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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香沉君不知全文

暴打柠檬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氏祖训,嫡子不得娶寒门女。可京城国公府世子沈昭野,偏偏倾心于苏念棠这样一个卖鱼女!为了与她相守,他放弃爵位,挨了九十九鞭家法,在祠堂跪了足足三日,血浸透衣袍,却仍笑着对她说:“念棠,别怕,我只要你。”后来,国公府终于松口,同意他跟她远走高飞,但需为家族留后。自那以后,沈昭野对苏念棠说过最多的话,便是——“等等。”第一次,他让她等等,等他让别的女子受孕。于是他和陆婉晴上了三十三次床,直到她怀上他的骨肉。第二次,他让她再等等,因为那一胎是女孩,沈家要男丁。于是他又和陆婉晴上了九十九次床,直到她再次有孕。便在她以为终于熬到头时,沈昭野和陆婉晴刚办完百日宴的女儿突然高热咳血,所有人皆认定是苏念棠下的手。陆婉晴疯了般扑上来,指甲抓烂她的脸,...

主角:沈昭野苏念棠   更新:2025-06-10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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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野苏念棠的其他类型小说《玉碎香沉君不知全文》,由网络作家“暴打柠檬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氏祖训,嫡子不得娶寒门女。可京城国公府世子沈昭野,偏偏倾心于苏念棠这样一个卖鱼女!为了与她相守,他放弃爵位,挨了九十九鞭家法,在祠堂跪了足足三日,血浸透衣袍,却仍笑着对她说:“念棠,别怕,我只要你。”后来,国公府终于松口,同意他跟她远走高飞,但需为家族留后。自那以后,沈昭野对苏念棠说过最多的话,便是——“等等。”第一次,他让她等等,等他让别的女子受孕。于是他和陆婉晴上了三十三次床,直到她怀上他的骨肉。第二次,他让她再等等,因为那一胎是女孩,沈家要男丁。于是他又和陆婉晴上了九十九次床,直到她再次有孕。便在她以为终于熬到头时,沈昭野和陆婉晴刚办完百日宴的女儿突然高热咳血,所有人皆认定是苏念棠下的手。陆婉晴疯了般扑上来,指甲抓烂她的脸,...

《玉碎香沉君不知全文》精彩片段


沈氏祖训,嫡子不得娶寒门女。
可京城国公府世子沈昭野,偏偏倾心于苏念棠这样一个卖鱼女!
为了与她相守,他放弃爵位,挨了九十九鞭家法,在祠堂跪了足足三日,血浸透衣袍,却仍笑着对她说:“念棠,别怕,我只要你。”
后来,国公府终于松口,同意他跟她远走高飞,但需为家族留后。
自那以后,沈昭野对苏念棠说过最多的话,便是——“等等。”
第一次,他让她等等,等他让别的女子受孕。
于是他和陆婉晴上了三十三次床,直到她怀上他的骨肉。
第二次,他让她再等等,因为那一胎是女孩,沈家要男丁。
于是他又和陆婉晴上了九十九次床,直到她再次有孕。
便在她以为终于熬到头时,沈昭野和陆婉晴刚办完百日宴的女儿突然高热咳血,所有人皆认定是苏念棠下的手。
陆婉晴疯了般扑上来,指甲抓烂她的脸,撕心裂肺地哭吼:“你要恨便恨我!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国公爷与国公夫人震怒:“这是我们第一个孙辈,你竟敢下此毒手!”
她被剥去外衫,丢进刺骨冰窖时,沈昭野就站在门外。
隔着结霜的窗棂,她看见他的手在抖,可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我说过再等等。”他满眼失望,“为什么要动我的孩子?”
好一个……他的孩子。
苏念棠疼得弯下腰,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剖开。
她忽然想起——
他曾跪在雨里发誓:“棠棠,此生我只要你一人。”
他曾抵着她的额头说:“棠棠,我只认从你腹中出生的骨肉。”
他曾吻着她的指尖承诺:“棠棠,再等等,很快,便我们两个人。”
可如今,他站在陆婉晴身边,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看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恶毒的陌路人。
当冰窖再次打开时,苏念棠冻僵的手指死死抠着掌心。
这一次,她不等了。
苏念棠找到国公夫妇。
“我愿意离开沈昭野。”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我有个请求,送我去他永远寻不到的地方。”
沈夫人发出满意的笑声:“早这般懂事不便好了?关一次冰窖倒是学乖了。一个卖鱼女,也配进我国公府的门?”
