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要是不信，可以派下面人去问问，那天是不是这么个情形。”
宋玉婵深吸一口气，搭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攥着，指尖都有些发白。
“原来是这样……”
虽然上辈子听宋玉瑾说起过，但母亲到底是如何中了药，中的什么药，以及这下药的人是谁，宋玉婵都不是很清楚。
之前猜测张氏，那也是按照结果来看。
毕竟母亲出事的时候，有这个本事做成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张氏了。
“很好！”
宋玉婵眼底慢慢浮现出一抹杀意。
屋里静悄悄的，气氛很是沉闷。夏槐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而宋玉婵不知出了多久的神，突然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槐，盯得后者后背汗毛直立。
“二、二姑娘你……”
夏槐战战兢兢地说道。
宋玉婵冷肃的脸突然露出一个笑，却把夏槐吓得不轻——
二姑娘这是被刺激狠了，疯了？
还不等夏槐胡思乱想，宋玉婵终于开口了。
她收敛住笑，冷着脸道：“夏槐，我给你一个知情不报、将功赎罪的机会，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对着二姑娘那双暗含杀意的眼睛，夏槐突然有些后悔——
她为什么要把这事给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二姑娘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难道早知道这事儿了？
可怎么会呢？
自己也是不小心偷听才知小三太太私下干的这事儿，整个宋家应该没有别人知道了……
夏槐下意识看向春柳，却发现春柳已经捂着嘴泣不成声，眼睛都哭肿了。
是了，这才是得知这个消息的反应才是，再不济也应该大喊大叫发疯才是。
但二姑娘的反应太平淡了……
“想什么呢？”
宋玉婵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夏槐乱飞的思绪又重新拉了回来。
夏槐抿了抿唇，偷偷抬眼看了宋玉婵一眼后低声问道。
“二、二姑娘想让奴婢做什么？奴婢能力有限，但奴婢一定会竭尽全力……＂
宋玉婵哪里听不出夏槐是怕了。
她缓缓坐直身子，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夏槐说道。
“夏槐，你如今没得选，你若听我的，我还可以保你一命。要是不听我的，你偷听这个秘密的事情要是传到了三太太耳朵里，也必死无疑。”
夏槐身心一震，知道自己是被威胁了，而这把柄还是自己送上去的，一时间欲哭无泪。
可眼下自己也确如二姑娘所说没得选，夏槐只能选择相信宋玉婵。
她眼含热泪，把头抵在宋玉婵的鞋面上：“奴婢都听二姑娘的，还请二姑娘吩咐。”
宋玉婵微微弯腰，伸手抓住夏槐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头抬起来。
“附耳过来，我教你怎么做……”
……
延寿堂。
“老太太慢点儿。”
嬷嬷扶着老太太缓缓坐在主位上，等老太太坐稳后，这才往旁边退开。
老太太理了理裙摆，面无表情地朝着下手位置坐着的两人看去，淡淡道。
“法子想出来了？”
话落，眼神锁定在张氏的脸上，显然是在问她。
张氏看了一眼一脸冷漠的大女儿，心中叹气，面上却强撑着挤出一抹笑，言简意赅地说出自己的打算，最后补充道。
“这些处置法子我都是和大姑娘仔细商量过的，最后才决定这么干，不过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得先问问母亲您的意见，不知母亲觉得如何？”
老太太目光落到了一言不发的宋玉瑾脸上。
宋玉瑾在张氏说完后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显然对于张氏的说法并不认同，但又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