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致胜谭文月的女频言情小说《从此无心思明月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Tin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谭文月爱了顾致胜五年。从一无所有到终于能结婚了。可突然,顾致胜的兄弟媳妇来了。从此顾致胜对她的态度便一变再变,直到她心灰意冷,决定远离。可怎么她一走,他就后悔了。......985年,西北医疗研究所。“你应该知道,巴基斯坦铁路坍塌死了很多人,这次过去后未来不定,你这马上就要结婚的人......”谭文月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主任,“我想好了,我要去。”“主任,这婚我不结了。”主任陈生还想再劝,转而想到顾家目前的情况,也就叹了口气,“行,还有三天时间,你准备准备吧。”从研究所出来,谭文月朝着大院走去。还有一个月就是她和顾致胜的婚礼了。几个小时前,他们刚准备出门拍婚纱照,就在门口碰到摔了一跤的启莲云。她头破了个洞,一直在流血。顾致胜见此,立...
《从此无心思明月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谭文月爱了顾致胜五年。
从一无所有到终于能结婚了。
可突然,顾致胜的兄弟媳妇来了。
从此顾致胜对她的态度便一变再变,直到她心灰意冷,决定远离。
可怎么她一走,他就后悔了。
......
985年,西北医疗研究所。
“你应该知道,巴基斯坦铁路坍塌死了很多人,这次过去后未来不定,你这马上就要结婚的人......”
谭文月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主任, “我想好了,我要去。”
“主任,这婚我不结了。”
主任陈生还想再劝,转而想到顾家目前的情况,也就叹了口气,“行,还有三天时间,你准备准备吧。”
从研究所出来,谭文月朝着大院走去。
还有一个月就是她和顾致胜的婚礼了。
几个小时前,他们刚准备出门拍婚纱照,就在门口碰到摔了一跤的启莲云。
她头破了个洞,一直在流血。
顾致胜见此,立马将她带去了医院。
谭文月被留在原地,深深叹了口气。
启莲云是顾致胜兄弟的媳妇,半年前,她男人做任务牺牲了,留下启莲云孤儿寡母的。
顾致胜为了帮好兄弟,把母子俩接到了他们大院里,找关系腾了一个单间给他们住。
回家刚打开门,谭文月就看到了坐在主卧床上的启莲云。
她儿子趴在沙发上,把客厅里东西扔得七零八落。
两人听到门响,都下意识看向门口,愣了一下。
“弟妹伤得不轻,你回来得正好,赶紧去做点饭,小宝都饿了。”
他们俩一人斜靠在床上,一人坐在床边,顾致胜手上还拿着一瓶麦乳精,正在一勺一勺的喂启莲云。
谭文月眉头一皱,走过去问,“你这麦乳精是哪来的?”
顾致胜被她这语气搞得有些莫名,随手指了一下,“柜子里拿的。还有那些奶糖,我都不知道你偷偷买这些做什么,买了又藏起来,我刚拿给小宝吃了。”
一股火蹭蹭的往上冒,谭文月压着火气说,“这是我准备拿回去给大姨他们吃的,你怎么就给她吃了!”
这个牌子的麦乳精很少,云城只有一家供销社卖,谭文月还是拖关系才买到两罐,本来准备寄回去给大姨他们补补身子,结果被顾致胜翻出来给启莲云吃了!
“弟妹怎么不能吃了?你要给你大姨他们吃,你可以再买,莲云现在身体不好吃一罐怎么了?”
顾致胜满脸不悦。
谭文月看着桌子上另外一瓶已经空罐的麦乳精,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致胜哥,是,是不是我吃的有点太多了......你还是别给我吃了,这个牌子我好像看过,好像很贵的......”
启莲云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别管她,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德行,不就一瓶麦乳精吗?她工资高,买得起。”
谭文月僵在原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
原来在顾致胜眼里,她就是这个德行?
空气静谧了一瞬,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严重了,顾致胜犹豫了一会,又说了一句,“我的意思是,现在弟妹更需要这个东西,你也体谅体谅他们母子,这半年他们很不容易。”
不容易?
