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建仁沈知棠的其他类型小说《定情空间!竹马你哪里跑建仁沈知棠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功夫马铃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妹们,暴富签到处!打卡打卡!!“知棠,你嫁给高建仁,就不用下乡到黑省了,那里天寒地冻,你天生身子骨娇弱,肯定受不了!你妈临死前交待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我这也是为了履行对你妈的承诺!过几天,你正好满20岁了,就和建仁去领证吧!爸了解过了,建仁为人正派,品行端正,虽然只有初中毕业,但他父亲是委员会主任,有他父亲罩着,往后至少是纺织厂副厂长级别的人物,嫁他不会吃亏的。”一阵循循善诱的声音,把沈知棠激得全身一颤。她不是被高家两个白眼狼推到马路上,被货车撞死了吗?怎么又活了?父亲吴骁隆不是在1966年8月就偷渡去香江了吗?一到香江,他们用沈家的巨额资产,立马过上灯红酒绿的生活,还成功混入香江的上流社会,慷慨捐资各种,一时间,名声大噪,地位显...
《定情空间!竹马你哪里跑建仁沈知棠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姐妹们,暴富签到处!打卡打卡!!
“知棠,你嫁给高建仁,就不用下乡到黑省了,那里天寒地冻,你天生身子骨娇弱,肯定受不了!
你妈临死前交待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我这也是为了履行对你妈的承诺!
过几天,你正好满20岁了,就和建仁去领证吧!
爸了解过了,建仁为人正派,品行端正,虽然只有初中毕业,但他父亲是委员会主任,有他父亲罩着,往后至少是纺织厂副厂长级别的人物,嫁他不会吃亏的。”
一阵循循善诱的声音,把沈知棠激得全身一颤。
她不是被高家两个白眼狼推到马路上,被货车撞死了吗?
怎么又活了?
父亲吴骁隆不是在1966年8月就偷渡去香江了吗?
一到香江,他们用沈家的巨额资产,立马过上灯红酒绿的生活,还成功混入香江的上流社会,慷慨捐资各种,一时间,名声大噪,地位显赫。
此时他正一脸慈爱地和自己说话。
沈知棠摸了把自己的脸,热的,还很嫩滑,再看手,手指纤细修长,皮肤嫩得像牛奶一样诱人,十个指头的指甲,涂着粉色的指甲油,手心没有长年做杂工和家务的老茧。
她正要大步走向摆着台历的檀木边柜,一迈步,双腿却差点没绊倒。
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时髦的阴丹士林旗袍,旗袍剪裁修身合体,尽显身材的玲珑曲线,而脚下踩着的竟然是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时髦精就是自己。
这不是她未出阁前的日常打扮吗?明艳张扬,永远走在沪市时髦小姐的最前沿。
“爸,现在是几几年几月几日?”
沈知棠不禁脱口而出,问吴骁隆。
“1966年8月3日,女儿,你昨天发了个烧,还没好吗?连几年都不记得了?”
吴骁隆凑上前,假装关心地要用手背摸她的额头。
沈知棠闪开。
不想被他碰触。
这时候,她终于明白,自己被车撞死后,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1966年8月3日,父亲劝她嫁给高建仁的那一天。
还有七天,她就满20岁,可以正式领结婚证。
父亲劝嫁的理由是,他听到内部消息,风暴马上要来了,对他们这类资本家家庭冲击很大。
高建仁的父亲,高明是委员会主任,位高权重,高建仁是上海最大纺织厂的采购科长,只要嫁给高建仁,一定能保她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平平安安,还不用下乡。
“爸爸,姐姐钱芬21岁了,都不用再等几天,今天就能领证,你怎么不让她嫁给高建仁?”
沈知棠冷哼一声。
上一世,所有的苦难都是从嫁给高建仁开始,她既然重生了,这辈子绝不可能再嫁高建仁。
“你姐怎么可能嫁给高建仁,他是个天阉,你要让你姐守寡吗?”
一听沈知棠这么说,边上那个嘴唇抹得血红,象刚偷吃了死孩子的后妈刘小梅立即跳脚大骂。
“哟,你怕姐守活寡,不怕我守活寡?爸,你听听阿姨说的这是人话吗?
还是就象老辈人说的,有后妈就有后爸?你们为了保全自己,把我献祭出去给那个小太监?”
沈知棠一张小嘴,突然变得“叭叭”能怼,把吴骁隆和吴小梅都震住了。
“小梅,你哪里听来的流言?不要乱说。建仁这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的,健康得很,怎么可能有那种毛病?”
吴骁隆先是喝斥了吴小梅,然后换了温和的语气,对沈知棠道:
“你阿姨现在也学俗气了,整天和下只角那些长舌妇打交道,学了一身乱说话的坏毛病。
不是爸吓你,京城那边风暴已经开始了。
一旦卷到沪市,象咱们这样的家庭,不光这套房子保不住,咱们还得分头去下乡,可能分配到天寒地冻的北方,你能过得了那样的生活吗?”
“爸,你让我再考虑几天,不是还不够年龄领证吗?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
“哎,这才乖。我是你亲爸,不会害你的。”
吴骁隆见女儿脸上神情软化,便浮现出慈爱之色。
你不会害我才见鬼了!
沈知棠撇下这对狗男女,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门反锁,她瘫在床上,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前世的画面。
上辈子,吴骁隆骗她嫁给高建仁,随后立马通过高建仁在纺织厂的关系,偷偷上了一艘运纺织品的国际货轮,偷渡到了香港。
然后,吴骁隆拿着偷运到香港的沈家巨额财产,在香港做买卖,赚得盆满钵满。
而高建仁一直骗自家父母说他不能人事,一直不肯和她同房。
三年后,高建仁在外面抱养了一对儿女回来,说是福利院领养的,她尽心尽力,把他们抚养长大。
结果,改革开放后,高家突然暴富,开起大公司,住上豪华别墅,她辛苦养大的一对儿女,成了上海最有钱的贵女、阔少。
然而,她并没能享受到高家富裕后的风光。
那对儿女,在深夜,把她带到公司边上监控盲区的马路边,告诉她,其实他们是高建仁的亲生儿女,父亲的所谓不能人事,是对他白月光柳时欢的坚贞承诺。
父亲是一个伟大、隐忍的男人,他和母亲相爱至深,他们的爱情,不是她这样一个卑贱的替代品能觊觎的。
现在他们家发达了,沈知棠就该让出位置,让正主归位,让他们的亲生母亲回家团聚,承欢膝下。
沈知棠听到真相,五雷轰顶,还来不及反应,二人就将她推向马路中央,被一辆运货的重卡冲撞……
恍惚中,沈知棠被一个身材高大的军装男人抱了起来。
“沈知棠?醒醒,我是伍远征啊,你还记得我吧?你坚持一下,我马上把你送医院!”
一行热泪,从男人坚毅的脸上流下来,打在沈知棠脸上。
“痛,好痛!”
沈知棠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男人不顾沈知棠一身鲜血,还有破碎残肢的恐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你挺住,我一定救你!”
“军长,救护车来了。”
“军长,你快把她放开,医生才能救她!”
“军长,沈同志已经走了,节哀!”
临死前的画面,在沈知棠脑海中浮现,冲击力太强,她一下子脑袋疼得晕死了过去。
“沈知棠,这是我本打算送你的定情信物,现在让它物归原主。
我一辈子未娶,为的就是等你,没想到最后是以这种方式见到你!”
伍远征痛苦的声音嘶哑,热泪纵流,他颤巍巍地将一只手镯套在刚断气的沈知棠手上。
沈知棠手上的鲜血,渗入手镯……
一道白光闪过,沈知棠从昏迷中醒来,她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会重生。
原来竟然是因为伍远征的一个举动!
