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当库管遇到的邪乎事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苏世独立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朋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怪的事物吗?或者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再或者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成仙吗?其实,以上说的这些,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在心里也打起思量来了。我的名字叫许宁,现在为一个专门保存奇异物品的公司看仓库,这里面每一个物品都有一段奇异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故事,很多甚至与我有直接联系。现在想想,我感觉一切的起源都归结于我的童年,是那件事,那个人让我与它们产生了不解之缘。小时候,我跟爷奶住在农村,直到上学的年纪才跟父母去了城里。上学前的事情我大多已经忘了,但只有一件事,我一直记到现在,甚至于经常在噩梦里复盘当年的事情。......那是我在村里待的最后一个夏天,当时村里没有正规的学前班...
《我当库管遇到的邪乎事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朋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怪的事物吗?
或者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
再或者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成仙吗?
其实,以上说的这些,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在心里也打起思量来了。
我的名字叫许宁,现在为一个专门保存奇异物品的公司看仓库,这里面每一个物品都有一段奇异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故事,很多甚至与我有直接联系。
现在想想,我感觉一切的起源都归结于我的童年,是那件事,那个人让我与它们产生了不解之缘。
小时候,我跟爷奶住在农村,直到上学的年纪才跟父母去了城里。
上学前的事情我大多已经忘了,但只有一件事,我一直记到现在,甚至于经常在噩梦里复盘当年的事情。
......
那是我在村里待的最后一个夏天,当时村里没有正规的学前班,只有一个住在村东头的老人在家里教孩子们一些简单的加减乘除,村里人甭管老少,见了他都尊称一声三爷爷。
三爷爷家房子顶大,一个人住着三进的院子,除了主房之外,两侧还各有一个耳房,冬天里,村里的孩子就都在耳房里学习,夏天则搬到院子里面,真正的冬暖夏凉。
我记得那一天,我起晚了,简单吃了口饭之后就朝着村东头跑去,心里异常忐忑,就怕三爷爷生气,打自己手心。
可在我快到的时候,却看到从那边缓缓走过来一行人,正是那群平日里的小伙伴。可现在的他们全都是丧头耷脑的样子,有几个的书包带拉的老长,书包就在地上拖着,还有的三两个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快步走上去,拉住走在最前面的小胖的胳膊,可小胖却好像压根没看见我一样,依旧径直往前走,多亏我力气大点,这才把他又拉回到面前。
“你们怎么不去上课?”
我大声喊了一嗓子,可平日里机灵的小胖,此时此刻却全然一副傻呆呆的样子,那双浑浊的眼睛在我脸上看了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气得我怼了他一下,他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小胖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到我先是惊呼一声,紧接着拉起我的胳膊就走,但我却一下子把他又拽了回来,低着头询问起来。
“咋回事,今天不上课吗?放假啦?你们怎么神神叨叨的?”
我一边说,一边回头又看其他孩子,他们此时都站住了脚站在那里好奇地看着我的方向。
“课上不成了,今天我们去的时候发现三个房子的大门都紧锁着,怎么找都找不到三爷爷,并且最奇怪的是...”
小胖一边压着嗓子一边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道:“我顺着大门的窗户缝往里看,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年轻女子坐在床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并且房间里挂满了红色被单子,我刚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就听到一声赶紧滚,我这才一路跑出去。”
说完之后,小胖可能是怕我不信,看了看身后的人,问了声,你们听没听见。那些小伙伴全都点头称是,并且纷纷附和,表示自己听见了。
我却一下子来了火,一把推开小胖,朝着他“呸”了一口,不顾众人的阻拦,继续朝着村东头跑去。
我也不是不相信小胖,这小子虽然是个鬼灵精,但确实也是个一口吐沫一个钉的好汉,只不过他说得实在奇怪。
在我印象里,三爷爷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对每一个孩子都视如己出,从来不会对人说一句重话,怎么可能说让人滚出去。
我一路跑到三爷爷家,发现院门竟然是关着的,按说村落里就这十几户人家,彼此都知根知底,平日里都是只关房门不关院门的。
如果当时我立刻回身离开,可能也就没有之后那些事情了。
但是当时我仗着一腔热血,从旁边的土里翻出两块砖头垫脚,借力纵身一跃,两手抓着墙沿看向院落。
院子还是之前的院子,只不过格外寂静,平日里这个时候院子里传出的是读书声,而此时院子里传出来的是风声。
这风声吹进我的耳朵,恍惚中,好像真听到一个人在跟我说话,那人操着一口本地口音,并且嗓音分外沙哑,他在我耳边轻轻说。
“滚出去!”
我没有把这话当回事,反倒是直接跳到地上,落地后,我壮着胆子般喊了两声三爷爷,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想起小胖的话,我快步朝着正房走去,手刚一搭上门,还没等我用力推,门竟然直接朝里打开,就好像是专门迎接我一样。
“什么三个屋子的门都是锁着的,那小胖就会吓唬人!”
我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迈步走进屋子。
三爷爷家的屋子也很大,客厅卧室厨房都是分开的,不像我们大部分人的家,卧室既是客厅也是厨房,灶台就挨着炕边,一做起饭来,不仅满屋飘香,并且炕上热得待不住。
我刚一走进去,就听身后“咣当”一声响,门不知怎么关上了,四周围立刻变得漆黑一片,我吓得尖叫了一声,捂着头蹲在地上,直到眼睛彻底适应了黑暗,才站起来手扶墙壁往前走。
当时,我只感觉墙壁上黏糊糊的,并且格外粗糙,目力所及的地方都有一层灰,唯有三爷爷卧室的方向有一缕红色的光线。
越临近卧室,我越感觉外面一阵嘈杂,首先是听到一个粗糙的吼声,紧接着传来的是哭声,并且随着哭声越来越大,又传出来一阵唢呐锣鼓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极其耳熟,但容不得我细想,我已经迈步走进了三爷爷的卧室。
之前我曾经数次来过这个屋子,对屋子里的陈设布置了如指掌,可当我进去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摆设全都变了模样。
原本的床换成了两个柜子,柜子上则插着两盏蜡烛,借着蜡烛光,我看到这两盏蜡烛是白色的,跟我爷爷去世时,灵堂里面放的两盏一样。
而正对着我的则是一张宽大的床,床的四周围布置得非常喜庆,后面的墙壁上还贴着了两个大大的喜字,只不过床上坐着两个人,衣着虽是一男一女,但却都盖着红盖头。
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都吓得呆立当场,眼睛就算想闭都闭不上,就好像左右两侧各有是一只手,扒着我的眼睑,让我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只见那个穿着大红色锦缎的女子轻轻地把头侧过去,试图看向自己左侧的人,不过她的头好像不大灵活,稍微一转动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紧接着新娘又缓缓地把手抬起来,声音依旧如同一个老旧的木门开关时的声音。
她艰难地摘下了盖在男人头上的红盖头,一颗苍老的,已经干枯的脸呈现出来。
那个人正是三爷爷,他此时虽然还在呼吸,但却已经有些有气无力,那双眼睛不停地四处看着,看到我之后,他的喉咙动了动,嘴唇微微颤抖,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一样。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双眼睛不停地流出眼泪。
“哭什么,让你娶我还亏待了你吗?”