“半月后,我们会安排好一切。”沈父的声音透着轻蔑,“到时,你永远别出如今昭野面前。”
回到清辉院,苏念棠站在门口,指尖发颤。
正厅里,沈昭野正抱着女儿逗弄,陆婉晴靠在他肩头,笑得温柔。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苏念棠站在那儿,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苏姑娘回来了?”陆婉晴先发现了她,立刻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沈昭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孩子递给奶娘:“抱回房。”
他防备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进苏念棠心里。
他怕她伤害他的孩子。
曾经那个说“我只认从你肚子里出生的孩子”的男人,如今防她像防一个杀人犯。
等孩子被抱走,沈昭野才走过来,伸手想查看她的状况:“回来了,冰窖里……可有受伤?”
苏念棠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为她挡下九十九鞭的男人,心头酸涩愈浓,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他蹙了蹙眉,开口解释:“棠棠,昨日那般情形,我越护着你,他们罚得越重。”
“况且我们马上便要走了,我不想节外生枝。再说孩子是无辜的,你何必……”
“我说了不是我!”苏念棠突然红了眼眶。
沈昭野似乎被她激烈的反应惊到,怔了一瞬才放软语气:“好了好了,不重要了。”
不重要。
这三个字像冰锥扎进心口。
他还是不信她。
眼看气氛陷入僵持,陆婉晴轻抚肚子走了过来,故作诚恳:“苏姑娘,我也向你赔个不是。我当时太着急了。你尚无子女,许是不理解为人母的心情……”
她抬手捋了捋发丝,腕上的玉镯泛着温润的光。
苏念棠瞳孔骤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这个镯子从何而来?”
“婉晴喜欢,我便送她了。”沈昭野拉开她的手,“就当是你给她的赔罪。”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苏念棠声音发抖,“你怎可把它送人,你明明知晓它对我多重要!”
她伸手便要去抢镯子,陆婉晴却突然踉跄着往后一倒,捂着肚子痛呼。
“啊……我的肚子……”
“苏念棠!”沈昭野第一时间推开她,眼神冷得骇人,“她腹中还有我的骨肉,你闹够没有?!”
他力道太大,苏念棠被狠狠掼在茶几角上,后脑勺重重磕上去,血瞬间涌了出来。
可沈昭野连头都没回,抱起陆婉晴便往外冲去。
“昭野……”陆婉晴靠在他怀里,虚弱地哭,“孩子会不会有事……”
“别怕,有我在。”他声音温柔得刺耳,“你不会有事,孩子也不会有事。”


沈昭野抱着陆婉晴冲出去时,苏念棠还瘫坐在地上,后脑的血顺着脖颈往下淌。
她看着他的背影,那么急切,那么慌张,连头都没回一次。
她疼痛欲裂,忽然想起,从前,他也是这样紧张她的。
那时,她还在鱼市卖鱼,梳着简单的发髻,不施粉黛,清丽脱俗,被鱼市中人称为“卖鱼西施”。
沈昭野第一次见到她,便站在摊位前看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掏出一枚墨玉兑牌说:“随我走,这辈子都不用碰这些。”
她虽贫穷,却清冷有傲骨,怔了一下,直接将玉牌还给他:“不用了公子,我靠双手谋生,不丢人。”
他静静凝视她许久,再次递了一张名帖给她,手指修长干净,“我叫沈昭野,明日我还会再来。”
她并未当真。
可第二日,他果然来了,乘着一辆华丽马车,身着锦袍站在腥臭的鱼市里,格格不入。
那三个月,为了赢得她的芳心,京城矜贵的国公府嫡子做了许多出格的事——
她拒绝他的首饰,他便命人每日往她摊位上送供给商贾巨富的新鲜海产。
她躲着他的马车,他便徒步穿过满是鱼腥味的渔市;
她说他们并非同一阶层之人,他便蹲在她沾满鱼鳞的水池边,亲手帮她刮鱼鳞。
他在她卖鱼的渔市站了整整三月,她拒绝一次,他便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她并非未曾心动,只是深知两人之间的差距,所以不能,也不敢动心。
直到后来,她终于松口答应他,是因为他替她挡了隔壁竞争摊位挥来的剔骨刀,后背留下一道狰狞的疤。
那时候,他疼得冷汗涔涔,却还笑着对她说:“棠棠,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得用一辈子还。”
她落泪了,眼泪滚烫砸在他掌心。
在一起后,他愈发宠她宠得无法无日。
她切鱼划破手指,他连夜请来御医;
她随口说喜欢某样糕点,他立刻盘下整个铺子;
她来月事腹痛不止,他便整夜不眠为她揉小腹。
有次她摔了一跤,膝盖擦破些许皮肉,他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抱着她去医馆的路上,手一直在抖。
郎中哭笑不得地说只是皮外伤,他却坚持要仔细诊治,生怕她伤到骨头。
而如今——
苏念棠低头看着这一地血泊,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便砸了下来。
她并未惊动下人,一个人去了府中医房。
可所有府中所有大夫都被沈昭野叫去了陆婉晴的撷芳院。
她头晕得几乎站不稳,伤口还在流血,只好去往撷芳院,刚走进去,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
“苏念棠!”沈昭野的声音压着怒意,“婉晴险些小产,你还不肯罢休,追到撷芳院来闹?”
