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世勇陈玄策的其他类型小说《玄门老祖现代杀疯了张世勇陈玄策小说》,由网络作家“剧烈起伏的亚多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世勇为至交陈玄策布下逆天改命风水局,却在阵成时被桃木剑穿心。再睁眼,他穿着寿衣躺在现代殡仪馆的停尸床上。冰冷,坚硬,带着一股子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终点站”的独特气味。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墨汁底部,被无数细小的针反复刺扎。张世勇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冰凉刺肺,带着浓烈的福尔马林和死亡腐朽的混合怪味,呛得他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眼皮重逾千斤,每一次试图掀开都牵扯着颅骨深处撕裂般的剧痛。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意志,终于撬开了一道缝隙。入眼,一片惨白。惨白的天花板,惨白的灯光,惨白的墙壁,还有……惨白的金属柜门?那柜门一排排,整整齐齐,冰冷得没有一丝火气,上面似乎还凝结着细小的水珠。这是……什么地方?阴曹地府的库房?念头刚起,一股庞大...
《玄门老祖现代杀疯了张世勇陈玄策小说》精彩片段
张世勇为至交陈玄策布下逆天改命风水局,却在阵成时被桃木剑穿心。
再睁眼,他穿着寿衣躺在现代殡仪馆的停尸床上。
冰冷,坚硬,带着一股子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终点站”的独特气味。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墨汁底部,被无数细小的针反复刺扎。张世勇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冰凉刺肺,带着浓烈的福尔马林和死亡腐朽的混合怪味,呛得他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
眼皮重逾千斤,每一次试图掀开都牵扯着颅骨深处撕裂般的剧痛。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意志,终于撬开了一道缝隙。
入眼,一片惨白。惨白的天花板,惨白的灯光,惨白的墙壁,还有……惨白的金属柜门?那柜门一排排,整整齐齐,冰冷得没有一丝火气,上面似乎还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这是……什么地方?阴曹地府的库房?
念头刚起,一股庞大而混乱、带着强烈恶意的阴寒气息,如同附骨之蛆,猛地缠绕上来,狠狠钻进他的太阳穴!剧痛瞬间炸开,无数不属于他的、破碎混乱的画面和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冲击着他几乎要再次溃散的意识。
“张大师!快!龙脉节点就在……”
“玄策吾兄,此阵……托付于你了……”
“世勇!小心后面!”
“噗嗤——”
冰冷的、带着雷击木特有焦灼气息的尖锐物体,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后背的皮肉、筋骨,带着他滚烫的心脏血,从前胸透出半寸染血的木尖!剧痛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他艰难地、难以置信地扭过头。
暴雨如注,电闪雷鸣,照亮了身后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他的至交好友,他豁出性命为其布置逆天改命风水大阵的陈玄策!此刻,那张脸上再不见半分往日的儒雅与信赖,只剩下扭曲的狰狞和贪婪,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眼神冰冷如毒蛇。
“……为什么?”张世勇喉咙里嗬嗬作响,血沫不断涌出。
“为什么?”陈玄策的声音在狂暴的雨声中显得异常清晰,又异常遥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因为……这‘偷天换日’的命格气运,还有你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都该是我的!安心去吧,世勇兄!汝妻女,吾养之!”
他猛地抽出那柄浸透了张世勇心头精血、此刻正闪烁着诡异红芒的百年雷击桃木剑。生命的最后一眼,张世勇只看到陈玄策手中掐着另一个极其古老而阴毒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脚下踏着他呕心沥血布下的“九星连珠引龙阵”的阵眼核心……一股庞大到无法抗拒的吸扯之力,伴随着灵魂被寸寸撕裂的极致痛苦,将他彻底吞噬。
黑暗,永恒的黑暗与冰冷。
“嗬——!”
停尸房里,张世勇猛地从冰冷的推尸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濒死的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后背被桃木剑贯穿的位置,那撕裂灵魂的剧痛感仿佛还残留着,冰冷刺骨。
他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身上穿的,不是他惯常的玄色法袍,也不是临死前那身被雨水血水浸透的衣衫。而是一件极其古怪的、宽松的、质地粗糙的……寿衣?惨白的底子,印着蹩脚的暗色花纹,散发出廉价布料和劣质染料混合的味道。
这触感,这气味,这式样……简直是对死者的亵渎!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陪伴了他几十年,视若性命的青铜司南、紫金罗盘、蕴灵古钱……全都不见了踪影。一种巨大的、被剥离了根基的空虚感和暴怒瞬间攫住了他。
“谁?!谁给本座换了这腌臜衣物!吾之法器何在?!”一声饱含惊怒的低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迸发出来,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和此刻濒临爆发的杀意,在这死寂冰冷的停尸房里嗡嗡回荡。
吼声刚落,旁边一个金属柜门猛地被从里面推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一个穿着同样款式廉价深蓝色工作服、头发稀疏花白、脸上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的老头,像一具僵硬的尸体般,直挺挺地从停尸格里坐了起来!
老头脸色灰败,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张世勇,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一股比停尸房冷气更阴寒、更浓郁、带着强烈怨毒和不甘的尸煞之气,如同实质的黑色烟雾,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张世勇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尸变!而且是极其凶戾的“坐僵煞”!这老头生前必有天大冤屈,一口怨气堵在喉间,又被此地阴煞汇聚的环境催化,此刻已成气候!
那股浓得化不开的黑色尸煞之气,如同活物般翻滚着,带着刺骨的阴寒和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如同无数冰冷的触手,瞬间缠绕上张世勇的身体,疯狂地试图钻入他的口鼻七窍,侵蚀他的生机!冰冷的恶意直透骨髓,让刚刚复苏的身体如坠冰窟。
“区区新死坐僵,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张世勇怒极反笑,胸中那口被至交背叛、莫名身死、又沦落如此诡异绝境的滔天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目光如电,扫过停尸房。
没有朱砂黄符,没有桃木法剑,没有引魂铜铃……只有冰冷的金属柜,惨白的灯光,角落堆放的杂物。
就在那堆杂物里,他看到了几个被丢弃的、透明的……瓶子?形状古怪,材质前所未见,薄如蝉翼。
张世勇眼中寒光一闪,也顾不上探究这古怪容器,身形如鬼魅般一晃,在浓黑的尸煞之气缠上脖颈的瞬间,已掠至角落。他五指箕张,凌空一抓!
“嗖!嗖!嗖!”
三个空的矿泉水瓶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稳稳落入他手中!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秽物为引,聚煞成钉!”张世勇舌绽春雷,口中急速诵念古老拗口的法咒,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奇异的震荡之力,竟隐隐压过了尸煞翻滚的呜咽声!
他左手拇指指甲在右手食指指腹闪电般一划,一滴殷红中带着微弱金芒的指尖血珠渗出。他毫不犹豫地将血珠分别弹入三个空瓶之中。
血珠入瓶,如同滚油滴入冷水,瓶内残留的浑浊水汽瞬间被染上一抹诡异的暗红,隐隐发出低沉的嗡鸣!
与此同时,张世勇脚下踏出玄奥步罡,身形在狭窄的空间内留下道道残影,快得肉眼难辨。他手腕翻飞,灌注了精血和咒力的空瓶脱手而出,如同三道拖着暗红尾焰的流星,精准无比地砸向那坐僵煞的头顶百会穴、胸前膻中穴、以及脐下三寸的关元气海!
瓶身撞击在僵硬的尸体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并未碎裂。
“七星钉魂,地煞伏藏!镇!”
张世勇最后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
三个粘在尸体关键窍穴上的空瓶,瓶身上残留的水汽混合着张世勇的精血,骤然亮起!三道微弱却无比精纯、蕴含着至阳破煞之力的暗红光芒,如同三根烧红的钢钉,狠狠刺入那翻腾的黑色尸煞之气核心!
“嗷——!!!”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饱含无尽痛苦与怨毒的尖啸,猛地从那坐僵煞口中爆发出来!那声音穿透力极强,震得停尸房的金属柜门嗡嗡作响,惨白的灯光疯狂闪烁!
缠绕在张世勇身上的阴寒尸煞之气如同遇到克星,剧烈地翻滚沸腾,发出“嗤嗤”的灼烧声,如同滚汤泼雪般迅速消融溃散!
那坐僵煞老头灰败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度拟人化的恐惧和痛苦,它疯狂地挥舞着僵硬的爪子,想要将身上那三个散发着让它灵魂都在颤栗光芒的“瓶子”扯掉,但指尖刚一触碰瓶身,就冒起一股黑烟,发出皮肉烧焦的滋滋声!
它身上的黑色尸煞之气肉眼可见地变得稀薄、黯淡,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那双充满怨毒不甘的浑浊眼珠,死死瞪着张世勇,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和刻骨的恨意。
僵持仅仅持续了不到三个呼吸。
“啵…啵…啵…”
三声轻响,那三个空瓶上暗红色的光芒骤然熄灭。瓶身内残留的水汽和那滴精血的力量似乎消耗殆尽。
与此同时,坐僵煞身上最后一丝凝实的黑气也彻底消散。它挥舞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整个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回冰冷的停尸格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双曾经怨毒滔天的眼睛,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空洞和死寂。
停尸房内,灯光停止了闪烁,恢复了那种恒定的、死气沉沉的惨白。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焦臭味和更浓郁的福尔马林气息。
危机解除。
张世勇缓缓收回手,指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刺眼的寿衣,又看看那具重新“安分”下来的尸体,最后目光落在那三个滚落在地、已经变得平凡无奇的空矿泉水瓶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和滔天的怒火,混杂着刚刚强行调动残存精血带来的虚弱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
他,大胤王朝钦天监监正,曾为帝王点龙穴、镇国运,一身风水玄术登峰造极,令无数玄门巨擘俯首的天阶大风水师张世勇……
如今竟沦落到要在这等污秽阴寒之地,用这不知所谓的“秽物瓶子”,靠着损耗自身本就不多的精血,才能镇住一具刚尸变的坐僵?!
奇耻大辱!
“呵…呵…哈哈哈……”低沉压抑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带着一种濒临疯狂的边缘感,在空旷冰冷的停尸房里显得格外瘆人。笑声越来越大,震得他自己胸腔都在发痛。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隔着万重山水、来自遥远时空尽头的叹息声,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脑海最深处响起:
“唉……勇儿……”
那声音苍老、疲惫、熟悉到让他灵魂都在颤抖!是他早已陨落、魂灯熄灭多年的授业恩师,禹新强!
张世勇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喉咙!他猛地挺直脊背,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警惕到了极点,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视着停尸房的每一个角落,灵觉提升到极限。
“……此界……灵气……有异……剧……毒……慎……用……本……源……”
那断断续续、虚弱缥缈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疲惫,再次幽幽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力气。说到“剧毒”二字时,那声音更是透着一股深沉的忌惮和……恐惧?
声音来得突兀,消失得更快。最后一个“源”字落下,便彻底沉寂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无论张世勇如何凝神感知,如何试图在识海中呼唤,都再得不到一丝回应。
死寂。
只有停尸房恒温设备发出的微弱嗡鸣,以及自己胸腔内那颗因为震惊和激动而狂跳的心脏搏动声。
师父?!真的是师傅禹新强的声音!他……他的残魂竟然还在?而且似乎……跟着自己来到了这个诡异的世界?他说的“此界灵气有异”、“剧毒”、“慎用本源”……又是什么意思?
张世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比刚才面对坐僵煞时更甚!这陌生的世界,处处透着难以理解的诡异和……致命的危险!
“哐当!”
停尸房厚重的金属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一个穿着和刚才那坐僵老头同款深蓝色工作服、但明显是活人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沾着泥土的铁锹,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焦急和怒意。
“哪个王八犊子在里面鬼叫?!还他妈砸东西?!不知道……”他的怒吼声在看到停尸房内景象的瞬间,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硬生生噎了回去。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穿着廉价劣质寿衣、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得吓人的年轻男人,正站在冰冷的停尸房中央。地上,躺着三个空的矿泉水瓶子。而旁边那个他亲手推进来的、刚送来没多久的“老倔头”的尸体,此刻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瘫在停尸格里,寿衣领口处似乎还有一点被烧焦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焦糊味和更浓的消毒水味。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那个穿着寿衣的年轻人,正用一种……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物件、又带着一丝审视和评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你……你是谁?!你……你对老倔头做了什么?!”中年男人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铁锹柄,色厉内荏地吼道,“老子的值班室就在隔壁!我……我警告你,别乱来!”
张世勇的目光扫过对方惊惧的脸,又落在他那双沾满泥土的鞋子和手中的铁锹上,最后定格在他工作服胸口别着的一个小小的、方形的塑料牌子上,上面似乎印着几个他不认识的符号和一张小照片。
他缓缓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大笑和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此地阴煞汇聚,地脉淤塞,怨气凝结不散,乃养尸聚煞之绝地。你印堂发黑,煞气缠身,尤其足下泥土沾带死腐之气,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轻则伤残,重则……”他的目光掠过中年男人,落在他身后敞开的门外,那隐约可见的、堆着新土的方向,“……横死当场,与此处怨魂为伴。”
中年男人,也就是殡仪馆的夜班接尸员兼临时看护,李大康,听得浑身汗毛倒竖!他今天下午确实刚去后山那片据说风水很不好的老坟坡,帮人挖了个迁坟的坑!这穿寿衣的怪人怎么知道?还说得这么吓人?
“放……放你娘的狗臭屁!”李大康虽然吓得腿肚子有点转筋,但仗着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还是鼓起勇气破口大骂,“哪来的神经病!穿个寿衣装神弄鬼!赶紧给老子滚!不然报警抓你!”
张世勇面无表情,对这种色厉内荏的威胁置若罔闻。他的目光越过李大康,投向了门外更远处那片被城市霓虹映照得有些发红的夜空。无数陌生的、巨大的、闪烁着光亮的“盒子”(高楼)矗立着,道路上奔跑着发出巨大轰鸣的钢铁“怪兽”(汽车),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混杂着无数种工业废气的怪味……
这就是他重获新生后的世界?
灵气稀薄污浊得令人窒息,充斥着各种难以理解的噪音和光污染,连一个最低级的坐僵都需要他耗费精血才能勉强镇压,还被告知此界灵气“剧毒”……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荒谬感,夹杂着对陈玄策那刻骨铭心的恨意,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张世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刺眼的寿衣,又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惊恐戒备、满嘴污言秽语的凡人。
大胤天阶风水师张世勇的现代生活,就在这充斥着死亡气息和廉价消毒水味的停尸房里,以如此荒诞而憋屈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他需要衣服。一件正常的、属于活人的衣服。
他需要弄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需要……力量!恢复力量!在这个看似光怪陆离、实则可能暗藏致命凶险的新世界里,找到回去的路,或者……找到那个背叛者!
