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兆川缪斯的其他类型小说《他的缪斯秦兆川缪斯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秦兆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兆川双耳失聪后,他的白月光逃似的出了国。我看着狂躁绝望的他,叹了口气留下了。一留就是三年。这三年我成了他的缪斯,让他在听障状态下也弹奏出最动人的曲子。他曾对我一往情深道:“离开你,我会死。”三年后他恢复,江家庆祝少爷双耳又能听见的同时,也着手筹备我和他的婚事。所有人都喜悦非常,只有我看着秦兆川和归国的沈佳芮执手相看,爱意缠绵。婚礼那天,我拿着三年前的邀请函踏上了去往国外的飞机。……医院诊断秦兆川的听力确实在慢慢恢复时,我惊喜不已。熟练地打着手语向他道贺。秦兆川沉郁三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这么发自内心的笑容:“栀禾,这三年真是辛苦你了。”我不在意地笑笑,他是我爱的人,这点付出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习惯性想去握住他的手,却突然握了个空。我的...
《他的缪斯秦兆川缪斯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秦兆川双耳失聪后,他的白月光逃似的出了国。
我看着狂躁绝望的他,叹了口气留下了。
一留就是三年。
这三年我成了他的缪斯,让他在听障状态下也弹奏出最动人的曲子。
他曾对我一往情深道:“离开你,我会死。”
三年后他恢复,江家庆祝少爷双耳又能听见的同时,也着手筹备我和他的婚事。
所有人都喜悦非常,只有我看着秦兆川和归国的沈佳芮执手相看,爱意缠绵。
婚礼那天,我拿着三年前的邀请函踏上了去往国外的飞机。
……医院诊断秦兆川的听力确实在慢慢恢复时,我惊喜不已。
熟练地打着手语向他道贺。
秦兆川沉郁三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这么发自内心的笑容:“栀禾,这三年真是辛苦你了。”
我不在意地笑笑,他是我爱的人,这点付出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习惯性想去握住他的手,却突然握了个空。
我的心也像是被人挖了一块,出现一个空缺。
抬眼看去,秦兆川面上不动声色:“栀禾,大家都在等我们庆祝,别耽误了。”
我只顿了一秒,一瞬间的茫然无措被我迅速压了下去,我也露出得体的微笑:“说得也是,走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确实该体面一点。
我摩挲着包里他爸前不久才送来的股份转让合同,心情其实算不上糟。
过门口时秦兆川习惯性地微微抬手,我视若无睹,快他一步走出去。
也许他忘了,这三年里渴望爱与照顾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刚失聪时我心疼不已,好歹从小一起长大,更何况我那时还悄悄暗恋他。
我义无反顾地搬进他的房子里,住在他隔壁房间,自此在他需要时寸步不离,甚至包括开关门这样的小事也替他动手。
秦兆川也反应过来,他尴尬地蜷了蜷手,跟在我身后,一语不发。
包厢门打开时我便愣住了。
里面热火朝天,一群人早已不顾等正主到位先开了场子,而人群的焦点,赫然是秦兆川刚回国的前女友沈佳芮。
我明白了,秦兆川拒绝我的搀扶原来不是自尊心作祟。
秦兆川本来跟在我身后,一见到人便匆匆向前迈了一步,他紧张到无意识地捏了下耳垂,目光紧紧锁住那道倩影。
他步子急,没注意到我被他撞得差点摔倒。
身后有人好心撑了我一把,又绅士地撤开手,递来一杯酒:“阿禾,我早告诉过你他没有心的。”
我回身,接过酒礼貌地跟他碰杯:“那怎么办呢小江总,我就是爱他爱得难以自拔。”
江玄低声笑了笑,他站在我身侧,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我:“阿禾,那你真的好坏啊。”
包厢中心,众人早就簇拥着秦兆川和沈佳芮,欢呼他们的重逢。
我看着秦兆川的背影,他失聪三年,在我的悉心照料下魅力不减反增。
苍白忧郁的年轻钢琴家和明媚阳光的名门千金,瞧着,确实像小说男女主一般登对。
我微微偏过脸,酒液浸润的红唇微启,咬着字慢慢地问:“我哪里坏了?”