她偏头,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和眼中的寒意。
他一袭华贵锦袍,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贵,唯独身上还带着陆婉晴的香粉味。
“我来找大夫……”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是来找她。”
她慢慢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我也受了伤。”
沈昭野神色一滞,这才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汩汩流血的伤口。
“你说等她生下孩子,便带我走。”苏念棠看着他,眼眶发红,“可如今,你眼里还看得见我吗?”
沈昭野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欲碰她的伤口:“怎么回事?”
“你推的。”她平静地说,“撞在桌角上了。”
沈昭野瞳孔一缩,似乎这才想起当时的场景。
他的怒意顿时散了大半,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棠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婉晴出事,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我们离开的日子又要推迟……”
苏念棠任他抱着,眼神空洞。
这些话,她已经听了太多次。
“我知晓了。”她推开他,“你去照顾她吧。”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再次拉住手腕。
“棠棠,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爱的只有你。做的所有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们能尽快离开。”
他命人叫来一个大夫:“让这个大夫去清辉院照顾你,伤口不要沾水。”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往陆婉晴的寝房走去。
苏念棠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渐渐远去。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
“我不信了……”她轻声说,“沈昭野,我一点都不信了。”


接下来几日,苏念棠几乎每日都能收到撷芳院故意传出来的消息。
沈昭野日日前去看望女儿,与陆婉晴恩爱甜蜜。
她心口发颤,酸涩不已,一句句听下去。
他守在陆婉晴榻前直到深夜,他亲手喂她喝汤,他亲自照顾他们的孩子,满是宠溺。
每听一句,心脏便像被刀剜一次。
可痛着痛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或许,她的心早便在被关进冰窖的那一刻,彻底死了。
她正要命人住口,却见陆婉晴的丫鬟前来,递给她一封信。
想要你母亲的遗物吗?想要便过来。
苏念棠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可她顾不得那么多,便冲了出去。
撷芳院里,陆婉晴正抱着孩子轻声哼歌:“爹爹最疼我们囡囡了是不是?他每日都会来看我们……”
她抬眼看见苏念棠,笑容更深:“你来啦,你可知我养病这几日,昭野连朝廷公务都推了,就守在这儿照顾我们母女。”
苏念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愿意听:“东西呢?”
陆婉晴慢悠悠地从床头拿起玉镯,晃了晃:“你说这个?”
她勾了勾唇,笑得残忍:“这样吧,你给我磕三个头,我便还给你。”
苏念棠浑身发抖,“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便是欺人太甚那又如何!”陆婉晴满眼不屑,“苏念棠!你不过是一个卑微下贱的卖鱼女,而我是相府千金,沈家指定的联姻对象!你是何身份,也配和我相提并论,让你给我磕头,是看得起你!”
她作势要松手:“我数三声,不磕,我便摔了它。”
“一、二——”
苏念棠死死咬着唇,眼眶通红,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三个响头,磕得她眼前发黑。
陆婉晴笑出了声:“你磕头的样子可真可怜啊。”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念棠:“不过,我是不会给你的。”
说完,她扬起手——
“啪!”
