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昭蒋为民的女频言情小说《初见已是离别爱陆明昭蒋为民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饭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过厂里大会一致决定,陆明昭同志在工作中多次携带厂里的布料私自售卖,现已决定将她暂时调职,调到卫生部负责打扫厕所!”巨大的广播声瞬间响彻在整个厂间。一时之间各个车间犹如一盆盆烧开的沸水开始逐渐沸腾起来。“我没听错吧,广播里通报的是谁?陆明昭?她不是马上就要当车间主任了吗?”“怎么会私自带布料售卖?她看着也不像这种人啊!”“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这也看不出来啊!不过打扫厕所又臭又脏可不是小姑娘干的活儿!”议论的声音不大,但是不远处陆明昭却听了个清楚,她浑身一震。她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朝他快步走过来的蒋为民和陈江雪两人。“陆明昭,亏你还是车间模范,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蒋为民义正言辞的说道。陈江雪也故意提高声音:“是啊,明昭姐...
《初见已是离别爱陆明昭蒋为民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经过厂里大会一致决定,陆明昭同志在工作中多次携带厂里的布料私自售卖,现已决定将她暂时调职,调到卫生部负责打扫厕所!”
巨大的广播声瞬间响彻在整个厂间。
一时之间各个车间犹如一盆盆烧开的沸水开始逐渐沸腾起来。
“我没听错吧,广播里通报的是谁?陆明昭?她不是马上就要当车间主任了吗?”
“怎么会私自带布料售卖?她看着也不像这种人啊!”
“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这也看不出来啊!不过打扫厕所又臭又脏可不是小姑娘干的活儿!”
议论的声音不大,但是不远处陆明昭却听了个清楚,她浑身一震。
她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朝他快步走过来的蒋为民和陈江雪两人。
“陆明昭,亏你还是车间模范,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
蒋为民义正言辞的说道。
陈江雪也故意提高声音:“是啊,明昭姐你有困难可以跟厂里面反映,偷布料可是大罪啊,不仅你要受处分,车间的流动奖金也得取消!”
陆明昭望着眼前的一唱一和的两人,心口处仿佛被人挖了一个大口子。
她直直的望着蒋为民:“这布料到底是谁偷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陆明昭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蒋为民立马打断她:“陆明昭,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偷的,自己做的事情就不要再企图污蔑他人了。”
“好好接受厂里的处罚才是你该做的!”
听着他冷漠的语气,陆明昭的心一点点被凉透。
回忆如同潮水一般翻涌而来。
和蒋为民刚认识的时候,陆明昭刚满十七岁,他算是她的师傅。
负责教会她怎么操作机械以及分类布料的相关记录。
两人久而久之的在一起了。
告白那天他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她问他在看什么。
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说出了一句。
“你的辫子真好看!”
可是自从从厂长的女儿陈江雪来车间报道以后,蒋为民和她也越走越近。
而蒋为民也只是说为了两个人的职位晋升不能公开恋爱关系。
她喜欢蒋为民,所以只要他提出的她都会同意,甚至觉得哪怕在不公开这段关系也无所谓,只要以后跟他结婚就好。
可是她的这些妄想都在一周前撞破他和陈江雪两人的聊天时彻底消散。
那天由于工厂来了一批新机器,陆明昭申请加班,但是由于突然的大雨她便只好提前下班赶回宿舍,却听到蒋为民二人的交谈。
“为民,幸好你提醒我让我提前把布料交给她,这样我才有不在场的证据”
陈江雪的声音软糯,语气带着些娇羞。
“我只是不想影响你的名声而已,否则舆论也会牵连到你的头上,只有这样才能直接咬死陆明昭一个人干的。”
蒋为民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她整个人立马僵在原地,一瞬间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逆流。
她万万没想到蒋为民其实是知情的,而自己只不过是两人选好的冤大头。
一股寒意从陆明昭的脚底升起,慢慢往周身蔓延着,如坠冰窖。
她整个人晃了晃,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子。
自己原本期待的的婚姻此时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以为的真心,也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陆明昭想起自己一个月前收到的那封让她回深圳总厂的邀约。
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疯狂催生。
陆明昭决定要离开。
离开蒋为民,也离开这个是非不分的地方。
周遭人的议论犹如一袭凶猛的洪水将她彻底包围。
尤其是陈江雪提出影响奖金之后,几个热人直接将陆明昭包围了起来。
“陆明昭,你不能走!你耽误了我们车间评比奖金!”
