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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我解救被拐室友,她却把我打进ICU金凤凰蒋依依

金凤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室友差点被男人卖进深山,我拼了命把她救出来,她却反手把我打进了ICU。她坚信大山中陨落的金凤凰生出来的男孩,都是基因优质的潜力股。所以她恨我坏了她的美好姻缘,便用铁棍连敲我的脑袋数十下,把我丢在血泊中……可是她不知道,我母亲就是她口中陨落的金凤凰。而我也将会遂了她的愿亲自把她送进深山,去接替我母亲的人生。……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又住了好几天,蒋依依才首次来到医院探望我。她打量着我头顶上的一圈圈纱布,长舒一口气,“你没死我就放心了。”我的伤还没痊愈,听她这样说,只觉得头晕眼花。见我不吭声,她自顾自说道:“你也没什么大事,别装柔弱了,收拾收拾现在就出院吧。”说着就要伸手把我拖下床,“赶快起来收拾东西,难不成还指望我给你收拾吗?”“医生...

主角:金凤凰蒋依依   更新:2025-06-11 1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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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金凤凰蒋依依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我解救被拐室友,她却把我打进ICU金凤凰蒋依依》,由网络作家“金凤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室友差点被男人卖进深山,我拼了命把她救出来,她却反手把我打进了ICU。她坚信大山中陨落的金凤凰生出来的男孩,都是基因优质的潜力股。所以她恨我坏了她的美好姻缘,便用铁棍连敲我的脑袋数十下,把我丢在血泊中……可是她不知道,我母亲就是她口中陨落的金凤凰。而我也将会遂了她的愿亲自把她送进深山,去接替我母亲的人生。……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又住了好几天,蒋依依才首次来到医院探望我。她打量着我头顶上的一圈圈纱布,长舒一口气,“你没死我就放心了。”我的伤还没痊愈,听她这样说,只觉得头晕眼花。见我不吭声,她自顾自说道:“你也没什么大事,别装柔弱了,收拾收拾现在就出院吧。”说着就要伸手把我拖下床,“赶快起来收拾东西,难不成还指望我给你收拾吗?”“医生...

《结局+番外我解救被拐室友,她却把我打进ICU金凤凰蒋依依》精彩片段

室友差点被男人卖进深山,我拼了命把她救出来,她却反手把我打进了ICU。

她坚信大山中陨落的金凤凰生出来的男孩,都是基因优质的潜力股。

所以她恨我坏了她的美好姻缘,便用铁棍连敲我的脑袋数十下,把我丢在血泊中……可是她不知道,我母亲就是她口中陨落的金凤凰。

而我也将会遂了她的愿亲自把她送进深山,去接替我母亲的人生。

……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又住了好几天,蒋依依才首次来到医院探望我。

她打量着我头顶上的一圈圈纱布,长舒一口气,“你没死我就放心了。”

我的伤还没痊愈,听她这样说,只觉得头晕眼花。

见我不吭声,她自顾自说道:“你也没什么大事,别装柔弱了,收拾收拾现在就出院吧。”

说着就要伸手把我拖下床,“赶快起来收拾东西,难不成还指望我给你收拾吗?”

“医生说我还需要静养。”

我没什么力气,根本挣脱不开,半个身子都悬空在病床外面。

幸好路过的医生看到这一幕,厉声呵斥她几句,才拦住她的举动。

蒋依依不情不愿把我挪回去,眼珠一转,露出一副谄媚笑容。

就连语气都不像往常那样颐指气使。

“麦麦,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看待的,你也一样,对吧?”

我心里一阵委屈。

如果不是真心把她当好朋友看待,我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把她从拐卖妇女的男人手里救下来。

我也是从吃人的大山里走出来的人,太熟悉对方那种赤裸裸的眼神了。

没想到,我没死在人贩子手里,却险些死在好朋友的手里。

蒋依依摇晃着我的胳膊,哄着我。

小心翼翼试探道:“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应该不会让我赔医药费吧?”

