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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陪伴你不娶,我提分手你别疯啊江妧贺斯聿

艾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密一听要喝酒,急了。“不行,江妧姐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江妧酒精中毒那次,是周密陪着她去应酬的。当时的情况周密全看在眼里,有很大的心理阴影。医生还说再送迟一点,江妧小命都难保!徐太宇听了不太高兴,“你也太小看江妧了吧?谁不知道她酒量出了名的好!之前她跟贺哥去北方谈项目,二十个人的饭局,她连打两圈都没事,怎么?现在喝三杯就不行了?看人下菜碟吗?还是不给我柏芝姐面子?”卢柏芝不想气氛那么僵,主动调节气氛,“太宇,人家江秘书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别为难她。”徐太宇不服,“我哪有为难?”说罢还向贺斯聿求证,“贺哥,我这算为难吗?”贺斯聿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她脸颊掠过,唇角冷淡一扯,“不算。”徐太宇听后底气更足了,“对嘛,贺哥都说不...

主角:江妧贺斯聿   更新:2025-06-09 2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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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妧贺斯聿的其他类型小说《七年陪伴你不娶,我提分手你别疯啊江妧贺斯聿》,由网络作家“艾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密一听要喝酒,急了。“不行,江妧姐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江妧酒精中毒那次,是周密陪着她去应酬的。当时的情况周密全看在眼里,有很大的心理阴影。医生还说再送迟一点,江妧小命都难保!徐太宇听了不太高兴,“你也太小看江妧了吧?谁不知道她酒量出了名的好!之前她跟贺哥去北方谈项目,二十个人的饭局,她连打两圈都没事,怎么?现在喝三杯就不行了?看人下菜碟吗?还是不给我柏芝姐面子?”卢柏芝不想气氛那么僵,主动调节气氛,“太宇,人家江秘书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别为难她。”徐太宇不服,“我哪有为难?”说罢还向贺斯聿求证,“贺哥,我这算为难吗?”贺斯聿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她脸颊掠过,唇角冷淡一扯,“不算。”徐太宇听后底气更足了,“对嘛,贺哥都说不...

《七年陪伴你不娶,我提分手你别疯啊江妧贺斯聿》精彩片段

周密一听要喝酒,急了。
“不行,江妧姐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
江妧酒精中毒那次,是周密陪着她去应酬的。
当时的情况周密全看在眼里,有很大的心理阴影。
医生还说再送迟一点,江妧小命都难保!
徐太宇听了不太高兴,“你也太小看江妧了吧?谁不知道她酒量出了名的好!之前她跟贺哥去北方谈项目,二十个人的饭局,她连打两圈都没事,怎么?现在喝三杯就不行了?看人下菜碟吗?还是不给我柏芝姐面子?”
卢柏芝不想气氛那么僵,主动调节气氛,“太宇,人家江秘书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别为难她。”
徐太宇不服,“我哪有为难?”
说罢还向贺斯聿求证,“贺哥,我这算为难吗?”
贺斯聿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她脸颊掠过,唇角冷淡一扯,“不算。”
徐太宇听后底气更足了,“对嘛,贺哥都说不算的。柏芝姐你就是心底太善良了,不像江妧,商场上的老油条,懂得如何趋利避害。”
面对徐太宇的贬低,江妧没有反驳,而是定定的看向贺斯聿。
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别的东西来。
她等他开口解围,哪怕只是一句算了或者别闹也行。
就像是绝望前的垂死挣扎。
可惜,贺斯聿迟迟没开口。
而他的眼睛里也只有冷漠。
那一刻江妧忽然明白了什么。
像有人从背后浇了她一桶满是冰碴的水,直直地浇灭了她心里最后一点念想。
她神色有些恍惚地笑了笑,弯腰端起桌上酒杯,语气平静,“是我不懂规矩了,这酒,我喝。”
从前她在酒局上学到过不少喝酒的技巧。
比如喝酒前先垫肚子,喝点牛奶或是酸奶,小口慢饮等。
她也靠着这些技巧,在酒局上所向披靡。
可这一刻,她什么技巧都没用。
只是一味的灌自己。
一杯。
两杯。
三杯。
白酒辣得她鼻腔酸胀,辣得她本就抽痛的胃部痉挛得更加厉害。
可她却轻描淡写的冲贺斯聿扬了扬手中的空酒杯,“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吗?贺总!”
......
江妧不知道贺斯聿最后点没点头。
因为她没等贺斯聿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包间。
胃里翻涌得厉害,她怕自己会当场吐出来。
趴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的那一刻,她甚至在庆幸自己喝酒前吃的是胃药,而不是头孢。
没有人天生就酒量好。
在进荣亚前,江妧也是个滴酒不沾的人。
她第一次陪贺斯聿去应酬,碰上难缠的甲方,非逼着贺斯聿喝酒,说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偏偏贺斯聿对酒精过敏,沾不得酒。
是江妧主动站出来为他挡酒。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没经验,一杯下去就被呛得不行。
可一想到那是贺斯聿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再难以下咽,她也强行咽下了。
那是她为贺斯聿拼下的第一个项目。
贺斯聿说她是荣亚的功臣,等功成名就,愿和她一起共享这些荣耀。
为了他描绘的未来,江妧再没让贺斯聿喝过一滴酒。
只要有应酬,都是她顶上。
她的酒量,就是这样一杯杯磨砺出来的。
可时至今日,这些曾经为他冲锋陷阵磨砺出来的铠甲,成为他维护白月光的利箭,在七年后正中她眉心。
很痛,却又让人足够清醒。
离开西世时,外面正下雨。
深秋的雨来得毫无征兆。
江妧刚吐过的胃并没舒服多少,小脸更是毫无血色。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叫车,贺斯聿的司机看到她,一路小跑过来。
“江秘书,酒会结束了?贺总呢?没和你一起出来?”
“嗯,估计还有一会儿。”江妧说话时声音都是飘的。
里面气氛正热烈,贺斯聿佳人在怀,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
司机往门内看了看,又见江妧脸色实在不对劲,自作主张的说,“江秘书,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这个点又下雨,不好叫车。”
江妧没拒绝,她实在难受,不想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可车子才开到一半,贺斯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司机人在哪儿?
司机如实交代,说江妧身体不舒服,以为他们还有一会才结束,就先送她回去。
贺斯聿的声音在车子的公放里显得格外冷淡,“还记得是谁给你开工资吗?”
司机吓得一激灵,“我马上过来接您。”
电话挂断前,贺斯聿声音如冰雪融化,丝毫不见刚刚的冷淡。
“车子马上就到,这里冷,去里面等吧。”
卢柏芝温柔应声,“那你陪我啊,阿聿。”
江妧不知道贺斯聿是怎么回答卢柏芝的,因为电话被切断了。
司机满脸为难。
江妧主动开口,“张叔,你把我放路边就行,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个路段别说打车了,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
司机良心有些过意不去,下车前把车里的雨伞给了江妧。
或许是今晚太倒霉了,老天爷难得可怜了一下她,下车后没等多久就来了一辆车。
尽管如此,第二天的江妧还是感冒发烧了。
小产后体虚,胃病又反复发作,免疫系统彻底瘫痪,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可她今天约了特威的陈总谈项目,就是那个在会议上被贺斯聿点名的项目。
若是再耽误,指不定贺斯聿又要怎么阴阳怪气她。
江妧看了一下温度计,三十八点五,死不了人但又让人很不舒服的温度。
倒是可以吃点退烧药什么的,可偏偏那位陈总是个酒蒙子,特别喜欢在酒桌上谈事。
江妧狠心将退烧药扔回抽屉,拿了文件头也不回的离开公司。
......
江妧刚把菜和酒点上,陈总就到了。
看到桌上的饭菜和酒都是自己喜欢的,心情大好,“江秘书,你当真不考虑跳槽到特威来做我的秘书吗?薪酬随你开!”
“谢谢陈总抬爱,我和荣亚合约还没到期,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这是江妧一贯的说辞。
她业务能力强,业内自然不缺赏识她,想挖她的人。
有一回有个合作方的老板喝多了,当着贺斯聿的面就挖人。
贺斯聿表面没说什么,可那晚他可着劲的在床上折腾江妧。
最后还是江妧主动和荣亚签了长约,才勉强把贺斯聿哄好。

