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顾云霆把我从拐子窝里救出来后,对我一见钟情。
我夸了奖章好看,他便用命拼来一等军功章,向我求婚。
婚后更是让整个军区都知道,我是他捧在手心的女人。
可这样爱我的人,却在见了那位带娃寡嫂一面后失了神。
她拒绝顾云霆开出的条件,倔强地仰头说:“虽然婆婆要你照顾我们,但我不要你兼祧两房,只供我儿子上学就行。”
但她越是如此,顾云霆越是着迷。
只一句:“我绝不要你无名无分的施舍。”
顾云霆就毫不犹豫地要和我离婚。
他压住我跪在炽热的炭火上:“她一个苦命寡妇,不过是要个名分。
你却连这个也和她计较!”
好,既然他让我别计较,那这个团长太太不当也罢。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所有人都骂她是破鞋?”
摁住我脊背的手突然发力,我整个上半身都被压在碳火上,只能忍着剧痛拼命摇头:“不是我,我真的没做过。”
他勾着残忍的笑,捏住我的下颌:“妈的药已经空了,你知道吧?”
“念念,你要乖乖听话。”
他拨通电话,将听筒放在我耳边。
电话那头的妈妈因为失去了药物控制,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死死抓住顾云霆的裤脚,哀戚地祈求:“求你,别停我妈妈的药。
她会死的。”
顾云霆捏着我下颌的手猛然收紧:“可如月也被那些流言蜚语逼得想自杀。”
“妈的药停在国道上,一小时后可就暴雨封路了。
你考虑清楚。”
眼泪滚落下来,模糊了眼前顾云霆的面容。
我想起他向我求婚的那天。
那是,他刚从前线回来,像个献宝的孩子般,将一等功奖章塞进我手里。
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念念,这奖章是给你的,我的命也是你的。
嫁给我,好不好?”
可就是这个曾将我视为此生挚爱的男人。
此刻,竟会因为白如月被说两句闲话,就对我用私刑,甚至以妈妈的命相威胁。
但那些谣言跟我压根就没有关系。
我只见过白如月一次。
还是她主动找来家里,对我说:“我一个女人家也能活。
别让顾云霆老来送钱,容易坏了名声。”
“你们夫妻俩能多关照我儿子,让他有学上。
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觉得她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当场就同意了。
所以后来,顾云霆一次次以照顾英雄遗孤的名义去找她,甚至送钱送物,陪她儿子读书看病,我都忍了下来。
“啊!”
电话那头妈妈凄厉的惨叫声将我从回忆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我闭上眼,狼狈地流泪:“…是我。”
“是我吃醋,才在外面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顾云霆将我扶起来,替我擦去脸上的碳灰:“早点承认,不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吗?”
他终于拨通了那个决定我母亲生死的电话:“药可以送过去了。”
我心中一松,整个人瘫软下去。
我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撑地,可手掌刚一接触地面,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