红衣新娘高声说道,这声音传出去,房间里产生回声,更添了一分阴森之感。
那时的我刚刚六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也止不住地哭起来,唯一知道的,是不能哭的声音太大,否则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红衣新娘看三爷爷脸上的泪,先是冷哼一声又哈哈两声,紧接着抬起两只手,试图去揭自己的盖头。
这时我看到她的两只胳膊非常细,简直就是皮包骨,并且在手肘处,一左一右各打着一枚钢钉,正因为如此,她费了好大力气,手臂才触碰到红盖头上。
可刚一碰上,红衣新娘又把手放了下来,转过头跟三爷爷说:“我想让你帮我把盖头取下来。”
三爷爷哭着,行动也变得很吃力,艰难地侧过身,揭下了新娘的红盖头。
我看到那女子的侧脸长得极其好看,比村里所有女子加到一起都好看,美中不足就是她的脸上也有好几处用螺丝拧上的,看上去不恐怖,反倒让人感觉可怜。
三爷爷的手指在新娘脸上划过,一边哭一边说着对不起,之后又用手指了指呆立一旁的我说:“你带我走,我没有怨言,本就是我负了你,可是这孩子有什么过错,放他走吧!”
红衣新娘的面色瞬间一冷,紧接着又换上一副微笑的表情,转身看我。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跟你有个一男半女,这孩子好,先天的至阴命格,还跟你我有缘,正好给咱俩当儿子!”
说完话,红衣新娘朝我招招手,意思是让我过去。我才发现原本无法僵在原地的身体突然恢复了,并且自动朝着前方走去,很快就走到了新娘的身边。
红衣新娘打量了我一圈,越看越开心,越看越满意。
“我得送你点东西…”
她说着从拇指上把一个翠绿的扳指拿了下来,直接塞到了我的手里。
此时我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怔怔地看着她,只感觉手心里一种冰凉。
接着,她又把头凑到我面前,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可当时的我一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立刻就头脑发沉,一下子栽倒在他身上。
等我醒来时,我躺在家里的炕上,身上只感觉阵阵疼痛,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胳膊腿都打上了石膏,就连额头都绑了厚厚的一层绷带。
后来听家里人说,他们来找我的时候,发现三爷爷家的正房已经坍塌,我整个人就被压在瓦砾堆里,全村人拼尽全力,才把我从瓦砾堆里救出来。
可是关于三爷爷的身份和去向,无论我怎么询问,所有人都讳莫如深,只是说三爷爷去了很远的地方,而我说的那些经历,大人们也只说我是惊吓过度,产生幻觉而已。
不过,那个翠绿色的扳指却一直在我兜里,一直保存到了现在,每当我拿起这枚扳指的时候,那天的记忆就会被重新唤醒,尤其是那个红衣新娘跟我说过的话。
“你是先天至阴命格,就该给我去当孩子!”
......
“又在想你那个扳指的事情,我之前就告诉你,不要胡思乱想…”
推门进来的是个年近四十,一脸络腮胡子的胖男人,这是我的直属上司老刘。
老刘粗声粗气地打断了我的回忆,紧接着指了指外面停着的一辆卡车,让我赶忙帮着卸货。
我隶属于一家专门收纳奇异物品的公司,工作内容就是负责公司仓库的保管工作,干一天歇一天,各方面的福利待遇相当不错,除了经常上夜班之外,找不出别的问题。
平日里的工作内容,也就是在门口的收发室对进出人员进行登记,用钥匙帮他们开门,每天晚上在仓库里面巡逻一圈,确定每一个物品都安然无恙。
我忍着困倦走出房间,正看到三个人从车上搬下来一个小巧的盒子。
盒子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木制小盒,差不多有人手掌那么大,但就这么大个东西,竟然要三个人一起拿着,实在让人感觉奇怪。
那三个人看我来了,赶忙冲我喊。
“老许,快走两步,这东西太沉了!”
我快走两步走到他们的后面,用一只手托着那个盒子,果不其然,这东西确实有些沉重,我立刻感觉到了下压的力,慌忙把另一只手也拿过来一起抬着那东西。
“这是什么?怎么那么沉?”
抬盒子的另外三个人一言不发,我也就不好多问。
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过多询问,来这里的第一天,老刘就跟我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管的不管,不该碰的不碰,牢记这三点,才能确保无豫。
我跟着他们一路通行到后面的仓库,在门口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朝我摆摆手,让我留在原地,紧接着,他们三个人走进了漆黑的仓库里。
此时已经是深夜,风吹在我的身上,不由得让我打了个冷战,差不多等了十几分钟,那三个人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此时的三人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样冷峻的表情,嘻嘻哈哈的彼此递着烟,其中一个走到我跟前的时候,用力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老许,你听说了吗,这段时间总公司那边焦头烂额,说是为了一幅画,折了好几个探员了!”
这样的消息我自然无从得知,只能摇摇头,并且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模样,给对方拉满情绪价值。
果不其然,对方嘿嘿一笑,一脸得意的说道。
“我也是送货时听总部那边人说的,董事长为此开了两次会,派了好几个经验丰富的探员,但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这样的故事,基本上每次有新东西来,他们都要说上一遍,有时候是画,有时候茶壶,东西可能各不相同,但是故事都差不多。
看我兴致缺缺,说话的人立刻皱起眉头,紧接着压着嗓子说道。
“这次总公司可下血本了,无论是不是探员,只要能把那幅画带回来,不仅连升三级,并且奖励这个数!”
他伸出五个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能给五十万?”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一幅画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有如此之高的奖金。
“你在后面再加一个零,五百万!”
这简直就是天价,自我入职以来,还从来没有看见公司给过如此高的奖金,我的心里也不由得翻江倒海起来。
但是一盆冷水立刻兜头浇下,想到折了的那些探员,哪个不比我经验老道,想来这五百万,所要承担的风险也是很高的。
“怎么?老许,你也想试一试?”
我侧眼看了下说话人的脸,很明显,他这话里充满了嘲讽意味,但是念在大家都是打工人的份上,我也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你就算是想也晚了,听说陆若琪从古巴回来了,安全地把龙蛋带了回来,估计明天就要送到这里来,这次的任务八成还是要交给她!”
说完这些话后,他们每人又点上一根烟,紧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
我这还是回到自己的收发室,拿起一本儿破旧的杂志靠在床边看起来。
这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我的命运从此时此刻起就发生了改变。
翌日一早。
我把屋子打扫干净,等待着换班的人来接替我,突然我听到那边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昨晚在送货的走了之后,我就把外面的大门也锁上了,按说接班的人有钥匙,怎么会突然敲门。
我伸了个懒腰,并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走到门口,还没等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女人的声音。
“赶快开门!”
