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吟凌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凌少手心娇,夫人她又美又飒姜吟凌宴全局》,由网络作家“茹哥爱吃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己上来”姜吟喘息,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灼热的吻落在她胸口,温度快要烧穿她的心脏。“凌宴,我好爱……”你字还来不及出口,就被一只细长好看的手捂住了嘴。凌宴翻身将姜吟抵在身下,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别在床上提你可笑的爱情,我会忍不住想吐的。”姜吟心一缩,快要喘不过气。她这样令凌宴顿时没了兴致,男人起身离开,姜吟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锁骨上全是吻痕。她和凌宴结婚的三年来,与其说他们是夫妻,倒不如直白点说成是pao友。每次开始时没有温柔的抚摸,结束时没有丝毫的温存。他们之间公事公办,没有一点感情可言。姜吟拖起不适的身体去客卧洗澡。出来时看到凌宴书房门开着,她走了进去。收拾凌宴书房时,姜吟...
《凌少手心娇,夫人她又美又飒姜吟凌宴全局》精彩片段
“自己上来”
姜吟喘息,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灼热的吻落在她胸口,温度快要烧穿她的心脏。
“凌宴,我好爱……”
你字还来不及出口,就被一只细长好看的手捂住了嘴。
凌宴翻身将姜吟抵在身下,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别在床上提你可笑的爱情,我会忍不住想吐的。”
姜吟心一缩,快要喘不过气。
她这样令凌宴顿时没了兴致,男人起身离开,姜吟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锁骨上全是吻痕。
她和凌宴结婚的三年来,与其说他们是夫妻,倒不如直白点说成是pao友。
每次开始时没有温柔的抚摸,结束时没有丝毫的温存。
他们之间公事公办,没有一点感情可言。
姜吟拖起不适的身体去客卧洗澡。
出来时看到凌宴书房门开着,她走了进去。
收拾凌宴书房时,姜吟在书架上看到了一个,制作精美的玻璃相框。
在主调灰白冷感的书房里,这副相框显得格格不入 ,突兀的过分。
姜吟一时好奇从书架上将相框取了下来。
“啪嗒”
一声清响,碎掉的不只有一副相框还有姜吟的心。
玻璃相框碎成几片,碎片压着一张泛着黄的照片,照片有些年头了,却被它的主人保护的很好,连一丝的受损都看不到,足以见得它的主人有多么珍视它。
姜吟蹲下身,纤细的手颤抖着从碎片中取出照片,照片上的姜语安一袭白裙笑得分外娇俏,双手撒娇似的抱住少年的胳膊,少年脸上满是嫌弃,可他望向姜语安的眼神无奈又温柔。
姜语安是姜吟的姐姐,更是凌宴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照片上的少年正是姜吟的丈夫凌宴,他们结婚三年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就连婚纱照凌宴也没有陪姜吟拍。
姜吟一个人忍受着众人的奚落嘲笑,穿着主纱拍下了一张独有她一人的婚纱照。
照片被送来时,姜吟说她想把照片挂在主卧里,凌宴抬眸看了她一眼,姜吟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凌宴的眼神,充满着无尽的嘲讽,冷漠,似利刃般刺痛她,他勾唇声调低沉玩味:“你配吗?”
现在,她却在凌宴的书房里看见了他和别人的合照。
痛感一点点唤回她的思绪,姜吟指尖早已被碎片割伤,正一点点往外渗着血,葱白的指尖与鲜红的血形成鲜明对比。
她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般,任由鲜血渗出而不做任何反应。
“谁让你碰它的?”
凌宴才从浴室出来,他随意穿了件意大利高级手工材质衬衫,衬衫被他解开了两扣,线条流畅的脖颈下隐约露出一小截锁骨来。分明是极正经的打扮,整个人却散开着矜傲不羁的痞气。
他双臂环在身前,等着姜吟给他一个反应。
姜吟很想问他,想问他为什么要摆一张这样的照片在这里,也想生气,想闹,想歇斯底里的质问他,可情绪几般波折,她听见自己只问了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既然已经放了照片,却不藏的隐蔽一点,要让她那么轻易的就看到。
凌宴走到她眼前,男人身高腿长站在姜吟身前,阴影笼罩在姜吟身上,他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手中拿过照片,慢条斯理的当着她的面将照片撕成两半,随手扔进垃圾桶。
看着他的动作,姜吟一时呆住。
怎么就撕掉了。
看出她的疑惑,凌宴嗤笑一声,大掌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擦过她的脸颊。
“这张照片被你碰过了,已经脏了。”
脏了,所以他不要了。
心脏瞬间收缩,姜吟一时竟也没感受到疼。
她受伤的眼神似是碍着了凌宴的眼,他放开捏着姜吟的手,开口道:“出去,别弄脏我的书房。”
姜吟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出那间书房的,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任由手指流着血而没有任何精力管它。
赵管家躲在门后,唉声叹气个没完,“先生这简直就是在造孽啊。”
王妈心疼姜吟,转身拿好医药箱,一胳膊肘顶开碍手碍脚的赵管家去给姜吟包扎伤口。
王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每次夫人的异常都一定是先生造成的。
先生和夫人刚结婚的时候,她就被派到这里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了,他们之间的相处她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先生对夫人实在是太冷淡了。
冷淡到让她这个外人都常常看不下去。
对上王妈心疼的眼神,姜吟冲她安抚性的笑笑。
“都怪我太笨手笨脚的了。”
姜吟不提发生了什么,王妈也不多问,只帮她替手指消了毒上了药。
……
姜吟与凌宴多数时间处于分居的状态,凌宴不喜欢她更是讨厌与她同床共枕,对此姜吟苦中作乐,自我催眠似的告诉自己,和凌宴分床而睡这样她会更自在些。
姜吟睡着时已经差不多凌晨三点了,她睡得不安稳清秀的眉头皱着,陷入了一场大雨磅礴的梦境。
姜吟第一次见到凌宴,是在她十二岁那年,在一个大雨滂礴的夜里。
她那时刚刚被姜家从小县城里找到,那天下着好大的雨,她浑身被淋湿,冷得瑟瑟发抖,姜语安却嫌她脏,不让她上车 ,要让她从县里走到城里去。
姜吟三岁走丢,与姜庆国早已没了感情,姜庆国看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怕她脏了自己的车,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姜语安的话。
他们扔给姜吟一把伞便开着车扬长而去,姜吟握着伞茫然无措之际,少年犹如天神般降临在了她的眼前。
少年手执一把黑伞,黑发微湿,一双眼明朗的像是夏夜里的星,那是姜吟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少年,比她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
自此一见倾心,经年难忘。
凌宴让她上了凌家的车,将她带到了姜家的别墅,姜吟这才从姜庆国嘴里听到少年的名字,原来他叫凌宴。
……
黑暗中凌宴推开姜吟的房门,窗外的明月皎洁映亮着室内,凌宴走至姜吟床边,从被子里轻轻抓出她的左手来,看到她早已包扎好的左手手指,凌宴不自觉放下了心。
见姜吟皱着眉头,凌宴手抚上她轻皱的眉头,慢慢帮她抚平。
“凌宴”
睡梦中姜吟的一声呢喃,像是唤回了凌宴的理智,他注视着姜吟的目光逐渐变冷,随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赵管家,破天荒的居然看见先生提着医药箱从夫人房间出来了,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烧着他,使赵管家立马不怕死的上前去堵住了凌宴。
“先生你怎么从这儿出来了?”
凌宴对上赵管家八卦的眼神,手指屈了屈,将医药箱扔给了他。
“怕她死了来看看,不行吗?”
赵管家手忙脚乱的接住医药箱,骂道:
活爹,就那点小口子能死人吗?你就承认自己关心夫人,能掉块肉吗?
不过这些话赵管家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根本就不敢在凌宴面前说。
清晨
姜吟下楼时,凌宴正在慢条斯理的吃早餐,他无视姜吟,对她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夫妻之间连相敬如宾都称不上,如果偏要找个词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姜吟会用相看两生厌来形容。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有时间陪我吃个饭吗?”
姜吟率先打破僵局,爱情里一直都是谁爱的多,谁就越卑微,姜吟已经习惯性的开始让步讨好。
凌宴放下手中的餐具,身体靠在椅背上,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来,眼里却连半抹笑意也看不见。
“姜吟,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吗?”
贪心?
她贪的哪门子心,让自己老公陪自己过个生日就算是贪心了嘛?