玉镯砸在地上,碎成几截。
苏念棠浑身发抖,刚扑过去想捡,房门却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沈昭野和国公夫妇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你们在干什么?!”沈父厉声问。
陆婉晴瞬间变脸,哭着扑进沈昭野怀里:“昭野!我也不知怎的,她突然冲进来,对着孩子又掐又打……”
她扯开孩子的衣服,上面赫然是几道青紫的掐痕!
苏念棠难以置信:“我没有!”
她仓皇摇头,却见沈父已经大步走来。
“啪!”
这一巴掌打得她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毒妇!”沈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连这般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沈母冷冷开口:“上次的惩罚还是太轻了。来人,拖出去打二十鞭!”
沈昭野猛地攥紧拳头,上前一步:“母亲——”
“你还要护着她?!”沈母厉声打断,“她害的可是你亲生骨肉!就算以后你要把她丢在国公府,和苏念棠远走高飞,那也改不了她永远是你的骨血!”
苏念棠浑身发抖,本能地看向沈昭野。
他仍是站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攥得发白,指节都泛着青。
他看着她,眼神是那么挣扎,那么痛苦……最后,却慢慢归于平静。
他缓缓别开了脸。
苏念棠怔怔地望着他别开的脸,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可下一秒,她的嘴角却缓缓扬起,笑出了声。
她笑自己太傻,竟然真的相信他会带她走。
笑自己太蠢,居然以为那些誓言能抵得过血脉亲情。
笑自己太天真,还奢望他会在最后关头选择她!
苏念棠被拖到撷芳院门外时,护院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跪在地上。
第一鞭抽下来时,她疼得眼前发黑,恍惚间想起——
在得知沈家竭力阻止他们在一起的那日,她红着眼要和他断掉联系,那日夜里下着暴雨,他在她家门口站了一整夜,第二日高热不退,险些丢了性命。
她去看他时,他烧得迷迷糊糊,还抓着她的手说:“棠棠,记住,哪怕众人皆反对,我也只要你。”
第二鞭落下,她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想起那日他连夜从外地赶回来,便因为她派人送去一句“甚是想你”的消息。
第三鞭、第四鞭…………
每一鞭都像是抽在她的心上,比后背的伤更疼。
第十五鞭,耳边好像还能听见他心疼的声音:“为何又受伤了?我看看……”
到第十九鞭时,苏念棠已经疼得意识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她恍惚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她已经分不清是现实仍是幻觉。
最后一鞭抽下,她终于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苏念棠趴在榻上,后背火辣辣的疼。
“棠棠!”沈昭野立刻凑过来,眼底布满血丝,“你醒了?还疼不疼?”
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忽然有些恍惚。
以前她高热不退,他也是这般守在一旁,寸步不离。
可如今,她不是发热,而是被他父母抽了鞭刑,而他,从始至终,冷眼旁观…………
她默默抽回了手,不愿看他。
沈昭野僵了一下,再次开口解释:“棠棠,我并非不愿帮你说话,只是,若当时我若阻拦,他们只会罚得更重…………”
“所以,”苏念棠声音沙哑,“你也认定是我伤害了那个孩子?”
沈昭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沉默。
这一瞬间的沉默像把钝刀,生生剖开了苏念棠的胸口。
她红着眼眶望向他,泪水在眼底摇摇欲坠:“我只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棠棠,”他眉头微蹙,声音发紧,语气隐隐带了几分连他都没察觉出的怒意,“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我如何信你?”
“我不是说过,等过这段时日便好了,你为何一定要惹是生非?”
苏念棠的眼泪突然便掉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可心口仍是像被人生生撕开一样疼。
她慌忙转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你走吧。”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再等等,好不好?”他的声音软下来,“很快,我们便能回到从前了。”
回到以前?
苏念棠闭上眼睛,喉咙发紧。
还回得去吗?