我一愣,一颗心沉到谷底。

我以为她是想向我道歉,没想到竟然是为了钱低头。

她不顾我的生命安全,逼着我出院,也是担心我会让她赔偿太多医药费。

我的态度立刻变冷,见我不吃这一套,她立马失去耐心。

“我也是看在我们关系好的份上手下留情了,要是换了别人,非打死你不可。”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多管闲事了,坏了我的大好前途,你活该挨打。”

“你看看这个就懂了。”

她拿出手机,怼到我面前,里面播放着前几天的新闻。

一个家境贫困、身患残疾的老男人,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女博士,五年时间生了三个孩子。

“女博士的基因是什么含金量,不用我多说了吧,找一个这样的后代做老公,以后一定可以飞黄腾达。”

“依依,你冷静一点,这是拐骗。”

我好心劝道。

把女博士“捡”回家,不联系她的家人,不报案,而是把她留在家里生三个孩子,这就是明晃晃的拐骗。

不料蒋依依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破口大骂道:“你懂个屁,我是嫁给大山走出的优质男博士,又不是嫁给他爸。”

“是不是拐骗,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普通人家也有好男人啊,没必要剑走偏锋,选那么危险的原生家庭。”

“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普通人家吗?”

她翻了一个白眼,“从普通家庭筛选潜力股太难了,还是新闻里这种家庭比较好找,而且百分之百带有优质基因。”

这种后代的身上有没有流淌着金凤凰的基因,我不知道。

但环境使然,一定存在父亲的劣质基因。

“依依……闭嘴吧。”

她不耐烦地朝着我大吼:“看来我下手还是不够狠,你一点记性都没长。”

我有一瞬间的错愕,蒋依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

“我是拿你当朋友,才对你动手,好心给你一个教训,免得以后进入社会吃亏,你应该谢谢我。”

“你就当花医药费买个教训,休息够了就赶快回寝室。”

“你这段时间住院,寝室卫生都没有人打扫了。”

她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转身离开,后来再也没有来过医院。


实际上,我只有蒋依依一个朋友。

我叫张卖,一个从大山里逃出来的赔钱货,我出生的意义就是长大卖一个好价钱,给哥哥换彩礼。

我妈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我爸是一个瘸子,我哥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恶霸。

全村人都知道,我在家里活的还不如隔壁那条看门狗。

所以村里那些被哥哥欺负过的孩子们都霸凌我,排挤我,就连大人看到我,也要厌恶地朝我吐口水。

我胆怯而内向的熬到长大。

好不容易走进大学,为自己改名张麦,与同寝室的蒋依依熟络起来。

哪怕我心里知道她和我搞好关系只是想利用我,我依然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

出院以后,我尝试疏远蒋依依。

可她的要求却一天比一天多。

“麦麦,你去食堂打饭的时候,给我带回来一份炒饭,少油少盐不要葱花,再打一份料足一点的汤。”

“路过代收点顺便帮我把快递取回来,再去超市提一箱纯净水。”

“今天检查寝室卫生,厕所要仔细清理一遍,你早点回来收拾干净,如果要扣分就说今天你值日,别把我搭进去。”

原生家庭带来的心理阴影,让我不敢说任何反驳的话,只能乖乖照做。

我托着高过头顶的快递堆,一手拎着两人份的饭,一手惦着整箱纯净水,磕磕绊绊回到寝室。

刚准备短暂休息一下,耳边突然响起蒋依依的惊声尖叫。

“张麦,你是故意的吧!”

蒋依依直接把外卖盒丢到我的面前,连汤带水顺着桌面流到裤子上。

裤腿立刻被洇湿了一大片,滚烫的布料烙在我的皮肤上。

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她满脸不悦瞪着我,大声质问道:“蛋花汤都洒了,让我怎么喝,你是猪投胎的吧?!”