“姜吟,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别贪心不该贪心的东西。”
得到了凌夫人的位置,就不该再去幻想得到除物质以外的任何东西。
凌宴说完就走,赵管家捧着他的西装跟着他一起出门,凌宴刚上车,姜吟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消息,她银行账户里被汇进来了四百万。
看着这四百万,姜吟不觉得是凌宴对自己的侮辱,反倒是觉得自己受了伤的心,被这四百万稍稍安慰了些。
王妈端来早餐坐在饭桌前陪姜吟一起吃。
凌宴很少会在家里吃饭,更是不愿意和姜吟坐在一起吃饭,以前姜吟还会失望难过,现在她却已经习惯了这样。
饭吃到一半,姜吟收到工作室发来的信息,“工作室有事速来!”
再顾不上吃饭,姜吟匆匆开车赶往了工作室。
姜吟刚走,赵管家王妈对视一眼,连忙撤了桌上的东西。
姜吟从美院毕业后,和自己的好闺蜜联合开了家私人珠宝设计工作室。
姜吟负责珠宝设计,池晚负责客源,她们姐妹合璧,工作室倒也开得风生水起。
姜吟推开工作室的门
“Surprise”
缤纷的彩带如彩虹雨般落到姜吟身上,池晚围着姜吟五音不全的唱着生日快乐歌。
“Happy birthday,姜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小江和小何配合着池晚的歌声,将一把把花瓣洒向姜吟。
今天是姜吟24岁的生日,向晚身为姜吟最好的闺蜜,自然是不会忘的。
“谢谢大家!”
姜吟伸手接过池晚送给她的花,一大束的白色郁金香。
池晚拉过姜吟的手,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说:“今天晚上我给你准备了个超级哇噻的生日party,保证让你流连忘返,难以释怀。”
姜吟把她脑袋推得离自己远一些,“我对你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上一年池晚也是这样说的,结果呢池晚这个脑子缺根筋的,竟然大半夜的带她去山上抓萤火虫。
姜吟陪着她在山上喝了一肚子的风,连半点萤火虫的影子都没见到。
可能是也想到了自己干的缺德的事,池晚讪笑两声,大手一摆非常自信道:“这次保证不一样。”
“这次凌宴那狗东西呢,他陪不陪你过生日?”
提起凌宴的名字,池晚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这两个字咬碎了,咽下去。
“不陪,不过他转了钱。”
姜吟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今晚我请你吃大餐。”
池晚心疼的抱住她,“没事,有我陪你就够了,狗男人什么的死一边去吧。”
姜吟笑着附和向晚的话,她当年要嫁给凌宴,反对的最厉害的就是池晚。
池晚看不惯凌宴总是一张冷脸对着姜吟,也嫌凌宴与姜语安牵扯不清一直伤姜吟的心。
可她拗不过自己的好朋友,姜吟那是真爱凌宴啊,一提到凌宴,姜吟那双眼里都满是星辰,她一看到那双眼,她就不忍心在再阻拦她了。
向晚只希望姜吟能拥有幸福,仅此而已。
……
直到来到会所门前的那一刻,姜吟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池晚口中的超哇塞派对是什么。
南风会所,是全帝都男模质量最高的顶级会所。
是无数喜好男色的老色批的最向往之地。
“oi,宝贝你穿的有点清纯哦。”
一身豹纹短裙,唇染烈焰玫红的池晚摇曳着向姜吟走来。
她手搭在姜吟肩头,用小拇指勾过一缕姜吟的头发,一点一点缠绕着。
姜吟一袭粉白相间短裙,笔直纤细的小腿没入一双裸色高跟鞋中,长发披散在肩头,清丽的脸上只化了淡妆,整个人却显得既纯又欲。
姜吟伸手抬起池晚下巴,浅浅一笑,桃花眼微微上勾,极妩媚,又是雪白肤丹红唇,笑起来像是要勾走别人的心“我可不是那么好调戏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美貌冲击,池晚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她微微偏头躲开她。
“走了,进去,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南风会所装修精简,黑金配色低调奢华,大厅里音乐舒缓悦耳,半点不显嘈杂。
穿着骚包红色西装的经理,一看到姜吟与池晚进来,小眼睛滴溜一转,就是心里乐开了花。
这两位客人真是长得太绝了,还有一位是池氏集团的千金真是赚大发了。
“两位客人这边请。”
经理操着一口娘炮音,柔柔腻腻的听得姜吟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楚扬帆搂着自己女朋友从二楼下来时,看到了一抹极其眼熟的身影。
那高挑的身材,那清冷纯欲的气质,好像真是姜吟。
他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C,他还真没看错真的是姜吟。
对阿宴一向爱得要死要活的姜吟,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一定是被她身边穿豹纹的那个杀马特给拐带了。
嘶,手背传来剧痛,楚扬帆低头一看,怀中的小女朋友正在用极凶的眼神瞪着他。
“楚扬帆?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这样偷看别的女孩子,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楚扬帆立即不敢在看了,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位祖宗从男模堆里给哄出来了。
一把女朋友送回家,楚扬帆就给凌宴打了个电话。
身为阿宴的好朋友,他可不能让他兄弟有任何被绿的可能性。
挂完电话,楚扬帆靠在车上抽烟,晚风抚过他的衣角,他默默在手机的计时器上点了个开始。
包厢灯光暧昧朦胧,超大投影屏幕上投放着各种类型的男模照片。
“不管您是喜欢奶狗型的,狼狗型,娘炮型的,精神小伙型的,少年型的,非主流型的,异域风情型的,还是霸总型的,我们这都应有尽有供您选择。”
经理口若悬河,菜市场叫卖般卖力宣传着。
池晚大手一挥,直接敲定“各种类型的都给我们来两个。”
姜吟听得眉心就是狠狠一跳,“太多了吧?”
池晚一副姐有钱就是任性的样子,不让姜吟减少人数。
姜吟拿油盐不进的池晚没办法,只能无奈补充一句“精神小伙型的,和少年型的不要。”
她口味属实是没重到那个地步,池晚想玩她陪她玩玩就行了,没必要扫自己好朋友的兴。
南风光男模类型就有二十几种,一群人乌泱泱进来,将那么大的一间VIP包厢都给塞的满满的。
姜吟和池晚被一大群男模包围住,因为池晚向经理提过今天是姜吟的生日,这一群人进来就开始唱生日歌。
池晚混在他们之中也开始唱起来,姜吟一个头两个大只能陪着池晚一起疯。
当计时器上的数字来到第十五分钟后,楚扬帆一支烟刚抽完,一辆布加迪EB110以城市最高限速的速度,一个漂移停在了楚扬帆面前。
十五分钟,跟楚扬帆预料的一分都不差。
跑车张扬的剪刀门打开,西装革履的凌宴从上面下来。
他脸上架着一副细金框眼镜,眉宇间残留着淡淡的疲态,像是一接到电话就从公司赶了过来的样子。
“阿宴,你来的真够快的。是不是怕嫂子被这里面的哪个男模给勾走了,你有危机感了?”
楚扬帆从小和凌宴一起长大,他自封自己为凌宴的嫡长兄弟,与凌宴关系非常的好。
凌宴懒得理他,抬步就往大厅里进,楚扬帆没人理也不觉得尴尬,直接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包厢里池晚开了两瓶南风最贵的香槟,让男模给她和姜吟倒着喝。
那男模金发碧眼,睁着一双碧绿色水漉漉的眼,一口一个姐姐叫着,确实是赏心悦目极了。
姜吟接过他递过来的酒,入口香醇 ,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她阴差阳错喝下了一杯被人下过药的酒,就那样稀里糊涂的和被人同样下了药的凌宴发生了一夜情。
一夜缠绵后,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凌老爷子强逼着凌宴与姜吟立下了婚约。
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众人骂姜吟不要脸,骂姜吟心机女,骂姜吟设计了原本属于姜语安的凌宴。
姜吟想那时的凌宴应该也恨极了自己,以至于他后来对她是那样的冷漠无情。
打那以后,姜吟整整四年没有再碰过任何酒。
不过今晚,姜吟准备放过四年前的自己,她没有错,她为什么不好好放松一下自己。
楚扬帆自身长得不差,可跟凌宴比起来就要逊色多了,他们两个迎面走过来,让好多男模都蠢蠢欲动起来。
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真是让任何一个gay子都难以拒绝分毫。
经理认识楚扬帆,心想不是都让这祖宗把女朋友带回去了吗,这祖宗怎么又来了?
跟在这祖宗身边的这个顶级帅哥是谁,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楚少还是又怎么了?”