伍远征送她的玉手镯,竟然在吸食了她的鲜血后,与她的身体融合,开启了空间,并助她重生了。
才悟破这一点,沈知棠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玉镯空间中。
她此刻站在一块黑土地上,地只有一亩多大,土壤肥沃,微微湿润,此时地上尚未种植任何作物。
右手边则有一眼泉流,正淙淙流淌,沈知棠猜,这眼泉流,可以保证了这片黑土地的灌溉。
左手边则矗立着一栋别墅豪宅,外形乍一看,和她生前新装修未入住的居所一模一样。
沈知棠正好口渴了,也想试试空间的泉水能不能喝,就走到泉水边,蹲下身子,用双手合掌,接了泉水,一连喝了几大口。
没想到,这泉水甘甜好喝,入喉时,好像一道暖流,进入胃部后,这股暖流竟然溢散开来,让她的身体觉得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沈知棠信步走入别墅。
一进别墅,她就知道,这确实是她生前新装修的那栋豪宅,屋内的陈设布局,都是她一手经办的。
别墅买下来时,还是毛坯,她一个人承揽了全部的装修,费尽心血,装备齐全,但还没搬进来,就被两个白眼狼害死了。
不过这也好,这栋别墅里,没有高建仁一家生活过的痕迹,让她心里不膈应。
检查了一番,别墅和外界时一样正常,家电能用、厨房能开火,泳池的水蓝盈盈的,好像在诱惑她跳下去畅游一通。
地下室的健身器材室,堆着崭新的健身器材,还没人用过。
沈知棠满意极了。
这时,她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发痒,还隐隐传出一股臭味,她低头一看,不知道怎么的,白皙的皮肤表面,竟然有一堆油腻的膏体附着。
沈知棠赶紧去二楼的浴室,打开沐浴头,全身狠狠搓洗了一番。
待那些污垢洗净,沈知棠对镜看看自己,意外发现,她本就细嫩的皮肤,此时竟然白得能发光一般,就像月华融入牛奶中,比原来的皮肤质量犹胜一成。
要知道,沈知棠从小就被叫成牛奶囡囡,正是因为她肤白胜雪,惹人喜爱。
原以为19岁少女的皮肤就是人间一绝了,没想到还能更上一层。
沈知棠猜测,是自己喝了那空间泉水的功效,刚才那层油腻污垢,就是从体内排出来的毒素吧?
除了皮肤产生变化,她还感觉头皮痒痒的,一摸,发量厚了不少。
对镜子仔细打量,不得了,她看到自己新长了不少头发出来,原本唯一的遗憾,偏稀疏的头发,现在发量浓密,乌黑如墨。
此时,墨色长发披撒在雪白的肌肤上,不要太美。
好好对着镜子端详一番,臭美完了,沈知棠顺手拿起化妆镜边的牛角梳,给自己梳头发。
一用力,牛角梳竟然碎了。
不会吧?
自己力气也暴涨了?
沈知棠没想到,空间泉水还有这些神奇的功效。
她赶紧换好衣服,到地下健身房,这个健身房,是为那两个白眼狼做的,现在便宜了她自己。
沈知棠试举了一下哑铃,健身房里,30公斤一对的哑铃被她轻松举起。
健身房没有更大的哑铃了,但这已经让她感觉自己力量的强大。
正好健身房有一个拳击测力器,她戴上拳击手套,试着用力往测力器上打了一拳。
“吱吱”,测力器发出一阵警告般的叫声,然后液晶屏幕上,现出一个恐怖的加红加粗的数字:900磅。
沈知棠吃了一惊,她这力气,和拳王泰森不相上下了,光是一对拳头,只要对方没有热武器,根本近不得她身,伤害不了她。
沈知棠心里踏实了许多,在这风暴来临前的沪上,成了大力士,她可以自保一二。
最神奇的是,虽然力量增长了好几倍,但她的身材依然保持原来的苗条,光外表看不出她是个大力士,还是那个娇弱的沪上千金,非常具有欺骗性。
沈知棠换回烘干机里已经烘干的衣服,重新穿上,然后为难了。
空间要怎么出去?
念头才一闪,她已经出现在原来躺着的床上。
原来进出这么简单?
只要她脑子里想进出就可以。
沈知棠看了下自己的右手腕,才发现,右手腕上,有一圈象镯子一般浅浅的纹路,这就是融合后的玉镯空间。
沈知棠开始学习空间的使用之法。
她发现,只要她一个动念“收”,目光所及,物品就会自动进入空间。
“取”,收进去的物品就能出现在空间外,她心中所想的任何地方。
不过,收取次数不能太多,用到一定次数后,会有脑子晕眩之感。
在慢慢熟悉空间的使用之法后,沈知棠脸上露出迷人自信的微笑,她左手轻抚着右腕的玉镯圈痕,冷哼道:
“渣父、高建仁,白眼狼,你们等着,我沈知棠回来了!势必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这时候的沈知棠,神清气爽,头也不疼了,身体也不乏了,她打开门,下楼。
“吴先生,所有的货物都运到了沪上码头18号货柜,十天后,只要把18号货柜装运上船,就能随你们到香港了。”
沈知棠听到楼下客厅有人在说话,她收住脚,这才发现自己身体轻盈,她动作如猫儿一般,都没发出声响,因此楼下的人也没察觉。
“阿清,你对我忠心耿耿,十天后,咱们一起上船去香港。到了那里,你要助我开启新事业,咱们一起成为人上人,哈哈!
只是上船需要的通行凭条,还得等我女儿嫁给高建仁后,他才肯签发给我,所以我现在也没法给你。
放心,知棠肯定会在一周后,她满20岁时和高健仁领证结婚的。你只要13号晚上在码头和我会合就行。”
“谢谢吴先生,阿清定当忠心耿耿,追随吴先生,万死不辞!”
“蔡管家快病死了,你回去后,把他处理掉,省得他临死前,发什么癫,向知棠泄露沈家遗产的秘密。”
吴骁隆吩咐。
这时候的他,哪有刚才当慈父时的温和,声音里都是煞气,瘆人入骨。
“是,吴先生!”
阿清阴戾的声音响起,带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沈知棠心头一颤,蔡管家?
蔡管家是沈家的大总管,外公最忠实的追随者,在外公死后,守护着母亲和她的成长,对她们呵护有加,把对外公的忠诚,完全转移到她们母女身上。
只是父亲再娶后,就将他打发到沪上沈家的郊区别院,说不想让继室看到他膈应。
从那之后,沈知棠就没再见过蔡管家,直到沈知棠嫁给高建仁那天,才无意中听说蔡管家过世的噩耗。
没想到,蔡管家竟然是被父亲害死的?
沈知棠偷偷溜出沈家,她要去救蔡管家。
那个阿清,沈知棠记得他的声音,他是蔡管家的干儿子,从小在沪上流浪,后来被一生未娶的蔡管家收留。
由于他表现得规矩老实,蔡管家就收他当了干儿子,还教他功夫,当成亲儿子来培养。
万万没想到,阿清还是没能抵挡住巨额财富的诱惑,背叛了蔡管家。
阿清是开车来的,他在沈家上交国家的纺织厂上班,是厂里的司机,用车很方便,这会估计都到半路了。
她要是坐班车到郊区别院,比阿清晚太多,怕是蔡管家人都凉了。
沈知棠灵机一动,站在马路边拦小车,但没有一辆车停下来,她心里焦急很得。
今天沈知棠的运气不好,虽然她站在路边,明眸皓齿,引来不少路人目光在她身上留恋,但开车的却没有一个停下来。
沈知棠觉得,要不就狠狠心,站到大马路中间去拦车。
只是这个念头才起,她想到前世自己是被马路上的车撞死了,两条腿就怎么也挪不动了。
这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驶过,坐在后座上的年轻军官,眺望着车窗外的沪上繁华美景,突然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猛地喝了一声:
“小张,把车倒回去。”
“是,团长。”
司机小张身为军人,只管听令。
领导命令他退车,他就挂上倒车档,往后猛踩油门,直到团长又说了一声:
“停下!”
这声停下,比刚才那声喝令轻松许多。
小张刚踩了刹车,团长就迫不及待打开车门,下车了。
沈知棠正焦急无奈之时,一辆刚刚驶过的吉普车,突然倒退回来,停在她面前。
车还没停稳,车门开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军官,从车里出来,站到了她面前。
沈知棠扫了对方一眼,他的大半张脸,都被遮在大檐帽下,看不清面容,但能察觉他五官俊朗英气,眉眼深遂,皮肤被阳光晒成健康的蜜色,正一脸深沉地看着她。
沈知棠晓得自己长得招人,被年轻男子欣赏也属正常,只要对方眼光不是邪恶的,她也不会反感。
“您是看到我在招停车,才倒回来的吧?
谢谢,我家有急事,麻烦您送我到郊区别院,车油钱和辛苦费我一并算给你们。
好,不反对就是同意!”
