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芳来到堂屋,见自家婆婆和小姑子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想到自己女儿从小性子古怪和家里人不亲,有时在女儿这碰了软钉子,再看着小姑子和婆婆撒娇卖乖心里不能说不羡慕。
王惠芳有时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心疼小姑子是迫于婆婆的威压,还是将无处安放的母爱投射到了薛宝珠身上。
薛宝珠打眼见自家大嫂来了,就打招呼。
“大嫂,您快过来坐,瞧瞧我今儿出门给大家伙买的礼物。”
等大嫂走到跟前,薛宝珠从拎回来的袋子里掏出来一个圆圆的扁铁盒递过去。
王惠芳看着手里红绿色的小铁盒,打开里面是白的的乳霜,散发着阵阵好闻的香气。
“这是雪花膏,大嫂天天操持一大家子还在饭店忙活,这手可得好好保养着。”
王慧芳一听是雪花膏,连忙拒绝。
这一瓶雪花膏可顶上三斤米了,还得要票,用来擦手这可太奢侈了。
平常王惠芳不讲究这些,偶尔也就用用过年时买的蛤蜊油,每次还就挖一点点,闻闻味儿就行。
王惠芳盖上盖子,把雪花膏放回薛宝珠手里。
“哎哟,这太贵重了,大嫂用着浪费,这金贵东西你们小姑娘自己留着用就行。”
薛宝珠送人的东西是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怎么会,大嫂你就收着吧,这点小玩意儿比起你对我这么多年的照顾那可是不值一提。没多久我就要出嫁了,以后这个家还得要靠大嫂呢,来试试好不好用。”
说着就打开盖子,挖了一大坨,抹在了大嫂手上。
王惠芳也不好把这抹自己手上的再给人蒯回去,自家小姑子讲究,会嫌弃埋汰。
王惠芳只能把手背上散发香气的乳膏给细细抹开。别说这贵点的雪花膏还真是不一样,抹开油润润的,香气扑鼻。
“好了,老大媳妇,你就拿着吧,这都是宝珠一片心意,老二媳妇也有,你不拿让人老二媳妇咋好意思拿。”
婆婆发话了,王惠芳也没有再推拒薛宝珠递过来的雪花膏。
王惠芳心里感到一阵暖流淌过,自家男人是个粗心眼儿,女儿冷冰冰的,从没人关心过自己时常浸泡在水里起皱的手或是油星点子烫红留下的疤。
这有时真不怪别人偏袒薛宝珠,只要薛宝珠想,就是铁面罗刹也能让她哄的喜笑颜开。
薛婉的朗读声还在继续,声音不大不小,断断续续的传到堂屋。
林翠萍皱眉,问大儿媳。
“薛婉在屋子里闹啥呢。”
听见婆婆问起这事儿,想着一旁的薛宝珠马上也要结婚了,就没避着小姑子,王惠芳忍不住和婆婆大倒苦水。
“我不是和大丫提了一嘴相亲的事儿,她倒好,犟着说要下乡,去田间地头实现劳什子理想。”
林翠萍听了,也是无语,不过也没说啥。
人人都有自己的命,自己操心薛宝珠还操心不过来呢,别人实在是没精力管。
再说她亲妈不还活生生搁这站着呢嘛,自己这个当奶奶的该做的都做了,让自己寻摸好人家,自己可一点没拖拉。
“孩子大了,就随她去吧。”
“娘,我这不是委屈呢嘛,刚给大丫看照片,她还冲我发好大一通邪火。真是白读这么多书了,养这么大一点不知道孝顺。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生下来就送回娘家,让她种田种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