楚扬帆没心思跟他扯,怕在晚一点,凌宴就.要暴发了。
别看着凌宴现在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样,以前的他可是出了名的脾性大爱整人。
“少废话,刚才的那两个女人呢,被你给带去哪里了?快带我们去找。”
经理为难的挡住他们,“不好意思啊楚少,这属于是我们客人的隐私了,我们不能透露出来的。”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很有职业素养的。
“是吗?”
凌宴开口了,楚扬帆顿觉后背一凉。
经理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是的。”
凌宴冷笑一声:“你被开除了。”
这熟悉的嗓音,这令人见之就难忘的容貌,经理终于想起来了,他是凌氏集团的实际掌权人凌宴啊!
南风是凌氏众多产业下的冰山一角,凌宴是总裁当然是想开除他就能开除他了。
“凌总我错了,我现在就带路。”
什么职业素养什么的,都被经理扔去了九霄云外。
姜吟被池晚拉着和一群拥有八块腹肌的男模们,一起玩抓手指的游戏。
刚才她喝的有点多了,脑子也开始迷糊起来,金发碧眼的帅哥从她身后拥过来,抓着姜吟的手指。
包厢门打开时,展现在凌宴面前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姜吟,过来”
凌宴语气极冷,处在一个即将爆发的边缘,他眯了下眼,舌尖抵上口腔内侧的软肉,不爽的情绪在心底翻滚。
姜吟呆呆看着凌宴,她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微眯着眼看着凌宴,认出凌宴的那一刻,她甜甜一笑,桃花眼亮的出奇。
“凌宴!”
她推开那金发帅哥,小跑着撞进了凌宴的怀里。
喝醉了酒的姜吟,忘了她和凌宴之间发生的所有不好,她只记得凌宴是她最最最喜欢的人。
池晚脸上表情变化不大。
似乎早就料到凌宴会出现在这里。
凌宴伸手揽住姜吟的腰,以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姿势把姜吟抱在自己怀里。
他朝众男模投过去一个眼神,那眼里的冷意令在场的每一个男模后背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尤其是那个金发男模,腿都有点吓软了。
池晚顶住凌宴的眼神威压,挡在包厢门口“凌宴你走,但得把姜吟给我留在这儿。”
楚扬帆简直服了这杀马特活爹了,他笑眯眯上去哥俩好的想去搭池晚肩膀。
“这位女士,来,来,咱们两个来聊一聊。”
还没等楚扬帆上手搭肩膀,喝醉了的姜吟以为他想调戏池晚,就先出手一个过肩摔把楚扬帆扔在了地上。
“不许欺负晚晚。”
姜吟出手迅速,连凌宴一时都有些没防备过来。
楚扬帆屁股着地,深身疼痛,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散架了。
姜吟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散打,说起来姜吟的散打还是凌宴手把手教的。
凌宴看不过眼,把倒在地上喊个不停的楚扬帆给拽了起来。
“阿宴,嫂子把我摔这么惨,你可得赔我医药钱啊。”
“想要什么随你提。”凌宴敷衍安抚了楚扬帆两句,视线却没从姜吟身上移开过半分。
“姜姜,跟我回家。”
姜姜这个称呼令姜吟背脊一僵,自从收养她的老婆婆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
除了凌宴。
可凌宴自从三年前他们定下婚约之后,也再也没这样叫过她了。
凌宴扔下楚扬帆,牵过姜吟的手就往外走,池晚见状也没在拦。
反正今天晚上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怎么样我今晚干得不赖吧。”
等凌宴他们一走,楚扬帆就懒洋洋靠在了沙发上。
池晚扔给他一个盒子,“干的不错,这是赏你的。”
他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块劳力士:“晚姐大气!”
看到这表后,楚扬帆觉得自己屁股都不疼了。
实际上,今晚楚扬帆是收到池晚消息以后,特意来这儿的,他叫凌宴过来也是计划的一环。
至于干这事儿的目的嘛,用池晚的话来说,就是要激一激凌宴,得让凌宴有点危机感。
虽然他觉得很不靠谱,凌宴对姜语安爱的深沉,怎么可能会对姜吟太过上心,可无奈池晚给的太多了,让他这个被爷爷冻结了卡的穷二代,非常的动心,他就干脆卖了兄弟投奔池晚了。
姜吟是被凌宴抱下楼的,经理赶过来时就见高大矜贵的男人脱下西装外套,将怀里娇小的女人盖了起来,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姜吟露在外面的一双高跟鞋。
其余地方都被遮盖的严严实实,凌宴私心里不想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看到姜吟喝醉酒娇憨的样子。
“经理刷卡。”
凌宴将一张黑卡递给经理,经理忙捧过去,刷完递给凌宴。
男人接过卡离开。
回不过神来的经理站在门口,一直目送着凌宴离开。他心里一个劲儿的感慨:
现在这世道就算你是霸道总裁也没用啊,还不是要乖乖的付自己老婆点男模的钱。
……
清溪阁是凌老爷子送给姜吟和凌宴的新婚礼物,也是姜吟心心念念一直称为家的地方。
凌宴抱着姜吟上楼,他直直抱着姜吟进了他的房间。
一股木质冷调香窜进姜吟鼻腔,她的心比她的理智更先认出这香味,是凌宴身上的香味。
姜吟忍不住的靠近凌宴,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凌宴耳边,引起一股无名之火在凌宴心里燎原。
腰身骤然被握住,醉得迷糊的姜吟被他抵在门上,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滚热的气息迎面袭来,姜吟的唇被凌宴重重含住。
她的气息甜美非常,带着些香槟酒的香气,勾人心魄引人沉醉。
姜吟被他吻得上不来气,伸手推他,凌宴顺着姜吟的动作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今晚她的手被别的脏男人给碰了,这件事情令凌宴极度的不爽,他稍稍起身离开姜吟的唇,用自己的鼻尖抵住姜吟的鼻尖。
这动作在别人做来,称得上是暧昧缱绻,只是凌宴一开口就带着些警告的意味:“如果你下次还敢让那些脏男人碰你,还敢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给我丢人,就给我滚,别想在踏进这里一步。”
凌宴心烦的要命,他再也不想让姜吟在去找什么男模,他清楚姜吟的软肋,知道怎么样就可以狠狠拿捏住她。
姜吟害怕离开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夜色漫延,酒或许真的可以壮胆小鬼的胆,姜吟听着他的话不觉得害怕,反倒是觉得奇怪。
凌宴为什么要对她去会所的反应那么大?
她纤细的手摸上凌宴的脸,慢慢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在吃醋?”
姜吟是真的喝醉了,不然她绝对不会问出这个平日里对她来说无异于自取其辱的问题。
“呵,让我为你吃醋?你还不配让我为你浪费任何情感。”
他将她的双手扣在墙上,箍住她的下颌,毫不怜惜的吻下去。
这样急切的动作,像是为了掩盖什么。
是为了掩盖一些,连凌宴自己都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一次又一次的征伐,像是刻意为之的惩罚,没有一丝温柔。
在东方晨光即将冲破云层之际,云雨才歇,在意识模糊不清时,姜吟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声:姜姜,生日快乐。
那声音轻的仿佛是姜吟的幻想。
凌宴将一条项链戴在姜吟脖颈上,银链坠着蓝色宝石垂在姜吟锁骨上,雪白的肌肤上缀着一抹深蓝,美得让人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凌宴侧躺着欣赏了一会儿,觉得还不错。
姜吟现在是他凌宴明面上的妻子,他对她没什么感情,但一点物质还是能随意施舍的。
……
在沈特助桃粉色的梦中,他终于拉到了女神柔软的小手,就在他准备再进一步亲亲女神小嘴的时候,犹如厉鬼般索命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沈特助从梦中被惊醒,伸出被窝去抓手机的手,颤抖的像是被人放在了电颤机上。
他要把这个搅了他好梦的人碎尸万断,一看来电显示,沈特助的心死了,自燃了,连点灰都没留下。
“凌总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语调谄媚至极。
烟雾袅袅自凌宴指间升起,他启唇吐出一缕烟雾,性感又危险。
“去南风会所里找一个金发男模,让他从帝都消失。”
手机扬声器里传来的声音低沉好听,却是轻飘飘的决定了一个人的结局。
帝都凌家的掌权人,想把一个小小的男模赶出帝都,简直易如反掌。
等凌宴挂掉电话,沈特助一看时间才五点半,天才蒙蒙亮,他就要起床了,终于一个打工人悬着的心彻底死掉了。
姜吟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她浑身酸痛像是被打碎重组了一遍。
掩在被子下的雪白肌肤上满是红痕,犹如雪地里绽放的朵朵红梅。
低头一看那痕迹,姜吟自己都心疼自己,凌宴那禽兽简直是在把她往死里折腾。
她艰难下床,用极其小的步子挪进了浴室。
浴里的大镜子映出她泛着红的脸,以及她脖颈处耀眼夺目的蓝宝石。
姜吟手指抚上这枚蓝宝石,带有她体温的蓝宝石触感温热,像是姜吟的心在此刻剧烈跳动,有着灼人的温度。
她不是在做梦,凌宴是真的对她说了生日快乐!
