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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作精穿成年代文恶毒女配后全文

暴烈月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被安排到哪里?”“莫家村,你呢?”“我长宁村。”“我也是我也是!”“哎,你旁边那位,什么情况?”“不知道啊,从一上火车就开始哭,现在哭累了睡着了,看她那娇气的样子,肯定干不了活,我真怕她跟我分到一个地方。”什么玩意儿?华意浓睁开眼,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车厢,以及耳边传来的火车开动的,破铜烂铁碰撞的声音,一时没缓过神来。“你醒了。”旁边的女人尴尬笑笑,“你睡了那么久,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华意浓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花衬衫,还是盘扣的,黑裤子黑布鞋,头上还扎着两条麻花辫。肤色黝黑,干瘦干瘦的,一股浓浓的七八十年代气息扑面而来。一眼扫过去,整节车厢都是差不多装扮的人,看起来很质朴,透着一股土气。她有点懵。怎么睡一觉醒来换了个地方?...

主角:华意浓阎崇川   更新:2025-06-20 23: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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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华意浓阎崇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顶流作精穿成年代文恶毒女配后全文》,由网络作家“暴烈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被安排到哪里?”“莫家村,你呢?”“我长宁村。”“我也是我也是!”“哎,你旁边那位,什么情况?”“不知道啊,从一上火车就开始哭,现在哭累了睡着了,看她那娇气的样子,肯定干不了活,我真怕她跟我分到一个地方。”什么玩意儿?华意浓睁开眼,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车厢,以及耳边传来的火车开动的,破铜烂铁碰撞的声音,一时没缓过神来。“你醒了。”旁边的女人尴尬笑笑,“你睡了那么久,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华意浓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花衬衫,还是盘扣的,黑裤子黑布鞋,头上还扎着两条麻花辫。肤色黝黑,干瘦干瘦的,一股浓浓的七八十年代气息扑面而来。一眼扫过去,整节车厢都是差不多装扮的人,看起来很质朴,透着一股土气。她有点懵。怎么睡一觉醒来换了个地方?...

《顶流作精穿成年代文恶毒女配后全文》精彩片段


“你被安排到哪里?”

“莫家村,你呢?”

“我长宁村。”

“我也是我也是!”

“哎,你旁边那位,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从一上火车就开始哭,现在哭累了睡着了,看她那娇气的样子,肯定干不了活,我真怕她跟我分到一个地方。”

什么玩意儿?

华意浓睁开眼,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车厢,以及耳边传来的火车开动的,破铜烂铁碰撞的声音,一时没缓过神来。

“你醒了。”旁边的女人尴尬笑笑,“你睡了那么久,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华意浓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花衬衫,还是盘扣的,黑裤子黑布鞋,头上还扎着两条麻花辫。

肤色黝黑,干瘦干瘦的,一股浓浓的七八十年代气息扑面而来。

一眼扫过去,整节车厢都是差不多装扮的人,看起来很质朴,透着一股土气。

她有点懵。

怎么睡一觉醒来换了个地方?

整蛊节目?经纪人背着她偷偷接综艺了?

“发烧了?”女人手伸过来探她额头,“没有啊,是还没睡醒?快打起精神来,我们快到了。”

华意浓下意识问:“到哪里?”

女人道:“琴里啊!这是咱们这次下乡的地方,你忘了?”

琴里!

这不是她昨晚看的黑粉写的小说里,跟她同名的恶毒女配下乡当知青的地方吗?!

什么情况!

身为娱乐圈女顶流,华意浓有个大名鼎鼎的黑粉,叫黑皮橙。

包括但不限于造谣华意浓被包养,怀孕,当小三,耍大牌,劈腿。

已经被工作室告了三次。

三次黑皮橙都输了,被判公开道歉,赔偿精神损失费。

但每次道歉完,赔完钱,又继续黑。

每次华意浓有什么负面消息,她跑得比狗仔还快,致力于奔走在黑华意浓的一线。

华意浓也确实招人恨。

演技稀烂,还能跟一众帅哥顶流搭档。

还总能混到各大制作中,当个花瓶刷脸。

背靠大公司资本,各种逆天资源框框往下砸。

那些黑粉眼看华意浓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黑皮橙就在这个时候横空出世。

凭借犀利毒舌又幽默的言语,收获大批讨厌华意浓的追星族关注。

黑皮橙流量暴涨,愈发变本加厉。

还写了本年代小说,把华意浓写成里面又蠢又坏的恶毒女配。

华意浓当时看完,气炸了。

还没让经纪人找黑皮橙算账,一睁眼,她居然穿进了书里,成了这个恶毒女配!

这个女配出生在一个双职工家庭,生活虽不是多富足,至少吃穿不愁,还是家中独女,被娇宠着长大。

女配的爷爷与男主的爷爷曾经是战友,但女配的爷爷因伤退了下来,而男主的爷爷则立下赫赫战功,因此男主一家都在军中担任要职。

男主的父亲是首长,男主也在军队中历练。

女配爷爷过八十大寿,男主爷爷年纪大了,不方便走动,只能派小辈前来问候。

男主父亲带着男主上门来,女配见男主长得英俊,父亲又是首长,家境优渥,于是起了歪心思。

她趁着男主喝醉,溜进男主房里,脱光两人衣服睡在一起,被长辈发现后,哭着说男主喝醉了强迫她。

在这个年代发生这样的丑事可不得了,更别说男主还在军队历练,仕途都要毁了。

男主被父亲一巴掌扇醒,面对女配的污蔑百口莫辩,当着两家长辈的面被迫答应娶女配。

两家匆匆定下日子,女配天天幻想自己嫁进首长家,从此过上好日子。

可没等到结婚日子,男主家出事了。

男主父亲锒铛入狱,男主也被革职,一家被发配到乡下改造。

女配听说后,死活闹着要退婚,不想跟着男主去乡下过苦日子。

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女配爷爷自然干不出来,死活不答应退婚。

女配直接带着几个混混跑去男主家,叫嚣威胁着要退婚,说男主一个成分有问题的人配不上她,气得男主家人浑身发抖。

男主忍受不了女配的侮辱,当场同意退婚,放话说以后各自嫁娶再无瓜葛。

女配爷爷知道后,气得昏倒住院了。

女配堂姐向来看不惯她,把她不检点爬上男主床的事情宣扬出去。

女配瞬间名声都臭了,任她长得再漂亮也没人敢娶,背地里还被人骂破鞋。

女配妈眼睛都要哭瞎了,女配却满不在乎。

女配爷爷见她毫无悔意,加上名声臭了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恰巧下乡名额来了,干脆把女配弄到乡下去,让她吃点苦头,改改她这性子,也好避避风头。

女配死活不肯下乡,各种哭闹,爸妈虽然心疼,但还是狠心将她送下乡。

所以女配才一上火车就哭,不理解爸妈的用心良苦,怪他们狠心。

女配要去的长宁村,正是男主下乡改造的地方,男主已经在那里待了大半年了。

就在这时,火车停下了。

一车厢的人都开始起身拿行李。

“到了,快下车。”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华意浓就这么稀里糊涂提着个木制的行李箱跟着下去。

火车站破破烂烂,还闹哄哄的。

“莫家村的到这里集合!莫家村的!”

“这里是长宁村的!长宁村!”

“梁家湾!梁家湾!”

“长宁村在那!”女人急哄哄要过去,想到什么,又回头问她:“你要到哪里去?”

华意浓回忆了一下,“长宁村?”

女人撇了撇嘴,“原来跟我是一个地方,走吧,长宁村在那边!”

