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
我当着他们的面,用随身携带的银簪尖端划破手指,将血滴在笔记上,从今天起,我去为晚意守灵。
血滴渗进纸张,仿佛被某种饥渴的东西吞噬。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仪式,更是一个誓言。
妈妈被我的举动吓到了:晚书,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让害死妹妹的人,付出代价。
我合上笔记,眼中的寒意让空气都凝固了。
他们最信奉鬼神,那我就让鬼神亲手把他们拖入地狱。
我拖着行李箱来到谢家别墅门前。
这栋三层小楼被修建得富丽堂皇,可在我眼里,每一寸土地都沾满了妹妹的血。
谢言洲亲自出来迎接,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
他上前想要帮我拿行李,我冷冷避开。
晚书姐,你能来为晚意守灵,我很感激。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刻意的哽咽,她在天有灵,一定也很欣慰。
我盯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差点想直接撕破他的面具。
这个畜生,杀了我妹妹还要在我面前演戏。
谢先生不必客气。
我压下心中杀意,淡然开口,晚意是我唯一的妹妹,为她守灵是我应该做的。
孟月华从客厅走出,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她穿着深蓝色的丝绸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宇间带着豪门主母的傲慢。
这位就是晚意的姐姐了。
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倒是和晚意长得不像。
我知道她这话的含义。
在她眼里,妹妹温柔可欺,而我这个搞民俗研究的姐姐,恐怕是个难缠的角色。
人各有命。
我回答得简短,目光却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她手腕上戴着一串黑曜石手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诡异的符文。
这是厌胜术的道具,专门用来压制怨气和邪祟。
看来她对妹妹的死心知肚明,还怕妹妹的鬼魂找上门。
来,我带你去晚意的房间。
谢言洲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走在楼梯上,我注意到墙角每隔三步就贴着一张符纸,符纸上的朱砂已经发黑。
这些都是镇宅符,谢家这是在防什么?
防我妹妹变成厉鬼回来索命吗?
推开妹妹房间的门,一股混杂着香灰艾草和某种腐臭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忍住想要作呕的冲动,走进房间。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妹妹生前的物品都还在原处。
梳妆台上摆着她爱用的口红,衣柜里挂着她的连衣裙,床头还放着我们小时候的合影。
如果不是那股怪味,这里简直像个完美的纪念馆。
晚意的东西我们都保留着。
谢言洲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她最喜欢这个房间了,说这里阳光充足。
阳光充足?
我看向窗户,厚重的窗帘将阳光完全遮挡,房间里阴沉得像个地窖。
多谢,我想一个人静静。
谢言洲点点头,关上了门。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开始真正的搜查。
在床底下,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