大厅里一片愁云惨淡,王妈和赵管家你推我推你,一个赛一个的脸色难看。
姜吟收拾好下楼看到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
“王妈赵叔怎么了?”
他们两个人就是活脱脱的一对欢喜冤家,姜吟平时非常喜欢看他们两个逗嘴耍宝。
赵管家推王妈一把,把王妈推到姜吟面前,自己则借厨房里还有汤没端出来为由,脚底抹油似的进了厨房。
王妈狠狠瞪了一眼他的背影,闭了闭眼睛,半天才憋出句话来。
“夫人,先生让你把避孕药吃了。”
姜吟脸上的笑意慢慢消融,她平静的接过王妈递过来的药直接吃了下去。
无味的药片滑下咽喉,无端发出了些苦味,顺着血液,苦涩感一直漫延进了姜吟心里。
凌宴不会允许姜吟怀上他的孩子,早在契约婚期的第一日,凌宴就说过他只会让他心爱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姜吟得不到凌宴的爱,一片片伤身体的药,就是凌宴对她痴心妄想的嘲讽。
果然凌宴永远都是凌宴,从来都不会对姜吟手下留情。
姜吟没吃早饭,她跟王妈说了一声后,就直接去了工作室。
王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疼的想哭。
凌宴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赵管家拍了拍王妈的肩膀安慰道:“夫人她不会怪你的。”
赵管家还以为王妈是在怕姜吟会怪她。
王妈抖掉赵管家的手,愤愤骂道:“你们男人就没什么好东西。”
无故被迁怒的赵管家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
工作室的早上格外繁忙,大家各司其职做着手底下的事,姜吟进来时有几个女同事对她打招呼,她也笑着问她们早安。
直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她才卸下了脸上的笑来,她的胃在翻江倒海,一阵阵的抽痛。
是因为没吃早饭的缘故,她的胃在向她抗议,她却宁愿挨着,也不想吃任何东西。
姜吟的胃病就是饿出来的,因为小时候收养她的老婆婆总是顾不上她,她就常常饿着肚子,有时候一饿就是一天,连吐都吐不出来东西。
就算她后来被接回姜家再也没饿过肚子了,可胃病却也成了她的老毛病。
姜吟从抽屉里取出药刚准备吃下去,池晚就推门走了进来。
她一看姜吟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小跑几步上前来,把她带过来的早点递到姜吟手上。
“吃点东西先垫垫,药一会儿在吃。”
姜吟被她看着,无奈咬了几口早点。
“凌宴他是不是快破产了,居然不给你饭吃。”
池晚气得想揍人,姜吟吃了点东西,胃好受了些,看她这样居然还有闲心逗池晚。
“等他破产了,那我就只能厚颜无耻的留在你身边,靠你养我了。”
“你想得美,我才不要养一个病秧子在身边呢。”
……
最近工作室接到了一个为知名男星设计胸针的订单,男星需要用胸针去配高定西装走月末红毯。
时间紧任务重,姜吟一心扑在工作上,一连好几日都直接睡在了工作室里。凌宴被她抛之脑后,好几天没被想起。
连轴转了好几天以后,她才终于画好了设计稿。
“天哪!我的宝你真是太厉害了。”
池晚盯着设计稿两眼放光,“这么好看的胸针,也就只有你才能设计出来了。”
姜吟揉着自己酸疼的手腕,慢慢倒进躺椅里。
“你光会嘴上哄我,给我带的好吃的呢?”
“小晚子这就伺候姜大设计师用膳。”
一道道从五星级餐厅里打包来的菜,被池晚摆好在饭桌上。
工作室里的同事们一拥而上,大家说说笑笑的吃着晚饭。
吃过饭,池晚送姜吟回清溪阁,因为工作的原因 ,姜吟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就连她这几天换洗的衣物,都是让人直接送到工作室的。
清溪阁一片寂静,奢华挑高的门庭前站着一个人,表情很严肃的盯着门口处,见有车开了进来,他才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了几步。
池晚认识他,并且一看到他就知道准没好事。
池晚脸色不好的看了一眼姜吟:“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姜吟解开安全带,冲她安抚性的笑笑。
“没事,你路上小心点,我自己去就好。”
一下车,凌家本家的林老管家就到了姜吟身边。
“姜小姐,老太太要见你。”
林老管家口中的老太太指的是凌宴的奶奶,当初姜吟嫁给凌宴这件事,老太太是十分反对的。
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不过凌老爷子一辈子独裁惯了,做的决定更是不会改变,还扬言凌老太太想死,不用拦着让她死就行。
凌老太太见死这一招都不管用,气得大病了一场,干脆连婚礼都没来参加,跟在她身边的人也只叫姜吟姜小姐,从来没叫过夫人。
简而言之 ,老太太不承认姜吟孙媳妇的身份。
林老管家推开门,就见凌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正一脸怒容的看了过来。
“姜吟,你还知道回来。”
岁月没在她保养得当的脸上留下太多褶皱,却将凌厉与刻薄深深嵌进了她的眉眼。
她随手拿过手边的杯子,向姜吟砸过去,姜吟往旁边撤一步躲开,滚烫的水落在地毯上,玻璃杯顿时四分五裂。
王妈与赵管家被吓了个不轻。
林老管家从姜吟身边绕过去,小心安抚着凌老太太的情绪:“老太太小心自己的手,别伤到了。”
姜吟从始至终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她知道凌宴的奶奶看不上她,她有自知之明。
见姜吟一脸的无所谓,凌老太太更是气血上头了,她一把推开林老管家,指着姜吟的鼻子就骂:“都是因为娶了你,阿宴才会有家都不回。要不是你当初故意设计,语安和阿宴就不会被拆散。要我说你和你那个穷人出身的亲妈,就是一路子的货,一样的上不得台面。”
姜吟看着这个在她面前歇斯底里,恶意尽显的凌老太太,第一次对这一切感到厌烦。
她推开凌老太太指在她面前的手,“凌老太太,我平时敬重你是因为你是凌宴的奶奶,可你却拿我已经去世的妈妈来说事,凌宴是个大活人,他回不回家是我管不了的事。”
“可这里是我名下的房产,我没办法让凌宴回来,却能让你现在就出去。”
姜吟指着门外说:“请你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凌老太太一度怀疑自己是被气傻了,姜吟平日里是最容易被拿捏的人,她只要在凌老爷子那里受了气,就会跑到清溪阁来找姜吟的茬,以前百试百灵,现在姜吟居然敢反抗了。
“姜吟你疯了?”
现在轮到姜吟坐在了沙发上,她抬眼看了一眼王妈,正热血沸腾的王妈当即就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里,掏出来了一把扫把。
“老太太还是自己出去吧,别逼着我把你扫地出门。”
对这一切感到不可置信的凌老太太眼前一阵阵泛起黑,最后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把人都赶出去了以后,王妈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后怕了起来。
凌老太太在怎么说也是凌家的主人啊,她就这么把人赶出去了,不会就此丢了工作吧。
王妈坐立难安的样子落进姜吟眼里,她知道王妈的顾虑。
“王妈,你放心,今晚的事跟你没关系,没人会为难你的。”
姜吟劝王妈放宽心,说自己肚子饿了,让她去给自己做碗面来。
王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了厨房。
……
被林老管家抱到车上的凌老太太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咽下这口气,不然不就是让姜吟觉得她好欺负,能随便欺负了嘛。
帝都,凌氏集团
高耸入云的建筑物通体发亮,在浓墨似的黑夜里耀眼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最高层的总裁办公室门前,沈特助愁眉苦脸的端了杯咖啡进去。
他刚才遭遇的事,简直能让见者伤心跳楼,闻者撕心裂肺。
凌老太太来找凌宴,凌宴不见她,沈特助就只能硬着头皮把凌老太太拦在楼下。
凌老太太对着他一顿暴骂,不仅如此她还动手打了沈特助一巴掌。
沈特助顶着脸上明晃晃的红色巴掌印进去,站在落地窗前的凌宴看他一眼,淡淡道:“辛苦你了,这个月你工资翻两倍。”
两倍!这一巴掌值了!
