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婧慈赵锐泽的其他类型小说《等不到的那束光许婧慈赵锐泽小说》,由网络作家“打嗝小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锐泽向许婧慈求婚那天,他真正的未婚妻出现了。女人从宾利车上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上精致的妆容糊做一团,抱着赵锐泽的胳膊不肯撒手:“锐泽,我是妙菱啊,我找了你整整三年,你不记得我了吗?”赵锐泽一脸警惕把许婧慈护在身后,试图想要甩开她。“什么妙菱,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听到这个名字,许婧慈整个人僵在原地。她意外捡到赵锐泽那天,暴雨冲垮了唯一的木桥。她把人绑在背上蹚过齐腰深的急流,他发烫的额头抵着她后颈,无意识呢喃着这个名字。可赵锐泽醒来后,对她一见倾心却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为表诚心,还去派出所撤销报案。许婧慈进山采集花草,他陪着,咬的浑身是包也不曾抱怨一句。许婧慈在实验室研究,他就打理好一切,把饭都喂到她的嘴边。许婧慈要到悬崖边摘鬼兰,他...
《等不到的那束光许婧慈赵锐泽小说》精彩片段
赵锐泽向许婧慈求婚那天,他真正的未婚妻出现了。
女人从宾利车上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上精致的妆容糊做一团,抱着赵锐泽的胳膊不肯撒手:
“锐泽,我是妙菱啊,我找了你整整三年,你不记得我了吗?”
赵锐泽一脸警惕把许婧慈护在身后,试图想要甩开她。
“什么妙菱,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听到这个名字,许婧慈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意外捡到赵锐泽那天,暴雨冲垮了唯一的木桥。
她把人绑在背上蹚过齐腰深的急流,他发烫的额头抵着她后颈,无意识呢喃着这个名字。
可赵锐泽醒来后,对她一见倾心却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为表诚心,还去派出所撤销报案。
许婧慈进山采集花草,他陪着,咬的浑身是包也不曾抱怨一句。
许婧慈在实验室研究,他就打理好一切,把饭都喂到她的嘴边。
许婧慈要到悬崖边摘鬼兰,他逼着自己克服恐高,以身涉险。
时间一晃过去三年,两人成了身边朋友口中的模范情侣。
她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直到这个叫孙妙菱的女人找上了门。
而赵锐泽也在她拿出诸多亲密合照的瞬间,变了脸色。
......
门铃声在暴雨中响起。
孙妙菱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文件袋。
“别等了,今天是爷爷的寿宴,锐泽他不会回来了。”
“车房的过户手续都在里面,知道你喜欢搞研究,另加一间实验室够你养一万盆绿植。只要你能在三天内永远离开他,这些都是你的。”
文件袋重重摔在许婧慈胸前,全然不顾她的意愿。
事到如今,她在孙妙菱面前还是有几分心虚的。
她将散落在地上的合同一一收好,递到孙妙菱面前,垂下眼眸:
“这些请你拿回去。”
“我会离开赵锐泽,只是奶奶还在......”
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妙菱出声打断:
“许婧慈,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可你一次次出现在锐泽的面前,他就无法真正地回到我身边,你明白吗?!”
“我给你三天时间,到时你还赖在他身边,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黑色的迈巴赫很快消失在夜幕中,许婧慈重新回到餐桌前坐下。
一月前,孙妙菱找到赵锐泽恳求他回去,否则她就要被父亲嫁给他只知玩乐的堂弟联姻。
她深爱着他,自然不肯。
看着女人手机里的亲密合照,赵锐泽心软了。
他蹲在许婧慈面前,满脸愧色:
“阿慈,我们之间不会因为孙妙菱的出现,有任何的改变。”
“但她毕竟是因为我的离开才会被逼联姻,我没法袖手旁观,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等我处理完就回来和你在一起。”
看着男人乞求的眼神,许婧慈忍痛拒绝了他的提议。
自从见到孙妙菱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别人的幸福。
若不是因为赵锐泽受伤失忆,他们的生活根本不会有丝毫交集。
她越想越难受,想要带着奶奶一起离开,却被赵锐泽拦下。
他双眼猩红,死死禁锢住她的手:
“阿慈,我让人把奶奶送到最好的疗养院,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
“求你乖乖呆在我身边,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许婧慈不得不妥协。
可这一举动,又惹怒了孙妙菱。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空黑得一眼望不到头。
看来许婧慈今天想要灌醉赵锐泽,从他口中得到奶奶的消息,是不可能了。
她站起身收拾一桌早已凉透的菜肴,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赵锐泽一身黑色西装此刻已经全部湿透,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满脸疲惫。
看到许婧慈正在厨房洗碗,他快步走了过来。
“前几天松土划伤的伤口还没好,你怎么又自己做这些事?”
