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恒泽孟舒芋的其他类型小说《经春经秋不经年司恒泽孟舒芋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画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孟舒芋倒追管家儿子99次后,司恒泽终于同意了和她结婚。就在准备婚礼的前一个月,孟父抹着眼泪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拉走她。刚推开门进书房,就听到——“阿芋,爸爸重生了,你听我说,一定要远离司恒泽!”听着自己爸爸离谱的言论,孟舒芋还以为这是他最近琢磨出来的新型劝分的招数。她摇了摇头。对于父亲说的这些话,她一个字都不信。“乖宝,司恒泽有喜欢的姑娘,你千万不能招惹他,爸爸死了之后他会折磨死你。”接下来孟父列举了几个所谓的前世事件。比如司恒泽被迫娶了她之后,被白月光挑唆后怨恨她,会拿开水浇她的脸,找小混混侮辱她。最终凄惨而亡。“爸爸,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和恒泽感情很好,他答应我一辈子都不会让我受委屈。”她觉得自己老爸太荒唐,司恒泽只是有一些高冷淡...
《经春经秋不经年司恒泽孟舒芋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在孟舒芋倒追管家儿子99次后,司恒泽终于同意了和她结婚。
就在准备婚礼的前一个月,孟父抹着眼泪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拉走她。
刚推开门进书房,就听到——
“阿芋,爸爸重生了,你听我说,一定要远离司恒泽!”
听着自己爸爸离谱的言论,孟舒芋还以为这是他最近琢磨出来的新型劝分的招数。
她摇了摇头。
对于父亲说的这些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乖宝,司恒泽有喜欢的姑娘,你千万不能招惹他,爸爸死了之后他会折磨死你。”
接下来孟父列举了几个所谓的前世事件。
比如司恒泽被迫娶了她之后,被白月光挑唆后怨恨她,会拿开水浇她的脸,找小混混侮辱她。
最终凄惨而亡。
“爸爸,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和恒泽感情很好,他答应我一辈子都不会让我受委屈。”
她觉得自己老爸太荒唐,司恒泽只是有一些高冷淡漠而已,他们恋爱期间对她也很尊重,不可能会这样对她的。
“爸爸不会骗你,你跟我来。”
京都疗养院,花园。
木制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纯白色棉麻连衣裙的女人,巴掌大的脸显得有些苍白,长发散落在肩头。
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身前蹲着一个男人,一双手被另一只大手握着。
“亲眼看看吧,爸爸不会骗你。”
不远处的大树旁,孟舒芋和孟父站在那里。
面对着不远处的场景,孟父只是提点一句,默默地陪着女儿站着,不再多说其他的话。
只见司恒泽搂住他面前的女人。
动作轻盈,仿若对待珍宝。
“岁岁,再等一个月。”
“我先假意答应和孟舒芋结婚,等我利用她拿回司家的一切,我就公开身份,带你走。”
说完,深情地吻上女人的唇。
他们的对话清晰可闻。
树叶随着风一叶一叶落下,堆在草坪上。
孟舒芋指尖忍不住颤抖,呼吸都慢了一拍,一时间,她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
他答应和自己结婚原来不是自愿的。
只是利用吗?
