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范庸范员的其他类型小说《狐精穿成人后,总馋前夫手中肉吃范庸范员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发倾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范家村。一行人正在夜中走着。走在最前面的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件衣袍,两只宽大的袖子前后甩出了弧形。他身子又短又胖,大腹便便,一张圆脸上两腮子的肥肉。跟随在他后面的几人都穿着短褐,其中一人捧着个匣子,其他人都挑着沉重的担子。走了几十里路,他们终于回到了范家村。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后面跟着一只小红狐狸。一对漂亮的狐眼睛好奇的转来转去。它住在此处深山,已经修炼了几百年,渴望着有一天幻化成人,跟它所瞧见的人一样生活。每天晚上,它都要跑出深山来玩耍,体验人间生活。今日恰巧逛到了这里,发现了这一行人,好奇他们在干什么,才尾随而来。范家。范庸——范员外带着几个仆人回到了家中。大门关上的时候,那尾随在身后的小红狐狸,转了个身,掉了个头,来到院...
《狐精穿成人后,总馋前夫手中肉吃范庸范员小说》精彩片段
范家村。
一行人正在夜中走着。
走在最前面的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件衣袍,两只宽大的袖子前后甩出了弧形。他身子又短又胖,大腹便便,一张圆脸上两腮子的肥肉。
跟随在他后面的几人都穿着短褐,其中一人捧着个匣子,其他人都挑着沉重的担子。
走了几十里路,他们终于回到了范家村。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后面跟着一只小红狐狸。一对漂亮的狐眼睛好奇的转来转去。
它住在此处深山,已经修炼了几百年,渴望着有一天幻化成人,跟它所瞧见的人一样生活。
每天晚上,它都要跑出深山来玩耍,体验人间生活。
今日恰巧逛到了这里,发现了这一行人,好奇他们在干什么,才尾随而来。
范家。
范庸——范员外带着几个仆人回到了家中。
大门关上的时候,那尾随在身后的小红狐狸,转了个身,掉了个头,来到院墙外,化作一团迷雾飘了进去。
等它重新化作小狐狸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范家庭院里。
它觉的这庭院真大,比附近村民们所有庭院都大。
它看见那大腹便便的男人端着匣子进了一个房间,好奇的跟随过去。它就是喜欢瞧着各种热闹,不问为什么,只是瞎逛瞎玩。
范庸把收到的租金藏好,然后又吩咐仆人把收来的谷子放进粮仓中。
一个老仆人走了过来。
是个老妇人。
“老爷。”
“夫人可是睡着了?”
“是。老爷的安神香真好,夫人每晚都睡得香。”
整理一番的范员外持着一盏油灯向东厢房走去。推开门,极胖的手撩起纱帐,“睡了?”声音传来,在静夜里显得有点突兀。
梦中人惊醒,睁开眼睛看向床边之人。一双朦胧的眼睛在看见来人手中执着的油灯后,眸光一缩。
“您!”慌忙爬了起来,“您怎的就回来了?”
话语中似乎含着盼望,又含着不愿。
“还不是想你想的紧。”来人已经把纱帐分别别在了两旁的的帐钩上。
前段时间外出收租,今日吃了晚饭就匆匆赶了回来。
他是本地的一个乡绅,家境殷实。大家都叫他范员外。
他与床上人身份尴尬,只能半夜过来。
床上的女子直起身子,皱着眉头道:“她可是睡了?”
“睡了,不睡难道还等着喝凉风。”范庸说道。
她怕,他知道。
可是那母夜叉只要进了房间就轻易不会出来,那服侍他的婆子可是得了他不少好处。
母夜叉善妒,早年他娶了两个妾室,都被她变着法儿折磨死了,那手段可了得,一点情面都不留。
再不让他娶妾,还说他命中犯妾,只能拥有一个妻子。
而且防他防的紧,连家中使用的几个仆人都是老婆子。
床上的女子是两年前嫁进范家的。
她是一个童生的女儿。童生常年科举,把家底掏空了。也不管男方是个傻子不傻子,只图范家有钱,把自己女儿嫁了过来。童生得了银子继续科举。
一段时间后,他背着母夜叉潜入新妇房中,做了那事。
尝了新鲜的味道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把母夜叉身边的老婆子收买了。
每日里睡觉前叮嘱点上一根安神香,其实是他在外面得来的迷香,让她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天亮。
他把女子搂进怀中,亲热起来,短别似新婚。
他们的亲热被端坐在角落里的小红狐狸瞧了个真真的。
小狐狸觉的今晚上真是过瘾,不像往日一样,在人们的呼噜声中悻悻的回到山林中。
只是床上那人最后的手法有些那个,让它这只小狐狸的小心脏也跟着抖了抖。
几滴灯油滴落,晕开几朵梅花。
范庸持起床边的油灯,准备离去:“我已经让人看中了一个姑娘。明日我去看看,要是合意,就带回来当妾。”
女子听了,乖巧的点头。
范家夫人管他管的严,是个彪悍的母夜叉。
也只有借着她怀孕,找个给某人娶个妾回来服侍的借口,否则年轻的女子都进不了这个门。
范庸执着油灯打开门走了出去,床上的女人也放下纱帐睡了起来。
躲在黑暗的角落听墙角看热闹的小狐精也化作一团迷雾飘了出去。
今日出来逛了很久了,回家的时候又被刚才房中发生的暧昧勾住了脚,这回得赶回深林中好好休息休息。
突然天象大变,刚才还一片平静的黑幕里,浓密的乌云裹着闪电向这边压了过来。
小狐精见了大吃一惊,这可不是一般的雷电。
谁历雷劫!
小狐精坐在一块岩石后,掐指算了起来。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了一大跳,今日原来是它历雷劫!
听过祖宗的教导,神妖历雷劫若是能够躲在雷公电母找不到的地方,或许可以逃避一难。
她早就盘算着自己要躲过这一难,实现自己的愿望,幻化成人,逍遥人间,吃香喝辣,左拥右抱。
可是她现在明晃晃的立在这天地之间,雷公电母都不用找就可以把她劈中。
小狐精撒开自己的四条小短腿,向深林中奔跑。那里有一个极黑的深洞,是她给自己找好的,准备历雷劫时用来躲避。
小狐精一边跑一边懊恼,都怪自己贪恋人间的情色和美食,才耽误了自己给自己算一卦,连历劫日都忘记了。
尽管小狐精跑的贼快,但是天上的雷公电母已经看见了它。
这妖畜,还想着逃跑,雷公电母露出不屑,被他们瞧见的妖精就没有逃掉的。轰隆隆,一道闪电从小狐精的身后劈来,顿时把它劈了个四脚朝天。
这是第一道雷,小狐精心里默算,然后赶紧转过身来,又往前跑去。
可是这次它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因为它有只腿已经劈伤了,正跛着脚。
又一道响雷劈了过来,直接把小狐精掀翻了。
它趴在草丛里喘着粗气,望着天空中眼睛像铜锣那般大,一脸凶神恶煞的雷公以及他身边铁面无私的电母。
亲眼看着雷公把一道道响雷劈在自己身上。
它嘴巴里流出了鲜血,身上像是被架在火上烧烤了一样,正嗞嗞的冒着黑气。
它朝自己身后的森林望了一眼,那里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以它现在的体力要到达那里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深深的望一眼,做个告别。
每一道雷劈在它身上它都记住了,现在它已经经历了八道雷。还剩最后一道,也是最难熬过去的一道。
它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熬不过去了。它只剩下了最后的一魂一魄。
只要最后一道响雷劈下,它瞬间就会灰飞烟灭,从此深林中再也没有它小狐精了。
小狐精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一道响雷劈在自己身上,同时它又是那般不甘心。
它睁开眼睛看向天空的最深处,祷告道:神明啊,看在我吃了几百年清果,没有杀过生的份上,请让我到人世间一渡,死而无憾。
它才祷告完,倏地一声,地上的它消失不见了。
雷公茫然四顾,不见了小狐精,硬生生地收回了自己最后一道响雷,和电母四处寻找,没有找到它,只好悻悻的收工回家。
天亮了,大山脚下的村庄里,传来一声声狗吠鸡鸣。
这村子是杂姓,住着几十户人家。因为地处偏僻,土地不肥沃,村民大都清贫,经常有些逃荒者被官府安排在这地方落户。
其中一户农家喜气洋洋,炊烟袅袅。
今日范员外会坐着轿子过来,相看他们的女儿,若是合意就会带走,给他儿子做妾。聘金可是二十两银子!