她看起来老大不高兴。

华意浓跟着她走,内心已经冷静下来。

想要避免经历原文中女配的悲惨遭遇,干脆从源头切断,跟男主连面都不要见。

“长宁村的都来了吗?现在点一下名……”

华意浓试探问:“我可不可以不去长宁村,换个地方?”

她的嗓音有些糯,有些甜,又有些泉水叮咚般的清脆,令人耳目一新,印象深刻。

在场的人都朝她看过来。

见这位女同志长得唇红齿白,乌发雪肤,巴掌大的小脸还有些煞白,水汪汪的眼眸看起来也有些红,颇有些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样子。

在一众穿着花衬衫的女同志中,唯有她穿着白衬衫,人看着瘦瘦的,胸前的布料却崩得紧紧的。

沿着起伏的曲线向下,衬衫下摆塞进黑长裙里,勾勒出细细的腰身,体态有种说不出的婀娜风流。

脚上还踩着一双小皮鞋,拎着一个木箱子,说不出的时髦洋气,像留洋回来的大小姐。

年轻的男同志看得脸红,赶忙收回目光不敢多看,怕人觉得流氓,却又忍不住斜眼偷偷瞄。

可惜了这么水灵灵的女同志,偏偏被分发到长宁村这穷乡僻壤来,也不知能捱几天。


村长是个顽固老头,一看华意浓这娇滴滴的样子就干不了活,心里很是嫌弃。

“怎么,你还嫌弃我们长宁村不成?这名额都是分配好的,是你想换就换的?”

村长凶巴巴的,嗓门又大,惹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废话少说,耽误我时间!现在开始点名!”

华意浓只好闭嘴了。

在这个年代,一点点调动都是很麻烦的事情,她刚刚也只是试探一问。

看来跟男主的见面是不可避免的了,那就只能尽量离他远点了。

点完名,村长就领着他们上了拖拉机。

这可是全村唯一一辆拖拉机。

从火车站到村里,还有一个多小时。

那拖拉机脏兮兮的,也不知道之前拉过什么,到处都是泥巴。

男同志们绅士,让女同志先上车,可华意浓看着到处都是泥土的拖拉机,实在不知道要怎么上去。

昨天她还是光芒四射的女明星,一睁眼就要下乡种田,天塌了。

“华同志,怎么不上去?是不是上不去?要不要我扶你?”一位男同志殷勤问道。

“不用了,谢谢。”华意浓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最终掏出一条手帕,盖住那些泥土,这才上了车。

人上去了,才发现行李箱没带上来。

一位男同志赶忙将她箱子提溜上去,“我帮你我帮你。”

“谢谢你。”华意浓接过箱子,看到坐的地方也脏兮兮的,一时间无从下手。

一个辫子绑着花布条的女人直接翻了个白眼。

“有些人,故意摆出一副娇娇小姐的款,显得自己多高贵似的,都下乡了,还搞这些派头,装给谁看呢?跟个资本家小姐似的!”

华意浓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说自己,没搭理她。

她看着一块较为干净的地方,犹豫了一下,一件外套突然盖在了上面。

她转头,看到一张热情洋溢的脸,是刚刚帮她提箱子的青年。

“我这件衣服正好弄脏了,给你坐!”

华意浓愣了一下,觉得这小伙子人还挺好。

“张青阳,你有毛病啊?”那辫子绑了花布的女人瞬间成了斗鸡眼,“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这么殷勤?怎么看人家长得漂亮,起了歪心思?”

那叫张青阳的青年一下急了,训斥:“瞎说什么!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

这要是传出了什么闲话,那可不得了!

女人冷哼了一下,没搭理他。

村长粗声催促:“好了没有?磨磨蹭蹭什么?”

众人瞬间噤声,赶忙坐好。

拖拉机在轰隆隆的声音中启动了,颠簸得厉害,加上山路不好走,走到有斜坡的地方人都抛了起来。

华意浓坐得屁股疼,加上那拖拉机黑色的烟往后面飘,一股难闻的机油味,她胃里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她竭力忍耐着想吐的冲动,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一个颠簸没坐稳,猝不及防往张青阳身上倒去。

张青阳忙扶住她的手,关切询问:“没事吧?”

触感一片滑腻,冰冰凉凉的,犹如上好的丝绸。

他松开手,忍不住捻了捻指尖。

华意浓惨白着脸摇头。

她身上的馨香混着机油味,幽幽钻进他鼻子里,身子好软,他一阵心猿意马。

不经意抬头,见对面的吴晓梅死死瞪着他,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拖拉机,华意浓浑身都要散架了。

拖拉机一停下,她便冲下去,蹲在路边吐得稀里哗啦。

这简直比她拍戏时坐马车还要折磨,马车至少没有走过这么崎岖蜿蜒的路。

张青阳见状,忙提起被华意浓遗忘的箱子跳下车,走到她身旁,“你没事吧?还好吗?”

他手忙脚乱翻出一条手帕,递了过去。

华意浓吐完,感觉嘴里喉咙食管一路到胃里都是酸的,难受得要命。

浑身又酸又痛,头还晕。

“谢谢。”她嗓音沙哑,接过手帕帕擦了擦嘴。

微风带起她的发丝,发丝拂过她的脸庞,乌发雪肤带来的强烈冲击,在阳光下更是加强了这种对比,让她更显娇媚,明艳逼人。

美得像挂在墙上的女郎画报。

周围一圈人都看呆了。

“哎哎,快看,知青点来了个大美人!”旁边的田里,一个穿着背心,肤色黝黑的男人赶紧捅了捅身旁的人。

那人头也没抬,声音冷淡:“有功夫看什么美人,还不如快点把这活干完。”

“哎呀,不是,这次这个真的很美,跟以往那些不是一个级别的!我真的不骗你,不看亏了!”

男人依然没理会,只是不经意间扫向旁边,发现旁边的人都直愣愣盯着某个方向看。

他皱了皱眉,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不好了!牛发疯了!”

“让开!快让开!”

众知青一回头,便看到一头大水牛嚎叫着朝这边撞过来,吓得纷纷尖叫逃窜。

华意浓才刚刚缓过来一些,便听到有人在嚷嚷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大水牛已经到了她跟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忽然飞扑过来。

她被重重地扑倒在地上,还被那人搂着滚了好几圈。

石子沙砾咯得她生疼,锋利的草叶将她娇嫩的皮肤都划伤了。

更要命的是停下来的时候,那人还压在她身上。

本来就已经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再被这么一扑一滚,华意浓只觉得眼冒金星。

呼吸还有些困难。

定睛一看,只见一条小麦色,冒着青筋,肌肉隆起的健壮手臂横在她胸前,将她高高隆起的胸脯都压平了。

华意浓气得两眼一黑,猛地将身上的人推开,一巴掌甩了过去。

“流氓!”

突然挨了一巴掌,阎崇川很是恼火,倏地看过去,对上一双充满怒意的美目。

居然是她!


“你们回来得正好,新来的知青都在这里了,你们自行安排,天快要黑了,我还得回去给老婆儿子做饭!”

