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南栀墨九宸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叔娇宠:王妃有点坏全局》,由网络作家“爱吃酱牛肉的女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痛!好痛……感觉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皮肤被火焰灼烧,好似有千万根针在刺扎,身体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叶南栀轻轻呢喃着……沉重的眼皮缓缓的抬起,黑暗中有烛火摇曳,借着烛光,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朴素雅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桌一椅一床,木质的床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这是什么地方?刚想从床上坐起来,感到一阵恍惚,大脑努力地回忆。她叫叶南栀,是军区总医院的一名女军医。出身中医世家的她,从小耳濡目染,热衷医学。后又出国研学西医,获得博士学位。肩扛少校军衔,多次参与重大军事演习和抢险救灾的医疗保障任务,无论是枪林弹雨中的火线救援,还是废墟瓦砾下的生命搜寻,她都凭借精湛医术和无畏勇气,挽救无数人的生命。在一次秘密行动中,机密信息外泄,她被困于一个地下室。炸...
《皇叔娇宠:王妃有点坏全局》精彩片段
痛!
好痛……
感觉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皮肤被火焰灼烧,好似有千万根针在刺扎,身体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叶南栀轻轻呢喃着……
沉重的眼皮缓缓的抬起,黑暗中有烛火摇曳,借着烛光,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朴素雅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桌一椅一床,木质的床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这是什么地方?
刚想从床上坐起来,感到一阵恍惚,大脑努力地回忆。
她叫叶南栀,是军区总医院的一名女军医。
出身中医世家的她,从小耳濡目染,热衷医学。后又出国研学西医,获得博士学位。
肩扛少校军衔,多次参与重大军事演习和抢险救灾的医疗保障任务,无论是枪林弹雨中的火线救援,还是废墟瓦砾下的生命搜寻,她都凭借精湛医术和无畏勇气,挽救无数人的生命。
在一次秘密行动中,机密信息外泄,她被困于一个地下室。
炸弹爆炸,那样的情况,应该被炸的粉身碎骨了吧!
那么现在,她在哪里?
这身体……
绝对不是她的……
比如这双手……
她的手常年训练,肤色暗黄、粗糙、有老茧,而这双手如柔荑般细腻,手指修长且白皙。
还有身上的衣服,是古代的罗裙,看起来是上好的面料,只是有些褶皱和褪色。
“我,我这是穿越了”?
面对枪林弹雨,临危不惧的她,此时也有些不淡定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行医救人的善举,感动了老天,让她重活了一回,心中有一丝窃喜……
强压下激动的心,双手握拳,这一次,她发誓,一定要为自己好好的活。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嬷嬷打扮的妇人,走进来,一脸的紧张。
粗糙的手轻轻握住叶南栀的手,眼中满是疼惜与担忧。
“小姐,您可吓死老奴了!这好好的,怎么就遭了这般罪哟!”说着,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叶南栀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想要安抚老妇人,此时,却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原主也叫叶南栀,本是太傅嫡女,身份贵重,却是个痴儿。
本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因母亲难产而死,处境一落千丈。
府上由姨娘秦娇月执掌中馈,次女叶婉心是秦姨娘所出,生的一副好皮囊,却娇蛮任性。
小时候因为争抢玩具,便故意推原主落水,原主被救起时奄奄一息,神智不清,后被送入庄子上修养,美其名曰是庄子上安静清幽,更适合养病,实则是想扶持自己的女儿上位,明里暗里的没少加害。
幸有奶娘李嬷嬷不离不弃,倾心相护,才得以保全。
叶南栀面色苍白,躺在雕花床上,一头乌发被厚厚的纱布层层缠绕,隐隐透出几缕干涸的血迹。
刚接收完两份不同的记忆,她的大脑有些混乱,微微皱眉,捋了捋原主的记忆。
她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朝代,这里是上安国。
据说当朝九王爷墨九宸,也是九皇叔,长得狰狞恐怖,五大三粗,性情暴戾、杀伐果断,百官惧怕,偏偏病入膏肓,太医院束手无策,估计活不过一年。
皇帝下旨,把叶太傅嫡女指婚给九王爷墨九宸,择日完婚。
秦姨娘不忍女儿叶婉心受苦,这才想起了叶南栀,想要她替嫁,叶南栀虽说也是老爷亲生的,可痴傻了多年,相比于与从小就承欢膝下的二小姐,就只剩下了利用的价值。
京城的人们只知道叶府嫡女叶婉心,却不知道真正的嫡女叶南栀,说到皇上跟前,也不算是欺君。
这不前几天,府里便派人来接叶南栀回京,
叶婉心也一同来到庄子,他那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性格,注定不会安分。
叶婉心骗原主爬上假山,然后放蛇捉弄她,导致原主跌落假山,伤了头部,倒地不起。被救回去后,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大夫都说要准备后事了,叶婉心只好悻悻的离开。
李嬷嬷在床前守了两天两夜,感叹小姐的命可真苦,真怕小姐醒不过来了,没想到今天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没人知道,此时的叶南栀已经换了个芯子。
都说人死不能复生,可她叶南栀生生又活了一回。
李嬷嬷却只觉得小姐伤的如此严重,定是疼痛难忍。
“是不是头又疼了?莫不是还伤到了哪里?给嬷嬷看看。”
心疼的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有嬷嬷在呢!”
说着自己又一个劲的抹眼泪……
这样的唠叨,听在叶南栀的耳中,却觉得心中暖暖的喜悦。
“嬷嬷,莫要哭了,我这不是还活着嘛。”
叶南栀轻轻拍了拍李嬷嬷的手。
“我知道嬷嬷心疼我,放心吧,我没事,会好好养伤的。”
“小、小姐,你好了?”李嬷嬷哽咽道。
他们家的小姐,九岁落水后,就一直浑浑噩噩,好像掉了魂一样,智力也如幼童一般,如今终于恢复正常了,心中不免激动。
“这次可真是福大命大,老天保佑。”
叶南枝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她会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为原主讨回公道,让欺负她的人,百倍千倍的痛。
李嬷嬷仿佛看到叶南栀的眼睛亮了亮。小姐变的不一样了,又恢复了那个神采奕奕的样子,连连点头。
“对对,小姐一定要好好养着。”
老奴这就去给您熬些滋补的汤药,您先歇着。”
说完,掖了掖被子,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由于身体和灵魂的相互碰撞、契合,叶南栀感觉身心俱疲,喝过汤药后,就沉沉的睡着了。
叶南栀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她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咕的叫声,让她无法安眠。
这时,嬷嬷也为她准备好了膳食,简陋的木桌上面,盛着几盘粗劣的饭菜,盘中糙米干涩暗沉,夹杂着不少谷壳,水煮青菜已没了鲜绿之色,蔫蔫地堆在一起,几块干硬的肉块,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叶南栀拿起筷子,夹起一点糙米放入口中,简直难以下咽,她忙不迭的吐了出来。
“嬷嬷,我们平时就吃这个?”她一脸的嫌弃。
在现代,这样的食物连狗都不吃。
一旁的嬷嬷见此,虽心中不忍,但也只能轻声劝道:“小姐,您且将就些吧。这庄子上不比府里,能有口吃的已是不易。老奴知道委屈小姐了,这就给您倒些水来,好歹冲冲这味道。”
说着就给叶南栀端来了一杯水。
好想念现代军中的伙食啊……
主食区,洁白如玉的米饭,粗粮窝头、全麦馒头散发着谷物的原香。
菜品区,红亮油润的红烧肉,方方正正,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香辣过瘾的辣子鸡丁,蒜蓉西兰花、清炒豆苗等时蔬,还有那浓郁醇厚的土豆烧牛肉,牛肉炖煮至酥软,土豆吸饱肉汁,每一口都是满足。
汤品台上,滋补的枸杞乌鸡汤、鲜美开胃的番茄蛋花汤。
更有新鲜多样的水果拼盘、营养丰富的酸奶坚果,全都是舌尖上的美味……
逢年过节时更是实现了海鲜自由。
啊~她好想念呀!