第二天江妧刚到公司,周密就神神秘秘的来找她,给她看早上发现的东西。
“昨晚卢总好像和贺总过夜了。”
周密把嗓子压得很低,生怕旁人听见。
手机上是她偷拍下来的证据。
“早上两人坐同一辆车来的,而且卢总的衣服还是昨天那身。”
江妧睨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
男人站在车门前,半张脸没在阴影里,低着头看着将要下车的卢柏芝。
可能是拍摄的角度太过微妙,竟给人几分缠,绵的味道。
江妧沉默盯着看了几秒后收回视线,将掌心里的药一股脑儿塞进嘴里。
喝了好几口热水服药,那股滚烫的热水顺着喉管流了下去,不痛不痒。
真的不痛不痒。
她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把手中经手的项目资料都整理好,还抽空给自己写了份辞职报告。
这期间卢柏芝跑了四次贺斯聿的办公室,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在半个小时以上。
估计是佳人在侧心情好,贺斯聿居然没找她算昨晚放他鸽子的帐。
临近中午,贺斯聿才和卢柏芝一同走出办公室。
路过江妧工位时,未曾停留半秒。
卢柏芝正和他说话,问他中午想吃什么菜。
她请客,就当是感谢他昨天替自己挡酒。
贺斯聿说附近有家不错的养生汤餐厅,里面的招牌靓汤很补气血,适合她现在喝。
卢柏芝明显很感动,“阿聿,你有心了。”
电梯门合上前,江妧在辞职报告上敲下自己的名字。
周密发消息来问她中午吃什么。
江妧想了想说,“我们去喝唐记养生汤吧。”
周密说行。
正值饭点,用餐的人挺多的。
江妧一进门就看到了贺斯聿和卢柏芝,没办法两人的位置太显眼。
“怎么这么巧?”周密嘀嘀咕咕,担心江妧受影响。
江妧反应挺平静的,视线直接略过两人,“那边有空位。”
服务员认识江妧,在她落座后笑吟吟的过来打招呼,“江小姐,今天也来买酸枣仁汤吗?”
江妧笑着摇头,“不了,今天来点养胃的汤吧。”
“你老板失眠的问题好了?”服务员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毕竟江妧每次来唐记,都是给她老板买有治失眠功效的养身汤,不管刮风下雨。
这一来二去的,江妧成了店里常客,大部分店员都认识她。
江妧神色淡淡的,“嗯,以后都不需要了。”
以后,她只需要养好自己的胃就好。
周密问服务员,“你们这有没有什么补气血的汤?我这两天生理期,气血不足老是低血糖。”
“有的有的,今天有限量三份的归芪乌鸡汤,你运气好,刚好剩一份,其他两份都被那边那位先生买给他女朋友了。”
服务员语气是难掩的羡慕,“他们可真登对,男才女貌的,而且都很有气质,关键是男的对女的还特别好!这样的好男人现在可少见了。”
周密恨不得用手去捂服务员的嘴。
因为她说的,正是贺斯聿和卢柏芝。
所以贺斯聿特地带卢柏芝来这里喝补气血的养生汤,是因为卢柏芝正处于生理期需要补气养血。
昨天说她身体不适为她挡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这得是多亲密多深,入的关系,才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相处七年,贺斯聿也不是没有过温柔体贴的时候。
只是夫妻之间尚有五年之冷七年之痒,她和贺斯聿也不能免俗。
随着荣亚的发展越来越好,商业版图也越来越大。
贺斯聿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哪还有时间风花雪月。
江妧甚至都记不起两人上一次的单独约会是什么时候。
更遑论这种体贴入微般的关心了。
等服务员一走,周密立马紧张的问江妧,“江妧姐,你还好吧?”
江妧回神,淡淡摇头,“我没事。”
唐记的养生汤的确名不虚传,两小碗汤喝下去,感觉整个胃部都暖呼呼的,很舒服。
所以人还是得对自己好点。
对别人好不一定有回报,但对自己好,一定会有回报。
而且是最直接的。
......
下午有场投决会。
这是卢柏芝第一次以投资三部总监的身份参加投决会。
大家都挺好奇这位新上任的总监能力如何。
卢柏芝一上来就自报学历,M国WT商学院经济学博士。
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惊叹。
难怪贺总要亲自去国外挖人!
难怪能空降荣亚!
原来是位高学历女神!
M国WT商学院,可是世界排得上名次商学院。
能拿到WT商学院经济学博士的人,凤毛麟角。
更何况还是位相貌出众的美女。
江秘书......输得不冤。
一些原本还在为江妧觉得不值的人,这会儿有所动摇。
人都有慕强心态,他们也不例外。
毕竟江妧只是个国产大学本科学历,连研究生都不是,拿什么跟人家卢柏芝比?
江妧和往常一样,专注的做着会议记录。
只是在敲下WT商学院几个字的时候,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
曾经,她也收到过WT商学院的offer。
可她为了帮贺斯聿,放弃了这个机会。
因为这个选择,她的大学教授到现在都对她置之不理。
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她输在了曾经的选择上。
卢柏芝有了这层镀金身份后,贺斯聿再宣布她拿下特威项目这件事,其他人也不觉得突兀了。
就好像那项目当真是卢柏芝谈下来的一样。
挺讽刺的。
周密义愤填膺的给江妧私发消息。
不是,特威的项目怎么就成卢总的了?
小姑娘是真的很气愤,叭叭叭的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给江妧。
那可是江妧姐你喝酒喝到胃出血才谈下来的!凭什么啊?
贺总怎么能这么偏心?!
我不理解,我非常不理解!
我要炸了!
江妧给周密顺毛。
乖,别闹,不重要了。
她连爱了七年的贺斯聿都能拱手让人,一个项目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周密还是不服气。
可那是你好不容易才谈下来的项目啊,贺总知不知道你为了这个项目失去过一个孩子?