沈知棠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何态度,就往车上钻。
只有这辆车倒回来接人,不管了,为了救蔡管家的命啊,无论如何,她都要厚着脸皮“征用”这辆车。
军官看她毛躁的样子,不由笑了。
司机小张从后视镜一眼看去,就见团长笑得一脸宠溺,冰块脸上,好像加了一层奶霜的咖啡,带着一层暖意。
小张觉得真是奇了,被人抢车用,团长还能笑得出来?
换成平时,不得直接掏家伙?
就在小张犹豫要不要把姑娘赶下车时,团长上车了,他这回坐在副驾上,声音有些暗哑地吩咐道:
“听她的,送她!”
小张“咦”?
看向团长,他已经闭上眼睛,好似在假寐了。
小张原本以为团长倒车送人,是因为看上了姑娘的美貌,万万没想到,原来是他小人之心。
团长只是想做好人好事。
没见团长一上车,就眼观鼻,鼻观心,连看也不看那姑娘一眼吗?
小张一阵惭愧,果然,他只能是司机,团长是团长,一切都是思想境界高下不同造成的。
小张一脚油门,风驰电掣地将沈知棠送往目的地。
沈知棠一副心思全在解救蔡管家身上,因此,还不时嘟哝催促小张:
“麻烦小哥,能再快点吗?”
小张只觉身后一股女人淡淡的幽香袭来,无意中从后视镜打量,就见那女人一身时髦打扮,精致时尚到每一个指甲上,在他过去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漂亮的姑娘。
小张懂了,这就是十里洋场,以前最风光的那群人,才能温养出这般绝色。
啧啧,现如今,什么人才能配得上这等天仙?
小张觉得团长很反常,从那姑娘上车后,他就一直在闭目养神,他还是不是真男人?
真男人看到这姑娘,多少会再偷看一眼!
终于,一番疾驰,车子终于到了郊区别院的路口。
“司机同志,我在这里下车,麻烦停一下。”
沈知棠发声,小张便刹住车。
沈知棠从手包里要掏钱,前排的年轻军官用低沉悦耳的声音道:
“举手之劳,沈小姐不必付车资。”
车子开走后,沈知棠才后知后觉想起,对方怎么知道她姓沈?
想起方才第一眼见到时,他在大檐帽下深沉的眼眸,有光亮一闪而过,对方认识自己?
沈知棠来不及深想,匆匆往别院而去。
“伍团长,你认识她?”
司机小张也是听到伍团长称呼她沈小姐,这才恍然发现有猫腻。
认识她,为何不和她攀谈?还闭上眼睛装睡?
伍团长这波操作,着实反常。
“认识。不过,她不认识我。你看,我站在她面前,她都记不起我来。
不过,这也正常,她那么优秀,认识她的人太多,我只是芸芸丛生中的一个,她记不起我,也很正常。”
伍团长一笑。
小张怎么觉得伍团长这一笑,有点苦苦的。
“团长,既然如此,你和她打个招呼,她不就记得你了?”
司机小张大胆地建议。
“算了,只是故交,时间久远,她早忘记我了,不想打扰她。”
伍远征心里确实泛起了一阵苦涩之意。
天知道,刚才和她近在咫尺,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开腔和她打招呼。
她已经不是那个童年时,和他在乡下一起摘蒲公英吹得满天飞的小姑娘了。
如果他问一句:你还记得小伍哥哥吗?
人家回一句:你谁呀?
那他岂不是自取其辱?
现在的她,美得不可方物,哪怕全国到处是蓝、白、灰的衣着,她也坚持自己爱美的风格,一件简单的阴丹士林旗袍,包在她身上,秾纤合度,骨肉停匀,让他心跳加速。
他只能闭上眼睛,不敢看她,否则,他怕自己失态。
与此同时,下车后的沈知棠,想要狂奔,却被该死的旗袍和高跟鞋绊住身形。
天啊,她这时候是有多爱美?打扮成这样?
蔡管家,你要是因为我爱美被害死,会恨我吗?呜呜呜!
沈知棠为了救亲爱的蔡管家,最终甩掉高鞋,拎在手里,娇嫩的脚底板,踩在地上,没走几下,就被泥沙和碎石搓磨出血了。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疼,把旗袍下摆卷到膝盖上,这下终于能小跑起来。
赶到别院时,就见院外停着阿清的小货车,沈知棠不由心里一沉。
她蹑手蹑脚,进了院子,一只黑狗猛地扑了上来,沈知棠吓了一跳,差点没惊呼出来。
黑狗在扑近她时,突然发现她是主人,中途双腿一蜷,做了一个收住的动作,重重落在她身边。
“小黑,是你啊?”沈知棠一看是蔡管家养的黑狗,赶紧安抚地摸了下它的头,轻声说,“不要叫出声!”
小黑是有点尴尬的,本以为是坏人,没想到是主人,此时它吭都不敢吭一声。
沈知棠光脚走到客厅的窗户前,缓缓探头一看,屋内空无一人。
沈知棠推开没锁的大门,进屋。
蔡管家既然生的是重病,那一定在二楼卧室。
沈知棠忍着脚底的疼痛,往二楼而去。
“干爹,对不住了,为了以绝后患,吴先生让我把你处理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只能来世再报!”
阿清的声音,从蔡管家开着门的卧室传来。
偌大别院,只住了蔡管家和阿清,早就没有下人了,几年前就全部遣散了。
阿清以为不会有人来,连门都没关,肆无忌惮。
“你这个畜生,当时你被身边的流浪汉打成重伤,被扔在垃圾箱边,差点没死掉,是我把你捡回来,花钱治好你。
万万没想到,你恩将仇报,你还是人吗?”
蔡管家气喘吁吁,体力不支,不过,还在喘气就好。
沈知棠松了口气,还来得及。
“干爹,城里要乱了,你又生了重病,活不久了,我提前送你上路,还能给你摔盆,披麻戴孝。
要是再过几天,我人在香港,你一个人病死了,尸体发臭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等到了地府,和阎王爷记得多说我几句好话!”
阿清是有一点迷信在身上的,难怪一直碎碎念,是想杀了蔡管家,还不被他怨恨。
“畜生,你想得美!”
蔡管家声音变嘶哑。
听声音不对劲,沈知棠赶紧冲了进去:
“畜生,住手!干爹都敢杀?”
屋里两个男人都怔住了。
阿清停下掐蔡管家喉咙的动作,一脸惊疑不定地问:
“沈小姐,你怎么来了?”
“阿清,你迷途知返吧,蔡管家是你干爹,你杀他,还是人吗?”
沈知棠走进屋里,脚上粘粘的,是伤口渗出来的血。
“抱歉,沈小姐,现在你发现了,我只能把你也杀了。”
阿清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啪”地一按弹簧,弹出雪亮的刀刃。
他放下蔡管家,绕过床,向沈知棠逼近。
“棠棠,你快跑!”
眼看沈知棠危矣,蔡管家虽然病重,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扯住了阿清的胳膊。
阿清用力一甩,就把病弱的蔡管家甩到床上。
他眼神狰狞地盯着沈知棠,沈知棠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这时,才想起她都没有称手傍身武器。
沈知棠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后背抵到了墙,退无可退。
“沈小姐,就这么把你杀了,也太暴殄天物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还没开过苞吧?不如让我尝尝!”
看着惊惧的沈知棠,阿清脸上浮出贪婪的神情,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就要伸过去摸她的脸。
“不要!畜生,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畜生!住手!”
蔡管家剧烈咳嗽,身体根本动弹不了,看着眼前的画面,他睚眦欲裂,一口本就松动的牙,都快被咬烂了。
“阿清,就凭你?想动我?
也不看看你的身份?”
沈知棠眼看阿清的脸凑到跟前,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说话间,沈知棠挥起一拳,砸在阿清的鼻子上,顿时血花迸开,阿清惨叫一声,双手去捂脸,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沈知棠如今力大无穷,因为不懂格斗,她第一拳就出了全力,击在对方最脆弱的鼻子上。
这一招果然见效。
阿清还处在剧痛中,失去了反抗能力,沈知棠也不客气,对着他的头部,连连使出全力,狠击数拳。
阿清躺在地上,双腿一阵抽搐,断气了。
蔡管家眼睁睁看着这惊天的反转,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沈知棠。
沈知棠歉意地看向他:
“蔡管家,不好意思,出手太重,阿清被我打死了!”
“小小姐,千万别这么说,阿清是被我打死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趁着没人发现,你赶紧走!