村长扔下这句话,就匆匆忙跑了。

老知青朝那群新知青看去。

暮色下,有个冰雪般的美人,明艳得晃眼。

在她美艳的容貌衬托下,其他人仿佛成了黑白照片,黯然失色。

江映蓝看着院子里那明艳逼人的女人,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股不安和危机感。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要被她夺去。

这时女人朝她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又很快分开。

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个女人身上。

在这个女人出现之前,这些关注都是属于她的。

她莫名有种,被人抢了风头的感觉,心头有些不快。

女人的第一直觉,她不喜欢这个美得过于张扬的女人。

这种气焰嚣张的美丽,是带着攻击性的,有棱角的,注定会引来更多敌意。

“我是知青点的负责人,我叫唐枫。”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藏青色裤子的男人走出来,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唐枫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知青点的情况,随后便给他们分配房间。

男女知青不在一个院子,男知青的院子在隔壁,但中间是连通的。

一个房间住四个人,是那种几块木板和两张长凳拼凑而成的木板床,十分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华意浓跟那个吴晓梅,一起分配到了女主所在的房间。

她并不想跟女主扯上关系,悄悄去找了唐枫,想换房间。

唐枫让她自己去跟其他女知青协商。

但若这样,这事肯定会传开,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华意浓还是作罢了。

她回到房间,看着那硬邦邦的木板,愁眉苦脸。

这要怎么睡啊……她从小到大就没睡过木板床。

虽说她从小父母离异,双方各自组建家庭,把她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但在金钱方面是没亏待过她。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差的环境,这么破的房子。

吴晓梅已经在热火朝天铺床了,见华意浓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满脸愁容。

她嘲讽:“怎么,大小姐连个床都不会铺么?”

她这话一出,另一个女知青和江映蓝都朝她看过来。

“大小姐?”女知青看了华意浓一眼,“她真是大小姐啊?”

吴晓梅阴阳怪气:“从上火车开始,就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娇贵得很,不是大小姐是什么?”

华意浓终于是不能忍了,倏地转过身。

“我嫌弃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碍着你了?吃饱了撑的,管好你自己!”

吴晓梅眉毛竖起来:“你……”

“管那么宽,这是你家啊?”华意浓呛声。

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人还往枪口撞!

“别吵了!”江映蓝眉头紧皱,“既然大家都住一个屋,应该和平相处才是!”

吴晓梅撇了撇嘴,没再搭理华意浓,继续铺自己的床。

江映蓝看了华意浓一眼,“你也是,华同志,大家都是一个屋的,说话何必那么尖锐?”

华意浓毫不客气道:“她先说我的,又不是我主动惹事!难道别人踩到我头上了,我还要对她客客气气?”

“你!”江映蓝没想到她会回嘴,想说她,但偏偏这话又好像没毛病,只能负气转身出去。

另一个女知青撇了撇嘴,也跟着出去了。

“这女人看着厉害着呢,怎么偏偏分到我们屋里来了,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安生了。”她跟在江映蓝身后,低声道。

江映蓝淡淡道:“随她去,她若是惹事,我也不会纵容她。”

说完,提起了地上的一捆野菜,就要往外走。

女知青问:“干嘛去?”

不等江映蓝回答,她又道:“准是去找阎崇川吧?他恐怕还没回去,我听说今天有头牛莫名其妙疯了,到处乱跑,村长恼火得很,估计在训他呢。”

“什么?!”江映蓝一听,急了起来,“那他没受伤吧?”

女知青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话音还没落下,江映蓝便脚步匆忙离开了。

女知青看得直摇头。

那阎崇川据说家里是出了贪官,他爸进了监狱,罪名厉害着呢。

自从他来到长宁村,村里人视他如蛇蝎,几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连村里的小孩都会指着他骂贪官。

长宁村没有人愿意跟他扯上关系,除了当初跟阎崇川一起下乡改造的萧永峰。

这江映蓝也真是奇怪,整天往阎崇川跟前凑,别人说她也不听。

本来她长得漂亮,不少男知青都对她有意思,但见她整天围着阎崇川转,渐渐的都疏远她了。

昏黄的暮色下,满身泥泞的阎崇川牵着疲惫的牛缓缓归来。

那牛先是跑到河里,又跑到田里。

阎崇川为了制服它,费了不少功夫,弄得满身伤痕,狼狈不堪。

村长回去给老婆做饭了,其他村干部正焦急等待着。

毕竟村里就那么几头牛,只要有一头出事了,都会影响到村里的活计。

阎崇川光着脚,身材高大,那腱子肉又大又结实,看着一个能打十个。

他坚毅的脸上也落下了泥点子,尽管看着相当狼狈,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沉静如水,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走近的时候,几个村干部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仿佛眼前来了座大山,心里莫名打怵。

真是奇了怪了,一个贪官的儿子,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其中一人挺直腰杆走出来,“怎么这么慢!赶紧的,这太阳都要下山了!”

阎崇川停住,“追它费了点时间……”

“还不是你没看好!”那人一把将牵绳夺过来,劈头盖脸骂道:“村里最宝贝的就是这几头牛!你连牛都看不好,还能干什么?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好,废物!”

刚说完,便见男人两只黝黑的眼珠正盯着他看。

“看,看什么看!”男人声音略有些颤抖,“赶紧滚吧!日后好好看你的牛!”

几人牵着牛,急匆匆转身走了。

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阎崇川冷笑一声。

他仔细查看过,那牛的腿上有伤口,这是它突然发疯的原因。

那伤口明显是人为的,是冲着他来的。

至于是谁,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阎同志!”

阎崇川转过头,看到江映蓝脚步匆忙朝他走来,手里还拎着一捆野菜。


“阎同志,你没事吧?”江映蓝跑到他面前,气喘不止,“我,我听说村里的牛突然疯了一头……”

阎崇川淡淡道:“没事。”

江映蓝看到他身上满是泥泞和伤口,顿时焦急道:“你都受伤了还叫没事?你快坐下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她去拉阎崇川的衣摆,阎崇川却躲开了。

“不必,天要黑了,你回去吧,被人看到容易传出闲话。”

不等她说话,阎崇川便转身大步离去。

“阎同志……”江映蓝还想追上去,突然见几个干完活的婶子路过,正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只好停住脚步。

华意浓整理好心情,开始收拾东西。

这长宁村实在是太穷了,连个放东西的柜子都没有,衣柜就更不用想了,只能自己找个箱子把衣服装起来。

她打开木制的行李箱,看到里面放着几条漂亮的裙子。

华父华母只有女配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宠爱她,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不仅有物质,还有爱。

这些满到溢出来的爱意,是华意浓不曾有过的。

只可惜女配被父母宠坏了,不知道感恩父母,体谅父母的用心良苦,反而还怨恨父母。

华意浓摸了下裙子,质感挺好的,在这个年代必定不便宜。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吃的。

各类糕点,饼干,麦乳精有两罐,居然还有一包大白兔奶糖。

这个奶糖在这个年代,属于高档零食,普通家庭都不能经常吃,一般是作为节日礼品送礼的。

而且这个奶糖,只有供销社才有得卖,还得要票才能买。

可见女配父母是多么宠爱她。

除此之外,女配父母还给了不少布票粮票肉票以及钱。

华意浓数了下,居然足足有两百块。

多少家庭一年都赚不了五十块,就这女配还觉得父母狠心。

华意浓继续翻,翻出了女配自己收拾的一些首饰。

有一条银手链,一双银耳环,还有一只水头很好的碧绿手镯。

那手镯触感生温,颜色翠绿通透,毫无杂质,一看就是女配这种家庭买不起的。

哪里来的?

华意浓想起原书中,男主父亲为表示歉意,特地将传家之宝手镯送给了女配,以表示对女配的看重。

应该就是这只手镯。

退婚当日,男主曾要求女配归还手镯,女配却仗着男主家犯事了,不敢拿她怎么样,硬说手镯丢了。

其实是她自己舍不得,偷偷私藏了。

原文里,女配下乡后钱挥霍得很快,后来没钱就把这只手镯当了。

后来这手镯兜兜转转到了女主手里。

这手镯是男主母亲留下的遗物,对男主很重要,得还给男主才行,她若是这么霸占了,也太厚颜无耻了。

华意浓合上箱子,拿着手镯出门了。

原书中男主因为不受村里人待见,被赶去一个山脚住下,比较偏远。

华意浓出门走了一段路,眼看天要黑了,有些犹豫。

算了,此时过去恐怕不太安全,明天再说。

刚要转身回去,忽然看到草丛里,一条青色的蛇正虎视眈眈看着她。

华意浓吓得脸色发白,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这怎么还有蛇,她最怕蛇了!

