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奶头也没抬，嘴里嘟嘟囔囔道：“上次你不是来过了吗？
那个短……”听着熟悉又刻薄的话语，我脑海里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从张友娣奶奶这里，我马上就要摸到真相了！
至少能确定，有一个人的记忆跟我是一样的！
张友娣奶奶却在此时突然抬起头，尖酸刻薄的脸上露出明显不符的慈爱笑容：“秦老师，你怎么突然来家访了，是友娣和爱娣两姐妹在学校里表现不好吗？”
我一时愕然，喉头里一团气堵着，上不来也下不去。
张友娣奶奶又继续道：“她们父母重男轻女，从生下来就把两个孩子扔给我这把老骨头带，十几年了不闻不问，也不给任何的抚养费。”
“我这两个孙女命苦啊，要是在学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秦老师你多担待。”
张友娣奶奶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的心瞬间凉了个彻底。
盯着她那张努力维持慈爱的扭曲面孔，我不死心地又问：“我记得你们家只有张友娣一个孙女，什么时候有个爱娣了？”
张友娣奶奶缓慢而又呆滞地转动眼珠：“秦老师，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们家友娣和爱娣是双胞胎，同校同班，每天都一起去你们学校上学啊。”
我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失望地返回了学校。
走投无路之下，我甚至去找了道士来帮忙。
道士守在校门口观察了张友娣和张爱娣姐妹很久：“这两个小姑娘早年家境贫苦，但能鲤鱼跃龙门，是好面相。
你叫我来，是想帮她们看什么？”
我张了张唇，缓缓吐出一句话：“我想让你帮忙看看，她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人。”
道士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从怀里掏出八卦镜。
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拧眉道：“她们面色红润生气十足，不仅是活生生的人，还是马上要走考运和大运的人！”
我不得不暂时接受这个现实。
因为距离高考只有一周，身为班主任的我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调查这件事情。
就在我开始全心全意备战高考的时候，班里的学生却出事了。
成绩最好的学习委员没有来上课。
我打电话给家长询问，家长却哭着告诉我：“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今天早上突然就疯了。
一边撕烂自己所有的书还一边对着墙壁说对不起，她也不想的。”
乍一听我以为真的是孩子学习压力太大。
可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在张爱娣失踪前的一周，我曾经看见她放学了还没回家，哭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拼凑书本的碎片。
她所有的复习资料都是靠着课后捡瓶子和纸壳买的。
几百斤的废品才换来这几本书，平常张爱娣都视若珍宝，还用报纸包了书皮，看起来跟崭新的一样。
我强压着怒气走进去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谁干的？”
张爱娣却慌忙将碎纸扫进书包里：“老师，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
当两件事被串联起来的时候，我脑海中似乎有盏灯亮了。
如果张爱娣的归来是为了复仇，那么下一个……就是班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