“岁岁你放心,司家现在时局动荡,我还需要蛰伏一段时间,当初我妈妈被那些人害死,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司恒泽又低头吻了下女人的头发。
“张叔带着我在孟家等待时机,目前还不能和孟家闹翻。”
“孟舒芋头脑简单,刁蛮任性,只需要暂时哄着她,我爱的人只有你。”
那个叫岁岁的女人落了几滴泪。
“阿恒哥哥,我相信你。”
两人又抱住对方。
孟舒芋再也看不下去了,背过了身。
肩膀颤了颤,啜泣声慢慢响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由它从心底涌上来四处乱窜。
“乖宝,司恒泽的真实身份是司家走丢的少爷,十八年前她亲生母亲去世了,一夜之间司家易了主,他那个凤凰男父亲贪了他家所有财产。”
孟父轻拍她的肩膀安慰。
仔细为她解释事情的真相。
“张叔当初带着他来咱们家,其实是为了躲避他继母的暗害,现在他的羽翼渐渐丰满,马上就会夺回家产了。”
父亲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每个字都敲在了她心上。
这些事她都不知道。
司恒泽七岁来了她家,刚开始的时候不爱说话,但她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喜欢黏着他,好玩的和好吃的都会分给他。
她很喜欢他。
“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孟舒芋哽咽着问道。
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其实刚才都听到了,他对他们家都是利用,一心盼着离开。
“乖宝,爸爸不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这一次听爸爸的安排好吗?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孟父握住孟舒芋的手。
略显苍老的声音裹着疼惜,无形中将她的脆弱衬托出来。
“爸爸,我太蠢了,我竟然以为他终于被我的真心感动,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压也压不住。
再抬头时,眼里蓄着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爸爸都是为她好,她明白。
“乖宝,爸爸已经将家里的资产和生意都慢慢转走了,再等一个月,我们父女俩就去港城生活。”
“离得远远的,爸爸再帮你找真正的好男人。”
听着父亲的安排,孟舒芋没再矫情。
轻轻点了点头。
她愿意跟着爸爸离开这里。
回家后睡了一觉,孟舒芋做了一晚上噩梦。
睡醒后已经是傍晚了。
“小姐,老先生交代说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家,让你放宽心别太难过,好好吃饭。”李妈给她端了一碗燕窝。
白瓷碗盛着一碗名贵燕窝,放在餐桌上。
“谢谢李妈。”
刚拿起勺子还没吃,门口的动静惹得她们转头看过去。
门口处,有两道身影。
司恒泽牵着白天那个女人走了进来。
“李妈,给岁岁也盛一碗燕窝,她身体不好,需要补一补。”司恒泽走到她面前,对着李妈提要求。
一时间,客厅安静下来。
气氛也变得尴尬。
孟舒芋愣住,不敢相信此刻看到的一切。
他竟然直接把人带回来了!
“这是我的朋友时岁,来咱们家借住一段时间。”司恒泽语气淡淡。
这句话不是询问,是通知。
“你什么意思?直接带女人回来?”
孟舒芋站起身来,冷凝的视线落到对面两人身上。
说话间呼吸都有些不畅。
“不是这样的孟小姐,是我没找到住的地方才拜托阿恒......”时岁瓮声瓮气,不安地捏住自己的衣角。
下意识往司恒泽身后缩。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反而衬得孟舒芋像个外人。
“你别太敏感,时岁就是过来借住一段时间。”司恒泽皱着眉,挡在时岁身前,“等找到住的地方,她就会离开。”
他缓缓转头,眼里愠色渐浓。
对着她,态度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可是他却不声不响护着时岁。
“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把人带回来,我连问都不能问吗?”
说完,孟舒芋不再看他。
她声线冷淡,满眼都是失望。
爸爸之前交代过她,不要和司恒泽发生冲突。
即使刚才看着他们二人亲昵的举动,她难受得心脏发紧,但也只能逼着自己沉下心,尽量不要失态。
这么多年的感情要让她马上放下,没有那么容易。
“随便你吧,楼上还有客房。”
话虽这样说,心里说不介意是假的。
司恒泽带着时岁上了二楼,细心妥帖地照顾时岁。
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小姐,司少爷他可能只是照顾朋友,你别多想,他还是在乎你的。”
李妈心疼地安慰她。
他们二人青梅竹马的感情李妈看在眼里,这么多年司少爷对小姐挺好的,虽少话少了点,但事事用心。
“我可能......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如果说昨天之前她还对司恒泽抱有希望,那么现在她需要重新审视自己这段感情。
童年司恒泽会在打雷的时候抱着她,陪她一起睡觉。
少年司恒泽会背着她回家,赶走那些说“孟舒芋没有妈妈”的坏孩子。
长大后的会默默配在她身边,陪她做所有想做的事。
可是......这些真的是爱吗?
其中是否掺杂着别的东西,她不得而知。
第二天,午饭时间。
几人安静地吃着饭,一时间相安无事。
“阿恒哥哥,我感觉喉咙不太舒服......”
时岁放下筷子,表情有些难耐。
白皙的脸庞透着一丝不正常的红,看着不像装的。
渐渐地,孟舒芋也觉得自己不对劲,呼吸都有些困难,尝试着发出声音,却半点发不出来。
她的手下意识要去拉司恒泽。
“怎么了岁岁?”
司恒泽马上起身去扶着时岁,弯腰揽住她的肩膀。
柔声关心,小心翼翼。
与此同时,孟舒芋终于能断断续续开口,“恒泽,我感觉有些头晕......”
