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悦汐怒红了眼,“你——!”
她和她老公是利益捆绑,立牌夫妻,没啥情分。
不久前,她刚亲自出马料理了他老公的一个情妇,打掉了那贱人肚子里八个月的胎。
因为这事儿,他们夫妻俩到现在还在冷战。
姜时愿无疑就是在攮她的肺管子!
就在姜时愿抬步欲走时,谢悦汐咬着牙,阴恻恻地冷笑:
“好歹相处一场,看你对我哥一片痴心的份儿上,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
姜时愿脚步一顿。
“你是不是以为,五年了,我哥多少还是对你有点感情的?毕竟你还给他生了个大儿子。”
谢悦汐附在她耳边,轻诮冷笑,“我哥那样一个高岭之花般的人,他不想要的,碰都不碰。
他不爱你,却还让你怀了孕。你觉得他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吗?你觉得他真的接纳你了吗?”
姜时愿脊背僵住,声色发紧,“你到底要说什么?”
“让你怀孕,让你生下我们谢家的血脉,不是我哥想要你。”
谢悦汐扬着下颌,笑得歹里歹气,“而是因为,我妈找妙天大师算过了,你的八字跟我哥的八字还算合。
那时我爸重度昏迷成了植物人,若你能尽快生下孩子,冲一冲我们谢家的煞气,我爸没准儿就能从昏迷中醒来了。”
声音不大,落在姜时愿耳中,却振聋发聩!
她视线一阵模糊,震荡,酸胀返潮。
早就千疮百孔的心,竟还能碎开一道狭长狰狞的裂痕。
“我哥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只要能让我爸醒过来,不论什么法子他都愿意去试一试。”
谢悦汐看着她凝滞的表情,笑得更愉悦了,“而你,不过是我们谢家用来冲喜的祭品罢了。
但我想,我哥一定很后悔。毕竟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醒来呢。”
说完,她得意洋洋地走开。
不知过了多久,姜时愿才神思回笼。清冷孤寂的银色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身上,为她纤柔瘦削的身影镀上一层苍白的凄凉。
而缓台上,谢惊淮和林芷歆早就不见了。
……
回到房间,姜时愿洗过澡,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如黑色绸缎般的乌发。
她脑中不断回想着谢悦汐的话,指尖被梳齿扎出了血都无知无觉。
这时,谢惊淮推门而入。
姜时愿身子猝然一震,手中梳子坠落在地。
她俯下身,男人已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先她一步,弯腰拾起。
“你进来做什么?”姜时愿睫羽颤了颤,别开视线。
谢惊淮睨着她,“睡觉。”
“那你睡吧,我去别的房间。”说着,姜时愿利落地起身。
她身形刚动,就被谢惊淮一把拽住手臂,近乎粗暴地拉了回来。
“姜时愿,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谢惊淮凤眸间翻涌着黑沉的阴霾,“我耐心有限,从不会纵容任何人跟我使心眼,耍脾气。”
除了林芷歆。对吗?
“你得给我懂得适可而止。欲擒故纵,偶尔用一下是情趣。过分了,就恶心了。”
姜时愿咬紧贝齿,“我没跟你耍脾气。就算我有脾气,跟你结婚这五年也磨没了,耗尽了。”
谢惊淮眸光一顿,落在她戴着翡翠镯子的皓腕上。
浓稠欲坠的绿,配上冰肌玉骨,美得夺人心目。
男人喉结一滚。
他承认姜时愿是漂亮的。但美则美矣,他却总觉得她不够特别,不够聪明,更没才情。
实非他心头所好。
林芷歆虽然容貌比她略逊色些,但却才华横溢,知性聪敏,年纪轻轻就在京市科技圈拥有了自己的姓名。