我赶忙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挑,长相美丽的女孩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整个人给别人一种清冷高傲的气质。
此时女孩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盒子外面又罩着一层玻璃罩,我只看到那盒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女孩一言不发,捧着盒子直接往里走,直接把我甩在了后面。
我总感觉这女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估计可能是总公司的人,这样的人可万不能得罪了,于是我赶忙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跑起来我才发现,这女子每一步迈得都不大,但我却要好几步才能跟上。
看我跟了上来,这女子斜睨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怎么,连我也不放心吗?”
虽然我身高比她要高出一头,整体也比她壮实不少,但一碰上她冷冽的目光,整个人立刻软了下来,赶忙微笑着试图接过她怀里抱着的东西,但是一搭手,我发现那东西奇重无比,估计得有四五十公斤,靠我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搬动。
那女子冷笑一声,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去,我只能快步跟上,小跑到前面把仓库的门打开。
此时我已经想到这女子是谁了,就是昨天他们说的陆若琪。
陆若琪在公司里算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到总公司的董事长,下到像我这样的仓库管理员,谁没听过她的光荣事迹。听说她孤身一人就降服了一屋子的座敷童子,带回了天级别的收藏品,而那一年她不过刚刚十五岁,还仅仅是个初中生而已。
在把龙蛋放进仓库之后,陆若琪哼着歌从里面走出来。
陆若琪并没有直接离开,反倒是整个人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两根棒棒糖,一根放在嘴里,把另一根递给了我。
我接过棒棒糖后转过头,但她却并没有转回去,那双眸子一直盯在我身上,让我感觉有些尴尬。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驻足在我左手的扳指上,虽然只是微微一顿,但我却感觉到了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喜,但她立刻恢复成往日的模样,冷冷地对我说。
“我这几天要出个任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打个下手。”
她说完后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其实并没有完全离开,而是在一旁观察着我的表情,以此寻找应对之法。
看我好久不说话,她又转过头来,脸上挂着诚恳的微笑。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完成后,公司会给五百万的赏金,到时候分你一百万如何,我还可以举荐你成为高级探员,可比在这里看仓库有发展前景。”
那是自然,虽然探员更加危险,但不仅能满世界跑,更有机会跟大人物接触见面,迅速积累人脉,再不济退休后也能把自己的经历写成小说进行出版,当然,前提是你有命活到退休。
“我没有经验,怕到时候会拖你们的后腿。”
上面说了那么多探员的好处,但我也知道,探员是真正与危险面对面的职业,根据公司的报表来看,百分之六十的探员在他们第一次任务的时候就会殒命,而剩下的半数以上工作年限也不超过八年,多是以失踪告终,能安然活到退休的屈指可数。
我刚想继续开口拒绝,陆若琪却一个闪身跳到我面前,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拉起我带着扳指的左手。
“这扳指应该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新娘给你的吧,并且她也一定跟你说过,让你当她的儿子,对不对?”
听到陆若琪的话后,我整个人仿佛被电流打了一下一激灵,那件事在我离开老家后就再没跟任何人提过,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若琪看出了我眼神的变化,脸上的笑意更盛,玩味地打量了我一圈,继续说道。
“像你这么大大咧咧的人真是少见,这枚翠玉扳指就是信物,你给它拿回来了,就是跟人立了约了,你应该发现了吧,它跟之前看着颜色有些不一样了!”
说来惭愧,我把扳指带在身边多年,无聊时也常会把玩它,可却从未关注过它的颜色哪里有变化,不一直都是绿的吗?
在陆若琪说完后,我把它凑近眼前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原本翠绿晶莹的扳指上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红线,就好像被纸划破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在绿色里猛然冒出来,着实扎眼。
这红线沿着扳指的纹路呈现逐渐闭合的样子,只不过现在红线尚短,未能形成了一个封口的圆。
“你看…”陆若琪指着扳指说。
“现在这条红线未曾封口,但估计一月左右也该封上了,到时候,红衣新娘就回来找你,让你去做她的儿子!”
我的心里一惊,小时候的事情再次浮现脑海,真跟陆若琪说的一样,红衣新娘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了许多,怕就是要跟我约定,只不过当时我困倦得很,没听清楚。
这时从收发室那里传来老刘的喊声。
“臭小子,门就这么大敞四开的放着了,这要是进贼了,我跟你没完!”
听到老刘的喊声,我赶忙抽过手就要走过去,陆若琪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任务在明天晚上,就在玉成街的别墅群,你要是想安然无恙,我劝你还是去一趟,咱们互相帮助!”
说完这些后,陆若琪朝我抛了个媚眼,紧接着走到了我前面。
老刘正好与陆若琪碰到一起,赶忙满脸堆笑着前倨后恭,招呼我过去,两个一起护送陆若琪出门,一路上,老刘把他潜心研究多年的谄媚发挥得淋漓尽致,不仅是我,就连陆若琪脸上都带着尴尬。
一直送到大门口,此时大门口早已停着一辆轿车,看到陆若琪出来,立刻从轿车里钻出一个人高马大,眼戴墨镜的男子。
虽然对方带着墨镜,并且全程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但我立刻就认出了他,正是公司的高级探员——司空宇。
司空宇走过去,拉住陆若琪的手就打算上车,可陆若琪却不留痕迹地把手摔开,脸上一副不喜的模样。
倒是司空宇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怔便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而陆若琪在车子发动时,摇下车窗,探出头微笑着看向我,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刻意转过头不去看她,可她却喊了我一声。
“许宁,是这个名字吧,你回去考虑考虑,到时候我在那里等你,晚上十点半…”
她的话没说完,司空宇已经踩下油门,车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消失在了大路尽头。
“陆若琪跟你说什么了?”
我本打算简单收拾一下就回家的,可老刘却直接把我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除了一张老旧的木桌可以办公之外,其他地方摞满了高高的纸箱,甚至已经到了快要无法落脚的地步。
用老刘的话说,这些东西都是暂时未鉴定的宝贝,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价值连城,甚至开启无上奥秘也未可知,他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是为了亲自管理,免得被偷。
我翘着脚尖挤进屋子,老刘倒是轻车熟路地走到角落的饮水机倒了两杯水,接着大喇喇地坐在坐下来,一边把水推给我一边说。
“陆若琪找你什么事啊?”
我没说话,只是一味沉默。
“我告诉你,公司这段时间损兵折将,她找你怕不是什么好事,你可别去啊!”
听着老刘这话,我心里一暖,没想到老刘这人平日里看着不靠谱,却这么有人情味儿。
但是老刘话锋又一转。
“再说,我在这儿干多少年了,有这好机会,你也应该让给我,你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紧接着,老刘直接挥挥手让我回去了,那杯放在我面前的水,我也一口未动,出门时,我看到他把水拿回到自己年前。
“抠死的了,一杯水都斤斤计较!”