张世勇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李大康那身深蓝色的工作服上。
第二章 初窥现代,直播玄学闹剧
李大康被张世勇那平静中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那句“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像根冰冷的针扎在他心头。他色厉内荏地挥舞着铁锹:“看……看什么看!滚出去!听见没有!不然老子真不客气了!”
张世勇无视了那毫无威慑力的铁锹,迈步向前。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李大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
“你的衣服。”张世勇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给我。”
“啥?”李大康一愣,随即怒火上涌,“放屁!老子的工作服凭什么给你?你个穿寿衣的疯子……”
话音未落,张世勇身形微动,如同鬼魅般贴近。李大康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一麻,那柄沾着坟土的铁锹“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领口一紧,整个人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猛地按在了冰冷的门框上,动弹不得!那只掐住他脖子的手并不用力,却像铁钳般稳固,传递着绝对的掌控力。
李大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千年寒冰的眼眸。那眼神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愿意,捏碎自己的喉咙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衣、服。”张世勇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给……给给给!”李大康彻底怂了,声音带着哭腔,“大哥……不,大师!您松手,我这就脱!这就脱!”他感觉那只手松开了些,连忙手忙脚乱地去解自己工作服的扣子,生怕慢了一秒惹恼了这个煞星。
很快,一套沾着汗味和泥土气息、皱巴巴的深蓝色工作服递到了张世勇面前。张世勇嫌弃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利落地脱下那身刺眼的寿衣,换上了这套“新装”。虽然依旧粗糙廉价,尺寸也不太合身,但至少是活人的衣物。
他随手将那件劣质寿衣丢在推尸床上,目光扫过李大康惊恐的脸:“此地不可久留,速离。”说完,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出了停尸房。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城市特有的喧嚣和废气扑面而来。张世勇站在殡仪馆空旷的前院,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模样。
目之所及,是林立的高楼,如同巨大的钢铁森林,窗户里透出星星点点或惨白或昏黄的光。宽阔平整的道路上,川流不息地奔跑着发出刺耳轰鸣、喷吐着尾气的铁盒子(汽车),速度极快。巨大的、闪烁不定、变幻着各种图案和文字的光牌(广告牌)悬挂在建筑上,将半边夜空都映得五颜六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尘土味,还有远处飘来的食物香气和垃圾腐败的混合气味。
嘈杂!混乱!污浊!
张世勇闭上眼,尝试着像过去那样,引动天地间的灵气入体。然而,刚一接触,一股极其尖锐、冰冷、带着强烈腐蚀性和混乱感的“气”就猛地钻入他的经脉!那感觉,就像将滚烫的烙铁塞进了冰水里,又像是无数细小的钢针在疯狂穿刺!剧痛瞬间让他闷哼一声,脸色煞白,不得不立刻切断了联系。
“灵气……有毒……”师傅禹新强那虚弱的声音仿佛再次在耳边响起。张世勇心头凛然。此界的能量,不仅稀薄得可怜,更充斥着难以想象的污秽和剧毒!强行吸纳,无异于饮鸩止渴!他之前镇压坐僵时动用的本源精血,此刻在体内也显得异常滞涩,恢复速度慢得令人发指。这个世界,对修行者而言,简直是绝地!
他需要了解这个时代,需要找到新的立足点,更需要……钱!这身工作服和口袋里的空空如也提醒着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一种叫“钱”的东西,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着兴奋、刻意压低的声音从不远处绿化带的阴影里传来:
“家人们!老铁们!看到没有!这就是本市著名的‘聚阴地’——西郊殡仪馆!传说这里一到晚上就阴风阵阵,常有怪事发生!主播‘玄门小诸葛’今天豁出去了,带大家夜探殡仪馆,寻找传说中的‘停尸房怪谈’!新进来的家人们点个关注,刷个小火箭,主播带你们玩把大的!”
张世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冲锋衣、染着黄毛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他,举着一个发光的扁平小盒子(手机),对着屏幕唾沫横飞。那盒子正对着的方向,赫然是停尸房的后墙。
“看见那扇小窗户没有?据说那就是停尸房!里面……”黄毛主播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据说有不干净的东西!主播刚才在外面就感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阴气太重了!不过大家别怕,主播可是正儿八经的玄门传人,家学渊源!看我请出祖师爷传下的护身法器——开光五帝钱!”
黄毛主播说着,从脖子上拽出一串油腻腻、磨损严重的铜钱,在手机镜头前晃了晃,一脸虔诚(装的):“有此宝护体,诸邪退避!老铁们,礼物走一波,主播这就带你们翻窗进去,近距离探秘!”
直播间里弹幕飞起:
“卧槽!主播牛逼!真敢去啊?”
“666!小诸葛威武!火箭刷了!”
“主播小心啊,听说那里邪门得很!”
“装神弄鬼,哗众取宠!举报了!”
“五帝钱?品相这么差也好意思拿出来?一看就是地摊货!”
“主播快进去!我们要看刺激的!”
张世勇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黄毛主播,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那所谓的“五帝钱”,气机驳杂混乱,别说开光,连基本的正气都微弱得可怜。此人脚步虚浮,印堂晦暗,周身气息浑浊不堪,别说玄门中人,连个练过几天拳脚的武夫都不如。所谓的“阴气直冲天灵盖”,纯粹是心理作用外加夜风吹的。
黄毛主播显然被弹幕和礼物刺激得上了头,搓了搓手,还真就蹑手蹑脚地朝着停尸房那扇半开的小窗户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离开……”
就在他半个身子刚探进窗户的瞬间——
“嗷呜——!”
一声凄厉、怨毒、仿佛能刺穿耳膜的猫嚎,毫无征兆地从停尸房内部、离窗户极近的地方炸响!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狂暴,根本不像是普通野猫能发出的!
“妈呀!”黄毛主播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向后弹跳,一屁股摔在地上!手机也脱手飞出,“啪”地一声掉在水泥地上,屏幕瞬间碎裂,直播画面戛然而止。
“鬼!有鬼啊!!”黄毛主播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就往殡仪馆大门外跑,连地上的手机都顾不上捡了,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连串惊恐的尖叫。
张世勇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投向那扇半开的窗户。刚才那声猫嚎……不对劲!绝非寻常野猫受惊那么简单,其中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阴邪的怨念!
他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掠至窗边,向内望去。
停尸房内,灯光惨白。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猫,正弓着背,浑身毛发炸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它的右前爪似乎受了伤,鲜血淋漓,正不断地舔舐着。而在黑猫面前,正是刚才被张世勇用矿泉水瓶钉魂镇煞、此刻瘫在停尸格里的“老倔头”尸体!
诡异的是,老倔头尸体的胸口,靠近膻中穴的位置——正是张世勇之前用矿泉水瓶砸中的地方——那粗糙的寿衣布料上,赫然残留着一道指甲盖大小、焦黑色的痕迹!痕迹边缘,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煞气,如同活物般缓缓溢出、飘散!
那受伤的黑猫,一双幽绿的竖瞳,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那缕飘散的暗红煞气,眼神中充满了贪婪、渴望,以及一种被本能驱使的疯狂!它似乎想靠近,又对那尸体本身残留的阴寒气息感到畏惧,焦躁地在原地踱步,舔舐伤口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煞气引灵?”张世勇瞬间明白了。他镇压坐僵时动用的本源精血,蕴含着至阳破煞之力,但同时也是一种极其精纯、对某些阴邪之物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灵引”!这只黑猫显然不是普通家猫,体质偏阴,又受了伤流了血,对这股逸散的、精纯的阳煞之气产生了本能的渴望,如同飞蛾扑火!
就在张世勇观察的这几秒间,那缕暗红煞气似乎更加稀薄了。受伤的黑猫终于按捺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猛地向前一扑,伸出带着倒刺的舌头,就要去舔舐那寿衣上的焦黑痕迹!
“孽畜!找死!”张世勇眼神一冷。这煞气虽是他残留,但蕴含着他一丝本源气息,岂容这等污秽阴物染指?更重要的是,一旦让这黑猫舔食了蕴含他精血的煞气,极可能发生不可预知的异变,成为凶戾的“煞猫”,祸害一方!
他手腕一翻,指尖屈弹!
“嗤!”
一道无形的气劲破空而出,精准地打在黑猫即将触碰到尸体的鼻尖上!
“喵呜——!”黑猫如遭重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身体被一股大力掀翻出去,重重撞在旁边的金属柜上,又摔落在地。它惊恐万分地看了窗口方向一眼,幽绿的猫眼里充满了人性化的恐惧,再不敢停留,拖着受伤的爪子,哀嚎着从停尸房另一端的通风口钻了出去,消失不见。
张世勇收回手,眉头并未舒展。那缕煞气还在缓慢逸散,虽然微弱,但留在此地终是隐患。他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手机,又看了看那缕煞气。
一个念头闪过。他弯腰捡起那部屏幕碎裂、但似乎还在微弱闪烁的手机。入手冰凉,材质古怪,背面有一个凸起的圆形孔洞(摄像头)。
就在这时,李大康哆哆嗦嗦地从停尸房大门探出头来,脸色比死人还白:“大……大师?刚……刚才什么动静?我好像听见猫叫……还有……还有那黄毛鬼叫……”
张世勇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手机屏幕对着李大康晃了晃。碎裂的屏幕上,隐约还能看到“直播结束”的字样和一个卡通头像。
李大康凑近一看,顿时明白了:“哦!是那个搞直播的傻逼!天天在附近转悠!大师,这破手机……”
“此物,何用?”张世勇打断他,指着手机问道。这是他主动了解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问题。
李大康一愣,随即恍然:“啊!这是手机啊!打电话、上网、看视频、买东西……干啥都行!现代人离了它活不了!”他看着张世勇那身不合体的工作服和与时代脱节的气质,小心翼翼地问:“大师……您……您不会是刚从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吧?”
张世勇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手中这个叫“手机”的古怪盒子,又看了看停尸房内那缕即将散尽的暗红煞气。一个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此地不宜久留,煞气虽微,久聚亦成患。”张世勇对李大康道,“你速速离开,三日内远离土方、高处、尖锐之物。若想活命,明日午时,带此物……”他指了指那碎裂的手机,“……去市中心人烟最稠密、阳气最盛之地等我。”说完,不等李大康反应,他身形一晃,已消失在殡仪馆前院的阴影中。
李大康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部碎屏手机,夜风吹得他浑身发冷。他看着张世勇消失的方向,又回头望了望阴森森的停尸房,想起那声凄厉的猫叫和大师神鬼莫测的手段,再想想那句“三日血光之灾”……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市中心……阳气最盛……人最多……”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希冀,“老子明天就去人民广场!蹲一天!”
第三章 广场初显威,煞气凝水破凶局
午时的阳光带着夏末的燥热,肆无忌惮地泼洒在江州市中心的人民广场上。巨大的喷泉池水花四溅,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广场上人潮汹涌,遛弯的大爷大妈、嬉闹......
第四章 凶宅试水,瓶装煞气惊主播
“大师!您看,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李大康恭恭敬敬地将一个鼓囊囊的旧信封双手奉上,里面是厚厚一沓红票子(约莫一万块),还有几张银行卡。“密码都是六个八!您随便用!不够我再想办法!”
张世勇毫不客气地接过信封,掂量了一下。他虽不知具体价值,但从李大康肉痛又敬畏的眼神能判断出,这笔“钱”对这个凡人来说不是小数目。他抽出几张红票子揣进自己兜里,将信封和银行卡丢还给李大康:“余下,暂存于你处。我需要一个落脚之地,清净些。”
“落脚的地方?”李大康眼珠一转,立刻拍着胸脯,“大师放心!包在我身上!我有个远房表舅,在城东老居民区有套空着的旧房子!虽然破了点,但绝对清净!我这就带您过去看看!”
半小时后,城东一片老旧破败的居民区。狭窄的巷道,斑驳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饭菜油烟混合的气息。李大康领着张世勇,停在一栋墙皮剥落、爬满枯藤的三层小楼前。楼门口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
“就这儿了,大师!”李大康掏出钥匙,费劲地打开那把生锈的锁,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更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
房子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破败。空荡荡的客厅,墙皮大片脱落,露出里面的砖块。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旧家具随意堆在角落,布满蛛网。唯一的点器是头顶一盏蒙着厚厚灰尘的灯泡。
张世勇面无表情地走进去,目光扫过四周。房子坐向尚可,但采光极差,阴气淤积。更重要的是,在客厅角落和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他清晰地感知到几缕极其微弱、却透着阴冷怨念的残留气息。显然,这里曾发生过不止一起非正常死亡事件,怨气虽被岁月冲淡,但并未完全消散,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微弱的聚阴点。对常人来说,住久了必然体弱多病,精神恍惚。但对他而言……勉强可用,至少比殡仪馆强。
“可以。”张世勇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落脚点。他需要时间恢复,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来研究这个世界的规则和那部“手机”。
“太好了!大师您满意就行!”李大康松了口气,连忙道,“那您先歇着!我这就去给您置办点生活用品!被褥、吃的、喝的!对了,您看这手机……”他指了指张世勇揣在兜里的那部碎屏手机,“……屏幕都这样了,要不我给您买个新的?现在手机可重要了!”
