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深憋不住笑,带着我上车。
离开前,还特地降下车窗诛心,“忘了告诉你,我跟我老婆认识可比你早,白斩鸡。”
熟悉的称呼让沈英韶回到了高三那年,一群坏学生极有压迫力地从他身边经过。
在他伸手递保护费的时候,为首那人只不屑地说“弱得跟白斩鸡似的”。
“是你!”
沈英韶跑着追车,“之卉,他会欺负你的。
等你撞了南墙那天,一定要回来找我。”
沈英韶坐在陆家门前一整晚,直到黎明,沈母才带着李倩的父母将人带去了医院。
沈母压着沈英韶跪在李倩的病床前,“虎毒还不食子,你怎么能让倩倩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呢?”
李倩楚楚可怜地流着眼泪,“英韶哥哥不喜欢我,只把我当妹妹,我不能让孩子生活在没有爱的家庭里。”
她故技重施,用力捶着自己的肚子,“宝宝,妈妈舍不得让你一个人走黄泉路,你等等妈妈,妈妈就来陪你。”
她露出了手上的伤疤,在昨晚沈英韶离开后,她自杀无果,被沈母救起。
“够了,你总是用死来威胁人,谁会相信你这一套?”
沈母护着李倩,“你难道要把人逼死才满意吗?”
李倩的父母隐忍至极,“看看!
你的好儿子,孩子也怀了,婚礼也办了,还不打算负责。”
沈母掏出户口本,“负责,你们挑个日子,让英韶和倩倩领证。”
“妈,李倩她只是在吓你。”
挨了一个巴掌后,沈英韶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回旋镖。
在猎金游戏的泳池旁,他站在了李倩那边来伤害我,而现在,同样的招数报应在他的身上。
回沈家后,失去工作的沈英韶被三个家长监视着伺候怀孕的李倩。
只是端了杯过烫的热水,李倩就会向他们哭诉他根本不爱她。
他被迫跪搓衣板明志,他被迫学做饭,迎合李倩每天菜色不重样的要求。
他精疲力尽,成了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木偶。
熬到李倩生产的那日。
在三个家长的推搡下,他进入产房,看着李倩生产的过程。
“孩子出生了,你就会爱他,就会感到满足。”
一声婴儿哭啼,沈英韶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趁人不注意,他抱着孩子从十二层一跃而下。
孩子没了,但医院证明是个男孩,李倩的父母向沈母索要之前答应生了儿子就给的60万彩礼。
失去了我的卡,沈母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钱。
但李家逼迫得紧,她只好去饭店没日没夜的洗碗。
刷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沙滩的躺椅上。
陆北深见了,“告诉你一个能说的秘密。”
“李家是拉人进猎金游戏的头子,现在已经落网。”
“想必那时候,也是李家透露能拿钱的消息给沈英韶的。”
结局令人唏嘘,但与我再无关系。
我起身向陆北深邀请:“亲爱的老公,要不要与我水下共舞一曲?”
他搭上我的手,笑道:“荣幸之至。”
在陆北深的鼓励下,我克服了对水的畏惧。
有时候,只是没用对方法,没遇见对的人。
深海辽阔,我心亦是。
从此,无惧亦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