他如今有陆婉晴,有两个孩子。
为了她们,他一次次地伤害她,一次次地选择别人……
她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沈昭野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可话还没说完,婢女便慌慌张张推门进来:“世子!陆姑娘一直在哭,说非要见您不可……”
沈昭野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仍是站了起来:“棠棠,我很快回来。”
可他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沈昭野看出苏念棠近日心情不佳,伤好那日,沈昭野以散心为由强硬带她出府踏青。
可中途陆婉晴追了上来,苏念棠沉默地看着一家三口温馨幸福的画面,只觉麻木。
还未回府,突然下起暴雨。
苏念棠站在路边,看着马车缓缓驶来。
她刚要上车,却看见陆婉晴抱着孩子靠在沈昭野肩上。
“昭野……”陆婉晴看见她,立刻往沈昭野怀里缩了缩,“我、我还没从上次的惊吓中缓过来……”
她红着眼眶,声音发抖:“她伤害我可以,但不能伤害孩子……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日?别让我跟她同乘一辆马车。”
苏念棠站在雨里,浑身发冷。
沈昭野沉默了很久,最后,他递给她一把伞:“棠棠,婉晴的马车坏了,我先送她回府,你在这稍等片刻,我稍后来接你。”
说完,他放下帘子,马夫驾车疾驰而去。
苏念棠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辆载着一家三口的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雨幕中。
她闭上眼,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怎么都填不满。
她等了很久,等到雨越下越大,天都快黑了,沈昭野却始终没来。
她一次次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可那里永远是空荡荡一片。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暴雨如注。
她没办法,只能撑起伞,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狂风几乎要把伞骨折断,她走得踉踉跄跄,突然脚下一滑,重重摔在水坑里。
油纸伞“咔嚓”一声裂开,雨水瞬间浇透她的全身。
等她终于狼狈地回到国公府时,已经是深夜。
她浑身湿透地路过撷芳院,却听见前厅里传来陆婉晴带着哭腔的声音——
“昭野,我知晓你爱的是念棠……”她的声音又软又颤,“但如今真的是意外……”
“我堵奶了,疼得受不了,一时寻不到医女,孩子又一直闹着要喝……”她抽泣着,“你便当是为了孩子,帮帮我……”
“你放心……念棠不会知晓的……”
苏念棠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沈昭野背对着门口,苏念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紧绷的背影。
漫长的沉默后,她看见沈昭野缓缓将陆婉晴抱进寝房。
屋内烛火在窗户上映出两人的身形。
沈昭野指尖挑开陆婉晴的衣襟,伸手抚上那片丰盈的肌肤。
最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低下头,薄唇贴上那处柔软……


苏念棠站在原地,像被雷劈中一样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沈昭野俯身,看着他的唇贴上陆婉晴的胸口,看着他一下一下地吮吸。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刀子割在她心上。
直到陆婉晴发出一声轻哼,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啊……这边也要……”
沈昭野微微皱眉:“这边不是没堵吗?”
陆婉晴没说话,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按向自己。
沈昭野沉默片刻,又低下头。
苏念棠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
回清辉院的路上,暴雨浇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冷。
脑海里全是他们的初次,沈昭野视若珍宝地把她搂在怀里,声音沙哑地说:“棠棠,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如今,他的唇正碰着别的女人。
好疼。
她疼得弯下腰,站不稳,只觉得整颗心像要被生生撕裂。
沈昭野,给我的承诺,你一样都没做到。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何要闯进我的世界,搅乱我的生活?
苏念棠抱着膝盖,在雨里蹲到双腿麻木,直到国公府各院的灯一盏盏熄灭,才浑浑噩噩地回去。
半夜,高热来得又急又猛。
恍惚间,她听见隔壁院子传来沈昭野温柔的声音:“乖,爹爹给你讲故事……”
是了,他在给陆婉晴腹中的孩子说话。
便像当初对她承诺的那样:“等我们有了孩子,我日日给他讲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叫她。
“棠棠?棠棠?”
苏念棠费力地睁开眼,看见沈昭野正端着药碗坐在床边。
“为何烧成这样……”他心疼地摸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像从前一样。
可他一靠近,苏念棠眼前便浮现出方才在撷芳院看到的那一幕。
她颤抖着闭上眼,不想看他。
“棠棠,汤药放这儿了。”他顿了顿,“婉晴有孕,府里还有个孩子要照顾……你这几日便别出来了,免得传染给他们,院门我会反锁,下人会给你送饭。”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他快步转身离开,又去照顾陆婉晴和他们的孩子了。
门锁“咔哒”落下的瞬间,苏念棠突然笑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多可笑啊。
她曾经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如今却成了需要被锁起来的瘟疫。
……
许是因为陆婉晴的授意,这几日并没有人给苏念棠送水送饭。
她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耳边却不断传来外面的欢声笑语——
沈昭野和陆婉晴在看戏,是他曾经陪她看过无数遍的那场;
他们在共进晚餐,是他往日每月都会为她亲自下厨准备的惊喜;
他们甚至开始讨论起孩子的名字,便像他曾经搂着她,在她耳边温柔地说:“棠棠,以后我们的孩子,男孩叫沈慕棠,女孩叫沈念棠,可好?”
