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会给这些人安排重要职位就是了。
处理完这些,一共花的钱不到三两银子。
实在是因为灾荒年银子太顶用了,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五百多文钱,不管是自耕农还是佃农,每天能赚十文钱,就愿意不要命地干。
“这片土地上的人,只要给一点机会,就能干得有模有样,就能过上好日子,果然是没错了。”
感慨着,他带着刘雪宝和刘春苗出发,路上都是打招呼的,格外亲热。
“韩先生出去啊?”
“韩先生您路上小心点,外面不太平。”
“韩先生,要不我背着您过去吧?”
“我家有个轿子,韩先生您坐轿子不?”
……
献殷勤的无数,谁都看出来了,韩平的存在,关系到无数家庭的存亡。
说句不好听的,你弄来了墙根土,人家韩平不要,那就等于什么也不是。
整个大越王朝,不,就是把周围的王朝都算进来,把柔然也算进来,收墙根土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韩平当然都拒绝了。
俗话说,事以密成,虽然他干的事情,想要保密很难,但还是要控制传播的速度。
等他真正成了气候,再享受不迟。
“雪宝,弟夫那么大本事呢?”
要说震惊最大的,是刘春苗。
韩平逃荒到此才几天啊,就已经一方霸主的姿态了,他干的事情,鬼也看不懂啊。
“那当然了,我相公是大英雄。”
刘雪宝骄傲不已,说完心里又惶惶的。
明明都是夫妻了,明明相公也在自个身上蛄蛹过了,可总有一种不配的感觉。
相公能杀人,能救人,连三少爷都是佩服的。
他该娶那种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贵妇人一样的女人。
自己啥也不会。
往人前一站就发憷,做饭也只会那么简单的几样,唉,这正妻的宝座又能坐几天呢?
“好好守住了,咱老刘家就有希望了。”
似乎看出了刘雪宝的忧心,刘春苗安慰了一句。
她们姐妹嘀嘀咕咕,韩平却在四处张望。
随着蝗灾滋蔓,大部分农田抛荒了,只有杂草在风中摇摆。
路上,不多会便能看到拖家带口逃荒的人,他们来自更偏远的地方,总想着到了城里也许能活。
可城里已经聚集了太多的灾民,官府如果赈灾不力,暴-乱就在眼前。
想干事业,必须有个稳定的环境,如果嘉陵城乱了,他的什么高度酒,辣椒素,根本没法生产的。
“也不知道官府的官仓里,有没有足够的粮食。”
韩平感慨了一声,深感自己正坐在一个火药桶上。
从来大灾绵延持久,必然乱军四起,到时人命如草芥,想要保护自己的安全,可是万分艰难。
……
另一边。
府衙。
“知州,数灾民正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还不拦截吗?”
通判袁郛,急冲冲地来到大堂,已经有点气急败坏。
当下如何处置灾民是最最重要的,其他都管不得,三班六房的人,统统派了出去。
正因为了解情况,他才越发恐慌。
他是觉得,知州庄典太优柔寡断了,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嘉陵城便会引发民乱。
“袁通判,你以为我不想吗?你看看刺史衙门下发的行文。”
庄典一手按着头,一手把行文递过去。
别看他是嘉陵城最大长官,对袁郛却是不得不客气。
因为通判不仅仅是知州的辅助官,也是监督官,是可以绕过知州,直接往朝堂上奏书的。
不想当知州的通判,不是好通判,多少知州,都是被通判给参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