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连头都没抬,语气平静:“与你无关。”
顾瑾行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枝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贱?连个老男人都勾搭?”
沈枝意终于抬眸抬眸看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顾瑾行,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
顾瑾行眼神阴鸷。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找下家?林秘书那种年纪的,能满足你?”
“谁告诉你,我和林秘书有关系?”
他微眯起眼。
“那你跟谁?”
“傅锦怀。”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结婚了,和傅锦怀。”
空气骤然凝固,顾瑾行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苍白。
“......你说什么?”
“我说。”
沈枝意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和傅锦怀结婚了,就在三个月前。”
顾瑾行死死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半晌,他突然嗤笑一声:
“傅锦怀?沈枝意,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傅氏集团的掌权人,那个在全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帝王。”
“他会娶你?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不是我看不起你。”
顾瑾行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而是傅锦怀那样的人,身边什么样的名媛千金没有?他会看得上一个有案底的女人?而且他也离过婚,还有一个小孩。”
“顾瑾行,你知道吗?”
她抬眸,眼神平静如水。
“这四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看重表面的光鲜。”
顾瑾行眉头紧锁,正要反驳,沈枝意已经继续道:
“傅锦怀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为谁顶罪,也知道我是怎么在监狱里熬过来的。”
“他说,这样的我,比那些光鲜亮丽的千金更值得珍惜。”
“你别编故事了好吗?”
“顾瑾行!就算我在编故事我也要说我已经爱上别的男人了。”
“爱?”
顾瑾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声音却隐隐发颤。
“你爱他?那我呢?孩子呢?这个家呢?”
沈枝意静静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顾瑾行,我不爱你了,也不要这个家了。”
顾瑾行的呼吸猛地一滞,他死死盯着她,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女人,眼眶竟隐隐泛红。
“......你真结婚了?......孩子呢?”
他声音沙哑。
“你连孩子都不要了?”
“不要了,你和孩子我都不要了。”
顾瑾行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眼底翻涌着扭曲的怒火和欲念。
他猛地扣住沈枝意的手腕,将她狠狠摔在床上,高大的身躯随之压了下来。
“不要了?”
他冷笑,手指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
“沈枝意,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松地走?”
沈枝意拼命挣扎,指甲在他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顾瑾行!你疯了!”
“我是疯了!”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阴鸷。
“四年了,你以为我会让你干干净净地去找别的男人?”
他的吻粗暴地落下来,带着惩罚般的狠意,沈枝意猛地偏头躲开,他的唇狠狠擦过她的脸颊。
“放开我!”
她声音发抖,手指在床边胡乱摸索。
顾瑾行单手扣住她的双腕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撕开她的衣襟。
“装什么清高?以前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对你?”
沈枝意浑身发抖,胃里翻涌着恶心,就在他的唇即将再次落下时,她的指尖终于触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砰!”
一声闷响,玻璃灯罩在顾瑾行头上炸开,鲜血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
他僵住了,瞳孔微微扩散,似乎不敢相信她会动手。
沈枝意趁机猛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手里还握着断裂的灯柱,尖锐的玻璃边缘抵在他的喉咙上。
“再碰我一下。”
她声音冰冷,眼神狠厉。
“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顾瑾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血,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癫狂。
“沈枝意,你真是变了。”
笑容渐渐消失,他终于看清了她眼里的决绝,她是真的会杀了他。
空气凝固了几秒,沈枝意缓缓后退,手里的凶器始终对着他。
她抓起地上的外套和行李箱,一步步退向门口。
顾瑾行坐在床边,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他突然开口。
“沈枝意。”
“你走了,就永远别想见孩子。”
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只是轻笑了一声。
“顾瑾行,你真可怜。”
说完,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色沉沉,街灯昏黄。
沈枝意走在空荡的街道上,身上的衣服被顾瑾行撕得凌乱,发丝散落,脚步虚浮。
冷风灌进破碎的衣领,她却感觉不到寒意,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仿佛只要不停下就能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
前方路灯下,一道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暖黄的光晕笼罩着他,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他穿着黑色大衣,肩线利落,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夜风吹动他的衣摆,也吹散了他呼出的白雾。
沈枝意怔怔地望着他,眼眶突然红了,她猛地冲向他,跌跌撞撞,像是跋涉了千山万水终于找到归途的旅人。
眼泪无声地浸湿他的衣襟,他没有多问,只是脱下大衣将她裹住,然后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