张世勇拿出那部碎屏手机,看着上面蛛网般的裂纹,点了点头:“可。”
李大康得了指令,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出去采购了。
张世勇独自留在空荡破败的房子里。他盘膝坐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闭上双眼,尝试着进入冥想状态,引导空气中稀薄的能量。然而,那些能量刚一入体,那股熟悉的、尖锐的刺痛感立刻袭来,如同无数细小的毒针在经脉中肆虐!他不得不立刻停止,额头上渗出冷汗。
“灵气剧毒……果然如此。”张世勇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看来,想要恢复力量,常规的吐纳修行之路在此界几乎断绝!必须另辟蹊径。他想到了师傅禹新强那断断续续的警示——“慎用本源”。
他拿出那部碎屏手机,尝试着按李大康教的方法,用指尖在碎裂的屏幕上划动。屏幕触感冰凉,反应迟钝,但勉强还能操作。他点开那个绿色的“致富宝”图标,看着里面复杂的界面和各种图标,如同看天书。不过,“扫一扫”和“收付款”几个字他勉强记住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顶端突然弹出一条推送信息:
“玄门探险·午夜心跳当红灵异主播‘夜半鬼影’今晚挑战江州十大凶宅之首——林家鬼楼!传说百年凶灵盘踞,生人勿近!是剧本还是真实?锁定直播间,带您直击灵异现场!更有神秘玄学大师现场坐镇!点击进入>>>”
推送信息下面,还配着一张阴森古宅的图片,以及一个面容姣好、眼神却带着几分刻意惊恐的女主播照片。
“凶宅?灵异?”张世勇眼神微动。他如今身无长物,想要快速获取这个世界的“钱”和资源,或许……这种地方是个机会?既能验证此界所谓的“灵异”究竟是何水平,又能……嗯,替天行道,顺便收取点“劳务费”?他想起李大康说的,直播能收礼物,礼物能换钱。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深夜,十一点半。
城西,一片早已被划入拆迁范围、却因种种原因迟迟未能动工的荒废老城区。一栋孤零零的、占地颇广的三层欧式老洋房矗立在荒草丛中,墙体斑驳,爬满了枯萎的爬山虎,窗户大多破损,黑洞洞的如同巨兽的眼窝。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林家鬼楼”,江州市凶名最盛的凶宅。
洋房破败的铁艺大门外,此刻却停着几辆越野车,灯光大亮。七八个人正忙碌着架设灯光、摄像机、稳定器等设备。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探险服、身材火辣、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主播,正对着一个手机支架上的屏幕,用刻意压低的、带着颤抖的嗓音说着话:
“家人们!看到没有!这就是传说中的林家鬼楼!阴气冲天啊!我站在这里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气往骨头缝里钻!弹幕护体!礼物刷起来!护住主播啊!”她正是当红灵异主播“夜半鬼影”,真名林薇薇。
直播间里弹幕汹涌:
“卧槽!薇薇真勇!林家鬼楼都敢来!”
“听说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疯,还有一个没出来!”
“薇薇小心啊!快看!二楼窗户好像有白影飘过去了!”
“剧本!肯定是剧本!坐等打脸!”
“旁边那个穿道袍的老头是谁?请来的演员?”
“刷个火箭给薇薇壮胆!”
林薇薇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皱巴巴黄色道袍、头戴混元巾、留着山羊胡、手持一把铜钱剑的老者。老者面容清癯,但眼神闪烁,透着一股子市侩气。他是林薇薇花重金请来的“玄学顾问”,江湖人称“黄半仙”。
“黄大师,您看……这宅子?”林薇薇凑近黄半仙,低声问道,眼神带着一丝真实的紧张。
黄半仙捋着山羊胡,眯着眼,装模作样地打量着黑黢黢的洋房,口中念念有词:“嗯……此地坐北朝南,本应是吉位,奈何前方明堂被高楼所破(远处新建的写字楼),形成‘探头煞’!后方无靠(孤零零一栋楼),又犯了‘孤峰煞’!更兼此地曾为乱葬岗,阴气地脉交汇,百年怨气郁结不散,已成大凶之局!林小姐,此地凶险异常啊!”他说得头头是道,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那……那怎么办?”林薇薇脸色更白了。
“无妨!”黄半仙一抖手中的铜钱剑,摆了个架势,“有贫道在此,定能护得林小姐周全!只需……嗯,还需林小姐再添一份‘护法金’,贫道好请动祖师爷赐下更强大的护身符箓!”他搓着手指,暗示加钱。
林薇薇嘴角抽搐了一下,暗骂老狐狸,但还是强笑着点头:“好说好说!只要安全,钱不是问题!大师快作法吧!直播间的家人们都等着呢!”
黄半仙见钱到位,精神一振,立刻装模作样地踏起步罡,挥舞铜钱剑,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邪祟退散!急急如律令!”那铜钱剑挥舞得呼呼作响,倒也有几分气势,引得直播间弹幕一片“666”、“大师威武”。
就在黄半仙舞得兴起,林薇薇对着镜头渲染气氛时,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李大康那身)、身影略显单薄的年轻人,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向拍摄团队。
“喂!干什么的?没看见在直播吗?闲人免进!”一个工作人员立刻上前阻拦。
年轻人,正是张世勇。他看也没看那工作人员,目光直接越过人群,落在正在“作法”的黄半仙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黄半仙的念咒声和直播间的喧嚣:
“此地阴煞已成‘九阴锁魂’格局,怨灵盘踞,非寻常法器可镇。尔等在此装神弄鬼,虚张声势,非但无用,反会激怒怨灵,引火烧身。速退。”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黄半仙的舞步僵住了,老脸涨红。
林薇薇和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直播间弹幕也停顿了一秒,随即爆炸:
“卧槽!哪来的愣头青?”
“穿个破工作服冒充大师?”
“笑死!黄大师作法呢,他跑来拆台?”
“剧本新角色?长得还挺帅!”
“九阴锁魂?听着好专业的样子!”
黄半仙感觉自己被当众打脸,气得山羊胡直翘,用铜钱剑指着张世勇怒道:“哪来的黄口小儿!敢在此大放厥词,扰乱贫道作法!你懂什么是风水玄学吗?保安!把他轰出去!”
几个工作人员立刻围了上来。
张世勇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看到围上来的人。他目光转向林薇薇,又扫了一眼她手中正在直播的手机:“信与不信,随你。我只问一句,这凶宅,可值钱?”
林薇薇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当……当然值钱!地段好,占地大,就是太邪门没人敢要……你问这个干嘛?”
“我若进去,破了此局,令此宅重归清净。”张世勇的声音平淡无波,“此宅收益,我要一半。”
“噗……”黄半仙第一个没忍住,嗤笑出声,“小子,牛皮吹破天了!这林家鬼楼多少高人来看过都束手无策,你进去?还破局?别等下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林小姐,别听他胡说八道!”
林薇薇看着张世勇那平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神,心里却莫名地咯噔一下。这年轻人……气质太奇怪了。穿着廉价工作服,却有种说不出的……笃定和威严?尤其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
直播间弹幕更是炸锅:
“狂!太狂了!”
“一半收益?林家鬼楼要是能搞定,市值少说几千万!他张口就要一半?”
“坐等打脸!主播快答应他!看他怎么死!”
“薇薇别上当!这人不是疯子就是骗子!”
“答应他!我们要看真家伙!”
林薇薇看着疯狂滚动的弹幕和飙升的人气,又看了看一脸笃定的张世勇和旁边气急败坏的黄半仙,一咬牙:“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证明你真的破了这里的凶局,让这宅子不再闹鬼,别说一半收益,我林薇薇个人再给你一百万现金!直播间百万家人都可以作证!”
“一言为定。”张世勇点点头,不再多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向那扇布满铁锈、如同巨兽之口的洋房大门。
“等等!”林薇薇喊道,“你……你就这么空手进去?”
张世勇脚步未停,只是随手从旁边荒草丛中,捡起一个被丢弃的、空的矿泉水瓶。
黄半仙见状,更是嗤之以鼻:“哈!拿个破矿泉水瓶就想降妖伏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林小姐,等着给他收尸吧!”
张世勇充耳不闻。他走到紧闭的、布满铁锈的大门前,伸出左手,轻轻按在冰冷的、带着浓重阴湿气息的门板上。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怨念,如同毒蛇般瞬间顺着门板缠绕上他的手臂,试图侵入!张世勇眼神一冷,体内那丝微薄的本源精气瞬间涌动,混合着强大的意志力,在掌心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滚开!”
一声低沉的喝斥,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嗤——!”
一声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轻响!
缠绕上来的阴冷怨念如同遇到克星,瞬间溃散!那扇紧闭的、仿佛有千钧之重的锈蚀大门,竟在张世勇这一按之下,发出“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缓缓向内……开了一条缝!
一股比门外浓郁十倍、阴冷腐朽、夹杂着绝望和怨恨气息的寒风,猛地从门缝里吹了出来!门外所有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直播间的观众隔着屏幕都仿佛感觉到了那股寒意!
张世勇面色不变,身影一闪,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消失在那条门缝之后。
“砰!”
大门在他身后,再次重重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以及林薇薇急促的呼吸声和黄半仙惊疑不定的眼神。直播间里,弹幕停滞了一瞬,随即被无数“卧槽!真进去了?!门自己开了?!”的惊叹刷屏!
张世勇站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洋房大厅里。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浓重的霉味、尘土味混合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尸臭味?无数细碎、怨毒的呓语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耳膜和心神。
“死……都死……”
“好冷……好痛……”
“林家……偿命……”
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在窥视着他。
张世勇神色平静,仿佛置身于自家庭院。他缓缓举起手中那个空荡荡的矿泉水瓶,对准了大厅中央——那里是整栋洋房阴煞怨气的汇聚核心!
“九阴锁魂?哼,小道尔。”他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指尖在瓶口虚虚一点,口中低吟:
“聚阴为引,纳怨归墟!收!”
一股无形的吸力,以那小小的瓶口为中心,骤然爆发!
第五章 瓶收百年怨,鬼楼直播震玄
无形的吸力如同一个微型的黑洞,骤然出现在林家鬼楼阴煞怨气的核心之上!
刹那间,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都扭曲了一下!那些粘稠得如同墨汁的黑暗,那些充斥着绝望、痛苦、怨恨的阴寒气息,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疯狂地朝着张世勇手中的矿泉水瓶涌去!
“呜呜呜——”
“嗬嗬……”
“不……不要……”
凄厉、尖锐、充满不甘的鬼啸声瞬间拔高了数个音阶,不再是模糊的呓语,而是清晰得如同刮擦玻璃的尖叫!大厅的温度骤降,墙壁、地面、残破的家具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无数道半透明、扭曲的、充满痛苦的人形虚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它们被那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扭曲着,发出无声的哀嚎,身不由己地投向那小小的瓶口!
张世勇持瓶的手稳如磐石,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他能感觉到瓶身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佛握着一块玄冰!瓶内,原本透明的空气被压缩、扭曲,填充进浓稠如墨的黑暗物质,那黑暗物质还在疯狂地旋转、压缩,发出沉闷的“隆隆”声,如同闷雷在瓶中滚动!
这“九阴锁魂”局,借百年乱葬岗的地脉阴煞,将此地枉死之人的怨魂强行拘禁、炼化,形成一种极其歹毒的养煞之地。怨魂不得解脱,怨气日积月累,早已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寻常手段别说破解,光是靠近核心就会被怨气侵蚀神智,暴毙当场!
但张世勇是何人?大胤钦天监监正,执掌王朝风水国运,镇压的邪祟凶地不计其数!这“九阴锁魂”虽然阴毒,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稍显棘手的“小阵”罢了。他此刻施展的,正是玄门秘传的“纳虚归元”之法!以自身意志为引,借物为器,强行将此地淤积的阴煞怨气压缩、封印!这看似简单的矿泉水瓶,此刻已被他临时炼成了一个简易的“封煞瓶”!
“放肆!何人敢动吾之根基!!”
就在大厅核心的阴煞怨气被吸走近半时,一声饱含无尽怨毒和暴怒的尖啸,猛地从洋房二楼炸响!那声音非男非女,尖利刺耳,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
轰!
一股远比大厅浓郁十倍、粘稠如同实质的漆黑煞气,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猛地从二楼的楼梯口倾泻而下!煞气之中,隐约可见一个身着破旧洋装、长发披散、面容模糊扭曲的女子身影!她双目赤红如血,十指指甲暴涨,如同漆黑的利刃,带着撕裂一切的凶戾气息,直扑张世勇!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这才是盘踞林家鬼楼百年、被“九阴锁魂”局滋养出来的真正凶灵!百年怨气凝聚的实体!
“终于肯出来了?”张世勇眼中寒光暴涨,非但不退,反而迎着那扑来的凶灵踏前一步!他左手依旧稳稳托着疯狂吞噬阴煞的矿泉水瓶,右手五指箕张,对着那扑来的凶灵虚虚一抓!
“镇魂!”
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带着煌煌天威!
张世勇的右手掌心,一点微弱却精纯无比、蕴含着至阳破煞意志的金芒骤然亮起!那金芒虽弱,却如同黑夜中骤然升起的烈日,瞬间照亮了整个阴森的大厅!金芒所及之处,翻涌的黑色煞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凄厉的尖啸,剧烈地沸腾、消融!
“啊——!!!”
那扑来的凶灵女鬼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前冲之势戛然而止!它身上的黑色洋装被金芒灼烧出大片空洞,裸露出的“皮肤”如同被强酸腐蚀,冒出滚滚黑烟!那张模糊扭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度拟人化的恐惧!它尖叫着,疯狂地想要后退,逃离那点让它灵魂都在燃烧的金芒!
“想逃?晚了!”张世勇冷哼一声,右手虚抓之势不变,左手猛地将瓶口对准了被金芒定住、痛苦挣扎的凶灵!
“归墟!”
瓶口的吸力骤然增强十倍!
“不——!!!”凶灵女鬼发出绝望的嘶吼,整个身体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拉扯、压缩、变形!它拼命挣扎,利爪在空气中划出道道黑痕,却无济于事!最终,连同它身上那浓郁的、如同实质的百年煞气,一同被那小小的矿泉水瓶口,如同长鲸吸水般,硬生生地扯了进去!
“啵!”
一声轻响,瓶口最后一丝黑气被吸入。
张世勇闪电般用拇指按住瓶口!同时,左手拇指指甲在右手食指指腹再次一划,一滴带着微弱金芒的指尖精血渗出,被他迅速抹在瓶口边缘!
嗡……
整个矿泉水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瓶身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冰冷刺骨!瓶壁内部,仿佛有粘稠的黑色液体在缓缓流动、旋转,隐约还能看到一张扭曲痛苦的面孔在瓶壁上挣扎凸起,发出无声的尖啸!但瓶口那抹暗金色的血痕微微一亮,瞬间将所有的异动和声音都死死封印在内!
大厅内,所有的阴风、鬼啸、刺骨寒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消失!
粘稠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破败但真实的景象。虽然依旧破败荒凉,但那股令人窒息、压抑绝望的阴森感,已经荡然无存!空气虽然依旧带着霉味,却不再阴冷刺骨,反而透着一丝久违的……属于正常世界的微凉。
整个林家鬼楼,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张世勇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手中那个剧烈震动、瓶壁内部黑气翻腾、仿佛随时要炸开的矿泉水瓶。
他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连续动用本源精血,尤其是在这灵气剧毒的世界强行施展“纳虚归元”和“镇魂指”,消耗巨大,经脉如同被撕裂般疼痛。但他眼神依旧锐利,死死压制着瓶中那狂暴的百年凶煞!