怎么办,这蛇不会要咬上来吧?

她眼睛往四周瞟,居然一个人都没看到。

要是此刻转身就跑,蛇会追上来吗?能追上她吗?

华意浓都要哭了,跟蛇僵持住了。

忽然看到下边的小路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

她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喊道:“阎崇川!救我!有蛇!”

阎崇川抬眼,看到华意浓脸色苍白定在原地,满脸哀求看着他。

他冷漠地收回目光,只当没看见。

华意浓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冷漠。

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漠视,她气得就要转身找他理论。

然而脚步刚挪半步,那蛇就如同闪电一般朝她爬过来。

华意浓吓得尖叫地朝小路跑下去,却因为腿软一个踉跄,直接朝男人飞扑了过去。

阎崇川毫无防备,加上她从高处摔落冲击力太强,直接被她扑倒在地上。

那蛇也跟着追了过来。

阎崇川眼眸阴鸷,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

锐利的刃光闪过。

刹那间,蛇头跟蛇身直接分离了。

那蛇头飞进了草丛里,还死不瞑目地吐着蛇信子。

蛇身在地上剧烈蠕动,碰到了华意浓的手。

华意浓只觉得手背上湿湿滑滑,有什么在蠕动。

转头一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人都差点吓晕!

她尖叫着逃开,一屁股跌坐在路边,手都在发抖。

阎崇川从地上站起来,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转身就要离开。

却见女人眼眶越来越红,眼泪像断线珠子一样掉下来。

她拿衣服下摆去擦手背,越擦越急,哭声也越来越大。

“好恶心……呜呜……怎么擦不掉……”

那种粘腻阴湿的感觉还残留在手背上,手背甚至沾染上了蛇血。

华意浓感到恶心至极。

阎崇川见她哭得眼睛鼻子红扑扑的,看着可怜兮兮,一点没有当初带着人闯进他家里打砸,叫骂威胁让他退婚的恶毒势利样。

不过这个女人惯会演戏,他之前就已经领教过。

哭得再可怜,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面无表情转身离开,裤腿却突然被扯住了。

他回头,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双眸。

眼圈红彤彤的,眼里还泛着水光,倒映着晚霞的颜色和他的身影。

这双漂亮的眼睛让他怔愣了片刻,总觉得这女人,跟当初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

半年的时间,会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

“我脚扭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华意浓说话嗓子带着沙哑,声音微微发抖。

她是真的被那蛇吓怕了。

她忘了这里是乡下,她讨厌的东西全都有。

她讨厌虫子,讨厌蛇,讨厌软体动物。

从前去乡下外婆家的农庄,她就被各种虫子吓得不轻,后来再也不肯去了。

见男人一脸漠然看着她,华意浓更害怕了。

“你不能不管我,我爷爷跟你爷爷是战友,我们好歹曾经还订过婚……”

阎崇川听完这话,不禁冷笑。

“你还敢提这事?”

华意浓有些怯生生,却死死揪着他的裤腿不放,“我以前不懂事,我给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这话听着让阎崇川发笑。

污蔑他醉酒强迫她,后又去他家打砸逼他退婚,言语羞辱他。

这事儿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谁能忍?

她却妄想仅凭一句道歉,他就能原谅她,做梦!


阎崇川一点要管她的意思都没有,硬是要走。

华意浓吓得直接抱住了他的腿。

“你别……你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再出现蛇怎么办?就当是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从小到大没经历过这些,没这么狼狈过。

华意浓心里那个委屈,眼泪又滚下来了。

阎崇川只感觉膝盖处顶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脸瞬间黑了下来。

那女人的胸口正顶着他的膝盖!

他猛地将腿抽出来,恼火道:“不知廉耻!”

她就这点手段了!每时每刻都想着勾引男人!

“什么?”华意浓茫然地抬起头看他,那无辜又可怜兮兮的模样,竟惹得阎崇川心里有些怜惜和不忍。

他猛地别过头去,脸黑得像墨汁,耳朵尖却悄然红了。

这狗男人,怎么这样!

华意浓鼻子一酸,心气上来了。

她从来没这样求过一个男人。

她长得漂亮,从来都是一个眼神,那些男人就殷勤地为她做这做那,唯独这个男人,像块石头一样!

“算了,不用你了!”

她声音带着哭腔,倔强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往知青点走去。

暮色已经褪去,夜色侵染了天边。

她的身影一摇一摆,像风中柔弱无骨的杨柳条。

阎崇川盯着她的身影看了片刻,咬了咬牙,最终大步追了上去。

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痛,华意浓胸腔已经被委屈塞满了,心里咒骂不已,格外想念自己在现代的生活。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挡在她面前。

华意浓怔了一下,又看到那个身影猛然蹲下。

“上来!”

她有些诧异,他这是?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男人回过头来,侧脸在暗淡的光线中,像雕塑一样棱角分明。

“还不上来?磨蹭什么?”

虽然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但华意浓却一点也不生气。

“哦。”她应了一声,慢慢趴在他背上。

阎崇川眉头紧皱,努力让自己注意力分散到别处,又沉声提醒她:“别贴那么紧。”

别贴那么紧?

华意浓一下明白过来了,微红着脸拉开距离。

哪知他双手挽在她膝盖窝处,猛地一起身。

华意浓猝不及防往后仰,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又猛地贴了上去。

这次两人明显都感受到了。

华意浓赶忙拉开距离,有些结巴地解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起身太突然了……”

男人却一言不发,背着她大步往知青点去。

他走得很平稳,很轻松,华意浓能感觉到他四肢有力,背着她一点负担都没有。

她的腿感受到他强壮的臂膀,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筋。

干了一天的农活,他身上自然也有汗味,但并不是像其他人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

他的味道,华意浓有点形容不出来,不好闻,但是也不难闻。

她盯着他的后脑勺看,心里忍不住感慨,这个人真是好强壮,怎么会这么有力气。

天色晚了,村民都回家做饭了,家家户户升起炊烟,路上没什么人。

但到了知青点的时候,几个知青正在院子里洗菜洗衣服干活。

突然看到阎崇川背着华意浓走进来,几个人都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阎崇川将华意浓放下来,沉声道:“她在路上遇到蛇,受到惊吓崴了脚。”

“遇到蛇了?没被咬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脚崴得严重吗?我那里有跌打酒,一会儿给你拿点,擦上很快就好了。”

两个男知青对着华意浓嘘寒问暖,看得一旁的阎崇川眉头直皱。

“我没事,谢谢大家的关心。”华意浓笑了笑,又看向一旁的阎崇川,“也谢谢阎……同志,把我送回来,谢谢你。”

她差点就喊成了阎崇川,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这个时代的叫法。

站在房门口的女知青见了,赶忙回房间喊江映蓝:“映蓝,快来,那个新来的大小姐脚崴了,阎同志把她背回来了!”

“什么?!”正在整理衣服的江映蓝立即停手,站起身就走出去。

果然看到阎崇川站在院子里,身旁站着华意浓,几个知青正围着华意浓关心。

她居然莫名觉得,阎崇川跟华意浓站在一起还挺配。

她很快把这个想法驱逐出去,咬了咬牙,朝阎崇川走去。

“阎同志……”

阎崇川看了江映蓝一眼,转头神色冷淡道:“人既然已经送到,我就先走了。”

不等其他人说话,他已经大步离开。

他走路很快,又稳,仿佛能带起一股风。

江映蓝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一出来他就走,仿佛是在故意躲着她一样。

见其他几个知青都看着她,她沉着脸又回了房间。

华意浓看着江映蓝的背影,只觉得她怪怪的,“她怎么了?”

