内传来,二小姐被搀扶着坐起,苍白的脸如同浸透雨水的宣纸:“他...救了我。”

管家的手猛地缩回,铜钥匙串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陈默弯腰捡起钥匙,指尖擦过钥匙环内侧,摸到一道极细的刻痕——是个“萧”字,与他记忆中萧家斗技阁的门锁纹路一模一样。

“谢二小姐明鉴。”陈默低头行礼,袖中藏起那片带血的碎瓷,“奴才告退。”

转身时,他瞥见二小姐袖中滑落半块玉佩,正面刻着“长庚”二字,背面却是斗破大陆的星图纹路。心跳陡然加速,他强行压下翻涌的记忆,加快脚步走向柴房,掌心的异纹已烧得发烫。

柴房的霉味里混着淡淡血腥,他关紧木门,背靠墙壁缓缓滑坐下去。裤袋里的碎瓷片硌着大腿,他摸出来借着天窗微光细看,只见血渍正沿着纹路缓缓渗进瓷片,竟勾勒出一幅简略的地图——终点赫然是萧府的宗祠。

远处传来更夫报时的声音,巳时三刻。陈默握紧碎瓷片,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擂鼓般的心跳。这个名为“陈默”的身体里,正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是萧炎的灵魂,还是更古老的某种存在?

他解开衣襟,低头看着心口。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的脉络,像燃烧的火焰,又像生长的树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脖颈蔓延。指尖抚过脉络,脑海中突然响起药老的声音:“焚诀者,焚天煮海,亦能逆改命数...”

门外传来脚步声,陈默迅速掩好衣襟。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瞬间,他将碎瓷片藏进墙缝,顺手抓起扫帚。管家阴沉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

“陈默,”管家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夫人有令,你即日起调去后厨,负责劈柴。”

陈默接过纸,瞥见上面盖着萧府内院的朱砂印。劈柴——这个看似惩罚的安排,竟与他今早无意识展现的力量不谋而合。他抬头看向管家,发现对方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谢管家。”他故意将“管”字咬得极重,扫帚杆在掌心碾出轻响,“不知能否问问,劈柴用的斧头...是新打的吗?”

管家后退半步,护院已把手按在刀柄上。陈默却笑了,那抹笑意里带着几分前世身为炎帝的冷冽,竟让久经世故的老管家背脊发凉。

“当然是新的。”管家扯了扯领口,“足足三十斤重,你可别砍坏了。”

陈默点头,转身时看见自己映在水桶里的倒影。瞳孔深处有金光一闪而逝,像即将燎原的星火。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萧府的奴仆陈默,不再是任人揉捏的蝼蚁。

而那个曾经站在斗气大陆巅峰的萧炎,正在这具年轻的身体里,重新握住命运的斧柄。

(第二章完)


后厨的柴火堆足有两人高,湿淋淋的青木码得齐整,表面结着层薄薄的白霜。陈默接过护院递来的铁斧,掌心触到斧柄时微微一震——那木柄上竟刻着半幅残缺的阵图,与他昨夜在柴房残卷上看到的纹路如出一辙。

“三十斤的斧头,”护院抱臂冷笑,“劈不完这些青木,今晚就喝西北风。”

陈默掂了掂斧头,金属碰撞声中,他听见木柄里隐约传来细微的共鸣。余光扫过后厨众人,见掌勺的刘婶正往灶膛里添柴,火苗跃起的瞬间,她袖口露出半截青色刺青——是朵半开的焚心花。

“开始吧。”他低声自语,砍柴时鞋底碾碎了块冻硬的菜根。

第一斧落下时,他刻意收敛力量。斧刃切入青木三寸,潮湿的木纹里渗出褐色汁液,竟带着与二小姐药汁相似的硫磺味。陈默挑眉,手腕翻转间,斗气顺着掌心异纹涌入斧柄,铁斧突然发出嗡鸣,如活物般震颤起来。

“砰!”

青木应声而裂,断面平整如刀削,露出内层盘旋的金色纹路。周围小厮惊呼后退,刘婶手中的汤勺“当啷”落地,在寂静中激起回音。陈默恍若未闻,第二斧已劈向更粗的木段,这次他未加掩饰,斧影带起的气浪掀飞了灶台上的盐罐。

“这...这是蛮力?”护院瞪大双眼,“你到底是人是鬼?”

陈默不答,额头已沁出薄汗。他发现每劈开一段青木,掌心的异纹就亮上几分,而那些藏在木纹里的金色脉络,正随着斧刃的震动汇入他的血管,带来一种近乎灼烧的快感。当第十斧落下时,他忽然听见脑海中响起药老的轻笑:“小子,这青木里竟有斗气残留,倒是有趣。”

“刘婶,”他擦了擦额角,故意将劈开的木柴堆成斗破大陆的星图形状,“这些木柴烧起来,会不会有怪味?”

掌勺的妇人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着那堆木柴。陈默注意到她耳后也有块暗红胎记,与今早的丫鬟如出一辙。后厨突然响起瓷器碎裂声,打杂的小厮捧着碗倒退两步,碗里的白粥泼在木柴上,竟腾起淡淡青烟。

“都愣着作甚!”刘婶突然尖声呵斥,“干活!”

陈默弯腰捡起斧头,指尖触到斧柄深处的刻痕。这次他运转残卷里的行气之法,斗气顺着刻痕游走,木柄表层的包浆竟层层剥落,露出底下完整的阵图——正是萧家失传的“青木引气阵”。

“陈默!”

管家的声音从后厨外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陈默转身时,看见对方身后跟着个锦衣少年,腰间玉佩刻着“萧”字,却配着斗破大陆的兽首银链。那少年盯着陈默手中的斧头,瞳孔微缩:“你...你怎么会用萧家断脉斧?”

断脉斧?陈默心中一凛,这才注意到斧刃边缘刻着细小的咒文。记忆中闪过片段:萧战曾说过,萧家有柄断脉斧,专破斗气脉络,却在三十年前随前任族长失踪。

“回三少爷,”管家抢在陈默开口前插话,“这奴才刚调后厨,不懂规矩...”

“我问他。”三少爷抬手打断,目光灼灼,“你师傅是谁?”

陈默沉默片刻,故意让掌心异纹贴上斧柄。断脉斧突然爆发出强光,阵图纹路投射在地面,竟与萧府规矩碑的底座分毫不差。三少爷惊呼出声,管家已踉跄着跪下:“三少爷明鉴,这奴才定是外敌奸细!”

“未必。”三少爷挥手示意管家退下,“你掌心的纹路...与族谱里记载的‘焚炎血脉’很像。”

陈默心中剧震,面上却仍作懵懂:“少爷说笑了,奴才只是个劈柴的...”