“因为快递太多,东西又沉,所以……你的意思是怪我让你拿快递了?”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没胃口吃你带回来的猪食,借我点钱,我下午出去吃。”

“我已经没有钱了。”

“你前几次借的钱还没有给我,最近买水买饭也都是我在垫钱,我还要寄给家里……”我还没说完。

蒋依依指着我的鼻尖骂道:“你有钱住那么久的院,却没有钱借给我,糊弄谁呢。”

“别跟我哭穷,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现在已经嫁给优质男,变成有钱人了,怎么可能伸手管你借钱。”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借我点钱怎么了,我又没说不还。”

“等我钓到优质男,还你双倍都行。”

“反正你明天还有兼职,先把钱拿出来,给我应急。”

蒋依依伸手抢走我的手机,把余额里仅剩的一百二十二块钱全都转到自己的微信里,然后心满意足离开寝室。

关门的瞬间,轻飘飘的话音顺着门缝传进来。

“别忘了把厕所打扫干净。”

我吸了吸鼻子,心里没由来一阵酸涩。

打开从食堂带回来的饭,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那份也已经洒了,像厨余垃圾一样堆在塑料袋里。


我能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滋长。

一个无形的计划渐渐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共享教室里,同学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我的耳朵里。

“麦麦看上去不像这种人啊,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随后,就听见蒋依依说道:“骗你干什么,她就是嫉妒我有一个优秀的男朋友,三番两次破坏我们的感情,一直说我男朋友的坏话。”

“那天我好心邀请麦麦去吃饭,结果她进门就把桌子给掀了,还把我男朋友打的头破血流。”

“她毁了我的订婚宴,还说是为了我好!”

“我男朋友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和我分手的……”她越说越起劲,周围的人都凑过去听八卦。

一道道锐利的目光快要把我的后背盯穿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大家对着我的身影指指点点。

我确实掀了订婚宴的桌子,因为那顿鸿门宴吃完,人贩子就要把蒋依依拐回深山老家。

如果不是我防备心重,恐怕也逃不掉被卖进深山的命运。

我打伤那个男人,拉着蒋依依逃跑,她却挣脱我的手,大声辱骂我见不得她好。

愤怒之下,她捡起路边的铁棍子,照着我的头连敲十几下。

眼睁睁看着我倒在血泊中以后,还不忘狠狠的对着我啐一口,然后丢了手里的棍子,扬长而去。

最后还是路过的好心人发现我已经奄奄一息,把我送到医院急救,我才有机会捡回一条命。

下课后,我先一步回到寝室。

过了好几个小时,蒋依依冲进来,直奔我的方向。

还不等站定,就扬起手,用尽全力甩了我一巴掌。

一股血腥味从口腔蔓延。

我眼冒金星,还没等反应过来,头发已经被人从后面揪住,扯得我头皮生疼。

然后额头一下又一下,狠狠磕在桌面上。

眼前一片漆黑,周遭嗡嗡作响,额头上似乎有湿润黏腻的液体流进我的眼睛里。

蒋依依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叫骂着,“都怪你坏我的好事,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扫把星。”

“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跟你这种老圣母分到一个寝室。”

“蠢货,打死你我都不觉得解气。”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她气喘吁吁停手,像丢垃圾一样把我推到地上。

“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现在已经是富太太了,我前男友现在有车有房,已经跻身上流社会了。”

“我找他和好,他说因为你从中作梗,我和他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男人的朋友圈里除了别墅就是豪车,美女环绕,俨然一副暴发户的派头,很明显是发出来钓鱼的。

她不知道,男人之所以避她如蛇蝎,是因为我拼了命把对方打服,并且扬言,如果再敢打她的主意,我就一命换一命,对方这才歇了要拐骗她的心思。

蒋依依那双眼睛就像毒蛇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我,“你说,你拿什么赔偿我。”

我吃力抬起头,擦掉嘴角的血迹,鼓起勇气直视着她的目光。

露出阴森森的笑意。

“我赔你一个比他更好的优质男,可以吗?”