回去就把这事烂在心里,谁也不要说。”
蔡管家立马想好了应对之策,任务核心就是保护好沈知棠,他独揽杀人的罪名。
“蔡管家,你别担心,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处理好阿清的尸体,大家找不到他,咱们都没事。”
沈知棠来前,早就想好怎么对付阿清。
阿清是吴骁隆的得力帮手,上一世,逃到香港后,阿清成了吴骁隆公司的董事成员,后来还独立出来办了电影公司,睡了无数女明星,荣华富贵一世。
这辈子,早早就把他收拾了,此时正赶往地府的阿清,若是知道前世自己那么风光享受,肯定在地下骂娘了。
反正这货就是个畜牲,不是好人,不弄死他,今晚救不了蔡管家,干脆把他弄死好了。
“好,听小小姐的。要不,把他埋在咱家后院的芒果树下?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只是,小小姐你有体力挖坑吗?”
蔡管家解放前,是某帮的二当家,没少处理这些事情,经验十足。
要不是病重,他早就跳起来自己处理了。
“你别急,先把病治好,我带了特效药给你,你吃了安心休养,我懂得怎么处理阿清。”
说完,沈知棠到楼下,先把阿清的小货车收到空间,接着,锁上了院门。
然后,她在客厅找了两个干净的杯子,从空间取出灵泉水装在杯里,自己喝了一杯,准备另一杯送到蔡管家屋里。
在上楼梯时,沈知棠就感觉脚底板痒痒的,不疼了,喝了灵泉水后,伤口开始疯狂愈合。
沈知棠此时无比期待,灵泉水治疗蔡管家的效果。
沈知棠进了蔡管家屋内,见他正铁青着脸,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赶紧上前扶起他,把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半坐着。
“小小姐,我快死了,你别管我,阿清也别处理了,你处理不动,快走吧!
我会伪造杀人现场,别人来了,只会以为我们互相残杀,反正死无对证。”
蔡管家拒绝沈知棠递过来的灵泉水,他以为那是药,但心里肯定不相信,有什么特效药,能治他这快死的病。
“蔡管家,你以前不是啰嗦的性格,如今怎么变成这样?磨磨叽叽的。
你可不能死,没了你,谁护着我?
我爸已经做主,让我嫁个同一个里弄的高建仁,换他们一家偷渡去香港的船票。
阿清被他收买了,就是为他办脏活的。
你要不好好吃药,好好活着,以后我靠谁去?”
沈知棠一通劈头盖脸,蔡管家听了,眼圈红了,他赶紧接过沈知棠手里的杯子,“咕嘟咕嘟”没几口就喝完了。
“咦,小小姐,不苦,像白开水,还微微有点甜,你不会骗我吧?这是什么特效药?”
蔡管家嘀咕。
此时,他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沈知棠心里有数了,她嘻嘻一笑,说:
“蔡管家,你先躺着歇会,药马上就生效。”
说完,沈知棠拖起地上阿清的尸体,一直把他拖到门外,然后在蔡管家看不到时,就把他收入空间。
沈知棠原本担心空间不收异物,但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收,这下就方便了。
过后,她找个荒僻的地方,把阿清扔掉就行。
此时,她脚底的小伤已经痊愈,她套上高跟鞋,找到拖把,开始清理现场。
“小小姐,我,我好啦!全好了,神清气爽,全身又有力气了!”
沈知棠刚拿着拖把进屋,蔡管家已经一脸欢喜地从床上站起来。
灵泉水果然好用!
只要没死,有一口气,都能起死回生。
沈知棠大喜,自己拥有空间灵泉,往后的路就好走多了。
“蔡管家,我都说了,特效药,药到病除。”
沈知棠一边拖地,一边调皮一笑。
“小小姐,老朽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以后老朽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只管差遣。”
“蔡管家,只要你长命百岁就好,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这个亲人了。”
沈知棠停下动作,叹口气,原本一直用顽皮的语气说话,此时竟然带着几分伤感。
“小小姐,你别难过,以后我一定当好你的靠山。
我感觉自己真能活过一百岁,哎哟,不行了,身上脏死了,我赶紧去洗洗。
你也别拖地了,一会我收拾。”
蔡管家身上也被灵泉水洗出了脏东西,自己闻到味,不好意思地赶紧跑去冲澡了。
等蔡管家冲洗好,换上干净衣物出来,沈知棠已经把作案现场打扫干净了。
蔡管家眼圈红了:
“小小姐,他一个沈家的赘婿,怎么舍得让你做家务?”
沈知棠这么老练地收拾屋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干家务。
蔡管家气坏了,心酸,以前老太爷在的时候,小姐和小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得那个娇贵。
没想到,小小姐现在干家务活这么利落?
这是吃了多少苦才能练成的?
想揍那个龟孙子怎么办?
当初小姐也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就看上吴骁隆那个穷小子,寻死觅活要嫁他。
以老太爷和他的阅历,自然看得出来吴骁隆心存不良,看上的不光是小姐的人,还有她家的钱。
老太爷压着吴骁隆,做了上门的赘婿,他在的时候,吴骁隆还老实。
没想到,老太爷一死,小姐没几年也死了,吴骁隆没多久就娶了新妇,还把他赶到郊区别院。
说是不想让新妇看到他膈应,其实还不是担心在他面前,不好撑东家的面子。
但想到小小姐在他手里,蔡管家只好忍了。
万万没想到,吴骁隆吞了沈家的财产,连小小姐的利用价值也要榨干。
嫁同一条里弄的高建仁?
那是个什么人家?
高爷爷在旧社会,就是一个拉皮条的,自己也充小白脸,拆白党,专骗女人钱,是个最下等的人。
这样的人家,娶金贵的小小姐?
一想到这,蔡管家气得肝疼。
“蔡管家,吴骁隆对我做得最过份的事,不是做家务,而是让我嫁高建仁。
那个男人,其实在外面有了相好,叫柳时欢,是他的同学,如今他们孩子都生了两个,一男一女,都有四、五岁了。
不过,那个相好成份不好,是资本家,和咱们的红色资本家不一样,她是要被批的那种。
高建仁和她好着,不敢告诉家里人,知道家里人会反对。
家里人一直逼他结婚,高建仁便声称他是天阉,不能人事,让家里人不好逼他。
正好我爸想弄纺织厂上船的凭证,高建仁管这个批条的。
我爸便把我出卖了,让我嫁给他。
高建仁觉得以后我家都没人了,好拿捏我,也能给家里人交待,便同意了。
他小算盘打得美美的,想娶了我,再把外面生的孩子带回来给我养,然后等时机成熟,再和我离婚,娶他的心上人。”
虽然这些事情还没发生,但上一辈子确实是这般走向。
蔡管家听得拳头能捏出水来。
“小小姐,你不能嫁!我这把老骨头拼了不要,也不能让你嫁给那种人。”
“放心,蔡管家,我绝不会嫁他的。”
“我能帮上什么忙?”
蔡管家赶紧问。
“你找以前的兄弟,让他们盯着高建仁,看他那个相好住在哪里,我要他们身败名裂!”
沈知棠语气淡淡的,但却有一股隐隐的戾气。
蔡管家用力点头:
“放心,小小姐,我一定找人把这事办好,办漂亮。”
蔡管家这几年疾病缠身,人都活不利落,也不想去麻烦沈家,一直没和沈知棠联系。
有时候派阿清上门相看,阿清回来也都是说小小姐一切安好,让他别操心。
他心里也想着,小小姐是在自己家里,沈家又留了那么多财产给吴骁隆,小小姐过的肯定是好日子。
万万没想到,一个看顾不到,沈知棠遭遇竟然这么惨。
蔡管家是病了,不是没能力了,现在旧疾解除,他立马又恢复了以前沈家大总管的深沉威严。
“对了,阿清的尸体呢?”
蔡管家猛地想起,阿清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赶紧问沈知棠,免得她处理不慎,留下隐患。
“阿清被我叫来的人弄走了,你就别管了,保证处理得干干净净。
阿清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不找他的话,要是他有人找,也只会是工厂里的。
你就说从3号他离开家去上班,就不见回来。
别人也奈何不了你。
我那渣爹心里有鬼,更不敢跳出来说三道四。
对了,地板估计还得用洗洁精多擦几遍,才会去了血腥味。”
沈知棠头头是道地交待。
蔡管家越发满腹心酸。
他问:
“小小姐,吴骁隆想逃香港,你呢?要不,我想办法送你出去?