“明日卯时,”三少爷压低声音,“带断脉斧来宗祠偏殿。”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靴底碾碎了陈默刚才劈开的木段。木屑飞溅间,陈默看见木芯里藏着片指甲盖大小的金属——上面刻着“魂”字,正是魂族特有的标记。

后厨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陈默这才注意到灶膛里的青烟已弥漫全屋。刘婶扶着墙剧烈喘息,指尖抓过案上的药瓶,却被陈默抢先一步握住。瓶身标签上写着“止咳散”,但斗气探测下,里面分明是稀释过的蚀心散。

“你们到底是谁?”他压低声音,“为什么要害二小姐?”

刘婶抬头,眼中闪过绝望:“陈默,你不该卷进来...萧府的水,太深了。”

话音未落,后厨木门突然被撞开。四个蒙面色影闯入,刀锋直奔陈默咽喉而来。他本能后仰,断脉斧脱手飞出,斧刃擦着刺客耳际钉入梁柱,竟将整根松木柱劈成两半。

“找死!”

陈默低喝一声,斗气凝聚成拳,正中为首刺客胸口。那人倒飞出去,撞翻柴火堆,露出墙后暗门——门上挂着与他掌心纹路相同的铜锁,门缝里透出微弱的金光。

“陈默!”管家的尖叫从远处传来,“护院!护院!”

陈默弯腰捡起断脉斧,转身时看见刘婶正往暗门方向挪动。他伸手按住她肩膀,却在接触的瞬间,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解脱:“告诉二小姐...长庚星现,勿忘初心...”

话音未落,她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流出黑血。陈默想要施救,却听见暗门里传来锁链轻响,某种冰凉的触感顺着脚底爬上脊椎——那是他在斗气大陆时,每次接近魂族秘宝才会有的直觉。

“陈默!你干了什么!”管家带着护院冲进后厨,看见满地狼藉和断气的刘婶,瞬间面如死灰,“你竟敢弑杀府中仆从!”

陈默握紧断脉斧,斧刃上的血迹正被异纹吸收,化作点点金光汇入掌心。他抬头看向管家,发现对方袖中露出半截密信,信封上的火漆印正是今早碎瓷片上的纹路。

“不是我。”他淡淡开口,斗气在喉间凝聚,声音竟带着几分药老的沧桑,“是他们自己,触了不该触的东西。”

护院们面面相觑,手中兵器隐隐发颤。管家后退半步,撞在灶台上,密信滑落而出。陈默扫了眼信上内容,瞳孔骤缩——上面用斗破文写着:“灭萧氏血脉,夺焚炎骨契。”

更夫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申时三刻。陈默低头看着掌心的异纹,它此刻已亮如金焰,顺着手臂蔓延至脖颈,在皮肤下勾勒出焚诀的原始图腾。断脉斧在手中轻颤,仿佛在呼应某个遥远的召唤。

他知道,萧府的暗流,远比他想象的更深。而他掌心的焚炎血脉,或许正是解开一切谜团的钥匙。

(第三章完)


戌时三刻,萧府后厨飘着残油冷饭的酸气。陈默蜷缩在柴堆后,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自晨起被管家抽了三记竹条后,他粒米未进,此刻胃袋绞得发疼,连呼吸都带着酸苦。

“张婶睡了吗?”

“那老婆子暴跳如雷,咱们正好去灶上寻摸点油水。”

两名打杂小厮的嘀咕声从廊下传来。陈默屏息凝神,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拐向茅房,便立刻猫着腰钻进厨房。土灶上扣着半块硬饼,旁边的陶盆里剩着些菜汤,浮油早已凝成白膜。

指尖刚触到硬饼,身后突然传来冷笑:“新来的杂役,胆子不小啊?”

陈默转身,看见个满脸痘疤的小厮倚在门框上,腰间别着把磨得发亮的菜刀——那是后厨管事的侄儿王二。此人昨日曾因陈默劈柴太快冷嘲热讽,此刻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光。

“给我留半块就行。”陈默压下怒意,声音沙哑。

“留?”王二拔刀出鞘寸许,刀刃映出陈默苍白的脸,“规矩你懂吗?新来的想吃饭,得先舔干净泔水桶。”

后厨角落的泔水桶泛着恶臭,桶壁结着暗褐色的垢。陈默想起前世在斗气大陆饿极时啃食魔兽肉的场景,掌心的淡金纹路突然发烫。他盯着王二手中的刀,注意到对方握刀的手势竟与萧府规矩碑上的某种防身术相似。

“我再说一次,”他向前半步,“把饼给我。”

王二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这素来隐忍的新人竟敢威胁自己。他挥刀劈来,刀刃带着风声掠过陈默耳际,却见后者侧身避过的同时,指尖轻轻一弹,灶台上的铜勺竟飞射而出,正中王二手腕。

“啊!”

菜刀落地,王二捧着红肿的手腕后退。陈默捡起硬饼,发现饼上爬着两只蟑螂,竟在接近他掌心时突然蜷缩不动。他心中微动,想起昨夜在柴房,老鼠见了他也是这般瑟缩。

“你...你使妖法?”王二撞翻醋坛,酸液泼在裤腿上发出“滋滋”响。

陈默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灶台后的暗格上——那里隐约露出半卷黄纸,边角绘着与他掌心相似的纹路。正欲细看,远处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他只好将硬饼揣进怀里,转身时故意用肩膀撞开王二,后者竟像纸片般倒飞出去,撞在腌菜缸上。

“记住,”陈默压低声音,“别惹我。”

踏出厨房时,他听见王二在身后骂骂咧咧,却也带着明显的惧意。月光穿过窗棂,在他掌心的纹路上投下细碎光影,那些纹路竟比白日里清晰了几分,宛如被月光唤醒的沉睡印记。

行至杂役院角落,陈默蹲在井边啃硬饼。饼屑掉进领口,却在触及皮肤时被某种温热的气息蒸发。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其中一颗格外明亮,让他想起斗气大陆的星空——那里曾有他的异火,他的挚友,还有...薰儿。

“薰儿...”

这个名字从喉间溢出的瞬间,井水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他伸手触碰水面,波纹散开后,竟看见自己左眼角的淡褐色痣在月光下泛着金芒,与记忆中萧炎的模样重叠又错开。

“陈默?”