江玄俯身,牵起我的手轻轻在手背落吻:“他没有心,我有啊。”
“阿禾,看看我嘛。”
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静了下来,我回身,才发现以秦兆川为首,所有人突然看向了我和江玄待着的角落。
秦兆川神色有些古怪地看过来,他似乎想上前一步,身后的沈佳芮却小心翼翼地勾住他的衣角。
秦兆川立刻停下脚步,只是那目光却犹如实质一般黏在我身上不肯移开,他忍不住开口:“栀禾,你们在干……”
我置若罔闻,只看着面前那张专注看着我的眼睛,轻笑:“好啊。”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楚。
包括听力刚刚恢复的秦兆川。
秦兆川的脸色瞬间大变,这一次他不管不顾地想要过来,沈佳芮却突然失手摔了杯子。
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响亮,伴着沈佳芮柔弱的尖叫声,效果堪比一场指甲抓黑板。
手段不高,却有用。
秦兆川毫不犹豫地转身,一把抓起她葱白的两只手查看伤势,再贴心地用手指抹去她盈盈的几滴泪,低声安慰。
沈佳芮假意挣了挣手,便依赖地窝进秦兆川的胸膛里,她声音怯怯,确实悦耳动听:“川哥哥,你去追栀禾姐姐吧,别让她生气。”
“只是被玻璃划了下小腿而已,我没关系的。”
第二句话一出,秦兆川直接将她公主抱了起来,语气焦急:“我带你去医院。”
我津津有味看着这一幕,毕竟当年在高中我被人砸了玻璃,秦兆川也是这么安慰我的。
柔弱无骨的沈佳芮确实动人,只是秦兆川又忘了。
想把他拉出泥潭,弱柳扶风是不行的。
三年前放弃进修机会时,恩师恨铁不成钢。
一向对我赏识有加的老师满眼失望地独自离开,我停留原地,脑子里满是秦兆川。
十七八岁时,他的形象是高大可靠的。
为我赶走霸凌者的是他,将我抱在怀里安慰的是他,教我学会保护自己的也是他。
二十七岁,他变了,变成捂住双耳无助地缩在黑暗的房间里的模样。
变成被分手后醉得神志不清,窝在我怀里痛哭的模样。
以及……得知我要出国,依赖地拉住我的小指,脆弱地告诉我:“栀禾,我只有你了。”
我真的放不下。
所以我在还未确定关系时便厚着脸皮搬进他的公寓,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第一次为他做饭,菜刀在我手指上划开尖锐的口子。
尚在解离状态的秦兆川冲过来帮我摁住伤口,泪水自他眼中渗出,砸在我的手背上。
那时我确信他对我不是没感觉的。
所以他将头一下一下磕在钢琴键上时,我毫不犹豫伸手隔开,哪怕自己的手被砸得鲜血淋漓。
痛,却直接砸开了他的心门。
那天秦兆川颤抖着为我包扎后,转头便将沈佳芮留下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
那是他平常最宝贝的东西,我想帮他整理都不能。
说不欣喜那是假的。
他厌恶读唇语,我耐心地陪他一遍遍练习手语,哪怕他一次次推开我,我也悄悄得意自己跟他建立起独特的交流方式。
这三年秦兆川对我的好也做不得假。
那一次我受伤后,他心疼地拉住我的手保证:“如果我自虐却要你受伤,那我会为你活下去。”
他会在练习手语崩溃时依赖地抱住我,将脸颊埋进我的小腹,感激地对我说:“幸好有你。”
直到我们确认恋爱关系是那天,他送给我一首歌。
即使是不懂音乐的人,也听得出歌里深沉的爱意,就在那一瞬间,我彻底沦陷了。
他说,那首歌以我为灵感。
他说,离开我,他会死。
整个秦家对我感激不尽,秦父更是拿出巨额股份的诚意作谢礼,将我看作准儿媳。
年少的渴求即将成真,我本是不甘心失去的。
因此与江玄当众调情,也存了利用他去夺回秦兆川的心思。
思绪混乱,我不断回忆他爱我的证据,可眼前率先浮现的,却是他抱起沈佳芮匆匆离开的身影。
我决定最后再争取一次。
直到晚上十一点他才回来,我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了,率先感觉到的是带有他身上香水味的外套。
我心中顿感慰藉,下意识冲他抱怨:“你恢复后,都不依赖我……”一句话没说完,我突然止住话头。
哪怕室内没开灯,借着月光,他外套上深红色的口红印还是清晰得刺眼。
蓦地,扎进我心中的刺生根发芽,嘶吼着要吞食我的血肉。
沈佳芮在挑衅我,而秦兆川,默许了。
秦兆川一向不喜欢女人化妆。
他曾掐着我的脸颊冷笑道:“带妆就别靠近我,味道很难闻。”
我生性爱美,却因为他讨厌,以素颜示人整整三年,连香水都用。
可是如今,秦兆川外套上慢半拍传来了女人香水味,我终于无法再淡定,竟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的手。
我深吸一口气,哪怕心跳如鼓,胸腔胀痛到我甚至闻见隐隐的血腥味:“秦兆川,你还爱我吗?”
