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棠棠江以沫的女频言情小说《凛冬雾散全局》,由网络作家“好柿花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病房里,叶棠棠眼睁睁看着丈夫谢宴沉摘下自己母亲的氧气罩。母亲痛苦的喘息如尖刀捅进她的心脏,她拼命挣扎却一次次被保镖按在地上。心电监护仪爆鸣,心率急速下跌。50。40。“我求你了,你相信我好不好?绑架江以沫的人不是我!”“我妈妈不能自主呼吸,她会死的。你放过她好不好?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谢宴沉嗤笑了声,眼神暴虐和疯狂,“江以沫是我的命,你怎么不能放过我呢?”叶棠棠浑身血液都凉透了。他说过,江以沫是过去式。他说过,他今后余生只爱叶棠棠。可现在他说,江以沫是他的命。甚至为了逼她交代江以沫的下落,折磨她重病濒死的母亲。“我真的不知道,谢宴沉,我求你了......”叶棠棠声音沙哑。谢宴沉眼神冰冷。“以沫失联前最后见过的人,是你。”...
《凛冬雾散全局》精彩片段
病房里,叶棠棠眼睁睁看着丈夫谢宴沉摘下自己母亲的氧气罩。
母亲痛苦的喘息如尖刀捅进她的心脏,她拼命挣扎却一次次被保镖按在地上。
心电监护仪爆鸣,心率急速下跌。
50。
40。
“我求你了,你相信我好不好?绑架江以沫的人不是我!”
“我妈妈不能自主呼吸,她会死的。你放过她好不好?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谢宴沉嗤笑了声,眼神暴虐和疯狂,“江以沫是我的命,你怎么不能放过我呢?”
叶棠棠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他说过,江以沫是过去式。
他说过,他今后余生只爱叶棠棠。
可现在他说,江以沫是他的命。
甚至为了逼她交代江以沫的下落,折磨她重病濒死的母亲。
“我真的不知道,谢宴沉,我求你了......”叶棠棠声音沙哑。
谢宴沉眼神冰冷。
“以沫失联前最后见过的人,是你。”
“看着你母亲死,或者交代以沫在哪里,你自己选。”
可没做过的事情,她怎么交代?
29。
18。
母亲胸膛起伏越来越小。
叶棠棠脑袋一次次磕在地上,满头满脸的血,却换不回谢宴沉半点动摇。
这一刻,她身在地狱。
手机铃声响了。
“晏哥,找到江以沫了,她没被绑架,她和朋友在喝下午茶。”
谢宴沉微楞,目光在叶棠棠身上短暂停留后,转身出了病房。
叶棠棠终于被放行,她手脚并用地扑过去给叶母戴氧气罩,颤抖恐慌地吼着:
“医生,快来人,救救我妈妈,救命!”
叶母被紧急抢救,可来不及了。
“抱歉,我们尽力了。”
叶棠棠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耳边只剩逐渐放大的剧烈耳鸣。
她踉跄上前,颤抖地握住叶母的手,眼泪不断砸落。
“对不起......”
“妈,别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叶棠棠在病床边跪了一整夜,才强撑着去办叶母的葬礼。
她和谢宴沉在一起七年,从校园到婚姻,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攀上顶峰。
最难的时候,她陪他住在几平米的地下室,分吃一碗临期泡面。
谢宴沉总是心疼她:
“棠棠,我会出人头地,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
后来谢宴沉功成名就,更是将她宠到了天上。
节日纪念日他为她准备惊喜,她生病感冒时会寸步不离地照顾,刮风下雨时会主动去接她。
所以一年前江以沫回来找他时,她未曾有过半点不安。
想攀附谢宴沉的女人太多了,他始终洁身自好,何况是谢家破产时第一时间抛弃他的前女友。
可她错了。
叶棠棠见过江以沫三次。
第一次,江以沫衣着清凉爬床,当着叶棠棠的面,谢宴沉让保镖将江以沫丢进了人工湖。
第二次,江以沫给谢宴沉下药,谢宴沉将她锁出门外,硬生生等到叶棠棠过去。
可第三次,却是江以沫怀孕上门逼宫,叶棠棠不信让她滚。
结果,江以沫假装被绑架,失联前指向她的一条消息,让谢宴沉的冷静克制全部崩塌,为了逼她交代,他害死了她母亲。
她才知道:
江以沫说的是真的,谢宴沉早就背叛了她。
哪怕江以沫一无是处,谢宴沉爱她,依旧爱得发疯。
葬礼办了三天,亲朋好友陆续来吊唁。
最后一天,谢宴沉和江以沫到了。
“姐姐,我来送阿姨一程......”