很快,我给蒋依依推荐了一个完全符合她标准的优质男。

两个人在网上聊得不错。

她对男方很满意,连带着对我的态度也有所好转。

“麦麦,之前是我做的太过分了,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蒋依依故作亲昵凑到我身边,话里有话打探道:“你可真有本事,从哪儿找到的好男人啊。”

“这么优秀的男人,你居然没有偷偷藏起来,而是推荐给我,你是大方还是缺心眼啊。”

我自卑的低下头,局促回应道:“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而且他嫌弃我家庭条件不好,长的也不够漂亮。”

听到这话。

她一脸骄傲,“你长得确实很难评,性格也不好,只有我看你可怜,才愿意忍着恶心和你交朋友。”

我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她很满意我的反应,继续说道:“我和他约好周末见面,你作为介绍人,应该和我一起去。”

“好。”

我心里明白她根本不是诚心诚意邀请我,而是想让我当她的陪衬。

一顿饭的时间,蒋依依脸色越来越难看,回来的路上更是阴沉到极点。

刚进寝室,就抬脚把我踹到地上。

看我摔了一个狗啃泥,她不屑冷哼一声。

“你给我介绍的是狗屁优质男啊,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又穷又抠。”

“别人约会都是去五星级大饭店,他可倒好,选了一个苍蝇馆子。”

“张麦,你是不是随便找了一个男人糊弄我啊。”

我连忙爬起来摇头,“怎么可能,借我两个胆子也不敢糊弄你啊。”

我把她拉到床上,耐心解释道:“毕竟是大山里走出来的优质男嘛,没见过大世面,小家子气也正常。”

“依依,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啊。”

蒋依依狐疑看向我。

我又说道:“他家的老房子过几个月就要拆迁了,等你们结婚,他多省一分,你就能多花一分,他节省惯了,那钱都是你的。”

“像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虽然文化程度达不到你的要求,但反过来想,脑子也不及你灵光啊。”

“以后过日子,你只要骂他什么都不懂,他就得乖乖认栽,这种人最好拿捏了,有文化的人反而爱跟你顶嘴。”

“再说了,她妈妈以前是村里的支教老师,再加上你优秀的基因,绝对不会影响下一代!”

蒋依依认真点了点头,心情明显好转。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再观察观察。”

“麦麦,我刚刚有点激动,你……”我笑着说道:“你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夜里,我翻出很久没有联系过的联系人。

她对你不太满意,嫌弃你又穷又抠。

靠,老子要是有钱,早就娶到媳妇儿了,还用找她那样的货色?

我只负责介绍你们认识,能不能结婚还要看你自己,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对方明显有些急了,那你说怎么办?

出手阔绰一点,不用送她礼物,直接给钱就好,等你们结婚以后,这笔钱还会回到你手里,但钱花出去了就彻底没有了。

我上哪儿弄钱去,要不然你先给我掏一点儿?

我飞快回复,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开销全靠借贷,很快就要还不起了,我同学更惨,要靠果贷清账。

消息很快弹回来,那你也去卖啊。

我心里一阵恶寒。

别忘了,我叫张卖。

如果我把自己祸害不值钱了,吃亏的是你。

他不再回复了。

我关闭对话框,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这次对话以后,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进展突飞猛进,蒋依依整天抱着手机,一口一个“老公”叫的十分亲热。

作为介绍人兼助攻,我时不时发出几句羡慕嫉妒恨的感叹。

蒋依依一面像防贼似的防着我,生怕我惦记她的老公,一面在我面前炫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麦麦,你说的没错。”

“虽然他平时开销抠抠搜搜的,但家底很丰厚,而且也不是小气的人,只是节俭惯了。”

“这段时间,我老公断断续续转给我十多万呢。”