我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回到收发室,此时跟我换班的人已经来了,我俩简单寒暄了两句,我就算下班了。
其实,很多时候,下班对我来说反而是无聊的。
父母离世后,我一个人居住在这座偌大的城市,有个三五好友,但人家也都工作繁忙,凑到一起的机会非常少,差不多半月一次。
回家的路上,我买齐需要的生活物品,紧接着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直接躺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看着手机里的视频一个个被刷过去,渐渐陷入沉睡。
这是我下班后第一件重要的事,除此之外的其他事,那就要等我醒过来之后再说了。
可是今天,我两个眼皮刚刚合上,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许宁,你是先天至阴命格,就该给我当儿子!”
这声音就在我耳边,好像有人趴在我肩膀上说话一样,并且声音微微发颤,吓得我一下子差点从床上蹦下来,脑瓜门子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我又轻轻闭上眼睛,心里敲着鼓点,困意再次席卷而来,但随之而来的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是跟刚才一样,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这次,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任由那声音在我耳畔大小声,无论她捏着嗓子还是夹着嗓子,我都不去理睬,甚至故意发出夸张的呼噜声。
声音终于消退,我长出一口气,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归结为工作忙,压力大,陆若琪的话让我杞人忧天,产生了幻觉。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甚至在梦里又回到了乡间的小路,远远地还能看到村东头三爷爷家的房子,并且三爷爷和一群孩子就站在路旁,伸手招呼我。
可我还没等靠近,手机的铃声响起,这是提醒我该吃饭去了。
起身简单洗漱,下楼吃了个面馆,临走又点了二百块钱的烧烤准备晚上吃。
酒足饭饱,我自然也不去想陆若琪的话了,现在的日子有车有房有时间,已经是半步神仙境了,哪里还管那些。
回到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一天中,我最喜欢的时候到了。
打开电视,随便找一个球赛,我便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烧烤,时不时再喝上两口可乐,这生活好不自在。
今天看的是篮球,两个队伍我都不熟悉,但是很快我就被刺激紧张的比赛吸引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
突然,电视画面闪烁了一下。
起初我并不在意,以为是电视过于老旧产生的雪花点,可是,闪烁频率越来越快,起初只是局部产生闪烁,到后来整个画面都变得扭曲起来,到最后画面一黑,完全成了一面镜子,倒映着我坐在沙发上的尴尬表情。
面对这种情况,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敲打电视的边缘,用这种土方法先试一试。
而在我抬起身子要走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电视的倒映里,我的身边竟然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虽然无法看清这人的表情相貌,但是却能确定这个人身材消瘦,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头冠,上面缀满了各色金银珠宝,也同时压得那人始终低下头。
我立刻想到了红衣新娘,甚至感觉她离我越来越近,到最后就要贴在我身上一样,看着她逐渐倾斜的身躯,我慌忙跳起来。
这一跳,我猛然惊醒,手里的签子险些扎了嘴,慌忙放到一旁,紧接着左看右看。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除了灯光有了些许黯淡之外,其他的没什么改变,电视里的两个队伍比分已然拉开,画面中红衣球队的教练不停怒吼,并且用力挥动手臂,试图起到指挥的作用。
刚才又是一场梦,旁边的沙发上除了堆着我未洗的衣物外没有其他东西。
我抹了抹头上渗出的汗水,整个人站起身一边拉伸身体,一边做了两个深呼吸,随着长长的一缕浊气从口中喷出,刚才的恐惧感消退了不少。
又看了一会儿,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头,总以一种恶寒感试图爬上我的脊背,最后弄得我根本无心看球,烧烤也是食之无味,我只能把它塞进冰箱,接着简单洗漱一下,钻进被子里试图进入梦乡。
在梦里,我又接续上了下午时候的梦,继续朝着三爷爷的家的方向走,并且毫无胆怯,一路蹦跳,好不欢快。
很快来到了三爷爷家的大门,那个院门跟我想的一样是紧锁的,我在外面敲了敲,里面也无人应声,本心驱使我离开,可身体却自主的选择攀爬墙壁,跳到院子里。
院子里摆着好几张大桌,桌上是盘子,盘子上面扣着盘子,这是怕先上的菜凉了,是乡村席常见的保温办法。
我走到距我最近的那张桌前,先四处环顾了一圈,确定真的没有人之后,我把一个倒扣的碗打开一条小缝,眯着眼睛往里看,好像里面空无一物,就是空盘子。
“谁让你随便看的!”
一声厉喝,我慌忙把盘子恢复原样,接着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比我高出两个头的女子正叉着腰低头看着我,因为阳光的缘故,我还是看不清那张脸,但却能看到她脸颊两侧反着光。
唯一能确定身份的,就只有她身上穿的这身衣服,红得扎眼,让人不能直视。
我想离开,但是腿早就软了,只能站在原地。
我想要哭,可是咧咧嘴没有眼泪流下,嗓子也发不出声音。
我想醒来,可是四周围的一切如此真实,我也无法确定我是都真的在做梦。
突然,红衣新娘弯下腰一把拉住我的手,嘴里说着我是她儿子这样的话。
我能做的,就是哭闹,声嘶力竭地喊,一边不停地往后推。
我的手臂成了拔河用的绳子,承受着两侧的力,疼痛不堪,更加深我的恐惧。
我喊着:“我给你当什么儿子,快放了我!”
她缓缓站定,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露出一个冷笑的表情。
“你已经收了我的信物,咱们两个早有约定了!”
我猛然惊醒,浑身都被汗浸湿,坐起来的时候被风一吹,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很快,手指的疼痛开始加深,那是一种不断收紧的痛感,并且深入骨髓,让人无法忽略。
我打开灯,看向我的手指,只见扳指竟然从翠绿色变成了红色,并且隐隐发着光,吓得我试图把扳指拿下来,但它扎根在我甚至上,随意拉扯无法脱下不说,还带来了剧烈的撕扯痛。
疼痛持续了数分钟,最后又逐渐减退,到最后恢复如初,我的手指除了还有些麻木外没有其他问题,扳指也变回翠绿色。
唯一的变化是,那条红色的线又拉伸了一些,我的耳边又回响起陆若琪跟我说的。
“这条线合拢的时候,就是她带你走的时候!”
想到时,我的后背一阵发凉,恨不得立刻找到手机给陆若琪打个电话,但我却又想到,我压根没留陆若琪的手机号码。
这一夜,我无论如何不敢睡了,甚至把家里所有的灯全都点亮,自己地穿着衣服坐在床上,一直挨到天明,中途我又试了几次,还是无法把扳指摘下来。
来到公司,一进收发室的大门,老刘和另一个同事立刻一声惊呼,紧接着凑到了我的身前。
“咋了,许宁,昨晚没睡好啊,怎么一天不见黑眼圈这么重,要去动物园当熊猫啊!”
