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雀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移开了视线,指尖却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餐巾纸。
顾长歌收回目光,在她身侧坐下,动作从容,靠得不远不近,只是随口一问:“那你觉得,我的外貌条件……能排第几?”
语气懒散,语尾却带着一丝笑,仿佛早就知道她不会轻易作答,却依旧想听她亲口说出点什么。
林雀垂下眼,指腹轻轻摩挲着纸巾边缘,语气透着些许不自然:“我哪有资格评论你们的长相。”
顾长歌闻言一笑,声音低柔:“就当朋友间的闲聊。抛开身份、能力不谈,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分姿色。”
他侧过身,单手支在膝上,眼神却没移开她:“毕竟我身边的人啊,要么恭维得太刻意,要么根本不敢说实话。”
顾长歌语气温柔,却带着探究,像是在问:你呢,你说得出实话吗?
林雀拿他没办法,只好卸下防备。
“行吧,”她语气无奈,“你想和谁比?”
顾长歌眸子一深:“祁夜、祁渊、江澈,还有.....江妄。”
特别是“江妄”两个字,咬得最重。
林雀深吸一口气,组织措辞后回答道:“论样貌,你和江妄五五开,江澈和祁夜更像弟弟,祁渊.....他像哥哥。”
“反正都长得比我精致,我既不皮肤管理,也没身材管理,就是个牛马。”
顾长歌眸光深沉地落在林雀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
良久,他才缓缓笑开,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感叹:“祁夜真是好福气,不过你怎么会突然就嫁给他了,你不像是会奉子成婚的人。”
顾长歌回忆,第一次接触林雀是祁夜托他在宴会上照顾一个朋友。
没错,他记得很清楚,祁夜只说是一个朋友。
那时候林雀和祁夜还只是朋友,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呢?
而且据他调查,林雀唯一来往频繁的男人只有江妄。
那天宴会上,她为了那个不争气的继母出头,扇赵颖那一巴掌,不顾颜面,不顾后果……偏偏让人觉得,可爱得不行。
他收回思绪。
理智告诉他,不该对林雀动心。
可她身上有种异样的张力,不似那些习惯讨好的姑娘,她冷静、干脆,却总有某个瞬间,露出不设防的神情。
他对这样的人,没什么免疫力。
可是,林雀并不像是会草率结婚的人。
顾长歌一向擅长观察——林雀看祁夜的眼神平静,没有火花,也没有心跳失控的慌乱。
那不是爱人之间的眼神,更像旧识,熟悉却没有欲望。
所以她为什么会嫁?
祁夜太容易被读懂,顾长歌并不觉得他是威胁。
真正让他警惕的,是江妄。
那个名字从林雀嘴里吐出来时,她甚至不经意加重了语气,像是本能。
而顾长歌最介意的,是林雀说——他和江妄长得五五开。
说得太客观,像在评价一件物品。
那一瞬间,他竟有些在意。
封闭场地内。
引擎轰鸣掀开夜色,四辆车并列出弯,风声撞在车壳上,像是刀刃刮过铁甲。
金属摩擦着地面,火星在轮胎下接连绽开。
那辆深蓝色走在最外道,车身贴地,漆色如墨,仿佛将夜吞入腹中。
尾翼修长凌厉,灯光冷白,不偏不倚地照在银灰车尾。
两车在直道上数次并线,紧贴、试探,像野兽对峙,随时准备扑杀。
一个瞬间,深蓝突然变道,轻巧切入内线。轮胎擦出半圈白烟,一记甩尾干脆利落,车身贴着内弯削过去,尾灯轻擦银灰色车的车头,首个冲过终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