脸上忽然一烫,谭文月伸手将掉下来的眼泪抹掉。
这半年来,顾致胜的工资基本都给了启莲云母子,给他们买东西,照顾他们的开支,不足的时候还会找自己要。
而她省吃俭用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攒钱和他结婚,也买一套属于他们的房子。
她身上这件衣服,已经穿了三年,都快包浆了,她都没舍得换。
深吸口气,谭文月转身出门。
她该庆幸的是,今天的婚纱照没有拍成。
因为她,不打算嫁给顾致胜了。
飞往巴基斯坦的时间只剩下三天。
谭文月去供销社重新买了两盒麦乳精,又兑了一斤红糖和一些大白兔奶糖。
买好东西,她看时间还早,才去车站买回乡下的票。
等票的时候,有人在边上喊了她一声。
“文月?”
谭文月回头看去,发现是小学同学乔劲松。
她有些惊讶,“你,乔劲松?”
“你这大包小包的准备去哪?”
“我准备回乡下看看我大姨,你怎么回来了?”
“那咱们赶趟了,我有事,也打算回去一趟,我帮你提。”
乔劲松和她是一个村里的,之前他们上学的时候经常一块玩,只不过工作后,谭文月为了顾致胜留在了云城,乔劲松则去了发展更大的京城。
说话间,乔劲松已经伸手帮谭文月接过她的包,却听不远处有人怒呵了一声,“你可真行啊,和男同志在外面勾搭。”
谭文月脸色一白,一口气揣在心口不上不下。
乔劲松顺着那道声音看去,就见一男一女两人并排挨在一起,朝这边走来。
顾致胜脸上很愤怒,看到谭文月时就加快了脚步,压低声音说,“你不会打算和这个男人私奔吧!”
“你在说什么!”
察觉到周围看她的那些眼神,谭文月声音都在发颤。
“这是我同学,只是刚好碰到了!”
“同学?关系这么好?”
顾致胜明显不信,“若不是我们刚好路过这边,你是不是就跟他走了?”
谭文月推开靠近的顾致胜,眼神发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致胜哥,可能是你误会了,文月姐不是这样的人。”
身后的启莲云忽然开口。
她头上包着一块纱布,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怜。
“我和文月同志清清白白,你这个男同志怎么回事?说话这么难听? ”
乔劲松冷下脸来。
他知道谭文月在云城谈了个男朋友,知道这个人名字叫顾致胜,但没有见过。
若不是刚刚听到那女同志叫他,他都以为他和那女同志才是一对。
“那你告诉我,你们这是准备去哪?”
顾致胜没理会乔劲松,他的目光落在谭文月那些买的东西上,“你别告诉我,这些是你看着莲云身体不好,特意给她买的。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如果不是这样,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谭文月没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她和顾致胜在一起五年,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她身体不好,所以给她买补品吃。
而现在,她买这些东西的理由居然是要因为启莲云?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心底那根弦死死的绷紧,谭文月感觉眼睛有些发酸。
“你这位男同志是不是有点毛病?她买东西给自己家人不行?莲云是谁?是她弟弟还是妹妹?凭什么特意给她买?”
乔劲松的声音传来,谭文月绷紧的弦突然松了一些。
她感激的看他一眼,眼神冷漠的对上顾致胜要爆发的视线,“我买什么东西和启莲云有什么关系?”
身后的启莲云见气氛不对,忙上前来拉住顾致胜的手臂,“致胜哥,算了,别因为我和文月姐吵架,既然是买给家里人的,你就不要猜疑啦。”
顾致胜还想说什么,启莲云又拉了拉他的手,小声说,“歌剧快开始了,我们还是早点赶过去吧。”
顾致胜顿了顿,压下心头无名火,冲谭文月道,“我还有事,一会晚点回去再说!”
他们两一走,乔劲松就忍不住问,“这就是你那个为爱留在云城的男人?文月,不值得。”
谭文月鼻子有些发涨。
她别过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有些难堪。
五年的感情,抵不过别人半年。
“我听说你要和他结婚了,我认为你还是好好想清楚,我不希望你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谭文月从乡下回来已经快十点了,顾致胜还没回。
她把自己的东西清点了一下,才发现这几年属于她的物品少的可怜。
直到凌晨,门被打开。
浓浓的质问声传来,“今天那个男的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谭文月被他吵醒,一睁眼,顾致胜的吻便落了下来。
浓烈的酒气充斥在谭文月嘴里,她想挣脱开,却被他一只手牢牢压住动弹不得。
“你放开......唔......”