一个男知青低声道:“别理她,她最近这段时间都怪怪的,而且老喜欢往阎崇川跟前凑。”

另一个男知青附和道:“对啊,好像中了邪一样!我跟你说,你以后还是离阎崇川远点吧,他是被放下乡改造的,他家里据说是出了贪官,你离这种人远点。”

旁边一个女知青也跟着说:“是啊,你长这么漂亮,他难免会起别的心思,以后见到他有多远躲多远,村里人都不喜欢他。”

华意浓的注意力,却完全在男知青说的那句话上。

“你刚刚说,她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

男知青道:“对啊。”

“那她以前不这样吗?”

男知青回忆了一下,“以前没太注意,应该没有吧,反正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老爱往阎崇川跟前凑,别人说了她也不听。”

华意浓忽然明白过来,她该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难道跟她一样,也是穿书过来的?

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她被另一个女知青扶着回了房间,其他人都没在,洗澡去了。

现在天气还热,大家都用凉水洗澡,等天气冷了就要烧水,非常麻烦。

这一天的经历让华意浓身心俱疲,但都已经来了,目前暂时也回不去,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被铺还没整理,刚从行李箱拿出床单,忽然想起手镯的事情。

她赶忙去摸口袋,结果发现手镯居然碎了!

拿出来一看,碎成了好几截,大腿上还有些疼痛。

她掀起裙子一看,原来是大腿被手镯的碎片给划伤了。

这怎么碎了,那她要怎么跟阎崇川解释?

正发愁,手里的手镯碎片突然消失不见了。


华意浓震惊不已,若不是事情就发生在她眼前,她简直不敢相信!

手镯碎片怎么还会凭空消失?

手腕处突然闪过一道金光,最后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形标志,在她手腕的经脉处。

一个红色的圆形小点,看上去就像一颗红色的痣。

还没等华意浓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纯白的空间。

那空间到处烟雾缭绕,很大很空旷,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华意浓觉得惊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吗?

她绕着看了一圈,但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只好出来了。

没想到阎崇川母亲留下的传家之宝手镯里,居然隐藏着一个这样的空间。

说不定女主后期发家,靠的也是这个空间。

华意浓想了想,尝试地将糕点之类的吃的放进空间里,很成功就放进去了。

而且一放进去,那些缭绕的烟雾就飘了过来,被那些糕点缓缓吸收进去。

看到这一幕,华意浓惊奇不已。

难道这些烟雾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但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好先出来了。

过不久其他人应该要洗完澡回来了,空间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至于阎崇川,她只能默默在心里说声抱歉了。

女配的行李大多是华母收拾的,床单被子枕头都是上好的材料做的,就是颜色花花绿绿的,不太好看。

行李箱还是太小了,放不下太多东西,那薄薄一张床单铺在木板床上,根本不顶什么用。

华意浓用手按了按,硬得很,不由有些发愁。

这时江映蓝洗完澡拿着脸盆进来了,看到华意浓摸着床板皱着眉,当即板起脸来。

“华同志。”她语气严肃地开口,“我知道你在家里过惯了好日子,但在这里,还是要收敛点,不然别人都以为你是什么资本家的小姐,影响不好。”

在这个年代,资本家可不是什么好词。

或许她是出于好意,但华意浓总觉得她有点针对自己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床边摸着被单,这也能被她训一顿。

华意浓不服气,“我做什么了?能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我就是娇气一点有问题吗?”

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朝从当红女星成了下乡知青,一时适应不了有问题吗?

都怪那个该死的黑皮橙,要是她有机会回去,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里不是你家,不是所有人都会包容你!你听不进去,往后吃亏的就是你!”江映蓝冷冷看着她。

华意浓直接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莫名其妙。

江映蓝看到她这个样子,恨得牙痒痒。

果然不论是那个顶流华意浓,还是书里的华意浓,都这么讨人厌!

看到她那张脸就来气!

不过没关系,她也嚣张不了几天了,她也用不着浪费精力对付她,反正她自己会作死。

她最终的结局,就是嫁给村长家的智障儿子,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当务之急,还是先拿下阎崇川再说。

她记得,再有半年,阎崇川家里就该平反了,她必须要在半年内攻略阎崇川,离开这个鬼地方。

华意浓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床铺,正想去洗个澡,知青点就开饭了。

简陋的木桌上放着六个大瓷碗,每碗菜的份量都很大。

三个素菜,一个菌菇汤,剩下两个,一个是野葱炒腊肉,一个是萝卜炒猪肉。

昏暗的灯光下,无论素菜还是肉菜都油亮亮的,散发着阵阵香味,看着诱人极了。

陈枫说,平时他们就两三个菜,今晚是为了欢迎他们特地做多了,给他们接风洗尘。

那菜还特地放了很多油去炒,油香油香的。

这个年代的人平时吃的油水都少,炒菜根本不舍得放油,一年之中也唯有碰上特殊日子或者过年过节,才舍得放那么多油。

干了一天活,以及赶了一天路的知青们,此刻是又累又饿,坐下来就开始狼吞虎咽。

身为女明星,华意浓那是把减肥刻在骨子里,习惯了少盐少油的清淡饮食。

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青菜,太油了,感觉油能糊住她的嗓子眼。

而且用的是猪肉,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动物油了,那股味道让她不习惯。

她咽不下去,想吐出来,但看其他人都吃得很香,她若是吐出来肯定会引来其他人不满。

只能强迫自己咽下去。

她的肠胃不适应这种油腻,从喉咙到食管,一路都是被油糊住的感觉,她很难受,只能赶紧扒了两口米饭。

饭是杂粮米饭,这年头白米饭可是相当昂贵,他们吃不起,只能混点玉米粒红薯之类的粗粮进去。

这个华意浓倒是吃得挺习惯的。

但她总不能一直吃饭。

张青阳看华意浓没怎么吃,直接给她夹了块肉,“吃啊,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他这话一出,引得整个餐桌的人都朝华意浓看过来。

吴晓梅阴阳怪气:“人家大小姐吃不惯我们这些粗茶淡饭,要你操心?”

其他人看华意浓的眼神瞬间变了。

大家都能吃,而且还吃得很香,她还嫌弃?

“没有的事。”华意浓笑道,“我之前太饿了,吃了点家里带来的糕点,所以这会儿不怎么饿。”

“你们吃,不用管我。”

“哦,是这样啊。”

华意浓看着碗里的杂粮饭,有些犹豫,“那我这碗……”

“给我吧!”张青阳直接拿了过来,笑道:“正好我没吃饱!”

他不嫌弃,华意浓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吴晓梅气得直咬牙,瞪着张青阳,张青阳却浑然不觉。

华意浓起身,一瘸一拐回了房间。

盛夏农村的夜晚,到处都是虫鸣的声音,偶尔还能看到萤火虫飞过。

十分寂静,也十分黑暗。

一眼看去,都是黑漆漆一片。

夜空倒是繁星点点,星群闪烁,非常漂亮。

华意浓坐在门槛上盯着看了一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想起放进空间的糕点,忍不住拿了一块出来。

她拿的是绿豆糕,颜色翠绿的,十分好看,而且还散发着一股绿豆的清香,很诱人。

这跟她之前放进去的绿豆糕完全不一样,简直变了个样子。

她放进嘴里尝了一口,整个口腔都是绿豆的清香,还有些冰冰凉凉的,整个人瞬间感觉神清气爽。

好像有一股灵气,在她的体内流动。


华意浓想起她刚把糕点放进去的时候,那些缭绕的烟雾就飘过去将糕点围住,被糕点缓缓吸收。

没想到空间居然还有这个妙用。

居然能让食物的外形以及品质都改变了。

她放进去的时间不是很久,大概也就一个小时,如果放久了,是不是吸收的灵气更多?