“王妈呢?”
说着,他从后面伸出手,仔细替她擦洗干净。
许婧慈不自然地扭 动手腕,却惹得男人皱了眉,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是我让王妈放假的,想亲手给你做一顿饭,没想到和你爷爷的寿宴撞了日子。”
闻言,赵锐泽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
“我答应过你,再忙都会回来陪你,绝不食言。”
许婧慈突然觉得心口堵得厉害。
就因为曾经随口说出的一句承诺,赵锐泽从爷爷的寿宴上冒雨赶了回来。
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感动过不了一辈子,现实中也没有那么多灰姑娘。
她和赵锐泽不是一类人,注定是要分开的。
眼看男人眸色越来越深,她慌忙推开,转身拭去即将掉落的泪水。
“去洗澡吧,别着凉了。”
自从孙妙菱出现以后,许婧慈便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赵锐泽知道她心有芥蒂也不勉强,转身走向浴室,路过餐桌时却停住了脚步。
他打开袋子的手微微发颤,看清里面的东西突然冷笑出声:
“妙菱说,你接受了母亲开出的条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许婧慈,你怎么可以如此践踏我的真心!”
纸张飘落在地,赵锐泽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眼底似要喷出火来。
他将许婧慈打横抱起上楼,狠狠把她丢到床上。
解开纽扣,欺身压了上去,发了狠:
“阿慈,你只能是我的,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我身边!”
她闭上眼,承受着男人满腔的怒火。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从前他那双温柔的眼睛。
赵锐泽整整折腾了一夜,直到天边渐渐亮起微光,他才起身离开。
许婧慈木然地看着天花板,泪水无声滑落。
满身深浅不一的红痕,是他昨夜失控时留下的,此刻还在隐隐作痛。
仿佛在提醒着,曾将自己视若珍宝的男人,不见了。
许久,她强撑着起身打开房门,门口两个身着黑西装的壮汉面无表情地上前:
“许小姐,小赵总吩咐过您只能呆在这里。”
赵锐泽竟然想软禁她。
许婧慈关上门,拿出手机给导师发去信息。
“陈教授,我愿意驻守深山,每日替您收集濒危植物研究资料。”
“只是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
陈教授很快回了信息。
“欢迎回归,一周后我会回国,到时我们学校见。”
原本许婧慈早就该加入的。
可奶奶的阿尔兹海默症越来越严重,她不得不放弃学业回来照顾她。
如今她想好了,离开以后就把奶奶带在身边一起生活。
许婧慈等了一会儿,门铃声终于响起。
“许小姐,老爷子请您过去一趟。”
眼看是赵老爷子身边的司机,保镖对视一眼,退了下去。
许婧慈点点头,换上素雅的连衣裙,抱着一盆刚培育成功的兰草坐进车里。
赵锐泽的爷爷痴迷兰草,众人皆知。
她拜托陈教授递话,就是想用这株新品,换取奶奶的下落。
一个小时后,车缓缓驶入赵家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欧式古堡式别墅,大门外的柱子金光灿灿,长廊里满是名画和古董瓷器,每一处细节皆彰显极致奢华与权势。
许婧慈攥着花盆的手沁出一丝薄汗。
她怕这株历时三年才培育出的变种鬼兰,不能入赵老爷子的眼。
正想着,管家已经将她带入客厅等待。
她把兰草轻轻放到桌面上,垂眸坐到一旁。
下一秒,楼上传来脚步声。
孙妙菱收到消息匆匆赶到,看到桌上的兰草,眸光瞬间一紧。
她冲过来举起花盆砸落在地,还狠狠踩了几脚。
随即转过头看向许婧慈,压低了声音:
“你昨天才答应会离开锐泽,今天就赶着上门讨好爷爷,许婧慈,你敢耍我?”