出去后要怎么生活,你不用担心。
其实,老太爷在我这边还留了七成的资产呢,在吴骁隆手上,只有三成不到。
他当时就是怕自己不在了,吴骁隆会把你们娘俩吃干抹净,给你们留条退路,所以让我保密,没想到还被他说中了。”
沈知棠真是被惊到了。
她就说呢,外公在沪上十里洋场,什么风雨没见过,前世竟然没有安排好她们母女?不留后手?
上辈子外公肯定也是这样安排了。
只是蔡管家病重,被阿清下毒手害死,蔡管家没来得及留下遗言,自然她不知道沈家还留给她七成遗产的事。
沈知棠差点没拍断大腿。
要是上辈子她拿到七成遗产,怎么可能会过得那么苦哈哈?
“啥?沈家还有七成资产在你这?蔡管家,你把它们藏在哪了?
马上一场风暴就要来了,千万要藏好一点,不然被抄走,以后要拿回来就难了。”
沈知棠想收走这些资产,因为只有存在她空间里是最安全的。
她可不想像上一辈子那样,错过这份豪华的资产大礼包。
“这边地下室有一些,还有一些,我把它们放在……”
蔡管家附耳放低了声音,把几个存财富的地点,都一一告诉了沈知棠。
沈知棠一听,头就大了。
蔡管家真是狡兔三窟,七成资产,他分别存在沈家的书店、沈家的祖坟、沈家上交国家的纺织厂密室、甚至吴骁隆现在住的小洋楼密室里也有。
这些都是吴骁隆没有掌握的秘密。
老太爷交待他,这些资产只能交给姓沈的,如果姓沈的绝后了,就上交国家。
蔡管家觉得,以今晚小小姐的能力,是时候托付这笔资产了。
其实他想想也挺后怕的,如果今晚他被阿清掐死,小小姐没有及时赶到,救下他,这笔资产就再也没人知道,被他带进棺材了。
因此,蔡管家痛快地交待了所有资产埋藏地点。
“放心吧,蔡管家,我会一一起转移,相信我,一定会把它们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我,没人能找得到。”
沈知棠说话语气坚定,一脸自信,让蔡管家莫名对她产生了强烈的信任感。
处理完蔡管家的事,沈知棠便告辞。
出门时,小黑委屈巴巴地走到她身边,围着她绕了一圈,还翘起尾巴向她讨好。
小黑有灵性,是在为刚才扑她道歉。
“乖小黑,下次来给你带大骨头吃。”
沈知棠摸摸狗头。
狗都比人强,有些人,活着不如狗。
沈知棠没有马上回家,她顺路来到离别院不远的沈家祖坟,来起财宝。
沈家别院本来就是建给守墓人住的院子。
此时四下无人,正是起出财宝的好时机。
来到祖坟前,沈知棠遥遥先拜了三拜已故先人,便来到外公右手边的一座近代新坟前。
按蔡管家的交待,她在墓碑下方摸索了一阵,感觉到一处突起,便用力一按。
“卡咔”声响起,墓门竟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窄小的通道。
蔡管家说这是一座以坟作为掩护的藏宝处,里面没有葬先人。
沈知棠进入通道,就见里面便是20平方米大小的空间。
她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从家里收的手电筒,打开一照,不由心花怒放。
只见水泥地上,用粗大的杉木架起底座防潮,上面一层层叠放着一个个巨大的樟木箱子。
沈知棠上前随便打开一个箱盖,打开沉重的箱盖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难事。
箱子里,装得满满的是金锭。
再打开一箱,是满满的金块。
随便再打开一箱,竟然还是金条。
“外公,你真有意思,黄金就黄金,还搞这么复杂,弄成不同形状。”
沈知棠边嘀咕,目光所及,心里暗想了一个“收”字,眼睛不带眨的,箱子消失了,全部被收进了她的空间里。
沈知棠进入空间查看了下,发现箱子全堆在她的别墅空房间里,还堆得整整齐齐的,打开箱子,里面的黄金一块也没少。
沈知棠放心了,眼睛一眨,她把阿清转出空间,放到墓穴里。
她走出墓穴,按了下那个机关按钮,把墓穴复位,然后把机关按扭用力拧坏,这里永远封闭,,以后,这就是阿清的墓了。
如果按上一世的经验判断,十来天后,京城刮出的风暴,也会吹到沪上。
到时候,很多人都要打打砸砸,象纺织厂密室的那批财宝,如果不及时收走,说不定到时候被人砸出来,损失就大了。
沈知棠心想,不如趁今晚,去把纺织厂的那批财宝收到空间,她也能安心睡个好觉。
从空间里把阿清的车放出来,沈知棠开车前往。
沈知棠上一世为了接送孩子上下学,学会了开车。
现在虽然没有驾驶证,但晚上开车,也没人查,她穿着高跟鞋,总不能走回来吧?
有车不开是傻瓜。
在距离第一纺织厂还有两个路口时,她就把阿清的车收进空间,走路前往。
毕竟这辆车是阿清开的,天天进进出出,万一厂里值班人员看到阿清的车,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
第一纺织厂大门紧锁,只开了一个小门让员工进出,边上就是保安室。
如果有外人要进去,保安会第一时间盘问。
沈知棠不想暴露自己来过纺织厂,便找了个观察保安室的位置,寻找机会。
九点半,保安去食堂取夜宵。
沈知棠见保安室空出来了,便快速进了纺织厂。
一进去,她走到边上的更衣室,揪了一件不知道谁的工服穿上,头上还戴上女工的白帽子,夜里,谁看到她,都会以为是上夜班的女工。
沈知棠摸到纺织厂三楼的会议室。
其实,这间会议室,有三分之一做成了密室,只是来这里上班的纺织厂干部们,都不曾发现,自己竟然伴着巨额财富上着班。
沈知棠取下挂在墙上的巨幅主题画像,轻轻放地上,画像后面还是一堵白墙。
沈知棠也不急,在会议室右手边的书架上,拉开下面的抽屉,把抽屉里一个活动挡板往里按。
随着她的按动,密室的机括动了起来。
白墙向里缩进去,露出一个仅容一个人通过的洞口。
有了刚才进墓穴的经验,这一次,沈知棠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蔡管家说了,所有的藏宝之处,都没有机关,无需担心,找到开关,开了门,进去就是了。
沈知棠进到密室后,打着手电,在靠门的墙边找到电灯拉线,一拉,室内灯火通明。
这是个有三十平方的密室,是外公在装修会议室时,截了三十平方米做出来的。
室内简单粗暴地摆满了樟木箱,沈知棠好奇地打开一个箱子看看。
哟,这回里面不是黄金,而是卷成一轴轴的名人字画。
她打开了五个箱子,这些箱子里同样都是沈家几代人搜罗来的名人字画。
她来不及把字画打开细看,直接把箱子全收进空间,等以后有空再慢慢欣赏吧。
走出密室,复位。
沈知棠正愁怎么出厂,却发现楼下有不少工人在往外走,原来夜班的工人下班了。
沈知棠便把工作服脱了,随便搭在楼道走廊的扶手上,下楼混进工人堆里,和大家一起顺利走出纺织厂。
要是以前,纺织厂肯定有人认识她这个大老板的孙女。
但时移势易,这么多年过去,工厂里的工人,也换了一茬接一茬,除了厂领导,已经没有工人认得她了。
收完这两处,沈知棠看时间不早,就回家休息了。
她家的小洋楼,在沪市的长宁区,她搭最晚一班的公交回家。
一进楼下客厅,沈知棠便感觉气氛不对。
吴骁隆和刘小梅,还有钱芬、吴耀祖姐弟俩都坐在客厅里,一看她进来,都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哟,搞三堂会审啊?
沈知棠如今底气十足,懒得理这两个垃圾。
她眼皮不抬,不和他们打招呼,绕过他们,往楼上走去。
“站住,你还有规矩没有?这都几点了?今天去哪里了?到现在才回来?”
吴骁隆一看沈知棠的态度,火气就大了。
“心情不好,出去走走,难不成,我被你们关禁闭了?
我这个沈家的主人,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
沈知棠怼道。
这套房子,可是沈家名下,吴骁隆是赘婿,只有居住权,房本上写的可是沈知棠的名字。
沈知棠说自己是沈家的主人,让吴骁隆脸色一变,气得发青,嘴唇直哆嗦。
原来,吴骁隆这么脆弱?
一暗示他只是个赘婿,他就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沈知棠暗乐。
“沈知棠,你这说的什么话?