那衣服首饰之类的,有没有这个妙用?

华意浓一把将整块绿豆糕塞进嘴里,进了房间,把行李箱里那些衣服首饰之类的,一股脑都放进了空间里。

这些吃的用的,若是能帮她品质升级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浓,华意浓决定先去洗个澡。

长宁村最偏僻的地方,莫过于西林山那一片,那里是处于村子的边缘地带,靠近深山老林。

住在那里也是最危险的,山里有一些野猪之类的动物,还有毒蛇,老鼠也多。

远离村子人群集中的地方,就导致发生什么事,没人能第一时间帮忙。

除了上山砍柴干活,平时这里没其他人愿意来。

但这也有一个好处。

无论做什么,都不用担心有人看见。

茫茫夜色中,传来咔嚓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蹲在破木门前生无可恋拍蚊子的萧永峰听到这响动,立马站了起来。

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

他忙道:“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干嘛去了?追头牛追那么久吗?”

阎崇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点意外,耽搁了。”

萧永峰追在他屁股后面问:“什么意外?有人为难你?”

打开了屋内昏暗的电灯,阎崇川才转身问萧永峰,“查到了吗?”

萧永峰立即道:“那必须查到了啊!就是姓白那孙子!”

“他是白霄的侄子,估计是得到了白霄的信儿,在这儿磋磨你来了。”

白霄正是让阎家这次落败的关键人物。

这次阎家倒下,说白了不过是因为立场的原因,被整了。

“很好。”阎崇川冷笑。

敢整到他头上,到时候有他好受。

萧永峰忽然像狗一样凑上来,在他身上闻,“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

“走开!”阎崇川没好气将他推开了。

一个大男人在他身上闻来闻去的,也不嫌恶心。

“干了一天活,只有汗臭味,哪来的香味?”

“不对,绝对是香味!我鼻子很灵,不可能闻错了。”萧永峰哼声道:“你老实交代,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私会佳人去了?”

阎崇川懒得理他,去拿衣服,准备去河边洗个澡。

“谁啊?江映蓝同志?”萧永峰追在他后面,“她长得确实不错,很漂亮,而且一直围着你转……”

“不是。”阎崇川从挂绳上取下毛巾,转身一个横甩。

那毛巾直接啪一下打在萧永峰脸上。

萧永峰急忙跳开,呸了一声,“你这毛巾没有擦过脚吧!”

阎崇川故意恶心他:“不仅擦过脚,还擦过屁股。”

“呕……”

阎崇川已经迈着脚步出门了。

萧永峰不死心,又跟了过去。

“我刚刚才知道,原来那个新来的大美人,是你的前未婚妻啊,长这么好看,你俩没成真是可惜了。”

阎崇川冷笑:“没成才好。”

那种自私自利,虚荣肤浅的女人,他才不想娶。

“你就嘴硬吧你!”萧永峰对他的态度嗤之以鼻,“等她真跟别人好了,有你哭的时候!”

阎崇川只觉得这人聒噪得很,加快了往河边去的脚步。

脑海里却鬼使神差回想起他送华意浓回知青点,那两个男知青对着她嘘寒问暖的画面。

但很快他又将这画面甩出去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她爱跟谁好跟谁好。

夜晚的村里像开了空调,那凉气一阵一阵吹进来。

华意浓在简陋的洗澡房里,艰难地用毛巾洗着澡。

那水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飕飕的,加上窗外吹来的凉气,华意浓真是要哭了。

这条件也太艰难了!

她负气地将毛巾扔回桶里,好想哭。

洗个澡怎么这么难,连沐浴露啥的都没有。

她想美美洗个澡,还想洗头,可这里只有香皂。

那香皂清洁力太强了,洗完皮肤涩涩的,一点都不滑,更别说用来洗头了,要把她头发都洗坏了。

她这一身的汗,不洗又不行。

华意浓气了一阵,又认命地将毛巾拿起来。

吴晓梅在洗澡房外面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还不见华意浓出来,急得直接上来敲门。

“你好了没有啊!半个小时还不够你洗的,你在里面睡觉呢?!”

大家洗澡都是十分钟之内搞定的,偏她洗个澡还要半个小时!

是白雪公主啊,要把全身洗得白乎乎的?

见里面没声音,她又急躁地敲了两下门,“你……”

话刚出口,门便打开了。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吴晓梅看到华意浓穿着一身长衣长裤,那露出来的脸和脖子雪白雪白,水嫩嫩的。

头发湿漉漉披在肩上,明明没什么造型,却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华意浓看了吴晓梅一眼,拿着脸盆便走了。

吴晓梅往里面看了一眼,忍不住嘀咕,咋这么香呢?

进去里面扫了一圈,也没发现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别说,那女人还真是有点像白雪公主,刚刚看到她都惊艳了一把。

就是太娇气了。

这么娇气,会被男人嫌弃的,大家都喜欢贤惠的,能干活的。

持家勤快的女人,将来才能找到好婆家。

这娇气得跟个狐媚子似的,就不适合娶回家,只适合当情人。

洗个澡差点把华意浓给洗抑郁了。

她拖着腿慢慢走回房间,忽然发现,她的脚踝好像好很多了,不那么痛了。

是跌打酒的功效,还是因为那在空间吸了灵气的绿豆糕?

她搞不懂。

走进房间的时候,江映蓝跟另一个叫程玉芬的女知青朝她看过来,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华意浓甚至在江映蓝眼里看到一丝不忿。

干嘛都盯着她看,她脸上有东西吗?

华意浓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放下脸盆,拿起镜子,猝不及防被自己惊艳了一把。


镜子里的女人皮肤细腻得像开了磨皮,嫩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虽然女配本来皮肤也好,也白,但现在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明度被提高了,肤色一下就变亮了,变透了。

书中的女配是按照华意浓样子来写的,所以无论样貌还是身形,都跟华意浓本人一模一样。

但此刻,华意浓觉得自己原本的样子也不及现在好看。

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自己都快看入迷了。

怎么突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难道是因为那块绿豆糕?

她悄然将那些洗漱用品,牙刷毛巾肥皂什么的,都丢进了空间里,看看明天起来会有什么变化。

吴晓梅五分钟就洗完澡了,又在外面顺便把衣服给洗了。

回到房间,看到华意浓在照镜子,那脏衣服还在盆里没有洗。

她忍不住嘲讽道:“一天天就知道爱美,有什么用啊?是能当饭吃,还是能不用干活?那脏衣服放在盆里也不洗,是想熏死我们啊?”

华意浓低头看了一眼盆里的衣服,虽然脏,但是也没味啊。

“你管我什么时候洗?”她一点不惯着吴晓梅,“整天多管闲事,不说话会死?”

吴晓梅冷笑一声,“我就看你这大小姐能撑到什么时候!”

华意浓没理她,把镜子放好,上了床。

“别吵了,睡觉了,关灯。”江映蓝不耐烦说了句,灯便灭了。

华意浓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被咯得哪哪都不舒服。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受极了。

同一个屋的其他人很快便睡着了,毕竟大家都累了,甚至还有人打起了呼。

华意浓心里那个煎熬,身心俱疲,但却睡不着,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吵醒了。

一看窗外,天蒙蒙亮。

她脑子迷迷糊糊,本来还想多睡会儿,却听到吴晓梅故意大声说:“起来了起来了,一大早得上工去,怎么还有人故意不想起来呢?”