看着地上被踩得稀烂的兰草,许婧慈心头涌上一股怒火。
这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和赵老爷子谈判的筹码,如今却被人轻易毁了。
她一把推开孙妙菱:
“你知不知道,这株变种鬼兰有多珍贵,我本想用它......”
话还没说完,身体便被人大力推倒在地。
掌间传来一阵刺痛,碎片扎进肉里,鲜血直流。
她下意识咬紧了嘴唇。
赵锐泽大步上前扶起孙妙菱,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她泛着红痕的脚踝。
“许婧慈,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婧慈知道,赵家人容不下她。
赵锐泽为了保护她,也尽量避免她和赵家人接触。
只是如今,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说着,赵锐泽转过头看清她流血的手,喉结滚动着向前半步,却被孙妙菱拽住袖口:
“锐泽,都怪我笨手笨脚。”
“我这点小伤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别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闻言,赵锐泽眼中的心疼散去。
他冷冷的视线落在许婧慈身上,看了几秒才开口:
“许婧慈,别说妙菱是不小心的,就算是故意的,你怎么能因为一盆兰草就出手伤人?还不快向她道歉!”
许婧慈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平时侍弄花草难免会划破手指,赵锐泽总会红着眼睛帮她包扎好。
三年里,他几乎包揽了家里一切事务,只因怕她受伤。
可如今,他却熟视无睹。
她站在原地,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眼看陷入僵局,孙妙菱上前亲昵地挽住赵锐泽的手臂。
“锐泽,别这样。”
这是回家以后,赵锐泽第一次没有抗拒她的亲密举动。
她不禁勾了勾嘴角:
“我好疼,送我回房间,好不好?”
赵锐泽二话不说抱起孙妙菱上了楼。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佣人:
“愣着干嘛?还不快收拾收拾丢进垃圾桶。”
许婧慈的身体本就没有恢复,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终于脱力跌坐在地。
她垂眸看向掌心,血珠顺着碎瓷划出的裂口滴落,宛如朵朵红梅。
可她却顾不上这些,只是把兰草根 茎宝贝地捧在手里。
没一会儿,身后响起拐杖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赵老爷子慢慢走了进来,盯着碎瓷堆里的鬼兰枝条,眉头紧皱:
“真是暴殄天物啊......”
他蹲下身,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摸了摸花瓣。
“还有救吗?”
许婧慈摇了摇头:
“眼下无法给您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我会把根 茎带回,尽力试试。”
闻言,赵老爷子终于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跟我来书房。”
许婧慈垂眸坐在书桌前。
掌心的伤已经被提着药箱赶来的佣人包扎好了。
身上审视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鼓足勇气刚要开口,却听到赵老爷子沉声道:
“我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但你也应该知道赵家是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媳妇进门的,听说你已经收下了谢礼,我们两清了。”
早就听闻豪门之家最是薄情,如今许婧慈总算是见识到了。
她抬起头,直直回望过去,不卑不亢:
“赵董,您误会了。我今日上门不是为了讨您欢心,而是赵锐泽他带走了我奶奶,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如果赵董愿意帮忙,所谓的谢礼我也会尽数归还。”
闻言,赵老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
“赵家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要回来的先例,你奶奶的事,我会处理,先回去吧。”
得了应允,许婧慈起身告辞。
出了书房,她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赵老爷子作为赵家的实际掌权人,周身的威压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还未等她缓过神,孙妙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锐泽,你不是一直想让许小姐融入我们的圈子吗?一会儿我和小姐妹约了下午茶,带她一起去吧?”
说着,竟微笑着朝许婧慈伸出了手。
许婧慈刚想开口拒绝,就看到赵锐泽点了头。
“也好,今天她害你伤了腿,也算让她给你赔礼了,一会儿我送你们过去。”
话落,他看都没看许婧慈一眼,抬腿就要走。
“那个......”