两口子喜不自禁,凭他们女儿的长相,那肯定是能被相中的,十里八村就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女孩儿。
范员外是乡里响当当的人物,家里钱财丰厚,只有一个儿子。虽说是个傻的,但是这年头,能吃饱肚子就不得了了,谁在乎是傻子。能嫁给有钱人做妾,不是十分出众的相貌也是不可能的。
夫妇俩商量着在镇子上赊来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来招待即将上门的范员外。以后他们就是亲家了,得好好巴结巴结,还指望着亲家帮衬帮衬。
这户人家姓鲍,夫妇俩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前不久娶了一门媳妇。女儿待嫁闺中。
这是他们自己的说法。村子上的人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在背后议论着他女儿可是嫁过了人的。当然洞房花烛夜是没有的,因为他家撒赖不让女儿嫁过去,只到了男方门口就又把人抬回来了。
说到鲍家,村子上的人都露出鄙夷之色,一家子的癞子。
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更让他们看不起。
原来是鲍家和村子上的祁家来了一个换亲。
为了节省彩礼,鲍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祁家的儿子,祁家的女儿嫁给鲍家的儿子。
因为老百姓普遍生活困难,为了节约彩礼,这在当地也是非常流行的一种结亲方式。
说起祁家,村子上的人虽然露出来的不是鄙夷之色,却是不喜兼害怕的神色。
祁家夫妇当年到这村子上来落户的时候,只带着一个八岁的男孩,且二人额头上都刺刻着某种符号,这是被实施了黥刑的人。
村民们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有人甚至好奇的去问他们,这是犯了什么罪,才施了黥刑?
那祁家夫妇俩避重就轻,只说被家族连累了,再不说别的。村民还是不相信,被家族连累了,除了黥刑还被外放,可见这罪犯的有点重。
祁家夫妇深居简出,没有田地,男的偶尔往大山里打些猎物来维持生计。一家人与村民少有来往,就是那男孩也从不跟外人讲话。所以让村子的人不喜。
后来这夫妇俩又生了一个女儿,这女儿倒是伶俐些,大了些会和村子里的女孩儿一起玩耍。
十年后,祁家夫妇先后病死,只留下了当年带来的男孩和后来生的女孩。村子里的人只说祁家晦气,更不爱搭理祁家那两孩子。
偏偏那男孩子长的越来越高大,看起来就像一座小山,一天到晚的板着一张脸孔。再加上常年在大山里打猎养成了一股嗜杀之气,还有经常扛回来的野猪野牛,旁人见了都怕他。尤其是路边的小孩子见了,都要哗啦一声逃回家去,躲在门缝后瞧着他,私下里把他唤作阎王爷。
祁家女儿长到十五岁时,已经出落的很不错了,五官隐隐含着一股英气。因为村民不喜她哥哥,所以她也少和村民来往,唯一有来往的还是鲍家隔壁的何家。
何家的何老太婆一次上山背柴回家,闪了腰,坐在地上不能动弹,原以为只能等着家人来找,或者深夜在山中被野兽叼走。正在惶惶不安的时候,幸好被祁家兄妹俩遇上了。
兄妹俩把人背回了何家。何家人感激,平日里见了面会跟这兄妹俩打招呼。
祁家的儿子叫祁庭渊,女儿叫祁画微,听过他们名字的人都道他家父母会取名字,是认过字的。
有一天,祁画微找到何老太婆,说起自己哥哥的婚事,心里很是着急。她哥哥都二十三了,还没有成家。
村子上其他同样岁数的男人,孩子都能满地打滚,房前屋后玩石头瓦片了。他哥要是再这样蹉跎下去,怕是要耽误终身,成一个老光棍了。
恰巧,隔壁的鲍家因为一家人好吃懒做,夫妇俩经常在村子上敲钉锤,被村民厌弃扯笑,名声越来越臭,都臭出了乡里十八村。他们家的儿子也娶不到媳妇。
鲍家为了自己儿子能够娶上媳妇,这几天也请求何家老太婆帮忙相看一二,就是用自己的女儿换亲也使得。
如今两家求到她跟前,何老太婆一合计,觉的这鲍家和祁家来个换亲就可以。
祁家女儿不错,虽然儿子看起来有些冷有些凶,但是人家会打猎,生活也能过得去。
再说鲍家,儿子虽然好吃懒做,但是两口子还在,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媳妇。况且祁家女儿还是个能干的,谁养谁都还不一定。
鲍家的女儿虽然也是个好吃懒做的,看起来娇滴滴的,但是衣服饭食也是会洗会做的。女人嘛,不就是洗衣做饭生娃,也过得去。况且这鲍家的女儿尽挑着鲍家夫妇俩的优点长,明眸皓齿,肌肤赛雪,小美人一个。
何老太婆把自己的想法跟祁家和鲍家一说,鲍家满口答应,十分爽快。
倒是祁家的儿子祁庭渊有些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为了他换到这样的人家去。
祁画微好一阵子开导哥哥,说自己就嫁在本村,有了哥哥罩着,这鲍家也不敢明目张胆欺负她去,而且还说鲍家的女儿鲍银长得极好,这样换亲也不亏。
听了妹妹的话,祁庭渊也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两家商定了一个黄道吉日举行婚礼。
虽说是婚礼,双方都不办婚宴,只请了村子上的两个村民把新娘抬到各家去就成。
祁家为了答谢何老太婆做媒,还给她送来了一只野鸡,何老太婆笑的合不拢嘴,心里直道这两个孩子还是蛮懂事的。
但是鲍家却没有给何老太婆送来任何东西,还隔着院墙问她可有红布借来一用。
何老太婆朝着院墙啐了一口,这鲍家真是个无赖,孩子结婚连块红布都不去买一块。
那日,祁家请来的村民按照商量好的时辰把新娘子抬到了鲍家。
但是祁庭渊却是迟迟没有等来抬上门来的鲍家之女,待要出门去问询时,才发现已经快要到家门前了。
祁庭渊还买了一块鞭炮正准备燃放,后面追来了鲍家夫妇俩,只见这两人上气不接下气,扯住抬轿子的村民只叫放下来。
两个村民很奇怪,刚才出门子时,这夫妇俩就百般拖延,如今又要在路上就放下新娘轿子。
其中一个村民说道:“鲍家大叔大婶,这新娘的轿子还没到祁家,要是在路上落了地是不吉利的。”
鲍家夫妇嘴里嚷道:“你们少管,只管照做就是。”
轿子放下来后,鲍家的女儿鲍银就从轿子里头钻了出来,嘴里还嚷道:“这什么轿子,把我都要闷死了。”
祁庭渊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过来询问。
“岳父岳母如何让新娘在门外面就落地呢?”