“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陆明昭下意识的后退:“布料不是我偷的!”
不知是谁在后面推了一把,陆明昭整个人以及其狼狈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见状,一个中年妇女立马拉住了她的手臂拿着剪刀比划着她的辫子:“不认错是吧?厂长好心只让你扫厕所,我看你这辫子也太影响你工作了。”
她说完,一个瘦小的男人也在她的示意下抓住了陆明昭的另一边胳膊:“我觉得江大姐说的对,影响工作的事情可不能干。”
“你们想干什么?”
看着女人手里的那把剪刀,她下意识的开始使尽力气挣扎。
但是那两人的力气极大,陆明昭怎么也挣脱不开,一股恐惧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干什么?当然是帮你一把,给我按住她!”
只听见“咔嚓”一声,女人直接剪去了她一半的辫子。
乌黑的头发直接掉落在陆明昭面前,她的眼泪瞬间掉落下来。
陆明昭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疯了一样想挣脱却被其余几人再次压住。
与之而来的是一顿凶猛的毒打,直到她被打得奄奄一息。
为首的女人肆意拉扯着她剩下的头发:“怎么?还想走?你这个害人精!”
她转身又写了一个标注着小偷字样的牌子挂在了陆明昭的身上。
将她一把推到了厂子门口。
听到广播的员工纷纷看到动静后走了出来看见是陆明昭后纷纷都嗤之以鼻。
陆明昭望着那些昔日里认识的工友嫌恶的眼神以及蒋为民的不信任,只觉得心如刀绞。
就这样,足足过了两个小时,直到人都已经散了。
陆明昭浑身是伤,她晃悠悠的走回宿舍。
见她回来,陈江雪立马走过来:“呀,明昭姐,你的头发……”
她说到一半连忙捂住了嘴,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听到声音的蒋为民也看了过来,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嫌弃。
陆明昭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的一旁的蒋为民。
陆明昭声音发颤,整个人也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止不住的战栗。
“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他这么问,蒋为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
“我只不过和江雪说一下工厂的事而已,还有,你有空把头发弄一下,现在这叫什么样子?”
他的语气冷漠至极,陆明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在脸庞两侧。
心口处剧烈的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踉跄着走到了镜子前,只见自己的头发已经被剪的参差不齐,放眼望去一片坑坑洼洼。
陆明昭只觉得鼻腔忍不住的酸涩。
陆明昭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放在抽屉最下面的那个信封找了出来。
只见信封里写着想让她去深市做那边的技术指导。
不仅工资比这边要丰厚三倍,而且还可以直接分房居住。
但是有一个硬性条件就是得有这里的职称,并且在下个月初就得报道。
陆明昭抽出信封底部的那封拒绝的回信毫不犹豫的撕碎。
她伏在桌子上重新写了一封,又将纸张重新塞回了信封封好。
就带着信封出了门。
办事处,守在窗口的职员看到陆明昭的头发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着她左看右看,还一直对着后面的职员挤眉弄眼,就差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出来。
“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吗?”
她神色古怪的问道。
“我来寄信,加急信。”
职员的眼神让陆明昭有些难堪,她装作没看见将自己手里的信件从窗口递了过去。
那人接过一看,毫不在意的将信件随手扔到一旁的筐子里就开始掏出本子登记。
“叫什么?工作单位在哪儿?”
“陆明昭,红星纺织厂。”
“你也是红星的?那你认识蒋为民吗?有一封他的厂里调职信,你顺带一起送过去吧。”
那人说着也不等她同意直接丢给她一张盖着红印的信封,落款寄信人却姓陈。
陆明昭神色一暗,有些颤抖的接过了那封重达千斤的信封。
她忽然明白蒋为民并不是一时改变,而是他的心里或许早就有了选择。
陈江雪是厂长的女儿,跟她在一起前途无限。
而自己只是一个职工,如今还落得一个小偷的名头。
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和陈江雪一起污蔑自己,哪怕他知道自己是无辜的。
又或许蒋为民早就决定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说出来罢了。
陆明昭再次去厂里时就发现自己的工位已经被当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
每个人看她的眼神也是多有嫌弃,仿佛她身上有什么不知名的传染病。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的东西收在一起。
还没走出车间,人事走过来递给她一把扫帚:“以后下午来早一点,厕所早中晚都得打扫,会有专人负责检查,不干净扣一半工资。”
人事的话让周围等着看戏的人一阵嘲笑。
“啧啧啧,以后上厕所都要看到这个瘟神,可真晦气!”