车子抵达极飞时,雨势比刚刚大。
极飞又是露天停车场,下车到大门口有一段距离。
贺斯聿下车撑伞等着卢柏芝,待她下车后两人一同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想起过江妧。
也对,一个人是没办法同时给两个人撑伞的。
贺斯聿区别对待之多,她已经不想去细数了。
江妧打开车门准备冒雨跑过去。
虽然要淋雨的距离并不远,可这深秋的雨淋在身上还是格外的冷。
“江秘书,你等我一下。”
大门口那边匆匆跑来一个人。
是宋冉。
他撑着伞来接江妧。
“这雨凉,淋了容易感冒。”宋冉接到江妧后解释说,“特别是你们女孩子,更是淋不得的,很容易寒气入体的。”
“谢谢宋总。”江妧由衷感谢。
“跟我还客气,上次你给我老婆介绍的那个中医特别管用,她吃了两副药后身体好了不少,让我见了面一定要好好感谢你,还说要请你吃饭,就今晚!”
“宋夫人太客气了,只是一个小忙。”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回走,画面十分和谐。
卢柏芝和贺斯聿就站在门口等着。
见此情形,卢柏芝扬眉问贺斯聿,“江秘书和宋总的关系看上去不一般呐,难怪宋总昨天坚持要见江秘书才肯继续谈合作。”
这话说得很有深意。
混迹职场的人都能听出来。
贺斯聿的反应比卢柏芝想象的要冷淡。
他收回视线,把雨伞递给一旁的保安后便往里走。
卢柏芝很满意他的反应,勾起唇角跟了进去。
江妧和宋冉走近会议室时,卢柏芝正偏头和贺斯聿聊着什么。
两人上半身自然而然的靠近。
心理学上说潜意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身体会不自觉的靠近对方。
江妧以为自己不会在在乎了。
可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被针刺了一下。
毕竟爱了这么多年,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她移开视线,找了个距离两人最远的位置落座。
会议一开始,卢柏芝的态度就很强势,坚持要极飞让出两个点来。
宋冉自然不肯,说之前已经谈好的比例不能说改就改。
“之前是江秘书在对接这个项目,她只是个秘书,缺少专业的商业判断,所以我们要求更改份额。”
宋冉看向江妧,似乎希望她说点什么。
江妧低着头在看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卢柏芝微不可见的轻嗤了一声,似对江妧充满不屑。
“宋总,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你知道的,荣亚不缺好的项目。”
卢柏芝身体往椅子里靠了靠,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宋冉内心很挣扎。
眼下的极飞的确需要注入大量资金,才能继续运转。
之所以着急找融资就是因为先前已经花费巨额资金做研发。
卢柏芝很明显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在这个节骨眼上压榨极飞的利润空间。
商人本性展露无疑。
可如果按照卢柏芝给出的比例达成合作,极飞的未来也十分堪忧。
利润基本都掌握在资本手里,极飞要如何生存?
宋冉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放弃。
尽管重新找融资会耽误极飞当下的运作,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大不了把家里能抵的都抵了,总好过没有未来。
他刚准备开口,江妧那边终于发话。
“抱歉,我有几句话想说。”江妧给手机投屏,放了几张新闻截图。
是刚刚才出的新闻,关于加快建设农业强国规划。
“极飞一直专注于农业无人机领域,提供农业植保无人机和智慧农业解决方案,产品在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得到应用。当初我做项目书时,就考虑到这一点,给出的数据都是有支撑的,并不是空穴来风,有政策支持,极飞的未来只会比预测的要好。”
她没有长篇大论,只简短几句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后,便坐回原来的位置。
宋冉十分感激江妧,再和卢柏芝谈时,底气都足了,“江秘书虽然只是秘书,可她的商业嗅觉和判断一直都很厉害,不比那些出国念过什么M BA的人差!”
卢柏芝表情微变。
一直没发话的贺斯聿终于开口,“卢总监刚回国,对国内的国情和政策还不太了解,所以才忽略了这一点。”
这话摆明是在给卢柏芝搭台阶。
他会帮卢柏芝说话,江妧是猜到的,但没想到会这么明目张胆。
这大概就叫偏爱吧。
所以卢柏芝有恃无恐的笑了笑,“是我的问题,不好意思让宋总见笑了。”
宋冉还没说话。
贺斯聿到帮着解释了,“问题不在你身上,你也是刚接触这个项目,是江秘书没做好项目交接,是她的失职。”
他的语气明明很平淡,却像把钝刀,一下下戳在江妧的心上。
利落又干脆。
宋冉看不过去帮江妧说话,“这怎么能怪江秘书呢?这个政策也是十分钟前才公布的,她做项目书的时候总不能提假设性的建议吧?那和画饼有什么区别?”
江妧已经不想计较这些了。
她甚至一句话都不想说。
眼里事一间一间的明,心里的灯一盏一盏的熄。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出去一下。”
一早上没吃东西,胃又不争气的跟她抗议。
包里的面包已经冷了,硬邦邦的难以下咽。
江妧还是一点点的往嘴里塞。
幸好茶水间里有热水,半杯下去,她的胃终于舒服了一点。
吃了药,江妧整个人都缓了过来。
贺斯聿和卢柏芝一同走出会议室,两人脸上的表情轻松而愉悦。
宋冉紧跟其后,心情也不错的样子。
看来合作达成了。
江妧在心里松了口气。
“江秘书,卢总监说想参观一下极飞的生产线,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两个字才刚到江妧嘴边,贺斯聿就发话了,“之前就没对接好项目,差点耽误合作,现在还不跟着多给卢总介绍吗?”
所以,他依旧觉得项目差点黄了,是因为她没把项目交接好么?
这七年为荣亚出生入死,到头来毫无意义。

江妧还没来得及安抚宋冉的情绪,对方就挂了电话。
她正欲回拨,贺斯聿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妧只能接起。
“来广江。”
贺斯聿说完就挂了电话。
依旧是命令似的口吻。
江妧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广江。
但她不是为贺斯聿去的,而是为了极飞和宋冉。
极飞是她选的项目,前期付出不少心血。
当初也是她几次三番找到宋冉,一再的调整方案说服对方,这才促成了这个项目。
中途撒手不管,她确实于心不忍。
只是这样一来只能推掉和何医生的约,当然也免不了被何医生臭骂一顿。
江妧跟他保证,等忙完这段,一定会老老实实配合治疗。
深夜落地广江时,外面正下大雨,气温骤降。
江妧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准备,腹部还不适时宜的隐隐作痛,很不舒服。
强撑着打车去酒店,到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二点多。
时间是有些晚,但江妧还是想提前和贺斯聿沟通一下极飞的问题。
怕明天见了宋冉,没能统一口径耽误二次洽谈。
她进房间后,顾不上擦干被雨水淋得半湿的头发就拨通了贺斯聿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江妧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响起卢柏芝的声音。
“阿聿,江秘书电话。”
贺斯聿回答的声音有些朦胧,听得不真切。
卢柏芝转述道,“江秘书,阿聿在洗澡,要不你晚点再打?”
江妧喉头莫名哽了一下。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不打扰贺总了。”江妧说完便挂了电话。
深夜酒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适合发生点什么了。
窗外的雨越下雨大,江妧站在落地窗前,总觉得有股寒意直往心里窜。
原来广江比江城要冷。
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江妧去洗手间才发现是生理期到了。
看了一下时间,生理期提前了将近一周,而且痛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她冷汗淋漓的给酒店前台打了个求助电话,让她们送止疼药和卫生用品来。
服务员见到她时,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到。
“江小姐,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
江妧摇头,“暂时不用,吃了止痛药应该会缓解。”
服务员还是有些担心,“您有任何不适记得及时联系前台。”
“好。”
虽然应下了,但江妧还是熬过了这一晚。
只是早上起床时气色很不好,化了妆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能在心里祈祷一会贺斯聿别拿这件事找事,毕竟他最讨厌公司员工工作时没有好的精神面貌。
因为还在吃胃药,江妧掐着点去酒店的餐厅拿了点吃的。
到的时候,贺斯聿和卢柏芝刚吃完早餐出来。
三人碰上。
还是卢柏芝先出声打招呼,“江秘书才起床吗?餐厅都没什么吃的了。”
江妧神色淡淡的,“是晚了点。”
贺斯聿没看她,往大门外看了一眼后跟卢柏芝说话。
声线偏低,挺温柔的,“外面在下雨,气温还会降,我陪你去取件外套吧。”
“好。”卢柏芝冲江妧点了个头后便和贺斯聿一同离开了。
原来贺斯聿也会体贴人。
大约是没见过这样的贺斯聿,江妧站在原地怔忪了几秒。
餐厅里确实和卢柏芝说的一样,没什么吃的了。
江妧随便拿了两个面包打算凑合一顿,刚准备坐下,贺斯聿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妧接起。
贺斯聿声音冷冷淡淡的,不似刚刚那般低沉温柔,“出来。”
“现在?”江妧看了看手上的面包,略有迟疑。
“怎么?还打算让我们等你不成?”
江妧沉默片刻,回了句好。
她把面包塞进包里,匆匆赶到大门口时,贺斯聿和卢柏芝已经上车了。
两人一同坐在后排座,只给她留了副驾的位置。
江妧睫毛轻垂,遮住了眼里的思绪,默默地上了副驾。
车门刚关上,贺斯聿便督促司机开车,似乎是等得很不耐烦。
尽管包里的面包还带着余温,可江妧却没机会吃。
因为贺斯聿不喜欢有人在车里吃东西。
她给贺斯聿做了七年秘书,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这些年来江妧一直谨记着他的喜好,已经养成了肌肉记忆,习惯性的去遵守。
哪怕她现在胃不舒服需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当然,贺斯聿也没给她吃东西的机会,直接问起项目的事。
“之前你是怎么和极飞谈的?”
贺斯聿用的是质问的语气,好像项目进展得不顺利是她造成似得。
江妧和他平心而论,“这个项目已经过二轮了,连TF协议都签订了,投资比例也是之前谈好的,突然变卦,极飞那边肯定有意见......”
不等江妧把话说完,贺斯聿直接打断,“只要流程没走完,一切都有变动的可能。”
他顿了顿,抬眸和江妧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交汇,薄唇轻扯,“跟着我这么久,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江妧顿了顿,垂眸问道,“那可以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压缩比例的?”
这次回答她的是卢柏芝,“以我的经验来看,极飞的无人机不够商业化,市场前景肯定达不到项目书里的预期,所以我建议压缩比例。”
“极飞是个老品牌,有扎实的技术和完整的售后服务,当初也是看中这点,荣亚才选择投极飞的。”
“可商人只需要看利益,不是看情怀。”卢柏芝一句话否定所有。
她微勾红唇,似和贺斯聿开玩笑,“阿聿,你果然没把人教好。”
贺斯聿浅浅嗯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的看向江妧,“所以她只能当个秘书,做不了投资总监。”
卢柏芝轻笑,“做投资这一行,还是得有点头脑和眼光才行。江秘书只是个本科生,做项目对她来说确实太难了。”