沈特助:“为凌总做事一点儿也不辛苦。”
凌宴视线掠过窗外帝都繁华的夜景,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嘲讽的笑。
“让司机去开车,今晚回清溪阁。”
凌老太太去了清溪阁后发生了什么,包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凌宴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凌老太太做事没顾及,却也是他的长辈,把人直接赶出去这事姜吟做的过了。
可凌宴现在回去却不是去找姜吟的麻烦,而是想起凌老太太的行径,莫名有些想去看看她。
她那么懦弱,应该被欺负惨了吧。
“凌总,你不去参加谢少他们组的局了吗?”
沈特助一边给司机发去信息,一边疑惑的问凌宴。
“不了,比起谢译他们几个,我更想去看看姜吟的惨样。”
凌宴随手拎起椅背上的西装,先他两步往门外走去。
沈特助点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顿,抬头偷偷对着凌宴挺拔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关心夫人明说就好了,还我更想去看看她的惨样,就照你这么作下去,没准哪天就也回归到单身狗的行列里来了。”
他阴阳怪气的低语了几句,直到看不到凌宴背影了他才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
灯光暧昧,气氛火热的包厢里谢译看着凌宴发来的消息,饶有兴致的笑了笑。
他推开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肩头吹气的火辣洋妞,摁灭手机屏幕,对着众人好奇的目光,谢译摆了下手。
“阿宴他临时有事回清溪阁了。”
清溪阁三个字一出来,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
简直神奇啊,谁不知道那是凌宴那个便宜老婆住的地方,一年里凌宴能回那儿三次,都是十分罕见的事情了。
这次居然就这么赶巧,偏偏在那位回来的日子里回去了。
想着这些,众人的目光就有些有意无意的落到坐在深黑色皮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姜语安身上了。
姜语安气得发抖,手攥的死紧,才强忍着没泄出半点情绪来。
她在国外三年,好不容易接到国内大制作班底的邀请,来出演一部大电影的女主角。
飞机才刚一落地,她就打电话给谢译,让谢译专门给她组了个接风局。
出于某些隐秘的心思,她没让谢译告诉凌宴自己回来了。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故作矜持竟然没起效,一想到凌宴要去找姜吟,她就气得恨不得手撕了姜吟。
看姜语安这样,楚扬帆突然有点想笑。
虽然都是一个圈子里长大的,可楚扬帆自小就看不惯姜语安。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姜语安真的太装了。而他楚扬帆最他妈的烦装货了。
“哎呀呀真是遗憾,阿宴要去陪老婆来不了,只能让我们给姜大小姐接风洗尘了。”
这段话楚扬帆说的可谓是阴阳至极。谁不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被拉来凑数的,姜语安真正想见的人只有凌宴。
姜语安眼神怨毒的瞪了他一眼,顾不上再跟他计较,拿起手机就朝门外走去。
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让楚扬帆忍不住放声大笑。
还是谢译给了他一肘击,他才将笑意压了下去。
毕竟,姜语安可是凌宴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他可不敢把她惹的太过火了。
……
黑夜如墨般浓稠
低调奢华的陆虎揽胜极速奔驰在高架桥上,后座上矜贵冷傲的男人挂断电话,缓缓开口:
“掉头。”
凌宴的声音低沉,像是裹挟着无边夜色,平白使人觉得后背发凉。
望着近在眼前的清溪阁大门,司机含泪掉头驶离。
又是要加班的一天,哭唧唧。
别墅大厅里静得落针可闻,嘀嗒嘀嗒的走钟声,也难以为清冷的夜提供几许生气。
王妈做的面已经放冷变坨,姜吟也难以下咽一口吃食。
王妈和赵管家上了年纪熬不了夜早睡了,只余下姜吟还在固执地等着凌宴来找她算账。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凌老太太来大闹一场,随后恶人先告状的跑去凌宴那里哭诉。
凌宴从不会理睬凌老太太告的那些状,因为他知道姜吟没胆子做凌老太太说的那些事。
只是告状的次数多了,凌宴不耐烦了,也还是会跟姜吟算算账。
上次凌宴跟姜吟算账还是在一年前,凌老太太说自己狗毛过敏,姜吟还在清溪阁养狗,是想弄死她。
凌老太太又哭又闹,逼迫着让凌宴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姜吟怕狗会被送走,再三向凌宴做出保证,她会把狗关起来,绝不会再让狗跑到凌老太太的眼前来。
可结果是
凌宴直接送走了姜吟养了两年的拉布拉多犬。
姜吟舍不得狗狗,哭着求他不要送走那条狗,那时凌宴凑近她耳旁,掐着她的下巴笑着对她说:“这是对你屡次三番不敬长者的惩罚。”
姜吟呆愣的看着他,凌宴的笑好看得近乎残忍,只是姜吟不懂她该怎样的伏低做小,忍气吞声,才能换得他的一句尊敬长者。
放在姜吟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十几条消息不断弹出,所有消息俱都来自池晚一个人。
晚晚:宝贝,你看到热搜了吗?
晚晚:你那个便宜姐姐回国了,她居然还有脸回来?不过这还不是更可气的,更可气的是有狗仔拍到,谢氏的私人会所门前凌宴抱着姜语安的照片了。
晚晚:他们两个还真是渣男配贱女,,恶心的不一般了。
似是觉得这么骂还是不够解气,池晚还附加了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包。
姜语安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姜吟的眼睛,像是有一股极粗的钢丝拧住了她的心脏,不断的收紧缠绕,像是要将她的心脏割碎,使她痛不欲生。
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还在不断跳转,凌氏掌权人夜会当红女星的词条迅速蹿上热搜头条。
头条封面上是他们相拥的画面,男帅女美相配的犹如天造地设。
夜似乎更静了,姜吟明明身处在温暖的室内,手却不断在抖,手不断靠近屏幕,却又胆怯的移开。
她是一个胆小鬼,她可以忍受一切来自于凌宴的冷漠,却不敢多看一眼他和别人亲密的样子。
更别说那个人还是姜语安,是她的姐姐,是她永远也抵不过的人。
姜吟麻木的摁灭屏幕,她扶着实木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脚步极轻。
身体陷进温暖的被窝,姜吟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妄图得到一丝安全感。
像她小时候每一次躲在老婆婆怀里一样,可老婆婆死了,再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供她逃避了。
今夜森致私人会所清场招待凌宴等人,会所门前只留有保安巡视。
姜语安还是放下了故作的矜持,哭着给凌宴打了电话,幸好凌宴还是来了。
陆虎揽胜轮胎碾起灰尘,稳稳停在了会所门前。
司机打开后座车门,男人名贵的皮鞋踩在地上,一双腿被包裹在西装裤下,显得又长又笔直。
他具有完美比例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深邃,宁和,一颗小小的红痣长在右眼下方 ,不显丝亳的女气,反倒是为这双眼平添了凌厉之感,性感又危险。
姜语安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呆住了,他们三年多没见了,凌宴变得甚至比三年前还要迷人的多。
感受到凌宴的视线沉甸甸落在自己身上,姜语安控制不住的挺了挺自己的背,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曲线迷人。
姜语安长得很漂亮,是当下娱乐圈最受欢迎的甜妹长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美得十分千篇一律。
凌宴只扫了她一眼,当即脑海中便闪过了一个念头,虽然别的比不上,但至少姜吟长得比姜语安好太多了。
姜语安眼睁睁看着凌宴向她走来,脑中一热奔进了他的怀中。
这个男人明明该是她的,却被姜吟给抢走了,现在她回来了,她要把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夺回来,尤其是凌宴她势在必得。
狗仔架起摄像机隐匿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调整着对焦,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凌宴注意到那一抹一闪而过的亮光,抬起手放在姜语安浓黑的发上,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
男人稍显亲昵意味的动作使姜语安欣喜若狂。
狗仔趁机按下快门将这一幕留存下来。
狗仔盯着拍下来的照片,非常满意的按下发送键。
姜语安甜美的脸上是极其割裂的笑,似含着戏谑的不屑。
等狗仔把照片发到网上,姜吟就会知道凌宴到底是谁的男人。
“艹,让姜语安她给装到了。”
倚靠在窗边看热闹的楚扬帆目睹两人的相拥,一脚踹在了装饰用的钢琴上。
楚扬帆烦死了:“阿宴不是去清溪阁了吗?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谢译安抚性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收敛情绪。
侍应生恭敬地打开门,姜语安挽着凌宴的胳膊进来,曲线曼妙的身体贴着凌宴的胳膊,像依靠在大树上的菟丝花,甜美的脸上泛着娇羞的笑意。
跟姜吟在凌宴身边的感觉很不一样,姜吟给人的感觉是独立的,不依附的,虽然跟姜语安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气质却是天差地别。
谢译同其他人一起笑着向凌宴打招呼,簇拥着凌宴坐在沙发上,只有楚扬帆偏过头,懒得看他们一眼。
“恭喜凌总!”