“谁说不是呢,咱们以后上厕所可得注意,碰到她准没好事,上次就是没了奖金,这次指不定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呢!”
“不过还真别说她这还没去厕所工作呢,我闻着就一股子臭味儿哈哈哈!”
陆明昭的手抖了抖,指尖也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她想开口解释,可是眼看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哪怕她再提起也只是惹人厌烦。
陆明昭最终什么也没说,接过扫帚径直去了厕所
由于厂里的人员比较多,陆明昭先将厕所仔仔细细的扫干净,又拿起一旁的拖把开始从里面扫。
突然扫到第二个隔间的时候,她发现门似乎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她用了些力气推开,一大盆污水瞬间倾盆而下。
瞬间将她整个人淋了个透湿,腐烂腥臭的气味也瞬间将她包围,就连头发啥上也沾满粘腻的污秽。
正是初秋的天气,陆明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明昭姐,怎么是你啊?”
只见陈江雪一边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边走近:“厂里不是提倡勤俭节约吗?我就让人把洗手池的水收集起来打算冲厕所,你这也泼了一身,也太不小心了吧。”
陆明昭瞬间抬起头:“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只是你刚换岗位,所以才把你忘了。”
“不过眼下你还是快洗洗吧,毕竟这味道可不好闻,你已经记大过一次了,难道你还想被开除不成?”
陈江雪说着就退后了几步,捂住鼻子的手也越发的紧。
陆明昭只觉得心口里死死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随着休息时间到来,路过的人也越来越多。
她从厕所出来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蒋为民也一眼看到了被围住的陆明昭。
一起来的朋友见状碰了下他的肩膀:“这不是你小青梅吗?要不要过去看看?”
闻言,蒋为民的脸色由青转红,转而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他快步走到陆明昭的一旁指责道:“你又在搞什么?从车间到厕所你还还觉得不够吗?难道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还没等陆明昭开口,陈江雪却先一步走了过来:“为民,你总算来了,快帮我解释一下,我本来是提倡节约用水的,但是明昭姐打翻了水桶不说,还以为是我故意的,我向她解释她也不听。”
陈江雪的眉眼一片焦急。
只见她今日穿着一件穗花格子裙,乌黑的辫子摆在两侧,在一片工服里显得格外的好看。
尤其是和此时一身脏污的陆明昭站在一块,很难不让人的视线看向她。
“陆明昭,你能不能不要对江雪抱有那么大的恶意,节约用水是厂里开会一致决定的根本不是故意针对你。”
“况且你现在还在受罚,就好好的受罚,不要再疑神疑鬼了行吗?”
“我不是故意打翻水的。”
“够了,我和江雪已经给你求情太多次了,你还真是恩将仇报,还想继续呆在厂里的话就安分一些。”
蒋为明语气充满不耐烦。
铃声再次响起,围绕的工人渐渐散去。
蒋为民和陈江雪也随着人流离开。
站在原地的陆明昭擦了擦眼角的泪,独自走到了水房打算冲洗。
像是会预料到她会来,水房的负责人一看她的样子实在太脏,立马说已经没有热水了。
陆明昭也没再继续问什么,直接用凉水将自己从头到脚冲了个干净。
强撑着洗完后,她又马不停蹄的回去继续打扫。
她花费了半个小时将地面擦干净以后,正准备冲最后一遍,一个女人突然走进打翻了放在地上的桶,洁白的地面上立马又变得脏污不堪。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走得着急没看见,辛苦你再打扫一遍。”
女人理直气壮的说完便走了。
陆明昭只能重新拿起拖把开始打扫,又过了十分钟,另一个眼生的女人又将摆在外面的垃圾打翻。
瞬间垃圾桶里的纸巾撒了一地,吸到地面上残留的水后变得更加难以打扫。
她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垃圾扫了出去。
一整个下午,陆明昭一将地面打扫好就会有新的人来制造各种“意外。”
陆明昭冷眼看着地上的残渣,心里一阵无力。
一只手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陆明昭,你害了我们一整个车间这就想走吗?”
