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如此作为,是真的无所畏惧么?”
南宫贺煊脸色不太好,他知道太后一直都想操控他,所以在想要把白予墨留在后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测到了太后想要做什么了。
太后想让他收入后宫的那些人,她们的父亲,无一例外都是太后门下。
说是给他纳妃,其实就是找人监视他这个皇帝罢了。
不过现在,只能答应下来,不然的话,恐怕不仅仅是白予墨,他这个皇帝恐怕也没什么安生日子过。
“好,明日的选秀照办。”
南宫贺煊做出了让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留意观察了白予墨的反应,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白予墨眼神中那不易察觉的失望和伤心。
可是没办法,他现在只能这么选,而且……
等秀女入宫,就不只是她们监视他这么简单了。
那些秀女,何尝不是人质呢?
除非这些秀女对她们的父母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然的话,她们的父亲要做什么事儿之前,还是要掂量一下的。
所以,这就要看太后能把谁家的千金送进宫了,若想在短时间之内做出什么大事儿,那就只能送高官之女。
可是那些高官,不见得会把自己的爱女送进宫。
所以,这是一场属于南宫贺煊和太后之间的赌局,赌的,就是人心。
太后离开之后,南宫贺煊让人把白予墨的东西都搬进了自己的寝宫,毕竟太后那边还是不得不防。
“今天吓到了吧?”
南宫贺煊抱着白予墨,躺在床上,轻声问道。
白予墨点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没事的,云瑶把我保护的很好,追风大人到的也很及时。”
“从今以后你便是墨妃娘娘,不用称呼追风为大人。”
南宫贺煊一手搂住白予墨的肩膀,另一只手玩儿着白予墨的长发。
“哦,好。”
白予墨乖乖点头。
“以后我会让我的奶娘武嬷嬷陪着你,她在这深宫已经很多年了,也是除了娘,对我最好的人,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一些。”
“那宫中礼仪……”
白予墨声音很小,听起来似乎是因为她不懂得宫中礼仪而不好意思,可是只有白予墨自己心里知道,她是不想学习那些条条框框。
然而有些事情注定不会尽如人意。
“那些武嬷嬷都会,她会教你怎么做的,你放心。”
很可惜,南宫贺煊并没有说出“朕的女人,不用学这些东西”这种话。
不过也是,白予墨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纵然她是南宫贺煊的第一个女人,但是终究不是正妻,更不是南宫贺煊深爱之人,当然没什么过于特殊的对待。
“好,陛下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会给陛下丢人的!”
白予墨的小脸上,露出了坚定和认真。
这让南宫贺煊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被当成掌上明珠养大的白予墨,应该不会答应去学那些古板又无聊的东西,所以刚才说让她学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太好。
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错了。
“你放心,无论明天谁被太后留下来,在这后宫之中,我最爱的,只有你。”
南宫贺煊做出了近乎是誓言的承诺。
可是白予墨心里清楚,南宫贺煊能说出这句话,无非就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绝嗣,就算有再多女人,也不会有孩子。
[殿下!有一个特殊情况。]
[什么?]
[成长家进宫选秀的那个庶女,就在刚才死了,不过有人借尸还魂了。]
白予墨嘴角微微抽搐。
[你想说的不会是……她是穿越来的吧?]
[是的殿下!]
[……]
“怎么了?在想什么?”
南宫贺煊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正在发呆。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陛下。”
“嗯,你问。”
南宫贺煊终于放过了白予墨的长发,转而开始玩儿白予墨纤长白皙的手指。
“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南宫贺煊把玩白予墨手指的手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予墨还是担心我会变心?”
白予墨轻轻摇头:“不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陛下喜欢哪种女子?”
“我……”
南宫贺煊认真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毕竟在遇到白予墨之前,他并没有接触任何女子,毕竟他的情况,也不允许他暴露自己。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洁身自好”。
“我还不知道。”
南宫贺煊如实说道。
白予墨嘴角扯了扯,很是勉强地笑了一下,听起来有些失望地道:“没关系,等陛下有了答案再告诉我吧!”
南宫贺煊知道,今天自己没能给白予墨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是他是皇帝啊,谁能够左右他的想法呢?
没有人!
第二天,南宫贺煊准时去看了自己登基之后的第一次选秀,而白予墨也被他带上了。
虽然太后对此颇有不满,但是南宫贺煊说了,现在后宫没有皇后,墨妃就是后宫之主,所以选秀她自然也要来。
白予墨猜测,南宫贺煊这个举动,的的确确是为了告诉这些女人,如今后宫之中有她白予墨的存在,但是更多的,应该是为了让太后不痛快!
“让她们一个一个上来吧!”
太后语气不是很好。
“宣,秀女进殿!”
一旁的公公冲着殿外高喊。
没一会儿,一位身穿正红色衣裙的女子走了上来,规规矩矩行礼:“臣女端木悦叩见陛下,叩见太后娘娘!”
端木悦故意忽略了白予墨,哪怕刚才南宫贺煊已经说了,这位是墨妃娘娘。
“好好好,真不愧是丞相的女儿,快起来吧!”
“多谢太后娘……”
“继续跪着!”
南宫贺煊突然出声,让太后瞬间皱起眉头,也让刚才还面带笑容的端木悦的表情瞬间僵住。
“皇帝,你这是做什么?”
太后看向南宫贺煊,里面带着一丝威胁。
南宫贺煊却没看太后,而是看向端木悦。
“朕还不知道丞相如此大胆,就连失明的庶女也敢送到这里当秀女?”
南宫贺煊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生气。
“皇帝,你胡说什么呢?端木小姐身体健康,怎么会是失明之人?”
“既然能看见,为什么不向墨妃行礼?”
太后一听,瞬间就怒了:“皇帝!”
“这位,是太后想留下的人?”
南宫贺煊没给太后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果然,听到这个问题,太后沉默了,而这种沉默,代表的就是认同。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吧!”
南宫贺煊话音刚落,端木悦又开心了起来,不过她没有太过激动的行为,只是伏地跪拜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