鲍家夫妇眼睛子一瞪,对着祁庭渊叫道:“昨晚上,我们夫妻俩同时做了一个梦,梦见祖宗托梦来说,我们女儿嫁给你可不行,那得守活寡的。”
“你们……”祁庭渊突然听到夫妇俩这样说他,也是呆了。
连身边抬轿的村民都觉的可笑,心里门儿清,这夫妇俩看来又要撒赖子,看来这祁家小子要吃亏了。
祁庭渊虽然觉的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糊涂到任由他们说了算。“一个梦而已,如何当得了真,请岳父岳母不要耽误了时辰。”
说完,就要拉住正站在一边吹风瞎看的鲍银。
鲍家夫妇哪里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祁庭渊,之前答应的好好的,就是早就准备了这一手。
鲍家夫妇赶紧扯住自己的女儿说道:“嫁不得,嫁不得。你家那是丧门星下凡落脚的地方,都得死光光的。”
这话说的够狠的,两个村民赶紧往后面退了两步,以防他们也被这对夫妇诅咒到。
祁庭渊眼珠子通红,沉声道:“竟然这样,两家换亲不成,我把我妹妹接回来。”
说完就要往鲍家走去。鲍家夫妇又赶紧扯住祁庭渊道:“你这孩子,好不懂事,你妹妹正在跟我儿子洞房花烛夜,你去推门,要羞死你妹妹吗?”
两个村民听了,露出嘲笑的神色,在一旁摇着头,原来出门子的时候,鲍家夫妇百般拖延,就是等祁家的女儿抬上门来,和他儿子洞房后,这两人好行事。
果然是癞子!
祁庭渊一听,怒火涌起,心中似乎明白了。“原来换亲是假的,你们只是想把我妹妹骗去你家当媳妇!”
面对祁庭渊的怒气,鲍家夫妇还是有点怂的,毕竟祁庭渊一身冷气充满压迫感。
夫妇俩拐着弯说道:“瞧你说的,我们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还不是祖宗反对,这婚才结不得。”
祁庭渊不想跟鲍家夫妇俩废话,丢下狠话:“今日怕不是你们说了算,她就是守寡,也得嫁进祁家。”
说完就拉住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鲍银就要往家里拖去。
鲍银当然不愿意嫁给祁庭渊,凶名在外,而且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亩水田都没有,跟着他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之所以坐上花轿,那是父母跟她商量好的,只是做个样子,只等祁家女儿上了门,跟她哥行了房事,她就可以从轿子里出来了。
“我不要嫁给你,你放手,快放手!”鲍银大叫着,直往后面缩去。
鲍家夫妇赶紧扯住鲍银的另一只手,两边拖着,只把中间的鲍银拖的哇哇大叫。
鲍银的母亲看着几个人都拖不赢祁庭渊,走上前就去掰开祁庭渊的手指头。
祁庭渊干不过他们这无赖行为,虽然心中气极,如今看来怕是强扭的瓜不甜,心中释然,突然松手,鲍家夫妇和他们的女儿跌在了一堆。
其中,鲍银的母亲为了坐实祁庭渊的可恶,在摔向自己女儿的时候还狠狠的朝着她扑了上去。
鲍银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当时就晕了过去。
这回可不得了了,鲍家父亲跑去叫来了里正,鲍家母亲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叫嚷,只说自己女儿不行了。
两个抬轿子的村民见到这情景,连那还没有到手的两个铜币都不要了,害怕被鲍家夫妇赖上,撒腿就要离开,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今日这事情可跟我们没关,我们可是站在一边瞧着而已。”
里正来了,瞧着昏迷的鲍银眉头皱了起来,这要是出了人命,祁家小子有理变成没理了。
里正在中间调和,鲍家夫妇只是不肯,只要祁庭渊赔一百两银子。
他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自己养大女儿不容易,就这样被祁庭渊摔死了,这天打雷劈的事情可不能善了,若是不答应,他们就去衙门里报官。
说起报官,里正都怕,这被乡里十八村的人都知道他们村子发生了命案,就会留下恶名声。官府怪罪下来,他这里正也当到头了。
祁庭渊也害怕,自己已经是犯罪之身,虽然罪不是他犯的,但是家人犯的罪也等同于他犯的,受了株连。如今再闹出人命,被押送到官府,那是罪加一等,等待他的恐怕就是死刑了。
就在祁庭渊绝望的时候,躺在地上的鲍银幽幽转醒。
看见自己母亲正跪在不远处哭天喊地,怨恨的瞪了过去,她母亲压下来的时候太用力了,让她头磕的太疼了。
虽说母亲在做戏,可是也不能把她往死里磕不是。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指着地上醒来的鲍银道:“没死,人没死呢!”
里正看向睁着眼睛正看向他们的鲍银,心里松了一口气,旁边的祁庭渊也松了一口气。
鲍家夫妇看着自己醒来的女儿眼睛里却露出不喜,这孩子怎的就醒来了,多晕会儿就不行吗。
至于晕多久,他们无所谓,哪怕死了,也是一副薄棺材的事情,他们都养她那么大了,能换来银子就好。
要是祁庭渊拿不出银子,他们还有法子,就是让他把自己卖给他们,他们再卖给人贩子,换来银子。所谓的一命抵一命,他不想死就得认下自己的罪责,任由他们处置。
可是女儿在这节骨眼上醒来,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们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告诉女儿再晕回去,那不是明晃晃的作假吗,还怎么继续敲钉锤。
鲍家父亲向鲍家母亲眨了眨眼睛,鲍母瞬间明白了。
她跪行向前,抱住自己女儿哭道:“银儿呀,你这头可是磕坏了呀,应该很疼吧。”
哭完,还偷偷的在女儿手臂上掐了一下,暗示自己的女儿照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鲍银确实觉的自己的头疼的厉害,不用作假的说道:“娘,我头好疼,刚才磕的太重了。你……”
鲍母怕自己女儿说出自己用力压向她的话,赶紧哄道:“娘知道,娘知道,娘和爹定要他祁庭渊赔钱给你治。”
鲍父听了,又扯住祁庭渊叫赔钱给他女儿治病。
里正看着鲍银没死,想着祁庭渊赔点钱算了,否则遇见这夫妇俩怕是能够纠缠几天几夜不用睡觉吃饭。
祁庭渊只说自己没钱,拿不出来。
兜里的钱他给妹妹买了一套喜服。給自己买了一对喜烛。还买了一块猪肉准备做给新娘子吃。新娘子在夫家吃的第一顿饭听说要有肉才好,生活才能越过越好。
鲍父不依,拉着祁庭渊要去衙门评理。
里正站出来,头疼的看着这老赖道:“多少钱,你说说看,打个欠条也行。”
“那不行,他要是撒赖,或是跑了,我找谁要去。”鲍父不肯。
里正火了,对着鲍父说道:“祁家小子没钱,你就是拉到衙门也生不出钱来。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家赶出村子。”
鲍母听了里正的话,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里正你偏心呐,那祁庭渊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尽向着他。”
鲍父知道得罪了里正狠了也不是件好事,看着眼前祁家青砖小庭院,眼珠子一转,说道:“罢了,里正,这乡里乡亲的,还结着亲,我也不想跟他计较太过,就把他家的房子赔给我女儿治病就算了,别的就不要了。”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祁家最值钱的就是眼前这座小庭院。
据说是祁家夫妇在的时候,祁父有几次猎到了几只梅花鹿换来钱做的。
如今虽说旧了,卖个十两银子也是卖得到的。鲍家女儿能有这么金贵,磕了头要十两银子来医治。
但是村民知道,这鲍家夫妇哪里是要给自己女儿治病,不就是变着法子敲祁家的钉锤。
里正听了说道:“你们夫妇俩太过了,说好的换亲你们撒赖,如今磕了头就要祁家拿房子来赔。”
鲍父听了立即倒在地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道:“里正这般说,我也是痛心呐,女儿不嫁他也是是事出有因,如此,还是到衙门里去说吧。”
祁庭渊再不想跟鲍家人争论,咬牙切齿道:“好,这房子就赔给你家。只是,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胆敢对我妹妹不好,我就是拼了一条命也要弄死你们。”