只见说话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剪断她头发的那个女人。
“我说过了布料不是我偷的!你们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你还想狡辩,那可由不得你,谁让你跟江雪抢东西呢?”
女人嘿嘿一笑,将自己肥胖的身子挪开让开了一点空隙。
陈江雪和几个女人从后面悠悠的走了出来。
看到陆明昭新换上的衣服,她皱起了鼻子:“看来你已经洗过澡了啊,但是一靠近还是臭得很,怕不是被厕所熏出来了味儿吧?”
她的话音一落,其余几个女人纷纷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还拿着手里的艾叶在陆明昭的身上来回扫动。
那带着水滴的艾叶再次打湿了陆明昭的脸。
“陈江雪,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呢?”
陆明昭神色麻木的问道。
“陆明昭,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只是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一看就是没洗干净,你们几个还不帮帮她!”
“江雪说的对,咱们可是好工友。”
在陈江雪的带动下,几个人立马将陆明昭死死按在了厕所一旁的水池下。
陆明昭下意识的抓紧手里的拖把神色恐惧:“你要干嘛?难道就不怕我报警吗?”
她的话让陈江雪一阵大笑:“报警?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在这里呆,最好不要那么做!”
她说完直接对着陆明昭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巨大的疼痛席卷了陆明昭的全身,很快便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陈江雪走近将水龙头直接拧到看最大,水流立马对准了陆明昭的头喷涌而下。
巨大的水压让她睁不开眼,胸腔里一阵窒息。
“你不是自己洗不干净吗?那就让我帮你好好洗干净。”
陈江雪说着靠近了她的耳旁:“我告诉你,布料就算是我拿走的又怎样,不还是没有人信你吗?另外蒋为民是我看上的人,你最好识相离他远一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水龙头的水继续对准陆明昭的头,强烈的窒息感让陆明昭的脖子以上慢慢显出一片涨红。
直到她抓住水池的手慢慢垂落,陈江雪才叫了停。
“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我说过的话!”
陈江雪的声音回荡在厕所,此时的陆明昭如同一条濒临死亡的鱼,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
陆明昭强撑着回了家,走出厂子的时候却被几个小孩追着丢石头。
嘴里还喊着乞丐不准走大路。
尖锐的石头一块又一块的砸在了她的身上,钻心的痛。
陆明昭只好加快脚步回了家。
回到家后,陆明昭将那封信直接放在了门口的邮箱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再次洗完澡后出门时刚好在院子门口碰到了回来的蒋为民。
他看到她出来,眼神镇定:“谁的信?怎么送到宿舍来了?”