她得意洋洋晃动着手机里的收款界面。

“你把这么优质的男人介绍给我了,自己还要苦哈哈的做兼职讨生活,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我摇头赔笑,“怎么可能,只有你才配得上这样的男人呢。”

“我身材样貌都不及你,也没有你见识多,有你在我身边,哪个男人能看得上我啊。”

蒋依依很满意我的回答。

“我老公打算这个假期带我回家见父母,我担心路上无聊,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平静望着她,“你是担心这一路没有仆人伺候你吧。”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还能看出明显的尴尬心虚。

我咯咯直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你把我当好朋友,我当然要陪你一起去啦。”

“张麦,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跟你很熟吗?”

她突然翻脸,摔门离开。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色漠然拿起床上的手机。

几条消息飞快发送出去。

依依让我陪她回老家,你不要和我们一起走,最好比我们晚一天到家。

她了解我的家庭情况。

如果她路上知道实情,你觉得她还能和你一起回老家吗?

你也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的真实条件吧,我亲爱的哥哥……
山村的路崎岖难行,我们足足折腾一天一夜,才到家。

刚进院门,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臭粪的女人突然扑向我们,满是泥巴秽物的手在蒋依依身上上下摸索。

嘴里还囫囵不清的嘟囔着,“飞喽,飞喽,我不跑,你快飞呀。”

蒋依依被吓得惊声尖叫,下意识抬腿,狠狠踹在女人的肚子上。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道。

女人痛的五官皱在一起,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话却没停,“你飞,我在,不怕。”

我鼻尖泛酸,强忍着情绪,险些扑过去喊一声妈。

蒋依依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只顾着拍打自己身上的泥巴。

她一脸嫌弃,“这疯子从哪儿来的,赶紧锁起来啊,少出来吓人。”

“真他妈晦气,进门就遇见这种脏东西。”

我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寒光。

拉着她时,又露出一副关心的模样,“第一次见男方家长就搞得这么狼狈,对你的印象肯定不会太好。”

她果然急了,我趁机给她出主意。

“对了,我们来的路上有一条小溪,不如你清洗一下再过来吧,这边我帮你拖着。”

“好。”

蒋依依刚走,我立刻冲过去把妈扶起来。

妈污浊的双眼里似乎有一瞬间清明,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仿佛在抚摸着什么宝贝似的。

她又老了几分。

身上的衣服更脏了,身子也越来越佝偻,就连鞋子也只剩下一只,裸露的大脚趾微微蜷缩着。

“妈……”我的声音一度哽咽。

还不等多说什么。

一根粗重的木棍重重砸在她的身上,直接把她砸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呻吟着。

爸紧紧握着棍子,对着妈又是一阵猛烈抽打。

哪怕只有一条腿,也不耽误他稳稳的站着打人。

“老狗嫌的东西,谁让你跑出来的,再让我抓住一次,我给你腿打折。”

“狗还知道摇尾巴呢,老子供你吃喝,你天天想着跑。”

“再跑,我就让全村的男人都过来,拿你发一笔横财,然后把你丢进山里。”

我爸打累了、骂够了,才看到我站在旁边。

“小赔钱货回来了,正好,赶紧把中午饭做了,老子快要饿死了。”

“天天吃老狗嫌做的饭,都快要恶心吐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恨意,乖巧应声,“爸,我带了一个同学回来,您能不能叫我麦麦啊。”

“我怕她看不起我,所以没说这是我家,只说这是亲戚家,求求您帮我一把。”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一摞厚厚的钞票,塞到他手里。

像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只有最直观的利益,才能打动他。

在金钱面前,别说叫他一声叔叔,就是当场管别人叫爸,他也会乐乐呵呵接受。

“好说好说。”

他满意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什么同学?

男的女的?”