叶南栀无奈地握了握筷子。
“罢了罢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她还是将就着吃点吧……
昨天她刚穿来,无暇顾及其他。
刚刚那粗糙的饭菜,也勉强缓解了她的饥饿感。
这才想起来,看看原主,也就是现在的自己,长什么样子。
现代时她可是个颜控,长得英姿飒爽,是个冰山美人,一心只想着搞事业。要不怎么二十七岁的大龄剩女还没有处对象呢?
她起身来的镜前,原主今年已经十五岁了,长得有些瘦弱,但也是个美人。
只见镜子美人眉毛弯弯,一双眼睛藏着两簇小火苗,有光芒从中一闪而过。
肌肤是一种不正常的白,双唇也呈现暗红色。
这身体,难道也与中毒有关系?
心下一紧,连忙给自己把了下脉。果然,体内带毒,而且毒素沉积多年,应该是自打娘胎里就种的慢性毒药。
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推测,那么原主的娘亲也不是死于难产,真正的死因应该是中毒。
“嬷嬷,我们还有多少银钱”,叶南栀不经意的询问。
“这几年因为小姐病着,府上又是秦姨娘掌家,家里的下人也捧高踩低,变着法的克扣,每月到手的银两不足五两,只勉强果腹。”
说着嬷嬷便把首饰盒拿了出来,还剩不到一百两,还是她们来庄子之前攒的。
说着,小心翼翼得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碧色的玉佩。
叶南栀把玉佩放在手心,玉佩呈奇妙的半月形,一端圆润饱满,边缘被精心雕琢,缓缓收束至另一端,恰似月牙的尾梢。只瞧一眼,就知道它的质地上乘,但给人一种不完整的错觉。
“这块玉佩是小姐小时候最宝贝的东西,所以老奴就给带出来了。”
叶南栀仔细翻找着原主的记忆,依稀记得是一个小哥哥给的,她也没太在意,就把玉佩收了起来。
原主的也就是她的,怎么处置她说了算。
盒子里还有一套翡翠珍珠的头面,也是奢华至极,是叶南栀娘亲的陪嫁。
“这些都是娘亲的遗物,嬷嬷好生收着。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
“以前我病着,是嬷嬷照顾我。您于我而言,绝非什么下人,是亲人!”
“小姐这是要折煞老奴了!老奴不过是尽了本分,还是让老奴伺候小姐才是正理。”
说着,自顾自地去收拾碗筷了。
她觉得自家小姐变了,哪里变了她又说不清,只觉得小姐好了,她现在又有主心骨了。
只听门吱呀一声,李嬷嬷便端着碗筷去忙了。
算了,叶南栀懒也得和这些古人废话,随便她吧!
现在,她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实现了经济自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银子其他的事免谈。
现在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搞钱!
搞钱!
搞钱第一!!!
叶南栀拧眉思索着,想要解决眼下的困境,解除自己身上的毒 ,最好最全的药材还得去京城的大药房。
还有,要查清娘亲的死因,也要徐徐图之。
她记得国公府也经营着药材的生意,娘亲韩若兮是正是韩国公的独女,也京城的才女。
娘亲还有个关系亲厚的兄长,如今应该也位极人臣了吧。
韩国公和夫人当年因为女儿的早亡,伤心欲绝。
也曾几次三番来探望原主,也被原主不冷不热的态度伤了心,以至于后来断了联系。
或许,她可以借势一二,也顺便找回亲情。
她必须名正言顺的回到太傅府,这样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惩治奸佞小人,为原主讨回公道!
秦娇月和叶婉心那对母子,这些年,作威作福,霸占原主娘亲的嫁妆,克扣原主月例银子,她要让她们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哈哈哈……
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相信庄子外面的家丁,已经传信与府中,叶婉心也已经知道她没死的消息了,很快就会派人来,接她回府替嫁。
至于嫁人,那得看本小姐的心情,如果她不想嫁,谁能逼她,大不了到时候,她就逃,反正她现在,爹不疼娘不爱的,了无牵挂。
这几天,她要准备准备,给叶婉心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天,天才蒙蒙亮,太傅府的马车就停在了庄子门口。
下来一个中年老妇人,是京城府上的嬷嬷,后面还跟着几个家丁,都是几个壮汉。
张嬷嬷堆着满脸皱纹,眯着三角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边走边喊:“大小姐,赶紧收拾一下东西,随老奴回京享福去吧!”
张嬷嬷一副恶毒的嘴脸,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南栀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也不磨叽。
至于收拾东西,她也没什么可以收拾,只有李嬷嬷带个简单的包袱。
叶南栀新奇道:“好漂亮的大马车,嬷嬷快上来。”拉着李嬷嬷便坐了上去。
旁边的家丁一脸的鄙夷,这是他们家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姐?
怕是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谁?那可是京城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墨九宸,唉~死期也不远了,眼中满是嘲讽和鄙夷。
张嬷嬷也要跟着上车,叶南栀眼疾手快,一脚把她踹翻在地。
“你这个坏蛋,离本姑娘远一点,我不喜欢你!”叶南栀噘着嘴生气地说。
张嬷嬷好像看到叶南栀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再抬头时,她又是那副痴傻的模样。
只听地上“哎呦”一声,张嬷嬷痛的也顾不了许多。
这副身体如此娇弱,与其之前,她肯定给这刁奴踹断几根肋骨。
叶南栀心想一定得赶快解毒恢复。
“老奴的骨头都摔断了,还不快把老奴扶起来。”张嬷嬷恶狠狠的对着旁边的奴才道。
“大小姐疯了,还不把她按住。”她可是婉心小姐的奶娘,怎么能被个傻子欺负,便想要以多欺少,以强欺弱。
几个家丁摩拳擦掌,来到叶南栀面前,就要动手,李嬷嬷立刻护在身前。
“嬷嬷,让开一下,让我陪他们玩玩。”
傻子可真是自不量力,就她那小身板,还想着和他们玩,估计只有被虐的份。
“我看大小姐不是疯,而是傻,哈……”其中一个家丁嘲笑着,其他人哄然大笑。
为首的一人想去抓叶南栀的肩膀,她微微一侧,轻松避开这一抓。他看准了对方用力的支点,随意的朝对方的肘关节一推,大汉瞬间失去平衡,狼狈的摔倒在地。
旁边的矮胖家丁见势,“哼”了一声,觉得傻子不过是运气好,他从侧面冲上来,张开双臂,妄图一下子抱住她,叶南栀不慌不忙,顺势蹲下身子,一脚踢在矮胖家丁的膝盖窝处,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剩下的几个家丁见同伴如此轻易地被女主“戏耍”,心中不服气,一起地朝叶南栀扑来。
叶南栀却气定神闲,她只是简单地出拳、抬腿、转身,动作看似平淡无奇,但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地击中那些家丁的要害之处。
有的抱着脑袋呻吟,有的蜷缩着身子喊疼,脸上早已没了最初的嚣张跋扈,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不解。
叶南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露出傲娇的小表情,跨过这些倒地的家丁,对李嬷嬷道,“嬷嬷,看我厉害吧。”
“是!小姐最厉害!”李嬷嬷欣慰道。
张嬷嬷心里直犯嘀咕,这小蹄子邪门得很!今天可真是让她走了大运,等回了京城,有她好受的,就凭二小姐那手段,不得扒了她一层皮?