搁在平时,我肯定跟他们打趣一番,现在我实在没那个心力,只是摇摇头便坐回了工位,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
同事跟我交接完毕后也离开了,收发室里只剩下我和老刘,我这才开口。
我先是说了一下昨晚的情况,紧接着说今晚要请假,我无论如何也得再见陆若琪一面,把事情搞清楚。
“我怀疑就是她弄的,为了让你跟她去收容物品,她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老刘同意了我的请假,表示今晚他看着就好,完事了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就可以回家了,但同时他也紧张兮兮地说。
“这次任务绝对不可同日而语,折了那么多探员的物品,估计怎么也得是个地级别物品,就算陆若琪也不能保证全体成员安然无恙,你得自己小心!”
老刘说完这些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抬腿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我看着老刘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产生出感动来。除了父母外,还真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老刘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副面孔,看来其实是面冷心热,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抠了。
这一天的工作并不累,库管就有这点好处,时而就会碰到一天也没人来送货取货的情况,我只需要坐在收发室里就好,到时候晚上巡逻一圈库房内部,确认门锁完好,物品未遗失就可以了。
但昨晚没睡好,我两个眼皮直打架,只能时不时掐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过来,好在,下午之后困倦的感觉消退,我整个人在恢复了些许活力。
一直挨到晚上八点,我跟老刘说了一声后,立刻驱车开始朝着玉成街的别墅区的方向开去。
我上班的地方算是城东的郊区,而玉成街则在城西的开发区,可以说需要横跨整个城市,所以我需要尽早离开,因为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在路程上。
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左右,我来到了玉成街。
这里这两年正是开发的时候,街道两侧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感,原本的老旧房屋逐步拆除,而新的高楼大厦也正在建设,两相交替,此时此刻街道上时而会出现即将竣工的高楼,时而会出现还未被拆除只是被圈定的老房。
我一路看着这震撼的景物,很快就看到了前方的别墅群,这里是最先被圈定建造的地方,此时已经竣工快一年左右了,并且听说已经有人搬进去住了。
虽然离着远,但是远眺过去,果然前方灯火通明,别墅里居民的灯光,街边的路灯,和停靠在街旁的车灯,把整个别墅群照得宛如白昼,并且不停晃着我的眼睛。
我把车停靠在路边,从车里下来,一时之间竟然没站稳,险些摔倒,好在我立刻扶住车门,这才稳住身形。
突然,我听到前方传来“嘿嘿”两声干笑,紧接着就有一个沙哑的男性嗓音跟另一个人说。
“若琪,你的眼光到底行不行啊,这小子吓得腿都软了,还能出任务,别到时候,咱几个还得照顾他!”
我循着声音走去,发现声音的来源就在前方的一辆停着的轿车里,而那辆轿车旁边的路灯和别墅都是灭着的,跟其他地方的灯火通明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我走过去,一把拉开车的后门,跟我想的一样,车并没有上锁,他们应该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难道在等我?
感觉不像,探员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只认实力,除了上司外他们谁都不会放在眼里。
而此时,我猛然拉开门的举动瞬间让车内的人一齐看向我,尤其是刚才那个说笑的男人,他被吓了一条,看向我的时候充满了不解。
我环视车内,算上陆若琪一共四个人,按照公司制定的任务小队指南来看,还差一个人,看来陆若琪早已知道我会来了。
出了陆若琪之外的三名男探员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而领口处都有一个橙色的三角标记,应该是用特制的布料缝上去的。
陆若琪则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除了
陆若琪很明显也吓了一跳,但她立刻露出微笑跟我打起了招呼。
“许宁,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又不是胆小鬼,当然敢来!”
我一边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向刚才说话的男人,这男人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上无须,脸色些微发黑,并且出奇的瘦,此时也盯着我看。
我自小就有一股子倔强,遇事从不轻易退缩,他看我,我反倒更用力地盯过去。
很快,他就转过头,为了掩饰自身的尴尬打起了哈哈,并且开始寻找别的话题。
正在这时,从别墅里走出一个人,虽然我没看见,但我却听到了,这该是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走起路来需要依靠拐杖进行辅助。
我抬起头,顺着车顶看过去,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走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年逾七十,白发苍苍的驼背老者,他穿着一身豪华的锦缎衣服,右手拄着一根龙头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
陆若琪等人慌忙下车,快步走到老人身前,彬彬有礼地鞠了一个躬,看来,这位老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老人点点头,指了指屋里。
“情况你们的上司应该跟你们说清楚了吧,我已经重复好几遍了,实在不想重复了!”
陆若琪恭敬地表示来的时候得到上面发下的情报了,自己也想到了应对之法。
老人点点头,在所有人脸上看了一圈,满意地露出了个微笑。
“这次挺好,不像之前那些酒囊饭袋,东西没拿走,自己的命先搭上了,你们这公司也是蒸蒸日下了,新来的探员一批不如一批…”
眼看着老人开始吐槽,估计又要浪费不少时间,陆若琪赶忙打断他,表示时间紧任务重,现在还是尽快对物品进行收容才是正理。
“对,对,我也老糊涂了,你们快进去吧,都小心点。”
陆若琪走在前面,我们五个自觉排成一条整齐的队列朝着屋里走去,我走在最后面。
在经过老者身边的时候,突然,老人一把抓住我的手,冷幽幽的跟我说。
“尤其是你,更要小心!”