混乱之后,一群人冲过去解救两人。
江妧被人群冲到一边。
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直至撞到墙才堪堪稳住。
视线里人头攒动,她却清楚的看见贺斯聿将卢柏芝牢牢护在身下。
手臂受伤的位置传来刺痛感。
江妧看着伤口轻嘲。
刚刚那种紧张恐慌和担忧交织的情绪,迅速在她心底褪去。
人也慢慢清醒过来。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刚刚最危急的那一刻,她还是习惯性的想要去保护贺斯聿。
就像三年前那样,那会她陪贺斯聿去外地考察一个房地产项目。
碰上项目方和当地居民产生纠纷,有人往贺斯聿砸东西。
江妧下意识的替他挡下,又在对方准备扔第二轮臭鸡蛋时,抬手给了袭击者重重一掌。
就是彪悍的一巴掌,让荣亚股价逆市暴涨。
只是当初那个她以命相护的人,现在却不顾一切的将另一个人护在怀里。
宋冉确认贺斯聿伤得不重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卢柏芝被吓坏了,双眼红红的,嗓音都带着哭腔,“阿聿,你疼不疼?”
“小伤,不疼,别担心。”
贺斯聿柔声安抚卢柏芝。
“都流血了,怎么会不疼?”
卢柏芝哽咽得厉害,轻轻的给他吹着,“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贺斯聿并不在意。
可卢柏芝很坚持,“必须得去医院,阿聿!你听我的好不好?”
在卢柏芝软硬兼施下,贺斯聿点了头。
毕竟是在极飞出的事,宋冉自然是要陪同的。
他迅速安排好车,亲自护送贺斯聿上车。
等人都上车了,宋冉才想起江妧来,“江秘书呢?她怎么没来?刚刚那么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卢柏芝说,“她刚刚离得挺远的,应该没事,再说她又不是小孩子,要是受伤肯定会说的。”
当时情况太乱,宋冉也没留意到江妧这边的情况,
贺斯聿发话,“不用管她。”
宋冉便吩咐司机开车前往医院。
江妧其实就在不远处,所以她清楚的听到贺斯聿说的那句话。
不用管她。
简单的四个字,既没感情,也没温度。
冷漠得如同广江的雨,入骨的冷。
江妧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自嘲的笑了笑。
七年的感情,到最后竟这样毫无意义。
山高水远,她是他抛下的第一件行李。
......
江妧当晚就返回江城,临上飞机前给贺斯聿工作微信发了条消息,告知他自己返回江城的事。
不出意外,贺斯聿并未回复。
或许是没看见吧,也或许是在忙。
江妧在飞机上是这么想的。
等落地开机,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到时朋友圈提示贺斯聿刚刚更新了一条动态。
很意外。
贺斯聿是个从来不发朋友圈的人。
江妧好奇点进去,想看看万年不发朋友圈的贺斯聿发了什么。
有人照顾,倍感温暖。
下面配了一张图。
尽管只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美食照片。
可那是动图,点开时能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卢柏芝在跟贺斯聿撒娇,“阿聿,你受伤了得多吃点才恢复得快,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乌鱼汤,有助于伤口恢复的。”
动图有时间限制,所以听不见贺斯聿的回答。
不过,答案很显而易见。
毕竟都发朋友圈了。
可江妧明明记得,贺斯聿是不吃鱼的。
甚至十分厌恶鱼这种食物。
但他可以为了卢柏芝,吃自己厌恶的食物。
还愿意为了她,甘愿冒着酒精过敏的危险为她挡酒。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真爱吧。
退出微信前,那条朋友圈下面跳出两条评论。
是江妧和贺斯聿的共同好友,徐太宇留的言。
江妧之所以有徐太宇微信好友,也是因为贺斯聿。
他们那个圈子经常聚会,有一次深夜徐太宇打电话给江妧说贺斯聿喝了酒不舒服,让她赶紧送过敏药去。
贺斯聿的手机没电,江妧为了要定位就加了徐太宇的微信。
后来就一直留着,只要贺斯聿参加他们的聚会,江妧就会给徐太宇发消息。
千叮咛万嘱咐,请求他帮忙看着点别让贺斯聿喝酒。
徐太宇从没回复过她。
江妧知道,他是不屑回复自己。
就像贺斯聿圈内那群好友一样,都看不起她。
以前江妧并不在乎这些,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和其他人无关。
所以她从不在乎那些人看法。
而此刻,徐太宇在贺斯聿那条朋友圈激动留言。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贺哥在朋友圈秀恩爱!果然是真爱啊!
第二条不知道是在回复谁。
真爱不就是拿来秀的吗?不秀就是不爱啊!
是啊,不秀就是不爱。
这个道理,江妧好像明白得有些晚。
漫长的七年时光里,她从未出现在贺斯聿朋友圈。
就连两人的关系,也只有少数人知道。
而她,居然没有名没有分的爱了贺斯聿七年。
真诚耗尽,上的最后一课叫割舍。
周末两天,江妧把贺斯聿所有的东西打包,请搬家公司般去了公司仓库。
原本被填充得满满的房间,终于腾干净了。
看上去舒服不少。
环顾一圈后,江妧把视线落在装着对戒的锦盒上。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对戒指。
......
周一贺斯聿一到公司就按了江妧的内线电话,吩咐她准备周一的例会。
可接电话的人却是周密。
贺斯聿皱着眉问,“江妧呢?”
周密答,“江妧姐请病假了。”
“她生病了?”贺斯聿疑惑。
周密比他更疑惑,“贺总不知道?江妧姐不是和您一起出的差吗?她在极飞的工厂被东西砸伤了,所以请了病假!”
那头的贺斯聿沉默片刻后说,“知道了。”
上午刚开完例会,贺斯聿就接到好友宁州的电话。
“阿聿,江妧从荣亚辞职了?”
贺斯聿皱眉问,“为什么这么说?”
宁州说,“我今天打高尔夫的时候,听群达的老秦说赵抒言帮他约到了江妧,当时我挺意外的,心想江妧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荣达离开你,肯定是赵抒言在忽悠他!可老秦说得振振有词的,感觉不像在骗人,所以来问问你是个什么情况?”
“假的。”贺斯聿一口否定。
宁州闻言笑道,“我就知道是假的!”
所有人都笃定江妧不会离开荣亚,离开贺斯聿。
包括贺斯聿。