他妹妹如今嫁到鲍家,跟着住在泥巴屋里,他瞧着不忍心。
原是想着,等自己娶妻稳定下来后,多进几次深山,打些大的家伙到镇子上卖钱,支援鲍家做一座砖房。
现在自己娶妻不成,以这种方式把房子让给妹妹住,他也心甘情愿。
只是这鲍家实在可恶,做人没有一点诚信,他怕妹妹吃亏。
鲍家夫妇当日就收走祁家的房子。祁庭渊提着一些生活用品去了深山中,到自己平时打猎歇脚搭的草棚里去住。
祁画微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何家老太婆的孙女何翠香站在篱笆院墙边伸着脖子跟着那边的祁画微叽叽咕咕说了一顿。
何翠香跟祁画微最亲近,祁画微起初来找何老太婆就是央求何家能不能把何翠香许给她哥哥,还许下了五两的彩礼。
何老太婆有点心动,但是何翠香却不同意,她不喜欢祁庭渊,整个人冷冷的看着就觉的很凶,不好相处。
再说祁家在村子上没有田地,虽然有青砖瓦房,但是还是一个字‘穷’。本地青砖瓦房的人家不少,几代人累计下来也能做成。再说这祁庭渊靠打猎为生,进入深山老林里,一条命朝不保夕。
何老太婆于是回绝了祁画微,才有了和鲍家换亲的事情。
祁画微听了何翠香的话当即就哭出了声,难怪自己看着鲍银还待在家里觉的奇怪。
当她问自己的夫君鲍金时,鲍金眼神闪躲,只说是选的日子不吉利,要重新再选才好。
她也没有多想,鲍家父母还体贴的告诉她新妇要少出门,原来一切都只是隐瞒她。
祁画微跑去质问鲍家夫妇为何出尔反尔,鲍母当即就扯皮跪在地上痛哭,说新妇才到家几天就恶言相对婆母,实在是有失妇德,气的祁画微按着胸口回了自己房间。
她都已经跟鲍金那个了,自己哪能一走了之,要是那样,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抬不起头来做人了,要嫁也只能嫁鳏夫了。
就这样,鲍家不花一分一毫娶了一个媳妇回家,还得了一座小青砖瓦房。
村子上的人又一次刷新了对鲍家无赖的认识,背后说起来都摇头,见着他家的人都躲着走。
鲍家人却内心喜悦,计划着过段时间就搬进祁家的青砖瓦房去。
还有一件让他们高兴的事情,到他们村子上来收租的范家的一个家奴看中了鲍银。说范员外正要给自己的傻儿子娶妾,让他们代为相看一二。那家奴当即就给了一两的定金。
鲍家厨房里飘出了肉香味,路过的人馋的不断地吞口水。
鲍家人高兴,祁画微却是一脸伤心,还指望着这家子人能够看在她的面子上重新再挑个日子把鲍银嫁给自己的哥哥,如今是没有希望了。
清早起来,生气的祁画微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房门去帮助鲍母做饭做菜。
鲍家夫妇对祁画微的行为很不高兴,担心她会在范员外面前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
把自己儿子叫到跟前,要自己儿子去叮嘱她几句,要是不听,就是打也要把她打怕了才是。
现在他家都攀上了范员外,那一身蛮力的祁庭渊可威胁不到他们。
听说范员外的妻子有个哥哥在外地为官,对于那些个刺刻的犯人及家人再犯事,那是严惩不贷的。
鲍金进去房间对祁画微好言好语劝说了几句。奈何祁画微根本不理睬他,说自己是被鲍家骗来的,她也要讨个说法。
鲍金是得了父母命令来劝说的,如今祁画微偏不听他的,还要讨说法,立即火气,抡起拳头就往祁画微身上打去。
祁画微吃痛,起身要往外面跑,想着找哥哥去。鲍金一把把人扯住,按在厅堂的地上揍人。
祁画微十六岁不到,年龄比鲍银还小几个月,平时农活干得少,缝缝补补的事情做得多,巧手有,力气没有。
鲍金都二十岁了,虽然长的不高大,但是男人天生力气足,对付一个弱女子那是绰绰有余的。
鲍母在一边瞧着,不但不上前劝阻,还招呼自己的儿子道:“往她脸上打,打的她没脸出房门才好。”
鲍金听了鲍母的话,更加有恃无恐的狠狠的揍了一拳又一拳。
祁画微边哭边挣扎,眼睛看着鲍金要揍她哪里双手赶紧护过去,饶是这样一会儿也是被打的鼻青脸肿。
床上的鲍银还在睡觉,一阵肉香味把她吹醒。
‘肉?哪里来的肉香?’她把鼻子擤了又擤,果真是肉香。
小狐精猛地睁开眼睛,惊讶的看向它身边的床帐。那床帐正在微风中轻漾,又破又旧。
它在一户人家家里!难道它被人救了?不大可能,还给它一张床睡?更不可能!它可是一只狐狸,只要是人类,见了就是要打要杀的那种。
它抬起自己的两只前腿,发现那是两只少女雪白的手臂。它又抬起两条后腿,那是少女的两条大腿。
哇噻,它果真成了人!就在雷公劈下第九道响雷的时候,它的祷告感动了神明,仅剩的一魂一魄穿成了她人。
小狐精喜不自胜,用双手掐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肉肉,感知疼痛带给它的愉悦感。
它拿起身边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冲出房门,它要去找一盆水来照照脸,看看成人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它直接忽视厅堂中殴打人的鲍金和被殴打的祁画微。因为它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它到处找水,看见厨房里有一缸水,赶紧蹲在它的跟前照了起来。
水中的少女有一张精致的小脸蛋,一双眼睛灵动。
它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神色,水中的少女也眨眨眼睛,露出狡黠的神色。
鲍母瞧着自己臭美的女儿,笑着说:“银儿呀,每天都照这么多次,不嫌烦吗?娘说了你好看就是好看的,那范员外一定能够瞧得上你的,以后嫁给他儿子做妾后可别忘记自己吃糠咽菜的娘啊。”
说完还在自己女儿的后背上抚摸了几下。
小狐精突然被一个陌生的人抚摸,身子一抖,看向正站在它背后的妇人。
她叫它什么?银儿!它是穿成了一个叫银儿的人?
小狐精利用自己仅剩的一点修为帮助自己记忆往事。
原来它叫鲍银,是这户农家的女儿,前几日被定给了范员外的儿子做妾,今日那范员外就会来帮他儿子相看一二。
若是中意,今日就会带走。
那鲍银之前差点嫁人了,只是鲍家人无赖,她才没有嫁成。
至于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原身印象不大,高高大大的,一脸严肃,像座冰山一样。
至于那冰山脸的男人究竟什么样子,原来的鲍银没有清晰的印象,它也不会有。
小狐精对于鲍家无赖的行为不反感,它在森林里待的时候也是撒过无数次无赖。
那林中的猴子被她日日哄骗着帮它摘清果,说给它们变戏法玩,它一次都没有变过。
它才不会真的变给它们看,那得耗费它很多修为的。它的修为都要留着它有朝一日幻化成人,那样才能逍遥人生的。
至于要嫁给范员外的儿子做妾,它也不反感。既然是员外,家里肯定有很多钱,住的一定不会是眼前的泥巴屋,挂在床边的也一定不是那破旧的床帐,应该是那种轻薄的纱帐。就像……哦,就像那与公爹通奸的那女人的纱帐一样,而且顿顿有肉吃。
小狐精被厅堂传来的啪啪啪殴打人的声音打断了思路,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它思考问题的时候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扰。
至于它为何会穿到鲍银身上,原因就是鲍银的头被磕了之后,脑中有淤血,家里又舍不得银子吃药,堆积的越来越多。
昨晚上,她也是喊着头疼,鲍母让她去睡一觉,说睡一觉就会好,结果半夜人没了,它刚好捡了漏,就凭着一魂一魄穿过来了。
小狐精双手合十,闭上自己的眼睛,它要再一次感谢冥冥中帮助它的神明,愿他笑口常开,日日吃肉。
从此,她就是鲍银了。
只是它的感谢还没有完毕,那边厅堂中又传来了揍人的声音,以及女子痛苦的哭声。
祁画微连死的心都有了,如今也不再护着自己,任由鲍金一拳一拳打在自己身上,只是哭的哀伤。
内里已经是小狐精的鲍银走过去看着揍人的人和被揍的人。
心里嘀咕,大清早的,就把人揍成这样,这人类真是有好日子不知道过,瞎折腾。
她扫过揍人的人的脸孔,那是原身的哥哥鲍金,也是个无赖,而且好吃懒做,一天到晚跟着父母混吃混喝的种。
再看地上躺着的女子,那是她哥新娶的媳妇,那男人的妹妹,一张脸被揍的青肿,却不求饶,硬骨头一个。
等等,她觉的地上的女子眼熟。虽然被揍的鼻青脸肿,但是那双善良的眼睛它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她!