叶棠棠怒火翻涌,“不用你送,滚!”
谢宴沉眉头紧蹙,“她好意来参加葬礼,你别太过分。”
“宴沉,都怪我,不然阿姨也不会......”江以沫红了眼睛。
谢宴沉立刻将她揽入怀中,“她母亲病重,医院早就下了病危通知书,不能怪你。”
叶棠棠指尖发颤,像是有把刀子捅进她的心脏。
谢宴沉摘掉氧气罩的时候,不记得她母亲病重。
可现在为了哄江以沫,他记得了。
“叶棠棠,以沫不欠你的,反倒是你。”
谢宴沉眉眼冰凉,“你害以沫差点动了胎气,必须做出补偿,从今天开始,你贴身照顾以沫,直到孩子平安出生。”
“不可能!”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谢宴沉揽着江以沫进屋,温柔低哄时不时传来。
“慢点,小心摔了。”
叶棠棠死死攥着手,眼泪止不住地掉。
她跪到葬礼结束,烧掉最后一份纸钱,才摇摇晃晃起身,去找谢宴沉死对头。
“我想要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只要你给我,我就帮你送谢宴沉下地狱。”
“你确定?”
沈墨白眉骨微挑,暗沉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确定。”
母亲死了,她要谢宴沉和江以沫,一起陪葬。
唯一能帮她的,只有沈墨白。
沈墨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不置一词,压迫感十足。
吊着她的心一点点提了起来。
沈墨白低笑了声,拨出一通电话。
片刻后,五个小瓶子摆在了桌子上。
“这五份药剂单独服用都没问题,但在一周内全部服用足够毙命,我需要五天布局接手谢宴沉的产业。”
“你先带走一份,其他的,我会每天让人送给你。”
叶棠棠拿着第一份药剂回家,刚进大门,就看见母亲葬礼的东西被全部拆除,杂乱丢在院子里。
“叶棠棠。”
她抬头,二楼的江以沫拿着叶母的遗照。
“宴沉特意交代清理掉死人的东西,免得冲撞到我们的宝贝儿子,多晦气啊。”
叶棠棠快步上前,“把照片还我。”
砰——
遗照摔得四分五裂。
叶棠棠心脏骤紧,刚要去捡江以沫的高跟鞋就碾了上去,眼里满是恶意。
“你当时让我从这里滚出去的时候,没想过我还能有回来的一天吧?”
“你充其量也不过是我不在,谢宴沉排解寂寞的乐子而已,他爱的人是我。能让你明白这一点,你母亲这个病秧子也算是死得有价值了!”
叶棠棠死死咬牙,“让开!”
江以沫终于抬起脚。
可叶棠棠刚拿到照片起身时,江以沫突然尖叫着往后倒,跌进谢宴沉的怀里。
“叶棠棠!”
谢宴沉眼神狠厉,“你还敢推她!”
“我没有,是江以沫她......”
叶棠棠话音未落,江以沫先哭出声。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孩子是无辜的......我要不还是不住在这里了,不然我害怕保不住孩子......”
江以沫刚迈出一步,就被谢宴沉拉了回来。
“你不用走,我和你保证,我会保护你和孩子。”
“可是姐姐她......”
“她以后不敢了。”
强烈的不安涌上叶棠棠心头,下一刻,她就被谢宴沉拽到了楼梯口,上半身悬空。
“别......”
谢宴沉松开手,叶棠棠滚下了楼梯,玻璃碎片陷进皮肤,鲜血涌出来,留下长长一条血线。
最后停下时,叶棠棠疼得眼前发黑,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啊!”