微弱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他迅速转身,看见个十四五岁的丫鬟抱着被窝站在阴影里,正是前日在走廊摔倒的那个。她发间的木簪歪了,衣摆上还沾着洗不掉的面垢,却在看见他掌心的硬饼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

“给你。”她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塞进他手里,“是厨房剩下的米糕,藏在灶膛里烘过,还热乎。”

陈默一愣,指尖触到油纸下的温度。丫鬟转身要走,他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小桃。”她回头,耳后露出块淡褐色胎记,“别告诉别人是我给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王二的叫骂声。小桃慌忙跑开,裙角带起的风掀起陈默手中的油纸,露出米糕上隐约的莲花纹——那是萧府嫡出小姐才能享用的点心。

咬下第一口时,陈默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低低的轰鸣,像是某种力量在呼应食物中的灵气。他忽然想起残卷《青木诀》里的片段,所谓“食气”之道,或许正是通过食物吸纳天地灵气。而萧府的膳食里,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玄机。

回到柴房,陈默摸出藏在草堆里的纳戒碎片。碎片在月光下发出微光,与他掌心的纹路产生共鸣,竟在地面投出模糊的光影——那是间堆满古籍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本封皮绣着青莲的典籍。

“药老...是你吗?”他低语。

光影一闪而逝,碎片重新归于沉寂。陈默将碎片贴在心口,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苏醒,像是被淤泥包裹的种子,终于触到了第一缕活水。

远处传来王二带人搜寻的动静,陈默吹熄油灯,蜷缩进草堆。掌心的米糕香气混着柴草味,竟让他想起药老炼药时的气息。他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却不觉疼痛,只有淡金纹路在黑暗中亮起,如同一簇不会熄灭的小火苗。

这一晚,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者拄着拐杖笑盈盈地看着他,身后是熊熊燃烧的青莲异火。老者抬手挥袖,火焰中飞出无数光点,落入他的掌心,化作一句低沉的呢喃:“时机未到,不可轻露锋芒...”

当陈默在鸡鸣声中睁眼时,发现掌心的米糕竟已化作一团精纯的灵气,顺着纹路汇入丹田。他起身劈柴,斧头落下的瞬间,竟听见木柴内部传来细微的“咔嚓”声——那是斗气即将破茧的预兆。

而在厨房深处,王二正对着管事哭诉,他卷起的袖口下,被铜勺击中的手腕竟呈现出诡异的青色,像是中了某种古老的禁制。管事皱眉,转身看向灶台后的暗格,那里的黄纸已不知所踪,只留下道淡金色的指痕,形如火焰。

(第四章完)


寅时三刻,萧府前庭的青石砖上结着薄霜。陈默握着比人还高的竹扫帚,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老管家拄着枣木拐杖站在廊下,铜钥匙串在腰间晃出细碎的响:“前庭地砖要见人影,扫不干净就去舔干净——听见了吗?”

“是。”陈默垂眸,扫帚尖划过砖面,霜花应手而碎。他注意到前庭四角立着雕刻精美的石灯,灯座上的缠枝纹与柴房残卷《青木诀》的封面纹路隐约相似,只是每朵花的朝向都被刻意刻反了。

“新来的杂役,发什么呆!”

左侧传来呵斥声,陈默转头,看见三名老仆正用黄铜瓢往地砖上泼冷水。为首的李婆子缺了颗门牙,昨日曾在厨房撞见他偷饼,此刻眼神里带着阴狠:“愣着干嘛?水泼完了就该擦地,用袖口擦!”

竹扫帚顿在半空。陈默望着结冻的水面,想起昨夜在柴房运转残卷时,掌心纹路曾引导气流汇聚。他深吸一口气,手腕轻抖,扫帚突然旋出半丈高的弧光,带起的风竟将水面的薄冰震成齑粉,随霜花一起卷入排水沟。

李婆子的瓢“当啷”落地:“你...你使的什么邪术?”

陈默不答,余光瞥见二小姐的轿辇从月洞门转过,轿帘上的并蒂莲刺绣被晨雾洇得发暗。抬轿的小厮脚步虚浮,竟在结冰的砖面上打滑,轿辇剧烈颠簸,露出半幅月白色裙角——那裙角绣着的,分明是斗气大陆的星轨图。

“蠢货!”老管家挥杖砸向小厮,“二小姐的轿辇也敢颠?去柴房领二十鞭子!”

陈默弯腰清扫碎冰,听见轿帘后传来微弱的咳嗽声,与小桃昨日给他的米糕上的莲花纹重叠。他突然想起更夫说的萧府血案,掌心的淡金纹路在袖中发烫,竟将扫帚杆上的霜花直接蒸成白雾。

“陈默!”

管家的叫声惊飞檐下寒雀。陈默转身时,看见对方盯着自己脚下——方才被震碎的冰屑,竟在他脚边聚成了不规则的菱形,每一片都指向前庭正北的角楼,那里的飞檐上挂着枚铜铃,与他藏在草堆里的纳戒碎片一样,刻着细小的火焰纹路。

“你扫的这是什么鬼东西?”管家的拐杖戳向菱形冰屑,“重扫!扫不干净就别吃饭!”

陈默握紧扫帚,指腹触到竹条间藏着的异物——那是片指甲盖大小的铜片,边缘刻着“萧”字,却被磨去了左上角,形如火焰的残缺。他突然想起残卷《青木诀》的开篇,“木”字正是缺了笔,与眼前的铜片如出一辙。

“是。”他低头应下,扫帚再次挥动时,故意将冰屑扫成萧府规矩碑的形状。管家的脸色瞬间铁青,拐杖在砖面上敲出急促的响:“谁让你扫这个?你认得规矩碑?”

陈默装傻:“只是觉得好看...”

“好看?”管家突然凑近,陈默闻到他袖口飘来的药味——那是与二小姐轿辇上相同的苦艾香,却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硫磺味,与王二手腕上的青色禁制如出一辙。

远处传来晨钟,管家甩袖离去,铜钥匙串撞在石灯座上,发出异常的清响。陈默看见石灯内部有空隙,便假装踉跄,扫帚杆趁机捅入灯座——里面竟掉出半块带血的帕子,帕角绣着朵半开的焚心花,正是小桃耳后的胎记形状。

“陈默!”小桃的声音从回廊传来,她抱着叠好的冬衣,发间木簪上的流苏剧烈晃动,“你怎么在这?快走吧,李婆子说要往水里掺皂角刺...”

话音未落,前庭东侧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陈默转头,看见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举着碎瓷盘,盘里的玫瑰酥撒了满地,而大小姐本人正站在游廊尽头,月白色披风上绣着的,竟是萧家宗祠的双莲图腾。

“废物。”大小姐冷声开口,目光扫过陈默,“杂役就是杂役,连路都走不稳。”

她转身时,披风下摆扫过地面,玫瑰酥被震成齑粉,竟在砖面上显出“勿近”二字。陈默心中剧震,想起昨夜梦中药老的叮嘱,低头时,却见自己掌心的纹路与地上的字迹隐隐共鸣。

小桃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快走,一会管事的来了又要罚。”

两人穿过角门时,陈默回头望向角楼,铜铃在晨风中轻轻摇晃,竟发出与残卷《青木诀》行气节奏相同的声响。他摸出藏在袖中的铜片,发现其与掌心纹路严丝合缝,宛如一把钥匙。

“小桃,”他低声问,“萧府的角楼里有什么?”

丫鬟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四周:“听说是...锁住脏东西的地方,三年前有个丫鬟撞见鬼,就被关在里面...”