“我上午去了一趟办事处,顺带拿回来的,看你没回来就放在邮箱。”
陆明昭语气平淡。
“你要去哪里?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蒋为民难得的多问了她一句。
陆明照的的脚步微顿:“不小心摔到了,我去理发店,头发觉得有些碍事。”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有。”
她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让蒋为民心头微震。
“我刚好也要去理发,一起吧。”
不知道为什么,陆明昭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安。
到了理发店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
店里的大姐在听到陆明昭要求时忍不住反复确认道:“真的要全部剃光吗?这长起来恐怕得几年了。”
大姐一脸忧心。
“我想好了,剃吧,反正现在这样也不好看。”
因为现在的她无论去哪里,都会吸引一众人的目光。
陆明昭虽然不在意,但是去总厂的条件是必须是在职员工的身份,她不想再有任何的事端。
望着她被剪掉一半头发的痕迹,大姐也没再说话,而是拿起了剃刀开始小心的给她剃。
很快,陆明昭就变成了一头利落的短寸。
因为她的五官立体,所以这样一看反而很是英气。
陆明昭看了看镜子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倒是一旁的蒋为民眼眸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分明记得陆明昭很珍惜自己的这头长发。
陆明昭的头发从小就养起来,上学时甚至为了保养头发饭都不吃只为了买洗头膏用。
好让头发看起来比较顺滑。
两人在一起后,更是时不时将头发编成各种各样的辫子给他看,还问他好不好看。
她编头发的样式很巧合,,头发乌黑茂密,自然是很好看的。
她每次也会夸她。
可如今她却突然把这头长发剪了。
蒋为民的心头忽然有些发紧,骤然站起身,“马上就要商量订婚了,这么短的头发恐怕不合适。”
“总比之前好。”
她没再正面回答他订婚的问题,只是开口说了一句比之前好。
蒋为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不再说话。
而她没说出口的是头发已然不重要了。
至于婚礼?也不会再有了,因为他们不会结婚了。
陆明昭付完钱后准备离开时,蒋为民却再次跟上了她的步伐:“一起走吧。”
不知道是出于愧意还是什么。
自从那次以后,这是他主动第一次搭话。
但是他下一句还没说完,一个身影进门拉住了他的手臂:“为民,你原来在这儿,要我好找。”
陈江雪突然出现,大半个身子几乎要倚靠在蒋为民的身上。
蒋为民立马停住了脚步下意识扶住她,像是和陆明昭拉开距离。
感受到陈江雪眼里的得意,陆明昭也不在意,反而是径直离开了。
她已经不在乎他了。
那么他和谁在一起,她自然也不在意。
想着马上就要出发,陆明昭将自己的衣服收了一下。
在收到昨天穿的衬衫时,她才发现衬衫有些破损,陆明昭摸着布料忍不住的心疼。
这是母亲去世前留下的衣服,她很珍惜的在穿,但是因为昨天被拖拽走线处已经完全崩开了。
陆明昭找出针线将衣服铺展在床上重新缝补了起来,缝补了好一阵总感觉走线没有缝好。
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打算重新换上试试,余光却发现一只滴溜溜的眼睛在窗户中中间打转。
陆明昭吓得直接将衣服一把披在了身上。
“谁在外面?
她说完立马跑了出去,却发现院子里一片寂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正当她准备回屋的时候,一个身影再次闪过。
陆明昭立即大喊:“有流氓。”
那人眼见她喊,立马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企图将她重新拉回了屋子里。
一瞬间,恐惧和绝望的情绪就如洪水般袭上了陆明昭的心头。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嘶咬着挟持她的人。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晚上该干的事情啊,我来教教你床上的本事吧。”
话音刚落,男人举起泛黄的指甲开始摸向她的脸。
陆明昭张口咬住了她的手,剧烈的疼痛让那人怒火中烧,他气得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陆明昭眼里满是惊骇,一股窒息感让她快要失去意识。
好在一个院子的蒋为民听到声音匆匆赶来,一脚踢翻了那人,又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陆明昭的身上。
这时候,院子里的几家也纷纷亮起了灯。
陆明昭转头一看才发现那人就是住在对面的王大拿,这人年轻做生意赔钱被人打断了一只手,结婚后就靠着老婆在厂里工作养活一大家。
“王大拿,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他媳妇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狐疑的问道。
受到质问的王大拿眼神一转:“是她,她说让我帮她看看后背,她勾引我的!”
王大拿的话让周围的邻居瞬间脸色一变,看着陆明昭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真没想到啊,平日里看起来也不像这种人啊,真是够不要脸的。”
“人家老婆还在这儿呢,她就敢勾引,跟她住在一个院子可真倒霉,明天我就找主任换走!”
陆明昭的脸色也瞬间苍白:“不是我,是他偷看我的!”
没想到这话让王大拿媳妇勃然大怒,她伸手便给了陆明昭重重的一巴掌。
“你这个道德败坏的女人,我家当家的怎么可能会偷看你,一定是你勾引他的!”
毫无防备陆明昭被直接打倒在地,脸上也迅速肿成了一大片。
可这女人似乎还是不解气,直接跨坐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抓打,陆明昭只要是试图遮挡她下手的力气就会更大一分。
一时之间众人也不敢去拦,倒是蒋为民反应过来把王大拿交付给人看住以后就准备上前去拦。
却被一双手给牢牢的挽住:“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在外面就听到院子里吵闹了。”
她说着像是才看到一旁正在厮打的来两人:“明昭姐,你怎么穿成这样?该不会是大晚上跟人幽会吧?这可是员工宿舍,你也不怕被人发现!”
