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虞清缓缓放下手机。
虞清看着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沈墨，沉默了几秒，才合上手中的文件，平静道：“回家谈吧。”
沈墨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曾经共同生活的别墅，虞清站在玄关处，恍惚间竟觉得这里陌生得像是别人的家。
沈墨给她倒了杯水，两人面对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中间隔着的距离仿佛一道无形的鸿沟。
沉默蔓延了许久，沈墨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是不是想离婚。”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虞清抬眸看他，没有犹豫：“嗯。”
沈墨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但面上依旧冷静：“现在沈氏的项目和股票不能有变动，再等等吧，等稳定了再说。”
虞清静静地看着他，唇角扯出一丝极淡的弧度：“好。”
她的回答太过干脆，甚至没有一丝挣扎或反驳，仿佛只是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通知。
沈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搬回来住吧。”
虞清摇头：“不用了，我住那边更方便。”
沈墨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你一个人在外面，爸妈会担心。”
虞清抬眸，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我会经常去看他们。”
沈墨被她的态度刺了一下，语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虞清，你到底想怎样？”
虞清轻轻放下水杯，杯底碰到茶几，发出一声轻响。她站起身，淡淡道：“我没想怎样，只是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
沈墨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发现，虞清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连失望都没有。
只有平静。
——那种彻底放下的平静。
沈墨的手指一点点松开，像是被烫到一般。
虞清收回手，拎起包走向门口：“离婚的事，按你的想法来，我不急。”
沈墨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种荒谬的错觉——她好像真的……不爱他了。
不是赌气，不是试探，而是彻彻底底的，不再在乎。
门关上的瞬间，沈墨一拳砸在茶几上，玻璃杯震落在地，碎成一片。
与此同时，虞清的车上，
手机震动，傅寒清的消息跳了出来： 「谈完了？」
虞清深吸一口气，回复：「嗯。」
「结果？」
“他说再等等。”
傅寒清的回复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不行。」
虞清看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
虞清回到公寓，将包随手放在沙发上，径直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散了疲惫，她靠在浴缸边缘，闭目养神。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瞥了一眼——是傅寒清的消息，但她没有立即去看。
她需要一点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寒清盯着手机屏幕，眉头微蹙。
虞清没有继续回复他，这让他心里莫名烦躁。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灯火，指节在玻璃上轻轻敲击。
他想起虞清曾经说过的话——
“我欠沈家的。”
“他爸妈对我很好。”
傅寒清闭了闭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急躁。
虞清不是那种会为了新欢就彻底抛弃旧情的人，她的道德感和责任感远比常人要强。
否则，她也不会在沈墨那样对待她的情况下，依然维持这段婚姻这么久。
——她不是不爱他，只是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傅寒清捏了捏眉心，自嘲地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