上工。

华意浓脑子一下清醒了,真的想骂娘了。

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穿到这本破书里,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天把她一年的苦都吃了。

她只得起来,整理被铺。

躺了一夜的木板床,她腰酸背痛,浑身难受。

掀起袖子裤腿一看,有些地方甚至都淤青了。

华意浓心里真是叫苦不迭。

梦游似地来到外面洗漱,她看着没人,从空间拿出牙刷和牙膏。

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华意浓上手去摸刷毛,变得好软乎好舒服。

她挤出牙膏,那牙膏也带着一股清香,刷牙的时候也很舒服。

刷完她回到屋内照了下镜子,牙齿变得白花花的,像做了牙贴片一样,太神奇了。

华意浓在掌心呼了一口气,很清新,有种淡淡的花香,整个口腔都感觉被净化了一般。

她很满意,又从空间里拿出昨天放进去的衣服。

布料变得软乎乎的,很丝滑,很舒服,跟昨天那粗糙的样子完全不同。

考虑到今天要到田里干活,太阳毒辣,而且蚊虫多,华意浓换了一身碎花样式的长衣长裤。

但这碎花的样式跟其他人的样式不同,其他人的样式一看就浓浓的七十年代风,而华意浓身上的衣服是大碎花,看上去十分洋气。

加上她肤白如雪,长发如墨,身形匀称凹凸有致,把那衣服穿得别有韵味,就像大都市里留洋回来的时髦女郎。

布料冰冰滑滑的,很舒服,穿上仿佛把所有热气都隔绝了。

华意浓照了照镜子,觉得少了点什么。

想了想,她找出一条同样碎花样式的丝带,将头发绑起来。

浓墨般的秀发被碎花丝带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低马尾,上面还打了个蝴蝶结。

更是衬得她人比花娇。

华意浓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对自己今天的装扮非常满意。

她的审美真是绝了,这一身若是放在现代,那她妥妥的就是美艳复古风。

肯定又会上热搜,粉丝们花式夸,各种时尚潮流博主挨个点评。

最后再引领一波风潮。

可惜偏偏处在七十年代的偏僻农村,真是可惜了。

华意浓心里感慨了一句,转过身,对上吴晓梅那鄙夷的眼神。

“今天是要下地干活,你以为是去演出呢?穿这么漂亮是想勾引谁啊?”

这个年代的女性,大多都有一种打扮羞耻,稍微紧身点的衣服都不敢穿。

她们大多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为耻的,同时也看不起那些爱打扮的女人。

因为她们从小就被教育要勤俭持家,这样将来嫁人了,婆家才会喜欢。

从小被规训着长大,导致她们思想固化。

在这个年代的人的认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通常都是不三不四的,不是正经女人。

但华意浓才不管那么多。

她就是爱美,怎么了。

何况她也没怎么打扮,不过是绑了条碎花发带,打了个蝴蝶结,还没化妆呢。

“在你的认知里,穿得漂亮就是要去勾引人?不勾引人就不能穿漂亮了?什么道理?”

吴晓梅反驳:“我们今天是要去干活……”

“我穿的长衣长裤,去干活有什么问题吗?”华意浓反问。

吴晓梅被她问得愣住了,再仔细一看,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我就是爱打扮收拾,只是因为我喜欢,不为任何人,又没有影响到别人,你也可以。”华意浓耸了耸肩,出去了。

吴晓梅听得一愣一愣的,鬼使神差拿起了镜子。

想起小时候,她也是爱美的。

她在房间里编辫子,母亲抄起扫帚进屋对着她就是一顿打。

边打边骂:“小小年纪就这么爱美,这就知道发骚勾引男人了,你弟弟在外面摔倒了你也不管!我看你是要死了!”

又想起她第一次穿裙子的时候,兴高采烈想让母亲夸赞,结果母亲却破口大骂。

“穿什么裙子!攒那么久的钱就为了买一条破裙子,穿这么风骚想勾引谁?还怎么干活?赶紧给我换回来!”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了打扮的心思了。

吴晓梅想起华意浓那自信大方的样子,忽然有些嫉妒。

她肯定是被爱意包围着长大的,所以才这么爱自己。


华意浓走进大厅的时候,正巧早饭已经做好了。

她一进来,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连屋里都跟着亮堂起来了。

男知青们的眼睛都盯着她看。

江映蓝心底升起一股危机感,盯着华意浓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真是,怎么到哪里都花枝招展的,这么张扬!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该不会阎崇川也被她吸引吧。

但江映蓝又觉得不可能。

阎崇川可是她写出来的男主,是按照她自己的理想型写的,而女主的原型就是她自己。

男主是她创作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华意浓这么一个恶毒女配。

想到这里,江映蓝的心很快就定下来了。

早餐是稀得几乎只能看到水的白粥,玉米面馒头,还有两个炒素菜。

今天的炒素菜明显没什么油,看上去黄黄的,也让人没什么食欲。

华意浓随意吃了两口,然后找机会回了房间,吃了两口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糕点。

放了一晚上,糕点比起昨天更是变了个样子。

她今天吃的是桂花糕,香糯可口,满口的桂花清香,淡淡的甜味,让人欲罢不能。

而且她吃一块就饱了,饱腹感强的同时,还让人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整个人都舒坦了。

太阳渐渐出来了,该去上工了。

华意浓拿了块丝巾,将自己的头和脸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可不想毒辣的太阳晒伤她的皮肤。

她跟另外两个老知青一起,被分去割猪草。

村里很多人没见过华意浓,远远看到一个裹着丝巾,穿着洋气的女人,婀娜多姿走过来。

走路的时候那一摇一摆,步伐不紧不慢,像跳舞似的,连走个路都能这么好看。

那些农村糙汉子一个个盯着看,被自家婆娘骂了才收敛了些。

都七嘴八舌议论这是谁。

“哎,你前未婚妻。”萧永峰用手肘撞了阎崇川一下。

阎崇川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张扬,那么爱显摆自己的美貌。

肤浅,俗气。

正要收回目光,忽然看到不远处,姓白的那个村干部也目不转睛盯着华意浓看。

是白霄那个侄子,叫白明的。

阎崇川双眸不由暗沉下来。

“你一个人被分去开荒,分明是有人整你呢,我帮不了你,我被分去拔草,离你老远了,你一个人能行吗?”萧永峰低声问。

阎崇川淡淡道:“行,有什么不行?”

开荒虽然累,但是工分多。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又苦又累的活,但阎崇川浑身用不完的力气,他无所谓,正好全部工分让他一个人赚了。

割猪草的地方,正好在阎崇川开荒的地方附近。

华意浓看到阎崇川的时候有点心虚,都不敢正眼看他。

那猪草长了很大一片,又浓又密,远远看上去,像一块厚实的绿毛毯子。

相比起其他活,这割猪草都算是比较轻松的了。

那两个老知青都已经下乡大半年了,跟华意浓分配好了割的面积,一人一块,割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她们手里拿着镰刀,弯下腰动作就飞快,都不带抬头的,一下就割好了一大捆,用草绳给绑起来。

华意浓看着手里的镰刀,她不会用,没用过。

那猪草那么高那么壮,叶子看上去有些锋利。

华意浓学着她们的样子,笨拙地用镰刀去割。

结果力气不够大,割的草没有全部割断,那猪草零零散散就掉落在地上。

华意浓只得重新来,用手抓了一把猪草,镰刀用力一割。

“嘶……”

掌心传来一阵疼痛,华意浓赶忙放开手,发现手心有些浅浅的伤痕,被草叶割伤了。

这次是太过用力了。

头顶太阳越来越大,她头脸都被丝巾包裹着,加上穿的长衣长裤,越发觉得热了。

感觉整个人都被一股热气包裹住了,无处遁形。

体温正在不断攀升。

猪草地里不知名的飞虫又多,有些细小的虫子飞到她的眼睛里,她不得不一直用手在眼前挥。

旁边两个女知青干活飞快,都已经割了一大堆了,华意浓还没开始动手。

有个女知青看到她那个样子,撇了撇嘴,“你动作得快点,这么一大片,照你这速度,怕是天黑都割不完。”