顾致胜霸道的汲取着她的气息,眼睛发红。
“你放开我!我们还没结婚顾致胜!”
谭文月猛地一推,顾致胜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你喝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谭文月不愿意和他拉扯,转过头不想理他。
顾致胜却像受了刺激一般,低吼一声,“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怎么现在有了别的男人,不让我碰了?”
这话像一盆冰水,将谭文月浑身都浇凉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对上顾致胜愤怒的眼神,突然觉得有点悲哀。
自己和顾致胜谈了五年恋爱,她从来没有意识到,顾致胜不信她,或者说,他是不爱她的。
房间里沉默下来。
见她不说话,顾致胜难免有些暴躁,“你心虚了?”
“咚咚咚。”
敲门声在此刻突然响起。
顾致胜看了眼谭文月,才去开门。
启莲云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小宝,满脸着急,“致胜哥,小宝发烧了,我的头也好痛,你能不能送我们去医院?”
一听这话,顾致胜的怒意消散大半。
他问,“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发烧了。”
启莲云眼神有些闪躲,“可,可能是最近变天,不小心着凉了,致胜哥,你能送我们去吗......”
谭文月这时也起来了。
她还没说话,启莲云就冲她道,“文月姐,小宝现在发高烧,你能让致胜哥陪我一起去医院吗?我实在没有别人可找了。”
“问她做什么?现在就走,小孩发烧耽误不得。”
顾致胜拿了件外套,半句话都没和谭文月说,从启莲云手中接过小宝就往外走。
这一晚顾致胜没再回来。
谭文月一大早起来就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好。
快到中午,顾致胜才匆匆赶回来。
发现她没做饭,他眉头顿时高高皱起,“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做饭?”
见谭文月不回话,顾致胜满脸写着不高兴,“昨天也是,都说了小宝饿了,结果你转身就走了,文月,我昨天真的有点生气,本来人家弟妹一个人带孩子就不容易了,你直接甩脸走人,这不是故意让她难堪么?”
“我真的觉得你以前更包容,脾气也更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变得这么冷漠自私了。怎么做事从来只考虑你自己,不多替别人想想呢?”
那是一种血液倒流的冷。
谭文月明明站在原地没动,可她的心却好像被什么撕扯成了千百瓣,一瓣一瓣落在地上,又被人反复踩碎。
“还好小宝现在已经退烧了,你赶紧煲点汤给他们俩喝。”
“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见谭文月一直没反应,顾致胜感觉自己的耐心都要耗完了。
他有些不耐烦的回头,一眨眼对上谭文月的脸,顿住了。
“你......”
谭文月的神色很哀伤,眼泪在眼眶里绞了几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启莲云只是失去了丈夫,不是没有婆婆,没有手脚,需要你事无巨细的照顾她么?”
谭文月觉得自己很平静,可话一出口,无数的委屈像张开了一个洞,将她尚存的一些理智极速吞噬,令她忍不住就要落泪。
顾致胜蹙了蹙眉,满脸不赞同的看着她,“你想让莲云带小孩回乡里?她一个寡妇指不定被人怎么欺负,而且再过两年小宝也能上学,在城里才有出息。”
谭文月强忍着泪,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指尖。
看着她这样,顾致胜顿了顿,声音忽然软了一些,“你是因为这个吃醋?文月,我和亮子的关系你也知道,再说,当时我也和他保证了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你也答应了的,不是吗?”
“我是让你照顾他们,可他们也有补贴金,就算她启莲云一个人带着孩子,什么都不做也足够在这里活下去。可你呢,你知道从她过来这边,我们已经有超过三个月没有两个人好好的吃一顿饭了么?”
听她这么一说,顾致胜以为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
他长吁口气,有些不在意的开口,“原来是因为这个,今天晚上我陪你去吃好吗?这段时间我确实有太多时候忽略了你。”
听到这话,谭文月的眼睛瞬间酸胀起来,眼泪成群结队的想往外涌。
顾致胜走过来,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头,语气温柔,“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等他们日子过得稍微好一点,我就不会再管他们了,可以吗?”
滚烫的泪滴在手背上,谭文月抬头和他对视,“你说真的吗?”
“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陪她去看歌剧......
“什么?”
谭文月摇头,“没什么。”
顾致胜将她搂得紧了一些,“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希望你不开心,所以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我怎么知道呢?”