她到底是上了年纪,刚刚被狠狠踹了一脚,只觉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散架了,疼得厉害。可面对眼前这个“傻子”,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什么办法。
无奈之下,张嬷嬷只能强挤出一副笑脸,说道:“那老奴就坐马车外面吧。”
二小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把这个傻子安全带回去。她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恶气,心里暗自盘算着,等回府之后,再跟这小蹄子好好算账 ,定要让她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一路奔波,他们终于来到了京城。京城的繁华不同于庄子上的安静。
处处车水马龙,喧嚣不止。长街之上,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叫卖声、马蹄声、谈笑声好不热闹。
车内的叶南栀正在思索着如何避开这些下人,去办自己的事,只听传来一声吆喝。
“冰糖葫芦儿——刚蘸得嘞”,“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芦哟”。
“停车,停车,嬷嬷,我要吃冰糖葫芦!”说着便掀开门帘往下跳。
车夫怕他受伤,回府没法交代,赶紧勒住马车。
心中暗骂,傻子,为个糖葫芦,不要命了。
叶南栀瞅准时机一跃而下,假意摔倒。
李嬷嬷赶快下车,扶起叶南栀,关心地问:“小姐,没摔着吧?”
叶南栀暗暗眨了眨眼睛……
李嬷嬷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下了,她知道小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不再阻拦。
叶南栀嘴里念着“甜甜的糖葫芦,我来了。”
就朝着糖葫芦的铺子走去。
“还不赶快把大小姐带回府中。”
张嬷嬷厉声对下人喝的道。
这时,只听马蹄声疾驰,一辆华丽的马车飞驰而来,拉车的骏马双眼圆睁,口鼻喷着粗气,疑似受了惊。
街道旁,一个四五岁的女童正蹲在地上玩耍,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
众人惊呼,却都因恐惧呆立原地。
说时迟那时快,叶南栀几步冲至女童身边,一把抱起孩子,就地向路边滚去。马车擦着她的衣角疾驰而过,带起一阵疾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叶南栀抱紧女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才稳住身形。
与此同时,在不远的拐角处,一辆低调且奢华的马车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挑着车帘,街上发生的一切,都落入这双深邃的双眸中。
车帘缓缓放下,男人精雕细琢的面容,有些泛白,看不出任何情绪,举手投足中尽显高贵,周身却散发着摄人的威压。
“王爷,前方的路被堵住,是否绕行?”侍卫请示道。
“嗯”。车内淡淡的飘出一个字。
只见豪华马车缓缓移动,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受惊的马车终于在远处停下,车夫惊恐地回头张望,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
刚刚马车失控,疯了一样狂奔。他使出浑身解数,才堪堪勒住了马缰。
车中的小姐不是别人,正是叶婉心,她双手扶着马车,在丫环的搀扶下,艰难地挪下来。
此时的她,发髻瞬间松散,珠钗簌簌掉落,发丝凌乱地披散开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小丫环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上的锦缎衣裳被扯破多处,精致的绣纹被扯得七零八落。她的一只绣鞋脱落,露出了白皙的脚丫,此刻也被车厢内的杂物划出几道血痕。
刚刚车内颠簸的厉害,马车撞上了路边的石块,将她抛起,又重重地落下。
她的手肘和膝盖也传来剧痛,白皙的皮肤上淤青一片,整个人狼狈不堪,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端庄与高贵。
“你这该死的奴才,怎么驾的车?想要摔死本小姐?”叶婉心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地尖叫着,那声音因为恐惧和害怕变得尖锐刺耳。
车夫跪地求饶,“小姐恕罪,奴才也不知道马儿为何失控,求小姐开恩”。
她可不要再坐这辆马车了,她的命宝贵的很,她可是当皇后的命,她还要嫁给心心念念的太子哥哥。
叶婉心在丫环的搀扶下,旁边路过的行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叶婉心顶着异样的眼光,一瘸一拐的朝太傅府走去。
繁华的街道上,周围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对叶南栀投以赞许的目光,
人群中有人喊,我看见刚刚那姑娘是从叶府的马车上下来的,对,对,我也看见了。
应该是叶府的小姐。
还有人吆喝叶小姐真是好样的!
她家的奴才,却露出鄙夷的神色。
“果然是傻子!要是正常人谁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别人?”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她的本能,是一名军人的信仰和使命。让她无法忽视一个无辜的生命。
她只是轻抚着怀中女童的后背,轻声安抚:“小妹妹,你没事吧?”脸上没有一丝惊恐和后怕。
人群中一个打扮贵气的妇人跑过来,“丫丫,我的小丫丫,你没事吧,吓死娘亲了”。说着,将女孩紧紧地抱在怀中。
“是这个姐姐救了我。”小女孩儿指了指,妇人回头望去,人群中哪里还有叶南栀的影子?
张嬷嬷和几个家丁也穿过人群,准备把叶南栀带回去,可哪里还有叶南栀的影子?
“傻子跑不远,赶紧四处找一找。”
张嬷嬷指挥着家丁们。
家丁们四处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傻子的身影,“遭了,把人看丢了,赶快回府去禀告小姐。”张嬷嬷等人驾着马车朝太傅府驶去。
太傅府,叶婉心气急败坏地回到府中,刚踏入府门,便扯着嗓子喊:“娘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秦姨娘听闻,急忙从屋内迎出来。就看到叶婉心一身的伤,衣裙也破了。
“我的宝贝女儿,这是怎么了?”
叶婉心扑进秦姨娘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委屈地说,“女儿今天差一点就小命不保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马突然发狂,女儿坐在车内,根本没法稳住身子,撞得浑身是伤。
幸好马车停了下来,女儿好怕自己回不来,以后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了。”
说完,哭的更伤心了。
秦姨娘听了心疼不已,轻轻抚摸着叶婉心的头发,柔声道:“心儿,莫要伤心了,母亲定会为你出这口恶气。”秦姨娘的目光阴暗狠厉。
“来人呐!”她高声喊道,声音尖锐刺耳,“把这没用的车夫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逐出府去!留着这般废物,日后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大祸来!”
车夫吓得瘫倒在地,不断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小的对小姐绝无二心啊,求夫人开恩呐!”
可秦姨娘丝毫不为所动,几个家丁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车夫拖走。
“那匹孽畜,留着也是个祸害!”她冷冷地说,“牵到集市上卖掉,别让我再看到它!”
叶婉心这才破涕为笑。“还是娘亲最疼我。”
“好了,赶快回屋让丫环给你上点药。”秦姨娘心疼地叮嘱。
屋内丫鬟小菊非常小心地给叶婉心擦拭伤口、上药,还是被小姐嫌弃。
“你个死丫头,轻一点,是不是想疼死本小姐。”叶婉心尖锐的声音响起。
“女婢该死,女婢不是有意的,小姐恕罪。”小菊颤颤巍巍地说。
小菊一脸紧张,艰难地帮叶婉心上完了药,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小姐把这身脏乱的衣裙换下来!”
