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流烟觉得刻不容缓,“我马上安排。”
…
翌日早朝过后,御史大夫收到王家私放印子钱案的新进展,那老妪的儿子撤案了,愿意拿钱私了。
御史大夫闭闭眼,叹口气,这老母到底比不过银子重要,人心啊。
他将府上客卿叫到书房,共商新对策。
这个时候,管家敲门报:“大人,一位姓崔的公子求见,说有很重要的东西想要交给老爷。”
“崔公子?”
御史大夫思索,莫不是上次救了婉儿没叫王家得逞的侠士?
“快请他进来。”
少倾,崔公子云白被请到书房,那些客卿已经被打发出去。
房门关上,易了容的云白“扑通”一声跪下,悲切叩头,“御史大人,请为草民做主。”
见他行此大礼,御史大夫惊讶,忙把人扶起来,“快起来,敢问阁下可是救我女儿的侠士?”
云白点头,“御史大人容禀,草民本是桂林郡人士,三年前,家乡一带遭受很严重的涝灾,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拨下两百万两银子的赈灾款,不想却被以户部尚书王仲为首的一干官员给贪污了。
他们吞下大半银子,剩下的一层一层走下来,到百姓手里已经所剩无几,我父亲是做生意的,听说朝廷的赈灾银有两百万两,便带几个村民上衙门反映,却反被他们打死。
我立志要为父亲报仇,便暗中调查,搜集他们贪污的证据……”
说到这里,云白把两个账本从怀中掏出来,红着眼睛双手奉上,“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苦苦寻找了六个月,终于找到铁证!”
“铁证?”
御史大夫接过账本翻开,越看眼睛睁的越圆,还在第二个账本里,看到一封王仲写的亲笔信,落笔处盖有王仲的私人印章。
他狂喜,真是瞌睡送枕头啊。
云白继续表演,“草民来京半年,一直密切注意着王家,想找机会扳倒大贪官,为父亲报仇,为死去的百姓申冤,奈何人微言轻,无权无势,一直不敢妄动。
那日草民一如往常监视王家,偷听到他们要破坏赵吴两家的姻亲,让自家女儿取而代之,草民恨透王家,绝不会让他们得逞,故而搭救了赵小姐。”
他说的情真意切,动情之处甚至潸然泪下,叫人看了心生怜悯。
御史大夫一阵动容,紧紧握住云白的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贤侄你放心,你的仇本官来报,你的冤本官来申!”
云白含泪叩首,“多谢大人主持。”
卓越的演技,若是元盈在场,定要拍案叫绝。
御史大夫深信不疑,片刻不耽搁,火速进宫,将名单上的所有官员告到了御前。
长宁帝-不可置信,这些蛀虫竟然贪了一百二十万两。
水至清则无鱼,他知道由这门阀把控构成的官场不清廉,但不想如此肆无忌惮,简直无法无天。
长宁帝震怒,当场下旨,把户部一干人员抓起来,命刚回京的九皇子邓勉担任主审官,严厉彻查此案。
正午,与伯爵府一墙之隔的邻院,三房老爷正与妻妾们一起享用午饭。
炖的软糯鲜香的鱼翅刚送进嘴里,房门被破开,下人连滚带爬进来,“老…老爷,不好了,我们被大理寺的捕快给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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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饭厅
文昌伯和王氏正与小儿子郑回及儿媳柳氏,一起用午饭。
下人跌跌撞撞跑进来,慌乱大喊:“伯爷不好了,三老爷被大理寺给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