“或者说,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吗?”他面对质问始终沉默,我整个人好似跌入深渊,周身泛着冰冷。
我几乎快绝望了,拽着他的手也逐渐无力地松开,可是他突然紧紧地拥我入怀。
我整个人精神一振,激动得几乎落下泪来,对啊,三年朝夕相伴,怎么可能那么不堪一击呢?
秦兆川终于缓缓开口:“栀禾,是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如同一柄始终高悬在我头顶的利剑,此刻终于落下来,将我的心生生劈开。
好疼啊。
我慢慢松开手。
越过二十七岁的秦兆川,我仿佛看到了十七岁的他站在一片梧桐绿茵里,微笑着向我挥手告别。
年少的秦兆川冲我做着口型:“宋栀禾,要学会保护自己。”
十七岁那年燥热的风漂流好久,最终隐入烟尘,无声无息。
如同一场梦,梦醒了,我该走了。
秦兆川仍在安抚地拍着我的肩膀,可是那曾经给我无数安全感的手如今却陌生得可怕。
“不管如何,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好。”
我抹掉眼泪隐藏起情绪,闻言却险些笑出来。
他把我当什么?
付出一切来胁迫他接受我的感情的恶人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不必了。”
“秦兆川,不必记得我的好,既然不再有爱,那就把这三年当作交易吧。”
“你父亲给了我不少股份,想取消婚约的话也一样,拿钱来赔,”我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哪怕每吐出一个字,心都滴血一般疼。
秦兆川脸色骤变:“宋栀禾,你照顾我只是为了钱?”
他的脸色一瞬间黑到极点,攥着我胳膊的两只手也不自觉加大力气。
我疼得一颤,奋力挣开他:“放手,你弄疼我了!”
秦兆川被我推开,神色一瞬间变得受伤,他茫然地看着我喃喃道:“可是江玄碰你,你就很喜欢。”
我反问:“秦兆川,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抱我?
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吃江玄的醋?”
“你今天下午抱着沈佳芮离开时,有想过我们甚至还没分手吗?”
听我提及沈佳芮,秦兆川倒是清醒了,他皱起眉头:“芮芮跟你不一样,她太脆弱,需要我去保护。”
他总是这样,明明对我足够深情足够依赖,可一旦牵扯到沈佳芮,就像变了个人。
我一瞬间失去了沟通的欲望,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眼。
随意地点了烟抽。
秦兆川又在我面前皱眉:“栀禾,我说过我不喜欢烟味。”
“还有香水味,你今天是用了香水吗?
很难闻。
以后别用……”我冷笑了声,轻描淡写道:“我没用,那是沈佳芮的香水味。”
秦兆川像被掐住了脖子,瞬间沉默了。
烟还在燃,良久他才艰难道:“对不起……”我听倦了。
毫无作用的对不起,我突然不想要了。
隔着淡蓝发灰的烟雾。
我最后一次认真看这个我爱了近十年的男人。
然后将烟摁灭,平淡道:“分手吧,你的一切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了。”
“我的卡号你知道,悔约费打上面就行。”
秦兆川始终沉默,只在我拉开门时突然抬头,声音奇怪地发颤:“栀禾,其实我还爱你,我只是……”只是放不下沈佳芮,只是觉得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他,我都明白。
我没再听,干脆地关门离开。
那句话,太晚了。
这一次,我不会在原地等他了。
我没想到出国的飞机上会遇到江玄。
他自然地坐在我身边,为我盖上薄毯,又拉过我的手腕上药。
两条胳膊上,秦兆川握出的红痕在我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狰狞。
江玄动作很轻,神态认真又严肃,我看了半晌,没忍住轻笑:“江玄,你耳朵好红。”
他剪掉多余的绷带,被我一笑也不害羞了,凑上来道:“阿禾,你仔细看看,其实脸也红了。”
这人真是……可爱。
心下微动,我倒不自在起来,问:“出差?”他摇头:“陪你。”
见到老师时我还是懵的。
我主业继承公司和家产,因为爱美,副业选择模特,兴致来了就去玩一阵。
看江玄这样子……他有腹肌吗就陪我当模特来了?
