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
人族和妖族可以在一起，却不能生孩子。
硬要生，生下来的孩子不是体弱多病就是有缺陷。
那就好。
顾寒声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怀孕了不能继续给程洛烟供血。
可哪怕我没怀孕，我也不打算再抽血了，身体告诉我，再抽一次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不会给程洛烟血了。
听到我这么说，顾寒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
不可能。
他把我抱到床上，问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我都是很乖的。
我扯了扯嘴角，落寞一笑。
以前的确唯你的话是从，是因你也把我当个宝贝一样宠着。
妖族要进入人间要经过管理员的批准，我是从青丘偷跑来人间的。
没有身份。
没有生存技能。
被坏人骗险些失身时是顾寒声救了我。
他教我写字读书，带我吃人间美食，除了工作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我。
他说，人妖殊途又怎样，九九是我顾寒声此生唯一挚爱。
可这一切有了程洛烟后唯一变得不再唯一。
顾寒声从带我尝美食变成了要我给程洛烟做饭。
在我因抽血痛苦求他陪我时，他因为程洛烟一句无聊彻夜不归。
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曾笨拙的学着程洛烟打扮，换来顾寒声一句，东施效颦。
……明明变得是顾寒声啊。
我哭得不能自已，终于换来了顾寒声的一点垂怜。
他将我抱在床上，替我掖好被角，又在旁边躺下。
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陷入了沉睡。
再醒来顾寒声已经不在了，手心里多了一张纸条，上面是顾寒声的字迹:我会重新给你买个戒指。
打开手机，程洛烟那条炫耀戒指的朋友圈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配文:今天的阳光都因有人陪变得更有温度了呢。
很奇怪。
这一次我没有那么心痛了。
离开的念头慢慢成型。
我起身决定和苏念念告个别，她是我在人间除了顾寒声以外关系最亲密的人。
来了人间这么久，独自一人出门，我还是不适应。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程洛烟。
她正在和朋友聊天。
我听到她朋友问她是怎么把顾寒声一个千亿身家的人迷的五迷三道。
程洛烟轻飘飘说了句。
这还不简单，媚术啊。
我一惊。
踉跄着跑出去给顾寒声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原来程洛烟也是妖，她甚至违背规则在人间施展妖术。
每个妖族要在人间生活都要在管理局登记在册，并有一个看护人。
后来顾寒声也带我去登记，成了我的看护人。
只要带着程洛烟去管理局，仪器一测便知。
我找到顾寒声，激动万分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你在说什么胡话？
顾寒声摸上了我的额头，以为我发烧了。
九九，你为什么这么污蔑我呢？
程洛烟从顾寒声背后走出来，泪珠滚滚落下，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顾寒声，我说的是真的。
我第一次祈祷上天要顾寒声相信我的话。
见他脸上写满了我无理取闹的样子，我去拽程洛烟的手。
程洛烟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顾寒声气极，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光。
苏九九，你胡闹也要有个度！
洛烟的父亲是我爸的至交好友，洛烟的母亲在生她时就难产去世了，你非要戳她痛处吗？
给我滚！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我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站在原地，看到顾寒声因急切眼睛漫上了红血丝。
我转身离开。
是时候该走了，我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吹响了玉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