门外。
死寂持续了足足十几秒。
林薇薇和黄半仙等人,刚才只听到门内传来一阵比一阵凄厉恐怖的鬼哭狼嚎,还有那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放肆”怒吼,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然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门缝里透出的那股让他们汗毛倒竖的阴寒气息,也消失了!
这种极致的安静,比刚才的鬼哭狼嚎更让人心头发毛!
“怎……怎么回事?”一个扛摄像机的小哥声音发颤,“里面……没动静了?”
“该……该不会……真被那小子……”另一个工作人员咽了口唾沫,不敢说下去。
黄半仙脸色煞白,山羊胡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手中的铜钱剑都忘了挥舞。刚才那股从门内泄露出的、瞬间让他灵魂都感到战栗的凶煞之气……还有那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难道……难道那小子真的……
直播间更是彻底疯狂:
“卧槽卧槽!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太他妈吓人了!”
“大师呢?黄大师快解释一下啊!”
“那穿工作服的小哥……不会真没了吧?”
“薇薇!快看温度计!刚才骤降的温度好像回升了!”
“门开了!!!”
“嘎吱——”
就在弹幕刷屏的瞬间,那扇布满铁锈的沉重大门,再次缓缓向内打开。
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年轻身影,平静地走了出来。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深邃平静,仿佛只是进去散了趟步。而他手中,正握着一个……剧烈震动、瓶身漆黑如墨、仿佛有粘稠黑液在内部翻滚的矿泉水瓶!
瓶壁上,一张模糊扭曲、痛苦到极致的女人面孔,正无声地凸起、挣扎!那景象,诡异得让人头皮炸裂!
“嘶——!”
门外所有人,包括林薇薇和黄半仙在内,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他们!那瓶子……那瓶子里的东西……就是刚才那恐怖的源头?!
张世勇无视了众人惊恐的目光,径直走到林薇薇面前,将那个还在微微震动、散发着刺骨寒意的黑色瓶子,平静地递了过去。
“怨灵凶煞,已封于此瓶。此宅阴煞已破,怨气尽除,可正常使用。”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记住你的承诺。一半收益,加一百万现金。”说完,他目光扫过林薇薇手中还在直播的手机屏幕,补充了一句,“此物,就当……直播的‘礼物’吧。”
直播间,瞬间被海啸般的弹幕彻底淹没!礼物特效如同火山喷发般炸开!
“卧槽!!!!!”
“真……真收了?!”
“那瓶子!那瓶子里的脸!我的天啊!”
“神人!请收下我的膝盖!火箭刷爆!”
“黄半仙脸都绿了!哈哈哈哈!”
“一百万加一半鬼楼?主播赚翻了啊!”
“大师!收徒吗?!我跪着看直播!”
林薇薇看着递到眼前的黑色瓶子,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和瓶壁内部传来的诡异震动,手抖得像筛糠,根本不敢去接!她脸色惨白,求助般地看向旁边的黄半仙。
黄半仙此刻哪里还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他老脸煞白,山羊胡抖个不停,看向张世勇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他手中的铜钱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自己都浑然不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如同渊海般的气息!还有那个瓶子……那里面封印的东西,散发出的残余气息都让他灵魂颤栗!这绝不是骗子!这是真正的……煞星!
“大……大师……”黄半仙的声音干涩发颤,对着张世勇深深一揖,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贫道……贫道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还请大师恕罪!”他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刚才竟然还嘲笑人家拿矿泉水瓶!
张世勇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依旧落在林薇薇身上,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
林薇薇被张世勇看得心头一紧,再不敢犹豫,强忍着恐惧,哆哆嗦嗦地接过那个冰冷的瓶子。入手瞬间,一股阴寒顺着指尖直冲脑门,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瓶子内部那张扭曲的面孔似乎挣扎得更剧烈了!
“大……大师!钱!钱我马上给您!”林薇薇声音发颤,连忙对旁边傻掉的助理吼道,“愣着干什么!快!把我包里的现金全拿出来!还有!立刻联系律师!起草林家鬼楼的产权分割协议!快!”
助理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从林薇薇的背包里掏出一大捆用皮筋扎好的崭新红票子(目测有五六万),又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
张世勇毫不客气地接过那捆钞票,随手塞进宽大的工作服口袋。他目光扫过林薇薇手中还在直播的手机,屏幕上的弹幕和礼物特效几乎将画面完全覆盖。他心中一动,对林薇薇道:“致富宝,收钱。”
林薇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开自己的支付宝收款码:“大师,您……您扫我?”
张世勇拿出自己那部碎屏手机,回忆着李大康的操作,笨拙地点开支付宝,找到“扫一扫”,对着林薇薇的收款码扫了一下。屏幕跳转到转账界面。
“一百万。”张世勇言简意赅。
“啊?哦哦!好!一百万!”林薇薇连忙在手机上操作。几秒后,张世勇那破旧的碎屏手机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
看着屏幕上那一长串的零,张世勇面色依旧平静。此界的“钱”,似乎来得比想象中容易些。他收起手机,又看了一眼林薇薇手中那个还在微微震动的黑色瓶子:“此物阴煞极重,寻常人不可触碰太久。寻一处极阳之地,或请真正的法器高人,妥善处理。”
“是是是!大师放心!我一定照办!”林薇薇如蒙大赦,连忙将瓶子小心翼翼地交给助理,助理用一块厚布包了好几层,还是感觉寒气直冒,脸色发白地抱着,如同抱着一个随时会炸的炸弹。
张世勇不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开。此地事了,他急需找个地方调息恢复。
“大师!请留步!”林薇薇连忙喊道,脸上堆满了最真诚(也最紧张)的笑容,“还未请教大师尊姓大名?今日救命之恩,我林薇薇没齿难忘!大师日后有任何差遣,我林家必定倾力相助!”她此刻哪里还敢有半分轻视?眼前这位,可是真正能翻手镇压百年凶灵的活神仙!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结交!
张世勇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只留下三个字:
“张世勇。”
话音落下,他身影已融入夜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原地一群惊魂未定的人和直播间里依旧在疯狂刷屏的百万观众。
黄半仙看着张世勇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自己掉落的铜钱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捡起铜钱剑,对着林薇薇拱了拱手,也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他知道,今晚之后,江州玄门的天……怕是要变了!一个穿着工作服、用矿泉水瓶收鬼的煞星横空出世,谁还敢自称大师?
第六章 尘埃落定,身份与玉髓
城东,破旧的三层小楼。
张世勇盘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脸色依旧带着一丝消耗过度的苍白。他闭目内视,体内那丝本源精气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经脉中残留着灵气剧毒侵蚀后的刺痛感,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细微的疼痛。强行施展“纳虚归元”和“镇魂指”,代价远比预想的大。
“此界灵气……果然霸道。”张世勇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尝试着引动空气中稀薄的能量,那股尖锐的刺痛感立刻袭来,如同无数细小的毒针再次扎进经脉,吓得他立刻停止。看来,常规的吐纳恢复在此界是行不通了。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那一大捆崭新的红票子和那部碎屏手机上。手机屏幕上,支付宝的余额显示着刺眼的“1,000,000.00”。钱有了,但如何转化为自身所需?李大康提到过“身份证”,这是在此界立足的关键。还有师傅禹新强那断断续续的警示——“慎用本源”……此界灵气剧毒,本源消耗后恢复艰难,必须找到替代的能量来源或者纯净的灵气节点。
“砰砰砰!”一阵急促又带着敬畏的敲门声响起。
“大师!大师!是我!李大康!”
张世勇起身开门。门外,李大康一脸兴奋,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还有一部崭新的、包装完好的手机盒子。
“大师!您回来啦?没事吧?”李大康一进门就关切地问,随即又献宝似的举起新手机,“大师您看!最新款的水果牌手机!花了我小一万呢!屏幕大,速度快,拍照清楚!您那碎屏的可以退休了!”
张世勇接过新手机,入手沉甸甸,质感冰凉光滑,屏幕巨大清晰,确实比他那个碎屏的强了百倍。他尝试着按李大康教的方法开机、解锁,操作流畅无比。
“大师,您昨晚……真去林家鬼楼了?”李大康一边放下东西,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眼神充满了好奇和崇拜,“今早整个江州都传疯了!说有个穿工作服的神仙,拿个矿泉水瓶就把百年凶灵收了!直播都炸了!是您吧?肯定是您!”
张世勇没回答,只是将旧手机里的SIM卡取出,装进新手机。他点开支付宝,看着那一百万余额,对李大康道:“身份证,如何办理?”
李大康一拍大腿:“对对对!正事儿!大师,没身份证可不行!不过您这情况……”他挠挠头,“有点麻烦。正规路子得去派出所,得有户口本或者出生证明啥的……您这……”
“可有他法?”张世勇皱眉。
“有倒是有!”李大康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市侩的精明,“城西古玩街那边,有个叫‘老墨’的,专门搞些见不得光的‘门路’。只要钱到位,他能给您弄个‘身份’,虽然是套的,但只要不犯大事儿,一般查不出来!就是……贵点!”
“钱不是问题。”张世勇直接点开支付宝,“带路。”
“好嘞!大师您爽快!”李大康眼睛一亮,立刻屁颠屁颠地在前面带路。
城西古玩街,鱼龙混杂。李大康熟门熟路地带着张世勇钻进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敲开了一扇不起眼的、挂着“墨韵斋”牌匾的小店后门。
开门的是个干瘦老头,戴着老花镜,眼神却异常锐利,像只老狐狸。他就是“老墨”。
“康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带个生面孔?”老墨眯着眼打量着张世勇,目光在他那身不合体的工作服上停留了一下,带着审视。
“墨爷!这位是我家大师!张大师!”李大康连忙介绍,语气带着恭敬,“大师想弄个身份,要快,要稳妥!钱不是问题!”
“哦?大师?”老墨推了推老花镜,显然不太信,但看到李大康那笃定的样子,又想到最近疯传的林家鬼楼事件(主角特征太明显),心里咯噔一下,态度谨慎了几分,“张大师?失敬失敬。身份嘛……好说。不过现在查得严,风险大,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万?”李大康问。
“三十万。”老墨慢悠悠地说。
“三十万?!”李大康倒吸一口凉气,“墨爷!您这价也太……”
“给他。”张世勇平静地打断,直接拿出新手机,点开支付宝,“扫码。”
老墨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他半信半疑地拿出一个破旧的收款码。张世勇操作手机,输入金额,指纹支付。
“支付宝到账,三十万元。”
清晰的电子提示音在小店里回荡。
老墨看着自己手机上跳出的到账信息,眼珠子都瞪圆了!三十万!眼都不眨就付了?!他再次看向张世勇的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轻视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和一丝讨好。能随手拿出三十万不眨眼,还能让李大康这个老油条如此恭敬……这位“大师”,恐怕真不是凡人!
“张大师痛快!”老墨脸上堆起笑容,连忙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东西都准备好了!名字叫‘张勇’,年龄25,籍贯是隔壁省一个偏远山村的,那边户籍管理混乱,查起来也费劲,相对安全。照片……您得给我一张,我马上给您P上去。”
张世勇点点头。老墨拿出一个数码相机,给张世勇拍了一张证件照。照片上的张世勇,眼神深邃平静,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感。老墨在电脑上一阵操作,很快,一张崭新的身份证和配套的户口本复印件就交到了张世勇手上。照片和名字都对上了,虽然材质和印刷略显粗糙,但足以以假乱真。
“大师,您收好!以后您就是有‘身份’的人了!”李大康在一旁谄媚地说。
张世勇看着手中这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印着他的照片和“张勇”这个名字。这,就是他在此界的通行证了。他收起身份证,目光扫过老墨店里琳琅满目、真假难辨的古董。忽然,他的目光被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吸引。
那木盒材质普通,布满灰尘,但张世勇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灵气波动?与外界那污浊剧毒的灵气截然不同!
他走过去,拿起木盒。打开,里面垫着黄绸,上面躺着一块约莫拇指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乳白色、温润如玉的石头。那纯净温和的灵气波动,正是从这块小石头上散发出来的!虽然微弱,却如同沙漠中的甘泉!
“咦?大师好眼力!”老墨凑过来,“这是块‘玉髓’,算不上什么值钱的好玉,就是质地温润点。前些天收旧货搭来的,不值什么钱。大师要是喜欢,尽管拿去玩!”
“玉髓?”张世勇捻起这块温润的小石头,入手微凉,那股纯净的灵气虽然微弱,却让他疲惫的经脉感到一丝久违的舒适。“此物,我要了。多少钱?”
“哎呀,大师您这就见外了!一块不值钱的石头,就当小的孝敬您的!”老墨连连摆手,他巴不得送个人情结交这位深不可测的主儿。
张世勇也不推辞,点点头,将玉髓收入怀中贴身放好。他能感觉到,这微弱的纯净灵气,虽然不足以恢复本源,却能稍稍缓解经脉中那灵气剧毒带来的刺痛感。此物,或许是个线索。
离开墨韵斋,李大康还在为那三十万肉痛:“大师,那老墨也太黑了!三十万啊!就弄个假证……”
“无妨。”张世勇打断他,“钱,花了再赚便是。此物,价值远超三十万。”他指的是怀中的玉髓。
李大康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两人刚走出古玩街,张世勇的新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传来林薇薇那带着恭敬和一丝急切的声音:
“张大师!冒昧打扰您!我是林薇薇!您昨晚……给我的那个‘瓶子’,我按照您的吩咐,请了我父亲供奉的玄学顾问,龙虎山下来的清虚道长来处理。可是……”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和恐惧:
“清虚道长刚把那瓶子请进他的静室,布下阵法准备化解……那瓶子……那瓶子突然炸了!!”
第七章 玉髓蕴灵,煞瓶炸裂引风波
“炸了?”张世勇眉头微蹙,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却冷了下来。他亲手封印的东西,即便只是临时用矿泉水瓶封印,以他本源精血加持的封禁,也绝非等闲能破开。除非……那个所谓的“清虚道长”用了极其愚蠢或者霸道的手段!