“而且你身上怎么还披着为民的外套,难不成你想诬陷为民?”
陈江雪有意无意的将音量提高,众人的眼神也自然的关注到这件外套。
“这不是我偷的,我和为民……。”
陆明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为民出声打断:“陆明昭,你拉人下水的手段就不能改改?”
“就是,你该不会还想说你和为民早就在一起了,这外套是为民自己给你的吧?”
陈江雪挽着蒋为民的手微微收紧,眼神有意无意的说道。
“我跟陆明昭一点关系都没有,那衣服也不是我给的。”
他的话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了陆明昭的心头。
她不可置信的再次望向他:“蒋为民,那你还记得在我妈面前说过什么吗?你说要一辈子照顾我爱护我,这就是你的承诺吗?”
“你误会了,我对你只是工友的情分,而且你妈妈也不在了,你说的也没有可信度。”
只见他眼神有些许的躲闪,但面上却是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
一听唯一打算帮陆明昭的人也跟撇清了关系,王大拿的老婆变得更加得意。
她伸手死死的掐了一下陆明昭的腰间:“听见了没?像你这样品德不好的女人谁会要你?以后最好离我家当家的远一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说完便走了,地上的王大拿也谄媚的跟在自家媳妇后头,走出几步后还不忘狠狠看了陆明昭一眼。
陈江雪这时候才面带得意的上前想抽走外套,但是陆明昭已然衣不蔽体,她只能死死的抓住。
但还是奈何不住她,外套被她抽走了直接扔在了地上。
“为民,这外套不好看,我再给你买一件吧,你说好不好?”
“好,听你的。”
蒋为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两人离开后,看热闹的众人也都纷纷离开。
陆明昭独自趴在地上,腿上腰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怎么也站不起来。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捡起那件被丢弃的外套搭在了自己的身上,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陆明昭看这这件外套,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心中的痛苦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缓缓蹲下身子,将外套放在地上,然后拿起一旁的火柴。
火苗在黑暗中闪烁跳跃,映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
陆明昭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掉这件外套。
她心中对蒋为民的最后一点感情也随之消失殆尽。
不知不觉窗外突然下起了雨,雨滴淅淅沥沥的敲打玻璃窗子上。
她的心口又痛又麻木,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蒋为民的那一句话。
陆明昭半躺听着雨声,一夜未眠。
次日,陆明昭起身只发现全身酸痛,昨天被打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大片的淤青,轻轻一碰都有些疼。
但是念及还要工作,陆明昭还是简单处理了一下才去厂里。
准备换衣服时,陆明昭发现自己柜子里的工服不见了。
她试着问了一句,但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理会她的询问。
陆明昭无奈只好先去了一趟食堂,负责打饭的人早早就被陈江雪打好了招呼,一看见她来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说吧,吃什么?”
“白菜炖豆腐和一两米饭。”
她说着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饭票,但是那人却没有直接接过,而是捂着鼻子示意她丢到木盒子里。
又从架子的后面舀出了两大勺黑乎乎的东西,陆明昭一看是一盘已经馊掉的饭菜混合着不知名的粘液。
“你怎么能这样,我是正常交饭票的!”
“你来晚了,只有这个,爱吃不吃!”
陆明昭还想争辩,但是窗口已经被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看着碗里已然馊掉的饭菜,她的心里一阵发紧。
回到换衣间时,她发现自己的工服重新出现在地上,只不过沾满了泥巴和落叶。
陆明昭刚想捡起,却被人用脚故意踩住了手背:“陆明昭,车间的毛线少了很多,是不是你偷走的?”
陈江雪双手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都没有经过车间,怎么可能是我偷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上次不也偷了布料吗?现在看来你的嫌疑最大!”
她一边说一边用脚用力踩紧她的手指,十指连心的疼痛让陆明昭头皮一阵发麻。
这时候其他正在换衣服的工友们也赶了过来。
陈江雪看了看围过来的人立马提议道:“既然她不承认,不如我们直接搜身吧,如果这次再抓不到,影响的只有大家的奖金!”