江以沫刚惊呼出声,就被谢宴沉拉到了怀里。
“几十个台阶而已,死不了人的。倒是你胆子小别看了,不然吓到你我会心疼。”
谢宴沉揽着江以沫回房,从叶棠棠身旁走过时居高临下地扫过她一眼。
神色冷沉,像是在看一个胡闹任性的孩子。
“棠棠,记住这份疼,以后懂事点。”
叶棠棠疼得蜷缩在地上,眼泪涌了上来。
恍惚间,她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
谢宴沉公司刚成立,忙到脚不沾地,她胆结石发作,被送进医院紧急手术。
她骗他去旅游了,不想让他担心。
可出院那天他还是知道了,抱着她红了眼睛。
“棠棠,你别这么懂事好不好?我心疼。”
此后,叶棠棠咳嗽一声他都如临大敌。
可今天要她懂事的人,同样是他。
好疼啊。
可以后,再也没有人心疼她了。
叶棠棠将母亲的遗照放在心口,疼得昏了过去。
叶棠棠是被人叫醒的。
她撑起身体时,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佣人将医药箱往她怀里一塞,“谢先生让你赶紧把伤口处理一下,别让血滴的到处都是,孕妇见血不吉利。处理好了就去做晚饭,江小姐等着吃。”
叶棠棠将陷进皮肉里的玻璃一块块取出,疼得发抖。
全程,佣人冷眼旁观。
所有人都很清楚,她空有谢太太的名头,江以沫才是谢宴沉心尖上的人。
包扎好伤口,叶棠棠踉跄去了厨房,做晚饭时将第一份药剂倒了进去。
次日,谢宴沉带她去酒店,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有必要吗?”
谢宴沉笑着摸她的头,“当然,我答应过你,再忙也会陪你过结婚纪念日。”
她躲开了,谢宴沉一怔,强硬握住她的手。
“以沫什么都不会跟你抢,你别闹了,免得别人还以为我们感情不好。”
他牵着她走进宴会厅。
过道两侧,一簇簇蓝色蔷薇上,是从他们恋爱到结婚的甜蜜合照。
数不清的礼物,每一样都贴合叶棠棠的喜好。
周围时不时传来艳羡声,好像叶棠棠是最幸福的女人。
“喜欢吗?”谢宴沉问。
叶棠棠抬头看他,换做是以前,她大概会被他的用心感动到当初落泪,可现在......
她不喜欢,甚至觉得恶心。
她刚要开口,旁边先传来江以沫的声音。
“宴沉。”
谢宴沉眉头一蹙,立刻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吗?”
“我和儿子都想你了,我就在旁边看看,好吗?”
江以沫楚楚可怜,谢宴沉心软点头,给她安排了座位,贴心让人送上靠枕。
谢宴沉回到叶棠棠身边,注意力却在江以沫身上。
怕她渴,送上温白开。
怕她冷,给她披外套。
怕她饿,挑着送她喜欢的水果。
乐队演奏叶棠棠最爱的乐曲时,谢宴沉干脆松开叶棠棠的手,牵着委屈的江以沫到了宴会厅中央,跳第一支舞。
“这么多真金白银砸进去只为庆祝结婚纪念日,谢总也宠太太了。”
“你认错人了,谢太太在那呢......”
叶棠棠手指攥紧,身体发颤。
不怪他们会认错,江以沫和谢宴沉穿的,像极了情侣装。
乐曲结束,大屏幕忽地亮了起来,出现江以沫大尺度的视频。
那点布料堪堪遮住关键部位,用大胆姿势勾引看不清样貌的男人。
全场哗声一片。
“看不出来,这跟坐台的有什么区别?”
“身材真够火辣的,谁把持的住?”
叶棠棠浑身僵硬,视频是江以沫爬床时拍的,现场的第三人,只有她。
江以沫小脸惨白,眼泪涌了出来。
“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非得逼死我不可?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谢宴沉立刻搂紧她,“别胡说,该死的人不是你,我会帮你讨公道。”
他看向叶棠棠,眼底是熟悉的暴虐和疯狂。
叶棠棠脊背发凉,“不是我,谢宴沉,你可以去查......”
“除了你,还能有谁!”
叶棠棠不再说话。
他不信她,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谢宴沉嗤笑了声,“不长记性,是不是?”
他让保镖按住叶棠棠,轻轻擦掉江以沫的眼泪。
“宝贝,我教你,被欺负要还回去,直到打得对方够疼,她才不敢再招惹你。”
他对着助理耳语几句,片刻后,一位宾客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叶棠棠脸上。
然后,其他人有样学样。
啪——
啪——
一下,两下......
五下......