她拉住他的袖口,“我没必要去了吧?”
许婧慈从来没想过要和他们这些富家子弟打成一片。
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平凡的赵锐泽。
何况都要离开了,也就更没必要了。
赵锐泽抬眸看她,眉宇间闪过一抹冷意:
“许婧慈,是没必要认识我的朋友,还是没必要给妙菱道歉?”
“你别忘了,奶奶还在等着我们接她回家。”
昨晚激怒他的代价,许婧慈已经见识过了。
赵老爷子那边还没有消息,她垂下眼睫走到孙妙菱身侧,“孙小姐,我扶你。”
半晌,孙妙菱勉强笑着:
“别那么见外,以后叫我妙菱就好。”
车内。
赵锐泽扶着孙妙菱坐进副驾驶,贴心帮她系好安全带。
她故意问道:
“锐泽,婧慈还在,我不好坐这个位置吧?”
赵锐泽扫了自觉钻进后座的许婧慈一眼,淡淡开口:
“你是我的未婚妻,想坐哪都可以。”
孙妙菱听完,也不再扭捏,开心聊起了他们的过往。
一起驾车穿越撒哈拉沙漠、潜入深海看海底星空、去世界的尽头看极光......
那些许婧慈埋头苦读的时光里,他们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
许婧慈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她和赵锐泽之间的差距不只是家庭背景。
她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很快就到了孙妙菱和小姐妹约定的地点。
赵锐泽揽着她的腰推开门,几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孩艳羡出声:
“菱菱,终于舍得把未婚夫带出来了?”
“早就听我爸说锐泽哥回来了,只陪菱菱,也不来见见我们这些老朋友。”
“好甜蜜啊,看得我这个单身狗都想找个弟弟谈恋爱了呢~”
赵锐泽还未恢复记忆,自然很难回应她们的热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照顾好她,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等他离开以后,满屋的人突然变了脸色,其中戴着珍珠耳环的女孩轻蔑地看向许婧慈。
“菱菱,这就是你说的,赵锐泽失忆期间的女朋友?”
众人的视线纷纷看向许婧慈,却没有一丝善意。
孙妙菱喝了一口咖啡,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是啊,要不是她把锐泽藏在偏远的乡下,我又何必多等了三年。”
“不是说要替我出气,开始吧~”
话音刚落,左右各冲出两人按着许婧慈跪了下去,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许婧慈瘦弱的身躯冻得瑟瑟发抖。
她拼命扭 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
白色衣料紧紧贴在身上,昨晚赵锐泽失控时的吻痕也渐渐显露出来。
孙妙菱见状,拿起手边滚烫的热茶砸在她的身上,满脸厌恶:
“贱人!你竟敢和他上床?!”
许婧慈吃痛,低头一看,胸前的皮肤被烫红一片。
她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解释却见孙妙菱已经冲了过来,手里的高跟鞋一下下砸在她的身上。
“要不是因为你,锐泽怎么会还想不起我?!”
“你说过会离开他的,为什么还要勾引他和你上床?!”
“许婧慈,还没有人敢像你这样耍我!”
......
许婧慈避无可避,只能被动接受着孙妙菱的怒火。
她今天穿的是一双极细的高跟鞋,打在身上一阵钻心的疼。
许婧慈死死咬住下唇,腥甜在舌尖漫开。
耳边不断传来周围人的嬉笑声,还有闪光灯的喀嚓声,她感觉自己仿佛被脱光了衣服,暴露在众人面前。
突然,她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赵锐泽的名字。
她拼命挣扎却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妙菱接起电话:
“锐泽是我,婧慈她去卫生间了。”
“挺好的,大家都可喜欢她了,刚刚还在跟她玩游戏呢。”
“一会儿我让司机来接我们,你安心工作吧~”
随着电话挂断,许婧慈心中的希望也熄灭了。
刚才挣扎得太过激烈,碎发黏着冷汗贴在两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
孙妙菱缓缓走到她身边,语气讥讽:
“刚刚是想让锐泽来救你,是吗?”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连赵家继承人也敢肖想!”