而如今,他给陆婉晴的孩子取名叫沈思晴。
苏念棠蜷缩在床上,死死咬着被角,不让自己哭出声。


烧了整整三日后,她终于退了烧。
而苏念棠也被放了出来。
这日,恰好是陆婉晴女儿的抓周宴。
国公府显正堂,宾客满座。
国公夫妇笑容满面地抱着孙女,各种名贵的贺礼堆成小山。
“昭野,这是给婉晴的。”沈母笑着递过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枚通体碧绿的玉镯,“她给我们沈家添了这般可爱的孙女实是辛劳。”
沈昭野接过手镯,亲手戴在陆婉晴手上,温柔地说:“辛苦了。”
陆婉晴娇羞地靠在他怀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苏念棠站在角落,看着他们一家人坐在假山前让画师作画,听着宾客们一句接一句的夸赞——
“这孩子真漂亮,像世子!”
“眼睛像陆姑娘,水灵灵的!”
“真是日造地设的一对,孩子都这般可爱!”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苏姑娘。”陆婉晴突然朝她走来,笑容甜美,“一起坐下吧?”
苏念棠摇头:“不必了。”
“别推辞嘛。”陆婉晴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硬把她拽到椅子前,压低声音挑衅,“你看,昭野如今对我多好?他每日晚上都陪着我,给孩子讲故事,哄我睡下……”
苏念棠疲惫地闭上眼,不想听,也不想反驳。
“咔嚓——”
画师落笔的瞬间,身后的假山突然轰然倒塌!
“小心!”
沈昭野猛地冲过来,一把拉过苏念棠。
巨大的落石擦着她的衣角砸在地上,而陆婉晴却被压在下面,身下洇出一片刺目的鲜红!
“婉晴!”
沈昭野松开苏念棠,疯了一样冲过去。
……
撷芳院外,沈昭野来回踱步,一遍遍祈祷。
苏念棠看着他焦躁的样子,想起以前她摔伤时,他也是这样在她屋外守了一夜。
“世子,陆姑娘有血崩之兆!”沈昭野从宫里请来的御医急匆匆走出来,“如今需以心头血入药,方可保命。”
“取我的。”沈昭野立刻解开衣领。
“不可,您是男子,精血纯阳燥烈,陆姑娘阴柔之体如何承受这等刚猛冲击?”
闻言,沈昭野猛地看向苏念棠。
那一刻,她如遭雷击。
她猛地后退一步,颤声道:“我不愿。”
“棠棠!”沈昭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凌厉,“如今不是你置气之时,她腹中还有孩子,若出事,我们便走不了了,你明不明白?”
苏念棠心脏狠狠一疼。
他是怕走不了,还是怕他们的孩子出事?
“若我坚持不愿呢?”她轻声问。
沈昭野脸色瞬间阴沉:“我救了你,才导致婉晴受伤,你受此照拂,不过取你的心头血就这般难吗?”
他失望地看着她,“苏念棠,你何故变成这般模样了?”
苏念棠眼眶通红。
是她变了吗?
明明当初是他死缠烂打,说非她不可;
是他承诺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是他站在雨中求她信他……
如今,他却说她变了?
“所以……”她声音发抖,“你可是后悔当时救我了?若重来一次,你会先去救陆婉晴,对不对?”
沈昭野一怔:“你胡言乱语什么?”
“陆姑娘要撑不住了!”御医焦急地催促,“再耽搁下去,陆姑娘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沈昭野眼神一狠,直接对婢女下令:“带她去取血!”