这一刻,谭文月突然生出了一丝异样的念头。
也许,也许顾致胜真的只是出于对兄弟的承诺,所以才对他们母子那么好呢?
他说了,等启莲云母子生活好过一些,他就不会这样,所以他们两个人还是能好好过的对吧?
距离飞往巴基斯坦还剩两天时间。
可惜,她要走了。
就算顾致胜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她也不打算要他了。
顾致胜单位有事,没待多久就走了,说晚上回来陪她吃饭。
谭文月下午也去了医疗所。
有些意外的是,乔劲松居然在。
“老同学,好巧,又见面了。”
谭文月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我们医疗所?你昨天不是回家了。”
“上午赶过来的,我明天下午就得走了,得去京城赶飞机。”
“去哪里?”
乔劲松沉吟了一会,“巴基斯坦有个铁路线坍塌了,死了很多人,我需要过去当技术总领。”
“你也去?”
谭文月惊讶。
“什么意思?你也要去?”
“嗯,正有这个打算,只是......”
谭文月还没说完,外头忽然传来一道惊呼声。
“文月姐不好了,顾连长和别人打起来了!”
谭文月脸色一变,“不好意思,我先去看看。”
顾致胜不是那种会随便和人打架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乔劲松也赶紧跟在她身后。
家属大院门口的一棵老槐树下。
此时已经有些家属围在一块,中间两个扭在一起的身影若隐若现,此时抱作一团,谁也没有分出胜负。
有人在旁边一直劝说停手,可那二人分明已经打得忘我,压根没人听劝。
“顾致胜!你快停下!”
谭文月吓了一跳,想要冲过去,被乔劲松拉住了。
“我去吧。”
乔劲松本身就高,他走过去,一手拽着一个人的衣服,将两人强行分开。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可眼下看起来谁都不服谁。
“致胜哥,你没事吧,你干嘛和他打呀,你要把我吓死吗......”
谭文月还没上前,一个人影就已经冲了过去。
她脸上还挂着泪,看着顾致胜受伤的手,心疼极了。
谭文月抬起的脚猛地怔在原地,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口涌起。
顾致胜将女人往自己身后拨了拨。
他冷冷的盯着对面的人,“你小子下次再敢造谣,把你嘴都打烂。”
那人也不甘示弱,他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冷哼一声,“老子还不屑于造这种女人的谣,我建议你出门前好好照镜子,看自己有没有戴帽子!”
“你......”
顾致胜还想说什么,被女人一把拉住。
她的眼睛红了一圈,冲他摇头,“致胜哥,算了,千人千张嘴,怎么和人都说不清楚的。”
顾致胜扬了扬自己的拳头,冲那人道,“给我滚远点!”
那人知道自己一个人对上一群人没什么优势,原地呸了两口,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致胜哥,为了我不值得,你不用理他的。”
启莲云脸上的担心不是假的,但她话音刚落,一旁的乔劲松就纳闷了,“到底你俩是一对还是他们俩?”
听到他这话,两人这才朝着谭文月看去,脸色有些不自然。
“文月姐,你别误会,致胜哥只是因为我被别人造谣气不过才打架的。”
“和她解释那么多做什么?难道我会任由别人欺负你?”
谭文月没出声,但她的手死死的捏在一起,嘴巴都在发抖。
还是乔劲松呸了一句,“有人造谣就拉去局子里,你在这打什么?非得打出个胜负再去局子?”
顾致胜脸上一僵。
他似乎有些生气,瞪着乔劲松,“你懂什么?去局子里莲云的名声都会被毁了。”
乔劲松莫名看他一眼,走到谭文月身边低声说,“看到了吗?他冒着打架记过的风险,还要为这个女人出头。”
谭文月没说话,顾致胜被她看的莫名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这件事他本没错,难不成任由别人欺负启莲云不管?
“我先送弟妹回去了,她今天受到了惊吓。”
谭文月终于想说些什么了,但顾致胜已经没有理她的意思,直接带着启莲云走了。
从她身边经过时,还不耐烦的瞟了她一眼。
那根绷在谭文月脑子里的弦,在这时,突然断了。
晚上陈主任安排了聚餐。
因为要飞巴基斯坦的人比较多,这一去可能好几年甚至再也见不到。
所以这次的聚餐气氛格外沉闷。
“那个,我说两句吧,这次......谭同志会一起去,她虽然年轻,但医疗技术和知识都很过关,只是她年纪不大,去了国外还是希望大家多照看一下。”
谭文月从小父母就没了,靠着大姨一家长大,在医疗所工作这些年,她的能力和性格怎样大家有目共睹。
这次他们这边去巴的大部分是年长一些的前辈,此时听到陈主任的话,都有些诧异。
“文月同志去做什么?她不是下个月就要结婚了?顾连长那边怎么会同意?”