几年前的一日,它在林中撒欢子蹦跳,不知道危险就在身边。
当它看见一只竹箭对准它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那时它还不能化成一团迷雾。
它悲哀的看向那个举着竹箭对准它的男人,一动也不敢动。
它想它今日定会射成一个窟窿,然后被他提回去,剥开皮。
它那一身火红色的毛皮能够卖银子,而且值好几两银子。
它的身子会被他架在火上烧烤,或者剁成很多块,放进锅里炖成肉汤。
它口不能言,只能用一双可怜的眼睛哀求不远处要射它的人,发出拉长的温柔的呜——嗷声。
可是那男人并没有放松手中的竹箭,一副今日就要射定了它的表情。
它觉的自己在劫难逃,只好闭上眼睛接受一切。
就在这时候,猫在男人身边的她站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说道:“哥,别射它,你瞧它长的多可爱,而且你感觉到了吗?它好像在求你放过它呢!”
那男人听了才放下手中竹箭,它瞬间睁大眼睛,瞧了一眼那为它求情的少女后,迅速逃离,转眼不见了踪影。
那时候它看的最清楚的记得最深的就是眼前这双善良的眼睛。
内里是小狐精的鲍银哪里能让鲍金殴打自己的恩人。
她抄起一旁的稻草扫帚,蹿到鲍金身侧。
鲍母还以为鲍银要帮着自己哥哥揍这不知死活的硬骨头,一张脸满是冷漠。
此刻的鲍银举起手中的扫帚,啪啪啪的打在鲍金身上。
鲍金被打的吃痛,吃惊的看向打自己的鲍银,叫道:“妹妹,你这是往哪儿打呢?这婆娘在我身下,我让开来给你打吧。”
现在妹妹就是家里的聚宝盆,连鲍金都格外宠着。
鲍金站起身来,让给鲍银去打自己的媳妇。
这婆娘嫁给他才不到十天,天天闹着,说他家里做事缺德。
以往他让着,忍着,如今妹妹都要嫁给员外家的儿子做妾了,他难道还害怕没有钱娶媳妇吗?就光聘金二十两银子就够他娶几个媳妇了。
再说那冷面祁庭渊他也不用怕了。母亲说了,范员外妻子的兄长可是当官的,他能够拗得过为官的,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他都站起身来了,把地上的祁画微让给妹妹出气了。妹妹手中的扫帚还继续打在他身上。
‘啊!啊!啊!鲍银,你这是发疯了!”鲍金一边被打的跳脚躲避,一边大声叫唤。
此刻的鲍银身子灵巧,专门逮着鲍金的穴位抽过去。
鲍金被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在祁画微的跟前。
可是他身边的鲍银还是没有打算放过他,啪啪啪的照着他的脑袋脸门拍过去。
鲍金被打的眼冒金花,还时不时的闻到那扫帚上的霉味以及那鸡屎臭。
那扫把都用了一年了,秃了,还沾染了很多的污垢,那污垢中就有那鸡拉的屎。
“呸呸呸。”鲍金把进入嘴里的那些个渣渣吐了出来,嘴里一股的怪味,让他觉的反胃,整个人也软的趴在地上。
鲍母刚才转了身,去灶口看看火苗,现在转回来的时候,看到这情景吃了一惊。
她在厨房听到啪啪啪的抽人声的时候,还以为是鲍银正在打祁画微呢,听的她心里舒畅。
合着鲍银是在打鲍金呐。
鲍母跑过来,抱着鲍银道:“银儿,你怎么打你哥呢?你这是打错了还是咋的?”
鲍银打的脸蛋通红,背上出了一层薄汗,喘着粗气道:“没打错,打的就是他。大清早的,把人打成这样,晦气!”
说完,扔掉手中的扫帚,去拉地上的祁画微。“来,我扶你起来,到房中歇着去。”
祁画微被打的全身生痛,就是不喜眼前的鲍银,也只能顺着她的手的拉力站了起来,靠着她的肩膀由着她扶进了房间。
鲍银直接把祁画微送到床边。
“你睡会儿。”鲍银体贴道。
祁画微就着鲍银双手的力量艰难的躺了下去,一张脸别到墙根那边,不看跟前的鲍银。
她心中恨着鲍家一家人,尤其恨着眼前的鲍银,就是她配合着鲍父鲍母联合坑害自己的哥哥。
如今这般惺惺作态,也只是怕自己阻扰了她当有钱人家的妾而已。
鲍银看着不理睬她的祁画微,也没有办法,她现在不是那只可爱的小狐狸,而是跟着父母害她兄妹俩的鲍银。
厅堂中的鲍金和鲍母看着鲍银温柔的扶着祁画微回了房间,母子俩一脸狐疑。
难道刚才鲍银把自己哥哥打一顿只是为了把祁画微哄骗进去?
看来他们家的鲍银越来越有出息了,连哄人的招数都出奇的与众不同。
出了房门的鲍银看见鲍母和鲍金还杵在原地没动,走了过去,不想理睬他们。
鲍银是他们的女儿,她可不是。要不是要着鲍银这层身份落脚,她早就撒欢子出了家门,到处闲逛去了。
只是她知道,这人类可讲究着,要是没有路引什么的,出个门都会被官府抓住。好就会送回家门,不好的话则会卖到那些个腌臜的地方。
她能够幻化成一团迷雾的时候,就曾潜入腌臜之所听过墙角。那些女子在里面真是身不由己,任由男人磋磨。
不但要用自己的身子侍候好嫖客,还得经受住不同嫖客不同的变态的爱好。想想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
她虽然好色,作为狐精的时候喜欢看人现场表演。但是她内心却是渴望自己成人后,能够找个相爱的人,做做爱,吃吃肉,生活美哒哒。
鲍银被厨房中的肉香吸引住了,她快步走过去,打开锅盖,伸手就往锅里去拿肉吃。
刚进门的鲍父看见厨房里偷猪肉吃的鲍银,一块棍子敲了过来,只敲在鲍银的后背。
“啊!”吃痛的鲍银提起来的那块红烧肉又掉回了锅里。
鲍父看着一脸可惜样的鲍银道:“就要嫁人了,还如此没有形象。这肉哪里是你吃的。那是用来招待范员外的。”
鲍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鲍银,眼睛却是死死的瞅着锅里,连吞了几次口水。
“爹,你先尝尝看,烂了没有?”鲍银巴结道。
说完用灶前搁着的一双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递到鲍父面前。她夹得不是很熟练,其间颤巍巍的快要掉在地上。
鲍父吓得不行,以为自己女儿被他吓着了,连筷子都拿不稳了,赶忙一双手合拢,递了过去,在半路上接住那块不稳的肉。
只是刚从锅里出来的肉太烫了,鲍父左右交替着放在不同的手掌上,嘴里哈着气来减少手掌上的肉的热度。
鲍银瞅着鲍父忙着给自己手中的肉降温的当儿,赶紧从锅里又夹了一块最大的肉,侧着身子吹了两口,然后塞进自己的嘴里。
这是她吃到的第一块肉,真是太香了太好吃了!