她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陈默的指尖正无意识地在砖面上划出一道淡金痕迹,那痕迹蜿蜒如蛇,竟与角楼铜铃的摆动轨迹完全重合。

是夜,陈默躺在柴房草堆里,掌心的铜片发烫。他摸出纳戒碎片,碎片与铜片相触的瞬间,竟在闭眼的识海中映出画面——角楼深处有座石匣,匣上刻着与他掌心相同的纹路,匣中似乎躺着...一本书。

更夫敲过子时的梆子,陈默睁开眼,掌心的淡金纹路亮如萤火。他想起白日里前庭地砖的菱形冰屑,那指向角楼的箭头,还有大小姐披风下若隐若现的双莲图腾。萧府的每一处细节都在告诉他,这里藏着远比奴仆等级更复杂的暗流。

而他,或许正是解开这一切的钥匙。

(第五章完)


卯时的萧府前庭飘着细雪,陈默的扫帚在青石砖上划出沙沙的响。他刻意将积雪堆成规整的棱形,每一道棱线都对应着角楼铜铃的方位——那是昨夜在识海中反复出现的轨迹。

“二小姐轿辇过前庭!闲杂人等回避!”

尖细的喊声打破寂静。陈默抬头,看见四名小厮抬着朱漆轿辇转过照壁,轿帘上的并蒂莲刺绣被雪水洇成深粉色,正是昨日在大小姐披风上见过的双莲图腾变体。他后退时踩到结冰的砖面,身体不受控地向轿辇侧翻。

“找死!”

轿旁的丫鬟挥起藤条,却见陈默在跌落瞬间拧身旋扫,扫帚杆精准点地,竟在冰面上滑出半弧,堪堪避过藤条抽击。轿辇剧烈颠簸,二小姐的咳嗽声透过轿帘传来,带着熟悉的硫磺味——与管家袖口的药香如出一辙。

“停下。”

轿帘掀开寸许,露出半张苍白的脸。二小姐身着月白狐裘,腕间戴着枚刻着“长庚”二字的玉镯,与陈默掌心的铜片纹路隐隐呼应。她目光落在陈默握扫帚的手上,瞳孔微缩——那里有道淡金纹路正因用力而亮起。

“你叫什么?”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清冽。

“回...回二小姐,杂役陈默。”陈默低头,积雪落在他发间,却在触及皮肤时被体温蒸成白雾。他听见轿内传来药碗轻响,碗底与轿板相碰,发出三长两短的节奏,竟与《青木诀》的起手式韵律一致。

丫鬟不耐烦地跺脚:“冲撞了二小姐还敢攀谈?还不快滚!”

陈默起身时,故意将扫帚尖勾住轿帘边缘,扯下一小块绣片。绣片下的衬布里隐约露出星轨图,每颗星辰都用金线绣成火焰形状,正是斗气大陆的“焚炎星图”。二小姐迅速放下轿帘,却在放手前递出个纸团,指尖擦过他掌心的纹路。

纸团在袖中展开,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字迹娟秀,末尾却有团墨渍,像是落笔时手颤所致。陈默想起更夫说的血案,想起小桃耳后的胎记,突然意识到萧府每位主子都藏着秘密,而二小姐或许早已察觉他的异常。

“陈默!”

管家的怒吼从月洞门传来。陈默转身时,看见对方盯着自己手中的绣片,拐杖顶端的狮头雕纹张开大口,露出与纳戒碎片相同的火焰纹路。他本能将绣片揉成雪团,却见管家袖中掉出半块令牌,正面刻着“萧府执事”,背面却是魂族的骨蛇图腾。

“谁让你靠近二小姐轿辇的?”管家的拐杖重重砸在他肩头,“杂役冲撞主子,按规矩该打二十板子!”

陈默咬牙隐忍,余光瞥见轿辇已拐进回廊,轿夫的鞋底沾着黑色泥土——那是萧府禁地才有的土质,据说下面埋着当年血案的死者。他突然想起残卷里“木生于火,火藏于木”的句子,掌心的铜片与绣片碎片在袖中发烫,竟拼成了半朵焚心花的形状。

“打!往死里打!”管家挥手,两名护院走上前来,手中的荆条浸过冷水。

第一鞭抽在背上时,陈默听见轿辇方向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二小姐压抑的惊呼:“我的药!”他转头,看见丫鬟捧着药碗跪在雪地里,碗中黑红色的药汁正冒着热气,而二小姐伸出的手背上,有一道暗红的胎记,形状与小桃的如出一辙。

荆条再次落下,却在触及陈默肩头时突然断裂。护院骇然松手,看见断裂处焦黑一片,像是被高温灼过。管家脸色铁青,正要呵斥,却见二小姐的丫鬟匆匆跑来,附耳低语几句。

“二小姐召见...这个杂役?”管家皱眉,“可是规矩...”

“啰嗦什么?”丫鬟尖声打断,“二小姐说,让他...送轿帘修补。”

陈默随丫鬟走进回廊时,听见管家在身后低语:“盯着点,这小子邪门得很...”回廊墙壁上挂着历代萧家先祖的画像,他路过某幅画像时,心口的纳戒碎片突然发烫——画中人身着战甲,腰间挂着的正是断脉斧的雏形。

二小姐的闺房弥漫着苦艾与硫磺的混合气息。陈默低头盯着地面的青砖,每块砖缝里都嵌着细小的金属片,拼成与他掌心相同的纹路。丫鬟将破洞的轿帘扔在他怀里,布料间掉出张纸条,上面写着“子时三刻,角楼铜铃响三次”。

“补不好就别想活着出去。”丫鬟甩门而去,铜锁“咔嗒”扣紧的瞬间,陈默听见床榻传来轻响。他抬头,看见二小姐倚在屏风后,玉镯滑至小臂,露出腕间暗红胎记,胎记中央有个针孔,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黑——那是长期服用蚀心散的症状。

“你不怕我?”她轻声问,指尖抚过屏风上的焚心花刺绣。

陈默握紧轿帘,感觉绣片下的星轨图正在与他掌心的纹路共振:“二小姐救过我的命。”

“救你的不是我,”她咳嗽着走近,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针灸痕迹,“是你自己。三个月前,是你...从井里救了我,但你却忘了。”

记忆如冰锥刺脑,陈默眼前闪过片段:暴雨夜,井口垂下的藤蔓,少女苍白的脸。他踉跄后退,撞翻妆奁,里面掉出半枚玉佩,正面刻着“长庚”,背面竟是斗气大陆的“焚炎”古字。

“萧府的水太深了,”二小姐拾起玉佩,“陈默,或者该叫你...萧炎?”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管家的脚步声。二小姐迅速将玉佩塞进他掌心,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子时角楼,带《青木诀》残卷。记住,别信任何人——包括我。”

陈默被推至门口时,看见梳妆镜里映出自己的脸,左眼角的淡褐痣在烛火下泛着金芒,与二小姐腕间的胎记形成诡异的呼应。他握紧轿帘,发现破洞处的线头竟绣着“魂”字,而他掌心的铜片与玉佩碎片相触,竟在袖中发出细微的共鸣。