提及到奖金,众人立马同意了纷纷一脸正气的要帮忙按住陆明昭的手,想要强行搜索她的身子。
一再被诬陷的陆明昭实在忍不下去,她奋力踢开了想要抓住她的人:“我说了不是我偷的,我从来没有拿过厂里的任何东西!上次的布料也不是我拿的!”
众人没有理会陆明昭的解释,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刚进门的蒋为民看着双眼通红被压在地上的陆明昭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心疼。
而这抹心疼刚好被了陈江雪看见。
她转身将眼底的怨恨抹去,又对着蒋为民开始解释道:“她又偷了厂里车间的毛线,而且还死不承认。”
陈江雪的语气斩钉截铁。
“为民,亏你之前还让我和你给她求情,现在不出一个月她又开始偷东西,你说该不该搜身?”
短短几句话,瞬间让蒋为民的心疼消散,眉间也有了微微的怒意。
先前的布料他知道并不是她干的,但是这次她居然真的偷了东西。
这让蒋为民很是鄙夷。
他紧紧盯着陆明昭:“陆明昭,钱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为了钱你可以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
“我说过了,我没有拿过厂里的任何东西。”
陆明昭面色苍白。
蒋为民忍无可忍:“搜身吧,这次我绝不会再为这种人求情!”
话音一落,她被强行按住,拖到了里面黑乎乎的隔间,昏暗的光线让陆明昭打心里发怵。
还没看清是什么地方,她就被直接扔在冰冷的地上。
为了防止她藏在衣服里,在陈江雪的示意下,几个员工七手八脚的把她手脚绑住,身上的衣服也都直接扒开。
从头到到尾的都搜了一遍。
强烈的屈辱感让陆明昭不停的落泪,她想阻止她们可无奈双手都被绑住怎么也动弹不得。
随着衣服一件件脱落,她开始争辩。
“我真的没有偷……”
“不要这样……”
陈江雪见状立马伸手狠狠的往她的脸上扇去,陆明昭的半边脸立马高高肿起,嘴角还泛着鲜血。
整整搜了半个小时,却一无所获。
但是陈江雪显然不打算放过她,她一把拿过陆明昭的包,迫不及待地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地上。
除了几张破旧的饭票和一个饭盒,其他什么也没有。
这时一个瘦弱的女工跑来:“找到了找到了,毛钱球滚到了柜子底下,刚刚才发现。”
闻言不仅是陈江雪,其余人的脸色也骤变。
她缓缓起身将自己的东西收好,又将视线望向一旁的蒋为民:“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蒋为民则是抿着嘴:“虽然这次不是你拿的,但是毕竟你上次确实偷过,怀疑你也是应该的,我看道歉就不用了。”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多年的男人,陆明昭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人扎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陆明昭深吸一口气,去了一趟组长办公室。
她为自己请了三天的假,组长看着她一脸狼狈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同意了。
就当陆明昭准备睡觉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蒋为民和陈江雪带着几个人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有人举报你家里藏着之前没有上缴的东西,我和为民代表我们厂来找一下证据以免连累我们厂里的名声!”
“我没有私藏,你们没有权力直接搜我的屋子。”
陆明昭虽然害怕,但还是试图把她们推出去。
但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抵得过这么多人,很快她就被陈江雪一把推到在地。
几个人直从她的身上垮了过去开始翻东西。
一开始几人还有些忌惮,但是陈江雪的带头作用下变得越来越大胆。
不仅随意的将衣柜里的衣服直接在地上,更是将整个床铺都掀了起来。
陈江雪看到床头柜的全家福时,故意将它拿在手上把玩。
陆明昭看见后想抢过来,但是却被几个人直接拉住死死不能动弹。
“蒋为民,当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叫她们住手。”
“我真的没有藏匿不该有的东西!”
陆明昭带着些许的哭腔。
此时的她满心只希望蒋为民能够网开一面,起码不要破坏父母留给她的最后的东西。
可谁料蒋为民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这是上面的规定,我也不能说什么。”
虽然猜到他不会帮忙,但是他这个反应还是让陆明昭无比的寒心。
“陆明昭,你还敢说没有,这不是你藏的吗?”