她满脸嫌弃,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什么事都要本小姐亲自操心。”
叶婉心自诩才女,给自己的丫鬟取名梅兰竹菊。
“小姐息怒,不知小姐要换哪套衣裙,奴婢去取。”
又走进来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丫环,名叫小兰。
她做事比较圆滑,也会讨小姐开心,她偷偷给旁边的小菊使眼色,示意她们动作麻利些,赶紧退下。
小兰又笑着说:“奴婢觉得那件月白色的云纹锦裳很适合小姐,再配上那对翡翠耳环,定能衬得小姐貌若天仙,艳压群芳。”
小兰暗暗地观察着叶婉心的脸色,看小姐没有动怒,接着说道,“女婢这就去给小姐拿过来!”
“哼,就你会耍嘴皮子!”叶婉心不屑地瞥了一眼丫鬟,却还是满意地走向那身衣服。
“不过这颜色嘛,还算勉强入得了眼。”说罢,一挥手,“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伺候本小姐更衣。”
终于穿戴整齐,她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一会儿嫌这头发梳得不够蓬松,一会儿又觉得妆容不够精致。
“小姐,您今日这模样,当真是美若天仙,好似那月宫中的仙子下凡,奴婢瞧着都移不开眼了。”小兰婉转的说着,语气中充满了艳羡。
也不看看她是谁?她可是将来的太子妃。
自小,母亲便按照选秀的标准培养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哪是这些小丫环可以比拟的。
如此想着,叶婉心这才觉得舒心了不少。
“小姐不好了,傻子叶南栀不见了。”奶妈张嬷嬷还没进门, 嘶哑粗重的声音响起,又带着些着急。
叶婉心不允许府里的下人,称呼叶南栀大小姐,她让所有人都叫她傻子。
“什么?你们让那个傻子跑了?那谁嫁给九王爷啊?”叶婉心着急的责怪着。
“傻子,一看见糖葫芦就跳下马车,下人怕真伤了她,就勒停了马车,这傻子钻入人群里就不见了。”张嬷嬷着急地解释着。
“不行,我要找父亲加派人手,尽快把傻子找回来。”想着就朝太傅的书房走去。
叶婉心走到书房门口,酝酿了一下情绪,推门进去。
“父亲,大姐姐回京的路上,走丢了,这可如是好,九王爷那边的婚事……”叶婉心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叶远安眉头紧皱,“怎会轻易走丢?”
叶婉心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小声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毕竟,这婚事对我们叶家至关重要,若能搅黄,太子妃的人选就少了女儿这个竞争对手。”
叶远安眼神一凛,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他抬手示意叶婉心噤声,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此事切不可声张,对外只说叶南栀身体抱恙,需调养几日。派出家中最得力的侍卫,务必在三日之内找到她的下落。”
叶婉心离去后,叶远安独自坐在书房,脸色阴沉得可怕。
于此同时,逃走的叶南栀,手扯下腰间的面纱,掩住娇媚的面容,灵巧地躲过家丁们的搜寻,七拐八拐的穿过几个路口,脚步一顿,抬头望去。
只见对面的店铺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黄色牌匾。上面写着珍品典当行,门口挂着一幅对联。
上联是天下第一当,下联是世间不二价,横批是德信为本。墙上还悬挂着几面小旗,上面都写着一个繁体“当”字。这不就是她要找的当铺嘛。
看当铺的门口这宣传语,应该是京城最大的当铺,是真的童叟无欺吗?
走进当铺,掌柜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的精明算计,他抬眼瞟了瞟叶南栀,见她衣着朴素但干净整洁,便开口道:“姑娘,要当何物啊?”
叶南栀伸出手,将玉佩放在柜台上,小声说:“老板,我想当这块玉佩,您看看能当多少钱?”
掌柜拿起玉佩,细细端详,只见那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细,心中大惊,这不是王爷的贴身之物吗?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这玉佩嘛,看成色还可以,五百两如何?”
五百两?应该也不算少,不知道还能不能加?
叶南栀思索着,慢条斯理地说,“老板,您仔细看看,这玉佩,肯定不止值这些钱。”
她虽然不懂这里的行情,但也知道这是块好玉。
老板一愣,随即接着道:“姑娘,当铺有当铺的规矩,这价格已经不低了。”
叶南栀语气委婉,商量道:“掌柜,再加点吧。”
掌柜艰难地伸出两根手指:“最多再加二百两。”
叶南栀低下头,睫毛颤了颤,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还能加……
“一千两,不行我就拿走。”叶南栀一锤定音。
为了稳住叶南栀,掌柜无奈地点点头,“好,不过要请示一下东家,不知姑娘可否稍等片刻。”
掌柜来到柜台后面,把玉佩和信,交给了小厮,小厮快马加鞭朝王府奔去。
一刻钟后,一个玉佩和一封信,便出现在墨九宸书房的桌子上。
“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并没有报出姓名,拿着这块玉佩,说要当一千两,一口价,不要的话就拿走。”暗卫长风恭敬地回禀。
“给她!”
还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王爷神色冷峻,肃杀之气凛然。
“查,把这女人的身份给本王彻查清楚,事无巨细,若有遗漏,唯你们是问。”
长风领命而去,墨九宸则继续坐在椅子上,拿起这月牙形的玉佩若有所思。
他并不确定那是不是他的小姑娘……
如果是,她怎么舍得,将他亲手送的玉佩丢掉。
如果不是,他会让她死的渣都不剩!
掌柜写好当票,恭敬地递给叶南栀,接过钱和当票,叶南栀心里美滋滋,净赚一千两,哈哈哈……
她迅速地将钱揣好,转身匆匆离开当铺,身影消失在街角。
叶南栀又来到药铺百草堂,店内药香弥漫,伙计们正忙碌地在柜台前称量、包药。
也不知道,有没有我需要的药?她步履轻快,走到柜台前,把药方递给小伙计,“劳驾,帮我照着方子抓药。”
伙计接过,看了下药方,又抬眼打量了一下叶南栀,头发挽成简单发髻,无过多装饰,轻纱遮面,服饰也素雅简单,不似有钱人家的小姐。
伙计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说道:“人参、灵芝、冬虫夏草这些名贵的药材本店都有。唯独没有铁皮石斛这味药材。”
叶南栀也大概猜到了,她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铁皮石斛被列为“九大仙草”之首,其生长环境特殊,多生长在地势险峻的大山,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数量稀少。
铁皮石斛的采摘更是需要在特定的时节和环境下进行,采摘后还需要经过复杂的炮制工序才能入药。
“听说,铁皮石斛是贡品,也只有三株,皇上念及九皇叔身体抱恙,就赐给了九王爷一株。”小伙计絮絮叨叨着。
要是把铁皮石斛换成其它的药材,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不行,找机会她要夜探九王爷府。
“好吧,那你先帮我把其他药材配好。”叶南栀无奈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伙计就忙碌起来。
“你们店里可售卖银针?”