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失力地缓缓半软倒在餐桌上。
“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岁岁学,身体不舒服有什么好争的?”
司恒泽的声音冰冷到没有温度。
朦胧间能看到他皱着眉,心疼地摸时岁的额头。
对她的呼救视而不见。
“今天的菜里是不是加了花生?岁岁对花生过敏!”他对着赶来的李妈轻吼一声,全身散发着怒意。
李妈被他的眼神吓到。
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
司恒泽将时岁打横抱起,快速往门外走。
“李妈......送我去医院......”
孟舒芋撑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
窒息感席卷全身,她已经分不清虚无和现实了。
“小姐!!你怎么了?”
李妈赶紧跑过去接住要倒下去的孟舒芋。
“花生过敏,还好送来得及时,不然整个呼吸道都会受损,需要观察24小时后才能出院。”
医生查房的时候,简单交代了几句病情。
当时还好李妈让司机开车来了医院,挂了急诊抢救。
“谢谢医生,麻烦你了。”李妈抹了下眼泪。
还好小姐没事,要不然她该怎么像孟先生交代。
医生走了出去,病房陷入沉寂。
几分钟后,孟舒芋才慢慢开口,“我没事的李妈,你别担心。”
她对着李妈笑了笑。
脸色依旧苍白,躺在床上像一只失去生气的棉布娃娃。
“都是新来的阿姨不小心,在养生粥里放了花生碎,害小姐受苦了。”李妈坐在病房旁解释。
养生粥放着很多补身体的药材,花生碎并不明显,所以她没吃出来,还喝了两小碗。
怪不得这么严重。
“司少爷太过分了,竟然不顾您的安危,只顾着那个外人,他怎么能这样!”李妈愤愤不平。
出事始终李妈都在,也不怪她这样生气。
听着李妈为什么打抱不平,孟舒芋鼻尖发酸,手指下意识揪住床单,铺天而来的酸涩感让她心颤。
他明明知道自己也对花生过敏。
可是出事的时候她开口求助,他却只顾着时岁,将她的话当作矫情和撒泼,仿佛眼里只有时岁那个女人。
那时的她也很惧怕。
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受。
可是对于她的反应,司恒泽视若无睹。
“现在也不知道来看望您,真是......”
李妈又嘀咕了一句。
是啊,出事到现在,他连面都没露,可能是守在别的女人身边。
窒息的绝望瞬间还历历在目,孟舒芋只觉得当时的自己立于栅栏之上,左右是生机,右边是地狱。
她下意识向他求助,渴求他像以前一样眼里只有她。
却没想到他的反应比黑暗的地狱更令人绝望。
“李妈,别提他了。”
孟舒芋声音沙哑,语调里暗藏着一丝哽咽。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再对司恒泽抱有一点希望。
她多么希望爸爸说的那些是假的,可是现实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入深渊,让她爬不上来,逃不出去。
“好,我回去给你煮点汤。”
李妈帮她掖好被子,对着孟舒芋笑了一下。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孟舒芋望着天花板,眸中的光一点点暗淡,半晌,她自顾自地发出一声疑问,“时岁那么重要,那我算什么呢......”
这个问题随着一颗泪,一起滑进枕头里。
没人回应。
在医院住了一晚后,隔天她已经好了大半,
孟舒芋带着医生开好的药回了家。
“怎么现在才回来?”
一进门,司恒泽端着一杯水问她。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玻璃茶几,上面的黄色玫瑰花的花瓣已经枯败,叶子也发黄掉了下来。
花如人一样,被忽视得彻底。
“小姐住院了,你快让一下。”李妈扶着孟舒芋的胳膊。
像是没反应过来,司恒泽愣着没动。
这时时岁从二楼走下来,很自然地站在他身边,“舒芋姐姐也和我一样进医院了吗?这也太巧了吧。”
语调上扬,带着一种吃惊和疑惑的语气。
非常耐人寻味。
“岁岁花生过敏很严重,我当时就想着人命关天。”司恒泽随口解释了一句。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得体了。
换做是别人,他根本不会多说一句。
“我也花生过敏,你应该是不记得了。”孟舒芋语气不咸不淡。
人命关天?
难道只有时岁的生命是命?她的命就一文不值?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听到这句话,司恒泽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微微想了一下后身体猛地僵住。
他竟然真的忘了。
“阿芋,我......”