陈江雪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翡翠镯子。
看到镯子后的陆明昭瞳孔一缩:“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是经过允许的!”
“经过允许?我看就是私藏!”
只听“啪嗒”一声清脆的声音,镯子瞬间碎成了一整地。
“你留着可是大罪,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不如我们做好人好事帮你纠正错误。”
“为民,你觉得呢?”
蒋为民看着已然摔碎的镯子附和道:“这种东西当然要尽快处理。”
望着眼前两人一唱一和,陆明昭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她突然放弃了挣扎,整个人的脸色也瞬间灰败下去。
“陆明昭,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还是说你还有别的东西没有拿出来?”
这时一个男人突然走上前对着陈江雪的耳边说了什么,她立刻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明昭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几个人将陆明昭直接拖上了山,忍痛睁开眼的陆明昭看到熟悉的山路,突然反应过来。
这个方向正是自己家的墓地。
“陈江雪,你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
“干什么?我这可是在帮你,给我挖!”
陆明昭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墓地上。
眼见几个人不打算停手,她咬着牙开始不停的而磕起头来:“对不起,之前的事情都是我错了,求你饶了我。”
她哭得声泪俱下,就算是蒋为民也多少有些看不下去。
“看着样子她也不敢再骗我们,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我们这是在帮她吗,以后要是被别人发现那可是要坐牢的!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我们。”
陈江雪一口否定。
最后墓地还是被挖开,就连放置好的骨灰坛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什么也没找到。
陆明昭的理智,也随着这坛子落地彻底崩溃了。
“爸!妈!”
她疯了一般挣脱被钳制的手,沿着台阶跑下去试图抓住那些随风飘散的尘土。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整个人直接从台阶上滚落下去,一股钻心的疼。
陆明昭顾不上这么多,她一点点捧起已然沾着泥土的骨灰聚凑在一起。
可这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山风,将她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扑灭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骨灰被风直接吹走,她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一些,可到头来手里什么也没有抓到。
那是她的父母,两个活生生的人,死前都在遭受着病痛的折磨,本以为死后可以安静。
可如今,她却连父母坟墓前的最后一丝体面也没守住!
陆明昭的心中一阵剧痛,她强撑着站起来走到陈江雪面前,拉着她的衣领。
“陈江雪,你有什么报复就冲我来,为什么要打扰我爸妈的清净?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
被拉住的陈江雪顺势一倒:“我都是为你好,你怎么这样想我?”
蒋为民一看两人拉扯下意识的推开陆明昭:“为你好还不领情,你知不知道要是被举报是要坐牢的!”
陆明昭抬起眸子死死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胸腔处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这时候陈江雪突然提议道:“虽然没找到更多,但是这个罪名还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不如把她带到街上让大家看看我们红星厂奖罚分明的的气度。”
就这样,陆明昭又被拖着带到了大街上,身上还挂着一个牌子,几条罪名用鲜艳的红字标注。
路过的人一看纷纷开始唾骂。
“现在天天提倡破除封建,怎么还有人这么不自觉?真是给咱们丢脸!”
“看着衣服好像是红星纺织厂的,果然是大厂真是有讲究,一点都不包庇!”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应该抓起来坐牢,游行都便宜了她!”
无数的责骂将陆明昭包围,可她却仿佛全然听不见,整个人面色惨白,眼神空洞。
从街上回到家后,陆明昭什么也没说,只是小心的捡起镯子的碎片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望着这些碎片,她的鼻尖不由得有些酸涩。
“妈,女儿对不起你,没保护好你送的玉镯,不过好在女儿马上就要离开去深圳工作了,您也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陆明昭说完就将碎片归拢到一块放到自己的行李里,随即就走出了大门。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蒋为民莫名的有些心疼。
他想找她聊一聊,但是她却先一步出了院子的大门,回应他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
之后的一连几天他也没能再见上她的面,房门也总是紧闭着。
以为她还在赌气,蒋为民便也没在意。
蒋为民只好先去了厂里,就在刚踏入车间准备工作时,一阵清晰的广播声就在此时传来。
“第二车间陆明昭同志工作认真,能力过强,现在特调任道深圳总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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