“我们可是京城最大最全的药房百草堂,不仅售卖各种虫草药材,中医器械也是一应俱全。”小伙计说着便端来一个锦盒。
盒盖开启,针具整齐排列,针身锃亮如雪,针尖圆润却锐而不钝。
“这是我们店里一套上乘的银针,售价要二百二十两,客官请看。”小伙计介绍道。
叶南栀轻拈一枚,入手冰凉沉坠,银质上乘,光泽柔和。针尾缠绕的银丝细密紧实,便于拿捏捻转,确实是一套不错的银针。
就是贵了一点儿,算了,这可是他在这异世的保命符,也是武器。叶南栀心想。
“这盒拿起来不方便,帮我把银针直接装在香囊里就可以了。”
伙计点头应下,转身下去了。 叶南栀又顺便要了一些香料。
片刻,伙计将配好的药和银针一并递来:“姑娘,药和银针都齐了,一共是八百二十两银子,算您八百两。”
怎么古人卖药,也有优惠打折的活动?
她欣然接受,正好给她省钱了。
她还是肉疼呀!她刚到手的一千两,还没有捂热,现在就只剩了二百两。
叶南栀付了钱,把装有银针的香囊系在腰间,又接过药和香料,轻轻道了声谢。
离开了百草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南栀的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他揉了揉肚子,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可不行,饿着肚子哪有力气办事。坐了一路的马车,她也没有好好吃饭。
一想到王府里珍馐美馔无数,她眼睛一亮,“反正都要夜探王府,不如先去王府后厨饱餐一顿,吃饱了才好解毒。”
主意已定,叶南栀朝着王府的方向疾行而去,至于太傅府,她可是不能主动回去的。她是傻子,傻子怎么能找到回家的路呢?
思索着,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头的人流中……
今日的王府,上下如临大敌,暮色刚刚笼罩,府中便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寂气息。
只因恰逢月圆十五,乃是王爷寒毒发作之日。
今日戌时刚过,便觉体内真气紊乱,墨九宸强自运功压制,却不想毒性比较之前,来的更猛烈。
不多时,便觉体内似有冰火两重天,时而寒彻骨髓,四肢冰凉颤抖;时而炽热难耐,仿若置身火炉,周身滚烫。
毒发攻心,墨九宸头痛欲裂,双手抱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强忍着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双眼布满血丝,眼神时而迷离恍惚,时而满是挣扎痛苦。
暗卫追云闪身入内,见状忙上前搀扶。
急声道:“主子,属下这就去请太医!”
王爷抬手阻止,气息不稳道:“不必……咳咳……这毒每月发作,太医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劳罢了……”
追云单膝跪地:“王爷,属下派人再去寻那江湖神医鬼谷,听闻他有起死回生之术,或许真能解王爷之毒!”
之前,王府也多次派出不少暗卫,都无功而返。只因鬼谷神医飘忽不定,做事也随心所欲,单凭心情。
墨九宸苦笑摇头:“本王这寒毒已累积多年,深入骨髓,莫要白费力气了……”
追云却不肯起身,目光坚定:“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属下也要一试!”
墨九宸体内的毒,来势汹汹,就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用仅存的最后一丝意识,声嘶力竭地吼道:“都给本王滚!”
那声音虽已沙哑,但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暗卫以及侍卫们都纷纷退出院子。
屋内墨九宸独自一人,继续承受着毒发的折磨,那孤独而恐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与狰狞。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叶南栀身着一袭黑衣,娇小玲珑的身姿,如鬼魅一般,来到王府高大的围墙之下。
她仰头打量着围墙,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然后快速助跑,借助墙壁上凸起的石头,手脚并用,几下就攀了上去。
在墙顶短暂停留时,她迅速扫视了一圈院内的情况,确定没有巡逻的侍卫靠近后,便轻轻一跃,跳进了王府的花园中。
落地瞬间,她下蹲身子,脚尖轻点地面,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待确认周围没有潜藏的危险后,她才微微直起身,沿着墙角小心翼翼地前行。
一路上,她时而紧贴墙壁,借助阴影的掩护躲避可能出现的巡逻侍卫;时而驻足倾听,辨别空气中传来的细微声响,生怕自己的行踪被察觉。当路过一座花园时,她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烟火气。
终于,在一处开阔的庭院后方,她看到了几缕从烟囱中袅袅升起的炊烟。
“就是那儿了!” 她在心中暗自笃定,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朝着炊烟的源头——厨房的方向,她屏息敛气,朝着厨房的方向迅速潜行。
以前的她家境优越,性格傲娇,且是个医学博士,是人人羡慕的存在。
现在的她,吃不饱穿不暖的,居然要到别人的厨房偷吃,她怎么这么倒霉?
一路上,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可千万别被发现,这要是被抓住,可就麻烦大了。”
终于抵达厨房,只见厨房的门口,一股浓郁诱人的香味瞬间扑面而来。
她鼻翼急剧扇动,还没来得及寻找美食的踪迹,就听到一阵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原来,大厨正在灶台前忙碌,手中的锅铲上下翻飞,动作娴熟流畅。
叶南栀心里一紧,赶忙猫着腰,迅速躲到一张桌子底下。她躲在桌下,眼睛却紧紧盯着大厨的一举一动。
只见大厨将一盘刚刚做好的红烧肉放在案板上,那红亮的色泽和扑鼻的香气,瞬间让叶南栀的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眼巴巴地盯着那盘肉,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盘子里抓起一块肉,迅速塞进嘴里。软糯的口感、浓郁的香味在口腔中瞬间绽放,叶南栀差点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呻吟。
吃完一块后,她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又开始对其他美食下手。
她偷偷拿了一块精致的糕点,一口咬下去,香甜的味道让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正身处险境。接着,她又盯上了一盘油焖大虾,伸手抓了一只,快速剥壳后便塞进嘴里。
随着叶南栀的不断偷吃,盘子里的食物肉眼可见地减少。
大厨在忙碌间隙,不经意间瞥向案板,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看着那盘原本满满当当,如今却少了不少食物的盘子,揉了揉眼睛,满脸疑惑:“怪了,我刚刚明明记得是满盘的,难道是我眼花了?”
说着,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周围,没发现任何异样,只能摇了摇头,继续忙碌起来。
藏在桌子底下的叶南栀,腮帮子鼓得像只贪吃的小仓鼠,嘴里塞着美食,满心都是窃喜。
可就在她吃得忘乎所以时,大厨猛地一转身,恰好瞥见了桌子下露出的衣角。
“谁在那儿!” 大厨一声怒喝,叶南栀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
她来不及多想,猛地从桌子底下窜出,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朝着门口冲去。
大厨见状,立刻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大喊:“抓贼啊!” 这一喊,瞬间惊动了王府里的侍卫。
叶南栀慌不择路,在错综复杂的王府廊道中拼命逃窜。
叶南栀弯着腰,沿着花园的小径左躲右闪,试图摆脱身后的追捕。
她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暴露自己的行踪。
在避开了几波巡逻的护卫后,叶南栀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一处幽静的院子。
她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抬眼望去,只见正前方有一座古朴的建筑,门匾上写着 “书房” 。
“不管了,先进去躲躲!” 叶南栀来不及细想,匆匆推开书房的门,闪身躲了进去。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书架上跳动,她刚靠近书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风声。
叶南栀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只见男人赤红色的眼眸,如暗夜狼王,凌利的掌风,带着森寒之气直逼而来。
叶南栀匆忙躲闪,墨九宸掌风凌厉,招招致命,每一招都带着磅礴的气势,似要将她当场格杀。
如果不是现代的她,战术和防御术过硬,估计此时的她已经芭比Q啦。
叶南栀身形灵活,左躲右闪,利用书房内的桌椅作为屏障,巧妙地避开墨九宸的攻击。
她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顺手拿起桌子上了的匕首,朝着墨九宸的手臂划去。
墨九宸侧身避开,反手掐住叶南栀的脖颈,借着烛光,她看到他双眼布满血丝,眼神空洞。
一种死亡的窒息感迎面袭来,难道自己刚刚穿过来,还要再死一次?
