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着三个月的肚子,追到玉米地边就喘不上气了。
傅卫东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青纱帐里,只剩玉米叶子沙沙响。
突然,一只带着烟臭味的大手从后面捂住我的嘴!
我拼命挣扎,想喊救命却发不出声音。
挣扎间,手腕上那块陪嫁的凤凰牌手表“咔嗒”一声掉在泥地里。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叫啊,怎么不叫了?”
我扭头,看见一只崭新的黑皮鞋正踩在我的手表上碾来碾去。
傅学明蹲下身,歪着头笑道:“爸爸这会儿正在芦苇荡里找我呢,他不会来救你的。”
我这才发现他右脚光着,白袜子上沾满了泥——准是把另一只鞋扔河边当诱饵了!
他用冰凉的小手摸上我的肚子,我听见他心里得意的声音:等妈妈回来,就不会看到你这个碍眼的贱货了!
我浑身一震!
他妈妈?那个嫌贫爱富跟人跑了的女人?
现在看傅卫东成了万元户,居然还有脸回来?
看我变了脸色,傅学明越发得意:“后妈,你说爸爸是更心疼没了一对儿女,还是更心疼死了长子呢?”
“想跟我争家产,也得有命才行!”
我浑身发冷,这哪是个十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见我变了脸色,他满意地朝赵建华喊道:“舅舅!赶紧的!”
我死死护着肚子,突然听见傅学明又一道心声:妈妈说了,等弄死这个贱人,我们就能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原来如此!这对母子打的竟是这样的算盘!
赵建华咧着嘴朝我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板牙:“大妹子别怕,很快的......”
说着,他就来扯我的确良衬衫。
臭烘烘的酒气喷在我脖子上。
赵建华得意地怪笑:“凭我的本事,你这两个孽种啊,活不过今儿......”
他粗糙的大手像铁钳似的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刺啦”一声扯开我的确良衬衫。
玉米叶子刮在裸露的皮肤上,火辣辣地疼。
“臭娘们儿!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赵建华骂骂咧咧地动手,傅学明则在一旁配合地捂住我的嘴。
指甲掐进我的腮帮子里,我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这小畜生手上竟然涂了风油精!
我被呛得眼泪直流,风油精辣得我喉咙发紧,根本喊不出声。
我拼命扭动身子,指甲在赵建华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他吃痛,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得我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泛起铁锈味。
“敬酒不吃吃罚酒!”赵建华抡起拳头朝我肚子砸来。
我弓着腰想躲,傅学明却突然抬腿,用他的小皮鞋狠狠踹在我后腰上。
“啊!”我无声地痛呼,感觉下身一热,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
低头一看,鲜红的血已经浸透了蓝布裤子。
“舅舅!她流血了!”傅学明兴奋地叫道,眼睛亮得吓人。
“再加把劲,这两个小杂种肯定保不住!”
赵建华狞笑着又举起拳头,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难道重活一世,我还是逃不过惨死的命运?
看着玉米地上方那一小片灰蒙蒙的天,我骤然捏紧拳头!
不!我绝不能认输!
趁着赵建华脱裤子的档口,我狠狠咬在了他黝黑的腰侧!
他惨叫一声,甩手又是一耳光。
“啊!贱人!”
就在这时,玉米地外传来傅卫东的喊声:“谁在那儿?!”
我趁机两人慌神之际,一把打掉傅学明的手,大声喊道:“卫东!救——”
可还没喊完,赵建华就一个手刀劈在我脖子上。
最后的意识里,我听见傅学明带着哭腔喊:“爸爸!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