“对啊,咱们去就行了,何必让她一个小同志跟着去受苦,那边条件都没咱们这好。”
陈主任看了眼谭文月,冲大家摆手,“这是谭同志自己的意思,好了,今天这个聚餐也没别的,那边目前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大家共事这么多年,希望各位能一路顺风,一切安好。”
大家随着陈生的话陷入了沉默。
谁真的愿意背井离乡去那么远的地方支援?
那边目前还有战火,除了生活艰苦以外,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丢命。
有人为了缓解气氛,打起了哈哈,“说那些,咱们还是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休!”
场面这才稍微热闹了一些。
谭文月和乔劲松坐在一起,后者一脸欲言又止,“那边还没安定,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明后天都要走了,你这个时候让我放弃?”
如果下午顾致胜没打那一架的话,也许还有可能。
“我愿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国家安排,乔同志,我从来不是胆小鬼。”
谭文月倒了一两酒,仰头喝下。
酒入喉,有点辣,有点发苦。
她认为自己不是恋爱脑,只是在这五年里,她在和顾致胜的交往中迷失了自己。
“是人就会犹豫,你也不必想太多,咱俩啥关系?我会护着你的。”
乔劲松也倒了杯酒,和谭文月碰了碰杯,“以后咱关系又上一层,说不定就得共患难了。”
正说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谭文月,莲云要被你害死了!”
众人被这声音搞得莫名奇妙,下意识朝着门口看去。
就见顾致胜怒气冲冲地从外头走进来,看到谭文月和乔劲松的瞬间,他的愤怒值似乎达到了顶峰。
“你还有脸在这吃饭,还不去看看莲云!”
“怎么回事?”
被这突然的指责搞蒙了,谭文月也皱起了眉,心口微微发颤。
刚入喉的酒似乎还存留了一些在嘴里,比刚刚还要苦上几分。
“谁让你把剪刀放在柜子上面?你不知道莲云开柜子的时候,剪刀差点把她戳瞎吗?还好她反应快,只是扎到了原本的伤口!赶紧给我去卫生所道歉!”
“你的意思是,启莲云在我房间,开我的柜子,然后受了伤?”
谭文月反应过来,凝视着暴怒的男人,感觉心口有一道裂痕被人完完整整的撕开了。
一室安静。
众人看着顾致胜的眼神变了。
被这么多人盯着,顾致胜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很快,他便重新将视线放在谭文月身上,“你管那么多?现在结果是莲云受伤了,你知道那剪刀多锋利么?赶紧去卫生所道歉!”
“如果我说我不呢?”
谭文月没动,只安静的注视着他。
下午他对她的温柔像是这几年来她产生的最大错觉。
“你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我承认可能最近是忽略了你的一些感受,但人家莲云跟你无冤无仇吧,你至于做这种事?”
谭文月苦笑一声,眼里的光散去,“剪刀不是我放的,我没那个心思去害她。”
“不是你放的还有谁?难不成她自己放上去扎自己?你是不是有病?”
顾致胜每一句话都像尖锐的刀子,狠狠地捅进谭文月的心尖。
那种浑身无力的窒息感不断传来,令她无法呼吸。
“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呢!”
乔劲松看不下去了,刚要站起来,被谭文月拦住了。
谭文月站起身,冲脸色难看的一众人开口,“大家慢慢吃,我先去处理一些家事,不好意思。”
有人想开口,被其他人拦下摇摇头。
他们知道谭文月和顾致胜在一起很多年,都希望她能幸福。
但最近几个月,他们医疗所的人听说,他们家来了个女人,顾连长对她很是‘照顾’。
果然谣言不是空穴来风,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顾连长这样算是乱搞男女关系了,根本分不清界限。
和他结婚,还不如和他们去闯一片天地。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了。
卫生所。
启莲云坐在没有隔间的床上,头上似乎被重新包扎过了,看起来十分可怜。
看到顾致胜把谭文月带过来,她忙先开了口,“致胜哥,我说了不怪文月姐的,你怎么还是把她叫来了呀。”
她的眼睛通红,像是刚哭过。
谭文月走近,直白的问她,“你去我房间做什么?”