说完,又举起高跟鞋打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孙妙菱打累了,手中的高跟鞋掉落在地。
“拖下去冲洗,别让锐泽看出了破绽。”
许婧慈感觉自己像条离水濒死的鱼,被人架着手脚拖走,扔在卫生间冰冷的地板上。
花洒的水冲在她的身上,又是一阵刺痛。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她眼皮重重地闭了下去。
再睁开眼睛。
许婧慈被绑住手脚,浑身冰冷地躺在后备箱里。
外面又下起了暴雨,她不禁想起和赵锐泽被困的雨夜。
为了脱困,她不得不放弃了身上的行李,和赵锐泽依偎在一处小小的山洞中。
半夜,她突然发起了高烧。
赵锐泽全部的衣服脱下,裹在她身上,体温透过衣料贴着她发烫的脊背。
“阿慈,坚持住。”
他的声音混着洞外的暴雨,带着哭腔,“我不能没有你......”
思绪回笼,前面隐约传来孙妙菱哼歌的声音。
而此刻后备箱的黑暗里,只有轮胎碾过积水的哗哗声,和记忆中赵锐泽抱着她的呜咽重叠,像把钝刀在她的心上反复切割。
车速渐渐慢下来。
后备箱掀开的刹那,雨滴毫无防备地砸了进来。
许婧慈眯起眼睛,任由司机割断麻绳,粗暴地将她甩在地上。
孙妙菱降下后座的车窗。
“许婧慈,今天当是你无视我的惩罚,你敢回去和锐泽告状,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奶奶!”
说完,宾利溅起的泥水溅了许婧慈一身。
泥泞山路延伸向雾霭深处,她每走一步,身上便像被车轮碾过一样疼。
为了方便进山观察,许婧慈特意搬到了山脚,平常几乎没有车辆会过来。
她只好淋着大雨,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鸣笛。
红色的劳斯莱斯在许婧慈身侧停住,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俊脸。
裴嘉勋冒雨拉开副驾驶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吹着车里的暖气,她才后知后觉开口:
“学长,你怎么在这?”
裴嘉勋不在意地甩了甩头:
“陈教授听闻你打碎了兰草,特意让我给你送来最新研发的营养液,顺便我也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变种鬼兰。”
闻言,许婧慈瞬间红了眼眶:“已经没了。”
原本她把变种鬼兰的根 茎包好放在身上,想要带回家继续培养。
可孙妙菱把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掐灭了。
根 茎碎了,全都没了。
车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裴嘉勋有些无措地开口:
“既然你能培育第一株,自然也能培育出第二株,我相信你。”
此刻安慰的话语起不了任何作用。
见不到奶奶的恐慌和兰草被毁的委屈,涌上心头。
许婧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裴嘉勋慌了神。
他连忙在车上翻找纸巾,手却不小心触碰到屏幕,电话瞬间被接通。
哥们的调侃声传了出来:
“勋哥,怎么样?英雄救美成功了吗?”
许婧慈僵直了后背,不可思议地回过头。
“这是什么意思?”
裴嘉勋涨红着脸,急忙挂断电话,解释道:
“其实是我哥们听到了消息,说孙妙菱打算对你不利,我这才......”
看着男人窘迫的神情,许婧慈的思绪渐渐飘远。
考上研究生那年,在陈教授的介绍下她结识吊儿郎当的裴嘉勋。
她一度以为裴嘉勋是走了后门才进来的。
毕竟他整天除了泡妞就是混迹酒吧,连实验室都很少过来。
不知从哪天起,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许婧慈头上。
从这以后,他每天厚着脸皮跟在她身后,各种奢侈品流水般往她寝室里送,但全都被退回。
直到两年后,裴嘉勋出了国,两人也渐渐淡了联系。
眼看许婧慈不说话,他低头扣着手指:
“我前天刚回国就听到了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和赵锐泽走到了一起,他们家......我担心你嫁过去会受到伤害。”
许婧慈自嘲地笑笑:
“谢谢学长关心,如今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裴嘉勋猛地抬起头:“那我......”