徐舟野轻描淡写的道,“不认识,估计是过来搭讪的。”
闻言,卢柏芝嘴角轻勾,“把你当凯子钓呢,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徐舟野没应她,而是和她身后的贺斯聿打招呼,“阿聿,好久不见。”
贺斯聿回应淡淡的,“好久不见。”
徐太宇得知贺斯聿和卢柏芝到了,提前迎了出来,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开玩笑,“你俩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还是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卢柏芝打圆场,“别闹。”
她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是愉悦的骄傲的神色。
贺斯聿和徐舟野,是他们这一代里最出色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她前任。
另一个,即将成为她的现任。
......
这次会面江妧和秦总聊得很愉快。
但考虑到和荣亚还没完全解约,江妧没给秦总明确答复。
秦总亲自送她到西世门口。
江妧说自己叫了车,让他先走,毕竟他喝得有点多。
等车的功夫,江妧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
是贺斯聿的车。
以前她经常开。
车上还挂着她去普陀山为他求的平安福。
黑色迈巴赫在她面前稳稳停下,车窗落下,露出贺斯聿那张堪称完美的脸。
江妧隔着并不远的距离和他的视线撞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又或者是这夜色太浓,才让她觉得贺斯聿看她的眼神那么温柔。
江妧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在那些抵死缠·绵的夜色里,她曾一次又一次,反复沉溺于这双深眸中。
情到深处时,他会匍匐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
野蛮的,温存的,狂浪的。
深·入骨髓般纠缠。
“阿聿,等很久了吗?”
身后传来卢柏芝的声音。
江妧一秒清醒。
她怎么会觉得贺斯聿是来接她的呢?
万幸的是她叫的车也到了,江妧狼狈逃离。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开着车窗,引得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打量她的状况。
“喝多了,想醒个酒。”江妧跟他解释。
可她今晚并没喝多少酒。
末了末了司机有些没底气的说了一句,“吐车上两百。”
江妧,“......”
她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脸。
没写失恋两字吧?
因为晚上喝了点酒,江妧担心夜里胃会不舒服,在小区附近的馄饨店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才慢悠悠的走回家。
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个人。
是贺斯聿。
江妧愣了一下。
心想此时此刻他,不是应该和卢柏芝在共度良宵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出租屋内?
她回头看了看密码锁,在心里默默哀叹。
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件事。
忘记改大门密码了。
偏偏当初还是她主动且兴匆匆的告诉贺斯聿大门密码的。
真难为他还记得。
毕竟平时也没来过她这小庙。
或许是因为玩金融的,对数字都敏·感吧。
江妧不紧不慢的换鞋,同时在心里琢磨贺斯聿来这里找她的目的。
这是自她发现贺斯聿心里有白月光以来,两人的第一次单独会面。
难不成是来做了解的?
也对,是该有个了解的。
就当是给这七年做一个交代好了。
有始有终总好过有始无终。
江妧慢吞吞的,完全不像平时那样办事麻利。
奇怪的是贺斯聿也没催促,就那么看着她。
头顶的灯照在他挺而拔的眉骨上,将双眸隐在黑暗里,叫人看不出情绪来。
“喝水吗?”江妧换好鞋主动出声问他。
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
“不喝。”
江妧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她得吃药。
贺斯聿见她吃药,眉头皱了一下,“伤得很严重?”
“什么?”
“周密说你今天请病假,是因为在极飞受伤了。”贺斯聿解释。
都过了三天才想起来问,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江妧喝完杯里的热水,整个人舒服不少。
这才不紧不慢开口,“早就不疼了,而且我吃的是胃药。”
贺斯聿眉头微微舒展后又拧起,“看过医生吗?”
“嗯。”
“怎么说的?”
“不能喝酒,得好好养着。”
贺斯聿眉头皱得更紧了。
也不知道是在发愁以后不能替他挡酒,还是在后悔那天晚上为卢柏芝逼她喝酒。
江妧觉得应该是前者居多。
然而贺斯聿却破天荒的说了一句人话,“以后尽量少喝酒。”
江妧突然想开窗户看看,明早的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
“知道了。”江妧应声。
毕竟她都准备离职了。
一直坐着的贺斯聿突然起身,走向江妧。
江妧后腰抵着餐桌,就那么靠着他一步步走近。
直至在她面前站定。
江妧没说话,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她想好好看看这张脸,说不定以后都看不到了。
贺斯聿无疑是好看的。
是女人口中那种睡到就是赚到的类别。
而这样的人,她一睡就是七年。
江妧淤堵了大半个月的心口突然就通畅了。
人有时候果然得换个角度看事情。
“看看。”贺斯聿突然出声,打破江妧的自我催眠。
“嗯?”江妧没反应过来。
心想......这么直接的吗?
就没点前奏什么的?
贺斯聿说,“伤口。”
江妧,“......”
她心虚别开视线,“都说了已经不疼......”
贺斯聿不等她把话说完,直接上手检查。
江妧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出自己伤势位置的,总之他精准的掀开了她的袖子,露出小臂上的伤口。
人的身体就是这样奇妙,受了伤会一点点的自愈。
所以伤口看起来并没有刚受伤时那么可怕,只是伤口很长,横贯整个小臂。
“会留疤吗?”他问江妧。
“或许会,或许不会。”江妧其实有点不习惯这样的贺斯聿。
好像在关心她似的。
最后的温存吗?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江妧抽回手,声音淡了下去,“过来找我是有其他事?”
不就是结束吗?
就算他不说,她迟早也会和他把话说清楚。
贺斯聿长指摩挲过江妧的腰侧。
那是她的敏·感部位,贺斯聿了如指掌。
江妧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战栗。
男人低沉的嗓音压在她耳畔,“结束了吗?”
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话说回来,江秘书这么优秀的人才,你可得看好了,外面不少人想挖她呢,老秦就一直惦记着。”宁州好心提醒。
贺斯聿态度挺冷漠又笃定,“她不会跟别人走。”
宁州也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毕竟这些年江妧是怎么对贺斯聿的,他们都看得很清楚。
一个七年来满心满眼都是贺斯聿,几乎没有私人空间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大家私底下总嘲江妧是贺斯聿最忠诚的舔狗,还是撵都撵不走的那种。
所以不怪贺斯聿会这么笃定她不会离开。
“对了,舟野回江城了,晚上聚聚?”
贺斯聿正在签字的动作顿了一下后才问,“几点?”
“八点,老地方见。”
“行。”贺斯聿应下。
......
宁州说的老地方,正是西世。
江妧这会儿也在。
当然她不是为贺斯聿来的,而是赵抒言把她约到这儿的。
赵抒言说群达的秦总在这里见一个重要客户,为了节约时间就把面谈地点定在这儿了。
两人到的时候,那位重要客户还没走。
秦总直接让两人进去。
江妧一进去就认出了秦总那位重要客户,是早前在创投峰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强人叶桐。
叶桐也认出了江妧,惊讶的叫她,“江秘书?好久不见啊。”
“叶总好。”江妧礼貌和对方打招呼。
秦总见状好奇问道,“两位认识?”
叶桐笑着解释,“去年S市的创投峰会上和江秘书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呢!”
“叶总客气了,不算什么大忙。”
不是江妧谦虚,因为那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叶桐上台领奖前生理期突然造访,疼得十分厉害。
当时她穿着晚礼服,不方便拿手机,所以联系不上助理,也没办法让对方送卫生巾进来。
眼看快到登台时间,叶桐正急得团团转。
江妧凑巧进去了,而她又有随身携带卫生巾和止疼药的习惯,意外帮上叶桐的忙。
这事儿叶桐在心里记了很久,因为那次峰会对叶桐来说非常重要。
算是她人生中最重要时刻!
“不!你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叶桐热忱的拉江妧坐自己身边。
秦总对此很乐见其成,毕竟叶桐手握大把资源,若是能因江妧和叶桐走更近,他赚了!
几人聊了一会儿叶桐才知道秦总是想挖江妧的。
她问江妧,“你是准备跳槽吗?”
江妧点头,“是想换个环境。”
“要不要考虑去S市发展?”叶桐向她发出邀请,“到我公司帮我。”
叶桐的公司规模也不小,这点江妧是知道的。
可S市太远了。
所以她只能婉拒叶桐的好意。
叶桐虽然觉得惋惜,但也尊重江妧的决定,“群达也不错,秦总有眼光。”
这次聊天非常愉快,叶桐为此还多逗留了一会儿。
直至有人来找她。
是位年轻帅气的小鲜肉,看上去......大学刚毕业的那种。
还是特别黏人的那种。
一进来就给了叶桐一个法式热吻,弄得其他人挺不好意思的。
叶桐娇嗔着推了弟弟一下,对方才勉强松口。
她被亲得眉眼都含了春,“这是我男朋友,年轻人太热情了,有些招架不住,让你们见笑了。”
秦总和赵抒言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没别的,主要是叶桐和她这位男朋友年龄差距有点大。
两人至少相差二十岁。
小奶狗一直催促叶桐,她便没久留,起身和几人道别。
江妧出于礼貌送她到门口。
一路上叶桐拉着江妧说话,弟弟识趣的先上车等叶桐。
“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谈个这么年轻的对象?”叶桐倒是大方,不避讳的主动提起。
江妧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是有点。”
“害,男人而已。姐作为过来人给你说几句真心话,男人这种东西,他有钱你就用他的钱,他有人脉就用他的人脉,他身体强壮就用他的身体,别整天爱不爱的,没有意义。”
说这话的时候,叶桐还冲车里的小奶狗飞了个吻。
“当然,我年轻时候不懂事,也一心追求真爱,结果你也看到了,也就那样。”
“记住这个世界的规则,所有的关系,你不要了,这道题就解了。”
江妧返回包间时,在天井景观处碰到一个旧人。
她脚步下意识的顿住。
对方就坐在中庭的长椅上抽烟,香烟夹在指尖,手臂很随意的搭在长椅扶手上,任由袅袅青烟盘旋而上。
是徐舟野。
大概是太长时间没见,突然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江妧有一瞬的恍惚。
也正是这片刻的恍惚,让徐舟野发现了她。
对方原本懒散的视线,在看到江妧后,变得玩味起来。
他无声的叫她,“小师妹。”
江妧慌忙收回视线准备跑路。
但徐舟野没打算放过她,灭了烟嘴起身跟了过来。
他人高腿也长,几步就追上江妧,“见了师兄也不打个招呼?师父她老人家知道你这么没礼貌吗?”
江妧硬着头皮开口,“师父都不认我了。”
“哦,所以你就当缩头乌龟,装作没看见我?”
“不是,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舟野抬手在她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果然像师父说的那样,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贺斯聿和卢柏芝刚到西世,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阿野怎么会和江秘书在一起?他俩认识?”卢柏芝惊讶的问一旁的贺斯聿。
贺斯聿并没回答,看向两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深郁。
卢柏芝主动过来找徐舟野说话,“阿野,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徐舟野恢复了懒散的声线。
江妧趁机离开。
徐舟野轻哂了一声。
卢柏芝问他,“你们认识?”