我没弄懂他话里的意思,可是老者紧接着就发出嘻嘻的笑声,虽然他极力压制着,但声音还是从牙缝传到我耳朵里。
别墅里完全是空无一物,四周围的墙壁虽然被粉刷得金碧辉煌,在吊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可是墙壁上却光秃秃的,跟电视里完全不一样,并且这条走廊,也没有任何陈列装饰,显得空荡幽静。
“话说刚才的老人是谁?”我有些好奇的问道,换来的又是刚才那男人的白眼,但他立刻又解释起来。
“那是咱公司的大主顾,张老,全世界都有名的奇异物品收藏家,咱们公司收纳的东西,鉴定无危险,不会造成不安后就会进行拍卖,他基本上次次不落,把东西都收藏到了他家里。”
“这里是他家?”我又问道。
“不是,是另一个人的家…”
陆若琪接过男人的话,继续跟我说。
“是另一个人阴差阳错把这幅画档普通艺术品买回家了,但是自那之后怪事频发,甚至出现了伤亡,这才意识到不对,所以举家搬走,委托张老找我们解决画作。”
这下明白了,我继续追根究底的询问,这东西有什么奇异之处,为何会出现伤亡,还折了那么多探员。
可对于我这个问题,陆若琪只是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我自然也就不好继续追问,而是紧跟在后面,尽可能不要掉队。
这还是我第一次出任务,虽然探员们的工作在公司里早已不是秘密,工作流程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个七七八八,但第一次来到现场,我的内心还是止不住地紧张起来。
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通往二楼的楼梯,陆若琪让两个人现在一楼搜索一圈,确定没有其他可能影响接下来工作的情况。
在两个人走后,陆若琪回过头看我,这反倒让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面,不愿与对方对视。
“我就说吧,你肯定会来找我…”
陆若琪的话语还是那么清脆,我也只能点点头认同她的话,这几天我身上发生的事确实奇怪,能帮我的估计也就只有陆若琪了。
她看我不言语,以为我是害怕得说不出话,于是便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用这样的方式试图安抚我。
这时,那两个被陆若琪派去的人匆匆赶了回来,表示已经对一楼展开了搜索,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二楼。
二楼的情况并不比一楼强多少,能看得出来原房主走得匆忙,只是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带走了,而剩下的桌椅板凳全都留在了这里,也不知道留了多长时间,所有物品上都落满了灰。
我一上楼就感觉心里开始发慌,并且随着楼梯逐步走上去,心里的慌张感越来越浓,而到达二楼看到这些桌椅板凳被无序地随意安放,更是感觉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我们绕过家具,起初前面的那三个男探员还嘻嘻哈哈,说着这些家具的质地,都是黄花梨这样的高级木料,每一个拿到市场变卖都价值不菲。
可很快,我们在一个放倒的沙发上发现了一大片红色的印记,应该是时间过长的缘故,这片印记已经隐隐发黑,并且完全渗进了沙发的内芯,把沙发扳正后,果然看到沙发的后侧也已经一片乌黑。
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大家都已经清楚那是什么了,一时间沉闷压抑的气氛在小队中蔓延开,那三个有说有笑的人也全都低着头迅速朝前走去,仿佛要逃开一样。
很快,我们来到了那个房间,这房间看着并不大里面只有一张书桌和三面空着的书架,估计房子的主人把这里当成了书房,而传说中的那个物品就挂在书桌靠着的墙壁上。
“如你们所见,这就是那幅《道林·格斯的画像》,总公司给它的最初评级是玄级,认为它有一定的伤害性,但不大,可是连着两个小队总计十人对它进行收纳都不成功,第一次全军覆没,第二次只有队长一人存活,总公司把它的级别上调为地级。”
跟我听来的差不多,地级物品就已经具有很强的破坏性了,如果收纳出问题,我们在场这几个人很有可能一个都逃不了。
“上次那个存活的队长有说什么关于物品的情报吗?或说是有什么收纳禁忌?”
我学着经常看的公司录像里面的探员那样询问起来。
陆若琪满意地朝我点点头,紧接着说:“我们对他进行了询问,但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他的队员一个个突然消失,再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
好么,敢情现在的情报为零。
我也知道为什么总公司要派陆若琪接手这个物品了,估计在场的这些人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除了我。
对,除了我!
我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陆若琪要邀请我,她跟我无亲无故,之前都不认识,更何况在公司里我也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库管,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真是越想越奇怪。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手上带着的这枚翠玉扳指,有可能这东西蕴含巨大能量,能够助我们化险为夷。
我的目光看向墙上的画,画中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外国男人,而他正低头看向下方,他下方画着一张古朴的木质桌子,而上面摆着五个兵人,四男一女,男的是黑色的,女的是白色的。
看到这里,我愣住了,我继续看得更加仔细起来。
男人身后随时一片黑,但能若隐若现看到陈列的各种精装书,也能看到一些托起书的木板,很明显,他身后的就是书柜。
“这幅画画的好像就是这个屋子,你们看,桌子和书架,无论是摆放的方式和距离都跟这间屋子一模一样,并且桌上的兵人正好就是五个,四男一女,四黑一白!”
我把发现说出来,他们看了看画又回身看了看书架,有的甚至用步子丈量距离。
“他说得有道理,这很有可能又是一个影响现实,或者被现实的物品,实在不行还是先得拿下来。”
那个之前嘲笑我的人踩上桌子,作势就要把画拿下来,可是陆若琪却立刻制止了他,紧接着其中一个人发出一声惊呼,我们所有人看向他,只见他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那幅画。
我回头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这幅画原本的外国人已经消失,那张本来苍白,鹰钩鼻,鹅蛋脸现在变成了那个试图那画像的脸,并且那张脸充满了惊愕。
书桌上放着的也不再是兵人,而是好几把剪刀,并且上面全都锈迹斑斑,多年未用的样子。
“这什么情况?”
那人吓了一跳,慌忙地从桌上下来,就算他再沉稳,看到画中人变成自己的时候,也难免会无法控制情绪,变得茫然无措。
陆若琪先是盯着画看了看,但又看了我一眼,这一眼中包含了困惑和疑问,只是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看向陆若琪,虽然她是小队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但探员间向来以实力为尊,无需安排,强者就是队长。
陆若琪没说话,只是盯着画像看了看,又看了看我,那眼睛还是充满了疑惑。
但她终归是见多识广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反过来安慰起那个人来。
“有我在,没事的,你先在门外休息一下,离它远一些,更安全!”
那人此时脸色也好了很多,虽然还在大口喘气,可已经能听进去话了,听着陆若琪的话,他拿起水瓶猛灌下去,水从他的嘴角淌下去,滴滴答答落在衣服上。
做完这些后,他彻底冷静下来,走出房间,并顺便关上了门。
一时间,房里的空气变得比刚才更压抑,所有人都不说话,彼此看着,眼神里忧心忡忡。
我看向陆若琪,我对这个比我年轻几岁的女人充满好奇,她让那人离开房间绝不仅仅是让他远离画像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考量。
果然,陆若琪叹了口气后,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舒展开后,她说道。
“原谅我,刚才说谎了。其实那个被救的探员还是透露了一些情报的。”
“《道林·格斯的画像》属于地级别物品,拥有反映当下情况的能力,并且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现实。画像原本是一个外国男人把玩兵棋,但当画像上的人脸变成别人的之后,那个人会在三分钟后消失不见,但所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陆若琪的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了那人的哀嚎声,这声音声嘶力竭,充满痛苦,喊得我汗毛倒竖,一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
“三分钟了!”一个探员看了眼表,抬头说道。
他说得很平静,其他两个人包括陆若琪在内都很平静,反倒愕然的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没想到,探员的心理素质如此强大,甚至已经到了冷血的程度。
“怎么救他,你刚才话说了一半,应该有拯救他的方法吧!”
我开口说道,虽然那个人我不太喜欢,尤其看不上他那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可那终究是条人命。
陆若琪点点头,继续看着手上的纸说道。
“消失的人,大概率其实还是在这间别墅里的,因为情报上说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在画像重新变回外国人之前,应该可以给他救出来,差不多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陆若琪说完后看了眼表,又开始布置任务。
“这间别墅包括地下室在内足足有四层,我们一起的话时间肯定是不赶趟的,你们两个一组调查一楼和地下室,十分钟后在这个房间内集合。”
玩到这里,陆若琪指了指我。
“你跟我一组,调查二楼和三楼!”