“是……是啊!”电话那头,林薇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后怕,“就在静室里!瓶子炸得粉碎!里面……里面冲出来一股黑气!太吓人了!清虚道长当场就吐血了!他带来的两个徒弟也昏死过去!整个静室一片狼藉,跟台风过境似的!我爸吓得差点心脏病发!那黑气……好像……好像跑掉了!”
“跑掉了?”张世勇眼神更冷。百年凶煞怨灵,一旦脱困,必会本能地寻找阴煞之地蛰伏恢复,或者……寻找新的宿主寄生!后患无穷!
“你们现在何处?”张世勇沉声问道。
“在……在我家的别墅里!就在东湖壹号院!大师!求求您快来看看吧!清虚道长现在昏迷不醒,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百年道行毁于一旦’、‘煞气入髓’……我们全家都快吓死了!”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
“地址发我。我即刻到。”张世勇说完,挂断电话。
“大师?出什么事了?”李大康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尤其是“瓶子炸了”、“黑气跑了”、“吐血昏迷”这些词。
“林家,出事了。”张世勇言简意赅,点开林薇薇发来的短信地址,“东湖壹号院。带路。”
“东……东湖壹号?!”李大康倒吸一口冷气,“那可是江州最顶级的富豪别墅区!林家……果然是那个林家!巨富林国栋!”他看向张世勇的眼神更加敬畏了,“大师您坐稳!我这就叫车!”
半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东湖壹号院戒备森严的大门口。李大康看着门口持枪的保安和里面如同公园般的奢华环境,腿肚子有点发软。
张世勇却神色如常,报上姓名和林薇薇的名字。保安显然已经得到通知,核实后立刻恭敬放行,还安排了一辆园区内的电动观光车送他们进去。
车子在一栋占地广阔、设计奢华的现代中式别墅前停下。林薇薇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张世勇,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迎了上来。
“张大师!您可来了!”林薇薇眼圈泛红,脸色苍白,显然吓得不轻。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唐装、气度威严、但此刻也难掩惊惶之色的中年男人,正是她的父亲,江州巨富林国栋。
“张大师!久仰大名!昨晚之事,小女已告知于我。不想今日又生事端,劳烦大师亲临,实在惭愧!”林国栋上前一步,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充满了恭敬和急切。他已经从女儿那里得知了昨晚鬼楼事件的详细经过,更亲眼目睹了清虚道长的惨状,对眼前这位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再不敢有半分轻视。
“带我去看现场,还有那个道士。”张世勇没空客套,直接道。
“是是是!大师这边请!”林国栋连忙引路。
别墅深处,一间专门布置的静室。此刻,静室的门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檀香木的案几被掀翻在地,碎成几块。墙上悬挂的八卦镜、桃木剑等法器散落各处,有的断裂,有的焦黑。地上布满了矿泉水瓶的黑色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痕(张世勇的精血封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和更浓重的……阴冷腥气!
静室中央,一个穿着杏黄色道袍、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道士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如金纸,嘴角还残留着乌黑的血迹,气息微弱。旁边两个年轻道士也昏迷不醒,情况稍好一些,但也是印堂发黑。
张世勇走进静室,目光锐利如电,扫过每一处细节。他蹲下身,捻起一片沾着暗红血迹的黑色塑料碎片,指尖传来残留的阴煞怨气。他又走到清虚道长身边,伸出二指搭在其腕脉上。
脉象沉涩混乱,如同被无数冰冷的钢丝缠绕!一股极其阴寒歹毒的煞气,正盘踞在他心脉附近,疯狂侵蚀着他的生机!这煞气,正是那百年凶灵的本源怨煞!比之前逸散的更加精纯和凶戾!
“愚蠢!”张世勇收回手,冷冷吐出两个字,“妄图以自身法力强行炼化百年怨煞,引煞入体,自寻死路!”
林国栋和林薇薇听得脸色更白。
“大师!清虚道长还有救吗?”林国栋焦急地问。清虚道长是他重金供奉的玄门高人,关系重大,若是在他这里出了事,麻烦不小。
张世勇没说话,目光却落在清虚道长腰间悬挂的一块玉佩上。那玉佩通体碧绿,雕工精湛,但此刻玉质内部却隐隐透出一丝灰败之气,似乎灵性大损。他伸手摘下玉佩。
入手温润,但那股纯净的灵气波动却比老墨店里那块玉髓强大了十倍不止!而且,这灵气虽然被煞气侵蚀污染了一部分,但本质却极为精纯!这玉佩,竟是一块蕴含天然灵气的灵玉!
“此玉,从何得来?”张世勇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这是他来到此界后,感受到的最精纯、最强大的灵气来源!虽然被污染,但若能净化,价值难以估量!
林国栋一愣,连忙回答:“这是清虚道长随身佩戴之物,据说是他师门传承下来的一块古玉,有蕴养心神、辟邪护身之效。大师,这玉……”
“此玉蕴含一丝纯净灵气,本可助他抵挡煞气。”张世勇摩挲着玉佩,感受着其中被污染的灵韵,“可惜他修为不足,妄动法力,引煞反噬,反而污了灵玉,加速了自身崩溃。”
他话锋一转,看向林国栋:“救他,可以。此玉,作为报酬。”
林国栋几乎没有犹豫:“好!只要大师能救清虚道长,此玉任凭大师取用!”一块玉再珍贵,也比不上一个活着的、有影响力的玄门高人的价值。
张世勇点点头。他左手托着那枚碧绿玉佩,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本源意志(不敢再轻易动用精血),缓缓点向清虚道长的眉心!
指尖触及皮肤的瞬间,一股阴寒刺骨的煞气如同毒蛇般反噬而来!张世勇眼神一凝,指尖那点金芒骤然亮起!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敕!”
一声低喝,如同洪钟大吕在静室中回荡!指尖金芒瞬间没入清虚道长眉心!
“呃啊——!”昏迷中的清虚道长猛地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一股肉眼可见的、如同黑色小蛇般的浓郁煞气,被他眉心那点金芒硬生生逼了出来,扭曲挣扎着想要逃逸!
张世勇早有准备!他左手托着的碧绿玉佩瞬间递到那逸散的黑色煞气上方!
嗡!
玉佩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碧绿的光芒微微一闪!那股被逼出的本源怨煞,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竟被玉佩散发出的微弱灵光牵引着,一丝丝地被吸了进去!玉佩内部的灰败之气似乎浓郁了一丝,但那股阴寒的煞气却被牢牢禁锢!
与此同时,张世勇怀中的那块小玉髓,也微微发热,似乎在呼应着玉佩的波动,同时也在缓慢吸收着空气中残留的、逸散的纯净灵气(玉佩净化煞气时散逸出的)。
随着本源怨煞被玉佩吸收,清虚道长脸上的灰败之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起来。他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深的恐惧。
当他看清站在面前、手持他玉佩的张世勇时,瞳孔骤然收缩!昨晚林薇薇的描述和刚才那驱散他体内致命煞气的恐怖力量瞬间涌上心头!
“噗通!”清虚道长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身体虚弱,对着张世勇纳头便拜,声音嘶哑而充满敬畏:
“龙虎山不肖弟子清虚,叩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晚辈有眼无珠,妄自尊大,险些酿成大祸!多谢前辈不计前嫌,出手相救!”他此刻对张世勇的称呼,已从可能的“小友”直接变成了“前辈”!能用如此手段轻易驱散那恐怖煞气,还救了他一命,这绝对是隐世不出的老怪物!
张世勇坦然受了他一拜,将手中吸收了部分怨煞的碧绿玉佩收起。他能感觉到玉佩内蕴含的灵气虽然被污染了一部分,但总量庞大,若能将其中怨煞净化,对他的恢复将大有裨益!而怀中的小玉髓,也因吸收了散逸的纯净灵气,似乎更加温润了一丝。
“那怨灵本源虽被重创,但一缕残魂携部分怨煞逃脱。”张世勇看向林国栋和清虚道长,语气严肃,“此物凶戾,必会寻阴煞之地蛰伏或寻宿主寄生。尔等需留意近期江州发生的离奇死亡事件或阴气异常之地。”
林国栋和清虚道长脸色都是一变。一个百年凶灵的残魂逃了?这简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大师!请您务必出手,将此祸患彻底铲除!”林国栋连忙恳求,“林家愿倾尽全力,满足大师一切要求!”
“是啊前辈!此獠不除,后患无穷!晚辈愿追随前辈,听凭差遣!”清虚道长也急忙表态。
张世勇目光深邃。追捕那逃逸的怨灵残魂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无论是清虚道长的玉佩,还是老墨店里那块小玉髓,都指向了一个可能——此界并非完全没有纯净的灵气!它们可能蕴藏在某些古老的玉石、特殊的地脉节点或者……古墓之中!
他想起师傅禹新强。师傅的残魂既然能随他穿越而来,是否也与此界的某些特殊存在有关?那林家鬼楼墙壁上的古老符文……还有这蕴含灵气的古玉……
“此事,我自有计较。”张世勇看向林国栋,“为我准备一间静室。另外,我需要江州所有关于古墓、特殊地质构造、以及……古玉出处的详细资料,越古老越好。”
寻找恢复力量的关键,追索逃逸的凶煞,探寻师傅的线索,以及……那个背叛者陈玄策是否也可能在此界?张世勇的现代之路,正迅速卷入更深的漩涡。而那块被他收起的碧绿古玉,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内部被污染的灵光与怨煞正进行着微弱的交锋,一丝极其隐晦、古老的气息,似乎正被悄然唤醒……
第八章 古玉玄机,豪门夜宴藏杀局
清幽雅致的客房内,张世勇盘膝而坐。他手中托着那枚从清虚道长处得来的碧绿玉佩,玉佩内部,那丝灰败的怨煞之气如同墨汁滴入清水,仍在缓缓扩散,侵蚀着纯净的灵光,两者交织、对抗,使得整块玉佩的光泽都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本源意志探入玉佩之中,试图引导其中的灵气,并驱逐那顽固的怨煞。然而,那股百年怨煞极其凶戾粘稠,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玉佩的灵脉本源。强行驱逐,不仅消耗巨大,稍有不慎还可能损伤玉佩本身的灵性,得不偿失。
“看来,需寻一处地气精纯、或蕴含阳火之力的所在,借外力慢慢炼化。”张世勇心中暗忖。此界灵气污浊,想要找到这样的地方谈何容易?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怀中那块温润的小玉髓。这块小玉髓虽然蕴含的灵气微弱,却极其纯净,如同涓涓细流,正缓慢地滋养着他干涸刺痛的经脉,带来一丝难得的舒缓。
“玉髓……古玉……”张世勇眼中精光一闪。老墨店里那块玉髓,清虚道长的传承玉佩,都指向了玉石可能是此界储存纯净灵气的载体之一!尤其是那些年代久远、埋藏于特殊地脉中的古玉!
他拿起林国栋派人送来的厚厚一叠资料,快速翻阅起来。资料详尽,包含了江州及周边地区已知的考古发现、古墓分布、地质勘探报告,甚至还有一些民间传说和县志记载。
其中几处记载引起了他的注意:
* **西山汉代古墓群:** 建国初期发现,曾出土大量玉器,但多已损毁或流失。据记载,其中一座主墓室结构奇特,疑有风水布置,但发掘时遭遇诡异事故,被迫封存。
* **东湖湖心岛:** 地质报告显示岛下存在大型溶洞系统,洞内钟乳石蕴含特殊矿物,有微弱磁场异常。民间传说湖心岛是古代祭坛遗址,曾有渔民在岛上捡到过刻有奇异纹路的古玉残片。
* **城南老冶炼厂旧址:** 地下深处探测到不明高热源,疑为古代火山活动残留或特殊矿脉。附近曾出土过新石器时代的玉琮,玉质温润异常。
“汉代古墓……风水布置……诡异事故……”张世勇的手指在西山古墓群的记载上点了点。这让他联想到大胤王朝那些布置了守护阵法的王公大墓。那逃逸的怨灵残魂,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这种阴煞汇聚又可能残存古阵的凶地!
就在这时,客房门被轻轻敲响。
“张大师,您休息了吗?”门外传来林薇薇恭敬的声音。
“何事?”张世勇收起资料。
“是这样的,大师。”林薇薇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家父为了感谢大师救命之恩,特意在‘云顶天宫’设下晚宴,想为大师接风洗尘。另外,听闻大师对古玉感兴趣,家父特意从收藏中挑选了几件,请大师赏鉴赏鉴。”她说着,打开了木盒。
盒内红绒衬底,摆放着三件玉器:一枚龙形玉佩,玉质青白,雕工古朴,散发着淡淡的岁月气息;一只玉蝉,通体洁白,栩栩如生;还有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的深绿色玉璧,璧上布满天然形成的云纹,隐隐透着一股厚重的气息。
张世勇的目光瞬间被那块深绿色的玉璧吸引!这块玉璧散发出的灵气波动,虽然不如清虚道长那块玉佩精纯浓郁,却更加浑厚绵长!而且,玉璧表面的天然云纹,在他眼中竟隐隐构成一个残缺的、极其古老的聚灵符文!
“此璧,从何得来?”张世勇拿起玉璧,入手沉甸甸,一股温润厚重的气息顺着手臂蔓延,竟让他经脉中的刺痛感又减轻了一分!
林薇薇见张世勇对玉璧感兴趣,心中一喜:“大师好眼力!这块‘苍云璧’是家父十年前从一位落魄藏家手中收来的,据说是唐代古物,具体来历已不可考。家父觉得它纹路奇特,有股子古拙气,就收着了。大师若是喜欢……”
“晚宴我会去。”张世勇打断了林薇薇的话,目光依旧停留在苍云璧上,“此璧,暂借我一观。”
“大师喜欢尽管拿去!家父说了,这些玉器本就是送给大师把玩的!”林薇薇连忙道。
张世勇点点头,将苍云璧收起。他需要时间研究这上面的天然符文。至于晚宴……豪门夜宴,鱼龙混杂,或许也是打探消息、观察此界所谓“上流社会”与玄门关联的好机会。
傍晚,江州地标建筑,云顶天宫顶层旋转餐厅。
璀璨的水晶吊灯将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江州乃至周边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大半,无一不是冲着林国栋的面子,以及那位神秘莫测、一手镇压了林家鬼楼百年凶灵的“张大师”而来。
张世勇依旧穿着那身深蓝色工作服(林薇薇为他准备了昂贵西装,被他拒绝),在满堂华服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扎眼。他平静地坐在主宾席上,对周围或好奇、或探究、或不屑的目光视若无睹,手中把玩着那块苍云璧,心神沉浸在对那天然符文的推演之中。
林国栋亲自作陪,态度恭敬,向在座几位重量级人物介绍着张世勇。同桌的除了清虚道长(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对张世勇极其恭敬),还有一位穿着定制西装、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是林国栋的生意伙伴兼好友,宏远集团董事长周正宏;另一位则是个穿着黑色练功服、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是江州武术协会会长,同时也是玄门圈内颇有名气的风水武师,雷万钧。
雷万钧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张世勇,尤其是他手中那块苍云璧,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和惊疑。
“张大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风采不凡!”周正宏率先举杯,笑容和煦,“林兄和清虚道长之事,多亏大师出手,才能力挽狂澜!周某敬大师一杯!”