之前做项目尽调的时候,江妧来过极飞多次,对极飞的环境十分了解。
介绍起来也是轻车熟路,非常的专业。
连宋冉这个老板都用赞许和欣赏的眼光看江妧。
极飞的工作人员对江妧也十分友好。
上至工程师,下至保安大叔保洁阿姨,见到她都会主动打招呼。
“江秘书,你今天走吗?不走的话一会下班去我家吃饭啊!我老婆早就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说如果不是你那次帮忙陪她找学校,我儿子估计都辍学了。”
极飞的总工程师周江特地赶过来跟江妧道谢。
“豪仔在新学校还适应吗?”江妧顺势问周江。
“都好都好,因为是他喜欢的电竞专业,学习积极得很,老师说成绩也很好。以前我跟他妈总觉得玩游戏是不务正业,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玩游戏也能成为一门职业!这件事真的多亏了你!”
江妧笑,“周工言重了,只是刚好手里有个电竞项目,比你们多了解了一点,能帮上忙就好,跟嫂子说不用那么客气。”
“不不不,这可是大忙,你都不知道你帮我们家解决了多大的问题!一定得感谢!”
“今晚估计要返回江城,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周江得知她今晚就要回去,十分惋惜。
宋冉说,“极飞和荣亚已经达成合作,以后有的是机会请江秘书吃饭,不急于这一时的。”
“也是,是我太心急了,那下次江秘书一定要赏脸啊!”
江妧没明确回答。
因为她即将离开荣亚。
不管贺斯聿同不同意,她都是要离开的。
“江秘书人缘还挺好的。”卢柏芝说了一句。
宋冉乐呵呵的说,“何止是好,若是有喜爱度排名的话,江秘书一定比我高!”
卢柏芝那语气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别有深意,“我在国外待太久,难以适应国内的复杂人情事故,以后得在这方面多跟江秘书学习学习。”
贺斯聿嘴角一哂,“用不着,你是投资总监,不是公关。”
听他这么一说,卢柏芝又喜笑颜开,声音都比刚刚要娇嗔了些。
“人家只是想做得像江秘书一样面面俱到一点。”
“不用,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不用勉强自己。”贺斯聿的声音比刚刚多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宋冉作为旁观者看得真切。
待两人离开,他才好奇的问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江妧,“这位卢总监不会是你们贺总的女朋友吧?”
江妧张张嘴,感觉发音都有些困难,“我不太清楚。”
毕竟贺斯聿还没公开承认,她没资格给两人定义关系。
尽管她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宋冉倒是信誓旦旦的,“我感觉是,我刚刚态度那么强硬,希望没得罪你们荣亚的未来老板娘。”
说罢他一路小跑追上两人。
江妧还站在原地没动,只觉得小腹坠痛得厉害。
谁会喜欢应酬呢?
这么多年来,她努力让自己做得面面俱到,讨好任何一个有可能成为荣亚合作伙伴的人。
在贺斯聿眼里一文不值。
那些幸苦付出,最后全都变成贬低她的说辞。
江妧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温。
她没再跟上去,双手按着小腹慢慢的蹲下身子。
止疼药失效了。
宋冉带着贺斯聿他们折返时,江妧正坐在椅子上喝保洁阿姨冲的红糖水。
“江秘书生病了?”宋冉见她脸色不太好,担心的问道。
“身体有些不舒服,不是什么大问题。”江妧习惯性逞强。
保洁阿姨在一旁唠叨,“痛经可不是什么小问题,得好好调理才行。”
贺斯聿皱着眉,总算说了句人话,“不舒服就去医院,逞什么强?”
“去医院也没用。”江妧站起身,“参观完了?”
她只想赶紧结束这边的工作,回酒店休息。
卢柏芝说,“那边还没去呢。”
“那边是新开设的车间,里面还没弄好,没什么可参观的。”宋冉解释。
偏偏卢柏芝好奇,“我想看看,刚刚参观的那些都是你们提前打点好的,没什么参考性。”
宋冉有些为难,“那边还在建设中,现场很乱。”
“没关系,我就随便看看。”卢柏芝很坚持,“以后由我对接这个项目,我得更了解才行。”
贺斯聿面色波澜不动,摆明是纵着卢柏芝的。
宋冉只能带两人过去,“里面还在施工,一会得戴上安全帽才行。”
“啊,安全帽戴上会不会很丑?”卢柏芝小声和贺斯聿念叨,“阿聿,一会你可别总看我啊,我怕会影响自己在你心里的完美形象。”
“怎么会?你在我眼里一直都很完美。”贺斯聿垂眸看她。
卢柏芝被他哄开心了,也不介意戴安全帽会变丑这件事。
江妧是不想去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表态,卢柏芝就向她发出邀请,“江秘书一起啊,还是你介绍得更通俗易懂一些,宋总介绍的时候专业术语太多,我有些听不懂。”
在此之前,江妧对卢柏芝没任何意见。
毕竟变心的是男人,跟卢柏芝无关。
可这次她却明确感受到卢柏芝的针对。
同样都是女人,她不可能不知道痛经有多难受。
可她还是要叫上她。
只是当她试探性的看向卢柏芝时,对方依旧是无辜且从容的模样。
好像真的只是需要她帮忙介绍而已,没别的任何深意。
新车间江妧也没来过,对里面并不熟悉,也没什么可介绍的。
受施工影响,现场十分杂乱,宋冉一再叮嘱几人要注意安全。
江妧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走在最后面,正好能看到贺斯聿和卢柏芝并肩而行的画面。
中途卢柏芝被电线绊了一下,贺斯聿下意识伸手搂住对方的腰。
温柔叮嘱,“小心些。”
“知道啦。”卢柏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江妧有意放慢脚步,只想离两人远一点。
“让一下。”有叉车经过。
江妧往旁边躲了躲,叉车叉着满满一车的材料往后退,后方是一个三米多高的货架,上面亦堆满材料。
超标的材料挡住司机的视线,没注意车尾挂到货架。
整个货架开始倾斜,上面的东西纷纷坠落。
那一刻的江妧根本来不及思考,急忙伸手去拉贺斯聿。
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行为,是七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
可她抓了个空。
上方的材料密密麻麻砸下来,有尖锐的东西划破她的手臂。
混乱中是卢柏芝慌张的求救声,“阿聿!”
“别怕。”贺斯聿回应他,高大英武的身体在关键时刻把卢柏芝护在怀里,任由那些东西砸在背上。
一声声的闷响。