“哦。”华意浓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低头看着娇嫩的掌心,没办法,只能悄悄从空间拿出一条丝带,将手给缠住,才开始割草。

这样虽然掌心不会被割伤,但动作就慢了很多。

而且她一看就没干过这活,动作非常生疏笨拙。

不远处的阎崇川看得直皱眉。

还真是被家里宠得一点活都不会干,如今来到这乡下,有她好受的。

他收回目光,拿起锄头,认真干自己的活。

他这开荒的工作是最难做的,这片地长满了荆棘,还有各种树根和石头,都需要清理。

这活虽然工分多,但又累又麻烦,其他人都不是很乐意来。

阎崇川将衣服袖子挽起来,用力挥动锄头,手臂上的肌肉隆起,青筋分明。

他一口气就将那些杂草给除干净了,顶着大太阳,汗如雨下。

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湿漉漉的布料贴在他身上,精壮的腰身和腹肌,以及发达的胸肌若隐若现。

旁边两个女知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头靠在一起,偷看着阎崇川窃窃私语。

“……好有力气。”

“他好强壮,力气怎么这么大,身材好好……”

“人长得也帅气,可惜就是家里犯了事儿。”

“你看他那腰……我那天在河边洗衣服,听到春婶她们议论,嫁人就要嫁这种男人才好,有劲儿……”

“怎么什么都说……”

华意浓竖起耳朵偷听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去看男人的腰。

目光在男人那若隐若现的腹肌上停留。

嗯,好像是挺有劲儿的。

男人突然转过头来,华意浓猝不及防跟他视线对上了,一时间有些尴尬。

她赶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低头老老实实割自己的草。

很快便到了晌午,华意浓又累又热,拼尽全力才割了一堆猪草。

旁边那两个女知青已经割了一大半了,正准备回去吃饭,回来之后再继续。

华意浓没跟着她们回去,坐在田埂上发呆,双目呆滞。

一个上午过去了,她才割了一小片,这得什么时候才割完?

她好累,好热,好饿。

好难受。

想哭了。

她想回去。


眼前突然被一片阴影挡住。

华意浓抬起头,对上一张笑得五官挤在一起的脸,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有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脸上的肉挤着眼睛和鼻子,看起来像一坨被随意揉搓的面团?

那嘴巴还咧得大大的,露出发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

华意浓直接被他吓得站起来,后退一大步,还差点摔倒了。

那男人立即要伸手过来扶她,幸亏她反应够快,直接躲过了。

就是躲得有点急,导致脚踝又扭了一下。

一股钻心的痛传来,她脸都白了,愣是忍着没有叫出声。

“小心小心!”男人立马关心道:“没事吧?”

“没事。”华意浓不动声色看着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你……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男人笑得一脸和善,“就是刚刚看你坐在这里,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哦,我叫白明,是村里的干部。你们这些年轻知青,头一回离家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也不容易,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华意浓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有点莫名其妙。

难道是作为村干部,想展现自己友善亲民的一面?

“好的,谢谢白同志。”她礼貌应了一声。

原以他就该走了,没想到他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华意浓不由皱眉,正想说话。

突然一股大风刮来,将头上的丝巾给吹跑了。

白明看到亮色丝巾下,华意浓那张比丝巾还要浓艳的脸露了出来。

华丽精致的五官,细腻水嫩的肌肤,一头发亮的柔顺青丝。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精致的人儿。

那种大美人带来的视觉冲击,是他人生头一回体验。

他看到她那朱唇轻启,叫唤了一声,伸手去抓丝巾。

他一把就将丝巾抓住了。

那丝巾绵软柔滑,触感棒极了,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就像她的皮肤和她身上的香味。

白明当即一阵心猿意马,看着华意浓的眼睛两眼放光。

还没说话,那丝巾就被美人猛地抢了回去。

“谢谢白同志。”华意浓赶紧将丝巾拿了回来。

那白明看她的目光好猥琐。

常年在娱乐圈高度曝光,她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看出这人是对她起了色心了。

她有点反胃。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白明脸上带笑,手指搓了搓,还在回味那丝巾的触感。

又看到华意浓掌心缠着丝带,当即心疼道:“受伤了?你这女同志一看平时在家里就不怎么干活,如今下乡来真是难为你了。”

华意浓正想说不为难,就见他突然拿起了她的镰刀。

“你先歇会儿,我帮你割!”

不等华意浓说话,他转身就去割猪草了。

华意浓都看懵了。

什么情况?特地过来帮她干活的?

别说,他虽然长得不高,身子也胖胖的,像个矮冬瓜一样,但干活是相当利索。

一下子就割了一片了,比她速度快多了。

华意浓索性又在田埂坐下休息。

是他自己主动要帮她的,可不是她喊他帮忙。

既然他愿意干,那就多干点。

阎崇川已经开好了一块地,准备回去歇歇吃个饭,下午再继续。

转头就看到华意浓悠闲地坐在田埂上,有个男人正卖力地帮她割猪草。

仔细一瞧,那不是白明吗?

阎崇川冷笑一声。

不知死活的女人,白明都敢招惹,怕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村里但凡长得漂亮点的女人,他都去招惹过,不折不扣的混蛋一个,吃人不吐骨头。

不过也不关他的事。

她想利用漂亮的外表寻求便利,而白明垂涎她的美色,从某个方面来说,这两人还真是相配。

阎崇川收回目光没管,转身就走了。

那脚步飞快,步伐很重,一脚下去,路边的野草都被踩得半天起不来。

华意浓百无聊赖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阎崇川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而那位村干部白同志,正卖力地干得热火朝天。

华意浓有些无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了过去。

“那个,白同志,谢谢你替我割猪草,我有点累了,我先去旁边树下休息一下可以吗?”

白明一抬头,见华意浓对他笑得一脸温柔,心里痒得很,差点就按捺不住了。

他强行压下,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好时机。

“可以,你快去休息吧!这么大的太阳,辛苦你了。”白明笑眯眯道。

“谢谢白同志。”华意浓笑了笑,转过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朝旁边的树林走去,见四周没人,飞快从空间拿出一块糕点和一瓶水。

这水是她早上装好了放进空间的,经过一个上午的放置,吸收了不少灵气,变得清澈明亮。

华意浓喝了一口,甘甜清爽,像是有一股清冽的气息进入体内,驱散了一身的燥热,整个人瞬间变得舒坦多了。

她又忍不住喝了一大口,才把糕点吃了。

本来刚刚还饿着,一块糕点下去,瞬间不饿了。

吃完东西,华意浓正想回去,却忽然看到树林深处,好像有一道绿色的光在闪烁。

是什么东西?

华意浓想过去看看,但又怕遇到蛇,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胆怯,慢慢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走近之后,她看到发出绿光的是一株绿色的植物。

但她不认识。

直觉告诉她,这肯定是好东西。

她找来一根树枝,开始挖。

刚挖开一点,便看到一截粗壮的根,闻了闻味道,好像是人参。

人参?!

华意浓喜不自禁,加快了速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将整颗人参完整地挖出来了。

很大一颗,有萝卜那么大了,而且是野生的,香气十足。

这若是放到空间再熏陶一下,让它吸收点灵气,再卖出去,岂不是要发财了?

她开心地将人参收进了空间里,正想看看还有没有。

转过身突然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她身后,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突然出现的白明,华意浓有些慌张,他该不会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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