江夏举起一杯酒,挤到凌宴面前来,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自然不会有人傻到问他喜从何来,他们这个圈子爱的是一个人,娶得又是另一个人,并没有太大的道德约束感。
重获旧爱自然值得庆祝,此时此刻他们都默契的忽略了凌宴是有合法妻子的。
凌宴坐在沙发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透明酒杯冲他遥遥一点,算是应承了他的恭喜。
其他人见状都纷纷暗怪江夏这个显眼包比他们更早出了风头,一个个便都学着江夏的样子敬起酒来。
凌宴来者不拒,敬多少喝多少。
姜语安温柔的压下凌宴喝酒的手,嗔怪着睨了他一眼“别喝了。”又转身对着敬酒的人笑骂“你们一个个都安分点,别耍小心眼灌阿宴酒啊!”
江夏笑着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状:“我们错了,不敢了,语安姐你大人有大量,别在凌总面前告我们状啊!”
其他人的纷纷应合给了姜语安极大的虚荣感,她正欲再多说几句表现一下,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凌宴的眼。
如寒潭般深不见底,不见刚才的悠然散漫。他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晶莹的酒液残留在他的薄唇上,勾得姜语安呼吸急促。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凌宴推开她起身,烦躁地扯了下领带。
酒精会催发人的情绪,使微小的感触不断地被放大。
变故之快惊呆众人,楚扬帆激动坏了,对着姜语安发出灵魂一问。
“对啊对啊,凭什么啊,当初可是你说走就走,还切断了一切联系的。况且你是阿宴的老娘,还是阿宴的老婆啊?”
姜语安愣怔地倒坐在沙发上,眼眶又慢慢泛起了红。
“阿宴你是不是再为了三年前的事情怨我,你以为是我自己想跟你断了联系的嘛?要不是姜吟逼我,我又怎么会断了所有和你之间的联系!”
思绪似一团乱麻,掩在被子下的姜吟脑海中不断重演着三年前姜语安出国前发生的事情。
三年前姜家主宅
秋日枫叶艳红似火,姜庆国年轻时自诩为艺术浪漫小生,如今人到中年也依旧是作的不行,领着姜语安的亲妈陈红漫就出国赏枫叶去了。
他们一走,偌大的姜家主宅里只留下姜语安姜吟姐妹留守家中。
那一日破天荒的姜语安对姜吟很客气,没有以往的冷嘲热讽,也没有故意让人倒掉姜吟的晚饭让姜吟饿肚子,甚至一直等到姜吟吃完饭上楼,姜语安也没有留姜吟下来做洗碗这种本该由佣人来做的事。
她恨姜吟恨得要死。
现在姜庆国他们不在家,她本应该更加变本加厉才对。
这样的她,让姜吟觉得分外反常。
临睡前姜语安还十分贴心的给姜吟端了杯热牛奶,她甜美的脸上是纯善温和的笑意。
“这可是姐姐特意为你热的牛奶,喝了这杯牛奶以后,我们可就一笑泯恩仇,要不辜负爸爸的期望做一对真正的好姐妹哦!”
姜语安抓过姜吟的手,不由分说的将杯子塞进她掌心里。
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壁,传导在姜吟掌心,与温热手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冷到近乎麻木的心脏。
姜吟看着她努力装出温柔的脸,嗤笑出声:“你是小三生的孩子,我是被小三气死原配的女儿,我们算哪门子的姐妹?”
本就该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又何必装得姐妹情深彼此恶心。
她妈是小三,这件事一直都是江语安的逆鳞,她做姜家大小姐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姜吟竟然敢这么明晃晃的嘲讽她。
“呵,小三总也好过你那个穷鬼出身短命的妈。”
姜语安狠狠甩上姜吟的房门,实木门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姜吟冷眼看姜语安恼羞成怒的暴发,无声勾了下唇角。
小三的孩子骨子里生来终究还是卑劣的。
睡意渐浓,秋日的凉风携卷着树上枯黄的叶落在姜吟的窗前,一股呛鼻的浓烟将姜莹从睡梦中惊醒,她忍着头晕观察室内。
浓烟正从门缝中不断涌入,姜吟不傻她立即意识到是别墅起火了,奇怪的是夜很静且安静的过分。没有任何佣人着急灭火的声音。
这不对劲,姜家别墅里有最先进的烟雾报警系统,不可能这么安静,除非电源总闸被拉下了,烟雾报警系统失去识别烟雾的能力。
这个念头起来的瞬间,她的后背便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她立即跑下床去拧门把手,姜吟用力拧了好几次门把手,怎么拧都转不动。
门被人从外面锁了起来。铜制的门把手传来滚烫的热意,火已经烧的离她这间房间很近了,对于死亡的恐惧瞬间便击破了姜吟的心理防线。
“救命,救命啊,着火了!”
颤抖的声音不断传出,管家和佣人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出了不忍,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去救人。
这是大小姐下的命令,他们都是帮凶,要是被人发现了,他们都得去坐牢,只有姜吟死了证据才会跟着姜吟被烧得干干净净。
姜语安大大的眼睛里映出被火舌慢慢舔舐的别墅主楼,嘴角带着扭曲的笑。
说她是小三的孩子,她就让姜吟见识一下什么叫穷人的命比草都贱。
没有任何回应的呼救点醒了姜吟的理智,这里是姜家没有人会帮她。
姜吟没有任何犹豫地抬起梳妆台前的椅子,狠狠便砸在了窗户玻璃上。
玻璃呈不规则形状裂开,破碎的玻璃碎片割伤了她的脸颊,她感受不到疼一般,又是一椅子砸了上去,“呯”的一声玻璃全碎。
一把扯过床上的被子,姜吟将被子前端系在窗前的栏杆上,将另一端扔下去,拿过桌子上的牛奶杯,没做任何心理建设,姜吟抓着被子就从三楼慢慢往下爬了下去。
就算是被摔死,她也绝不要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死的那么令别人称心如意。
好在命运还是眷顾姜吟的,她爬下来了,拖着被扭伤的脚她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的姜语安面前。
血珠染红了她的脸颊,映着她背后熊熊燃烧的火焰,像是从地狱爬出索命的修罗。
姜语安当场被她吓晕了过去。
……
事后姜吟报了警,警方也从她提供的牛奶杯中提取到了安眠药的成分,这场大火背后的凶手是谁?一目了然。
姜庆国夫妇知道后,急急忙忙从国外赶了回来,他们大为震怒,坚持说姜语安是被冤枉的。
姜庆国不止一次用姜吟母亲的骨灰来逼迫姜吟松口,说所谓的证据是她伪造的。
姜吟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在姜庆国眼里分外碍眼,他不会让姜吟毁了他栽培多年的继承人。
姜庆国还为姜吟想好了伪造证据的理由,是她因为嫉妒自己的姐姐,所以精心策划了这一场大火,为的就是诬陷她姐姐入狱。
可活下去是姜吟的底线,她在这一点上绝不妥协,她必须要让姜语安付出代价。
姜吟想她的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支持她为自己讨来一个公道。
可惜绵薄的一己之力,终抵不过姜家在帝都的百年经营,在凌家的帮助下,姜语安成功脱罪,人为制造的大火成了保险丝老化,意外燃火。
含有安眠药的牛奶,变成了姜吟刻意伪造的证物。
病房里
姜吟靠在雪白的枕头上,无波无澜的视线落在凌宴与姜语安身上。
他们,少年张扬,少女娇软,相配得刺眼。
“签了这份谅解书。”
凌宴将谅解书扔到姜吟眼前,他高高在上的姿态,理所应当的态度,让姜吟恍惚一瞬。
她住院一个星期,凌宴没来看过她一次,好不容易来了,竟然是为了姜语安来逼她。
“不可能。”
姜吟将谅解书扔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快要喘不过气。
姜语安怒了“姜吟你别给脸不要脸。”
巴掌裹着风扇过来,姜吟捏住她的手腕,在她惊怒交加的眼神中,抬起了手。
巴掌没能扇下去,姜吟的手腕被另一只大手狠狠禁锢住。
凌宴手下的腕骨细得硌人,记忆里她的手腕远没有细成这样,视线扫在姜吟身上,她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
“放开我凌宴。”
姜吟漂亮的眸子冷得刺人。
凌宴在心中耻笑自己,姜吟这种人什么时候也值得他的怜悯之心了。
不收拾她一下,她永远都不会懂得,要在他面前收起那一身令人讨厌的尖刺。
凌宴使劲一捏,疼得本就受了伤的姜吟陡然松了手。
姜语安挣脱她躲到了凌宴身后,凌宴撇开姜吟的手。摸了摸姜语安的长发,安抚她。
“你先出去,等一下,我会让她在谅解书上签字的。”
姜语安点点头,乖巧地出去了。
“你的命不值钱,抗争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应该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凌宴优雅的坐在病房配套的沙发上,长腿交叠,十足的侵略姿态。
姜吟情绪激动的扯下输液管,往前几步跌撞撞来到凌宴面前愤怒地揪住他的衣领:“难道在你们的眼里,人命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她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很少见。
凌宴烦躁的蹙了下眉:“这是你的命,你该认。乖乖认命,你还会少受一些折磨,不然姜家会向学校施压,强制学校开除你。”
“你不会想要从此以后都没学上吧?乖乖认下姜语安对你的欺凌,别想着要反抗,这是你的命。”
是命吗?