是夜,陈默坐在柴房草堆里,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青木诀》残卷上。残卷第一页的“木”字缺笔处,竟与二小姐的胎记形状吻合。他摸出纳戒碎片,碎片映出角楼的画面,铜铃在风中摆动,每一次晃动都在地面投出不同的符文。

子时三刻,第一声铜铃响过,陈默看见柴房墙缝里渗出微光,照亮了他掌心的纹路——那纹路竟与二小姐闺房的地砖纹路、角楼的铜铃符文、乃至萧府规矩碑的刻痕,完全重合。

第二声铃响时,他握紧断脉斧的雏形——那是用柴刀磨成的利刃,刃身映出他逐渐清晰的瞳孔,那里有淡金的火焰在跳动,像即将破土的种子,等待着黎明前的最后一次黑暗。

第三声铃响未落,陈默已跃出柴房,靴底踩过积雪,足迹轻盈如羽,却在雪面上留下淡金色的纹路,宛如燃烧的轨迹。而在二小姐的闺房,她望着铜镜中自己腕间的胎记,轻轻揭开袖口,露出里面用金粉描绘的焚炎图腾——那是与陈默掌心完全相同的印记。

(第六章完)


巳时的杂役院飘着泔水的酸臭,陈默蹲在井边洗着几十双护院的臭袜子,指尖被皂角刺扎出细小的血点。这些血点刚渗出,就被掌心的淡金纹路吸收,化作丝丝热流汇入丹田——这是他昨夜按《青木诀》残卷行气的意外发现。

“新来的!”

尖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陈默转头,看见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翠儿抱着绣绷走来,鞋面绣着的焚心花与小桃耳后的胎记一模一样。她抬手将绣绷砸进水里,精致的鞋面碾过陈默的手指:“把我的芙蓉绣绷洗干净,洗坏了就剜了你眼睛。”

绣绷浸透污水后变得沉重,陈默提起时,看见绷面上用金线绣着的不是芙蓉,而是斗气大陆的“焚炎三叠浪”图案。翠儿嘴角扬起冷笑,显然在等他露出破绽。他屏息凝神,指尖顺着纹路轻轻滑动,竟将污水中的皂角沫震成细雾,悬浮在绷面上方。

“你...你在做什么妖?”翠儿后退半步。

“回姐姐的话,”陈默低头,“只是怕弄花了绣纹。”

话音未落,管家的枣木拐杖已敲在他后颈:“杂役就是杂役,竟敢对主子的丫鬟动手?”

陈默踉跄跪倒,看见管家袖中露出的骨蛇图腾令牌,与昨日在二小姐轿帘里发现的“魂”字绣片形成诡异呼应。周围渐渐聚起杂役,李婆子等人抱着手臂冷笑,显然早已与管家串通好这场“立威戏”。

“按萧府规矩,”管家的拐杖挑起陈默下巴,“以下犯上该掌嘴三十。翠儿,你亲自动手,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翠儿狞笑,从袖中摸出枚铜指套,指套边缘刻着细小的魂族咒文。陈默想起更夫说的血案,想起二小姐腕间的青黑胎记,突然意识到这些看似普通的仆役,或许都是萧家秘辛的棋子。

第一巴掌抽在右颊时,陈默听见自己的颧骨发出“咔嚓”响,却不觉得剧痛——他的肌肉竟在挨打瞬间绷紧,如钢铁般挡住了指套的尖刺。翠儿愣了愣,随即发狠连抽十数下,指套上的咒文亮起,却在触及陈默皮肤时被淡金纹路吸收,化作缕缕青烟。

“怎么回事?”管家皱眉,“你这贱骨头...”

陈默抬头,左颊高高肿起,却无半分血迹,淡金纹路透过皮肤隐隐可见,竟将翠儿的咒文之力转化为灵气。他看见远处的小桃攥紧围裙,二小姐的轿辇停在月洞门后,轿帘掀开寸许,露出半片月白裙角。

“管家,”他故意让声音发颤,“小的知错了...”

“知错?”管家挥杖砸向他肩头,“三十掌才打了十五,给我往死里打!”

第十五掌落下时,陈默突然感觉丹田有热流上涌,掌心纹路竟顺着手臂蔓延至脖颈。翠儿的指套在他颈间划出血痕,鲜血滴在地面,竟将青砖上的魂族咒文烧出焦黑痕迹——那是昨夜他在柴房用残卷灵气刻画的试验品。

“啊!鬼啊!”翠儿甩脱指套,踉跄后退。

管家脸色剧变,俯身捡起指套,发现上面的咒文已被烧蚀殆尽。他转头看向陈默,后者正低头咳嗽,掌心的纳戒碎片隔着衣服发烫,竟在胸前投出萧炎牌位的虚影——那是昨夜潜入宗祠时的印记。

“都散了!”管家突然挥手,“杂役陈默...即日起调去后厨劈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柴房半步!”

人群散去时,小桃假装跌倒,偷偷塞给陈默块药膏。他嗅出药膏里混着青木草汁,正是《青木诀》中提及的淬体药材。路过月洞门时,二小姐的轿帘轻轻晃动,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与昨夜角楼铜铃的节奏一致。

是夜,陈默趴在柴房草堆里,借着月光查看颈间的血痕。伤口已结痂,痂皮呈淡金色,形状竟与萧府规矩碑的“忍”字笔画吻合。他摸出藏在草堆里的残卷,发现卷首的“木”字缺笔处,竟吸收了他的血液,露出底下的“炎”字。

“萧炎...陈默...”他低语,“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更夫敲过丑时的梆子,柴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陈默屏息装睡,听见两个人影停在窗下,其中一人咳嗽着说:“那小子的血...竟能破咒文,会不会是...焚炎血脉?”

“嘘!”另一人压低声音,“管事的说了,先别惊动他,等冬至宴...”

话音未落,咳嗽声突然变成窒息般的呼噜声。陈默从指缝间看见,其中一人喉间插着枚银针,针尾系着与翠儿指套相同的魂族骨哨,而另一人正转身离去,腰间挂着的,正是管家的钥匙串。

脚步声消失后,陈默摸出小桃给的药膏,发现药膏底部刻着细小的双莲图案。他将药膏涂在颈间,淡金纹路竟随着药力渗透而舒展,在月光下勾勒出萧家宗祠的轮廓——那里,正是他昨夜感应到萧炎牌位的地方。

柴房外,小桃躲在阴影里,看着自己掌心的焚心花胎记,轻轻揭开袖口,露出与陈默颈间相同的淡金纹路。她摸出半枚长庚玉佩,玉佩与陈默藏着的铜片相触,竟在暗处发出微光,照亮了她眼中的决意。

而在萧府正院,管家对着铜镜揭开衣领,露出胸口的魂族骨蛇图腾。图腾中央嵌着枚血玉,玉中映出陈默的影像,他颈间的淡金纹路正在吸收月光,逐渐清晰成焚炎图腾的雏形。管家握紧拳头,血玉发出刺耳的尖啸,镜中映出冬至宴的场景,主桌上坐着的,竟是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宾客。

(第七章完)


丑时的柴房透着刺骨的寒,陈默蜷缩在湿冷的草堆里,后背贴着冰凉的砖墙。白日里被掌掴的脸颊仍在发烫,可身体其他部位却感受不到寒意——自从按《青木诀》残卷行气,他的体温便始终维持在异常的温热,即便雪水浸透衣物,也会被体内的热流烘干。

“嘶...”