江玄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悄悄道:“有腹肌。”
“可以给你摸。”
咳,好坦诚。
老师瞪我一眼,我乖乖走近认错,才了解到江玄其实是来画画的。
这就有意思了,宋家江家两个继承人不学无术搞艺术?
江玄再度摇头:“只是想陪你散心而已。”
有朋友陪伴着,确实比一个人消化失恋好。
和江玄一起飞去看极光时,我几乎忘了自己失恋的事情,完全沉浸在震撼的美景中。
如果不是那条入账通知打扰的话。
随意地点开消息,我才惊觉自己已经没了心痛的感觉。
原来所谓刻骨铭心,不过是一道普通的伤痕而已,结痂后就不痛了。
看着入账金额的一长串零,我满意地勾起唇角,对江玄道:“今晚请你吃饭。”
江玄刚帮我拍完照,闻言眼睑下垂,一副可怜狗狗样:“我不吃用情敌的钱请的饭。”
行吧,我想了想:“那你请我吃饭。”
江玄这才满意地冲我笑。
或许是被他的笑容晃了眼,毕竟江家少爷的脸,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俊美。
所以晚饭后他跟在我身后进了房间时,我没有推拒。
成年人了,我自觉遇到合适的就能处,不想再去渴求什么真心。
哪知道男人期期艾艾半天,居然只是红着脸问我能不能做他的模特。
江玄珍重吻了一下我的指尖,认真道:“阿禾,当你看到那幅画时,你就会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他的真诚不似假装。
我最终点了头。
秦兆川看着手机里那幅被疯传的画,只觉得双眼一阵阵刺痛。
宋栀禾已经离开他近一个月了,可他从来都不相信她会真的离开,最多只是赌气而已。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宋栀禾上一秒向他倾诉爱意,下一秒就被他冷漠推开。
宋栀禾从小就要强,他是知道的,也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多伤她的心。
可他偏要一次次推开她炽热的心。
他故意当着宋栀禾的面珍视沈佳芮留下的日记,甚至为那本日记吼了她数不清多少次。
他故意在宋栀禾被嘲笑没名没分还倒贴时装作没听见,看她自己强颜欢笑也要待在他身边。
他假装自己洁癖,勒令她不许化妆。
他一次次触碰着宋栀禾的底线。
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真的得到了宋栀禾全部的、最纯粹的爱。
他确实得到了,每一次,宋栀禾都仅仅是消失几个小时便又能微笑着站在他面前。
秦兆川知道她哭过,知道她为他挣扎痛苦过。
可是那又怎样,谁让宋栀禾爱他。
所以她只是闹脾气,一定会回来的。
秦兆川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直到他看到那幅画。
绚烂的色彩装饰着宋栀禾的眉眼,她自由地化着喜欢的妆容。
一袭红裙飘扬,细腻的笔触里无不诉说着画师对她的爱。
那幅画,画师署名“江玄”落笔命名,是“我唯一的缪斯”。
亲笔画像比任何告白都更盛大,更浪漫。
圈里惊呼磕疯了,谁能想到向来肆意轻狂的江少爷会爱一个女人爱到这个地步?
又有谁能想到平淡了三年的宋栀禾再一次出现,会张扬明媚至此?
评论区一个接一个的“般配”如同一枚枚炸弹,将秦兆川炸得再也无法淡定。
他一直等着宋栀禾跟他服软。
此刻才惊觉两人已经好久没联系。
看着那幅画里宋栀禾耀眼到刺目的笑容,他咬牙给宋栀禾打了所谓的“悔约款”。
他以为那是警告,宋栀禾看到他下了最后通牒,一定会回来求他原谅。
却没想到,她浓烈的爱早已被他亲自消磨殆尽。
多日以来毫无消息的手机被他暴怒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沈佳芮推门来查看,却只是怯怯站在门口,不敢上前一步。
秦兆川捂住自己的脸,痛哭出声。
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秦兆川的电话打来时,我和江玄已经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熟悉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我却没有了当初的欣喜若狂。
摁下接听,那边却好久都没有声音。
我不耐烦起来,正要挂断,却听见秦兆川艰涩的声音:“栀禾,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
“你为什么不接。”
我被他的语气气笑了,几乎是愤怒地开口:“你打的电话我就一定要接?”