任务发布后,那两个探员神色紧张地对望一眼,紧接着迅速开门离开了。
陆若琪也走出房间,只有我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我总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出了差错。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画中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表情却发生了些许变化,从原本的惊愕变成了痛苦的流泪,并且眼睛处被灯光闪得直发光,真像是一滴眼泪。
“快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赶忙给上陆若琪,现在二楼进行调查。
二楼基本上全是卧室和书房,接连打开的几扇门,门里不是书架就是床铺,打开灯一览无遗,根本不像能藏人的。
可当我们从一个房间走出来后,我却听到提升呻吟,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沙哑着说道。
“谁来救救我!”
我看向陆若琪,她也明显听到了这个声音,并且闭上眼睛,轻歪着头,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也学着她的模样,可是我感觉这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就像是四周的人在同一时间开口说话,根本无从辨认。
但是陆若琪却指了指前面左手边第三个房间,紧接着快步朝着那里跑过去,无奈我也只能跟上去。
来到门前,陆若琪示意我去开门,我走上前去试图把门推开,但是用力一推才发现门竟然是锁着的。
之前那些门都是一推即开,这扇门竟还上着锁,我立刻感觉这门里八成又古怪,果然门里就像为了回应我的想法一样,传来了呼救声。
“你让开!”陆若琪说。
我走到一旁,只见陆若琪先是后退几步,紧接着一个加速直接冲上来,在靠近门的时候抬腿一脚就把门踢开了。
我慌忙跟上,并且第一时间打开了房间的灯,只见一个黑影好像抓着什么东西迅速躲藏到了另一侧的门里。
这是一个很大的卧室,看上去应该是主卧,那扇门后除了洗手间外很有可能是衣帽间。
但是,为什么那个黑影要把他拉进里面,无论是什么情况,对方都已经做好了困兽犹斗的准备。
“小心点,我怕有埋伏!”
我小声提醒着陆若琪,她只是点点头接着便快步靠近那扇门,整个身子贴在门上,手放在门把手上,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更加冷峻。
她可能也想到了我没什么战斗力,挥手让我站得远点,我站到床头处,这个位置稍微远一些,并且也能看到门开后的所有情况。
安全,那不在现在的考虑范围当中,我从踏进别墅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再奢望了,我也不相信陆若琪说的能保护所有人这种话。
门被陆若琪打开,里面是一个空置的衣帽间,并且并不仅仅是房间这么简单,中间还有一条狭长的隧道。
在看到隧道和里面的漆黑后,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额头甚至渗出了汗水,感觉事情要坏菜。
我们走进去,只见那个人趴在沙发上好像昏迷了,陆若琪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但是没有任何反应,把他翻过来,这才发现他身上遍布伤口,而人已经彻底没了呼吸了。
“怎么会!”
陆若琪退后几步,看着躺在那里的人,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而那个人却突然逐渐变淡,最后消失在沙发之上。
我看了一眼手机,确定现在的时间距离他消失已经十分钟了,正正好好。
我跟陆若琪重新回到画像的房间,那两个人已经站在那里了。
只不过,我都看出这两个人很明显受到了严重的惊吓,面色如同金纸,额头连带脸颊都带着汗,身体抖若筛糠,眼神漂浮不定。
“你们回来啦!”
陆若琪的话仿佛很吓人一样,这两个人一个尖叫一声,另一个更是夸张地蹦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害怕?”
对啊,按说是我们两个发现了那个男人,所有的恐怖场景都是我们看到的,理论上说,他们应该没看到什么才对啊。
“我们在地下室里听到了呼救声,我能确定是陈若驰的声音,并且声音就在走廊深处的房间里。”
另一个人接过话,开始继续说道。
“可我们去的时候,发现门是锁着的,跟其他所有房间都不一样,我们好不容易踹开门,就看到一个黑影拉着他消失在里侧,我们追过去一看,发现黑影不见了,只留着他一个人,但已经没了呼吸。”
这跟我和陆若琪发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换成了地下室的仓库。
陆若琪把我们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两人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寻求总公司的支援吧!”
陆若琪立刻打断了那个提出问题的人,冷冷的说道:“如果我都无法对这件物品进行收纳的话,换做其他人,行吗?”
此话一出,那个人立刻一言不发的低头退后,脸上满是尴尬。
我看向画像,此时画像中的人又变成了那个外国男性,他依旧在摆弄桌上的兵人,只不过这次兵人只有四个了,很明显就是屋里的四个人。
而就在我看着的时候,画中男人的眼睛闪烁出一道亮光,虽然很微弱,但我还是捕捉到了,紧接着男人的脸开始起变化,先是五官聚拢到一起,之后他人微微仰着身子,脸就变成了其中一个男演员的脸。
“画像又变了!”我指着画像告诉那边的三人。
此时那个被选中的探员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微微张开,本来已经有所恢复的脸又变成了土金色,并且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陆若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比以往温柔许多。
“你是高级探员,别丢份儿,我会尽可能救你的!”
可能是陆若琪的话起到了作用,也有可能是他也不想表现得过于丢脸,遇事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呼一口气说道。
“我干这行也三年多了,早已有了觉悟,救不救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画进行收纳,也就不辜负…”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
“我们还找吗?”
沉默过后,另一个探员颤巍巍地说道,很明显他也受惊不小,说起话来都带着颤音,并且磕磕巴巴的。
陆若琪咬紧牙,从牙缝里蹦出一个“找”字,接着让那一个探员寻找一楼和地下室,尤其是出过事的那个房间,更要仔细搜查。
那人点点头,快步离开,而我则跟陆若琪顺着走廊往三楼去。
“我去刚才那个房间看看!”
我总感觉那个房间有些奇怪,当时精力全都放在了门上,没有仔细对房间进行察看,现在想起实在不该。
“你看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表示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不安,反正画像选中了一个人后,其他人就暂时安全了,我独自行动不会出问题。
陆若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上下打量着我,我看出了她眼神里的疑惑与不信任,冷笑一声,耸耸肩膀说。
“疑人勿用,用人勿疑,你要是信不过我,跟我去就好!”