叶棠棠口中血腥味弥漫,咬牙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谢宴沉看。
谢宴沉温柔抚摸着江以沫的头发。
“我太太不懂事,我只能让大家一起帮我,教她怎么尊重我喜欢的女人。”
“宝贝,喊停的权力交给你。”
十下。
二十三下。
叶棠棠嘴角溢出血,眼前阵阵发黑。
周围无人再敢嘲笑江以沫,谢宴沉不惜拿叶棠棠立威,和所有人宣告:
他就是视频里的男人,而江以沫,是他护在心尖上的人。
模糊的视野里,她恍惚间看到了两年前为她出头、护着她的谢宴沉。
那时谢宴沉一跃成为商场新贵,风头无两。
叶棠棠却被扒出只是清洁工的女儿,被媒体公开嘲笑配不上他。
他也是这样护着她,不惜代价将一家家媒体告到破产,直到无人再敢小觑她。
那个无条件维护她的谢宴沉,现在属于江以沫一个人了。
三十八下。
四十一下。
渐渐地,叶棠棠已经数不清到底挨了几下。
又一个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叶棠棠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周围窃窃私语声传来。
“果然是旧爱一哭,新欢必输啊。”
“可毕竟是她的结婚纪念日啊,还是本该祝贺的宾客动手,这也太过分了。”
叶棠棠笑了,笑着笑着才混着眼泪没了意识。
谢宴沉,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你啊?
我的七年,当真一文不值。
*
病房里。
叶棠棠是被疼醒的,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谢宴沉。
她打着点滴,脸颊红肿,火辣辣的疼。
“以沫孕反吃不下东西,只想喝你炖的汤。”谢宴沉蹙眉,“我接你回家。”
难怪他会出现在这里,原来还是为了江以沫。
“昨天的事情是你做得太过分了,那样的视频会毁掉以沫的名声,何况她怀孕了,不能受刺激。”
叶棠棠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死死掐住。
江以沫爬床他出轨不过分,害死她母亲不过分,陷害让她被推下楼不过分,让宾客轮流打她巴掌不过分......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过分了呢?
叶棠棠有太多的话想质问,可到最后只沙哑地说出一句话:
“好,我回去炖汤。”
谢宴沉愣住。
他一门心思想让她顺从,可她顺从的这一刻,一股无端的阴霾缠上心头。
叶棠棠撑着身体做起来,扯掉针管,溅落一股血线。
手被握住,她抬起头,谢宴沉眉头紧蹙,满眼担忧。
“盐水先挂好......”
叶棠棠笑了一声,“你舍得让江以沫等?”
两秒后,谢宴沉松开手。
“你炖的汤好喝,家里的厨师炖不出那个味道,等迟点我送你回医院。”
叶棠棠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往外走。
好喝吗?
他创业初期,她怕他吃不消换着花样给他补身体,他嘴刁挑食,她就去他喜欢的餐馆打白工,只为了学到点炖汤的手艺。
为了他学出来的手艺,她没想到还能用在他的小三身上。
回到家,叶棠棠进了厨房,做江以沫点名要的山药排骨汤。
她刚想戴手套削皮,门就被推开了。
“别戴手套,会有橡胶味的,我闻着想吐。”江以沫说道。
“我对山药过敏。”
“宴沉。”江以沫委委屈屈地看向谢宴沉。
谢宴沉语气责怪,“棠棠,你不能忍一忍吗?”
叶棠棠没再说话,将手套放在一旁,削山药皮。
江以沫拉着谢宴沉离开,不忘将手套一起带走。
叶棠棠的手开始钻心的痒,她强忍着,将食材放进炖锅,将第二份药剂撒了进去。
“棠棠。”
谢宴沉的声音突兀传来,叶棠棠呼吸一滞。
拿着瓶子的手僵在半空。
察觉到谢宴沉并未发现,叶棠棠若无其事地将瓶子和杂物一起丢进垃圾桶,才转过身。
“这个你记得吃。”
递到面前来的,是过敏药。
叶棠棠没接,谢宴沉眉头紧蹙。
“以沫难得想吃点东西,排骨山药汤你多做几天。”
片刻后,叶棠棠过敏通红的手接过了那份药,目送谢宴沉离开。
她是过敏体质,谢宴沉在家里常备过敏药以防万一,可她用上的次数微乎其微,因为所有她容易过敏的东西,都不会出现在家里。
手指手腕灼热痒痛,那种疼痛仿佛也蔓延到心口,眼底一片湿润。
想到药剂只剩下三份,又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接下去的日子,江以沫没停止过对她的刁难。
要她擦洗整栋楼的地板,硬说她比清洁工擦得干净。
要她手剥核桃,直到剥得满手是血,才嫌弃将核桃砸在她身上。
叶棠棠的伤口添了一道又一道,也一天比一天沉默。
晚饭时,倒上第四份药剂的山药汤被放在了桌子上。
“姐姐,这几天辛苦你了,你也喝点汤吧。”
江以沫主动盛汤,没等叶棠棠来接,脚下打滑,滚烫的汤直接倒在了叶棠棠手臂上。
火辣辣的疼传来,叶棠棠小脸惨白。
谢宴沉神色微变,刚要上前查看,就听到江以沫痛呼出声。
他立刻转过身,关切道:“怎么了?”