哪个好人家的大姑娘,晚上十点多才回家的?
看你,打扮得这么娇艳,不知道的以为你去勾引男人呢!”
刘小梅跳出来为丈夫找场子。
她一看沈知棠那白得发光的小脸,红艳艳的嘴唇,以为她涂了上好的化妆品,精心打扮成这样,不由心怀嫉妒。
她哪里知道,沈知棠喝了空间灵泉水,此时正是她的素颜本色。
“没错,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在人家老婆还没死时,就和人家老公勾搭上了,孩子都在肚子里了。
人家老婆一死,就赶紧嫁进来,生了个八斤重的胖小子,还非说是早产。”
钱芬是刘小梅和前夫生的。
吴耀祖则是刘小梅勾搭上吴骁隆后怀的。
她以腹中有货为借口,逼着吴骁隆娶她。
吴骁隆当然想有个姓吴的种传宗接代,于是在沈知棠母亲死后,就迫不及待娶了刘小梅。
沈知棠这些话,正是影射刘小梅。
沈知棠以前蔫不拉叽的,人畜无害,大家都觉得她是软柿子,好捏,没人当她一回事。
没想到,沈知棠不开口则矣,一开口,就直接揭露刘小梅最隐私的糗事,直戳刘小梅的肺管子。
这下别说吴骁隆夫妻了,就连钱芬姐弟也气炸了。
“沈知棠,你说什么呢?赶紧闭嘴,不然看我不抽死你?”
吴耀祖14岁了,吃得膘肥体壮,此时站起来,用手指着沈棠的鼻子,沉着脸威胁道。
“耀祖,姐支持你,打死这个没规没矩的女人。
哟,还装什么千金大小姐,你们全家都死光了,现在沈家也姓吴了,还得瑟什么?”
钱芬刀把子脸,两边颧骨高耸,两腮无肉,一脸刻薄相,她嫉妒死沈知棠小时候被千娇万宠,现在虽然没了依靠,却长得天姿国色,人见人爱。
知道父母要偷渡去香港,不会带上沈知棠,她忍不住就觉得沈知棠现在特好欺负。
想想他们一家马上要去香港吃香的喝辣的,这些年不敢花的钱,都可以大大方方在香港拿出来花。
而沈知棠,只能嫁给高建仁那个天阉,一辈子不能享受到女人的幸福,她心里就美滋滋的。
没想到沈知棠张口就讽刺她亲妈,这还能忍?
吴骁隆气得面皮发紫,亲女儿揭发他婚内出轨,他做父亲的威严何在?
“打,给我狠狠打。”
吴骁隆自己不方便出手,便唆使吴耀祖。
反正孩子小,手劲也不是很大,教训一下沈知棠,正好出一口闷气。
吴耀祖在全家人的支持下,竟然真的伸手要抽沈知棠。
沈知棠在巴掌甩过来时,准确无误地捏住了吴耀祖的手腕。
她发现,喝了灵泉水,不光力大无穷,身体各方面的协调性和五识也增强了不少。
吴耀祖这个抽人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很快,但在她看来,就象慢动作一般,她轻易就拧住了吴耀祖的手腕。
“啊,救命,疼,疼,沈知棠,快放开我!
爸,妈,快来救我!”
吴耀祖被沈知棠反拧手腕,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剧痛之下,眼泪鼻涕都一起冒出来了,狼狈无比。
“沈知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快把耀祖放开,不然我家法伺候。”
吴骁隆跳过来,大喊。
过去他说家法伺候时,沈知棠都会害怕,他觉得这次也有用。
家法伺候,就是让沈知棠去跪别墅后面的祠堂。
沈知棠胆子很小,让她一个人夜里跪在那,对着祖宗牌位,吓都吓死,因此特别怕吴骁隆拿这招对她。
“吴耀祖,你这么不尊重我这个当姐姐的,今天拼了受家法,也要让你吃点教训!”
说话间,沈知棠轻轻加点力气一拧,只听“卡察”一声脆响,吴耀祖又爆出一声嚎叫,因为腕上的骨头碎了。
沈知棠放开他的手,吴耀祖左手抱着右手,又哭又叫:
“来人,快送我去看骨科,贱人把我的手骨捏碎了!”
一时间,全家乱成一团。
叫司机的叫司机,送人的送人,吴骁隆扶着宝贝儿子,恶狠狠地扔了一把钥匙过来,吼道:
“去祠堂给我跪一晚!没有我允许,不许出来!”
祠堂就是藏宝的洋楼密室所在地,沈知棠正愁怎么把钥匙骗出来,这不是瞌睡送来枕头吗?
沈知棠从地上捡起钥匙,甩了甩,对吴骁隆点点头说:
“好的,爸爸!”
吴骁隆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赶紧送宝贝儿子去看骨科。
可别去晚了,万一骨头接不上,吴耀祖手就废了。
现在他也不能拿沈知棠怎么样,还得靠她给全家人换上船的凭条呢!
吴骁隆只能用家法伺候,来发泄怒火。
沈知棠在他们都跟着吴耀祖去医院后,拿着钥匙,来到别墅后院。
沈家的祠堂便设在后院。
祠堂古色古香,朱红大门紧闭。
以前沈知棠不敢一个人过来这里,白天都不敢,别说大晚上了。
毕竟祠堂里供着祖宗牌位,显得阴森吓人。
现在沈知棠却不怕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沈知棠用钥匙打开紧闭的祠堂大门,拧亮电灯。
和以前的印象中一模一样,祠堂的供桌上,前后整齐地摆放着沈家逝去先人的牌位。
沈老爷和沈知棠母亲的牌位也在上面。
沈知棠眼圈一红,拿起边上的神香,给祖宗们上了一炷香,这才关上祠堂的门,开始寻找沈家的财富。
原来,密室入口就在供桌下面。
机关则是沈老爷牌位下方的一个微微突起处。
沈知棠要不是蔡管家面授机宜,也猜不出那里是机关按钮。
她轻轻一按,就听一阵熟悉的“卡咔”声,供桌下面的地板缩了一块进去,露出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洞口。
据蔡管家说,因为这里是自家宅子所在地,所以下面的空间是最大的,放了七成里一半的资产在里面。
光是这笔资产,就超过吴骁隆手头掌握的沈家资产。
吴骁隆要是知道,他经常来烧香之处,下面就是他觊觎的沈家资产大头,他肯定会气得跳起来。
沈知棠发现洞里有台阶逐级向下。
她打着手电下去,然后下到最底层,用手电照了照墙,发现有一条电灯拉绳,轻轻一拉,室内大放光明。
沈知棠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地下室,就是整个祠堂的平面层那么大,占地最少120平米,挑空有四米左右。
现在,这地下的偌大空间,樟木箱子层层叠叠,一直堆到天花板。
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十个箱子吧?
沈知棠估摸着每个箱子有58寸那么大,这么大的箱子,里面装满了沈家的财宝,蔚为壮观。
沈知棠随手打开一个身边最近的箱子,竟然是玉石首饰,什么巴掌大的祖母绿,水头绝佳的玉镯子,一百零八颗品质上等的碧玺头面,应有尽有。
光是这一箱珠宝,就是普通人三代吃不完的财富。
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竟然是一箱的名牌手表,劳力士、百年灵、梅花……
沈知棠随手拿了一块最便宜的梅花女式手表戴上。
她正好没手表,有手表方便掌握时间。
这是块机械表,上紧发条就能用。
此时沈知棠对这一室的财宝充满了好奇,不知道每一箱里,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再打开一箱,里面是的名贵珠宝,亮瞎了沈知棠的眼:二两重的大东珠,装了满满一格,至少50颗;
下面一格是珍珠手串若干、红宝石一匣、玉如意一匣。
沈知棠又随便翻开房间中间的箱子,一打开,是扑鼻的参香。
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百年人参,这里是满满一大箱,乍一看,还以为是胡萝卜呢!
