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这桃木剑挺特别的。
我伸手轻弹剑身,发出空洞的响声。
泡桐木做的吧?
这种材质轻便便宜,就是没什么辟邪效果。
刘大师脸色一变:胡说!
这是千年桃木!
千年桃木?
我接过他手中的符纸,仔细端详。
这符纸上的笔锋走向错了,敕令两字写反了,朱砂里还混了红油漆。
大师,您这是从哪个小作坊批发的?
围观的佣人开始窃窃私语,孟月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刘大师恼羞成怒,指着我叫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
我缓缓走向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三仙归洞的把戏不错,专骗寡妇钱财。
前年在南城那个案子,警察还在找你呢。
刘大师瞬间汗如雨下,眼神闪躲。
我继续低语:还有去年在西郊,你让人家把房子卖了做法事,结果钱拿了人就跑。
刘三娃,真名刘建国,身份证号码开头是420……他腿一软,差点跪下。
我趁势将一枚冰凉的玉佩塞进他掌心,同时用拇指在他后颈的风池穴用力一按。
这是我在深山学到的手法,能让人瞬间产生幻觉。
刘大师浑身一颤,眼神开始涣散,突然像疯了一般指着孟月华尖叫:是你!
是你害死了她!
我看到了!
她就站在你身后!
孟月华吓得脸色惨白:大师,您说什么?
怨气!
都在你身上!
刘大师越叫越响,家神要惩罚你了!
她要你偿命!
谢言洲匆忙赶来,想要制止刘大师,却被他一把推开。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刘大师指着孟月华不停重复,眼中满是恐惧。
我在一旁淡淡开口:伯母,看来妹妹真的回来了。
连大师都这么说,您最好还是小心点。
孟月华瘫坐在沙发上,手都在发抖。
这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恶毒女人,此刻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刘大师疯癫离去后,谢家人个个面如死灰。
孟月华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连饭都不敢吃,生怕妹妹的怨魂找上门来。
谢言洲却在这时展现出了所谓的家主风范。
他召集家中族老,沉声说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
既然晚意不肯安息,那我们就给她一场正式的送别。
他决定在谢家祠堂举办一场盛大的安魂祭,美其名曰让妹妹早日投胎转世,实际上是想通过仪式稳住人心,同时向祖先祈求庇护。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些蠢货,竟然主动把自己往陷阱里送。
妹夫,我也想参加。
我红着眼眶对他说,我想亲自送晚意最后一程。
谢言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点了点头:应该的,你是她姐姐。
趁着白天无人注意,我溜进了谢家祠堂。
这座百年老建筑确实有些年头,木门厚重,窗户狭小,简直是天然的密室。
我在门轴上滴了几滴特制的润滑油,又在门闩处安装了一个细小的遥控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