“女生。”

“爸。”

我低声下气的哀求,“我同学是好姑娘,大学生,不是拐回来给您当小媳妇的,您可千万别生出旁的心思。”

“您想想,妈当年是多么优秀的人啊,结果到了我们家,您……”还没说完。

爸不耐烦地呵斥道:“她现在是我们家的老狗嫌,你提以前的事干什么,我看你是皮子紧了。”

我惊恐地缩了缩脖子,生怕他动手打我。

恰好这时候蒋依依回来,我连忙跑到她身边,把她推到爸面前。

“这就是我刚刚跟您提到的,我同学,蒋依依。”

“依依,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见的人,赶紧打招呼啊。”

蒋依依想到眼前这位就是未来的公爸,是老公最亲近的家人,难免有些紧张,脸颊羞臊得泛红。

加上刚刚洗漱过,补了一点淡妆,更显得娇俏可人。

见到这一幕,我默默垂眸,故意无视爸眼中的精明算计。


吃饭的时候,我妈蹲在厨房的门槛上,眼巴巴看着饭桌。

蒋依依被盯得食不下咽。

压低声音问我,“这神经病到底是谁啊,怎么赖在这里不走了。”

我指甲紧紧扣住手心,利用疼痛压下浓烈的恨意。

让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

“我打听过了,张哥他妈早早就去世了,有一年他在路边看到这个女人疯疯癫癫的,想到了早逝的妈,就动了恻隐之心,把她捡回来养着。”

“没想到我老公还有穷好心的一面。”

她不屑撇了撇嘴,“真是多此一举,养她多浪费粮食啊,还不如养头驴实在。”

说完她看向爸,“叔叔,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总养着外人。”

“以后我嫁过来,还要照顾这么一个神经病,心里肯定不舒服。”

爸的眼珠子都快要焊在她身上了,连连点头。

“那,你的意思是……反正我们和她非亲非故,直接扔出去算了,我们收留她以前,也没见她饿死啊。”

眼看着光鲜亮丽的小媳妇就要到手了。

爸自然不在乎妈的死活。

甚至觉得妈在家里和新媳妇共处一室晦气。

当即答应蒋依依的要求。

我心中大喜。

嘴里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接话道:“您留在家安顿依依,这种小事交给我去办吧。”

爸满意极了,我拉着妈出门,明显能感觉到她情绪中隐隐流露出的雀跃。

她口中依然呢喃着“飞呀跑呀”的字眼。

跟着我走到后山的一个小茅草屋内。

我打了一盆干净的清水,一点点耐心为她擦拭着黢黑的脸,清秀的面容逐渐展现出来。

我的眼眶逐渐湿润。

很多年前,她是山村里最漂亮的支教老师,深受学生和村民们喜爱。

但是也吸引了畜生的注意。

哪怕那个畜生缺一条腿,依然有足够的力气把她掳走,囚禁在地窖里日夜折磨。

直到她容颜不再、精神失常。

村里人都知道张瘸子捡了一个疯媳妇回来,平时当成牲口对待,动辄打骂,还生了两个孩子。

却没有人知道,这个疯媳妇,曾是村里人人爱戴的老师。

“妈,以后再也没有畜生欺负您了,您安安心心在这里住着。”

“我很快就会来接您,您一定要等着我。”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城里过好日子。”

“那一天,不远了。”

我用力擦干脸上的泪水,收起眼底的寒光。

走出茅草屋的时候,又恢复往常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等我到家,爸和蒋依依已经不在客厅里了,小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电视机的声音。

清晨,我被巨大的争吵声惊醒。

走出卧室就看见哥哥骑在爸的身上,一拳一拳捶打着爸的老骨头。

而蒋依依,早已经不复之前的光鲜亮丽。


她的手脚和脖子都被拷上铁链,拴在房间门口。

身上布满青紫色的痕迹,甚至可以用没有一块好皮来形容。

不仅有挨打留下的淤青,还有勒伤、咬伤,和一些无法言说的暧昧印记。

有些地方没有完全结痂,血水与灰尘搅和在一起,糊在伤口上。

她看到我,眼前一亮。

干涩的嘴唇微微蠕动,渗出一丝血迹,“救我。”