苏念棠被强行按在软榻上时,还在挣扎。
可当她看见沈昭野焦灼地盯着陆婉晴寝房方向,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她时,突然便放弃了抵抗。
匕首刺入血肉的疼痛比不得内心伤痛万分之一。
鲜血一点点从她心口流出,而沈昭野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取了两碗时,婢女犹豫了:“苏姑娘太虚弱了……”
“继续。”沈昭野头也不回。
取了三碗时,苏念棠眼前开始发黑。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初见时的沈昭野,站在鱼摊前对她笑:“我乃沈昭野,明日我还会来。”
最后一刻,她彻底昏了过去。
苏念棠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沈昭野坐在榻边的身影。
她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低声下气地哄她,求她原谅。
可当她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他冰冷刺骨的目光。
“假山是你动的手脚?”他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苏念棠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何意?”
“父亲查过了,那处假山被人动过手脚。”沈昭野眼神凌厉,“若不是你,何人会这般处心积虑地害婉晴?”
苏念棠浑身发冷,指尖不自觉地颤抖:“我再说一次,不是我,这次不是我,上次不是我,上上次,也不是我,你信吗?”
“你每次都让我信你。”沈昭野眸色渐冷,“可你做了何事?次次陷害婉晴,伤害孩子,我说过多少次,我对她好只是为了孩子!你为何执意一次次闹?她小产对我们有何好处?”
苏念棠胸口剧烈起伏,无数委屈和愤怒堵在喉咙里。
她想质问,想反驳,想声嘶力竭地告诉他,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她想问他,是不是忘了曾经说过只信她一个人?
是不是忘了承诺过永远不会怀疑她?
可最终,她只是疲惫地看着他,颤着声音一字一句道:“好,既然你不信我,那放我离开吧。”
“我成全你们,你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
沈昭野猛地僵住,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苏念棠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他,“我愿意成全你们!”
“砰!”
沈昭野一脚踹翻了案几,茶杯碎片四溅。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怒火:“棠棠!你胡说什么?我爱的一直是你!你居然要成全我和别的女人?”
苏念棠红着眼眶,倔强地和他对视,一言不发。
对峙良久,沈昭野深吸一口气。
最终他强行压下怒火,一把抱住她:“此事到此为止。婉晴已经原谅你了,我也不追究了。”
“但你记住,”他收紧手臂,“不准再说离开的话。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和你远走高飞。”
苏念棠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决定离开。
“她能这般轻易原谅我?”她轻声问,“没提要求?”
沈昭野身体一僵,沉默片刻偏头看向窗外,清隽的侧脸始终没有再转向她。
他缓缓开口。
“她……想正式与我拜堂。”
“她说,想让孩子知晓他们的父母也恩爱过,成过婚。”
顿了顿,他回头看她,“但成婚只是做戏,不过是给孩子们一个交代,你不要多想。”
苏念棠颤抖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脏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沈昭野啊沈昭野。
你和她孩子都有了,如今都要成婚了。
还有什么是假的?
她……又算什么呢?
沈昭野还在说着什么,声音忽远忽近。
苏念棠望着他开合的唇,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那些话语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剜在心上。
自始至终,她再未开口。
……
沈昭野在清辉院守了她整整三日,这三日,他几乎照顾得无微不至。
喂她喝药时,总是先轻轻吹凉,再小心地送到她唇边。
夜里她稍有动静,他便会惊醒,慌乱地握住她的手,直到确认她没事才敢闭眼。
大夫给她伤口换药时,他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手指温柔地蒙住她的眼睛,低声哄着“别看,马上便好。”
可接她恢复后,他又立刻开始筹备婚礼。
为了防止她“闹事”,他再一次将她锁在院子里,派了护院日夜看守她。
苏念棠没有反抗,只是麻木地收拾着行李。
行李收拾完后,她又将他这些年送她的东西一样样让丫鬟拿出去送给了穷苦人。
这些本就不属于她,如同苏念棠和沈昭野原本便属于两个世界。
大婚当日,落了锁的院门被打开。
国公夫妇站在门口,眼神冷漠:“路引办好了,这是一百两银票,你如今便离开。”
沈母递过路引和银票,“我们保证,只要你一走,他永远找不到你。”
苏念棠沉默地接过来,拎起一旁早便收拾好的行囊。
从国公府偏门走出来时,阳光正好。
正门口传来热闹的敲打声。
沈昭野翻身下马将陆婉晴从花轿中抱出来;
在众人祝福中他抱着她缓缓从正门而入;
两人相携步入显正堂,走向端坐在上首的国公夫妇……
每一幕都像刀子,凌迟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转身往相反方向离去,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
她没有跟沈昭野说再见。
因为,往后余生,山高水长,
他们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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