这猪可不是她杀的,这肉也是煮熟了的,她依旧没有杀生,神明应该很明了的,一定不会怪罪她的。
她咂吧着嘴巴道:“爹,你大清早去了哪里?”
鲍父这才想起了正事,忙叫唤起来:“婆娘欸,我瞧着那大路上一顶轿子远远的来了,咱们做好准备吧。”
鲍母‘欸’了一声,从厅堂走了出来。鲍金也跟着走了出来。
她家有什么好准备的,肉在锅里炖着,还有那粮食是那番薯,也已经煮好了的。
不要笑话他们家没有大米吃,村子上谁家不是吃番薯。
年年种田,年年吃番薯,那谷子都拿去交租了,有时不够还得往里面垫钱。
只有逢年过节的,才舍得把剩余的那点金贵的谷子拿出来碾一碾,大家吃上一口米饭。
幸好他们家种田少,虽然没有大米吃,但是也不用累死累活,靠着夫妇俩出去偶尔敲钉锤,也能过日子,把一对儿女养的白白嫩嫩的。
儿子是要留在家里做种的,他们晚年得靠他,百年后还得他送他们上山,那可是一件大事。
女儿那就得嫁出去,把银子换回来。
鲍母环视了一圈四周,真的没有什么要准备的。这屁大的一个泥巴夯成的屋子,她是扫了又扫的。
转眼看见自己的女儿鲍银还杵在厨房里,赶紧叫道:“银儿,快到房中去,哪有新娘子还杵在外面的!”
鲍母直接把鲍银称作新娘子,因为在她眼中,她女儿十里八乡的美人儿,那范员外会瞧不上!?除非眼瞎不是。
意识到自己对范员外不敬,鲍母赶紧咳嗽两声来控制自己内心的不安。
然后伸出一双手,把自己的女儿推进房间里去,关门前还不忘叮嘱道:“待会儿,范员外来了,叫你出来才可以出来,不可私自出来。还有,出来时,范员外问你话时,你得掐着脖子细声细语的回答,像那闺中的小姐一样,明白吗?”
鲍银眨着眼睛点头,她不明白,好好的干嘛要掐着脖子说话,那是公鸭才有的声音。
不过她点头,做个乖乖女。就是待会儿鲍母能够多给她几块肉吃才是最要紧的。
果真一会儿就有人敲响了她家的木门。
鲍父赶紧走了过去。
‘吱呀’一声,门儿开了,只听见门口一个男人的声音:“鲍大叔,这是范员外来了。”这声音带着几分讨好,一听就知道是个仆人。
鲍父的声音传来:“哎呀,范员外,真是把您盼来了,一瞧就知道您是个有福气的。”
房中的鲍银咂舌,这鲍父是巴结着范员外,好让自己的女儿做妾!
不过也是,这年头,去富家人家做妾可是件喜事。那代表着自己的女儿长的漂亮,有资本。
其次就是做了富家人家的妾,全家跟着争光不是。好歹富贵人家从嘴巴里掉粒米下来都能够把穷人撑死。
鲍母和鲍金跟在鲍父的身后跟着点头哈腰,把人请进了门。
鲍银好奇的通过房间的窗户板子的缝隙往外面瞧着,瞧不真切的看见了一个肥胖的人影。大摇大摆的,又胖又矮,还挺着个大肚子。
难怪鲍父说范员外一瞧就是个有福气的,这年头,大家都是肚子空空扁扁的,一脸菜色。唯独他一肚子油,满面红光,可见是个有福气的。
鲍银觉的这个背影莫名的有些熟悉,自己在哪里见过,只是瞧的不够真切,才没有把人瞧出来。
鲍银在房中细细的听着门外的声音。
不一会儿,鲍父就把范员外请上了饭桌。
那饭桌平时是摆在厨房的,一家总是随意对付着一日三餐。今日却扛到了厅堂中,可见鲍父鲍母是多么重视这件事情。
鲍银听着脚步声,那是鲍母从厨房里端红烧肉出来,空中还飘着一股的肉香。
鲍银深深的吸了两口那空中的肉香,在房中焦急的转起圈来。
外面的人要是再不把自己叫出去,那一小碗红烧肉岂不是要被吃完了。那她还出去吃什么呢!
就在鲍银坐立不安的时候,鲍母敲响了她的房门:“银儿,范员外叫你出来见一见。”声音尖细。
鲍银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这鲍母的声音可是变了的,难道她也是掐着脖子说话的?有这个必要吗?
鲍银立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范员外向鲍银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出来的女子后呆滞了,夹在空中的那块红烧肉‘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就没有看过这么水灵的乡下姑娘,而且一双眼睛透着俏皮含着风情。
那侍候在一旁的家奴见了也是一惊。他之前看见鲍银只觉的这女孩儿长的好看,皮肤也好。可是几日不见出落得更加有女人味,一颦一笑都勾人。
鲍银没有看见他们脸上露出来的惊喜之色。她满眼都是那块掉在地上的红烧肉。妈的,又少了一块。
不仅鲍银可惜着那地上的红烧肉,就是陪在桌子上吃饭的鲍父和鲍金也是内心可惜不已。
他们虽然也是坐在饭桌上吃饭,可是至今一块红烧肉都没有夹没有吃。肉本来就没有多少,现在范员外是客人,那得紧着他吃才是。
只有范员外吃饱了,下了餐桌,他们才能去夹的吃。要不然早早就没了红烧肉,这不是他们的待客之道哇。
但是范员外格外爱吃红烧肉,一双筷子就没有伸到其他两个蔬菜碗中。鲍父和鲍金面上是笑呵呵,心里那是在流血呀,好歹给他们留一块。
现在瞧着好好的一块红烧肉掉在地上,他们的眼珠子都盯着一动不动。鲍父甚至还想着,等范员外离座后,他得捡起来,洗洗再吃掉。
可是不等他这个念头想完,一条闻着味道跑了进来的母狗,啊呜一口叼走了。
鲍父惊得不行,大声驱赶‘狗!狗!狗!’
但是那狗早就跑出厅堂,而且并没有吐出嘴里的肉,一路嚼着。
范员外被鲍父连声的驱狗声惊醒,看了一眼筷子上不复存在的红烧肉,笑着说道:“一块红烧肉而已,无碍,无碍。”
鲍父和鲍金连忙笑着附和道:“无碍,无碍。”
鲍银也由地上的红烧肉转移到饭桌上的红烧肉,果真那碗红烧肉去了一大半。脑子想着得尽快想办法吃上几块才行,否则,自己怕是一块都吃不到了。
鲍父看见鲍银走近来了,笑着对范员外说道:“范员外,这就是小女银儿。”
范员外点头。
鲍银听到鲍父的介绍,才把目光投向坐在上首犹如一头肥猪的范员外身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鲍银一大跳。
是他!
那个跟自己儿媳妇通奸的公爹!
行男女之事时喜欢把滚烫的灯油滴在女子身上的变态肥猪!
面上是给儿子娶妾实际上是给自己娶妾的人!