我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头看向扭打在一起的父子。

哥哥一拳比一拳狠。

“老不死的东西,那是老子找的媳妇儿,老子都没碰过她,让你给睡了。”

我急忙上前劝说,“别打了,就算把他打死,也不能改变现状,还是先想想应该怎么办吧。”

话音落下,我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耳朵嗡嗡作响。

“妈的,老子让你把蒋依依带回来,结果你把她送我爸床上去了。”

“赔钱的烂货,你故意给我添堵是吧。”

我眨眨眼,眼泪簌簌落下,语气里满是委屈。

“我进门的时候已经告诉他了,这不是给他找的媳妇,我还告诉他,千万别打歪心思。”

“谁知道他这么不是人,连亲儿子的女人都下手。”

爸指着我,支吾半天,似乎是想解释什么。

可惜牙齿被打掉了几颗,嘴巴也肿的张不开,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向哥哥。

“反正你要媳妇儿就是为了生儿子,根本不在乎别的,老头子也只是想排解一下寂寞。”

“现在木已成舟,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蒋依依跟你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你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默认了这个主意。

只有蒋依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仿佛在看着陌生人似的。

我麻木回望着她,毕竟我所计划的东西,还远不止这些。

曾经囚禁妈的地窖,现在变成了蒋依依的牢房。

“哥,你手里应该还有不少钱吧,能不能先借我一些,让我应急。”

我找机会说出心中所想,哥哥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

“老子的钱还在蒋依依那里,我得要回来,平台催我还钱呢。”

我适时的提醒一句,“把蒋依依手里的钱拿回来就行了,至于平台那边,不还了又能怎么样。”

“我们家没有财产,房子和地皮都是公家的,根本不能拿去抵债,你一口咬定自己没钱,他们拿你没办法。”

“这钱呐,放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

哥哥犹如醍醐灌顶,贼咪咪笑道:“我差点忘了你之前说过的好主意,看来咱家还有一笔发横财的机会。”

“哥,放过她吧。”

我假意劝说,“那些果照最后会流入不良网站,获取非法盈利,我们不能为了钱害得她身败名裂。”

哥哥眼前一亮,“这小贱蹄子的照片还能盈利?”

我点了点头,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单纯模样,把整个流程原原本本讲述给他。

他听完,眼睛里迸发出贪婪的光芒,头也不回朝着地窖走去。

地窖里很快传出凄厉的哭喊声。

一连几天过去,地窖里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估算着时间,是时候给蒋依依送去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再次见到蒋依依,我几乎没认出她。

她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新的疤痕和旧的疤痕叠在一起,有些地方已经红肿溃烂,甚至能看见有东西在伤口里蠕动。

哥哥似乎发现了新的商机,通过折磨她来满足某些变态的欲望,并录制视频牟利。

她神情恍惚,不断用后脑勺撞墙。

听到脚步声,第一反应是缩在墙角。

看清来的人是我,她疯了似的冲过来,把铁链子摇的哗啦哗啦作响。

“麦麦,求求你救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想想我们在寝室的日子,我对你不差,我只是脾气不好而已,但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啊。”

“张宝根本就不是人,他是变态,他爸也是变态,他们拿各种各样的东西折磨我,就像某些电影里那样……我甚至连死都做不到,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静静凝视着她,半晌才悠悠开口,“依依,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深山里的潜力股吗,现在你如愿以偿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你怎么不满意呢?”

“你为什么要求救,这是你梦寐以求的美好姻缘啊,你让我赔给你,我就赔给你了。”

“不是的,麦麦……”她连忙爬到我的脚边,紧紧拽着我的裤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明白你以前都是为了我好。”

“我现在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我弯下腰,将她扶起来,“我在厨房的角落放了一瓶农药,我放你走,然后和他们共归于尽。”

“真的?”