“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的电话和陌生人没区别。”
秦兆川似乎很受伤,他小幅度地抽着气,几乎是用气音在问:“听说你已经和江玄在一起了?”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秦兆川早已不是恋人,甚至因为他强行撕去最后的体面,现在我们连朋友都谈不上。
揉揉眉心,我直截了当道:“对,你的电话就是他挂的。”
“抱歉啊,男朋友爱吃醋,互删吧。”
说罢挂了电话,快刀斩乱麻地拉黑了秦兆川全平台的联系方式。
删完后我长出一口气,坐在原地,心中说不出是怅惘还是解脱。
直到我看到江玄。
他执拗地要佩戴我的女士围巾,样子有些滑稽地朝我跑来。
我轻轻抚摸脖子上属于江玄的男士围巾,由衷笑了起来。
确定了,是解脱。
家里企业经历过一波转型,这次出来说是放松,其实也是考察一下市场。
因此回国时期被我推迟了几天。
回国后一头扎进工作忙了一阵子,然后直接被我妈捞出门陪她听音乐会。
我兴致缺缺,倒是江玄端着准女婿的做派把我妈哄得眉开眼笑。
中途去了趟卫生间,再抬眼,身后站着沈佳芮。
她精心打扮过,一如既往的柔弱风格,坠着钻石的裙摆衬得她精致的小脸我见犹怜。
她挑衅地在镜子里跟我对视:“听说兆川哥哥给你打过电话?”
我仔细擦着手指上的水珠,厌烦地开口:“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我早就删干净了,满意了吗?”
沈佳芮没料到我这么直接,被我噎得顿住片刻才继续:“你别得意,兆川哥哥说过他今天要给我惊喜。”
“今天的音乐会你最好认真听。”
我不在意,只是认真观察了下自己的手。
巧了不是,江玄今天也要给我惊喜。
音乐确实挺好听,压轴的是刚刚恢复听力的秦兆川,摆足了噱头。
我兴致缺缺,直到听见了熟悉的旋律。
那首曲子,甚至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叫作《禾声》。
沈佳芮却满脸幸福地宣布:“兆川哥哥说,他和分手的这三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
“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要宣布,我们正式复合了!”
“这首曲子就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某些人厚着脸皮越俎代庖,今天最好也听听兆川哥哥到底有多爱我。”
她说着得意地瞥了台下的我一眼,得到一首被随意定义的歌就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可怜又可笑。
我懒得搭理,看向一直目光灼灼盯着我的秦兆川。
他咬着牙,脸色僵硬,但始终不发一言,默认了沈佳芮的话。
我嗤笑,当着他的面俯身吻了一下江玄,毫不避讳地将鲜艳的口红印在他颊侧。
江玄眼睛一亮,但是故意跟我装着矜持:“妈妈还在呢~”我看着他呲着牙傻乐的模样,挑眉:“亲也亲了,我的惊喜呢?”
“砰!”
台上突然响起巨大的撞击声,接着是沈佳芮的尖叫,循声望去,观众纷纷抽了一口冷气。
秦兆川眉眼狠戾,他直直地注视着我,目光如同掺了锋利的冰渣,而他手下雪白的钢琴键,正淌着触目惊心的鲜血。
他竟然直接把自己珍贵的双手硬生生砸在钢琴上,这完全是在自毁!
江玄伸过一只手遮住我的眼睛:“阿禾,不要看他。”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闻言下意识吻了一下江玄,安抚道:“别担心,他早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们起身欲走,秦兆川却突然冲到台边,不顾一切地喊我的名字:“宋栀禾,为什么!
你以前从来不舍得我受伤的。”
秦兆川依旧有魅力,苍白俊秀的一张脸,哪怕是吼声也满是破碎感。
现场甚至已经有记者小声说着什么虐恋情深,对秦兆川不乏心疼。
可惜,我们之间,满怀爱意的始终只有我而已,又何谈相恋?
我回身,语气淡漠:“你也知道,是以前。”
转身离开,江玄趁机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强行跟我十指相扣,得意非常。
他悄悄告诉我:“老婆,你好帅。”
……秦兆川彻底疯了。
我和江玄约会,他坐在隔壁位置,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我不放。
我和江玄雨中打着伞漫步,他不远不近地淋着雨跟着,如同跗骨之疽。
我视若无睹,追了他那么多年,现在他做的这些样子算得了什么?