江以沫眼眸含泪,“被热汤溅到手了,好疼。”
谢宴沉立刻将她拦腰抱起,快步往外走,“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叶棠棠疼到浑身发抖,踉跄冲进厨房冲凉水,才一个人去了医院。
衣服黏连,满手水泡,触目惊心,医生也被吓了一跳。
挑破水泡,清创包扎,再剪开衣服处理黏连......
整个过程,分外煎熬。
“叶棠棠!”谢宴沉暴怒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叶棠棠就被拽了起来,黏连的衣服被猛地扯掉,她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喝你的汤,以沫为什么会肚子疼?”
叶棠棠浑身被冷汗湿透,疼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病人的伤口还没......”
医生慌忙想阻拦,谢宴沉直接拽着叶棠棠出去。
他走得很快,甚至连她被拖行都没注意到,又或者说是根本不在意。
到了病房门口,谢宴沉才松手,却让保镖按着她跪在了地上。
“以沫什么时候确认平安,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叶棠棠愣住了,怒火直窜天灵盖。
她不跪江以沫,她凭什么要跪!
她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保镖一次次按下去,到最后,抽空了最后一点力气,只能看着谢宴沉头也不回地进了病房。
他哄着江以沫的温柔声音传来。
“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怕打针?”
“乖,忍一忍,好吗?”
叶棠棠死死攥着手,伤口渗出的鲜血湿透了衣服,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疼痛铭心刻骨。
更不堪忍受的,是周围各色的目光和潮水般涌来的议论声。
“小三负荆请罪啊,那可真够活该的。”
“你说错了,是正宫跪小三。”
“我去,这下手也太狠了吧,这让他老婆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啊?”
叶棠棠眼前阵阵发黑,砰——
她脱力地栽倒在地,刚好对上了谢宴沉投来的目光。
“宴沉,”江以沫柔柔弱弱地开口,“要不算了吧,我不想和姐姐计较了。”
谢宴沉将她揽入怀中,“她欠你的,就得还。”
话音刚落,刚刚有些犹豫的保镖一把将叶棠棠拽了起来,让她重新跪在地上。
她浑身都疼,身体摇摇晃晃。
江以沫皱着眉头,“点滴挂太快了,我手疼。”
谢宴沉立刻调慢了滴速,用掌心温暖她的手。
一瓶点滴,挂了一个半小时。
医生给江以沫检查的时候,她故意不配合拖延着时间。
叶棠棠一脸麻木,医生终于检查完毕,确认母子平安时,她踉踉跄跄起身往外走。
这一刻,她真的很难不去恨谢宴沉。
没走几步,叶棠棠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地。
*
再次有意识,叶棠棠鼻尖充斥着一股消毒水味,而谢宴沉就守在病床边。
见她醒了,谢宴沉立刻俯身去摸她的额头。
“你发了一夜高烧,一直喊疼,还好现在烧已经退了。”
叶棠棠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下意识地看向她。
只是一眼,谢宴沉的心脏骤然紧缩,不自觉地喊了一声:“棠棠......”
在一起七年,叶棠棠每次看他时,欢喜和依恋都是藏不住的。
可此刻她的眼里一片死寂,就好像他这个人,也不重要了。
强烈的不安卷上心头,谢宴沉握住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烫伤那么严重,不生气了,好不好?我好好陪你几天。”
或许是出于愧疚,谢宴沉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包下了整层病房,只为让她耳旁清净。
他买了她最爱的海鲜粥,亲自喂给她喝。
她才刚抿了抿唇,他就能体贴地将水喂到她嘴边。
如果是以前,这些好足够让她感动万分。
可现在,再也勾不起她心中的半点波澜。
晚上,不速之客来了。
“宴沉,验毒结果出来了。”
江以沫梨花带雨地将报告递给他,“山药汤里检测出了有毒成分,过量能致死,我好怕,差一点我们的孩子就出事了。”
叶棠棠浑身发凉。
沈墨白不是说,分开的药剂单独检测都不会出问题吗?