鲍银全身一哆嗦,仿佛那滚烫的灯油滴在了自己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范员外瞧着鲍银的表情,以为她害羞,被自己员外的身份给镇住了。一张脸笑的和蔼,可是在鲍银的眼中却是猥琐至极。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范员外变身一个慈父,执起鲍银的手问道。
鲍银被他一拉手,全身一震。
这种反应传到范员外的手上,那就是春药般迷人,另一只手不由的搭过来,在鲍银手上摩挲起来。
鲍父鲍母和鲍金看着范员外一脸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也跟着高兴起来,如此看来,范员外是看中了鲍银了,他们就要跟着鲍银享福了。
刚才掉在地上,被母狗吃去了的红烧肉,也被鲍父和鲍金毫不可惜的抛在了脑后,丢进了爪哇国。
鲍银全身生起鸡皮疙瘩,把自己的手从范员外的手中使劲抽了出来。
范员外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这女人如今在他面前拿乔,到时候娶回去了,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鲍银此刻满脑子一个字‘逃’,逃离范员外,逃离被带走。可是她现在肚子空空,没力气逃。
她一向吃的少,但是不吃却不行,立马软腿。这是它们狐狸的习性。她虽然穿到了人身上,但习性难改。
她再次看向桌子上的红烧肉,眼睛里亮起了光泽。
她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夹了一块。
鲍母瞧见了,两只眼睛瞪了起来。
家中有贵客在,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要吃也得等贵客吃完了,她们才能躲在灶前囫囵吃点。
鲍银她是疯了吗?如此没有规矩,这叫范员外如何耻笑鲍家?要是范员外突然不要鲍银做他儿子的妾了。那他们的美梦不是泡汤了。
鲍父也鼓起两只眼睛,碗中的肉又少了一块,她要是敢吃,他待会儿定要她吐出来。不对,鲍银要嫁去范员外家做妾了,吐出来是不可能,那就得多帮衬帮衬家里,最好让他天天有肉吃。
鲍金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盯着鲍银筷子上的红烧肉,吞了一口口水,希望这块肉降落在他的碗里。
鲍银敏锐的察觉到桌子上他们的表情。刚才因为一块红烧肉已经挨了一棒的她随即笑着,把肉夹向范员外。
“我叫鲍银,今年十六岁。范员外请吃红烧肉。”声音甜美,不是掐着脖子叫出来的。
“欸!”范员外受宠若惊,端起身前的碗笑容满面的接了过来,这女孩子会来事儿,他喜欢!
范员外搓搓自己的手掌,好痒。带回去后,他得好好宠宠才是,十六岁的妙龄,搂在怀里都是香的。
“鲍银这名字取得好,抱着银子回家。”范员外呵呵的赞美道。
鲍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惯有的微笑。
鲍父也收起自己鼓起的眼睛,给范员外吃,应该,应该,待会儿他还得掏出二十两银子的聘金给自己。瞧范员外满意的情景,待会儿少一两都不行,看看顺便能不能提点别的要求。鲍父不由的琢磨起来。
鲍金看见那块红烧肉掉进了范员外的碗里,眸光暗了下来,傻乎乎的跟着范员外呵呵的笑了两声。
他的口水都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赶紧吞了回去,都不知道吞回去多少回了。他的肚子里尽是自己的口水。
范员外咬了一口鲍银夹给他的红烧肉,有点韧劲,不太好咬,应该是猪肚子下面的那块,若是没有煮烂,那是要在嘴里来回磨动的。
范员外在嘴里来回嚼着那块红烧肉,看见站在他身侧的鲍银幽怨的盯着他看,还抿着嘴唇,一副掉口水的模样。
他抬起那只拿筷子的手指着碗里的红烧肉道:“吃,来,银儿也吃。”
鲍银等的就是范员外这句体贴的话,欢快的答应了一声‘欸’,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进自己嘴里嚼动起来。
范员外看着嘴唇上沾染了肉汁的鲍银,更加心猿意马,恨不得上前咬一口。那莹莹的红红的饱满的樱唇充满了诱惑,更何况还在那里抿着一动一动的嚼动。
鲍银也不看鲍父鲍母和鲍金,是范员外叫她吃的,他们找范员外发火去,他们敢吗!
鲍银一块红烧肉吃完,对着范员外俯身道:“多谢范员外!您再吃一块。”
范员外好不容易吞下了那块韧劲十足的红烧肉,就听见鲍银又要给他夹一块,心里高兴道:“好,银儿也再吃一块。”
这时候,在范员外眼中,红烧肉哪里是红烧肉,那是调情的蜜,他手中滚烫的灯油。
鲍母脸上依然挂着微笑,红烧肉没有了,不是还有那二十两聘金嘛,应该的,应该的。她从心里给自己安慰,不让自己的笑脸破功。
鲍父笑呵呵的看着鲍银和范员外的互动,他终于琢磨出了顺便可以提什么要求了。
他那死去多年的母亲昨晚上托梦给他,说鲍银在范员外家将大富大贵。叮嘱他,范员外家还得拿出些诚心来,带着三牲到她坟前磕个头,这是祖宗显灵了。
当然他代为磕头也可以,只要那三牲是范员外家准备的就行。
那范员外鸡得准备一只吧,鱼得来一条吧,猪肉也得买几斤吧。不过他都算好了,这些东西也可以折算成银子,一两就足够。
如今区区一碗红烧肉就是吃光了也值当。
鲍金此时恨不得成为范员外,代替他接受鲍银夹来的红烧肉。
一块带着骨头的红烧肉又掉进了范员外的碗中,范员外满意的夹了起来,高兴的啃着。
这块红烧肉不同于刚才那块,骨头上的精肉着实不好啃下来,范员外费力的啃着,嘴巴随着啃咬的动作发出巴巴的声音。
鲍金听到这咀嚼的声音,嘴里的口水流的更快了。
就在鲍银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自己嘴里的时候,他也不顾鲍母饭前交代的话:那肉是招待客人的,只有等客人吃好了,你才能夹。
他伸手从红烧肉碗里夹了一块,瞅了一眼直瞪着自己的母亲,赶紧塞进嘴巴里,不等自己咀嚼两下,咕噜吞了下去。
太好吃了!鲍金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鲍银依旧不看鲍父鲍母,任由他们拿眼珠子瞪着她。
吃完了第二块,鲍银又笑盈盈的看向范员外,娇声道:“银儿用茶代酒敬范员外一杯。”
自己连吃了两块红烧肉,有点口渴,这不找机会喝水来着。
鲍银转身从下面矮桌子上拿起一个粗碗,又从黑不溜秋的茶壶里倒了一碗温开水,双手捧着敬向刚刚啃完了肉骨头的范员外。
“好!好!”范员外高兴,刚才已经跟鲍父喝了两碗了,如今再喝,定会有些醉意,但是美人敬酒哪能推却。
范员外端起酒碗就要喝。旁边带路的家奴见了,忙劝道:“老爷,如今都快到晌午了,喝多了怕耽误了回去的路程。”
范员外把他推开,说道:“无妨,再喝一碗就不喝了。对吧,银儿?”
鲍银在一旁听了笑着说道:“听范员外的。”
范员外一口干掉了碗中的水酒,眼前有些模糊起来。他竖起大拇指对鲍父说道:“你家的酒,味道真好,好喝,好喝!”
鲍银看着碗里还剩下的三块红烧肉,露出馋样。
她还没有吃饱吃够,她还想再吃一块。再吃一块她就够了,什么都可以不用吃了,待会儿跑起来,她就可以撒欢子跑着,一般人都追不上她的。
“范员外,您要再吃块红烧肉压压酒吗?”鲍银问道。他吃不吃没有关系,问题是她得再吃一块。
范员外吃的有些多了,有点油腻了。
整整一小碗红烧肉,鲍银吃了两块,狗吃了一块,鲍金偷夹了一块,还剩三块,其余的都进了范员外的肚子,能不腻嘛!
范员外听着鲍银的话,挠的他心痒痒的,色眯眯的看着跟前的人,整个人凑了过去,柔声说道:“银儿吃,银儿吃就好。”
“欸,谢谢范员外。”鲍银嘴里甜蜜蜜,手上动作也不弱,夹起其中一块最大的,最好的红烧肉,咬在嘴里。
接连吃了两块,这块可以慢慢品尝一二了。
鲍父和鲍母瞅着碗里只剩下两块的红烧肉,心里凉了半截,合着自己待会儿一块都吃不上了。
鲍父反应最快,笑着对范员外说:“范员外可是吃好了?”
范员外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餍足极了,说道:“吃好了,吃好了,谢谢款待!”