叶南栀发现男人的身形有一丝迟滞,那应该是毒发导致的力不从心。
她毫不犹豫地抽出早已准备好的银针,足尖发力,侧身劈开男人的手臂,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针精准地刺入他颈侧的大椎穴。
墨九宸只觉后颈一麻,正要反击,叶南栀却借力一个翻滚,绕到他的身后,又迅速在他后背的命门穴刺入一针。
这一针下去,墨九宸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狂暴的动作竟停顿了片刻。
叶南栀趁此间隙,手中银针如闪电般连续刺向男人手臂上的曲池穴和手三里穴,银针入穴,叶南栀轻轻捻转,刺激穴位以疏通经络,引导毒性缓缓散开。
墨九宸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而急促,脸上的疯狂之色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迷茫交织的神情。
叶南栀并未停下,又在王爷腿部的足三里穴和三阴交穴各刺一针,每一针都稳稳当当,手法娴熟。
随着银针的作用逐渐显现,墨九宸体内汹涌翻腾的毒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不再如脱缰野马般肆意冲击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身体的颤抖慢慢停止,毒性暂时得到了缓解。
此时的叶南栀感觉浑身疲惫无力,虚弱的瘫倒在地。
哎呀,她这瘦弱的小身板儿,为了活命她也是拼了。
没有了生命之忧,她便颇有兴致的端详起面前的男人。
男人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袍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在烛光的映照下隐隐闪烁,恰似夜空星辰,华贵非凡。
他生得剑眉星目,眉下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眸深邃如幽潭,眼尾微微上扬,恰似含情却又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与冷峻,只瞧一眼,便能勾人心魄。
高挑的鼻梁下,因为毒发的原因,薄唇颜色浅淡,仿若蒙着一层薄霜,唇线柔和又鲜明,透着几分冷意。
一头乌发整齐地束于玉冠之中,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更衬得他面庞如玉,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高贵与威严。
他就是九王爷吗?
九王爷不是面目狰狞,五大三粗吗?
怎么长相如此的俊美不凡,堪比现在的流量小生。
“这性感的薄唇,完美的身材,简直是诱人犯罪的美男。”让叶南栀都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
突然,她想起来,自己是来找铁皮石虎的。
哎呀,真是美男误事,便挣扎着起身,准备去寻找。
“她刚刚说什么?性感,完美,她这是在赞美本王吗?本王平日里被众人敬畏有加,鲜有人敢这般大胆评价,她倒好,毫不掩饰。”
墨九宸脑海里回想着叶南栀刚刚的话语,眼神里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
“莫不是她对本王……”他念头一转,又觉得荒唐,可心底却莫名期待着女子的下一步举动。
就在叶南栀转身的瞬间,墨九宸猛地伸出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叶南栀一惊,下意识地挣扎,却发现男人虽然虚弱,但手劲极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墨九宸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复杂,又有因毒发而产生的本能的控制欲。
墨九宸不动声色地看着女主,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问道:“想去哪儿?”
叶南栀一边用力挣脱,一边急切地说:“我、我去帮你倒杯水……”
叶南栀身上淡淡的药草香,若有似无,让墨九宸心里的那份躁动,莫名被压下,感觉内心释然。
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手上的力道抓得更紧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并不是一无所知,断断续续的画面,还有她帮他压制毒性,他是有意识的。
大脑中,突然跳出女人救下孩童的画面。
与眼前的人,慢慢重合……
叶南栀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她皱着眉头,试图解释清楚:“放开我,我不是刺客。”
暗卫和侍卫们都退至院外,这才给了叶南栀可乘之机,众人心中暗自为王爷捏着一把冷汗,希望主子可以平安度过。
王府的侍卫们在厨房扑了个空,那偷吃的小贼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侍卫统领心急如焚,赶忙前去禀告暗卫长风。
“长风大人,”侍卫统领气喘吁吁,满脸焦急,“那小贼太过狡猾,我们追着追着,就把人给跟丢了。兄弟们把周围都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半点线索。”
长风皱了皱眉头,神色冷峻,问道:“可看清是何人所为?”
侍卫统领无奈地摇头,“回大人,事发突然,那小贼动作又快,只瞧见是个身形矫健的黑影,实在看不清面容。”
长风沉思片刻,沉声道:“此事不可大意,务必加派人手,在王府内仔细搜查,绝不能扰了主子清净。”
等把抓到这个偷吃贼,非要把她大卸八块,居然偷到了他们九王府,也是贼胆包天了,长风气的咬牙切齿。
“追云!”。此时,书房内传出王爷的声音。
追云感觉自己幻听了,以往主子毒发,要持续到好久,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
因为知道王爷毒发的破坏力极强,所以听到屋内的动静,他可不敢冒然地闯入,可刚刚的声音又是如此真实。
忐忑的来到书房门外,听到屋内有人说话,就推门进去了。
大脑有点懵,什么情况?
他们家王爷正牵着一名刺客的手,不,是女子的手。
他们王爷可是不近女色的呀!
这女子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出现这王爷的书房?
还是在王爷毒发的时候,在嗜血、恐怖的王爷面前,居然还没死?
不光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没受一点伤。
关键是,这女子好像还没有内力,王府的暗卫可是顶尖的高手,他们却感觉不到一点内力波动的气息。
还有他们家王爷的毒,是怎么被压下的,难道是眼前的女子,随即马上被否定,不可能?看这女子的年纪也只有十五六岁。
女子一袭紧身夜行衣,如墨般的头发高高挽起。衣服贴合着她娇小的身材,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与修长的双腿。
领口处紧束,仅露出一小截白皙如雪的脖颈,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
叶南栀也注意到了这许多奇怪的眼神,翻了个白眼,无奈解释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真不是刺客!
“我只是爱慕王爷已久……这才来偷看……以解相思……”叶南栀的声音扭捏,又带了些讨回的意思。
“不想遇到王爷毒发,于是就好心施以援手,帮助你们王爷压制。”
众人也被震惊了,还真是这女子帮他们主子压制了毒发。
她说什么?爱慕王爷已久?
还有,谁家正经的小姐,半夜不睡觉,偷偷爬墙潜入王府偷看王爷?
感叹这女子的大胆,又隐隐有些期待……
“爱慕本王已久,那今晚就来本王房中服侍。”墨九宸冷冷地说。
“服侍,啊?”叶南栀嘴巴成O形,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服侍吧?
这王爷是什么脑回路,就不怕她真是个刺客?
小东西,这一身的黑衣,看起来真是碍眼!
“先把她带下去,洗漱一番。还有,把人看好了,如若逃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他可没有忘记,这小东西,聪慧狡捷,满脑子的鬼机灵。
洗漱?
更衣?
大哥你来真的啊?叶南栀无语望天,她就是来王府偷吃了点东西,还顺带帮了个忙,虽然是为了自保,却也真真干了件好事,怎么就要去干小丫环的活?
