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来了。
走廊的感应灯突然亮起,刺眼的光线让虞清下意识闭了闭眼。
傅寒清却连头都没回,只是单手固定住她的腰,抬眼冷冷扫向走廊尽头—
一个路过的宾客刚拐过转角,猝不及防对上傅寒清的视线,吓得脚步一顿。
傅寒清的眼神太锋利,像是淬了冰的刀,那人甚至没敢看清他怀里的人是谁,就匆匆低头快步离开,背影几乎称得上狼狈。
虞清这才回过神,猛地推开傅寒清,呼吸不稳:“你……你吓到他了。”
傅寒清低笑,指腹蹭过她微肿的唇:“他什么都没看见。”
虞清瞪他,声音压得极低:“下次别这样……我吓到了。”
傅寒清盯着她泛红的耳尖,忽然伸手将她重新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嗯,下次我注意。”
——下次?
虞清气得掐了他一下:“你还想有下次?”傅寒清闷哼一声,却抱得更紧:“.………忍不住。”
走廊的灯再次熄灭,黑暗中,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虞清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荒谬——她明明是最要脸面的人,可此刻却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危险的拥抱里。
“我得回去了。”她最终轻声说。
傅寒清没松手,只是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好。
他松开她,却在她转身时又拽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哑:“609,我的房间。”
虞清耳根发烫,没回答,只是轻轻挣开他的手,快步走回608号房。
沈墨没有醒,虞清轻轻回到沙发上躺下,她的心跳的厉害。
第二天的清晨,雨势终于减弱,但山间雾气弥漫,远处的盘山公路仍被封锁。
酒店大厅里,工作人员正耐心地向宾客解释——
“各位贵宾,目前山下仍有零星滑坡,为了安全起见,建议大家再留半日,等道路彻底清理完毕再离开。”
不少人抱怨着行程被打乱,但也只能无奈接受。
傅寒清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杯黑咖啡,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向不远处的虞清。
她今天换了件米色的针织衫,长发松松挽起,正低头翻阅酒店提供的杂志。
沈墨一反常态地坐在她身旁,既没玩手机,也没找借口离开,反而时不时给她递茶倒水,殷勤得不像话。
周叙白端着餐盘蹭到傅寒清旁边,压低声音:“老傅,沈墨这是吃错药了?”
傅寒清没说话,只是捏着咖啡杯的指节微微泛白。
陆沉冷笑:“垂死挣扎罢了。”
——确实像垂死挣扎。
沈墨一改往日的冷淡,甚至主动帮虞清剥了个水煮蛋,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吃点东西。”
虞清抬眸,有些诧异:“……谢谢。”
她没动那枚蛋,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沈墨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不远处,傅寒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周叙白看得直摇头:“这沈墨是不是突然开窍了?知道老婆要跑了,开始表演深情丈夫?”
陆沉:“晚了。”
傅寒清放下咖啡杯,径直朝虞清走去。
“虞总,方便借一步说话吗?”傅寒清站在她面前,语气公事公办,“关于新能源项目的细节。”
虞清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心尖微微一颤:“好。”
沈墨皱眉,下意识想阻拦,但傅寒清已经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虞清起身,跟着他走向酒店后方的观景露台。
露台上空无一人,山间的雾气缭绕,远处的景色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