爱看我跟江玄恩爱,那就好好看吧,他不言不语不骚扰左右我也不能赶他。
他跟的次数多了,沈佳芮也不依不饶地跟过来,一边心疼地为他撑伞。
一边嘴里对着我不干不净地骂:“宋栀禾,你真是好手段!”
“毁掉兆川哥哥送给我的曲子,你肯定很开心吧?”
“我就知道你是真的恶毒,我刚出国你就乘虚而入……”我忍无可忍,劈手扇了她一巴掌。
沈佳芮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兆川哥哥的女人!”
我没搭理,紧随其后地给了秦兆川一巴掌,不偏不向。
“现在都被打了,不许抱怨了哦。”
秦兆川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只是重复道:“栀禾,跟我回去。”
数日以来堆积的恶心感瞬间爆发。
我的眼神一定充满憎恨,所以秦兆川才会猛地一颤,直勾勾地看着我流下泪来。
“秦兆川,你真的很让我觉得恶心。”
“你凭什么践踏完我的真心还觉得我会在原地等你?”
“又凭什么这么自信我会放弃我的爱人跟你回去?”
一字一句,都是我咬着牙吐出来的。
沈佳芮依旧蠢蠢欲动地想说些什么,好奇怪,面对暴怒的男人她怯懦得说不出一个字,面对暴怒的女人,她却永远有胆子喋喋不休。
我冷笑:“你说你爱他,那他刚失聪最需要陪伴时你在哪?”
“他抑郁厌食,我亲自学着为他做饭时你在哪?”
“他恢复期暴躁易怒时你在哪?”
“他分离焦虑依赖人时你又在哪?”
“人恢复了知道回国说爱了,沈佳芮,你的真心就这么廉价啊。”
沈佳芮脸色惨白,可是,她一句都没办法反驳。
江玄捏了捏我的手心,我知道他讨厌伤害我的人跟着,这些天却一直乖乖陪着我,我不发话,他就不出手。
余生,我不想再让他委屈了。
回握住江玄的手,我平静道:“秦兆川,滚吧,别让我更恨你。”
秦兆川的声音像是吞了一把刀片,痛苦道:“栀禾,我真的需要你……”可是,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没想到秦老爷子会给我打电话。
秦兆川我可以不理会,却不能不给秦老爷子面子,未来难以避免会有合作的。
况且,我掂量着手里厚实的秦氏股份,不得不承认,这父子俩为人确实很不一样。
隔着电流也听得出他的苍老,我叹了口气,问好:“秦叔。”
老爷子苦笑:“小禾啊,是兆川那混小子对不起你,我为他道歉了。”
我礼貌笑笑:“秦少一表人才,不愁娶到良妻。”
老爷子附和:“对,对,就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你也知道,他的抑郁……”我打断他:“生病了该去看医生啊,祝秦少早日康复。”
言下之意,别找我。
老爷子一辈子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只好干笑几声,随意拉扯两句就挂了。
秦兆川病情复发倒是真的。
他的耳朵真的完全康复了,可是是从那三年带给他的无数心理疾病却不好痊愈。
早有热搜说他复发后脾气差,不仅把前女友吓跑了,还三天内骂退五个保姆三个护工。
我看着手机,却慢慢出神起来。
我照顾他时,他的脾气不算差。
只是刚开始有些冷漠,会在我表白时装作没听到。
会故意不吃药等我催他。
会在发脾气砸东西时把自己一个人锁进房间,不让我进去安抚。
不管他再暴怒,在我面前也会努力抑制。
唯一蛮横的,大概是分离焦虑发作最严重的时间强行让我辞掉工作。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对我是有爱的。
可是太少了,他的爱太少,也太让我痛苦。
陌生号码接听后却是秦兆川的声音。
或许疾病真的很痛苦,他此时像是清醒了般,整个人平静下来:“栀禾,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付出。”
不管是对不起,还是我爱你,都太晚了。
我安静地听他讲话。
秦兆川有些语无伦次,或许是由于情绪激动,或许是因为病情发作。
我不得而知,想起他从前就有些寡言,明明是抑郁转躁郁,在我面前却克制着变得更加沉默。
“其实我早就不爱沈佳芮了,她在我残疾后立刻抽身离开,我已经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之所以在她回国后对她好,也只是为了试探你,想看你究竟对我在乎到哪个地步。”
是吗?