“学长,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许婧慈立刻出声打断了他。
眼下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些,她只想带着奶奶离开。
裴嘉勋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是我太没眼力见了,我这就送你回去。”
一路上,尽管他已经放慢了车速,许婧慈还是头晕得厉害。
她忍着不适和裴嘉勋告别,刚踏进家门,王妈担忧地迎了上来:
“许小姐,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说着就小跑着往浴室去。
许婧慈叫住了她,此刻她只想换掉湿衣服,钻进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
王妈没办法,让她喝了药便轻轻关上了门。
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整个人突然被拽起来。
黑暗中,赵锐泽阴沉着脸质问:
“那个男人是谁?”
许婧慈还未清醒,下意识回答:“什么男人?”
谁知一句话,再次点燃了赵锐泽的怒火。
他将许婧慈推倒在床上,冷笑着:
“难怪妙菱说聚会还未结束,你就提前走了,原来是去见那个男人。”
“你执意要离开,是因为他?”
这下许婧慈终于反应过来,他知道了裴嘉勋送自己回家的事。
考虑到奶奶的处境,她急忙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孙妙菱把我扔在半路,我才意外碰到了学长......”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锐泽大吼着打断:
“许婧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你知不知道妙菱为了追你跌下楼梯,人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你说她把你扔在半路?”
“她顾忌你的感受,甚至拒绝了和我假订婚的提议,你竟然还要诬陷她!”
他甚至不愿听完她的解释,就选择相信孙妙菱的话。
即便是失忆,也无法阻挡他的偏爱。
许婧慈拨开脸上散乱的头发,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嘲讽。
赵锐泽突然心头一跳。
她的眼神?
莫非她没有撒谎,孙妙菱真的......
仅一瞬间,这个念头便被他从脑海中抹去。
自从他回到赵家以后,人人都说孙妙菱温良淑德,是世家千金效仿的典范。
又想起他失踪三年里,孙妙菱每天写给自己那些饱含深情的日记。
赵锐泽更加确信她不会说谎。
看着眼前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强压下心头的异样,像往常那样捧起她的脸。
“阿慈,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你别离开我。”
“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男人的吻如雨滴般落在她的身上,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脖颈......
可她始终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看着她毫无波澜的双眼,赵锐泽翻身坐起点燃一支香烟。
他的脸掩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神色。
半晌,他吐出最后一个烟圈,自嘲地笑笑:
“我都已经打算忍下你去见其他男人,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留在我身边?”
“许婧慈,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背叛我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说完,他起身走进了浴室。
听着里面传出的流水声,许婧慈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陈教授一个小时前发来了消息:
“计划有变,我将延期回国,资料稍后发你邮箱。这是最新的观测地址,钥匙放在门前的脚垫上,你随时可以过去。”
回复完陈教授,赵锐泽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护工。”
许婧慈的心猛地一紧,正要触碰到手机时,身后响起一道冷淡的男声:
“你在干嘛?”
许婧慈吓得缩回了手。
快速整理好情绪后,她将手机递到赵锐泽面前:“电话。”
男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阳台才按下接听键。
“赵总出事了!您奶奶她被人带走了!”
赵锐泽脸色瞬间白了,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连个老太太都看不住,你们干什么吃的!”
“去追!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人平安带回来!”
听到他的话,许婧慈再也坐不住了。
她连忙扑倒赵锐泽身前,手止不住地颤抖:
“锐泽,奶奶怎么了?”
“你说话啊,奶奶到底怎么了?!”
赵锐泽连忙挂断电话,握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抚:
“你别急,奶奶没事,你先在家好好休息,过段时间我就让你见她。”
可许婧慈没办法冷静了。
他刚才愤怒的举动,分明就是奶奶出事了。
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强烈,她拉着赵锐泽的腿跪了下去:
“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奶奶!”
她不停哭求,直到嗓子哑得快要发发不出声音。
赵锐泽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一根根掰开了她的手指:
“听话!”
紧接着,他把许婧慈扔在床上,快步锁上了房门。
“你们两个跟我走,王妈就在这守着,别让让她走出门一步。”
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婧慈跑到门前,不停拍打着:
“王妈,求你把门打开,我奶奶出事了,我得去找她!”