她和顾致胜一直是分开睡的,她房间虽然没有什么秘密,但这个女人的行为让她很不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启莲云被她问得一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
“你管她去你房间做什么?又不会偷你东西,你怎么说话的?”
顾致胜很不高兴谭文月的态度。
他说,“我是叫你过来给她道歉,不是质问的,谭文月你怎么回事?”
“道歉?我为什么要和她道歉?你们说的那把剪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就是她自导自演,我没有理由道歉。”
“你真是死不悔改!”
顾致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莲云有必要做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来污蔑你?”
“你永远都是这幅德行。谭文月,如果今天你不和莲云道歉,那我们的婚也没有必要结了,我不会和你这种品行不端正,思想错误的同志结婚。”
‘啪嗒’一声。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空气静谧了一瞬。
谭文月脸色僵住,看着面前火气旺盛的男人,眼里有不可思议。
顾致胜为了启莲云,跟她说不结婚了。
虽然她现在也有这个打算,但毕竟还没开口,而且他们五年的感情,其实她是有犹豫的。
一旁的启莲云像是吓到了,见顾致胜动了动嘴,似乎还要说什么,她立马抢先道,“致胜哥,没有必要闹成这样,我也没什么大事,你别生气了,你们马上要结婚了,别说这种傻话。”
顾致胜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说出口的依然是,“她对你已经造成了伤害,并且还这样执迷不悟,我无法容忍她这种思想,谭文月,如果你改不了,我们就结束吧。”
针落可闻。
谭文月本以为自己无法接受,可此时她内心十分平静,似乎顾致胜这番话并没有激起她太多情绪。
她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半晌,她才缓缓说出一个“好”字。
又看了眼床上错愕的启莲云,她苦笑一声,转身出了门。
“你,”
顾致胜正要再说些什么,身后的启莲云突然哀嚎一声,“我的头,哎好疼......没事,致胜哥你先去找文月姐,不用管我,嘶......”
谭文月一路回了家。
她床头的柜子里有一份还没来得及交上去的结婚报告。
她把报告拿出来,看着签名处那个飞扬的字体,嘴里溢出一丝苦笑。
五年啊,就是再无情的猫都能养熟了,可偏偏,她捂不热顾致胜的心。
顾致胜曾经喜欢过启莲云,她其实知道的。
不过,也没关系了。
半年的时间,够她将这段五年丢弃了。
她将报告轻轻一撕,那五年就如同此时易碎的纸张,瞬间破碎得稀巴烂。
带着自己的东西,谭文月最后看了眼他们一起生活的地方,将门关上。
凌晨两点五十,谭文月同第一批飞巴人员踏上了去京的飞机。
这一次,她没再回头。
君向潇湘我向秦。
顾致胜。
祝你我从此山鸟不同路,人生南北不相逢。
此时的顾致胜不知谭文月已经离自己远去。
突然,顾致胜床头的杯子突然间掉落。
“顾胜哥,你怎么了,自从文月姐一走,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怎么,就感觉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这时,启莲云拉着顾致胜的手。
“顾胜哥,你当真是准备跟文月姐取消婚约吗?”
“我不会跟她取消婚约,只是她那不屑一顾的样子看着很不舒服,就是说的气话。”
“再说了,就算我跟她取消婚约,她也会死皮赖脸的过来求我,她为了和我结婚,足足等了五年,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就算是这样,你就不怕她口里所说的老同学,跟着她一起私奔?”
顾致胜立马严肃道。
“你别乱说!谭文月根本离不开我,她整天除了上班,在家当当家庭主妇,就凭她能去哪里,还有不到半个月就结婚了,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还有,她口中所谓的老同学,说不定只是随便找个人糊弄我,只是想让我多在乎她。”
“现在应该在家,可能正为刚刚没跟你道歉而后悔吧!”
看在病床上熟睡的启莲云,他摸了摸她的头,蹑手蹑脚的关闭了门。
回到医院楼下,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想着谭文月是不是如启莲云所说已经离开了。
以前到了深夜,谭文月会亲自接他下班,等他下班回家,可都快凌晨了他始终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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