司恒泽反应过来,刚想道歉被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打断。
“原来舒芋姐姐也对花生过敏,那家里为什么还会出现花生啊?”时岁状似无疑地问出声。
话里话外都暗示:这一切都是孟舒芋自导自演的阴谋。
说者有意听着亦有心。
司恒泽心里刚升起的愧疚之情顷刻间被浇灭。
对啊,这是孟家。
明知道自家小姐对花生过敏,怎么还会在餐桌上出现?
“舒芋,你太胡闹了,竟然为了赶走岁岁,想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招数!”
指责的态度太过明显,把孟舒芋架在审判台上无处遁形。
可是,她没有错。
要说有错,也是错在不该对他还有最后的期盼。
期盼他会救自己。
“随你怎么想。”
说完,孟舒芋越过她回了房间。
她很累。
没力气再去跟他争辩自己没做过的事情。
现实会把她从欺骗和痛苦中拉出来,深渊并不是不能越过,只看决心够不够。
如果有从头再来的机会,拼尽全力也要击败桎梏木往上爬。
她相信自己。
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深棕色檀木盒。
里面那枚蝴蝶胸针依旧精致华贵。
这是她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司恒泽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蝴蝶的样式很精巧,她很喜欢。
这么多年她都舍不得拿出来戴上。
她拿出了胸针,敛眸沉默。
在家修养了几天,孟舒芋的身体彻底恢复了。
“今天的宴会我想带岁岁一起,她想见见世面。”司恒泽放下手中的茶杯。
茶水的热气氤氲着他的眉眼,让人看不真切。
孟舒芋点了点头。
她不在意这些,反正她马上就要跟爸爸离开京都了。
......
宴会厅布置得低调又奢华,香槟塔被灯光照得夺目。
“你这个胸针......”
“是阿恒哥哥送我的,她说凤凰最衬我,图案和整个式样都是他亲手设计,上面缀满的钻石也是他一颗一颗嵌上去的。”
看得出来花费了很多心思。
凤凰胸针......
他肯费那么多精力亲自给时岁设计一件华丽的胸针,图案用高贵的凤凰,而送她的成人礼就是一个随手买来的蝴蝶胸针。
亏她将这个礼物当宝一样珍藏。
何其可笑!
孟舒芋不想再看一眼对方身上那枚凤凰胸针了,她失魂落魄地跑到阳台上吹风。
想把心里地不甘和苦涩一并吹走。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回司家拿回公司和股份。”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旁边的露台里侧的角落传了过来。
音量很小,但却清晰。
“谢谢舅舅。”
司恒泽的声音很好认。
“到时候我会带岁岁一起回去,她就不用受苦了。”
听到这里,要离开的孟舒芋要离开的脚步顿了顿。
要带时岁回他自己的家?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
“那那个孟家小姐呢?”
“她与我无关。”
对话停在这里。
孟舒芋失魂落魄地走出露台,呼吸不畅。
一路跌跌撞撞站在二楼楼梯旁,一双杏仁眼显得有些呆滞,像是还没从刚才的话中脱离出来。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啊——”
一声尖叫声让她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时岁的身体重重摔在楼梯台阶上,滚落几阶后才堪堪停住,额头撞到了楼梯间的木制扶手,右边额角流出了血。
“舒芋姐姐......”时岁忽然回头,冲她露出一个浅笑。
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算计。
她蜷缩在地上,长发凌乱地散开,苍白的脸上瞬间浮现痛苦的神色,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孟舒芋才反应过来,瞳孔微微放大。
她能感受到周围投过来无数打量的眼神,窃窃私语也都没停。
“你做什么?”
孟舒芋向后退了两步,逐渐意识到时岁想干什么。
“岁岁!”
果然,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恒泽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几乎是冲到时岁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手指颤抖地抚上她惨白的脸。
“岁岁,这是怎么回事?”
时岁靠在他怀里,虚弱地喘息着,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直直望向身旁的孟舒芋。
“阿恒哥哥......我、我没事......”她声音细弱,却刻意顿了顿,“是我不小心......和舒芋姐姐没关系......”