可无论她说什么,外面都无人回应。
她的心慢慢冷了下去。
片刻后,许婧慈咬着牙撕开床单,将布条结成的绳梯,从三楼阳台扔了下去。
爬到二楼时,绳梯突然断开,她失重跌落。
赤足踩在鹅卵石路上,冰凉从趾尖窜进骨髓,她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已经高高肿起。
可她害怕院子里的动静会惊动王妈,只好强撑着走了出去。
夜色朦胧,只有路灯发出微弱的光。
一路上,许婧慈不断想起奶奶慈祥的脸庞。
小时候父母车祸意外去世,她整夜都睡不着觉,是奶奶每晚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睡。
因为是孤女,她被班上调皮的孩子欺负,是奶奶带着她去学校讨回公道。
高中毕业,有媒人上门想要让她嫁给村里的瘸子,是奶奶拿着扫把将人赶出门外。
人人都骂奶奶泼辣,活该克夫又丧子。
但在许婧慈心里,她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奶奶。
想到这里,许婧慈抬手擦去眼泪,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可还没跑出去多远,身后突然驶近一辆黑色商务车,一把将她拉了上去。
许婧慈抬眼便看见赵老爷子坐在真皮座椅上,双目紧闭,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缓缓拨动着。
她连忙出声询问:
“赵董,我奶奶她......”
赵老爷子眼睛都没睁开:“不错,你奶奶如今在我手里。”
“谢谢赵董,我马上就带奶奶离开。”
许婧慈高悬的心总算落了下去,迫不及待开口。
只要能和奶奶在一起,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赵老爷子却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行,你得帮我做件事——假装绑架妙菱,让锐泽彻底厌弃你!”
许婧慈的心猛地一沉。
得知赵锐泽的身份后,她曾查过赵家的资料。
赵锐泽的父亲就是遭遇对家绑架撕票的,所以赵老爷子才会把儿子留下的独苗当成眼珠子疼。
但赵锐泽毕竟是他的亲孙子,此举未免太过残忍。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听到赵老爷子沉声道:
“听说你也只剩奶奶一个亲人了。”
简单的话语里,警告意味十足。
她别无选择。
良久,许婧慈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答应你。”
医院VIP病房里。
许婧慈木然地听着,孙妙菱交代一会儿该怎么做。
见她没有反应,孙妙菱将吃完的香蕉皮砸到她的脸上: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到了。”
她疲惫地抬起眼,看向床上正在绑血包的女人。
豪门的腌臜事,真是恶心至极。
孙妙菱唇角微勾:
“许婧慈,就算锐泽再爱你又怎么样?今晚之后,你只会是他最厌恶的女人!”
“我说过一定会让他回到我身边,你输了。”
许婧慈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
只要过了今晚,她就能带奶奶离开了。
她的隐忍全都被孙妙菱看在眼里,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许婧慈,就算你用兰草讨好爷爷也不可能嫁进赵家,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婧慈轻轻摇头。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孙妙菱抬突然眸看向她,眼底满是恨意:
“因为爷爷绝不会允许能让赵锐泽失控的女人进门!”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从小他便喜欢我,整日跟在身后说要娶我,要是没有那次意外,我们早就结婚了。”
“锐泽回家那天,让我在一个月内找到愿意嫁的男人,在这之前他会做我名义上的未婚夫。”
“可是凭什么?他本来就是我的爱人啊!”
说到激动处,她挥手将床头的果盘扫落在地:
“所以许婧慈,你不必装出这副委屈的模样,我现在所做的,不过是让一切都恢复原样。”
许婧慈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以前面对孙妙菱她还有些心虚,可现在不会了。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正想着,孙妙菱突然收到消息。
赵锐泽已经赶到医院了。
许婧慈连忙按照计划拿起水果刀,架在孙妙菱的脖子上:
“都别过来!”
“把我奶奶 交出来,否则我杀了她!”
孙妙菱也十分配合,装出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再配上刻意画得苍白的脸,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赵锐泽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场景。
“锐泽别过来,小心她伤到你!”
孙妙菱急忙出声制止。
赵锐泽眼中的怒火更甚,又不得不顾忌她手中的刀,只得软了语气:
“阿慈,你别冲动,我马上带奶奶来见你。”
“听话,先把刀放下。”
可许婧慈却只能把刀压得更紧,继续说着台词:
“赵锐泽,你别想耍花招,我知道你爸爸就是这么死的,你不会也想孙妙菱落得同样的下场吧?”