沈知棠赶紧盖上,怕跑了药气。
这么多箱子,她实在看不完,于是,便先统统收进空间,后面有空再慢慢翻腾。
因为她现在发现空间能保鲜,中午在街上,她故意买了一盒热包子放进空间,现在拿出来还热腾腾的,仿佛刚出锅一样。
如此一来,不管是药材,还是各种奇珍异宝,名人字画,放在空间反而最有利于保管。
把地下室搜刮一空。
沈知棠进空间看了看,发现这间密室收进来的箱子,全放在别墅地下室二层了,正好装得满满当当的。
亏得她当初买这幢别墅时,想着要有充足的收纳空间,因此还多花了钱,挖出一个地下二层的空间,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现在蔡管家说的四处藏宝地,她收了三处,只剩下沈家书店那处没收了。明天继续。
确信没有遗漏下任何财宝,沈知棠便关了灯,回到地面,把密室关好,一切复位。
然后,她就进了空间,在自家别墅泡了个香香的澡,吹干头发,贴个面膜,上床睡觉。
亏得她装修这套别墅时,全心全意,想要一家人住得舒服,什么东西都是用最好的。
两个白眼狼养子女,也给他们囤了年轻人喜欢的面膜、饮料、零食,想让他们过得舒服一些。
还好,这些东西都便宜了自己。
虽然像面膜这样的消耗品用完就没有了,但沈知棠觉得,自己有灵泉水,面膜现在只是贴个舒服,倒不必怕消耗光。
倒是卫生巾系列产品,她当时趁着节日打折,囤了十箱,夜用、日用啥系列都有。
批发商见她订得多,还额外送了她一箱,结果,还被白眼狼嘲笑她囤货。
现在一想,多亏她囤了,要不然,来这里就得用卫生纸和月经带了。
她算了下每箱卫生巾的量,她每个月来一次姨妈,一般只有四天。
如果节俭一点,一次姨妈期只用一包,十一箱货还是能用好几年。
万一她结婚,怀孕生孩子,又可以省去一年不用卫生巾。
嘿嘿,想啥呢!
等到几年过后,国家管得没那么严了,她可以托人从海外代购,就不怕卫生巾续不上了。
也不怪沈知棠把卫生巾的事,想得比沈家财富还精于计算,实是财富已经存在,不会丢失,卫生巾却是用一次少一些,贴身的感受最致命。
贴着面膜,计算着生活物资,沈知棠不知不觉,在十万块钱买的床垫上,舒服地睡着了。
“碰碰”,沈知棠是被一阵巨大的敲门声惊醒的。
“沈知棠,快开门!是不是在里面偷懒?”
沈知棠在大床上伸了个懒腰,继续躺了好一会儿,把起床气都消除了,才慵懒地起床,换上旧衣服,出了空间。
祠堂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外面露出刘小梅气呼呼的脸:
“死丫头,还睡得这么香?陪我儿子的手!”
刘小梅说着,爪子就朝沈知棠脸上挠过来,她早就生气这张漂亮的脸了,正好的把她挠花,看她还得瑟。
沈知棠怎么可能让刘小梅近身?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拍,就把刘小梅尖利的爪子拍歪,人也被带得一阵踉跄,“扑通”一声,摔倒在祠堂,正好扑拜在祖宗牌位前。
“爸爸,你好好管管刘阿姨,你不是让我嫁人吗?
如果她把我脸挠花,破相了,谁还娶我啊?”
沈知棠也不跑,对着外面一脸铁青的吴骁隆笑嘻嘻地道。
吴骁隆一口气吐不出来,但沈知棠说的话,正中靶心,他只好上前扶起刘小梅,埋怨说:
“你一个大人,和知棠计较什么呢?”
刘小梅没想到,自己要来为儿子讨还公道,结果摔了一跤,手脚都破皮了不说,丈夫还站到了沈知棠那边?
“耀祖的腕骨碎了,医生说他至少半年都不能使大力气,不然拼起来的腕骨会变形。
就这,你还不好好教训她一顿?”
刘小梅真是气不过。
吴骁隆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和颜悦色地问:
“知棠,嫁高建仁的事,你不是说想一想答复我吗?
现在想得怎么样了?”
“爸爸,我还在考虑中,时间还没到呢!
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必须慎重考虑。
要是遇人不淑,嫁给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生病,他出轨,你怀孕,他在外面和别人也生一窝孩子出来,那女人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你容我再考虑几天,我一定给你答复。”
沈知棠拖延时间,一来是为了收完沈家的资产,二来也是为了寻找机会,报复高建仁和柳时欢这对渣男贱女。
“行,爸不逼你。”
吴骁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来。
他差点没气死,女儿又当面阴阳他。
沈知棠把钥匙还给吴骁隆,笑嘻嘻地离开了祠堂,一点也没有罚跪一夜后的难受,精神不济。
吴骁隆也知道她昨晚肯定没认真受罚,但说罚她,也只是找回当父亲的面子罢了。
现在一家人上船的希望,全捏在沈知棠手里,吴骁隆还真不敢把她逼急了。
沈知棠上楼换了一套藕荷色的布拉吉连衣裙,宽大的泡泡袖随风轻颤,收腰设计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脚下蹬了一双白色的真皮圆头鞋,平底的,方便她走路。
她可不想再穿着高跟鞋,走几里地了。
下楼,沈知棠没在家吃早饭,转身就出去了。
她不想在家里吃憋气的早饭,看到渣爹后妈,心情都不爽。
昨晚收的箱子里,有一箱银锭子,还有那些金条,沈知棠想去换点现金,不过这就得去黑市。
沈知棠倒不怕被黑吃黑,万一有人敢惹她,她只要保持外表的娇弱,对方想占她便宜,或者想欺负她时,待对方近身,她用拳头狠砸人家的鼻梁骨,就结束战斗了。
换贵金属的黑市在什么地方,沈知棠倒是知道。
她坐公交,到杏花楼吃早餐,打算吃了早饭,再去黑市换钱。
不管什么年代,有钱人都不会亏待自己,杏花楼也是食客满满。
叉烧包、虾饺、蟹粉小笼……好久没吃得这么惬意,沈知棠饱餐一顿,还让伙计每样各打包十份,说她要带回去给家人吃。
伙计大吃一惊,这么花钱大方的食客,杏花楼也不多见,毕竟这年头大家都穷。
不过,看沈知棠的衣着打扮,还有她精致贵气的外表,细腻如牛奶般的肌肤,伙计便晓得,这位估计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才能如此豪气。
在沪市,这样的家庭虽然不多了,但也不是没有。
沈知棠拎着伙计打包好的早餐,下楼梯时,趁着没人,就收进空间。
然后,她又走了数家早餐店,不管是沪市特色的葱油烧饼、蟹壳黄、咸甜大饼,还是油条豆浆,肉包子、馒头,粢饭糕、条头糕、米饭饼、小馄饨、阳春面,还是高级西点屋里的蛋糕、面包,沈知棠都要了店里能做出来的最大量,一一买入。
钱和票,她原本就囤积了许多,但过去她不太懂得花钱,就剩下了,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她打算把沈家财富收完,仇报了,就离开沪市,暂避风头。
因此,她就疯狂买买买,免得到了地方,想吃沪市美食就吃不上了。
摸着右手上空间手镯的圈痕,沈知棠想起上一世临死前,那个抱着自己哭的男人,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爱不爱她,那时候就看出真心了。
沈知棠回忆起来了,外公在世时,因为对女儿的婚姻失望,于是早早就为她定了一门娃娃亲,对象就是伍远征。
但外公死后,这门亲事就处于尴尬的认不认的状态。
毕竟,新社会了,还能包办婚姻?
伍家在外公死前一年,就举家迁入京城,和他们联络变少。
外公死后,在丧礼上,伍远征随长辈前来吊唁,当时的他,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疯狂地喜欢自己,还爱得不动声色,她一无所知。
最后,他还为了自己终身不娶。
这种男人,是把她爱到了骨子里,才会有这些举动。
这个世界上,沈知棠现在只相信蔡管家和伍远征。
正好走到电报局,沈知棠进去,给伍远征部队拍了个电报。
她记得在抢救她时,伍远征向医生说自己是南方某空军基地的最高负责人。
而记忆中,伍远征一直在那个基地里默默成长,没想到他最后能惊艳众人,成为基地最高负责人。
电报很简短,但沈知棠笃信,伍远征一看到电报,就会立马来找她。
果然,电报一到南方空军基地,替伍远征收电报的魏政委都惊呆了,连忙打电话给在沪市出差的伍远征。
“远征,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伍远征很少听魏政委这么激动,不由心头一紧。
“有个叫沈知棠的你认识吗?看名字是个姑娘。”
伍远征一听沈知棠三字,心一阵乱跳,他咽了下口水,声音紧涩地问:
“认识,她怎么了?你怎么会知道她?”
“她给你打电报了。”
“什么?她给我打电报了?出什么事了?”