手一点一点松开揪着他的衣领,本就没好透的脚腕终究失去了支撑,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这是姜吟平生第一次知道权力的厉害,也在权力的压迫下,向所谓的命运低了头。
“我会签这份谅解书,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姜语安离开华国,至少三年不能出现在我眼前。”
姜吟看着凌宴愈发阴沉的脸说:“如果不答应我的这个条件,我死都不会签下这份谅解书。”
必须要有三年的缓冲,不然她怕自己再看到姜语安会忍不住杀了她。
“好!我答应你。”
回忆同这一个好字,一起落了幕。
一通电话惊起了姜吟,来电显示上大大的凌宴两个字,好似一根看不见的银线,将姜吟的心给缓缓提了起来。
真是难为凌宴还能在有姜语安的情况下,想起她这个令他寝食难安的存在了。
姜吟自嘲垂下眼,手按下接通键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筒里先是传来的嘈杂的音乐声,又一瞬间安静下来。
静得姜吟能听见那头凌宴的呼吸声,沉稳有力引她沉沦像包裹在蜜糖中的利刃,越想吞下越是割的她鲜血淋漓。
静了不足三秒,凌宴低沉磁性的嗓音就从听筒里传了过来,“15分钟之内赶到谢氏会所。”
不给姜吟拒绝的机会,电话已经被他挂断,听筒里只传出嘟嘟的忙音。
十五分钟之内到谢氏会所?姜吟手捂上自己的脸,他把她当什么了?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也对,以前高中时也不是没有过,故意在恶劣的天气里给她一个郊区的假地址,让她去给凌宴一群人送书,等她跑空后又说给错了地址让她快回市区来。
在奔向凌宴的这条路上,姜吟每一次都摔的体无完肤。
姜吟坐在床上没动好一会儿,直到一点整的钟声响起,她才勉强整了整精神下床洗漱。
看热闹上头的楚扬帆拉着谢译来到楼下,他吊儿郎当搭着谢译的肩站在会所门前吹冷风。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楚扬帆问谢译:“你说阿宴,这是要做什么啊?不会是为了姜语安的一两句屁话,就要找姜吟麻烦吧?”
楚扬帆觉得自己智商有限,实在是看不出也猜不到凌宴想做什么了。
谢译长到齐耳的发被风吹的乱动,他三下五除二用一根磨损到脱线的棕色发绳,将头发半扎起来,没了碎发的遮盖,他清秀的脸在月光下显得犹为白皙。
他没有回答楚扬帆的问题。
凌宴想做什么他不在乎,他只是想再看看她。
十五分钟时限即将耗尽之时,从月色深处时驶来了一辆宝马三系。
楚杨帆认得这是姜吟的车。楚扬帆激动地朝她她招手,姜吟平稳停车,打开车门下车,黑色裙边被风吹动,这风格外调皮同时也吹乱了谢译的心。
谢译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姜吟,微微颤动的睫毛替他遮掩了几分藏在眼底的疯狂迷恋。
楚扬帆神经大条,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极为熟练的冲姜吟挥手。
“你终于来了!”
姜吟没心情跟楚扬帆周旋,只点了下头代表回应。
黑金色的包厢门被谢译推开,姜吟抬步迈了进去。
黑色尖头高跟鞋落地发出清响,她穿一袭黑色连衣裙,一头长发随意扎起显得凌厉而平和。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落定在姜吟身上,齐齐在心中发出赞叹,美实在是美。
姜家大小姐虽然也甜美可爱,却是远没有姜吟的美来得有冲击性。
姜语安见众人目光都在姜吟身上,气得身体都在抖。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明明姜吟是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乡巴佬 ,可所有人的目光却总是会被她吸引。
明明她姜语安才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要被姜吟处处压一头。
楚扬帆目光扫过姜语安的表情,兴奋的内心里的小人疯狂咬手帕,加油姜吟给姜语安一点颜色瞧瞧吧!
包厢空气中好似飘浮着浓浓的火药味,只需一丝火光便能瞬间炸毁一切。
凌宴坐在最中央的位置,长腿交叠,指间燃着一抹暗红的光,众人簇拥着他,他是所有人的中心点,王中王。
对于姜吟的到来,他不做任何反应,只慢慢吐出口烟圈,模样在缭绕的烟雾下有些失真。
因为先前的事,姜语安不敢靠他太近,她乖乖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站着,用不太友善的目光看姜吟。
其他人看着这白月光对上合法妻子的修罗场大戏,一个比一个兴奋又难耐。
“你找我什么事?”
姜吟打破这诡异的氛围,她刻意忽略其他人的目光,视线只集中在凌宴身上,凌宴轻笑出声,他修长的手指着姜语安的方向慢条斯理开口:“三年不见,你不该先跟你姐姐打个招呼吗。”
给姜语安打招呼他还真说得出来。
听见凌宴的话,姜语安收敛起自己对姜吟的敌意,笑意盈盈的过来挽住姜吟的胳膊。
“姜吟三年不见,你想我了吗?”她靠的更近了些,凑在姜吟耳边开口:“你准备好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都还给我了吗?”
她的笑意跟三年前的那晚没什么分别,像条美丽的毒蛇吐着鲜艳的信子,随时准备着狠狠咬人一口。
姜吟一点点抽出自己的胳膊,一个笑脸都懒得给姜语安。将她当空气一样无视。
“叫我过来,如果只是为了让我演姐妹情深的戏码给你们看,那恕我无法奉陪。”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她以为自己可以忍住情绪,但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对着差点杀了自己的人言笑晏晏。
姜吟干脆转头就走,她步伐极快,身影擦过谢译身旁的一瞬间,谢译想也没想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先等一等。”别那么快就走,后半句淹没在谢译的喉咙里,没有吐露出半分。
凌宴目光定在谢译放在姜吟手腕处的手上,他云淡风轻的脸浮现出一抹愠色,漆黑的眸中寒芒乍现。
姜吟推开谢译的手,抬眼看他,她对谢译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他少年时很胖,现在倒是清瘦了很多,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谢译也在看姜吟,她的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样坚韧 ,像棵在烈火中盛开的山茶花。
他们对视的样子,落在凌宴眼中格外的刺眼,他微眯下眼,那双眼下的红痣变得异常危险。
“过来。”
这句话是对着姜吟说的,语调慵懒随性,不像叫人,倒像是在叫狗。
姜吟没听见一般,站在原地没动。凌宴的耐心逐渐在她的无动于衷下耗尽。
他的手突然伸出,像猛兽锁定住猎物一般快,准,狠地扣住她的手腕,他的眼神凌厉危险,不给姜吟反应的机会,他的脸已经逼近,几乎是带着一股怒气与不容拒绝的力量,将她死死压在沙发上,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凌宴几乎失控的占有欲与妒火。
姜吟手脚并用推他,凌宴狠狠按住她的挣扎。侵略性的动作像野兽在宣誓所有权一般。
双唇分开,凌宴凑在她耳边问道:“我是不是说过,别让别的男人随便碰你?你他妈装听不见是不是?”