闻言,赵锐泽脸色彻底黑了,眼里再也没有一起温情。
“许婧慈,你找死!”
话音刚落,孙妙菱早已安排好的人破窗而入,一脚把许婧慈踹飞,重重砸在墙上。
她摔落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慌乱间,孙妙菱尖叫着挤破血包,手臂鲜血直流。
赵锐泽冲上前把她护在怀里,不停安慰着: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孙妙菱抖个不停:
“锐泽,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所有人都围刀孙妙菱面前,关心着她的“伤势”。
而许婧慈却被两个强壮的保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直到医生把孙妙菱带到别的房间包扎伤口,赵老爷子赶了过来,抬手就朝着赵锐泽打了一巴掌:
“看看你做的好事!”
“这就是你不惜放弃继承人身份,也要娶的女人?简直蛇蝎心肠!”
突然,他开始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赵锐泽连忙上前顺气,“爷爷,您别生气,是我错了。”
他转头紧盯着许婧慈,眼底满是冰冷。
“拖下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说完,许婧慈便被保镖着离开了医院。
半小时后,她被蒙上眼睛,绑住手脚带到了一间暗室中。
紧接着,她听见有人把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簌簌作响。
做完这些,男人丢下一句话:
“小赵总特意交代,要让你也尝一尝孙小姐恐惧的滋味。”
起初她还不明白。
可随着大门被关上,黑暗中突然响起窸窣声,无数细爪擦过木板的锐响吓得她脊背发僵。
是她最害怕的老鼠!
小时候许婧慈亲眼看见,老鼠啃食了她养的兔子。
从那以后,老鼠便成了她的梦魇。
赵锐泽为了不让她吓到,每次都会在屋子周围撒上一圈老鼠药。
如今他却让人将她丢到鼠群之中。
再加上眼睛不能视物,恐惧被放大成百上千倍。
许婧慈蜷缩在角落,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面,试图把自己与鼠群隔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食物也吃得差不多了,她以为鼠群即将离开。
下一秒,老鼠们争抢的吱吱声越来越大,有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手腕,吓得她猛地缩手。
许婧慈真的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濒临崩溃之际,门锁突然传来转动声。
她哭着乞求:
“求求你,放我出去!”
来人并未说话,只是架着她走了出去。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许婧慈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解除手脚的束缚后,她慌忙扯下眼睛上的黑布,眼前出现的竟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她扑进奶奶怀里,贪婪地吸着熟悉的艾草味道。
许奶奶轻轻摩挲着她头发:
“瘦了,我的宝贝阿慈瘦了。”
回过神来,许婧慈连忙拉着奶奶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被苛待的痕迹才放下心来。
赵老爷子的司机推着行李走上前:
“许小姐,你的行李王妈已经送过来了,赵董的意思是你永远不要出现在小赵总面前。”
“知道了。”
许婧慈接过行李,扶着奶奶转身离开。
她用手机打了一辆网约车,目的地正是陈教授给的最新观测地址。
穿过这座城市的中心商圈时,耳边传来司机艳羡的声音:
“真有钱,订个婚都要大肆宣告。”
她转头一看,整面墙的 LED 屏都在播放着赵锐泽和孙妙菱的亲密合照。
照片里孙妙菱穿着一条白色的晚礼服,戴着一套泛着光的珍珠首饰,简约却掩盖不住她温婉的气质。
身穿黑色西装的赵锐泽轻揽着她的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看看看着,许婧慈的眼眶慢慢红了。
她扭过脸不再去看。
奶奶在旁侧的呼吸渐沉,老花镜滑到鼻尖,许婧慈轻轻拉过薄毯盖在奶奶的身上。
她垂眸盯着腕间的手串,那是赵锐泽跟着视频学了半个月才编成的。
他说:“有了这个,我就可以拴住你,你一辈子都是我的老婆。”
想到这里,许婧慈解下手串,抬手扔到了窗外。
“赵锐泽,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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