我拿钥匙解开她的铁链,“你走吧,不用管我。”

她连滚带爬的跑出地窖,没对我说一句话,也没有回头给我一个眼神,仿佛从没有见过我似的。

我吐出一口浊气,藏好眼底的失望,跟上她的脚步。

眼看着她已经跑到院门口。

我朝着屋里大声喊道:“不好了,依依逃跑了。”

蒋依依的背影猛然僵住,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爸和哥哥从屋里冲出来,毫不留情的对着她拳打脚踢,口中不断骂骂咧咧着。

她被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那双眼睛透着猩红,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盯穿了一般,口中发出咯咯怪笑。

“张麦,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她精神状态竟然慢慢好转了,性格也变得很乖。

乖到足够打动哥哥,同意她和我们同吃同住,时不时还能在这个家里说上几句话。

“宝哥,其实我一直想给你生儿子,只可惜……可惜什么?”

哥哥连忙追问。

“我和张叔的关系不清不楚,万一以后怀孕了,都不知道是你的弟弟,还是你的儿子。”

“也对。”

哥哥点头,“这样吧,你生孩子之前,不许老头子进你的房间,等我们张家有后了,你再去伺候老爷子。”

“宝哥,不是还有麦麦嘛。”

她对着哥哥抛了一个媚眼,丝毫没有注意到哥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依旧自说自话着,“麦麦不仅能伺候张叔,还能和我一起赚钱,这样家里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富裕呢。”

看来她报复我的方式,就是拉我下水,让我也过上她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

真没意思,我忍不住冷笑一声。

凝望着她,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干干净净坐在这里吗?”

她一愣,显然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一句一顿,字字诛心。

“因为他们一个是我生理意义上的父亲,一个是我生理意义上的哥哥。”


时间仿佛停滞了。

蒋依依没有再说话,每一个动作都像慢速播放的电影,就连说话都温吞吞的。

“我去做饭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

饭菜很快摆在桌上,客厅寂静无声,碗筷碰撞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我推开没有动过的碗筷,望向哥哥,轻声开口,“其实我根本没有告诉爸,蒋依依是你要娶的人,我是故意的。”

“小蹄子,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想毁了我,毁了这个家!”

张宝突然伸出手,打算掐住我的脖子。

可惜,我不是当初那个张卖了,也不想再演这场戏了。

我轻松反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直奔他的脖子,就像他以前无数次想要掐死我那样。

手指稍微用一点力,他就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伴随着他的惨叫声。

我悠悠开口。

“家?”

“一个超雄哥哥、一个被欺辱的母亲、一个囚禁妇女的罪犯父亲、一个像畜生一样活着的女儿。”

“张宝,你管这叫家?”

“这是你的家,因为你不要脸,所以能把这个肮脏的地方当做家。”

“你没办法共情母亲的痛苦,你不懂得尊重每一个人,你活的自私自利,是彻头彻尾的得益者。”

“只有你才配得上这个发烂发臭的家。”

话音落下,我猛然松开手,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

“张宝,替我通知老不死的一声,从明天开始,我和这个家、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一家三口互相折磨吧,记住,我是张红梅老师的女儿,我叫张麦。”

房门关紧前,我似乎听到铁链扯动的声音。

但我没有回头。

我陪妈在后山的小屋呆了一夜,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大城市的生活,妈听不懂,只嘟嘟囔囔念叨着要走。

第二天,我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他们一家三口依然在客厅里。

我将他们账户里所有的钱都转出来,然后平静的坐在他们身边,等待警察过来收拾残局。

蒋依依用我当初放在厨房里的农药做了一顿饭。

由于我昨晚和张宝争吵后离家出走,侥幸逃过一劫,其余三人包括蒋依依自己在内,都吃了那顿有毒的饭菜。

我配合警察料理完他们的后事,将妈从后山的小屋接出来,连夜回到市内,继续我的大学生活。

这次我有妈陪着,再也不是胆怯内向的小姑娘了,天终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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