指尖触到颈间结痂的血痕,陈默倒抽冷气。伤口周围的皮肤泛起淡金纹路,在黑暗中如萤火般明灭,竟与柴房墙缝里漏下的月光形成某种韵律。他忽然想起二小姐轿帘上的星轨图,那些火焰形状的星辰,似乎正是按照这种韵律排列。

“萧炎...陈默...”

他默念这两个名字,头痛如裂。记忆碎片纷至沓来:火焰中燃烧的青莲、喊着“薰儿”的少年、还有萧府宗祠里蒙尘的牌位。掌心的纳戒碎片突然发烫,与颈间纹路产生共鸣,竟在地面投出模糊的光影——那是间堆满古籍的密室,中央石台上放着本封皮绣着青莲的典籍。

“药老...”他低语,“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话音未落,柴房的木门“吱呀”作响。陈默屏息装睡,听见小桃的脚步声靠近,她怀里抱着的衣物摩擦出声,还带着淡淡的青木草香。月光透过窗棂,在她发间的木簪上投出菱形阴影,与陈默掌心的纹路完美重合。

“给你带了件棉袍。”小桃低声说,将衣物放在草堆边,“李婆子说今晚有暴风雪,柴房漏风...”

她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陈默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她小臂上的胎记——那胎记在月光下竟呈现出与《青木诀》残卷相同的木纹。小桃慌忙后退,木簪掉在地上,露出里面藏着的半片铜片,正是陈默在前庭捡到的“萧”字残片。

“你是谁?”陈默起身,纹路顺着手臂蔓延至掌心,“为什么会有这个?”

小桃脸色煞白,扑通跪下:“求你别告诉管家!我...我只是个伺候二小姐的丫鬟,这铜片是她赏的...”

“二小姐?”陈默想起轿帘后那双带胎记的眼睛,“她到底想做什么?萧府的秘密...是不是和焚炎血脉有关?”

小桃浑身发抖,突然从袖中摸出张纸条塞给他:“明日冬至宴...后厨会炖青莲乌鸡汤,别喝。”

纸条上还有淡淡药香,与二小姐闺房中的苦艾味一致。陈默刚要追问,柴房外突然传来管家的咳嗽声,小桃慌忙捡起木簪,转身时衣襟扯开道口子,露出锁骨下方的焚心花胎记——那胎记的形状,竟与陈默掌心纹路的中心完全吻合。

暴风雪在子时席卷萧府,柴房的屋顶被吹得簌簌作响。陈默裹着小桃给的棉袍,发现衣内衬着块兽皮,上面用鲜血画着萧家规矩碑的简略图,碑顶的火焰纹路被刻意加粗,指向碑座的“忍”字。他摸出藏在草堆里的残卷,卷首的“木”字在火光下竟显出血色,与兽皮上的火焰纹路连成一线。

“木生火,火藏于木...”他喃喃自语,“《青木诀》根本不是普通功法,而是萧家用来隐藏焚炎血脉的伪装?”

更夫的梆子声被风雪撕碎,陈默突然感觉掌心纹路剧烈跳动,竟不受控地按在墙上。墙缝里的积雪被高温蒸发,露出里面刻着的细小咒文——那是魂族用来压制灵气的“锁灵阵”,却被他的纹路烧出个缺口,透出微弱的金光。

缺口处掉出个纸团,展开后是半首残诗:“长庚映火,双莲并蒂,焚炎未熄,魂族必毁。”字迹与二小姐给的纸条如出一辙,末尾画着朵半开的焚心花,花心有个针孔,像是被某种细针扎过。

陈默摸出纳戒碎片,碎片在缺口的金光中缓缓旋转,竟拼出“萧炎”二字。他头痛欲裂,眼前闪过画面:少年站在萧府宗祠,掌心按在萧炎牌位上,牌位突然翻转,露出背面的焚炎图腾。

“我...就是萧炎?”他低语,“那陈默又是谁?”

话音未落,暴风雪达到顶峰,柴房的墙壁轰然倒塌。陈默在风雪中看见,倒塌的墙后露出半截石碑,碑上刻着与他掌心相同的纹路,碑座周围散落着数十具骸骨,每具骸骨的胸口都刻着魂族咒文,颈间挂着的,正是小桃那样的焚心花胎记吊坠。

他握紧纳戒碎片,纹路顺着石碑蔓延,竟将周围的风雪震成齑粉。在漫天飞雪中,他看见自己映在断墙上的影子,左眼角的淡褐痣泛着金芒,与记忆中萧炎的模样重叠,而右眼角不知何时多出道淡金纹路,形如火焰的雏形。

暴风雪渐歇时,陈默在骸骨堆里发现枚青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柴”字,却与普通柴房钥匙不同,钥匙齿纹竟与他掌心纹路严丝合缝。他将钥匙收入袖中,注意到钥匙孔周围有新鲜的摩擦痕迹,显然最近有人用过。

“陈默!”

小桃的呼喊从远处传来,带着说不出的惊恐。陈默转身,看见她跌跌撞撞跑来,发间木簪已不见,露出耳后的胎记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色——那是中了魂族“噬心蛊”的征兆。

“他们...要在冬至宴上...”她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陈默掌心,竟让纹路亮起诡异的红光,“二小姐她...其实是...”

话音未落,小桃瞳孔突然涣散,身体直挺挺倒下,颈间吊坠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魂族骨蛊。陈默接住她,发现她手中紧攥着半块长庚玉佩,玉佩与他藏着的铜片相触,竟在雪地上投出角楼的影像,铜铃在晨风中摆动,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

远处传来管家的狞笑,陈默抬头,看见对方带着数名护院包围柴房,每人手中都拿着刻着魂族咒文的弩箭。管家揭开衣领,露出胸口的骨蛇图腾,图腾中央的血玉映出陈默的身影,他掌心的纹路正在吸收小桃的鲜血,逐渐勾勒出完整的焚炎图腾。

“焚炎血脉果然觉醒了,”管家冷笑,“可惜,你再也没机会参加冬至宴了——给我射!”

