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约输了,要叫祖宗的吧?朱婶子,开始吧。”
朱大娘不肯叫,也不愿叫。
咬死明岚这车是买的。
明岚也不气。
她略微抬了一下眼皮,“所以,在大院里,赌输了可以不认?说话也可以不算话?那我以后也这样行事吗?”
她的嗓音干净,澄澈的眸子干净得仿佛能照清人心底,让人有种教坏小孩子的罪恶感。
这可不行,不能让朱大娘这老鼠屎坏了整个军属院的名声!
婶子们正要辩驳,就听到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家小姑娘年纪小,朱婶子可不能教坏我家小孩。”
带着玩笑的笑意,丝毫不让人觉得冒犯。
众人转头看去,就看到那颀长俊雅的身影,话未说,眉眼便带上笑意。
“荆团长,你回来了!”
“荆团长!”在场的大婶大姐纷纷打起招呼,脸上都笑出褶子。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受欢迎。
荆泽琛也微微一笑,“谢谢婶子们这段时间对小岚的维护。”
文雅的气质扑面而来,大婶大姐们看了心里都欢喜。
只是想到他说的话,心底多了几分心虚,“不用谢,不用谢,都是邻居。”
维护不多, 但是暗地里嘀咕明岚被抛弃的倒是不少。
只是听他这话,好像对人小姑娘还挺上心的。
“朱大娘,不知道小岚哪里得罪了你?若是真的,我向你赔罪。”
朱大娘偷偷逃跑的身影定住。
她脸上表情很是复杂,三分害怕,三分忌惮,四分不甘心。
她僵着脸,“没,她没得罪我,是我赌约输了。”
荆泽琛似是奇怪,脸上是一惯的浅浅笑意,“噢,是什么赌约?”
他长得清俊,是那种令人非常舒服,带着书卷气息的俊,他又长得白,怎么晒都晒不黑。
脸上浅浅一笑,更是让人移不开眼,但又不敢放肆,生怕破坏这份清贵。
这样的人,在满是黑黝黝男子汉的军营里就是一个异类。
但无论是他手下的兵,还是他的上司,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
军嫂们从自家男人嘴里听得最多的是,“很厉害”,“不可小看”,“不要得罪”。
朱大娘也是如此。
她的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得罪荆团长。”
但朱大娘不是因为儿子的叮嘱而害怕他。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朱大娘肝都在颤抖。
“朱婶子跟小岚同志赌她能不能组装出自行车,如果小岚同志赢了,以后朱婶子看到她就要主动避开,要叫她祖宗!”
大娘们争抢着回答,还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荆泽琛的目光落在朱大娘身上,他也没说什么,只浅浅应了一句:“这样啊。”
朱大娘却像听到了什么,打了个哆嗦。
她咬着牙,匆匆丢下一句,“是我输了,祖宗!”
人就跑了。
众人哗然。
朱大娘竟然这么轻易就认怂了?
怎么可能?
整个大院最无赖,最瞧不起女人的朱大娘竟然叫一个小姑娘祖宗!
朱大娘不知道众人的惊疑,她跑回家里,啪地关上小院大门。
神色惊慌时,看到儿媳妇疑惑的眼神,一腔怒火与惊慌找到了发泄口,骂道:“小贱蹄子看什么看!房间洒扫完了吗?午饭做好了吗?!”
杨兰花吓得忙低下头摘菜,小声回道:“娘,我这就做。”
朱大娘从她身上得到了安全感,走过去用手指掐了一把她的胳膊,“我一不看着你,你就偷懒是不是! ”
杨兰花痛得泪珠在眼眶里转,“不是的,妈,我没有。”
朱大娘一直都很讨厌她这模样,骂起来更加尖酸刻薄,“一脸的狐媚样,兴富不在家,你想勾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