“你有意见?”冷冷的声音传来。
“没有没有,能服侍王爷是我的福气,哈哈哈……”
这福气还是送给别人吧,本姑娘才不稀罕呢。她还想着晚上和周公约会呢!叶南栀暗暗吐槽。
看样子,小命是保住了,毕竟对于墨九宸来说,她可以压制他体内的毒,还有利用价值。
服侍?好吧,到时候她见机行事,谁叫她给自己挖了这么个一大坑。
她怎么能告诉别人,自己不仅是那个偷吃贼,还企图偷药,偷药未遂后,只是碰巧救了个人呢?
“是”。追云领命,便上前压着叶南栀的肩膀。
感觉胳膊都被扭折了,“帅哥,打个商量,你看能不能放开我,府中高手如云,我就是一介弱女子,还能逃到哪里去。
我就跟在你后面,保证不乱跑。”
“少废话,赶紧跟上。”说着,追云还是放开了她。
走出院子,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眼前几间平房错落有致的排列着。
还别说,这一路上,她没瞧见一个女的,除了侍卫就是小厮,难道王爷是个断袖?
“到了,就是这里,动作快点,别让王爷久等了。”追云麻利的推门,待叶南栀进去,门又被迅速地关上。
屋内,热气腾腾的浴桶摆在那儿,水温暖得恰到好处。叶南栀瞧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王爷府,还挺会享受,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麻溜地跳进浴桶,哼着小曲儿,惬意得不行。
洗完澡起身,她一眼就瞧见旁边放着两套衣服。先是拎起那套紫色对襟长袍的襦裙,抖开一看,眉头瞬间皱成个 “川” 字,“这什么玩意儿?又肥又大,颜色还老气,当我是唱戏的呢?” 随手一扔,那襦裙就被她丢到了角落。
接着拿起男装,眼睛一亮,“哟,这套不错,扮起小厮来,肯定没人认得出我。” 脑海里突然闪过个坏主意,她一边穿一边嘀咕:“这王爷府,连件正常女装都没有,看来这王爷喜好有点独特啊。我要是穿着这小厮衣服,在府里捣捣乱,说不定还挺有意思。”
穿好男装后,她对着镜子,故意把头发弄乱,还往脸上抹了点灰,满意地看着镜子里像模像样的 “小邋遢”,自言自语道:“一会儿出去,可得好好服侍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让这王爷府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 随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
书房内长风正恭敬地回禀,叶南栀太傅府嫡女……
他把自己打探的消息,一字不差的回禀墨九宸。
落水?
傻子?
这些年,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脑海中浮现多年以前的画面。
“我叫叶南栀,是叶太傅家的嫡女。小哥哥,你赶快藏好,我去把刺客引开。”
明媚的小姑娘,对着自己甜甜地笑着说。
就在那一次刺杀中,他中了寒毒。
其实,他刚才就已经认出了她,那双眼睛清澈纯净,不染尘埃,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比如聪慧、狡黠、坚韧……
现在的她,好像散发着别样的光芒,让他不自觉的被吸引。
果然传言不可信,就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哪里和傻子沾边儿?
还有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师承何人?
莫九宸思索着,追云已经带叶南栀来到了书房外。
“主子,人已经带来了。”追云道。
“进来”。随即墨九宸慵懒地声音响起。
叶南栀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间,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路朝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她故意清了清嗓子,扯着嗓门喊:“王爷,小的来伺候您啦!”那声音,恨不得让整个王府都听见。
一进书房,瞧见墨九宸正坐在案前看书,她眼珠子滴溜一转,计上心来。
她先是装模作样地走到一旁倒茶,端着茶盏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故意一个踉跄,滚烫的茶水朝着墨九宸的书就泼了过去。
“哎呀,王爷恕罪!小的这手太笨了。”可那脸上,却没有半分愧疚,反倒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墨九宸看着被弄湿的书,皱了皱眉,还没等他开口,叶南栀又咋呼起来:“王爷您别生气,小的这就把它擦干。”说着,就上前用袖子粗鲁的擦拭。
墨九宸连忙制止,一脸无奈:“行了,别在这儿捣乱。”
叶南栀却不依不饶,眼珠子一转,又看到了案上的墨砚。
她伸手拿起毛笔,在墨砚里狠狠搅了几下,然后装作要给墨九宸研墨,结果一个不小心,墨水溅了墨九宸一身。
“王爷,您看这……小的真是罪该万死,要不,小的帮您把衣服脱下来洗洗?”那语气,满是不怀好意。
墨九宸看着一身狼狈,又好气又好笑,他算是见识到了这小丫头的厉害,这哪是来伺候人,分明是来拆王府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墨九宸无奈地说道。
“小的遵命。”叶南栀忙不迭的退下,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墨九宸随即喊来追云,“府上没有女装吗?”墨九宸冷冷的问。
“主子,你忘了吗?丫鬟们近身侍奉时战战兢兢,您看了碍眼,就都给辞退了,府中只留下了小厮。
追云顿了顿他又说:倒是跟厨房佣人接了套女装,又大又肥,估计他这小身板也穿不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墨九宸思索着。
“明天,让云裳阁送几套合身的来。”墨九宸淡淡地说。
云赏阁是京城有名的制衣坊,据说坊内绫罗绸缎琳琅满目,每一匹皆为上品。绣娘们也是经过层层选拔,绣功了得。不管是云纹与凤鸟、神兽,还是山水花草皆能呈现的栩栩如生。
款式也新颖独特,既有庄重典雅的朝服礼服,又有精巧别致的常服便装,京城的达官贵人、名门闺秀都争相定制,而且都是预售,要提前三个月下定。
而他们家主子可不用排队,因为这云裳阁也是王府的隐藏产业。
这些事情,外人都不可知,何况是叶南栀,她才来到这个朝代,还对这里一无所知。
“是,主子。”追云领命退下。
两人退至屋外,追云小声的嘀咕,“你说主子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
别的不说,她那瘦弱的小身板,如何能配的上自家俊美不凡的主子?追云一脸嫌弃。
“主子的事你少打听。”长风一本正经道。
“哎,我就不信,你不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你再八卦,看主子会不会罚你?”
“算了,我可不想被罚。”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自家的主子。
叶南栀被安置在王府客房,入目便是一张雕花楠木床,其上铺着柔软的锦被,轻薄如雾的白纱床帏轻轻垂落,随风微动。
奔波劳累多日的她,在这温馨舒适的床榻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前,叶南栀悠悠转醒,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随后起身打开了房门。
差点儿惊掉她的下巴,门外站着一排姑娘, 姑娘们手里端着十几套衣裙,看那衣服的材质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
是昨天晚上说的,那个云裳阁?今天就送衣服过来了,应该是在此等候她起床。
为首的二人穿着与其他人略显不同。二人同时屈膝行礼。
“奴婢小九,奴婢小十,见过小姐。王爷说,让女婢们以后就跟在主子身边,以后您就是女婢的主子了。”
“主子请收下奴婢吧。”
她不知道的是,此二人也是王府的暗卫。
王府的暗卫也分等级,长风,追云是暗卫之首,其次是王府的十大暗卫,从影一到影十。
十大暗卫又有着不同的分工,有的负责收集情报,有的承担王府的安全保卫工作,也有暗卫精于刺杀和反刺杀之术。还有的负责执行一些特殊任务。
这二人显然是属于最后一种,执行特殊任务。
是墨九宸专门给她挑的,正因为二人是女子,平时既可照料叶南栀的饮食起居,又能保护她的安全。
“哎呀,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小九?小十?
他们家的兄弟姐妹有十人之多吗?