没等她想明白,谢宴沉面色阴沉地拽着她往外走。
回到别墅,谢宴沉立刻让人去调监控。
很快,监控就调了出来。
监控拍得很清楚,叶棠棠每次倒药剂都被拍到了,她面无表情,始终没有半点犹豫。
甚至每一次,叶棠棠都亲眼看着他和江以沫吃下去。
“姐姐,你恨我我能明白,可宴沉和你在一起七年,他让你过着养尊处优的好日子,你对他怎么能也下得去手。”江以沫哭出声。
谢宴沉双眸赤红,之前那点不安愧疚,尽数化作翻腾的怒火。
他掐住叶棠棠的脖子,手背迸出青筋,将叶棠棠拽得双脚离地。
“叶棠棠,想要杀我的人竟然真的是你!”
叶棠棠本来就虚弱,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伤口崩开,鲜血涌出。
谢宴沉松开手,改而捏住她的下颌,用力到只差捏碎她的骨头。
叶棠棠一字一顿。
“你原来也知道要看监控啊,那怎么不看看其他监控,下药之外的事情,没一样是我做的。”
“以沫怀着孩子,你让让她怎么了?”
叶棠棠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就意识到:
江以沫是什么样的人,他从始至终都很清楚。
只不过是他为了江以沫,选择一叶障目。
她盯着谢宴沉,“你可以和我离婚的,何必委屈她和孩子。”
谢宴沉目眦尽裂。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连离婚都敢提!”
“这些年哪怕你什么都帮不上我,我也让你继续当谢太太,衣食无忧,我对你这么好,换来的是你要和我离婚,还要杀了我?”
叶棠棠忽然间笑出声。
他原来是这么想她的啊。
他忘记了当初是她陪着他一家家跑市场拉投资,将脚底磨破,才让公司初创成型。
也忘记了无数个不眠夜,是她陪着他一遍遍探讨方案。
更忘记了她留在家里当全职太太,是他求着她的。
为了他回家时能陪他吃一口热饭,她选择了让步。
谢宴沉面色越发狠厉,他拉着叶棠棠出门,将她带去了废弃工厂。
叶棠棠脸色煞白,想走,却被谢宴沉拉住了。
她八岁那年,父亲投资失败濒临破产,为了骗保将她带到这里,要不是叶母及时找了过来,她差点就被烧死在这个地方。
慈爱宠爱她的父亲面目全非,那一天对叶棠棠而言是噩梦,甚至后来很多次做噩梦,被生生吓醒。
这些某次半夜惊醒时她和谢宴沉都说过,他最清楚,她连经过这个地方时都得特意绕道。
可他却将她带来了这里。
“谢宴沉,你想做什么?”
他拽着她进了工厂,她恐慌到浑身发抖。
“放开我!我不进去!”
谢宴沉充耳不闻,冷声道:“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学乖一点。”
保镖点燃了废弃的塑料箱,火顺着杂草烧了上来。
噩梦般的回忆被复刻,叫嚣着要将她彻底吞没。
叶棠棠双眸通红,声音都在颤抖。
“不要,求你了......”
她死死拽住谢宴沉,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谢宴沉掰开她的手指,将她往里面一推,反锁大门。
“谢宴沉,我不要留在这里!你开门!”叶棠棠扑过去拼命拍门。
谢宴沉不为所动,接到江以沫的电话时,语气柔和下来。
“别怕,我这就回去陪你。”
“我跟你保证,叶棠棠以后不会伤害到你了。”
挂断电话,谢宴沉交代保镖:“你们看着,半个小时后放她出来。”
“太太万一烧伤了......”保镖迟疑。
“正好让她长长记性!”
从门缝里,叶棠棠看着谢宴沉开车离去。
她彻底绝望,不再拍门。
她要乖到什么程度才够?
伺候江以沫坐月子,还是帮他们养孩子?
谢宴沉错了,这样的乖她一辈子都学不会。
叶棠棠找到一根铁棍把大门从里面卡住,翻出衣兜里的最后一份药剂,颤着手一饮而尽。
她靠墙蜷缩在角落里,看着蔓延的火势,努力安抚自己:
死了,就不怕了。
她再也不用见到谢宴沉,她彻底解脱了。
只是太可惜了,她差一点就能将谢宴沉送进地狱。
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叶棠棠猛地吐出一口血。
身体一晃,她软倒在地上。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妈妈来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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