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的还有那些人。
季宴理簇拥者们。
当年我被送进夜色。
他们笑声最大。
你给青青下药,我们给你下药,公平得很。
你放心,这里的客人都是名门富户。
没准,你还能钓个金龟婿……现在他们还是那副嘴脸。
辱骂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你以为坏了吴小姐的身子,他便会娶你?
搞笑,宴理还是要娶青青,难过死了吧?
玩烂的破鞋,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恶心!
我将手机埋进被里。
不看不想。
却在傍晚时分。
被父母带出门,参加另一位世交的家宴。
长袖长裙的礼服裹在身上。
密不透风。
可周围刺过来的眼神像是将我吞吃入腹。
怔愣间,季宴理的身影慢慢走来。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心尖上。
颤颤地疼。
直到男人在我身前站定。
一贯清朗的嗓音,仿佛带着不变的温柔。
你也来了?
我抬眸。
熟悉的眉眼,唇角恰到好处的弧度。
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好像能主宰一切人的生死。
爸爸围了过去。
脸上是谄媚的笑。
可季宴理的眼皮掀也没掀。
妈妈扯着我的衣袖。
小声在我耳边说着。
含霜,我带你去和世伯打声招呼……她的脸都白了。
生怕我和以前一样再闹出点什么笑话来。
我反握住她手。
微微一笑。
走吧,妈。
正当我转身离开时。
另只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季宴理的眼神带着些不赞同。
含霜,我和你说话,怎么不应?
在夜色玩了五年,便学会了欲擒故纵?
他说话的声音明明很小。
却恰好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瞬间。
那些本来攀谈的人,脸色全变了。
那里别的没有,全是出来卖的婊子,下九流的地方……她们还敢出门,也不怕脏了主人家的地。
全身的血肉仿佛在烧。
妈妈的脸上满是羞愧,红得滴血。
我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要是以前,我会大声地辩驳和她们互相对骂。
可如今的我。
仿佛被夜色磨去了一身傲骨。
闭嘴,再瞎说我砍了你们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