张世勇只是微微颔首,并未举杯。他对此界的酒水毫无兴趣。
雷万钧冷哼一声,声如洪钟:“张大师好大的架子!周董敬酒都不喝?莫非是看不起我等凡夫俗子?”他语气带着挑衅,显然对张世勇这身打扮和做派很是不满,更对林国栋如此推崇一个年轻人感到不服。
同桌气氛瞬间一凝。
林国栋脸色微变,连忙打圆场:“雷老说笑了!张大师乃方外高人,不喜这些俗礼……”
“无妨。”张世勇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雷万钧,“酒,非我所好。倒是雷会长,印堂赤丝隐现,眉间悬针纹暗生,近期可是与人动过手?且对方手段阴狠,留有暗劲潜伏肺腑,若不及早化解,三日之内,必伤及心脉,功力大损。”
“什么?!”雷万钧脸色骤变,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捏得粉碎!他死死盯着张世勇,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三天前确实与一个神秘人交手,对方掌力阴寒刁钻,他虽胜了,但事后一直感觉胸口气闷,运功时有滞涩感,以为是轻伤未愈,并未在意!此刻被张世勇一口道破,甚至点出了暗劲潜伏的位置和后果!
“你……你怎么知道?!”雷万钧的声音带着一丝惊骇。
“气色相法,小道尔。”张世勇语气平淡,“雷会长一身横练功夫刚猛无俦,可惜刚极易折。肺属金,主肃杀,却被阴寒水煞所侵,金水失衡,故有此劫。若信我,此刻静心调息,以意引气,冲击膻中穴下三寸、右肺俞穴,或可逼出部分寒煞。”
雷万钧闻言,也顾不上场合和面子,立刻闭上双眼,按照张世勇所说,调动内息!片刻之后,他脸色猛地一红,“噗”地一声,竟吐出一小口带着冰碴的乌黑淤血!淤血落地,竟散发出丝丝寒气!
吐出血后,雷万钧顿觉胸中那股烦闷滞涩感消散大半,气息瞬间通畅了许多!他睁开眼,看向张世勇的眼神再无半分轻视,只剩下浓浓的敬畏和后怕!他站起身,对着张世勇深深一揖:“雷某有眼无珠,冒犯大师!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日后大师但有差遣,雷某万死不辞!”
这一幕,彻底震住了全场!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和不屑的目光,瞬间变成了震惊和敬畏!雷万钧在江州可是出了名的硬脾气和真功夫,能让他如此心服口服,这位“张大师”的手段,简直神鬼莫测!
周正宏眼中精光闪烁,看向张世勇的目光更加热切。林国栋则是满脸自豪。
就在气氛刚刚缓和之际,一个穿着侍者服装、端着酒盘的年轻人,低着头,快步朝着主宾席这边走来。他的脚步看似平常,但在张世勇眼中,此人周身气息收敛得异常完美,步伐节奏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踩在周围气场的某个节点上,隐隐引动着微不可查的气流变化!
更让张世勇眼神微凝的是,此人看似低垂的眼帘下,目光如同毒蛇般冰冷锐利,死死锁定的目标——正是他身边的林国栋!而此人托盘的底部,似乎藏着一抹极其隐晦的金属寒芒!
“杀气!”张世勇心中警兆骤生!此人绝非普通侍者!这是一个精通隐匿、步伐蕴含奇门遁甲之理、且带着浓烈杀意的顶尖杀手!
电光火石之间,那“侍者”已走到林国栋侧后方不足三步之处!他手腕一翻,托盘底部寒光乍现,一柄薄如蝉翼、淬着幽蓝暗芒的匕首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刺向林国栋的后心!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爸!”林薇薇的尖叫刚刚出口!
雷万钧和周正宏脸色剧变,却根本来不及反应!
清虚道长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眼看那淬毒匕首就要刺入林国栋的身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张世勇动了!他没有去挡那匕首,甚至没有看那杀手!他端坐不动,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如剑,对着面前餐桌上那杯盛满红酒的高脚杯,隔空轻轻一点!
“分水断流,凝!”
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叱!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杯中的红酒,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瞬间从杯口激射而出!却不是散乱的水花,而是凝成一道笔直如箭、殷红如血的细长水线!水线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射向那杀手持匕手腕的“神门穴”!
“嗤——!”
一声轻响!
水线如同烧红的钢针,瞬间洞穿了杀手的手腕!
“啊!”杀手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手腕剧痛,力量瞬间消散!那柄淬毒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杀手反应极快,一击不中,毫不恋战,捂着手腕,身形如同鬼魅般急退,同时左手一扬,几枚黑乎乎的弹丸射向地面!
“砰!砰!砰!”
弹丸炸开,瞬间爆发出大量浓密刺鼻的烟雾,瞬间笼罩了大半个主宾席区域!
“烟雾弹!”
“保护林董!”
“抓住他!”
现场顿时一片大乱!惊叫声、桌椅碰撞声、保安的呼喝声混杂在一起!
浓烟之中,张世勇依旧端坐,眼神冰冷。他手中的苍云璧,在混乱的气场和烟雾中,似乎微微亮了一下,表面的天然云纹流转的速度加快了一丝,将靠近他的浓烟都隐隐排开。
“想跑?”张世勇目光穿透浓烟,锁定了那个正借着混乱和烟雾掩护,如同泥鳅般滑向紧急出口的杀手身影。此人步伐虽然诡异迅捷,但在张世勇眼中,他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在无形的棋盘上落下棋子,留下清晰的气机轨迹!
奇门遁甲?张世勇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在他这位曾执掌钦天监、精通天下阵法的大宗师面前玩弄遁甲之术?
他屈指一弹,一滴红酒从指尖飞出,无声无息地射向宴会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装饰花瓶。
“啪嗒!”
花瓶应声而倒,砸在地上碎裂!
这声脆响在混乱中并不起眼,但就在花瓶碎裂的瞬间,整个宴会厅的气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一下!那杀手正冲向紧急出口,眼看就要成功脱身,脚下却不知怎么突然一滑,仿佛踩到了无形的香蕉皮,整个人一个趔趄,狠狠撞在旁边的消防栓上!
“砰!”一声闷响!
杀手被撞得眼冒金星,动作瞬间迟滞!
“抓住他!”几个反应过来的保安立刻扑了上去,将还处于眩晕状态的杀手死死按住!
烟雾渐渐散去,露出主宾席一片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众人。林国栋脸色煞白,后背被冷汗浸透,看着地上那柄淬毒的匕首和被抓的杀手,心有余悸。若非张大师……他此刻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张大师!又……又一次救命之恩!林某……林某……”林国栋激动得语无伦次。
张世勇却站起身,目光扫过被制服的杀手,最后落在雷万钧身上:“此人交给你了。问出幕后主使。”他又看向林国栋,“此地杀机未尽,恐有同伙。宴会到此为止。”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拿起那块苍云璧,径直走向出口。那块苍云璧在他手中,刚才那一瞬间的气机引动,似乎让璧上那残缺的天然符文,与他识海中某个古老的阵法片段,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
凶手落网,但杀局背后指向何方?苍云璧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那逃逸的怨灵残魂,又会在何处掀起新的波澜?张世勇的脚步,踏入了更深的迷雾。张世勇却站起身,目光扫过被制服的杀手,最后落在雷万钧身上:“此人交给你了。问出幕后主使。”他又看向林国栋,“此地杀机未尽,恐有同伙。宴会到此为止。”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惊愕、感激、探究混杂的目光,拿起那块因方才气机引动而微微发热的苍云璧,径直走向出口。指尖摩挲着璧身温润的玉质,那残缺的天然符文在他识海中留下的共鸣余韵尚未消散,隐隐指向城西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山峦。
林国栋反应极快,立刻安排心腹保镖封锁现场,疏散宾客,并亲自陪同张世勇返回别墅。雷万钧则像拎小鸡一样提着那昏迷的杀手,眼神狠厉,显然准备好好“招待”这位不速之客。
回到别墅书房,气氛凝重。
“张大师,今夜若非您出手,林某已然身死!”林国栋心有余悸,对着张世勇深深鞠躬,“这已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或仇杀!对方竟能买通‘暗影’的顶尖杀手,还选在如此场合,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更是对大师您的挑衅!”
张世勇端坐,苍云璧置于掌心,丝丝温润厚重的灵气渗入经脉,缓解着方才动用本源意志的细微消耗。他闭目感应着璧中符文与西山方向的微弱呼应,片刻后睁眼,目光锐利如电:“此人目标是你,但根源,或在西山古墓。”
“古墓?”林国栋一愣,随即联想到雷万钧审讯的初步结果,“杀手昏迷前确实提到‘古墓’和‘钥匙’!大师,您的意思是…有人不想让我,或者说不想让与林家有关的人,靠近西山古墓?那‘钥匙’又是什么?”
“此璧,或为钥匙之一。”张世勇举起苍云璧,璧上云纹在灯光下流转,“它指引的方向,正是西山封存的主墓。方才宴会上,我感应到古墓方向阴煞之气异常活跃,似有异物潜入,引动地脉。”
仿佛印证他的话,张世勇怀中的手机(李大康新买的)突然急促地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李大康。
接通,李大康惊慌失措的声音立刻炸响:“大师!不好了!西山那边出事了!护林队老王头刚拼死给我打电话,说听到封存区那边有动静,像猫哭,哭得人头皮发麻!他还看到一只大黑影子钻老盗洞了!值班室的仪器也录到怪震和强磁!信号…信号快断了…滋滋…”
电话在一阵刺耳的忙音中中断。
林国栋脸色瞬间煞白:“猫哭?黑影子?难道…是那逃走的…”
“怨灵残魂已至西山主墓。”张世勇语气冰冷,豁然起身,“对方刺杀是假,拖延是真!意在让那残魂抢先一步,或唤醒墓中凶物,或夺取‘钥匙’所指之物!即刻出发!”
“大师!我跟您去!”清虚道长闻讯赶来,脸色虽苍白,但眼神坚定,“贫道无能,致使怨灵逃脱,此番定当竭力弥补!”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新画的符箓和一柄古朴的铜钱剑。
“也算我一个!”雷万钧大步踏入书房,身上还带着审讯室的血腥气,左臂的伤口简单包扎着,眼神却凶悍如猛虎,“那杂碎嘴硬,但用了点手段,撬出点东西!雇主信息加密查不到,但他反复强调任务核心是阻止林董或‘特定人物’接触‘钥匙’和‘门’!他口中的‘门’,十有八九就是西山那座鬼墓!幕后黑手对那里势在必得!”
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林国栋深知自己目标太大,留下坐镇指挥,并调动林家最精锐的安保力量在外围策应。张世勇、清虚道长、雷万钧,以及被点名必须跟着(李大康内心是拒绝的,但不敢违逆)的李大康,四人立刻乘坐改装过的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撕裂夜色,朝着城西那片蛰伏着千年凶戾的山脉疾驰而去。
车上,气氛肃杀。李大康抱着他装满“求生装备”的大包,脸色发白,嘴里碎碎念着菩萨保佑。清虚道长闭目调息,手中铜钱剑嗡鸣低颤。雷万钧则抓紧时间处理左臂的伤口,注射林家提供的特效抗毒血清,脸色凝重。那煞毒极其阴狠,血清只能暂时压制。
张世勇则手握苍云璧,心神沉入其中,一边感应着古墓方向的阴煞变化,一边推演着璧上残缺的阵图。那符文指向的墓室核心,除了浓烈的阴煞,似乎还有一股极其隐晦、却令他本源都为之悸动的…纯阳生机?这感觉,与他胸口贴身收藏的那块碧绿古玉佩(清虚道长的)隐隐呼应,却又截然不同,更加浩瀚磅礴。
“阴中蕴阳…死极而生…这墓,果然有古怪。”张世勇眼中精光一闪。苍云璧的指引,师傅残魂可能的存在,怨灵的目标,幕后黑手的觊觎,以及那丝纯阳生机…所有的线索,都将在那座尘封的墓穴中交汇!
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尽头停下。众人下车,凛冽的山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和草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抬头望去,封存区方向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粘稠的黑色幕布,连星光都被吞噬,一股令人心悸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岗亭处,果然如张世勇所料,两名守卫趴在桌上昏睡不醒,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好重的怨障!那东西的力量在快速恢复!”清虚道长手持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几乎要脱框而出。
“走东侧断崖盗洞!”张世勇当机立断,身形如电,率先没入黑暗的密林。雷万钧、清虚道长紧随其后。李大康一咬牙,扛起大包,连滚带爬地跟上。
断崖下,盗洞入口如同巨兽微张的口,散发着阴森寒意。众人鱼贯而入,一股混合着陈腐泥土、血腥和淡淡尸臭的怪味瞬间涌入鼻腔。洞内狭窄幽深,手电光柱被浓稠的黑暗压缩得如同萤火。
洞壁上嵌着的累累白骨和半风干的尸骸,让李大康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声音。当那几具被阴煞唤醒的尸傀摇晃着站起,散发着恶臭扑来时,恐惧达到了顶点!
张世勇三枚破煞钱如同雷霆,瞬间将尸傀化为枯骨。
“跟紧!”他低喝一声,不再停留,朝着主墓室方向疾行。怀中的苍云璧,在靠近主墓室时,骤然变得滚烫,表面的云纹流转速度激增,与墓室深处某个存在的共鸣强烈到了极点!
当巨大的穹顶墓室出现在手电光下,看到那被推开缝隙的石棺、棺旁戴着鬼脸面具的神秘人、以及那只散发着滔天凶戾煞气的黑猫时,张世勇的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面具人手中的梭形器物幽光大盛,正贪婪地吞噬着石棺中涌出的阴煞!
“住手!”雷万钧的怒吼如同炸雷!