二人暗自思忖,他们都是孤儿,王府的暗卫也算是他们的兄弟姐妹吧。
“是的,主子。”二人点头应着。
可能也是家境贫寒,兄弟姐妹众多,生活所迫,才来王府当丫鬟吧。叶南栀这么想着便上前扶起二人。
她一个现代人,看到别人对他卑躬屈膝的,她还有点不习惯。
“好吧,你们以后跟着本小姐,保证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不被别人欺负了去。”
因为二人是孤儿,又是暗卫,整天跟一帮男人打交道,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过自己,她们心中感动,能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她们的福气。
“主子,她们是云裳阁的姑娘,是专门来给主子送衣服的。”小九指着那一排漂亮的姑娘道。
“让女婢们来给小姐梳妆吧。”
叶南栀坐在镜前,不明白古代的女人为什么要打扮的如此繁琐?任由小九、小十给她梳妆打扮,看了一眼那些华丽的衣裙,最后挑了一件素色的衣裙。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追云。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主子说等你醒了,就去膳堂用饭。”
“好啊!”正好她肚子饿了,就跟着追云去了膳堂。
走进王府膳堂,一眼望去,堂内整齐摆放着精致的雕花桌椅,桌子两侧的金银器具摆放有序。
桌椅是由上好的红木所制,桌椅的扶手、腿部和靠背都精心雕刻。
扶手处雕刻着婉转的藤蔓花纹,腿部刻有神兽,它的神态栩栩如生,毛发、鳞片等细节都清晰可见;靠背上的雕刻则是寓意吉祥的云纹图案。
正前方主位的桌椅气派非凡,男人身姿笔挺地坐着,居高临下地俯看一切,犹如天神下凡。
他一袭玄色锦袍,领口与袖口皆绣着精致的金边,衬得他气质更加冷峻尊贵。一双凤眸深邃而狭长,幽黑中透着一闪而过的精光。
一头乌发整齐束起,仅用一根羊脂玉簪固定,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叶南栀踏入门槛的刹那,周遭的一切仿佛瞬间黯淡无光。
墨九宸目光牢牢黏在她身上,呼吸都不自觉地一滞。
墨九宸暗忖,原来小丫头穿上女装是这样好看。
昨日见她着一身利落男装,行事洒脱肆意,像个俏皮灵动的假小子,如今这般女装打扮,却似换了个人般,美得这般惊心动魄。
他的目光不受控地在望去,她今天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罗裙,裙角绣着精致的同色暗纹,腰间束着月白色丝带,打了个如意结,外披藕色薄纱,上有银色丝线勾勒的碎花,举手投足间,罗裙轻拂,纱衣飘动。
这是云裳阁的新款衣裙,穿在叶南栀的身上,既完美地展现她的灵动与娇俏,又不失奢华与优雅。
那精心梳理、点缀着珠翠的发髻,那白皙如玉、天鹅般优雅的脖颈。
墨九宸不禁回想,那些与她相处的过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竟都在此时变得格外清晰。
他觉得小丫头不单单是有趣,更是在不知不觉间,在他心底生了根。
他暗自思量,往后定要多见她这般女儿家的模样,最好……只在他一人面前展露。
如果现在的叶南栀装扮被京城的贵女们瞧见,这衣裙一定会被抢购一空。
叶南栀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那椅子,看着上头精美的雕花,慢慢坐了下去。
她心里忍不住感叹,古代的皇亲国戚可真有钱啊!这椅子在现代,肯定能卖不少钱。要是摆到拍卖会上,那些有钱人还不得抢破头!
“开始布菜。”墨九宸薄唇轻启。刹那间,下人们手中捧着一道道精致菜肴,有条不紊地摆放在桌上。
先上的是开胃小菜,嫩笋尖被切成均匀薄片,色泽白皙如玉,上面精心点缀着几丝嫣红的玫瑰花瓣,花瓣上还凝着剔透的水珠,盛于玲珑剔透的水晶碟中。
接着是主菜,一道芙蓉蒸鹿脯,精选鲜嫩鹿肉,剁成细茸,混以蛋清、鲜菇等食材,蒸制后置于白玉盘中,宛如一朵盛开的芙蓉。
还有炭火慢烤的乳猪,表皮金黄酥脆,油脂滋滋作响,散发着诱人香气,旁配着用蜜饯果脯与特制酱料调制的蘸料,置于翡翠碗内。
汤品是百合雪耳甜汤精选的百合瓣瓣舒展,洁白无瑕,雪耳质地晶莹,炖煮后变得软糯,又不失弹性,汤中还加入了些许莲子,几颗红枣,盛在双耳银锅中,以保持温度。
主食为蟹肉虾仁云吞,薄如蝉翼的面皮裹着饱满的馅料,煮好后盛于描金瓷碗,撒上细碎的葱花与烘干的贝丝。
水果则是一盘绿葡萄,颗颗饱满圆润,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水珠,看起来晶莹剔透。旁边配着一小碟用牛乳与蜂蜜熬制的蘸酱,用以增添风味。
王爷轻挥衣袖,下人们依次退下。
叶南栀看到这么多的美味佳肴,咽了咽口水。
这古代的王爷可真是奢侈啊!她来到这古代,还没有吃到一顿像样的饭菜,今天可要大饱口福了。
她嘿嘿一笑,“谢王爷赐饭,我就不客气了。”
还没等墨九宸开口,她就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冲着桌上的烤乳猪直接下手,丝毫没有京城贵女的矜持和端庄。
她一边大快朵颐,嘴里还塞得满满地嘟囔着:“这烤乳猪看着不错,吃起来也挺香,你不来一块儿。”说话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酱汁都沾到了嘴角,她毫不在意,抬手随意一抹。
墨九宸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怔,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怎么说也是太傅嫡女,这与传闻中的她大相径庭,这不拘小节的吃相,有点可爱,这才是真实的她,不同于其他千金贵的做作。
叶南栀见他没有说话,便继续攻略其它的菜,她先尝了些嫩笋尖,口感鲜嫩脆爽,略带一丝清甜和笋独有的清香。
又夹了一些芙蓉蒸鹿脯,肉质鲜嫩多汁,口感爽滑,入口即化。
最后又吃了几个馄饨,喝了一碗甜汤。
桌子上的菜品她都一一品尝,一个不落。直到她打了个饱嗝,肚子实在装不下了,这才罢休。
叶南栀吃了个痛快,一旁的下人目瞪口呆,又碍于王爷在场,不敢露出太过惊讶的神色,只能偷偷地用余光瞟着这位“豪放”的太傅千金。
叶南栀看向墨九宸,“王爷,我看你没怎么吃啊,这菜是不是不符合你的胃口?”
“本王已经吃好了。”
叶南栀不知道的是,这些菜肴可是墨九宸让厨房按照女子的喜好准备的。
墨九宸一顿饭,只是看着她吃,就心满意足,并没有在意自己吃了多少。光是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就已然心满意足。
忽然,墨九宸脑海中闪过叶南栀那日施针的画面,利落又精准,瞬间压制住了自己的寒毒。
他对这小丫头的医术愈发好奇,当下便起了探究的心思,于是开口道:“随本王去书房一趟。” 说罢,率先起身。
叶南栀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赶忙跟上。
到了书房,门在身后被侍从轻轻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叶南栀被这声音吸引,下意识抬眼,这才反应过来周遭的氛围似乎有些过于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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