场上情形变得飞快,让人摸不着头脑,谢译侧在腿边的手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着白。
他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他不能做出格的事情,现在的谢家还没有能力跟凌家抗衡
太火热了,楚扬帆激动的想吹口哨,火热Kiss一百昏。
姜语安脸上的笑挂不住了,这算什么?她都没有跟凌宴接过吻呢。凭什么姜吟能让凌宴主动吻她。
姜吟被大手按在他怀里,脸藏在他怀里,她鼻尖触动闻着他怀中柑橘味清冽的暖香,这抹味道曾是姜吟最喜欢的味道,曾带给过她极致的安全感,让她无比安心。
只是想到热搜上那张,凌宴抱着姜语安的照片。
莫名的她觉得鼻尖的香味变了,不再是清冽暖香而是带着甜腻的香水味。
她竟觉得这香味是那么的令人反胃。
“凌宴,姜语安看着呢,你不怕她误会?”
姜吟推不开他,就故意拿这话恶心他。
“你姐姐比起你?”凌宴嗤笑一声开口:“你不过是一个玩意儿而已,你姐姐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只是一个玩意?
姜语安一下子重新恢复生机,眼神复又得意起来:“姜吟你不过是个玩意儿,鸠占鹊巢了这么多年也该让位了吧?”
“就是她姜吟算什么东西,怎么能跟姜大小姐比。”
“占着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我都替她害臊。”
难堪的耻辱被撕开在灯光下,众人的目光化为利剑,一寸寸割下姜吟自以为是的体面。
姜吟知道自己在凌宴心里根本就比不上姜语安,但至少也该算得上是个不怎么被喜欢的妻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是没想到原来在凌宴心里,她只是一个玩意儿而已。
姜吟眼里的光黯淡了,熄灭了,化为灰烬了,她认命般地闭上眼,紧绷的身体瞬间失了生气,灵魂好似在这一刹那被抽空。
不抵抗,好似认命的她让凌宴心里有一瞬的慌乱,他按着姜吟的力道松了些,就算如此,姜吟也依旧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失去了挣扎。
她越表现的乖顺服从,越让凌宴心生烦躁。
他急于做些什么来抵除这份烦躁,他必须做些什么。
“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三年前你逼你姐姐出了国,现在你也该跟她道个歉,认个错了。”
“阿宴,你有点过分了。”
楚扬帆看不下去,出声想制止自己兄弟作死的行为。
明知道姜莹跟姜语安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还让姜吟给曾经差点杀了自己的人道歉,这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伤人。
凌宴无视楚扬帆,他低垂眼帘,用不容置疑侵略性极强的眼神逼迫姜吟屈服于他。
是姜吟曾经哭着闹着要嫁给他,现在又做出这么一副被他伤得很深的样子来,凭什么姜吟想怎样就怎样,他们两个之中,占着绝对主导位置的人是他。
他想让姜吟怎样,姜吟就得怎样。
“姜吟你考虑的时间够久了?”
包厢氛围因为这一句话又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好奇的眼神像雨丝纷纷落在姜吟身上,他们想知道姜吟会如何选择?
“凌宴你别太过分了。”谢译双眼气的通红,他大步走过去,站在姜吟面前用着异常坚定的语气开口:“姜吟,跟我走。”
谢译抛却了那些权衡利弊,他只想着要带姜吟走,他绝不会留姜吟在这里受他们侮辱。
“谢译,你凭什么带姜吟走啊?你跟姜吟什么关系?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跟姜吟还有这些瓜葛?”
姜语安咄咄逼人问他。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一大群人欺负一个人,这跟我认不认识姜吟跟姜吟有没有瓜葛都没有任何关系。”
他静静看着姜语安,也凝眸扫过众人,对大家一视同仁的看不起。
“谢译,你装什么圣父,以前也没见过你这么正义。”
江夏第一个先跳出来不服,谢译以往跟他们混成一个样子,现在倒是装好人假慈悲起来了。
谢译面色复杂,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口。
“是啊,谢译以前也没见过你这么好心,为谁打抱不平过,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妹妹了吧?”
姜语安步步逼近他,用手戳在他的胸口,指尖一点一点, 慢条斯理的质问他。
“姜语安,你就这么热衷于给人造谣吗?”
“我这算哪门子的造谣,明明是你表现的也太在意了点吧,就你这副紧张的样子,说你和姜吟没关系,谁信?”
姜语安明摆着要往他们身上泼脏水,谢译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语气越来越激烈,要不是姜语安是女人,谢译可能会跟她打起来。
昏暗的包厢灯光下,凌宴懒洋洋的把下巴垫在姜莹肩上,声音平淡却透着威胁意味,和难以言喻的妒意开口:“姜吟你还真能勾人,轻而易举就把谢译勾得为你打抱不平。
你说他今晚这么为你仗义执言,我明天应该给他和谢家怎样一份谢礼呢?”
姜吟呼吸一窒不由的攥紧了掌心,她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我们的事,你别牵扯别人,你不就是想让我给姜语安道歉吗?好,我道歉。”
凌宴是个疯子,只要谁惹到姜语安,他就会像条疯狗一样紧紧追上去,撕咬住那个人,不把那个人身上撕下血肉,他是绝不会姑息的。
被他撕咬的人,她一个就够了,没有必要把谢译也扯进来。
明明姜吟已经妥协了,按照他说的去做了,凌宴却觉得比刚才还要更加不爽,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谢译给撕碎了。
姜吟竟然敢为了别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妥协。
他仿佛失去了理智,伸手用力捏住姜吟的下巴,一字一顿开口:“你倒是护着他,道歉最起码要诚心一些吧,口头上道句歉也太轻飘飘了,去把那瓶红酒喝了,就当是你给你姐姐道歉了。”
他面色阴沉的可怕,薄唇吐出的话,令在场所有人俱是一愣。
姜语安也是一怔,因为姜吟她红酒过敏。
他们这群人大多数都处于同一个圈子,从小一起长大,姜吟红酒过敏这件事全都有所耳闻。
这下连江夏都不敢瞎起哄了,这可是要出人命的事。
楚杨帆上前用力按住自己好兄弟的肩膀,“ “阿宴你疯了?姜吟她红酒过敏会出人命的!”
凌宴大力掰开楚杨帆按着他肩膀的手,声音里终于染上了十足的愠怒:“死不了,她命大着呢。”
“姜吟你老老实实认个错,别跟他硬碰硬。他就是一时气血上头,你别把他的话当真。”楚扬帆。眼见着劝不动凌宴,就去劝姜吟。
姜吟耳朵里嗡嗡直响,她听不到楚杨帆说了些什么,脑子里只不停重复着凌宴的话。
她死不了吗?可她三年前真的差点就死在那个秋夜里了。
“好。”
姜吟眼皮轻掀,不再看凌宴一眼,推开他的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红酒,她动作麻利的,用开瓶器打开酒塞。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竟让人觉得有些好看。
其他人在凌宴死神一样的目光注视下,都不敢上前来阻拦姜吟。
谢译被江夏等人狠狠按住,姜语安看着姜吟的动作心下有点不安,但比不安更多的却是无比的爽快。
谁让姜吟敢跟她作对呢?那不管姜吟经历什么,也怪不到她头上。
姜吟拿起红酒瓶,步伐从容不迫的一步一步走到凌宴面前 :“我姜吟对不起的从来都只是以前的自己,而不是她姜语安。想让我给她道歉?你们得做梦!”
随着这句话一同落下的是满满一整瓶的红酒,如血一般红得刺眼的红酒,从瓶口倾泻而下。
一滴也不露的尽数倒在了凌宴头上。
众人皆被眼前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姜吟居然把所有的红酒都倒在了凌宴头上。
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觉得姜吟她死定了,凌宴从小就是个浑不吝的,连他爷爷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姜吟了,他们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谁敢这么对凌宴。姜吟还是第一个。
姜吟松手红酒瓶滚落在她脚边,她像踢垃圾一样将酒瓶踢开,一言不发的从凌宴身边走过去。
“姜吟,你这样对阿宴你还想走?”姜语安堵住门,愤愤不平的想替凌宴出口气。
姜吟一把推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包厢。
随着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越来越远,众人才慢慢回过了神。
我去,凌宴居然就这么让姜吟走了?
“都给我滚出去。”
男人周遭的气息冷得像寒刃,吓得众人忙不迭全都跑了出去。
鲜红的液体顺着他雪白的肌肤一点一点滴落,他像是从欧洲古堡里走出来的吸血鬼,带给人无法言说的视觉冲击。
与他面上沉着冷然神色相反的是他眸中的笑意,他一手拂起额头碎发,嘴唇颜色偏淡,扯着个不咸不淡的弧度。
“姜吟你还真是好样的,就知道窝里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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