司恒泽猛地抬头,目光森然。
招数老套,但胜在管用。
刚放上诱饵,鱼儿马上咬住了钩子。
孟舒芋仍站在原地,指尖发凉,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深呼了一口气,逐渐镇定下来。
“她摔倒与我无关,我只是路过。”
清凌凌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带着一股让人静下来的魔力。
“而且我和时岁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推她?再说了,就算我想害她,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想我的智商不至于这么低,也不会蠢到授人以柄。”
前几次的事情让她涨了教训,关键时候什么都不解释只会被人无端定罪。
不是她的错,当然要张口说清楚。
这时候时岁在他怀里轻轻抽泣,肩膀微微颤动。
司恒泽低头拍了拍她的背。
“这里除了岁岁就只有你,难不成岁岁自己摔倒陷害你?”
原来偏爱竟然可以让人如此不讲道理。
孟舒芋震惊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连辩解都显得多余。
他信与不信,其实都不要紧了。
因为只要是涉及到时岁,他会无条件站在时岁那边。
“证据呢?认定我推了她,请给出证据,不然就是在污蔑。”孟舒芋沉下脸。
司恒泽抱着时岁,留给孟舒芋一个复杂的眼神。
楼梯间的灯光昏黄,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纠缠在一起,却又泾渭分明。
“你最好祈祷岁岁没事,不然......”
话没说完,但孟舒芋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冷冽。
司恒泽他们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真是荒唐又可笑。
三日后。
这天下午,孟家的司机老陈突然来传话。
“小姐,老爷让您去公司一趟,说是有急事。”
孟舒芋皱了皱眉。
父亲最近忙于资产转移,很少主动联系她,更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去公司,但老陈在孟家工作了十几年,从未出过错。
她并未多想,点头上了车。
车子一路行驶,窗外的景色却越来越陌生。
高楼逐渐被低矮的旧屋取代,车子来到一个脏乱狭窄的胡同。
孟舒芋心头一紧,猛地看向司机。
“老陈,这不是去公司的路!”
老陈没有回答,只是踩下刹车,将车停在了胡同口。
“小姐,对不住了。”
他低声道,随即推开车门快步离开了。
孟舒芋突然反应过来,她心下一沉。
四周很暗,她被丢下了。
她刚踏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一阵轻佻的口哨声。
“孟小姐,原来你就是我们哥仨今天的‘点心’。”
孟舒芋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三个男人堵在胡同口,为首的叼着烟,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扫视,嘴角挂着下流的笑。
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围上来,将她逼进巷子深处。
“你们想干什么?”
她大声呵斥,声音却很紧绷。
“干什么?”男人嗤笑一声,伸手去摸她的脸,“当然是让孟小姐......好好享受享受。”
她猛地想往巷子口外跑,却被人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很大,她挣不脱。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着,抬脚狠狠踹向对方的膝盖。
男人吃痛松手,骂了句脏话,随即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孟舒芋眼前发黑,踉跄着撞上墙壁。还未等她站稳,头发便被狠狠揪住。
她整个人被拖倒在地。
“装什么清高?”男人压上来,手指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待会儿让你哭着求我们!”
一时间,恶心、恐惧和绝望席卷她全身。
孟舒芋死死咬住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乱......
不能自乱阵脚。
父亲教过她,越是绝境,越要冷静。
“啧,皮肤真嫩......”另一人蹲下身,手指沿着她的脖颈往下滑,呼吸粗重,“哥几个今天有福了。”
下流的笑声在耳边回荡,男人的手已经探向她的裙摆。
孟舒芋闭上眼,在心里默默倒数——
五、四、三......
警报声响起。
警察局的灯光亮到刺眼,却带给了孟舒芋极大的安全感。
孟舒芋忍不住手指轻颤。
“孟小姐,您能再描述一下事发经过吗?”
女警的声音温和,还贴心地递来一杯热水。
哪个年轻姑娘遇到这种事都会害怕。
她刚要开口,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阿芋!”
司恒泽大步冲了进来,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向来冷静自持的模样消失不见。
他的神情很慌乱。
他几乎是扑到她面前,双手死死攥住她冰凉的手指,“伤到哪里了?那些畜生碰你哪了?”
