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烟没死。
一定是君逸辰来了，他会魂体分离术，程洛烟定是被他带走了。
你是觉得我眼瞎还是好骗？
顾寒声终于放开我，他说他一定会让我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他会说到做到。
顾寒声将我带到了程洛烟的坟前，用锁妖链将我锁了起来。
每一个看护人手里都有锁妖链，有了它，我寸步难行。
顾寒声，我好疼啊。
我对着顾寒声开口，换来他的一声嗤笑:你有多疼，有烟烟死去的时候痛苦吗，你待在这里日日向洛烟忏悔，直到你认错为止。
我没错。
顾寒声气笑了。
他转身离开，说要看看我能嘴硬到几时。
春去秋来，顾寒声每天都来问我一遍:苏九九，你知错了吗？
我每次的回答都是没有。
这场漫长的拉锯战在他把苏念念带到我面前时告终。
苏念念是个孤儿。
我和她有缘，在我和顾寒声感情最炽烈的时候曾经想过收养她。
最后因为程洛烟的出现打消了顾寒声的念头。
他指着苏念念威胁我，要是你没错，从今天起我会将苏念念领养，你该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日子。
疯子！
念念疯狂摇头。
她不会说话，却也知道现在的顾寒声已经不是那个温柔把她抱在怀里问要不要跟他回家的顾叔叔了。
我轻轻开口:顾寒声，我们九尾狐是有九条命，可也只有一颗心。
你说的对，我错了。
错在不该来人间，不该认识你，不该爱上你。
更不该在你不爱我时还留在你身边。
顾寒声终于露出满意神色，他像一个掌握生死大权的君王一样降下恩泽:知错了就好，明天我来接你回家。
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泪如泉涌。
寂寥顿生。
就在我以为今天也要这么过去时，远处有脚步声走近。
九九，我来晚了。
君逸辰伏下身，发出凤凰独有的悲鸣。
我带你走好不好？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在离开这儿前，我叫住君逸辰。
让我死掉。
君逸辰明白我的意思。
施法将我的肉身留下，魂魄离体。
我留下一张此生不再相见的字条攥在手心里，站在不远处等黎明破晓。
黄昏时分，顾寒声姗姗来迟。
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我:苏九九，你在装死吗，你以为我会害怕。
我一动未动。
一分钟。
两分钟。
也许是更长的时间。
顾寒声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意:苏九九，九九，你别吓我，我来接你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