我攥了攥手指,想起那天秦兆川看到沈佳芮后迫不及待的模样,他此刻的真心不是伪装,可那是的激动,也不像假的。
秦兆川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他不断回忆我们在一起的幸福。
那时候怎么会不幸福呢?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小公寓,他依赖粘人,而我爱他成痴。
到最后,秦兆川握着手机喃喃自语:“如果我没有康复就好了。”
“我一直残疾,沈佳芮就不会回国,我就不会动继续试探你的念头。”
“栀禾,你说那样的话,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一直幸福?”
会吗?
不会吧。
我想起自己面对态度冷硬的秦兆川时的崩溃。
想起被一次次试探真心的痛苦。
想起他抱着沈佳芮的笔记,几乎是挑衅一般将我对他的爱踩进烂泥里。
我最终摇头,坚定道:“不会。”
我可是宋栀禾啊,即使迷茫三年,也会迅速认清现实的宋栀禾。
所谓的试探,无非就是不够爱罢了。
爱秦兆川时我恨不得把整颗心双手奉上。
爱消失时,再温情的过往都是云烟。
我最终对他说:“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
“秦兆川,来不来都随你。”
“不过我的生活,就此不会和你有任何关联。”
婚礼很盛大,江玄认真准备了好久。
我总觉得结婚而已,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小小锚点,江玄却将它看得极其重要。
念誓词时,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擅自加了一句话:“我的缪斯,我希望你永远自由永远幸福。”
笨拙又浪漫。
我想和他在一起的话,会的。
番外秦兆川最终还是没有去宋栀禾的婚礼。
其实那天他认真挑选了很久的西装,提前服了过量的镇定药,带了一束花去现场。
可是他胆怯了。
沈佳芮早已经被他赶走,不会再烦到宋栀禾。
可是,万一栀禾是嫌弃他烦呢?
所以他在门外踌躇不前,哪怕手心里攥着宋栀禾发的请柬。
宋栀禾的婚礼好热闹。
来来往往的宾客,满簇的鲜花,还有穿着火红婚纱的宋栀禾。
她一向是那么张扬明媚的。
为他素净了三年,秦兆川想,自己该满足了。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从头到尾都没有认为缺席了某个人而被打断。
秦兆川站在外面静静听着,直到听到新郎誓词时,他终于绷不住泪如雨下。
他本该是念新郎誓词的人。
他本该是栀禾的新郎。
他们结婚后,圈子里还长久地流传着那对新人的消息。
有人赌他们不会长久,江玄一向恣意,而宋栀禾又向往自由,两个人都不是能沉下心过日子的人了。
甚至有人为这两人下了赌注,赌他们的婚姻能坚持几个月。
秦兆川在心中悄悄参与了。
私心里,他始终不相信会有人比自己更爱宋栀禾。
他希望宋栀禾幸福,又希望这幸福只跟他有关。
可是三月又三月,两个不被看好的人相互扶持着走过了金婚十年,又走过几十年风雨。
夫妻二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强强联手,这些年宋家和江家被充实了不少。
率先被侵吞的,便是江河日下的秦家。
秦母去世得早,秦父唯一的指望便是秦兆川。
没想到唯一的儿子终日浑浑噩噩度日,让他彻底失去希望。
秦兆川不得不承认,父亲拉下老脸去求宋栀禾回心转意时,他其实心中在悄悄窃喜。
宋栀禾一向对他格外心软,怎么会丢下抑郁复发的他不管呢?
直到秦父挂断电话,长叹一声。
他跌回病床上,严重希冀的光彩一点点消散。
他的手早就毁了,可是不论他怎么折磨自己,宋栀禾一次都没有为他心软过。
一如当初无论有多痛苦,宋栀禾都没有放弃过他。
秦父看着病床上的他,苍老又疲惫:“着手接管家里的公司吧。”
其实老人心里也清楚,他怎么能指望自己一心追求艺术的儿子去管理公司呢?
秦老又想起那个优秀的女孩子,雷厉风行,处事又坚韧,是接管公司的好苗子。
如果她嫁给自己的儿子,现在他就只管颐养天年就行了,公司交给宋栀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没有如果,在秦氏被吞并的那几年,秦兆川甚至有意往宋栀禾手里送把柄。
他不死心地想,栀禾是否会因此和他有更多交际?
他又想空了。
当第一次与他们合作,见到对面坐着的江玄时,他明白了,那就是栀禾的回答。
往后余生,他们真的毫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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