徐太宇八卦起来没完没了。

屋内的其他人也一直在起哄,喧嚣得狠。

江妧听不清贺斯聿说了什么,只觉得胃部绞痛得厉害。

可那痛,却不及心口处抽痛的十分之一。

十月十号。

是她酒精中毒加流产那日。

她单枪匹马硬闯鬼门关的时候,他在和白月光再续前缘。

“江小姐,你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

路过的服务员被蹲在地上满脸惨白的江妧吓到。

江妧拜托她帮自己叫救护车。

等她人躺在救护车上直冒冷汗时,贺斯聿的电话打了过来。

若是以往,她再累再困也会第一时间接贺斯聿的电话。

可她今天实在太痛了。

痛到什么都不想管也什么都不想要了。

包括贺斯聿。

......江妧在医院躺了五天,严重胃炎。

是上次酒精中毒加小产后没好好休养引起的。

住院这期间,贺斯聿一次也没找过她。

连条信息都没有。

或许从头到尾,在贺斯聿的世界里,她一直都可有可无。

只是从前的她没发现罢了。

周一江妧回公司报道,助理周密神神秘秘的来和她聊八卦,“江妧姐你听说了没?

咱们荣亚要来一个空降部队!

女的!”

“空降?”

江妧皱眉,对这个说辞表示质疑。

贺斯聿在用人方面一向严格,哪怕是江妧,进入荣亚也是从最基层的实习生做起。

公司也从没有过空降的先例。

可周密言之凿凿,“是真的!

我都看到贺总亲签的任命书了!

投资三部总监!”

江妧眉心一跳。

那是贺斯聿曾经许诺给她的位置。

这些年江妧为荣亚卖命,公司上下都看在眼里。

按照公司的升职规则,江妧早就能胜任总监位置,独立做项目了。

是贺斯聿说习惯她做自己的秘书,找不到能代替她的人,她才一直留在秘书部。

他还说投资三部总监的位置会一直给她留着。

等荣亚成功上市,他会亲自下达人事任命书,给她升职。

“是吗?”

她眼皮不安地跳了跳,不动声色地问,“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卢什么芝......”周密只扫了一眼,看得不是很清楚。

江妧指尖一颤,手中的杯子滚落在地,热水四溅。

周密吓了一跳,“妧姐你烫到没?”

“没有。”

水不烫的,可她却感觉比热水烫过还灼痛。

“卢柏芝。”

她说。

周密懵懵的,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妧深吸了口气,“那个人叫卢柏芝,即将上任的投资三部总监。”

“啊对!

就是这个名字!

江妧姐,你认识?”

“不认识。”

她拿着水杯重新去接水。

空降的消息很快就在公司内传开,不少人都来跟江妧求证。

江妧应付得有些疲惫,好脾气消磨殆尽,终于爆发,“你们那么好奇,直接去问贺总不就行了?”

她声音落下时,整个总裁办寂静了几秒后,响起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

“阿聿,你公司员工脾气好像挺暴躁的。”

江妧看向声音来源处,被一对并肩而立的壁人灼了眼。

多日不见,贺斯聿视线很凉淡的掠过江妧,和众人介绍着身旁女人的身份。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投资三部总监卢总,以后三部的项目都由她负责。”

众人纷纷和卢柏芝打招呼。

卢柏芝性格很好,对所有人都笑意盈盈,“以后请大家都多指教。”

她还带了入职小礼物,一旁的贺斯聿帮忙提着。

江妧自嘲的扯了一下唇角。

以前和贺斯聿同行时,都是她忙前忙后的拎东西,他从不搭手。

轮到白月光那儿,就开始主动拎东西了。

果然,爱与不爱,真的有区别。

卢柏芝也给江妧发了个小礼物,一套卡皮巴拉的鼠标护腕垫。

“呀,居然撞款了。”

卢柏芝看着她桌上的鼠标护腕垫惊讶了一下。

随后回头跟贺斯聿说话,“阿聿,你们眼光居然相同呢。”

说完又冲江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些入职小礼物都是阿聿陪我去买的,没想到撞款了,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回头再给你补一个。”

“不用麻烦,我不介意。”

江妧收下了那套鼠标护腕。

贺斯聿吩咐她,“江秘书,你带卢总去熟悉环境。”