弩箭破空而来的瞬间,陈默本能挥动手臂,掌心纹路爆发出强光,竟将弩箭震成齑粉。护院们惊恐后退,管家脸色剧变,转身欲逃,却见陈默已欺身而上,掌心纹路按在他胸口,竟将血玉中的魂族力量吸出,化作缕缕青烟。

“说,”陈默低语,“二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管家剧烈颤抖,眼中闪过恐惧与不甘:“她...她是萧战的女儿,也是魂族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自爆,化作黑血雾消散。陈默闪退避开,却见血雾中飘出张纸条,上面写着“冬至宴,宗祠见”,落款是二小姐的笔迹,却在“二”字上多了道斜杠,形如火焰。

晨光照进柴房,陈默抱着小桃的尸体,看见她耳后的胎记已变成金色,与他掌心的纹路融为一体。他轻轻合上她的双眼,将长庚玉佩放在她掌心,转身时,发现柴房废墟中露出块石碑,上面刻着“萧炎之墓”,却被人用利器划得面目全非。

暴风雪后的萧府一片寂静,陈默握紧青铜钥匙,掌心的纹路与钥匙产生共鸣,竟在地面投出通往角楼的路线。他知道,冬至宴的阴谋只是开始,而他,必须在宴会上揭开萧府最深的秘密——无论那秘密,会将他推向怎样的深渊。

(第八章完)


寅时的萧府笼罩在灰雾中,陈默跪在柴房废墟旁,用积雪掩埋小桃的尸体。她掌心的长庚玉佩碎成两半,其中一半沾着他的血迹,竟在雪地里映出角楼铜铃的倒影。他将青铜钥匙系在她腕间,钥匙齿纹与她小臂的胎记严丝合缝,宛如天生一对。

“小桃,等我查明真相,定让魂族血债血偿。”他低语,掌心纹路扫过她的伤口,竟将残留的噬心蛊毒烧成灰烬。

起身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陈默摸出藏在衣襟里的纸条,“冬至宴,宗祠见”的字迹被露水洇开,露出背面的双莲图腾,每片花瓣都刻着细小的“魂”字。他想起管家临死前的话,“二小姐是萧战的女儿,也是魂族的...”,握紧纸条的手背上,淡金纹路如活物般蠕动。

“陈默!”

李婆子的尖叫从杂役院传来,“死人了还磨磨蹭蹭?杂役院的马桶还等着刷呢!”

陈默转身,看见对方领着几名老仆走来,每人手中都拿着沾着冰碴的木桶。李婆子盯着他颈间的血痂,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那里的淡金纹路在晨光中清晰可见,形如未开的焚心花。

“发什么呆?”她扬起藤条,却在挥下时手腕一抖,藤条竟自己缠上她的脖子,“啊!鬼啊!”

陈默挑眉,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运用了《青木诀》的控物技巧。他假装慌乱地扶住李婆子,指尖触到她后颈的肉瘤——那肉瘤里竟藏着枚魂族的“听魂虫”,正源源不断将杂役院的消息传输出去。

“婆婆小心。”他低声说,纹路轻轻一震,虫子化作血水渗入皮肤。

李婆子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逃走,木桶里的污水泼在陈默脚边,却在接触皮肤前被体温蒸干。其他老仆面面相觑,纷纷后退,显然已将他视为“不祥之人”。

回到杂役院,陈默蹲在井边洗漱。井水映出他的脸,左眼角的淡褐痣泛着金芒,右脸颊的掌印已消退,露出与记忆中萧炎七分相似的轮廓。他伸手触碰水面,波纹散开后,竟看见自己穿着斗气大陆的服饰,手持断脉斧站在焚炎谷前。

“萧炎...陈默...”他默念,头痛如利刃劈脑,“你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少女在花海中轻笑,老者在丹炉旁捻须,还有萧战将纳戒塞进他掌心时的叮嘱。他踉跄后退,撞翻水桶,却见桶底刻着“陈默”二字,笔迹与他昨夜在柴房发现的残卷批注如出一辙。

“难道...我本是陈默,却借萧炎之体重生?”他低语,“可为何萧战的牌位会感应我的血脉?”

更夫敲过卯时的梆子,陈默摸出藏在衣领的《青木诀》残卷。卷首的“木”字已完全显现为“炎”字,旁边用鲜血写着:“焚炎血脉,遇水则藏,遇火则昌。”他突然想起二小姐轿帘上的星轨图,那些火焰星辰的排列,正是斗气大陆焚炎谷的方位。

“陈默!”

小桃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陈默猛地转身,却看见二小姐的丫鬟站在廊下,手中捧着件染血的披风:“二小姐赐你件冬衣,别冻死在杂役院。”

披风上绣着半朵焚心花,花心处有个针孔,与小桃纸条上的痕迹一致。陈默接过时,发现内衬缝着块兽皮地图,地图上用鲜血标出萧府禁地的位置,其中角楼被画了个红圈,旁边写着“子时三刻,铜铃为号”。

“告诉二小姐,”他压低声音,“谢意心领,但在下更想知道,小桃的胎记...为何与我掌心纹路吻合?”

丫鬟脸色微变,匆匆离去。陈默展开披风,发现衣领处绣着“长庚”二字,与二小姐腕间的玉镯刻字相同。他突然想起更夫说的血案,据说当年萧战的夫人就是在冬至宴后离奇失踪,而二小姐的年龄,与传闻中萧战之女相符。

正午时分,陈默被派去扫雪。他故意绕到角楼附近,青铜钥匙在袖中发烫,竟与角楼的铜铃产生共振。当第三声铃响时,他看见门缝里漏出的金光中,有个与他容貌相似的少年背影,正对着石匣祷告,石匣上刻着的,正是他掌心的焚炎图腾。

“那是...萧炎?”他低语,“可我明明就在这里...”

话音未落,角楼突然传来锁链声,少年的背影瞬间消散。陈默握紧钥匙,却听见管家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转头时,竟看见对方完好无损地站在雪地里,胸口的骨蛇图腾泛着红光。

“好看吗?”管家冷笑,“那是萧战的长子,真正的萧炎,可惜早在三年前就死了——而你,不过是个偷了他血脉的杂种!”

陈默瞳孔骤缩,管家的话如惊雷炸响。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对萧府如此熟悉,为何纳戒碎片会感应萧炎的牌位——因为他的身体里流着萧炎的血,却顶着陈默的记忆重生。

“你以为二小姐真的想帮你?”管家逼近,“她不过是想借你激活萧战的骨契,好让魂族入主萧府!”