伍远征霍地站起身,拿着话筒的手在微微颤抖。
司机小张在他边上,看团长这么激动,不由怔住了,这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团长才如此不镇定?
上次看团长这般不镇定,还是他率飞行队,打落敌国飞机之时。
“别激动,我说的大事是指她的电报内容,里面只有十个字,但是意义重大。”
“什么字,快说。”
伍远征快急死了,老魏真是磨叽。
“速来沪和我结婚沈知棠。连姓名一共十个字,没有标点。”
魏政委贴心地解读。
电话里一阵沉默。
魏政委以为电话是不是断线了,正想喂一声,对面的伍远征深吸了口气,道:
“老魏,咱们这么多年战友情,你这回必须帮我。”
“好,好,什么事?你只管说,我一定帮你。”
魏政委懵了。
伍远征从没用如此郑重的语气,向他要人情,看来,这是个非帮不可的忙。
是什么天大的事?
“麻烦你第一时间帮我打个结婚申请,具体情况是这样,你拿纸和笔记一下。
我在这边出差,不能回去。
结婚申请麻烦往上递交,我需要在最短的审核时间内拿到手。”
魏政委没想到,伍远征要麻烦他办的,并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大事。
“放心吧,远征,你都27岁的人了,终于找到对象要结婚,我哪能不支持你?
你就在沪市等我的消息,我马上帮你办理。”
魏政委打包票。
伍远征连声道谢。
魏政委放下电话,再看看方才记录的沈知棠的情况,不由蹙眉。
这位沈知棠同志,竟然是个资本家的千金小姐?
伍远征,你找的都是什么人?
这合适吗?
沈知棠自是不会晓得,她一封电报,让基地许多人揪心揪肺。
她走出电报局,就往换贵金属的黑市而去。
黑市并不是指晚上才出现的交易市场,只要避着公家,走私人渠道,做擦边生意的,大家都叫它黑市。
其实,群众有需要,只要不过分,有些监管部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知棠走进长淞路一家当铺,见当铺里此时没有顾客,便拿出一块银锭,问柜台后面的伙计:
“金、银,收吗?”
柜台后面,是个三十多岁的伙计,他接过沈知棠手里的金条和银锭,鉴定之后,确证无误,便道:
“收。姑娘,你要换多少?”
“我一共带了三根金条,四块银锭,想要换一半钱,一半票,票要全国粮票和布票,肉票可以是本地的。”
伙计并没有露出吃惊之色,点头说:“可以。”
看来这家当铺果然有实力。
沈知棠有些年纪相当的朋友,他们中有一些被称为纨绔,但家里给钱有限,就会把家里的值钱物件偷拿出去卖。
他们口口相传的,就这家叫“当归”的当铺,信誉度高,给钱痛快,反正这些人卖了这么久,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沈知棠想要拿黄金、白银换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家当铺。
“姑娘,你的黄金都是十两一条,共三十两,合计1500克,按现在回收金价7元每克计算,共10500元;
银锭四十两,合计2000克,银子回收价是5毛每克,合计是100元。
这两样加起来一共是10600元。
我这边给你6000元现金,再给你4600价值相抵的全国粮票,全国布票,还有本地的肉票。
不过粮票、布票和肉票只能算高价,全国通行的价格还比本地的票价格更高一些,因为我们也是加价回收来的。你看可以吗?”
伙计一拨算盘,马上算得清清楚楚。
现在沪市居民一个月定量一个人八两猪肉,没有猪肉票,有钱也买不到肉。
粮食也是如此,像宋知棠每个月定量是28斤粮,还不全是大米,还得加上豆子、糙米等杂粮。
沈知棠没有意见,点头,说:
“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她身上黄金、白银无数,几辈子都花不完,自然要变现市场流通的货币,改善生活。
“你到后面的贵宾室来,我们在里面把钱和票点数清楚给您。
你一个小姑娘,财不要外露。”
伙计听起来挺善意的。
沈知棠这下知道,为什么这家当铺在纨绔们心中,信誉这么好了。
果然会做生意。
沈知棠倒也不怕当铺有什么后招等着她,现在空间在手,万一有事,她就直接藏进空间里,谁怕谁啊?
沈知棠大大咧咧进了柜台后面的贵宾室,还好,当铺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而是一五一十把钱和票都给了沈知棠。
沈知棠点数清楚,放进背来的包里,实则是趁伙计不注意,把钱和票都收进了空间。
然后,她把金条和银锭交给伙计,转身就离开了。
兑了钱,下一步可以边囤货。
不过,当务之急,是去书店观察一番,取出沈家最后一笔藏匿的财富。
沈知棠也是服了蔡管家的脑洞,他竟然把沈家的巨额财富,藏在了淮海路上的沈氏书店。
这家书店也是沈氏捐给了公家,现在是一家国营书店。
沈知棠装着买书,在书店里绕了一圈。
书店还挺大的,分成上下两层,合计500多平方米,来买书、看书的顾客很多,到处挤挤挨挨。
沈知棠见状不由心里暗暗嘀咕,蔡管家啊蔡管家,这下害惨我了。
因为读者这么多,她根本没机会下手。
沈知棠看到书店墙上贴的告示,发现书店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半,便打算下午再来,然后在书店里躲到大家都下班再动手。
沈知棠便不在书店里耗着,开始出去大肆采购。
她搭公交来到虹口的四川北路,这里有一家新开不久的小吃店,店名叫一定好。
店里卖的葱油桃酥、大麦酥、鸡仔饼、绿豆糕,都是口口相传的美味。
沈知棠进店后,让店员把她点中的糕点,每样都称十斤,包好。
一般人买糕点,不会一次性买这么多,店员还好心提醒,让她是不是少买点,不然吃不完,有油蛤味就不好吃了。
“囡囡,店里每天现做,你想吃就来买,不要一次买这么多。”
店员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看到沈知棠这么粉粉甜甜的一个漂亮姑娘,心里很喜欢,好言劝她。
“阿姨,谢谢侬。我要去下乡了,很久不能吃这里的糕点了,就多买点。”
沈知棠见她一番善意,便没有骗她,如实道来。
“哎,那个下乡多带点是可以的,我们保质期也有七天左右,你下乡后,把糕点分一些给生产大队长、社员,他们会对你多关照些。”
店员一听沈知棠是要带下乡的,心里不由一阵暗暗惋叹。
这么粉雕玉琢的小人,去下乡一干农活,怕是没两个月,就变成黑蛋蛋了。
沈知棠道谢。
五十多斤的糕点,装了三个沉甸甸的大袋子,一算钱,25元钱。
糕点价格高,要是买普通葱油饼,一块钱能买50个。
沈知棠也不打算再买糕点了,有这些就足够解馋了。
接下来,她要买一些肉食,卤料啥的。
但凡那些口碑好的,她自己也喜欢吃的,统统安排上,每次店员都会问她为什么买那么多。
沈知棠便统一说因为下乡,以后要很长时间就吃不到了,所以多买一些,下乡后,可以分给身边人吃,搞好关系。
她一个娇滴滴的儿,身上富贵温养的气度是藏不住的,眼睛毒辣的店员都知道她这样的温室花朵,身份非同一般。
如今听说她也要下乡,一时间都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于是,沈(脆弱)知(可怜)棠便博得大家的同情,不再奇怪她为何买这么多吃的。
要不然,如果行迹可疑,警惕心很强的店员,极有可能举报给红袖章,落到他们手里,沈知棠就麻烦了。
一通忙碌采购,沈知棠花去了两千多块钱,还有相应的肉票和粮票。
经过百货商店时,沈知棠花光了八成布票,在不同柜台,置办了春夏秋冬的成衣、内衣裤,床上四件套,毛巾……
但凡她觉得以后生活需要的,都一一买下。
伍远征所在的基地,虽然也在城市边上,但那个城市和海峡对岸存在不稳定因素,国家对这个城市的发展投入很克制,整体经济肯定比不上沪市。
沪市是全国最繁华、最时髦的城市,还有哪个城市的商品,质量和款式能比得上沪市的?
趁现在能买得到,一次性买个够。
原来,尽情购物会让人心表愉悦,沈知棠买得飞起,一看手表,已经是四点半了。
她赶紧搭公交赶往沈氏书店,还好,到的时候五点左右,书店还没关门。
沈知棠溜到书店楼上,隐在最后一排书架后面。
只要避过店员清场,她就能等到书店关门,然后就是她的作案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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