神情做不得假,司恒泽确实很紧张担心。
眼睛里翻涌着她许久未见的慌乱与心疼,
一瞬间,孟舒芋还以为回到了小时候。
以前她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他也会这样紧张,会紧紧抱住她,事后也会帮她报复回来。
“我会一辈子保护阿芋的,别怕。”
这句话在她心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回过神来,孟舒芋慢慢一字一句告诉警察事情的全部过程。
司恒泽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捏痛她。
大概是听了这些话,他心里不太舒服。
但孟舒芋觉得别扭,怔怔抬头。
“我没事。”她轻轻抽回手,声音有些沙哑,“张妈报警很及时。”
司恒泽的手僵在半空,喉结剧烈滚动。
他愣了愣,转头对警官沉声道,“那几个杂碎在哪?我要他们牢底坐穿!”
“先生您请冷静,嫌疑人已经全部控制。”
老警官推了推眼镜,斟酌用词,“不过有件事很奇怪,主犯交代,指使他们的是位姓时的女士。”
他翻开笔录本,给司恒泽看了一眼。
空气骤然凝固。
司恒泽的侧脸线条冷硬,慢慢吐出一句话。
“是不是弄错了?你们要查清楚别冤枉好人。”
他们身边认识的姓“时”的就只有“时岁”。
刚才不是还要为她报仇吗?
一听到时女士,就开始犹豫了。
“他们手机里有短信往来,我们技术人员已经恢复删除的数据。”
板上钉钉,抵赖不得。
“阿芋,岁岁她肯定不是故意......”
刚才气愤的神情被慌张和冷静代替,气势都弱了下来。
孟舒芋闭了闭眼,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证据?真相?
大概在司恒泽眼里,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与时岁有关,错的就一定是别人。
偏爱竟然可以让人如此不分黑白。
“我们会整理好证据,孟小姐有权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
警官合上文件,进了内室。
司恒泽向前靠近,伸手想揽她肩膀,“阿芋别怕,我让司氏集团法务部......”
这件事情她绝不会轻轻放下。
如果不是她留了个心眼,让张妈及时报警,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因为她没有被欺辱,就简单饶过背后的罪魁祸首。
“我自己来,我不会放过时岁。”
孟舒芋侧身避开他的触碰,毛毯滑落在地。
即使爸爸现在在港城,她也会自己去法院告!
“我不会放过她!”
孟舒芋直直地对上司恒泽的双眸。
司恒泽的手徒然抓空。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只是隐隐感觉孟舒芋和以前不一样了。
肯定是他太紧张了。
阿芋那么喜欢他,过几天就好了。
“我们先回去,你要好好休息。”
回家后的几天,天气都不太好,阴雨蒙蒙,看不到太阳。
孟舒芋站在窗边,喝着咖啡。
“小姐不好了,小八没有呼吸了。”
张妈慌张从院子里跑了进来。
她养了一只鹦鹉叫小八,是去年她和司恒泽在花鸟市场一起买回来的宠物。
“怎么会......”
孟舒芋闻言跑去花园院子里。
看着笼子里没有生机的小八,孟舒芋整个人不敢置信。
她眼眶瞬间红了。
鹦鹉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却突然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妈跟在她身后心疼地看着她。
“前几天时岁小姐带着小八去了院子里,回来后小八就蔫蔫的。”
孟舒芋小心翼翼地捧出它。
张妈的话在耳边萦绕。
又是时岁!
所有不好的事都是她带来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司恒泽站在门口,“怎么了?阿芋。”
孟舒芋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笼子里的小生命。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回答。
张妈大声把她看到的都说出来了。
矛头直指时岁。
“可能是误会。”他走近几步,语气淡淡,“明天我再给你买一只。”
她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讥讽。
“再买一只?”
这是一只活生生的生命啊!
司恒泽被她眼中的恨意震住,一时语塞。
“你以为这是什么?弄坏了就可以随意替换的玩具?”她的声音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让时岁那个瘟神滚出我家,滚!”
“她先是找人欺辱我,现在又害死我的鹦鹉,我孟家容不下这尊大佛,让她滚。”她的声音很大,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喊声歇斯底里。
“你要是还替她说话,那你也滚。”
将鹦鹉小心地放回笼中,抱起鸟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安葬好小八后,孟舒芋心情一直很低落。
这几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
那天吵完,司恒泽带着时岁搬出去了。
也好,现在家里很清静。
看着日历上的日期,距离她离开的日子只剩下最后3天。
这时,一个电话打破了她此刻的平静。
......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浓,孟舒芋皱着眉往里走。
她握着手机站在ICU门口,屏幕上还显示着半小时前那通陌生来电,“司先生捐献骨髓后出现严重排异反应,目前情况危急......”