话音未落,陈默感觉丹田剧痛,掌心纹路不受控地暴走,竟将管家震飞三丈。他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有金光流动,竟顺着管家的咒文脉络勾勒出完整的焚炎图腾,而远处的二小姐轿辇停在月洞门后,轿帘掀开一角,露出她腕间的玉镯,镯面上的“长庚”二字正在滴血。

是夜,陈默躺在柴房草堆里,月光透过破洞照在掌心。他默念“陈默”二字,头痛再次袭来,却在剧痛中看见萧战的记忆——少年陈默本是萧家旁支,因天赋卓绝被选为萧炎的“血脉容器”,却在魂族袭击中失踪,再睁眼时,已带着萧炎的残魂重生。

“原来如此...”他低语,“我既是陈默,也是萧炎,是萧战为了保护焚炎血脉布下的活棋。”

更夫敲过子时的梆子,陈默摸出青铜钥匙,钥匙齿纹与角楼门缝完美契合。推门而入的瞬间,他看见石匣上刻着“焚炎骨契”四字,匣中躺着的,正是萧战留给萧炎的纳戒完整形态,而匣底垫着的,是陈默的生辰八字卷轴,上面用萧战的笔迹写着:“炎默一体,方破魂局。”

(第九章完)


卯时的杂役院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里,陈默蹲在洗衣池边,双手浸在刺骨的冰水中搓洗护院的脏衣。李婆子站在三步外,手中的藤条有节奏地敲着石栏,每敲一下,就有冷水从上方的木桶泼在陈默后颈。

“新来的,”她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开,露出泛黄的牙床,“三柱香内洗完二十件衣服,否则今晚没饭吃。”

陈默抬头,看见木桶里泡着的衣物上都沾着暗褐色污渍——那是斗气大陆特有的魔兽血迹,寻常人触碰会灼伤皮肤。他运转《青木诀》,掌心纹路泛起微光,竟将污渍震成粉末,随水流冲走。

“哟,挺会偷奸耍滑啊?”李婆子挥藤条抽来,却被陈默侧身避过,“装什么清高?当年萧战的儿子也不过是个短命鬼,你以为你是谁?”

这话如利刃戳中心脏,陈默握衣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想起角楼石匣里的焚炎骨契,想起萧战笔迹的“炎默一体”,掌心纹路不自觉蔓延至小臂,将洗衣水蒸出白雾。

“发什么呆!”

身后突然有人推搡,陈默踉跄着撞向洗衣池,却在触到池壁时,掌心纹路与池底刻着的“忍”字产生共鸣,竟将整块青石震出蛛网状裂纹。周围杂役惊呼后退,李婆子的藤条“当啷”落地,眼神里闪过恐惧。

“你...你是妖怪!”

一名打杂小厮捡起石头砸来,陈默本能抬手,石头竟在距掌心三寸处悬停,缓缓落下。他这才惊觉,《青木诀》的控物技巧已能随心施展,而他的焚炎血脉,正在不知不觉中与萧府的阵图产生共振。

“都愣着干嘛?”李婆子色厉内荏地大喊,“杂役院的规矩,新来的要给老哥们敬茶!陈默,去膳房烧十壶滚水,少一滴都打断你腿!”

膳房位于杂役院最深处,陈默提着木桶路过柴房废墟时,听见墙角传来细碎的异响。他假装跌倒,木桶滚向声源,竟惊起一只灰鼠,鼠背上烙着魂族的骨蛇印记——那是用来传递消息的“讯鼠”。

“站住!”

身后传来护院的呵斥声。陈默转头,看见三名护院手持锁链逼近,为首者腰间挂着管家的钥匙串,正是昨夜在柴房外偷听的人之一。他注意到对方袖口露出的青色咒文,与小桃中蛊后的胎记颜色相同。

“偷了主子的讯鼠,你活腻了?”护院挥锁链抽来,“说,谁派你来的?”

锁链在半空突然转向,竟缠住护院自己的脖子。陈默挑眉,这才发现自己的控物范围已扩大至三丈。他凑近护院,压低声音:“魂族的人,该问你才对——萧府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走狗?”

护院瞳孔骤缩,咬破口中毒囊。陈默慌忙闪退,黑血溅在他衣襟上,竟腐蚀出焦黑痕迹,而血雾中飘出的碎纸,赫然写着“冬至宴,宗祠血祭”。

“陈默!”

二小姐的丫鬟突然出现,手中捧着件披风,“二小姐命你即刻去前庭扫雪,杂役院的事稍后再办。”

披风上的焚心花刺绣还带着体温,陈默接过时,发现内衬缝着枚青铜铃铛,与角楼的铜铃形制相同。丫鬟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信李婆子,她腕间的胎记...是用魂族蛊虫点的。”

前庭的雪地上,陈默握着青铜铃铛,纹路与铃铛产生共振,竟听见角楼方向传来三长两短的铃声——正是小桃临死前的节奏。他扫雪时故意将积雪堆成焚炎图腾形状,图腾中央的“炎”字,与萧府规矩碑的刻痕分毫不差。

是夜,陈默躺在柴房草堆里,掌心纹路照亮了李婆子藏在墙缝的密信。信上用魂族文字写着:“冬至夜,引焚炎血脉至宗祠,血祭可成。”落款是“萧府执事”,却盖着管家的印章——原来李婆子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原来如此,”他低语,“管家不过是幌子,杂役院才是魂族的巢穴。”

更夫敲过丑时的梆子,陈默摸出角楼的青铜钥匙,钥匙与密信上的咒文产生共鸣,竟在地面投出李婆子的影像,她正与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密谋,丫鬟腕间的胎记与小桃如出一辙。

“二小姐果然有问题,”他握紧钥匙,“但为何要救我?”

柴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陈默闭眼装睡,感觉有人伸手探向他藏钥匙的草堆。他突然睁眼,抓住对方手腕,却看见小桃的孪生妹妹小翠惊恐的脸,她耳后的胎记正在发光,与他掌心纹路形成呼应。

“求你别杀我!”小翠颤抖着掏出半块玉佩,“姐姐说...如果她死了,就把这个交给你...”

玉佩与陈默藏着的铜片相触,竟拼成完整的焚心花图案,花心处刻着“萧”字,而花瓣纹路,正是《青木诀》残卷的行气路线。小翠趁机塞给他张纸条,上面写着:“冬至宴,后厨有玄机,小心青莲汤。”

纸条边角染着青木草汁,陈默嗅出其中混着解毒剂的味道。他刚要追问,小翠已挣脱跑开,发间木簪掉落,露出里面藏着的魂族哨子——那是用来控制讯鼠的工具。

杂役院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陈默望着手中的玉佩,想起萧战的“炎默一体”,终于明白为何二小姐和小桃都有焚心花胎记——她们都是萧战安排的“血脉容器”,与他一样,肩负着激活焚炎骨契的使命。

“冬至宴,宗祠血祭...”他低语,“魂族想在祭祖时,用我的血复活萧战的骨契,打开萧家秘宝。但他们想不到,我早已不是单纯的容器。”

掌心纹路突然剧烈跳动,陈默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分成两半,一半是陈默的轮廓,一半是萧炎的模样,最终融合成完整的焚炎图腾。他知道,隐忍的日子即将结束,而萧府的暗流,将在冬至宴掀起惊涛骇浪。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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