回应他的,是煞猫撕裂空气的厉啸扑击,以及面具人沙哑的嘲讽:“哼,晚了!”
战斗瞬间爆发!雷万钧被阴煞锁链束缚,清虚道长符箓无功,李大康瘫软在地。就在煞猫舍弃雷万钧,扑向最弱的李大康,尸王巨拳即将砸落的绝境时刻——
张世勇清啸:“禹师助我!”
碧玉佩光盾挡煞猫!
苍云璧显化禹师残念,金芒万丈,硬撼尸王巨拳,将其震退!
张世勇身化残影,直扑石棺内部!
棺内景象让他心神剧震!白玉雕琢的微型山川,主峰之上,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浩瀚乳白灵光与纯阳生机的灵珠,如同黑暗中的太阳!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灵珠的瞬间!
被苍云璧击退的尸王彻底暴走!血瞳燃起,毁灭的巨掌带着更恐怖的煞气,撕裂空气,朝着棺内的张世勇和那无价灵珠,狠狠拍下!石棺在撞击下发出濒临破碎的呻吟!
生死,系于一瞬!
第九章 灵珠入体,尸王暴走天地惊
尸王巨掌裹挟着毁灭一切的狂暴煞气,阴影瞬间笼罩石棺内部!恐怖的压迫感让空气都为之凝固!棺壁在巨力撞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
张世勇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唯有决绝的寒光!他非但没有缩手躲避,反而将全部心神和意志灌注于抓向灵珠的右手,速度更快一分!
指尖触及灵珠!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温暖浩瀚到极致的磅礴能量,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被唤醒,瞬间顺着张世勇的指尖涌入他的体内!这股能量精纯、磅礴、充满了无尽的生机与造化之力,与他之前接触到的任何灵气都截然不同!它没有此界灵气的剧毒与污浊,反而如同开天辟地之初最本源的生命源泉!
“呃啊!”
张世勇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震颤!这股能量太庞大、太精纯了!如同决堤的星河洪流,瞬间冲垮了他体内因本源消耗和剧毒侵蚀而脆弱不堪的经脉堤坝!撕裂般的剧痛传遍全身,但在这剧痛之下,却是久旱河床被甘霖疯狂滋润的极致舒爽!
他损耗严重的本源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疯狂地吞噬着这精纯浩瀚的灵能!经脉中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剧毒刺痛,在这股至纯至阳的灵能冲刷下,如同冰雪遇到骄阳,发出“嗤嗤”的哀鸣,迅速消融瓦解!原本滞涩干涸的经脉,被强行拓宽、修复,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活力!
与此同时,他左手早已结成的法印猛地按在身下的白玉山川模型之上!
“地脉为引,灵气护身!敕!”
轰!
整座白玉山川模型爆发出璀璨夺目的乳白色光晕!模型内部仿佛有山川地脉的虚影在流动!更为庞大的地脉灵气被瞬间引动,从模型底座喷涌而出,在张世勇周身疯狂汇聚、压缩,形成一层凝实无比、厚重如山岳的乳白色水晶护罩!护罩表面,隐约有山川河流的虚影流转不息!
尸王那毁天灭地的巨掌,就在这乳白色护罩成型的刹那,狠狠拍下!
轰隆——!!!!!!!
如同两颗陨星在石棺内部对撞!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巨响瞬间爆发!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炸开!
咔啦啦啦!
本就布满裂纹的巨大石棺,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再也承受不住这内外夹击的恐怖力量,轰然爆碎!无数坚硬的青石碎块如同炮弹般四射飞溅!
噗!
张世勇身外的乳白色灵气护罩剧烈狂闪,光芒瞬间黯淡大半!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他身处护罩核心,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溅在手中的灵珠和白玉模型上!但他抓着灵珠的右手,却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磅礴的灵能依旧源源不绝地涌入他的体内,一边造成破坏,一边以更快的速度修复和强化!
而尸王,则发出一声痛苦惊怒到极致的咆哮!它拍下的巨掌,与那至纯至阳的灵能护罩对撞的瞬间,覆盖在手掌上的青黑色煞气如同遇到了绝对克星,瞬间冰雪消融!露出了里面暗沉、布满铜锈和古老伤痕的青铜臂甲本体!臂甲上甚至被那反震之力崩开了几道细小的裂痕!
更让它惊恐的是,它胸口那柄锈迹斑斑的断剑,此刻竟在灵珠光芒和苍云璧残留金芒的刺激下,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嗡鸣!断剑上残留的金光变得异常活跃,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灼烧着它胸口的煞气核心!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被镇压千年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它!
“吼——!!!”尸王庞大的身躯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踉跄后退数步,每一步都踩得墓室地面龟裂下沉!它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棺内(此刻石棺已碎)手握灵珠的张世勇,充满了暴虐、贪婪,以及一丝深深的忌惮!
石棺爆碎的烟尘碎石尚未散尽,外面的战况也因这惊天变故而瞬间停滞!
雷万钧和清虚道长灰头土脸,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出去,撞在墓壁上,气血翻腾。清虚道长手中的铜钱剑都脱手飞出。
面具人鬼脸面具碎裂了一角,露出半张苍白阴鸷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他死死盯着烟尘中那团乳白色的光晕和张世勇手中璀璨的灵珠,贪婪几乎要溢出眼眶!他手中的梭形器物幽光大盛,疯狂地震动着,似乎对那灵珠充满了渴望!
那只被怨灵寄生的煞猫则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幽绿的猫眼死死盯着张世勇(更准确地说,是他手中的灵珠),充满了极度的渴望和怨毒!它能感觉到,那灵珠蕴含的力量,是它恢复甚至超越全盛时期的唯一希望!
“阻止他!灵珠是我的!”面具人嘶声尖叫,声音因激动和贪婪而扭曲!他猛地将手中梭形器物对准张世勇,全力催动!一道凝练至极、散发着恐怖吸噬之力的幽暗光束,如同毒龙出洞,射向乳白色护罩!他竟想强行掠夺灵珠的力量!
煞猫也化作一道漆黑的闪电,带着浓烈的腥风煞气,再次扑向张世勇,目标直指他握着灵珠的手腕!速度比之前更快!
尸王也稳住了身形,胸口的剧痛和断剑的灼烧让它更加狂暴!它血瞳锁定张世勇,发出一声更加暴虐的咆哮,迈开大步,再次碾压而来!这一次,它双拳紧握,凝聚起全身的煞气,显然要发动石破天惊的全力一击!
三方攻击,几乎同时降临!目标只有一个——正在全力吸收灵珠力量、护罩濒临破碎的张世勇!
“大师小心!”雷万钧目眦欲裂,不顾伤势,强行催动气血,如同炮弹般撞向煞猫!
清虚道长也挣扎着爬起,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找回的铜钱剑上,剑身红光暴涨,化作一道赤虹斩向面具人射出的幽暗光束!
李大康则被一块飞石砸中了额头,鲜血直流,抱着头蜷缩在角落,绝望地看着这毁天灭地的场景。
面对这必杀之局,身处乳白色光罩中的张世勇,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有两团乳白色的灵焰在燃烧!周身的气息,正在以恐怖的速度节节攀升!灵珠的浩瀚能量,虽然只吸收了不到十分之一,但已让他干涸的本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养,经脉被拓宽重塑,力量正在急速恢复!
他左手依旧按在白玉山川模型上,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护罩。右手则紧握着光芒璀璨的灵珠,感受着其中浩瀚无边的力量。他看向扑来的煞猫、射来的幽光、以及如同远古魔神般碾压而来的尸王,嘴角竟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尔等…找死!”
话音未落,他右手握着灵珠,对着最先扑到的煞猫,凌空一按!
“镇!”
灵珠光芒大盛!一道凝练到极致的乳白色光柱,如同天神之矛,瞬间从灵珠中迸射而出!
光柱的速度超越了视觉的极限!
那煞猫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乳白色的光柱当头罩下!
“喵嗷——!!!”一声凄厉绝望到极致的惨嚎瞬间响起!
煞猫体表那浓郁的、混合着怨灵煞气的黑气,如同阳光下的积雪,瞬间消融溃散!它那强悍的妖躯,在至纯至阳的灵能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瓷器,寸寸龟裂!幽绿的猫眼瞬间黯淡,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怨毒!
藏匿于它体内的那缕百年怨灵残魂,更是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幽魂,发出一声无声的、充满不甘的尖啸,瞬间被纯净浩瀚的灵能彻底净化、湮灭!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扑到半途的煞猫,身体在空中猛地一僵,随即如同破布娃娃般炸裂开来!血肉骨骼尚未飞溅,就被紧随而至的乳白灵光彻底净化,化为虚无!
一击!仅仅一击!融合了百年怨灵残魂的凶戾煞猫,形神俱灭!
面具人射出的幽暗光束,也在此时狠狠撞在清虚道长拼死斩出的赤虹剑光上!
嗤——!
赤红剑光仅仅阻挡了一瞬,便被那蕴含诡异吸噬之力的幽光洞穿、吞噬!清虚道长如遭重击,喷血倒飞出去!
幽暗光束去势不减,狠狠射在张世勇身外那布满裂痕的乳白色护罩上!
轰!
护罩剧烈震荡,裂痕瞬间扩大,光芒明灭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溃!
而尸王那凝聚了全身煞气的毁灭双拳,也已轰然而至!巨大的阴影将张世勇完全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张世勇眼中乳白灵焰暴涨!他按在白玉山川模型上的左手,五指猛地张开,掌心向下,狠狠一按!
“地脉倾覆,灵山为盾!起!”
轰隆隆——!!!
整座墓室剧烈摇晃,仿佛发生了十级地震!众人脚下坚硬的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
张世勇身下的白玉山川模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模型底座与墓室地脉的连接被瞬间强化到极致!周围方圆数十米内的地面猛地向上隆起、变形!坚硬的岩石和泥土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瞬间在张世勇身前凝聚、拔高,形成了一道厚达数米、上面隐约浮现山川虚影的巨大土石盾墙!盾墙表面流转着浓郁的乳白色灵光,厚重如山岳!
尸王那毁天灭地的双拳,狠狠砸在了这仓促凝聚、却蕴含着磅礴地脉灵气的土石巨盾之上!
轰——!!!!!!!
比之前石棺爆碎还要恐怖十倍的巨响,如同天崩地裂般在古墓深处炸开!
尸王凝聚全身煞气的毁灭双拳,如同两颗坠落的黑色陨星,狠狠砸在张世勇仓促间以地脉灵气凝聚的土石巨盾之上!
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巨响在古墓深处炸裂!声音的实质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墓室!坚硬的岩石墙壁如同脆弱的蛋壳,瞬间布满巨大的蛛网裂纹,大块大块的巨石混合着千年积尘轰然坍塌砸落!地面如同被巨犁翻过,坚硬的青石板寸寸碎裂、翻卷,露出下方黝黑的泥土!狂暴的气流裹挟着碎石、尘土、尸骸碎片,如同子弹般四射飞溅!
噗!噗!噗!
距离最近的雷万钧和刚刚挣扎爬起的清虚道长首当其冲!两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口中鲜血狂喷,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抛飞出去,重重砸在剧烈摇晃的墓壁上,又滑落在地,生死不知!雷万钧左臂伤口崩裂,煞毒黑气疯狂蔓延,脸色瞬间灰败!
缩在角落的李大康更惨,一块脸盆大的碎石擦着他头皮飞过,吓得他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向一个相对完好的石柱后面,死死抱住柱子,哭爹喊娘:“妈呀!塌了!要活埋了!大师救命啊!!”
咔啦啦啦——!
那面凝聚了磅礴地脉灵气、上面浮现山川虚影的土石巨盾,在尸王这含怒一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盾体表面流转的乳白色灵光瞬间黯淡到极点,巨大的裂痕从中心向四周疯狂蔓延!无数土石崩落,整面巨盾摇摇欲坠!
身处巨盾保护后方的张世勇,身体再次剧震!左手按着的白玉山川模型光芒明灭不定,传递来的反震之力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神魂之上!他喉头腥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溅落在右手紧握的灵珠和白玉模型上,瞬间被灵光蒸发!但他眼中乳白色的灵焰燃烧得更加炽烈!灵珠中浩瀚精纯的能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刷、修复、强化着他的身体和神魂!力量在急速恢复!
“吼——!!”尸王发出痛楚与暴怒交织的咆哮!它那双足以开山裂石的青铜巨拳,在砸碎土石巨盾的同时,也被盾中蕴含的至纯至阳的灵能和反震之力重创!覆盖拳面的青铜臂甲彻底崩碎,露出里面暗青色的、如同金属般坚硬的皮肤,此刻皮肤上也布满了细密的裂痕,渗出暗绿色的粘稠液体(尸血)!更重要的是,它胸口那柄断剑,金光暴涨,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灼烧着它的煞气核心,让它庞大的身躯都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尸王因剧痛和断剑反噬而动作迟滞的刹那!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张世勇侧后方!正是那个面具破碎、露出半张阴鸷苍白脸孔的神秘人!他手中的梭形器物幽光收敛,尖端却凝聚着一点极致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寒芒!他等待的就是这个双方硬撼、张世勇全力对抗尸王、防御出现间隙的绝佳时机!
“灵珠是我的!”面具人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声音嘶哑刺耳!他手中的梭形器物如同毒蛇吐信,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狠狠刺向张世勇握着灵珠的右手手腕!时机、角度刁钻狠辣到了极致!他根本不在乎张世勇的生死,只想夺下那无上至宝!
张世勇此刻左手全力维持即将崩溃的地脉护盾和压制白玉模型的反噬,右手紧握灵珠吸收能量,心神更是分出一部分警惕着尸王!面对这阴险毒辣的背后偷袭,他似乎已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
张世勇眼中厉芒暴涨!他非但没有闪避,反而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动作!他紧握灵珠的右手,猛地将璀璨的灵珠狠狠按向身下的白玉山川模型主峰!同时,他口中发出一声震动神魂的暴喝:
“地脉归一,灵枢逆转!爆!”
嗡——!!!
灵珠与白玉主峰接触的瞬间,整座白玉山川模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太阳般的刺目光芒!一股无法形容的、毁灭性的能量波动从模型中轰然爆发!
面具人刺出的梭形器物尖端,距离张世勇手腕仅有三寸!
就在这生死一瞬!
轰隆——!!!!
白玉山川模型连同其上镶嵌的灵珠,在张世勇的强行催动下,承受不住内部狂暴对冲的能量,轰然爆炸!