鲍父心里一乐,指挥饭桌上的鲍金道:“金儿,快,快扶范员外堂下喝茶。”
在饭桌的下面摆着几张木凳子,还有一个借来的矮桌子,上面搁着几个粗碗。
鲍金得令,赶紧扶着范员外来到矮桌子边,给他倒茶喝。
鲍父这才松了一口气,筷子迅速的伸向红烧肉碗,夹起其中一块丢进自己的嘴巴,飞快地嚼动起来。
鲍母见了,也不再端着贤淑的模样,拿起鲍金用过的筷子夹起另一块也飞快地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一碗红烧肉没有,大家不再往里面瞧了。
返回来的鲍金看着空空如也的红烧肉碗,两眼直了,这才转个身倒杯茶,这红烧肉就没有了。这速度!
他埋怨的看向鲍父,鲍父两眼看上面。
他又埋怨的看向鲍母,鲍母直接转过背去。
他又埋怨的看向鲍银,鲍银正在用一块旧的手帕擦嘴巴。
好吧,鲍金自认自己倒霉,不过他好歹也吃了一块,待会儿母亲可不能嘀咕自己在客人面前夹了肉吃。要不是他偷着夹了那么一块,他现在就一块都没有吃着了。
范员外坐在矮桌子一边喝着鲍金倒给他的茶,一边看向那边的鲍银,眼里心里都是鲍银那勾人的模样,越看越爱。
鲍银斜了一眼看向自己不怀好意的范员外,眼眸垂了下去。
“爹!我去把后门打开吧,通通风,有些闷。”鲍银声音清脆,这声爹喊的脆响。
正走向矮桌子准备陪着范员外喝茶谈聘金事宜的鲍父听了,大手一挥:“去吧。”
鲍银闪身走向屋后,屋后和厅堂被一堵泥巴墙隔开,有一个小门通向那里。
鲍银打开后门,看见的就是不远处一排青砖瓦房和泥巴稻草屋,更远处就是高耸的青山。
那个极深的黑洞就在那更远更远的青山的里面,当地人来说就是深山老林中。那里少有人走动,可谓人迹罕至,偶尔有个别胆大的猎人会出现在那里,不过也是极少的,因为里面的大家伙太多太凶猛了。
鲍银把目光投向它曾经待过的地方,如今怕是又要跑进去躲避一二了。
鲍银打开后门撒开两条腿跑了起来。
鲍父已经坐在矮桌子跟前,和范员外面对面。
鲍母知道鲍父要跟范员外谈正经事情了,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给范员外添了茶水,又给鲍父倒了一杯。
鲍父端起来喝了一口,道:“范员外,我家银儿如何?你家儿子可会满意?”
范员外听了呵呵的笑了起来,心道,关他儿子屁事,连女人都不晓得要。只要他满意就行。
“银儿很好,温柔体贴又漂亮,我儿子肯定喜欢。”范员外说道,抹了一下脸蛋嘴巴,仿佛鲍银是一顿美味的大餐。
鲍父听了,眼睛瞬间贼亮,满面笑容,哈着腰道:“那范员外是现在带走银儿呢?还是挑个日子来带走银儿?”
范员外可不想等那么久,儿媳身子重了,在床上做起那事来碍手碍脚,他施展不开来。
想想鲍银那娇嫩的脸庞,可以想象到其他。
怒耸的山峰上朵朵晕开的梅花,那境界多么美妙!
“今日就带走!今日就带走!不用挑日子了,今天就是吉日!”范员外有点口干舌燥,眼前的茶水竟然解不了口渴,内心也燥热起来。
”好!好!就依范员外。”鲍父笑容可掬,“这样咱们就成了亲家了。咱也不客气了,就唤您亲家如何?”
范员外满口答应:“就这么叫着亲切。”
不就是称呼,他不在乎,又不会丢银子。要是叫一句就能掉一个鲍银下来,那他才是赛过皇宫里的皇上不是。
“亲家,鲍银从小到大磕磕碰碰的,我们做爹娘的可是没有省心过。如今突然要离开我们,真是舍不得呀。不要说她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带大,就是生病吃的药都能够用箩筐来装呀。这个家不容易呀,亲家您看看,家徒四壁呀。”
范员外看了一眼鲍父,说道:“我懂,我懂。”不就是要聘金嘛,按照之前说好的给就是。
他经常遇见一些佃农向他哭诉家里穷,孩子就要饿死等等的话语。不就是要他减租!他可是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本来他来之前打算着给一半的聘金就得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他要是想要,村子上一扫一大把。
他要的是那种漂亮的,能让他一身瘙痒瘙痒的女人。
看在鲍银中了自己心意的份上,就把礼金给足了也无妨,难得遇见一个女孩儿如此娇美,而且特别会哄人。
鲍父听到范员外一口答应下来,心中信心更足,于是又笑道:“亲家,那聘金可是带来了?银儿娘的身子骨不好,要是得了这聘金还得去郎中那里瞧瞧去。”
范员外斜了鲍父一眼,想他范某人,从来只有向别人问银子,哪里还轮到别人在他面前提银子。
就是早年他娶的那两个妾,也只是几百斤谷子就给换回来了。不过,今非昔比,谁叫鲍家会生女儿呢,生的这么漂亮,破费也是值得的。
范员外把待在大门外的那个家奴唤了进来。“来,把你携带的二十两聘金拿给亲家。”
“二十两都给!?”家奴以为自己听错了。老爷叮嘱他们出去访访看有没有美人儿。若是碰见了,直接定下来,把聘金说成二十两银子,到时候等他想看的时候中了再来踩价。
一般这种情况,老爷只会给一半的聘金。本地人贫寒,再加上到富家去做妾本就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十两已经很高了。
范员外看了一眼家奴,说道:“给就是,二十两!”
家奴听了自然不敢违抗,恭恭敬敬的向鲍父递去二十两银子。
鲍父两只手接过那白花花的二十两银子,心花怒放。他就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享受着刚才家奴的恭敬,他也觉的自己身份高了,背不由的挺直了一些。他可是范员外家的亲家。
鲍母在一旁也看的心儿开花,笑眯眯的又走上前给范员外又添了一杯茶水。
鲍金坐在矮桌子的另一侧,两只眼睛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好像看见了一桌子的红烧肉,连着吞了好几口口水。
祁画微躺在床上,听着外头的谈话声,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她一心为哥哥谋划,想不到遇见了这样不要脸的人家。如今把自己推进了火坑,还害的哥哥无家可归。
鲍父抱着这白花花的银子转头交给鲍母,叮嘱道:“你得放好!”
鲍母点头:“晓得的。”
鲍父回头看了一眼有点打盹的范员外,又哈腰道:“咱家银儿的面相好,昨日,我们夫妻俩还得了一个梦。是她祖母托梦来,说银儿嫁到亲家家里去将大富大贵。要亲家和银儿带着三牲前去祭拜一下。”
范员外听到这里,没有说什么。
鲍父又自顾自地说:“不过要是亲家没空,准备好三牲,我们夫妇俩代为祭拜也是可以的。”
范员外看向鲍父,露出不悦的神色:“亲家有心了,竟是这样,亲家就代为买一下吧。之前家奴给的一两定金,我可是没有算进聘金里,那一两银子不够?”
鲍父听了范员外的话,知道人家可不想再给钱了,讪讪道:“够,够。”
范员外跟鲍父聊了一会儿,不见鲍银到跟前来,叫了起来:“银儿呢?银儿呢?”这女人只要一到他跟前,就像点了迷情香一样让他迷醉。
鲍父鲍母还有鲍金都你看我我看你。鲍银哪儿去了?他们也没有注意呀!
鲍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去打开后门通风,我去瞧瞧。”
鲍母走向后门,那里的门果真敞开着,但是鲍银却不在那里。
鲍母又转回来。
鲍父见了问道:“银儿呢?”
鲍母随即答道:“不在后门处,估计在房里歇着。”
鲍母来到鲍银的房间,推开门,也没有看见她。
她回转身子看着身后瞧着她的几双眼睛道:“嘿,房间里也不在,这孩子去了哪里?”
鲍父和鲍金都站起身来,帮着鲍母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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