江妧没理由拒绝。

荣亚秘书守则其中一条,一切以总裁下达的命令为先。

看得出卢柏芝性格很好,和所有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

长相上更是无可挑剔,非常完美的一张脸。

毕竟是能成为贺斯聿白月光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江妧带她转了一圈后,卢柏芝提出要去自己办公室看看。

那间办公室,半个月前刚刚装好。

是江妧亲自监的工。

里面的摆设和布局,全都是按照江妧的喜好来设计的。

她比谁都期盼能坐进这间办公室。

就像她一直渴望能嫁给贺斯聿一样。

只是事到如今,爱情和事业,她通通都没能拥有。

“我很喜欢这件办公室的风格,比我想象的要有温度,而且离阿聿也很近。”

卢柏芝看上去很满意。

她迫切的想跟贺斯聿分享这种喜悦,丢下江妧兴匆匆的跑去隔壁找贺斯聿。

江妧独自一人站在办公室内,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她环顾自己精心装扮的办公室,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揉成一团。

喘不过气。

......中午周会,是荣亚一周一次的重要例会,也是全公司上下最严阵以待的时候。

没有人敢迟到,江妧也不例外。

除了......卢柏芝。

哪怕她只是一个刚进公司的新人,也敢打破贺斯聿亲自定下的规矩。

江妧以为贺斯聿会动怒的。

最起码也应该谴责两句。

可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只平静的吩咐江妧把会议资料发下去。

那一瞬间她有些恍惚。

冷不丁的想起她做实习生那会儿,因流感发烧导致例会迟到,被贺斯聿当着全公司人的面点名批评。

完全不记得她是因为照顾他才感染的流感。

事后她也委屈过抱怨过。

贺斯聿解释说公司刚起步,他得立下规矩,杀鸡儆猴。

而她成了他在公司立威的工具人。

她宽慰自己,贺斯聿只是公私分明而已,不是针对她。

多年后的这一幕,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江妧脸上。

原来他也有公私不分的时候,只是能让他这样做的人不是自己而已。

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如同爱和不爱之间的区别。


可他不知道,她房间之所以杂乱,是因为里面堆满了他的东西。

贺斯聿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作为她的首席秘书,她每天都得二十四小时待命。

桌上堆着他随时可能需要用到的各类文件。

墙壁上贴满了他的行程备忘录和工作安排计划表。

衣柜里挂满了他参加酒会需要的各类礼服。

空地上堆满他送客户的各类礼物......那间本就不大的出租屋,成了她的第二间办公室。

整个房间里,只有那张单人床是属于她的。

偏偏贺斯聿嫌弃那张床太小,那次之后,就再不肯到她的住处来。

出门前,江妧给搬家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周末安排人过来帮忙整理东西。

是时候把不属于她的东西都清走了。

......赵抒言选的一家粤菜餐厅,最近刚开的,好像挺有名。

叫月食。

估计是先前在电话里听她说胃不好,点的都是一些清淡养胃的菜式。

挺有心的。

有心的人从来都不用教。

她以前一直以为贺斯聿只是太过专注于工作上的事,才会忽略生活中的这些细节。

所以她说服自己不去在意并接受这样的贺斯聿。

可今天她才发现,贺斯聿会因为卢柏芝是生理期,特地带她去唐记喝补气养血的汤。

也挺有心的。

江妧一改平时严肃打扮,换下了几乎焊死在身上的职业装,还松开了常年挽着的头发。

本就白·皙水嫩的皮肤在浅色衣裙的映衬下,是白道发光的程度!

赵抒言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还是江妧主动和他打招呼,“赵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赵抒言看得怔愣怔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江秘书,你这......变化太大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江妧落座时,一缕头发从肩膀滑落,她很随意的撩了一下。

“江秘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赵抒言实在忍不住。

“但问无妨。”

江妧落落大方的。

“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规定。”

江妧扬眉,“比如?”

“比如让美女故意扮丑之类的。”

江妧被他逗笑,“我就当是赵总在夸我了。”

“我可不是夸,我只是擅长说实话而已!”

能做猎头的,特别是顶级猎头,情商那不是一般的高。

三两句就让气氛轻松又和谐。

徐太宇从包间出来时,一下就被坐在床边的江妧吸引。

起初他只是被对方的美貌所吸引。

江妧坐的位置太巧妙了。

大片落地窗外,有夕阳斜照进来。

江妧整个人沐在光中,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神性之美。

徐太宇看呆了,下意识的走过去。

江妧恰好在此时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徐太宇猛地顿住脚步,有些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那是......江妧?

像,但又不像。

毕竟在他印象里,江妧终日一副老古董打扮,整个人老气横秋的,一点女人味儿也没有。

以前他还偷偷怀疑过贺斯聿的品味,放着身边那么多美女不选,非选江妧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女人。

现在看来......是他天真了。

这些年贺斯聿吃得是真好!

江妧的视线和徐太宇对上了,但很快就移开,反应很平静,像看个陌生人一样。

这让徐太宇有些不爽。

毕竟他一直看不起江妧,觉得她只是个贺斯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清高呢?

还是装清高!

徐太宇也认识赵抒言,特地过去和他打招呼,并故意忽略江妧。

“赵总,好久不见啊,在忙什么呢?”

毕竟是江城徐家二公子,虽说不务正业了点,但背后都是资源,赵抒言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二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当然是忙着四处挖人啊。”

“挖人啊?”

徐太宇意味深长的看了江妧一眼。

嘴角勾着笑,像是嘲弄,但更多是嗤笑。

“你这业务水准有点低啊。”

“二公子这是哪里的话?

江秘书在业内可是很抢手的!”

徐太宇不接话,只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荣亚的贺总刚从国外挖了个高级人才回来,WT商学院博士,之前任职于大通银行,现任荣亚投资三部总监。”

他勾起嘴角,略有些得意,“这样的人才,在你们那儿,都属于最顶级的吧。”

赵抒言实话实说,“那确实属于顶级资源了。”

“所以啊,你的业务水准有待提高啊。”

徐太宇拍了拍赵抒言的肩。

赵抒言也不生气,只是笑,“谢谢二公子提点。”

徐太宇显摆一番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啊对了,这家餐厅我入了股的,这顿饭我请了。”

“那怎么好意思?”

“别跟我客气,以后指不定我也需要你帮我挖人呢,这顿饭就当是交个朋友。”

离开时,徐太宇挺傲慢的扫了江妧一眼。

大概是想从她脸上看到自惭形秽自愧不如的反应吧。

可惜,江妧的表情始终很平静。

他什么都没能捕捉到。

挺不爽的。

所以离开后,就第一时间给贺斯聿打电话告状!

“贺哥,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贺斯聿还在加班,忙得没时间回应徐太宇,按了内线电话到秘书部,“江秘书,送杯咖啡进来。”

那头的徐太宇愣了一下。

难道贺哥不知道江妧不在公司?

有点意思。

等咖啡的功夫,贺斯聿问徐太宇,“你看到谁了?”

“赵抒言。”

徐太宇没直说,“他在挖人。”

有人敲响贺斯聿办公室的门,他说了声请进。

是周密,来给贺斯聿送咖啡的。

贺斯聿顿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拧起,“江秘书呢?”

周密,“下班了。”

闻言,贺斯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今晚没加班?”

“没有。”

贺斯聿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只以为江妧另外有事,毕竟她工作上鲜少出问题。

他让周密出去,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原本舒展了一点的眉头,再次紧皱。

不是他常喝的那个味道。

贺斯聿没了喝咖啡的兴致,放回桌上后就再也没端起来过,往椅子里靠了靠捏着眉心问徐太宇,“挖谁?”

总算问到重点了!

徐太宇迫不及待开口,“赵抒言在挖江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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