说完,我也不打算跟她再扯皮了,直接朝着那房间的方向拐去,果然,跟我想的一样,陆若琪看着我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往三楼走去。
即将到达那个房间时,我又听到了呼救声,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更年轻,也更微弱一些,我不去理会,继续自己的计划。
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应该在那房间里还有一幅画。
可是当我到达那个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画,只是在床头的方向有一个画像那么大的污痕,我站在床上抚摸着墙壁,感觉这没有什么区别,墙壁还是光滑如新。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那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其实是越来越近,并且我有一种感觉,这声音就是从墙壁中传出来的。
很快,那幅画像在我眼前浮现,一同出现的还有那个男人,只不过那男人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没有半点神采,怕是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我明明按着墙壁,可是画像出现的时候我的手却并没有摸到画框的质感,甚至手直接穿过了画像。
我抬头看向画像,正对上那双眼睛,此时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疑问,但还夹杂着些许炫耀。
我再看向那个探员,此时他被随意地放在床边的柜子旁,他现在已没了呼吸,自然无法直立,只能瘫在那里,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门的方向。
就这一瞬间,那幅画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人也立刻消隐在窗边,只留下一滩黑红的污渍。
“果然我想的没错,人只要消失了就会立刻失去生命,根本容不得别人去救,只不过十分钟左右他会把人扔到这个房间里。”
虽然想出了一些情报,但还是有许多地方猜不透,例如为什么在地下室的房间里也会出现那个被抓走的人,一个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看了眼手机,已经十分钟了,我又回到了那个房间,打算把已有的情报和陆若琪她们分享。
我进去后,他们立刻看向我,明显是长出一口气的表情,可还没等我说话呢,他们就立刻高举起胳膊指向墙壁,那幅画像的脸换成了最后剩下的那个探员的脸。
“终于是轮到我了…”
探员一副认命的表情,他也不打算挣扎了,而是安然的坐到了一旁的木凳上,从兜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子,对着嘴喝下去,接着龇牙咧嘴地发出“斯哈”声。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语毕,人荡然无存。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我刚回过头,就听见陆若琪的声音,但是相比较于她语气上的沉着,她的脸色就实在很难看了,原本美丽的俏脸现在苍白一片,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淌到脸上。
也难怪,虽然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但身为队长却令探员大幅减员,就算活着回到总公司,也会被带走调查,甚至永不录用。
面对自己可能即将葬送的前程,陆若琪的表现已经称得上是冷静了。
“找你来根本没用!”
陆若琪恶狠狠地盯着我,甩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但我不去考虑这些,而是冷静地把我的发现说出来,没有任何隐瞒,跟平日汇报工作一样简洁流畅。
刚开始,陆若琪看我的时候,眼睛里还充满了敌意,而随着我说的越来越多,她的表情先是变成了疑惑,之后又是惊讶,最后竟然有些钦佩。
“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虽然明显愣了一下,但立刻跟了上来,很明显,她也很好奇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再一次来到那个原本上锁的房间,我一言不发地看着墙壁上的污渍,现在看,感觉这污渍好像比之前更深了。
陆若琪左右看了看,也发现了那块污渍,她回头看向我问道:“你让我看的到底是什么,就是一块脏东西吗?”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手表,计算着时间,差不多四五分钟后,房间里传出一阵呻吟声,这声音刚开始很小,但逐渐开始越来越大,我知道,那幅画应该快要出现了。
果然,那幅画再次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个消失的人,那人瘫软在地上,被随意放置着,画的脸上依旧满是得意。
陆若琪凑上前去,试探了一下探员的鼻息,我从她失望的表情看出,这个探员八成又是没救了。
而陆若琪突然猛然跳起,从腰间抽出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直接一下子扎在画像之上,可如我所料,这么做并不会伤到画像,只是扎在墙壁上而已。
在发出咚咚两声之后,画像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污渍和两处凿痕,而同一时间,那边的探员也只剩下一滩污渍,彻底不见了。
“你在三楼的时候是不是也听到了呼救声,并且也有一个房间,你进去就会发现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探员!”
陆若琪点点头,她现在估计脑子里已经乱了,完全没有了开始时的傲气,反倒是站在那里就开始颤抖起来。
“如果我想的没错,应该是每一层都有这样一个房间,而到时间的时候,这些墙壁上就会浮现出那幅画来,画会把被抓走的人扔到这里,所以会出现同一时间,同一幅画,同一个人,出现在不同的地方的情况。”
我的话让陆若琪也开始了思考,她反复想着我话里的意思,也终于想清楚了。
“也就是说,《道林·格斯的画像》不仅可以反映当下情况,并且拥有一定的空间转移能力,甚至是创造平行时空的能力!”
我轻轻摇摇头。
陆若琪只说对了一半,这幅画确实具有空间转移的能力,但那不过只是它创造的假象罢了,相当于海市蜃楼,实体还在原本的房间,其他房间里的无论你如何攻击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把这些话说出来,陆若琪也不像刚才那么焦躁了,反而是心平气和地把话听进去了,紧接着一脸疑惑地看向我。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该如何收纳呢,现在走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是啊。
现在离开可能有机会逃出生天,但陆若琪的名头算是彻底废了,天才少女的名声自此陨落,只会成为临阵脱逃的小丑,对于陆若琪这样一个满身傲骨的人来说,这比要她命还难受。
“只有一个机会,在画像变脸的瞬间进行攻击,最好是直刺画中人的眼睛…”
我一边说,一边回忆刚才我所看到的,画像的眼睛总是时不时闪着光,那里应该就是弱点所在。
虽然这仅是我的一家之言,陆若琪的眼神告诉我她并不是特别相信,面对这种情况,我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我就这一个办法,你有什么好办法也可以提!”
陆若琪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算按我的办法来做。
我们再次回到那个房间,此时画像还没有发生变化,只是我发现它眼睛里的光在四处扫视着,并且很明显在我与陆若琪之前进行着挑选,看来之前它也是这么做的。
之后,画像的表情开始逐渐变得扭曲起来,逐步变成了我的脸,还是那样一副惊愕慌张的表情,甚至夸张得有些失真。
“快动手,就是现在!”
我高喊一句。
陆若琪立刻再次抽出匕首,朝着画像扎了过去,她瞄得很准,并且速度奇快,可是在匕首直接扎在画像上时,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打手阻拦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再让匕首前进一步。
而我却立刻感觉到周身冰冷,紧接着我整个人好像掉进了水里,眼前蒙上了一层水汽,耳边传来呼啦啦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是陆若琪发出的声音,可那声音却迅速扩大数倍,如果没想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叫做道林·格斯发出的声音。
果然,我刚回头,就看到一双大手从黑暗中伸出来,直接攥住了我的脖领,虽然它抓住的是衣服,可我却立刻感觉到窒息。
并且,他的大脸从黑暗中逐步靠近,我越看越感觉恶心,这更加重了我的窒息感。
它的眼睛空洞无神,在我脸上盯了一会儿,浮现出傲慢的笑,就仿佛在嘲讽我刚才的推理,仿佛在说。
“你猜对了,但又有什么用呢!”
接着它把我朝着它的方向拉过去,作出要吞噬我的模样。
但是,他的余光扫到我手上的扳指,整张脸登时凝固,手也停了下来。
而此时,我的手又剧烈疼痛起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新娘从扳指里出现,她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整个身形比那个东西大出一倍还多,俯视着道林·格斯的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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