这不是物理层面的爆炸,而是纯粹灵能的风暴!一股乳白色与幽蓝色(地脉灵气与模型本身被引爆的能量)交织的毁灭性能量环,以模型为中心,呈球形瞬间扩散开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近在咫尺的面具人和张世勇自己!
“不——!!!”面具人脸上的贪婪瞬间化为无边的惊恐和绝望!他手中的梭形器物幽光疯狂闪烁,试图吸收这股毁灭能量,但如同螳臂当车!那毁灭性的灵能风暴瞬间将他吞噬!他身上的衣物、护身法器如同纸糊般湮灭,露出的半张脸上血肉瞬间焦黑碳化!他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炸飞出去,狠狠撞在远处崩塌的墓壁上,生死不知!他手中的梭形器物脱手飞出,在空中翻滚着,幽光黯淡,表面布满了裂痕!
张世勇同样身处爆炸核心!但他早有准备!在引爆模型的瞬间,他已将刚刚吸收的、尚未完全炼化的磅礴灵能,不计代价地疯狂灌注于护身罡气(初步恢复的本源形成)和残破的乳白色护罩之上!
轰!
毁灭性的能量风暴狠狠撞在他身上!
噗!
张世勇感觉自己像被万钧巨锤砸中,全身骨骼仿佛都要碎裂!护身罡气瞬间溃散,残破的乳白色护罩如同肥皂泡般破灭!他口中鲜血如同不要钱般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炸飞出去!人在空中,意识都出现了瞬间的模糊!
然而,就在这意识模糊的刹那,他紧握灵珠的右手,感受到一股难以抗拒的撕扯之力!灵珠在模型爆炸的恐怖能量冲击下,竟发出一声悲鸣,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痕!随即,“咔嚓”一声脆响,这枚天地造化的奇珍,竟然……**裂成了两半!**
一半依旧被张世勇死死抓在手中,光芒黯淡了许多,但依旧散发着精纯的灵能。而另一半,则在爆炸能量的裹挟下,化作一道乳白色的流光,如同流星般射向墓室深处翻滚的烟尘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灵珠…碎了?!”张世勇心中剧震,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惜涌上心头。但他来不及多想,身体已重重砸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更大的危机降临!
那尸王虽被模型爆炸的余波震退,身上崩裂出更多伤口,暗绿色的尸血汩汩流淌,胸口断剑的金芒也因爆炸冲击而明灭不定。但灵珠碎裂瞬间逸散出的精纯能量,却如同最甜美的毒药,彻底点燃了它本能的贪婪与凶性!它那血红的双眼死死锁定张世勇手中那半颗残珠,以及他体内尚未完全吸收的磅礴灵能,发出了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饥饿的咆哮!它庞大的身躯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无视了崩塌的墓室和遍地的狼藉,再次朝着重伤倒地的张世勇猛扑而来!这一次,它张开了巨口,露出里面交错如匕首的獠牙,竟是要将他连同那半颗灵珠一同吞噬!
整个墓室在连续的重创下,崩塌的速度骤然加快!巨大的穹顶如同破碎的蛋壳,无数千斤巨石带着死亡的呼啸轰然砸落!支撑墓室的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纷纷断裂!地面剧烈起伏,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这里,即将成为所有人的葬身之地!
烟尘弥漫,碎石如雨!
尸王扑杀,煞气滔天!
半珠在手,强敌环伺!
身陷绝境,地宫将倾!
张世勇挣扎着从碎石中半跪而起,口中溢血,眼神却冰冷锐利如刀锋。他左手紧握着那半颗温润却已布满裂痕的灵珠,感受着其中依旧磅礴的生机,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抓住了那块光泽黯淡的苍云璧!
“想吞我?孽障,你还不够格!”他盯着扑来的尸王,声音嘶哑却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严!
生死存亡,就在这最后的一搏!
第十章 半珠残璧,地宫崩解血路开
尸王如山倾,血口獠牙带着腥风腐臭,遮蔽了张世勇头顶最后一点光线!毁灭的气息近在咫尺,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
张世勇半跪于崩塌的乱石之中,口角溢血,衣衫破碎,看似狼狈不堪。但他眼中燃烧的乳白色灵焰,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盛!左手紧握的半颗灵珠,虽然布满裂痕,却依旧源源不断地将精纯浩瀚的灵能注入他干涸又刚刚被强行拓宽的经脉!这股力量狂暴而庞大,远超他此刻身体能承受的极限,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却也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面对尸王吞噬而来的血盆巨口,张世勇非但不退,反而将心一横!他猛地将左手那半颗灵珠,狠狠按向自己的胸口膻中穴——气海丹田所在!
“给我融!”
一声低沉的咆哮,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嗡——!!!
半颗灵珠触及身体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的乳白光芒!一股无法形容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灼热的浩瀚能量,如同决堤的星河,瞬间冲入张世勇的膻中穴,狠狠撞入他尚未完全稳固的气海丹田!
“呃啊啊——!!!”
饶是张世勇意志坚如磐石,此刻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他感觉自己的丹田仿佛被投入了太阳核心,瞬间被点燃、焚毁,又在灵珠那蕴含的无尽生机造化之力下强行重组、扩张!经脉如同被烧红的铁水冲刷,寸寸断裂又瞬间被修复!剧烈的痛苦让他全身肌肉痉挛,眼球布满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
但在这非人的痛苦之下,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撼动天地的恐怖力量,正在他体内疯狂滋生、凝聚!
就在这融合的剧痛让张世勇动作迟滞的瞬间,尸王的巨口已然噬咬而下!
腥风扑面,獠牙森然!
千钧一发之际!
张世勇的右手动了!他紧握的那块苍云璧,在他强行引动灵珠之力和自身濒临崩溃的本源意志灌注下,竟再次爆发出微弱却纯粹的金芒!璧身深处,禹新强那缕沉寂的残念似乎也被这生死危机和同源力量刺激,发出无声的共鸣!
“滚!”
张世勇以右臂为轴,将灌注了狂暴灵能与苍云璧金芒的手臂,如同挥动一柄开天神斧,带着一往无前、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迎着尸王噬咬而来的巨口,狠狠抡了出去!他没有使用任何精妙的招式,只有最纯粹、最野蛮的力量爆发!
轰!!!
拳锋(包裹着苍云璧)与尸王的下颚狠狠撞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一圈肉眼可见的、混合着乳白灵光、淡金光芒与青黑煞气的冲击波,猛地炸开!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金属断裂的脆响!
尸王那足以咬碎钢铁的下颚,在张世勇这蕴含了半颗灵珠狂暴之力和苍云璧金芒的搏命一击下,竟被硬生生打得向后扭曲变形!几颗漆黑的獠牙崩飞出去!暗绿色的腥臭尸血如同喷泉般从它口中飙射而出!
“吼嗷——!!!”尸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惊怒!它庞大的身躯被这股无法想象的巨力打得向后高高扬起,踉跄着连连倒退!每退一步,都在龟裂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张世勇也不好受!反震之力如同海啸般顺着右臂冲回体内!本就处于融合灵珠狂暴能量的关键节点,这无异于雪上加霜!他右臂传来一阵骨骼碎裂的剧痛,苍云璧几乎脱手飞出!身体如同被高速列车撞中,再次喷着鲜血向后倒飞,狠狠撞进一堆坍塌的碎石之中,烟尘弥漫!
然而,这一拳,却为濒临崩溃的局势撕开了一道口子!也为其他人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咳咳…大师!”雷万钧挣扎着从一堆碎石中爬出,他左臂乌黑肿胀,煞毒已蔓延至肩头,但眼神依旧凶悍。他看到张世勇被击飞,又看到尸王被打得倒退哀嚎,立刻抓住机会,如同受伤的猛虎,咆哮着冲向尸王!他目标明确——尸王胸口那柄金光闪烁的断剑!
“趁它病,要它命!清虚老道!帮忙!”雷万钧怒吼着,仅存的右拳凝聚起最后的气血罡气,狠狠砸向尸王因痛苦而暴露的胸口断剑剑柄!
清虚道长此刻也挣扎着爬起,道袍破碎,满脸血污。他听到了雷万钧的吼声,也看到了尸王胸口的断剑是唯一可能的弱点。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咬破早已伤痕累累的舌尖,将最后一口饱含精血和本命元气的真阳涎,猛地喷在找回的铜钱剑上!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真阳破煞,剑诛邪魔!敕!”
铜钱剑吸收了真阳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红光,如同燃烧的流星!清虚道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铜钱剑朝着尸王胸口断剑的位置,狠狠掷出!
雷万钧的罡气铁拳,清虚道长的真阳剑煞,几乎同时轰击在尸王胸口那柄金光闪烁的断剑剑柄之上!
叮!轰!!!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伴随着能量的轰鸣!
那柄沉寂了千年、锈迹斑斑的断剑,在尸王煞气被张世勇重创、又被灵珠能量和苍云璧金芒冲击削弱的此刻,终于被这两股凝聚了两位高手最后力量、且蕴含阳刚破煞之气的攻击,狠狠砸得……**向下刺入了一寸!**
“嗷吼吼吼——!!!!!”
尸王发出了开战以来最凄厉、最痛苦、仿佛灵魂被撕裂的惨嚎!那深入一寸的断剑,仿佛彻底激活了其内残留的古老封印之力!璀璨的金光如同火山爆发般从断剑刺入的伤口处喷涌而出!金光所及之处,尸王身上浓郁如实质的青黑煞气如同遇到克星,发出“滋滋”的剧烈灼烧声,疯狂消融溃散!它胸口坚逾精钢的皮肤肌肉在金光的灼烧下迅速碳化、崩裂!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颤抖起来,眼中的血焰瞬间黯淡,被无尽的痛苦和源自本能的恐惧取代!
它庞大的身躯再也无法站立,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兽,轰然跪倒在地!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胸口,试图拔出那柄带来无尽痛苦的断剑,但金光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它的伤口和手掌!
“快走!这里要彻底塌了!”雷万钧看到尸王暂时被断剑爆发的金光压制,狂喜又焦急地吼道。他踉跄着冲向张世勇被掩埋的石堆。
清虚道长也强提一口气,想去寻找那被炸飞的面具人和可能存在的另半颗灵珠线索。
“别管那些了!逃命要紧!”李大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满脸是血,但求生欲爆棚。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雷万钧身边,哭喊道:“雷爷!带上我!出口在那边!我认得路!”他指着来时盗洞的方向,那里也被落石堵塞了大半,但依稀还有缝隙。
轰隆隆隆——!
墓室的崩塌进入了最后阶段!整个穹顶彻底塌陷下来!一根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大石柱带着万钧之力,朝着暂时被金光压制的尸王当头砸下!烟尘彻底吞没了整个主墓室,能见度几乎为零!巨大的落石如同雨点,死亡的气息笼罩每一寸空间!
就在这毁灭的混乱中!
那堆掩埋张世勇的碎石猛地炸开!一道浑身浴血、气息却如同苏醒凶兽般狂暴的身影冲了出来,正是张世勇!他左手死死捂着胸口,那里乳白色的光芒透过指缝隐隐透出,半颗灵珠已被他强行融入丹田气海,狂暴的能量在体内肆虐奔腾,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和毁灭性的力量。他右手紧握着光芒黯淡的苍云璧,璧身滚烫,师傅那缕残念似乎在刚才的搏命中消耗过度,再次沉寂。
他看也没看那被金光灼烧、被巨石砸中的尸王,也顾不上寻找面具人和另半颗灵珠。强烈的危机感告诉他,这古墓的地脉结构已被彻底破坏,更大的毁灭还在后面!
“走!”张世勇低喝一声,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李大康所指的、盗洞方向那尚未完全堵塞的缝隙!那是唯一的生路!
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掠过地面,一手一个,抓起重伤濒死的清虚道长和煞毒攻心、意识模糊的雷万钧,如同拎着两袋米粮。同时对着吓傻的李大康低吼:“跟上!慢一步,死!”
李大康一个激灵,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连滚带爬地跟上张世勇模糊的身影。
四人如同在滔天海啸中挣扎的扁舟,在崩塌的巨石和翻滚的烟尘中亡命奔逃!身后,是尸王在金光与巨石下发出的绝望哀嚎,是整座古墓彻底沉沦的末日轰鸣!
当张世勇带着三人,以狂暴的灵能强行撞开最后一块堵住盗洞的巨石,冲入狭窄通道的瞬间!
轰隆隆隆——!!!!!!!
一声仿佛大地心脏被捏碎的、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如同天崩地裂般的连续坍塌声!整个西山仿佛都向下沉陷了数米!狂暴的冲击气浪裹挟着浓密的烟尘,如同沙暴般从盗洞口喷涌而出,将刚刚逃出生天的四人狠狠掀飞出去,滚落在断崖下的荒草丛中!
劫后余生!
张世勇挣扎着坐起,回望身后。月光下,原本封存区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塌陷坑洞,如同大地的伤疤,吞噬了一切。烟尘如同蘑菇云般缓缓升腾。那座埋葬了千年尸王、蕴含山川灵珠的凶墓,连同里面所有的秘密和未解的恩怨,被彻底掩埋在了百丈地底。
他低头,看向自己紧捂的胸口,感受着丹田内那半颗灵珠如同活火山般狂暴的力量,以及那几乎要将身体撑爆的剧痛。又看了看手中光泽黯淡、甚至多了一道细微裂痕的苍云璧。
半珠残璧,地宫崩解。此行的代价惨重,但收获…亦足以震动此界!
他目光扫过身边:雷万钧左臂乌黑发紫,昏迷不醒,煞毒已侵入心脉。清虚道长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本命元气损耗殆尽。李大康抱着自己肿起一个大包的脑袋,哼哼唧唧,但好歹是活蹦乱跳。
远处山路上,传来车辆引擎的轰鸣和刺目的灯光,显然是林国栋派来的接应人手。
张世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和灵能。古墓虽塌,但尸王未灭,只是被断剑和崩塌暂时封印。面具人下落不明,另半颗灵珠不知所踪。还有那隐藏在幕后、觊觎“钥匙”和“门”的黑手…一切,远未结束!
他低头,看着苍云璧上那道新添的裂痕,心神沉入其中,试图感应师傅那缕残念。一丝极其微弱、疲惫,却带着欣慰和某种指引的波动,从璧身深处传来,隐隐指向了…**东方**。
东方?张世勇望向天际将明的方向。是巧合,还是师傅的残念在指引着什么?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