电话是医院打的。
听到对方说完,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话,但要说一点都不担心是假的,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
“恒泽......”
推门的瞬间,她的呼唤卡在了喉咙里。
司恒泽半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可他的目光却温柔地落在床边。
门开了一点口子,刚好能看清里面的场景。
时岁正捧着他的手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病号服衬得她像朵娇弱的小白花。
他们四目相对,温情缱绻。
“值得的,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他声音虚弱却坚定,指尖轻轻拭去时岁的泪。
“哪怕是抽干我的骨髓,只要能救你我也甘愿。”
时岁哭得更凶了,整个人伏在他臂弯里颤抖。
真像一对苦命鸳鸯。
孟舒芋僵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不禁想,那她算什么呢?
“太感人了,那女孩的男朋友愿意给她捐骨髓哎!”
“刚做完手术,拖着病体都要陪着女朋友,守在病床三天三夜,这个男人太深情了。”
护士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这些话被风吹到孟舒芋耳边。
太讽刺了。
她的未婚夫为了别的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愣在原地。
去年自己高烧不退,司恒泽只是在电话里说,“吃点药就好,我现在很忙。”
上个月崴了脚,疼得冷汗涔涔让他帮忙买药,他也不放在心上。
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漠,只是那份热烈从不属于她。
“别担心,我没事。”
司恒泽还在安慰时岁。
隔着一些距离,都能看到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孟舒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见过司恒泽怕疼的样子,平时就连划破手指他都要皱眉半天。
可现在——
他能为时岁忍受骨髓穿刺的剧痛,能拖着刚手术完的身体熬夜守在时岁病床旁,甚至......甚至甘愿为了她冒生命危险。
孟舒芋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
心如刀绞的滋味席卷全身,她几乎要被心底涌上来的悲凉吞没,只有胸口尖锐的疼痛在提醒她,此刻身在何处。
为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爱她为什么要承诺一生一世护着她,一辈子不背叛呢?
孟舒芋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下意识往后退。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
“你怎么来了?”司恒泽突然抬头看到了她。
多可笑啊。
他对时岁说话时轻声细语,对她却永远是这种不耐烦的语气。
孟舒芋看着阳光透过窗帘,在他病号服上一层光影。
那些光点很淡,在他身上明明灭灭,就像她这些年自欺欺人的期待,终于在此刻彻底熄灭。
“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
她轻声说,转身时一滴泪砸在地上。
那枚他随手送的礼物,终究比不上送给时岁的凤凰胸针,就像她拼尽全力想要的爱,永远比不上时岁的一滴眼泪。
医院走廊的穿堂风轻轻拂过,吹散了最后的执念。
回到了家,她走进卧室。
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里面的机票。
所谓的婚礼,不会如期举行。
她也根本不会嫁给司恒泽......
一小时前,她接到了律师的邮件:孟小姐,您的诉讼请求已进入程序,我们一定竭尽全力让恶人伏法。
那天从警局回来之后,她没多说了。
但她从没放弃过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好,辛苦了。
她简单回复了邮件。
隔天清晨她拖着行李箱和张妈告别。
等港城那边全部安排好,她和爸爸会把张妈他们也一起接走。
机场里人群不算很挤,孟舒芋将登机牌递给安检人员。
她的神色一直很平静。
行李箱里只装了几件常穿的衣物。
“女士,您的护照。”
她正在登机。
玻璃幕墙外,一架银白色飞机正停在跑道。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教鹦鹉说话时,司恒泽从背后环住她笑着说,“要是你也像鹦鹉一样飞走了,我就买下所有航空公司。”
现在她真的要飞走了,而他还困在那个自以为是的谎言里。
这边有人清醒离开,另一边有人却还在耍心眼。
“恒泽哥哥,舒芋姐是生气了吗?”
时岁陪着司恒泽在医院花园里散步。
他没回答,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
聊天界面停留在三天前他发的那条“婚礼先推迟,我身体不适”的信息。
无人回复。
“她舍不得。”他垂头敛眸,像在说服谁似的重复,“从小到大,她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
他不知道,这次不一样了。
机场正播报航班信息,女播音员的声音清亮悠扬,“港城航空KX309已准时起飞......”
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孟舒芋推开遮光板。
云海在脚下翻涌,她要奔向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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